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霸王铁骑纵横天下》 / 作者:平北侯 简介: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机缘巧合下项云回归东汉末年,接憧而至的城破家亡让他流离失所,为了活命开始死亡式逃亡。破土重生意外之下救下吕玲琦,英勇救主博的高顺的看重,更获得的了高顺临终的托.. 1.第1章 城破家亡无处逃 绝地反击斩宋宪 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 厚冰无裂文,短日有冷光。 敲石不得火,壮阴正夺阳。 调苦竟何言,冻吟成此章。 隆冬腊月,大地一片苍白。下邳城中狼烟四起,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城中每一个角落。 凛冽的北风迎着项云呼啸对穿而去,生硬的刮过项云脸颊,冰冷的气流从头顶贯穿到脚尖,项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胯下的战马也不安的跺着前蹄,口鼻中的热气四溢开来。项云用力的攥紧手中的钢枪,刺骨的寒冷从虎口的伤口传来,虎口的血渍早已和钢枪融冻为一体,项云双目巨睁,精神为之一振。 项云遁马向前,极目远眺,到处都是浓浓烟云,呼救声、马蹄声、大笑声、兵器交响声,回荡在项云的耳边,绝望和恐惧涌上脑门。突然十米开外冲出一伙步兵,张牙舞爪飞舞着手中的钢刀,竖立着盾牌,凶神恶煞吼道:“降者不杀。” 项云注视着眼前这伙杀神,有将近五十人,每个人的钢刀上都布满了血迹,猩红的血迹点缀着锋利的刀锋,显得格外瘆人,统一的红衣黑铁甲,头盔上的红缨随风上下飘动,他们是大汉的正规军,准确来说他们是曹军。 寒意再次涌上心头,死亡的气息越发沉重,项云勒紧手中马绳,回头看了看身后。四十个骑兵紧凑在一起,眼中尽是恐慌之色,他们的盔甲破损不堪,神色萎靡不振,有人已经悄然松开了手中的钢枪,准备下马投降,只有几个人仍高举着钢枪,强制镇定,向项云投来求生的目光。 他们正是吕布的亲卫营铁骑护卫,项云是他们的都伯。 三个月前,雷雨交加,项云在下班回家的途中,洪水突然袭来,瞬间就将项云卷入其中。等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战火纷争的东汉时代,并且成为了吕布的亲卫营铁骑护卫普通的一员,并州狼骑兵。 这一年是建安三年,198年9月初。 这是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也是一个人命如草芥浩劫的开始。 悲催的宿命让项云慢慢接受现实,亲眼目睹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风彩,不免心中激情澎湃,也领略到冷兵器作战时的粗鲁和野蛮,难免内心处处发凉。9月高顺和张辽大败刘备,袭得小沛,吕布军中所有人都兴高采烈时只有项云独自一人在惆怅,这时吕布上占据了徐州全境,与扬州袁术结盟互通,吕布自领徐州牧,声势浩大,吕布越发自大强横,成天饮酒作乐,根本无暇顾及陈宫等人的谏言,同时与徐州本土世族矛盾日益明显。 战火纷争的年代,安定的生活是可望不可求的,就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曹操已经亲领大军直扑徐州而来。面对曹操的数万精兵,个人的勇武根本改变不了败退的步伐,从小沛溃败的开始,到最终退守在下邳一城之地,偌大的一个徐州只在一个月内就尽数失守,项云根本无能为力,虽然机缘巧合下他重生为吕布的亲卫铁骑,可自己一个小小的士卫根本不能和吕布有直接对话的机会。 项云知道败亡不远了,他思虑了无数次想要悄然离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亲眼目睹了惨死的逃兵之后,他畏缩害怕了,离开是死留下来还是死,项云别无选择,只期望时间过的慢一点,让他有机会部署活命的生机。吕布几次突围都未能成功,骑兵营也损失惨重,从最初的两千人到如今不足一千五百人,项云被迫也跟随突围了好几次,项云永远都记得第一次上战场的惊恐,曹军的长枪兵并排而上,三面合围而下骑兵根本没有半点优势,无数枝长枪连人带马直贯穿出,血涌的满天飞舞,痛苦的叫喊声还未发出,身首就早已被剁为数段,连带体内的内脏四处横溢,血腥的场景让项云当场作呕,但是敌人不会同情你半分,懦弱只会让死亡来的更快一步。 活着是项云唯一的期望,已经二世为人的他比谁都怕死,更加懂的生命的可贵,求生的意志让他举起了手中的钢枪,跟随其他人左右冲杀,从陌生到老练,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三个月内项云身上早已布满了十几处伤口,项云有时暗笑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其中有一处伤口让项云记忆犹新,哪一次突围项云在曹军中遇到一个不满十八岁小个子士兵,左臂已被砍断,满身是血,待项云冲至面前起了恻隐之心,见他年幼可怜不忍下手,摇头避开而过,可马还未转过身来,大腿处传来刺骨的疼痛,项云回身看见那个小孩正手持长枪向自己刺来第二枪,项云低身躲过,心中的怒火伴随无尽的杀意袭上脑门,强忍大腿的疼痛结果了那个小孩的生命,从那以后项云也和其他人一样变得凶神恶煞,往往专门找弱小的下手。随着时间的推移,项云越发感觉杀人就像砍瓜切菜一样,也明白了一条战争黄金定律:谁先怕死谁先死。杀意可以让他忘记其它烦恼,正因为如此,积累了无数战功,项云从最初的士兵到如今的都伯,统领五十人骑兵。 十二月初,吕布在正妻严氏的左右下,放弃了继续突围。项云知道败亡越发近了,开始密谋积极准备逃生之路,事与愿违,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还未准备妥当,侯成、宋宪、魏续已然兵变,陈宫、吕布尽皆被敷。下邳三门尽开,曹军轰然杀入,一切都让项云措手不及,从辰时到午时,铁骑营一千五百人分从北向东想要杀出城去,可几次冲锋之后队伍早已分崩离析。 杀红了眼的曹军根本停不下来,不分老幼一律屠杀,就连无辜的百姓也不能幸免,为了活下去,大伙早已四散开来,在一次围困中项云带领着的人马与大部队分散了,他只好继续带领部下继续逃亡,层层突围如今只剩下四十人。 胆怯开始蔓延开来,如果再不制止身后的四十人就在无半点战意,到时只能等死。项云不想放弃,他不想坐以待毙,项云钢枪一提,大声吼道:“杀,为了活命冲呀。”纵马向刀盾兵杀去,身后铁骑护卫迟疑了片刻也跟随而上,项云身先士卒激发了他们求生的渴望。项云举起钢枪用力向前排一员刀盾兵刺出,带着马匹的冲劲枪尖穿破木盾,直抵胸口,项云用力一刺枪身贯穿身体,血流顺流而下,一个刀盾兵到地身亡。 三个月来项云已经过了数十次的拼死搏杀,对骑马冲锋早已熟能生巧。钢枪来回的左右划过,枪尖伴随着血流上下翻滚,近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战争是残酷的,要想活下去只有以命搏命,容不得半点退缩,也存不得半点同情。 没有拒马桩,没有绊马绳,没有结阵的刀盾兵根本就阻挡不了骑兵的冲锋,一个冲锋四十人的铁骑护卫就凿穿了刀盾兵团。五十人的刀盾兵死了近大半,剩下的匆忙落荒而逃。 项云勒住爆动的战马,掉转马头,四十个铁骑护卫一字排开,走散的他们早已六神无主,项云的英勇给了他们生的希望,此时的他们已将项云当做无敌的大将一样,死死的紧紧跟从。 “弟兄们,继续突围。”项云大声吼道,带领铁骑护卫急驶向东。 沿途到处都是惨死的人,大多都是下邳普通的居民,他们是这个时代最无辜的人,诸侯之争让他们流离失所,死于非命。 周围的商铺中不时传来打斗声,哭泣声中夹杂着兴奋声和喘息声,战争的败亡注定了商贾悲惨的命运,绝望的他们面临曹军的掠夺已然难以抵抗,而败亡的乱军成为压死商贾最后一根稻草,他们的财物、家室早已被这群杀红了眼的大头兵据为己有。 项云微微叹息,没有停息继续沿着官道纵马向前。他不是圣人,悲天悯人,能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中。在这个吃人的世界只有上位者才有话语权,可能下一刻项云也和他们一样身首异处。 离东城门越发近了,城墙的轮廓已然映入项云的眼帘。东门是曹操围攻下邳最薄弱的一面,侯成、宋宪、魏续叛变之后,逃亡的吕布军团大都向东门而去,因此沿路又有几十人跟随项云一伙,大部都是刀斧手,没有战马之力,其中不少人已经伤痕累累,几次突围之后让他们见识了骑兵的强大,坚定了他们逃亡的方向,为了求生他们紧紧尾随在项云之后。项云环顾身旁近百人,如今他就是这伙败军的统领,每个人都把生的希望寄托在项云手中,项云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了信任和期望。可如今项云什么也给不了他们,每次突围只能身先士卒,强忍虎口的疼痛舍命搏杀曹军。 喧嚣马蹄声骤然响起,项云喝住战马,回头向西方官道望去,晃动的黑影慢慢显现出来,一面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上书斗大“徐”字,项云暗叫不好,吕布军中未有姓徐的将领,来人多半可能是曹军的徐晃。那可是曹操主力军,一个冲锋可能项云所部就将全部死亡。项云极目远眺,东城门隐隐有打斗之声,极有可能曹军已经兵围东门,一时半会很难突围出城。前无退路,后有追兵,恐惧油然而生,一百人将目光投向项云,惊慌失措的他们显得格外茫然。 所有的人的慌乱了,但项云不能乱,他必须陈作应对,这时候需要有人站出来。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计量都显得那么苍白,除了逃命别无选择,项云举起手中的钢枪,大声吼道:“不怕死的跟我走。”项云没有继续向东,而是折转马头向南纵马驶去,高顺的陷阵营就在驻扎在城南。 项云知道如果继续向东,城门被围后有追兵,一个照面大家都要全部死亡,为了求生只能暂时向南逃亡,同时内心祈祷高顺和陷阵营还未败亡。后面百人大步追赶着项云向南跑去,求生本能让他们紧跟着项云。 向北的途中偶遇几伙趁火打劫的曹军,好在人数不多,大家群起攻之屠杀而出。 一队士兵押解着一列列马车和项云所部狭路相逢,项云从他们的兵甲衣服中看出来他们也是吕布军,正准备问话之际,一员武将骑在高头大马趾高气扬的大声喝道:“吾来宋宪,吕布已然被缚,尔等还不速速投降,本将军给你们留一条活路,如若不然,立斩不赦。” 项云目视着宋宪,气不打一处来,暗自诅咒道:该死的你就不能晚几天在叛变吗。连带宋宪祖宗十八代胡乱骂了一遍,同时更加可耻他背信弃义的行为,项云不是正人君子但是也不肖与这个卑鄙小人为伍,身为后世人的项云比谁都知道背主求荣早晚没有好下场,并且项云知道宋宪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投降给这种小人早晚会被他害死。 项云止住身后百人,怒吼道:“卖主求荣之辈,项某不肖与你为谋,早晚必遭天谴。” 宋宪抽出腰间大刀,踏马向前一步逛笑道:”本将军做事岂容你一个无名小卒说道,尽然不识时务就不要怪本将军不念昔日之情。给我杀。”说完指使身后的士兵向项云杀来。 项云握紧手中钢枪,深沉道:“弟兄们,人固有一死,投降宋宪这等小人早晚必备他害死,头掉了不过碗口大的疤,人无信而不立,拼死一搏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况且鹿死谁手现在还为时尚早,高将军就在前面,弟兄们,为了活下去杀呀。”说完,举枪杀入宋宪军中。 跟随项云的百人迟疑了,他们不懂什么民族大义,他们只想活着,他们都累了,已经起了投降的念头。可是伴随着几声凄惨叫声,他们终于发现宋宪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前排已经有好几个人倒在了血泊中,而对面宋宪正弯弓搭箭准备下一次射杀。这彻底激起了他们心里原始的怒火,个个义愤填膺杀向宋宪。 项云骑在马上,左突右冲已经有好几个步兵倒在了他的马下,跟随而上的百人早已怒火上身,不畏生死直扑阵型之中,以命换命殊死搏杀,宋宪带领的人马畏惧生死只得节节后退抵抗,士气一落千丈。宋宪暴怒,砍死了几个逃亡的士卒仍无济于事,只好作罢,他知道想要止住士兵后退已然不可能,他环顾了一下战场,混战中以项云为箭头的敌军正向他扑来,提马上前收回弓箭高举大刀直奔项云杀来。他知道这伙乱军如果不是受项云鼓动可能早就投降了,所以他必须要杀了项云来改变战局。 项云正杀的性起,突然头顶寒风瑟瑟,本能的身体向后倾斜,刀影贴着胸前的护心镜伐过,身前的盔甲裂开硕大一个口子。项云冷汗直流,额头的青筋暴起,未等项云回过神来,宋宪大喝一声“死”,双手握着大刀猛向项云头颅劈去,项云慌忙举起钢抢抵挡。 实力相差太多,即使宋宪在三国历史上只是一个三流武将,可项云与其交战只有招架之力,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项云本以身疲力竭,那能招架宋宪的连番猛砍,如果不是项云的以命换命,早已经被宋宪大刀斩为俩段了,左手伤口鲜血直流,全身力气已然殆尽。 项云手中钢枪开始拿捏不住,连带全身开始颤抖起来,左手抱住马脖,伏在马背上,大口喘着粗气,胯下的战马响鼻呼呼作响,失去了控制战马不由自主向前渡了一步,宋宪瞄准时机大喝一声“开”,大刀直扑项云的脑门而去。项云想要抵挡已经来不急了,上半身笼罩在大刀的范围中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机会,早晚一死。浓厚的死气压的项云喘不过气来,项云放弃了用钢枪抵挡宋宪的大刀,迎着宋宪的刀风,呆然而立,目光呆滞。 宋宪暗自兴奋,在他眼里项云早已是一个死人,呆滞的项云他完全放松了警惕。项云寻着刀影,近了更近了。突然项云纵身一跃双手握着钢枪,直刺宋宪胸口,项云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毅然奋然而上,打着临死也要带一个垫背的主意,钢枪直抵宋宪胸口而去,宋宪兴奋的脸颊瞬间变黑,强制止住大刀回身抵挡项云。 晚了,一切都晚了。钢枪贴着大刀刺透了宋宪的胸口,强大的冲刺之力从前胸贯穿而入,血流喷射而出,宋宪当场毙命摔倒在马下。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正因为宋宪大意给了项云的机会,项云抱着必死的决心让宋宪畏惧了,他不想死,可惶恐中的手足无措导致了他最终身死。 跟随项云的士卒大喜过望,宋宪的死亡给了他们新的生机,同时项云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步。齐声大喊道:“降者免死。” 宋宪所部早已被杀的落荒失措,见宋宪身死,那还有抵抗的意志,纷纷投降。 项云骑马向前,道:“弟兄们,我们本是一家人,宋宪背主求荣,天地难容,今日身死正是吾等活命之机,大家一起杀出下邳另寻生机。” 收拢降军有近二百人,亲眼见证项云杀死宋宪的他们,已经将项云放在了比宋宪还高的地位,他们本来就和项云同是吕布部卒,根本就没有抵触情节,强者为王的意念也影响着他们只有顺从归降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如今项云就是他们真正的将军。连带以前跟随的士卒,二百多人齐声高呼:“誓死追随将军。” 2.第2章 三国巾帼貂蝉舞 临危受命护少主 项云纵马来到马车前,十列马车满满装载着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之前跟随宋宪的兵士回禀道:“将军,这都是宋宪洗劫附近的商铺所得,准备敬献给曹操。” 金钱虽宝贵,可乱世之中命比金钱更可贵,钱买不了生命。项云压住心中的欲念,大声的道:“弟兄们,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留的青山在,哪怕没材烧,不要留恋眼前的利益,逃命要紧。”二百多人直勾勾看着满车财物,贪婪的眼神在他们眼中慢慢淡化,项云指挥士兵将财物全部铺洒在道路之上,诱导曹军在此停留,带领着士卒继续向南逃窜,前去汇合陷阵营。 下邳城中早已乱做一团,无数无辜百姓四处躲避,哭喊声此起彼伏,朱门大户早已紧锁大门,惊恐袭击着全城所有的人。 环顾着四周的动荡不安,项云内心憔虑不安,唯一的逃生的东门可能已经被围困,如今他只抱着唯一的希望,汇合高顺的陷阵营,然后劝说高顺前去营救吕布家眷,从而借助高顺力量逃出城去。这是一次生与死的赌博,两者缺一不可,项云内心无数次默念希望高顺还没有自缢投降,更害怕乱军之中吕布家眷突生变故。催促士兵加快脚步向陷阵营营地而去。 乌黑的浓烟腾空而起,伴随漫天的乌云笼罩在项云的头顶,项云盹目望去,内心大惊,烟雾的源头正是下邳郡府,如果吕布家眷尽数被曹军抓获,项云的计划一切都城了空想,死亡也就不远了。 项云不想就此了却,斩钉截铁回头对身后士卒道:“弟兄们,随我来。”此时已然容不得过多的解释,为了活命这两百多人才跟随着项云,他们哪里会考虑什么忠心护主的大义,也不会明白项云的别有用心。 离城主府越来越近了,项云的胆子也提到了嗓子眼里,到处都是惨死的婢女和下人,他担心害怕吕布的家眷也死在了其中,正细细打量两旁的死尸时,耳边突然响起激烈的打斗声。 一旁的骑兵说道:“都伯,前面好像是我们的人被围困了。” 项云寻声望去,百米开外一群曹军正在猛烈的围攻着十几个人,这伙曹军有近百人,团团围着中间的人,凶狠的厮杀着。项云竖起身体借着马背终于看清,里面的保护的人员极有可能是郡守府的家眷,虽然项云不曾见过吕布的家眷,可远远的看见里面三个妇女的穿着打扮不似平常富贵人家,而外围的护卫正是和项云一样的穿着打扮,他们也是吕布的并州狼骑,只是此时没有骑马。 早在三个月前下邳被围之时,吕布就抽调了一百铁骑护卫郡府。面对曹军的猛烈攻击,人力悬殊之下,不断有铁骑护卫倒下,十几个人组成的圆阵死死护卫住中间的三个妇女,用他们的尸体和鲜血誓死捍卫。 项云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其他曹军,拔出斩获宋宪所得的大刀,眼中杀意突起,大喝道:“弟兄们,杀。” 为首的曹军将领早已发现项云,见项云冲杀过来,急对左右道:“賊军势大,尽然如此,就不要留活口,杀死吕氏余孽。”督促士兵尽快结束战斗。 项云带领人马杀入曹军,一阵冲杀,发现这伙曹军个个英勇奋战,拼死抵抗,阻止项云向里面靠近。大刀凌空腾飞,左右劈砍,瞬间就有十几个曹军死在项云的马下。几次冲锋搏杀之后,最终曹军人数相差太大,慢慢败下阵来,一时之间曹军阵型大乱,项云急忙向中间靠拢。为首的曹军将领见大势已去,只好带领剩下的四五十个曹军向后方逃去。 待的项云又冲杀了一阵,才终于向内靠近,十几个铁骑护卫早已惨死当场。只剩下一名老者和三个妇女,老者右手捂住胸口的伤口,血不断的涌动而出,三个妇女中其中有两个年龄相仿的妙龄少女,估摸十七八岁左右,战乱惊恐中拥抱在一起,显得楚楚可怜。另一个年龄稍大一点,手握宝剑一身红袍妖艳动人,一双迷人的双眼与项云短目相接,脸上没有丝毫惊慌之色。 老者见四周曹军败退,刚想走一步突然摔倒在地,挣扎着坐立在地,两名少女哭泣着扶起老者,其中一人抽泣道:“王管家,你不要丢下玲儿。”王管家颤抖的说道:“小姐,老奴不能再保护你了,今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也不管伤口的流血,跪地向项云磕头请求道:“将军,老奴临死求你一件事,此女是温侯的唯一血脉,看在昔日温侯的薄面上,请将军救她……。”话未说完已然倒地身死。 项云跳下马背,径直来到老者身前,用手探析老者的鼻息,已经无半点气息了。项云微微叹息,人死不能复生,危机之中忠诚护主实在难能可贵。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老者口中的吕布的唯一血脉吕玲琦。只见其人纤巧削细,面凝鹅脂,一身翠绿的锦裙,显得格外醒目。落魄的神色憔悴无比,目光呆滞的看着项云。另一个少女胆颤的对吕玲琦道:“小姐,王管家死了。” 红衣女子步履轻盈,来到项云身前,目不斜视看着项云问道:“不知将军高姓大名。” 项云抬头细看,只见女子身姿俏美,细耳碧环,行时风摆杨柳,静时文雅有余。如果不是项云见惯了二十一世纪的各种美女图片,可能一时之间也会被迷的神魂颠倒,项云不卑不亢回道:“吾乃温侯账下铁骑都伯项云,带领步卒前来营救夫人和小姐,不知其她几位夫人在何处。” 红衣女子微微叹息一声,扶起跪坐在地上的吕玲琦,才回头对项云道:“她就是吕布的嫡女,其她两位夫人已经被曹军抓走了,可能已经到曹军大营了吧,小妇人乃是温侯的妾室貂蝉。” 项云身躯猛然一震,不由自主的问道:“你就是貂蝉?” 貂蝉不解的问道:“正是小妇人,将军为何奇怪!” 项云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貂蝉,果真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普通人多看一眼就会被她迷住,项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失态,不好意思微红着脸道:“原来是小夫人,请恕末将无礼,尽然大夫人等人已被曹贼抓走,请夫人和小姐随末将突围吧。” 貂蝉想要牵起吕玲琦的手,可吕玲琦快速将手收藏在后背,貂蝉伤神的道:“玲儿,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我,痛恨我破坏了你们的家庭,我不祈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能记住我不曾有害你之心。” 貂蝉回复了一下内心的伤感,对着项云盈盈一拜道:“我见将军面色正义浩然,不似奸诈小人之辈,请将军护住此女逃出城去吧,给温侯留下一点血脉。” 项云回礼道:“夫人言重了,请夫人和小姐上马,末将带领弟兄们誓死保护。”项云不是故意清高、忠心为主,要想让高顺回心转意,除了吕布只有眼前的这两个女子了。 貂蝉摇了摇头道:“我一生坎坷,王司徒对我有收容之恩,我被迫以身事贼,完成国之大计。事发之后温侯对我有情有义,本想一生追随,可奈何早已被世人唾骂指责,说完我贪图荣华,又有几人能理解我的难处。温侯待我不薄,将军答应我保护玲儿,也算我报了温侯的情义,你们走吧,曹军势大,多带一个人多一份危险,并且天下之大,早已没有我容身之地,记住世间再无吕玲琦此人,我亲去面见曹操,就说吕玲琦已死。”话刚说完,突然寒光一闪,貂蝉手中宝剑已然出鞘,剑刃已经没入了吕玲琦身旁的少女。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项云想要阻止都来不急,少女已经倒地身亡。吕玲琦哭泣着跪倒在少女的身上,对着貂蝉恶语相向道:“你害的我家破人亡,如今就连我从小相伴的婢女也杀死了,你不如把我也杀死吧,你个蛇蝎毒妇。”说完痛哭流涕伏在少女的尸体上。 貂蝉将剑回鞘,面部微微抽缩了一下,哀怨的神情一闪而过,将宝剑拖起对着项云道:“请将军早做决定,不然曹军袭来一切都来不及了,此婢女与玲儿大体相仿,可炸称为玲儿之身。这是温侯送给我的宝剑,希望你有朝一日能重现他的辉煌。”灵巧的一挥将宝剑递给了项云。 项云手握宝剑,剑鞘之上还尚有余温,此时心目中对世人眼中的红颜祸水媚貂蝉突生敬意,回顾貂蝉的一身背负太多的骂名,她是这个时代政治与欲望的牺牲者。 项云脸色动容,本想借助貂蝉来换取逃生的机会,何曾想到让项云见识了知恩图报,有情有义的貂蝉,对着貂蝉拱手拜道:“夫人高义,项某佩服,时间紧迫,请小姐和夫人上马。”说完吩咐士卒准备后撤。 “不好,曹军大队人马杀过来了,请将军立做决定。”外围负责警备的士卒突然高声喊道。 项云随着声响望去,远处一大队曹军杀来,高呼“休要走了吕氏余孽”。 项云大惊,急对貂蝉道:“夫人,请速上马。” 貂蝉摇了摇头道:“项将军带着玲儿走吧,我去拖着曹军,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有在见面的那一天。”不顾项云的阻拦,径直向曹军方向走去,决意的背影显得孤单无比。项云对着背影重重一拜大声道:“请任夫人放心,末将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3.第3章 陷阵冲锋无可敌 乱世之中初领兵 貂蝉突然脚步一顿,太久没有人称呼她的姓氏了,他不知道项云如何得知她姓任,内心暖意突生,回头对着项云淡淡的一笑,又步履轻盈的走向了曹军。 项云顿生伤感,从貂蝉的笑意中他读懂了一切,那种希望被人理解的渴望,项云内心深处烙下了貂蝉的印记。项云冲动的想要上前拦住貂蝉,可越来越近的曹军让他无从选择,他不是赵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身旁的士兵大声吼道:“速度后撤。” 项云翻身上马,对吕玲琦道:“小姐多有得罪。” 说完右手用力将吕玲琦托上马背,貂蝉的嘱咐时刻在项云的耳边回荡,那殷切的信任让项云坚定信念一定要保护吕玲琦,纵使没有高顺的帮助,也要誓死保护。同时项云比谁都明白,这个时代家族门阀影响深刻,吕布身死之后吕玲琦将沿袭吕布的一切,加深了身后两百多人的效忠。 吕玲琦没有抵触,顺手骑在马背。项云顿身向身后的人马说道:“弟兄们,随我继续突围。”又折转马头向后退去。 一个时辰的东奔西走舍命厮杀,大家早已经人困马乏,为了求生的本能大家只有继续逃亡。 声响越来越近,大队曹军显现出来,大约五百人。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头戴红樱钢盔,身穿白银铠甲,手中倒提一把九尺大刀。大吼道:“曹仁在此,速速受死。” 项云大惊失色,暗叫不好,曹仁是曹操的宗族大将,宋宪根本无法和他相提并论,只需一个照面项云就要身首异处。项云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可能自己就要魂归后汉了吧。 项云侧头回望,只见貂蝉一人拦住曹军,五百人放慢了步伐,项云开始自卑,自己一个大男人如今却要一个弱女子去抵挡曹军,伤痛阵阵窜上心头。突然大队人马从正前方杀来,项云眼中精芒突放,身旁的铁骑兴奋的道:“将军,前方是高将军,我们有救了。”来人正是高顺。 高顺止住军队,看着项云身后两百多人,列下阵型。大声喊道:“前面是谁的军队,速速答话。” 项云答道:“高将军,小姐在此。”身体斜侧向右,将背后的吕玲琦显现出来。 高顺虎目巨睁,辨认马背上的少女,待到细看后确认是吕玲琦后,大喜过望。对项云道:“极速回归阵中,让高某来对付曹军。”同时吩咐左右向两边分开。 曹军停顿了片刻之后,又继续向项云等人追来,而貂蝉已经淹没在曹军之中,无从看见身影。待等身后两百人奔入阵中,曹军已经追至十米处止住步伐,分列阵型。 曹仁驻马向前,说道:“高顺,吕布已然被缚,早早投降,曹公大度定能免你一死。” 高顺跨步向前怒吼道:“只有战死的高顺,没有跪着活的高顺。”说完,大喝一声:陷阵之志,有死无生。跟随而来的陷阵营齐声喝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声响宏厚嘹亮,响彻云霄。陷阵营的士兵高举木盾,竖起钢刀,跟随着高顺一步一步向前推进。 项云目视着周围的陷阵营,青一色的圆木大盾,三尺长柄钢刀,每个人都目空一切,视死如归杀向曹军。精锐正真的精锐,可惜吕布从未将他们当成正规的军队。项云微微感叹历史上忠义的高顺,一身为吕布出生入死,可重没得过吕布的信任,最终英勇就义。 陷阵营和曹军已经交战起来,两军可谓势均力敌。曹仁挥舞着长刀左突右冲无人能敌,但陷阵营士兵根本无所畏惧,团团将曹仁围住,死命围攻。一陷阵营士兵看准时机砍断马腿,曹仁倒载下马,一个打滚立身而起将偷砍马腿的士兵劈成两段。 没有战马之利的曹仁不在势不可挡,挥舞着大刀护住四周,一时也无人可以近身半分。高顺解决了十几个曹军之后,大喝一声:“凿穿。”前排陷阵营士兵半蹲着竖起大盾,后排士兵高举钢刀大盾护住胸口有序的向前推进,士气高涨。 场面突发剧变,没有曹仁的牵制,陷阵营步步紧逼,曹军节节败退。阵地作战可能这个时代鲜有与陷阵营匹敌的部队,因为他们是真正的铁军,将有所指,舍命向前。 曹仁砍杀了近身的几个陷阵营士兵,看望着战场的形势,自己的本部兵马早已经败溃,只是再做最后的抵抗。曹仁无奈的摇摇头,殊死抵抗早晚连自己也要达进去,顿首道:“高顺,它日相见必报今日之仇。”说完领着手下败走远去。 高顺收拢陷阵营,来到项云身前,项云跳下马来,扶着吕玲琦下马。高顺半跪在地道:“末将高顺,参见小姐。” 吕玲琦盈盈回礼,道:“将军请起,小女子不敢当,父亲大人被缚,娘亲和二娘被曹军劫走,多亏了这位将军相救,不然早已被曹军撸去。”说完眼泪悄然泪下,半点没提貂蝉之事,项云更加同情貂蝉的遭遇,伤感更浓。 高顺起身,项云拱手道:“末将项云拜见高将军,末将原本是温侯的铁骑都伯,因事发突然和大部队走散,一路逃亡聚集了两百人,途中寻得小姐。” 高顺满意的点点头,称赞道:“不错,没有辱没了温侯的名声。”跟随项云的其中一人禀道:“启禀高将军,项将军已然将宋宪那个卑鄙小人杀死。”高顺闻听之后,大声喝彩:杀的好。大喜道:“小兄弟如此能耐,不愧是温侯的狼骑,尽然如此身后的两百人就归你统管,你可敢领命。” 项云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有何不敢。” 高顺大喜过望,对着项云身后两百人道:“从此刻起尔等皆归项将军统领,如有不尊号令着休怪高某无情。” 两百人本以对项云充满好感,高顺虽然不受吕布待见,可高顺在士卒之中声望甚高,并且高顺早已被封为中郎将,此时经他一说,一时间两百多人齐刷刷跪地叩拜道:“誓死效忠项将军。” 项云转身拱手对身后两百人道:“项某多谢各位信任,但有项某生存的一天,必周全弟兄们今日之情。” 项云对着高顺说道:“高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此时前去营救温侯,看形式已然来不及。幸的小姐无恙,先护送小姐出城再做打算。” 高顺刚毅的脸上微微色变,士为知己者死,高顺内心再做艰难的决定,吕布虽然未曾重用过他,可是他却不能不为他买命,忠义早已经刻在高顺的脑海中。 项云看着高顺的脸色变化,他知道高顺再做艰难决定,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能说,如果在说突围之事,可能高顺就会突然暴起,一刀将他杀死。他在等,也在赌。 当吕玲琦的身影映入高顺的眼帘中,高顺脸颊上沉痛的色彩一闪而过,人突然一下苍老许多。项云内心大喜,高顺的色变他影影约约猜测出他的决定,他赌赢了。 高顺恢复了刚毅的面孔,说道:“项云,你带领本部兵马保护小姐,本将带领陷阵营前行开路,先护送小姐出城在回来营救温侯。” 项云点头道:“请高将军放心,就是末将身死也要保护小姐安全。” 4.第4章 绝地逃亡出下邳 曹操平徐犒群臣 高顺领着陷阵营在前开路,所过之地曹军早已远远躲开,项云带着两百士卒在后,从容跟上。 比及赶到东城门脚下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大吃一惊,城上,城下到处都是混战的军士,已然分不清两军阵营,不过明显曹军占优势,城门已然被曹军死死把守着。徐晃正在城头大开杀戒,一柄八尺大斧舞的呼呼作响,不时有人被他劈成两段掉下城头。 高顺怒目而视,强压心头怒火,回头对身后士卒大声说道:“陷阵营,抢占城门,杀出城去。”说完,身先士卒大步向前,直寇城门。陷阵营士兵紧跟而上,无所畏惧。 项云领着本部兵马,压住阵型,密切注视后方动静,以免被曹军合围困死。有陷阵营冲锋在前,他们不需要盲目的拼死搏杀,只需保持阵型紧跟而上,防止曹军切断阵型足矣。项云望着身旁的两百多人,步卒杂乱,除了自己本部四十个骑兵外,什么兵种都有,长枪兵,刀盾兵,刀斧手,大刀兵…… 高顺带领陷阵营英勇向前,奋力拼杀,直杀的周边的曹军节节败退,一路败走退守在城头脚下。只需在过片刻功夫高顺就要杀到城门,高顺大臂一挥,大声吼道:“陷阵,破敌。”陷阵营士气突然高涨,只攻不守,几次对抗之后,曹军阵型慢慢瓦解开来,无数曹军开始畏惧身死,四处逃散开来,望着前排的曹军已经死伤一大片,他们已经胆战心寒了。项云随着陷阵营一步一步向前推进,离城门只有十米了,突围就要成功。 “哈哈,真以为曹军无人,徐公明在此,反贼高顺可敢一战。”徐晃已然占领了城楼,领着本部亲卫杀向城下。 高顺暗惊,如果不能尽早突围,一旦被后方曹军支援,必败无疑。大声答道:“战场之争,岂能撑匹夫之勇。徐公明你真以为凭你两三百人能留下高某。” 高顺没有理会徐晃,加快了攻击的步伐。徐晃见高顺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怒火攻心直奔高顺杀来。徐晃自持力大,大斧重劈高顺左臂,高顺一个闪身避开大斧,大刀直取徐晃面门,两人本就武艺相齐,势均力敌,交战数次都未分胜负,。 项云护着吕玲琦骑在马背上,环顾四周,见后方尘土飞扬,暗叫不好,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被包围就再无生机。大声道:“骑兵冲锋,刀斧手侧翼护住阵型,随本将突围。” 项云回头对身后的吕玲琦说道:“小姐坐稳了。”大喝一声冲入曹军之中,挥舞着手中大刀,重劈马前的曹军,身后的两百多人紧跟着杀入曹军。 经过与宋宪的拼死搏杀之后,项云对生死已然看的清淡,但是杀意却越发的浓厚,此时已经杀意大发,双眼通红,完全不顾自身的伤痛,死命屠杀周边的曹军,活脱脱一个杀神,吓的曹军丝毫不敢阻拦,避之远矣。项云大刀飞舞,不时有躲避不及的曹军的应声倒下,像一把箭头直插曹军心脏。 高顺一招大刀虚斩,逼退徐晃后,对陷阵营士兵吼道:“不可恋战,速速突围,打开城门。” 陷阵营士兵大喝一声: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士气在次高涨,此时陷阵营士卒眼中目空一切,完全不将曹军放在眼里,纵使被曹军伤了要害也未曾后退一步,临死之际还将手中大刀重重砍向曹军,殊死搏命的陷阵营杀的曹军魂飞魄散,再也没有曹军愿意留下来抵抗,逃命四溢开来,眼前曹军死亡近两百多人,横七竖八惨死当场,陷阵营前排的士兵也死亡不少。 项云带领着本部骑兵冲破了曹军阵型,直逼城门前的曹军,而此时陷阵营也杀了过来,守门的曹军那里还敢抵挡,畏缩在城洞中乱舞着手中兵刃,做无谓的挣扎。也不知是谁悄然打开城门,然后五十多人守门的曹军一哄而散逃出城去了。 门扉大开,项云随着陷阵营火速冲向城外,也不理会先前逃出来的曹军,列好防御的阵型,等待剩下的士卒,高顺逼退徐晃之后,领着剩下的断后的陷阵营也突围而出。汇合了高顺之后由陷阵营断后,在高顺的带领下有序的逃亡而走。 徐晃目睹着高顺率众离去,看着周边几十个士兵全都伤痕累累,无奈的摇了摇头,凭自己这点人马去追赶高顺已然不现实。指挥着剩下的士兵关紧城门,严防死守谨防乱军再次逃窜,同时派人去搬援兵。刚吩咐完毕,大队曹军来到城前。 徐晃定眼一看,来到为首武将面前说道:“末将参见曹将军,高顺贼子已然逃出城外,末将愧对主公。”此人正是曹仁,被高顺打败后回归本营,向曹操讨要了一千人马找高顺报仇而来。曹仁闻听此事,心中大怒,本来一路追杀高顺而来,哪知行到半路,突然道路之上尽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手下士卒一时见财起意,哄散抢夺开来,场面尽无法控制,曹仁俗来爱兵,知道兵卒日子贫苦,只好暂缓行军步伐,哪知尽将贼寇高顺放走了,此时曹仁恼怒不已顿首道:“罢了,既然高顺已逃,急切间一时也难以追赶,丞相已将吕布斩头示众,徐州以定,高顺早晚必被我等活捉。不如回帐让丞相定夺。” 徐晃说道:“一切听从曹将军吩咐。”曹仁留下五百人镇守东门,和徐晃一起回归曹营。 夜晚下邳北门外中军大帐,灯火通明。曹操端坐在上首,左右分坐着十几员武将。曹操脸色微微泛红,站起身来笑道:“诸位,如今吕布伏诛,徐州以定,全奈诸位之力,本相敬各位一杯。”众将起身举起酒樽齐声回道:“谢丞相赐酒。”曹操落座后,挥手道:“大家都坐,今晚是庆功酒,大家尽兴而醉。”众将一一落座。 徐晃离开座塌,来到中间跪首道:“末将未能截住逆贼高顺,请丞相处罚。” 曹操起身来到徐晃面前,扶起徐晃道:“公明多虑了,公明以寡敌众抢占东门,何罪之有,应当重重奖赏。”徐晃面有愧色回道:“末将不敢当!”曹操笑道:“无妨,今日在座诸位一律赏黄金五百。”众将又齐齐拜谢回道:“谢丞相恩赐。” 5.第5章 生死相交兄弟情 忠义无双数高顺 再说项云汇合着高顺领着众人奔逃了几十里路后,才在一处山林中落脚。此时天已然黑透,当停下来的那刻,众人都载到在地,从早到晚一路逃亡,一日未进食粮大家又累又饿,求生的欲望苦苦支撑这他们,如今逃离危险,放下脚步都瘫坐在地,不想在多走一步。 项云扶着吕玲琦下了马,来到高顺身前。高顺正吩咐陷阵营轮流站岗放哨,他知道此时不能放松警惕。高顺见吕玲琦过来,道:“如今事从紧急,小姐多有受累,高顺之过也。”吕玲琦回道:“小女子幸的两位将军相救,父亲生死难料,我一个弱女子已经给大家造成诸多不变,请两位将军不用为我多做考虑。”说完盈盈行了一礼,靠着一株大树席地而坐,静静的休息。 项云抬头望着天空,漆黑一片,对着高顺拱手道:“高将军,夜已深,大家又都累了,不如今晚在此休息,待天亮再做打算。” 高顺远眺了四周,未见异常,四周又都是茂密的树林。淡淡的道:“只能如此了,你领着人保护小姐在内休息,我与陷阵营守护在外围,待天亮再做决定。”项云点头回道:“有劳高将军,大家都累了一天,都早点休息吧。” 项云整理了一下地面的枯草,躺在地上,回想起貂蝉那回眸一笑,内心久久不能忘怀,在联想到貂蝉的遭遇,竟为她徒生伤悲,辗转反侧竟久久不能入眠。 次日卯时,项云睡醒过来。全身筋骨酸痛,借着微弱晨光,才发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估摸着突围城门之时造成的,当时杀意大作,那里理会这些。伸展了一下四肢,艰难的站起身来。此时天还未大亮周围大多的士兵还在沉睡,而远处高顺早已经在和几个陷阵营士兵商讨着事情。 高顺见项云走了过来,说道:“你醒了,我已经吩咐人出去找食物和打探温侯的消息。” 项云暗自佩服,高顺不愧是长年奔走在战火之中的老将,即使危机四伏也从容淡定,任何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同时他也在暗自担心,如果吕布身死的消息传来,高顺会出现过激反应,到时自己应该如何劝阻。 项云回道:“高将军,下一步我们作何打算,听说昌豨将军据守在东海郡,不如我们引军投往,到时在商议如何营救温侯也不迟。” 高顺思虑了一会儿,沉声道:“昌豨此人反复无常,屯兵自重,如今温侯下落不明,此时引军投往,必不受待见,还是在等等,等打探出温侯消息在做打算,希望温侯吉人只有天相。” 项云暗自感叹,高顺为人忠厚果然名不虚传,如今身陷险境,还时刻想着营救吕布。 天已大亮,外出找食物的士兵带着山中野味和厨具回来。熟睡的士兵陆续醒来,帮忙料理野兽做早饭,由于人数众多每人都只分吃了一点肉食和汤水,但对于饥肠辘辘的士兵来说已经得到极大满足,精神面貌回复了不少。 项云给吕玲琦送了一块野猪肉,自己也胡乱吃了一点不知道什么野兽的肉,腥味直灌心头,强忍着吞了下去。众人忙忙碌碌收拾完毕,已然快近午时。 高顺吩咐士卒列队清点人数,陷阵营还剩下七百人,损失了两百多人,跟随项云的两百多人死了近一百人,如今还剩下一百五十人,另外还有东城突围时逃出来的一百多人,暂时归附在高顺的统领下。 清点完毕后,打探消息的陷阵营士兵也回来了。高顺急忙问道:“可有温侯消息。” 几员士兵跪地哭道:“将军,温侯已然被曹贼谋害,并且听城内逃出来的路人说,温侯的首级就挂在白门楼上,曹贼还说如果将军一日不降他就一直悬挂温侯的首级。” 项云暗自大骂道:君子欺其方,曹操此举实在是太过无耻,有朝一日我项云必定以其人之道反其人之身。这是把握住高顺的命门,已然将高顺定死。 高顺急火攻心,大吐一口鲜血,刚毅的神色瞬间衰老,痛心疾首说道:“温侯末将无能不能为你报仇,高顺在地府在为你效命。” 项云大惊,急道:“高将军,曹贼卑鄙无耻,他是想逼你就范,如今小姐尚在,你切莫中了曹贼诡计。” 高顺摇了摇头,叹道:“为人臣子不能身前尽忠,死后尽义,高顺万万做不到苟且偷生。” 项云无可奈和,高顺已明死志,规劝已经无能为力。项云暗自叹息,原以为伙同高顺可以逃出生天,可如今项云也开始盲目了。 高顺突然向项云一拜道:“我一生重不求人,今拜托小兄弟一件事,高顺死后也能含笑九泉。” 项云托起高顺,从容道:“请将军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高顺说道:“小兄弟昨日身陷困境,勇救小姐,实乃忠义之士,小姐是温侯唯一的血脉,如今温侯身故,无依无靠,请你一定要保护她周全,高顺拜谢了。” 高顺的忠义,项云大为感动,并且项云答应过貂蝉要好好保护吕玲琦,于公于私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履行诺言。项云诚恳回道:“只要我项云没死,任何人休想伤小姐半分。” 高顺点头欣慰,对着项云道:“昨日我观小兄弟冲锋陷阵,英勇无惧,不畏生死,我十分欣赏,与我年轻时十分相似。高某想与你结拜为异性弟兄,不知意下如何。” 项云目瞪口呆,太让他意外了,这个时代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能得高顺的赏识他已经很高兴了,如今高顺和他结为兄弟,他何其三生有幸。对着高顺重重叩拜道:“小弟项云,见过大哥。” 高顺满意的扶起项云,扶着项云的手道:“义弟,大哥没有什么好的见面礼给你,这是为兄近几年整理记录的兵书,陷阵营只是其中训练的一部分,希望你以后好自珍重,不要忘记今日的誓言。”说完从衣甲中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放在项云的手心之上。 项云看着手中破旧的兵书,内心激动不定,虽然蔡伦发明了纸张,但如今上好的宣白纸还是可望不可求的,一本纸质的兵书难能宝贵,更何况是三国第一支特种兵统帅总结的兵法,更加意义非凡。项云不由感觉兵书重意十足,平复了内心的激动,项云指天发誓道:“我项云对天起誓,如有被今日誓言,定当万劫不复。” 待项云誓言结束,高顺拉着项云的手来到陷阵营前,对着陷阵营大声道:“从今日起,我的义弟项云就是你们新的统领,如有不从我高顺变着厉鬼也不会放过他,你们可记住了。” 陷阵营七百人全然不知所措,齐齐跪地道:“将军不要抛弃我们,你说过陷阵营生死与共。”而此时项云已然明白,这是高顺在做临走之前的托付,他还放心不下陷阵营的每个弟兄。 高顺强压心中的悲痛,大声吼道:“难道你们想要抗命不尊,如果真是这样,你们不就配做我高顺的士兵。”七百人俱都伤心回道:“将军,纵是刀山火海,陷阵营也不会退缩,带上我们一起去吧。陷阵营身死在一起。” 高顺摇头道:“从今天起陷阵营不复存在,尔等皆是项将军部曲,我走之后,你们一定要尽心辅佐我的义弟,希望来生我们还能再相聚,到时在把酒言欢。” 七百人眼角默默的闪着泪光,高顺不由自主也眼泪横流,颤抖的道:“你们是我一生的荣耀,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高顺转过身去,轻抚了一下脸颊的泪流,沉闷的对着身旁的项云说道:“好好保护小姐,给陷阵营一个好的晚年。”说完,跨上最近一匹战马急驶向下邳城而去。 6.第6章 绝世无双陷阵营 才脱虎口又遇狼 望着高顺远去的身影,项云几次冲动的想要追赶而上,拦住高顺,他不想一代练兵宗师就此沉寂于世。可项云又比谁都清楚明白高顺的为人,即使强迫留下高顺的人,也终究改变不了他的死忠之心。 项云耳边回荡着高顺临走的嘱托:保护好小姐,给陷阵营一个好的晚年。何其伤感悲凉,多情自古伤离别,更何况是生死相隔,项云内心悲痛不已,大声对着高顺的背影喊道:“大哥,一路保重。” 一路保重,项云明知道高顺此去必自取成仁,可还是忍不住急切的关怀问候,一切变化太突然了,高顺的忠义让他发至内心诚心的佩服致知,素不相识却义结金兰,临走之际赠书之情,托付之恩,都不由让项云暗自发誓,一定不会辜负高顺的托付。 陷阵营士兵久久回望着高顺模糊的背影,他们内心深处在承受极大的折磨,十年了,高顺和陷阵营一起十年了,每次冲锋陷阵大家都生死与共,高顺就是他们的灵魂,如今高顺远去,他们心也随着去了。可是高顺的临走时的嘱咐,让他们又不得不留下来,服从是陷阵营的军魂。 项云来到陷阵营阵前,目光如炬一一扫过每一个陷阵营士兵。他们不愧是百战精兵,举手投足之间中透着层层杀气,挺直的身躯给人一种稳重感,七百人俱白盔银甲,腰系三尺钢刀,背负长弓一把,箭羽数枝,手持圆木大盾一面,端是威武雄壮,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神态。 陷阵营为首两人带领着七百人齐跪行礼道:“陷阵营左司马王猛(右司马陈霸)带领陷阵营七百人参见将军。”毫不拖泥带水,整齐有度。 项云急忙扶起王猛和陈霸,面有愧色道:“两位司马抬举在下了,我何德何能能出任陷阵营统帅。”向陷阵营拱手道:“诸位弟兄请起,我项云担当不起。” 面对如此精壮雄兵,项云自问没有能力超越他们,他也不想陷阵营毁在他的手上,愧对高顺的心血。 陷阵营七百余众翘首待望,长跪不起,陈霸王猛二人亦复跪地恳求道:“陷阵营七百弟兄誓死效忠将军,请将军不要再做推迟,不然我等亦长跪不起。” 项云已然明确陷阵营军魂忠贞不二,服从的意志早已深入骨髓之中,此时项云再做推迟就显的故意做作了,项云拱手深拜,对着陷阵营士兵庄严道:“各位兄弟请起,从今以后大家同甘共苦,有人之年定要为大哥报仇雪恨。” 陷阵营士兵齐声回道:“誓死效忠将军。”又重重行了一记叩拜大礼之后,才徐徐起身。这一刻项云终于明白高顺为什么要将陷阵营交给自己,交给一个相识一天的外人,不单单是因为孤身救下吕玲琦的忠义让高顺动容,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陷阵营士卒和高顺一样是死忠之士,如果陷阵营自己人继承统领位置,必然要追随着高顺英勇就义,对于高顺来说,陷阵营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亲人,他不想让他们步他的后尘。 项云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沉重思绪,如今形势逼人,徐州败亡已成定局,况且就凭手中的一千人马根本在曹操数万大军面前翻不起什么浪花,如今逃命是唯一的选择。何去何从是摆在项云面前的首要任务,身前上千的生命全系托在自己身上,他必须小心谨慎,一个小小的失误可能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项云恢复了刚毅的面庞,神情坚定道:“此去东海相距不过百里之地,昌豨将军就屯兵在东海郡,先赴东海休整之后,在做打算。” 如今事发危机,纵使项云知道昌豨此人反复无常,也别无选择,诸侯混战之际,城外村庄早已十室九空,一千人日常消耗太大了,没有立足之地的败军,早晚会自取灭亡,因此项云不得已而为之。项云依稀记得历史上昌豨在曹操平定徐州之后,没有立马投降归顺,贼寇出生的他只想佣兵自重,自立为王。 此时项云想起前世的一句话: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尽百倍努力。尽然昌豨没有公然归曹之心,项云就要去争取一下下,赢得生存的机会。 项云从容下令道:“陷阵营左右司马听令。” 陈霸王猛二人齐回道:“末将在。” “陈霸带领左卫营先行开路是为前军,王猛带领右卫营殿后是为后军,我带领其余弟兄居中策应是为中军,大军开拔之后,首位相接,一有情况各部早发信号。”项云吩咐道。 陈霸王猛欣然领命,答道:“遵命。” 一千人浩浩荡荡开始新的逃生之路,没有人知道前方的未知,求生之路其路漫漫。项云给吕玲琦找来一匹战马,带领人马向东海而去。 一路向东,路途之中,荒漠千里,枯草纵横,方圆几里不见一处人家,苍茫无比。时有乌鸦啼飞,草丛道路两边偶有尸首横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命如草芥。项云暗自婉转悲痛,诸侯之争让他们死于非命,草草了结余生,何其无助与悲惨。 午时之后,久违的阳光终于透露出来,已经有半月有余未见过太阳了,发白的阳光直射着大地,阵阵暖流直扑面门,如春风一样卷走了大家的寒冷,让人精神大振。 申时未过,太阳却早早的回家睡觉去了,暮色苍茫悄然降临,突然前军放慢了脚步,待片刻之后完全停止住,远处五个陷阵营士兵 快速奔至项云面前禀道:“启禀将军,前方五里处发现近二百曹军,陈司马怕打草惊蛇,让小的先行回禀将军,请将军定夺,他还在继续跟踪。” 项云止住部队,回道:“你回去告诉陈司马,小心跟踪,不要让曹军发现,大军随后就到。”五个陷阵营士兵急驶而去。又对回头身旁的骑兵道:“立刻前去禀明王司马,让他加速靠拢中军。” 7.第7章 福祸双行未曾知 心头小计定厚丘 项云不知道前方为何会有曹军的出现,真是祸不单行,略做沉思之际,王猛已然带领右卫营与项云聚在一起,战机稍纵即逝,项云没有过多的解释,对着王猛吩咐道:“叫弟兄们加速前进,前方发现曹军兵马,注意不可大声喧哗,切莫被曹军发现。” 项云带领三军加速前进,不多时项云发现了陈霸等人身影,十几人躲在小山丘脚下,密切注视前方动静,项云带领着众人悄然靠近。陈霸老远就发现了项云,回禀道:“将军,前面大约有两百五十人曹军,全都是步兵,只有领头的骑着一匹马,看穿着打扮不像是曹操中央军,也不是昌豨的士兵,倒有点像徐州本地的郡守兵。” 项云随着指引方向前望去,两百米外一伙士兵正在席地而坐,分吃干粮生水,中间安放着十几辆马车,车队上尽插曹字军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为首一人正骑在马上大口噘着嘴吃着干粮。 项云回首看了一下身后,大声说道:“弟兄们,从早到现在,想必大家早已饥肠辘辘了,不过不要紧,前面的曹军为我们准备好了上好的干粮,全军冲锋,骑兵冲锋守着外围,陷阵营肃清敌军,一个不留,速战速决。”项云回头又对王猛道:“你留下十几个弟兄保护好小姐。”说完,拔出马背上大刀,大吼道:“杀呀。”纵马向前逛奔而去,身后千人已风驰电掣跟随着杀入曹军。 正在休息的曹军被突然杀来的敌军完全吓傻了,一时之间痴呆在原地,不知所措。为首一人骑在马上扔掉手中干粮,大声骂道:“一群傻蛋,还不快逃。”说完也不管身后士兵打马急逃而走。 余下的士卒等他们看见自己统领逃跑后,终于反应过来,一时之间,丢盔弃甲,撒开两腿死命逃跑。可惜一切都晚了,未等他们跑出五十米,骑兵已经冲刺而上,切断了他们的后路。陈霸王猛带领着陷阵营从左右两边包围住曹军,血刃之战拉开序幕,在陷阵营的绞杀下,曹军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战争就像六月的暴雨一样,简单粗暴,措手不及的曹军连敌人是谁都未曾探明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肃清了曹军之后,一名铁骑从前方归来,正是项云的骑兵卫李汉沁,武艺不在项云之下,现为一名什长,马背上横放着一人,正是先前逃跑的那名统领。李汉沁大手一提将那人扔下马背,摔的他大声惨叫。项云大刀虚斩一晃,刀影贴着面门而过,那人吓的立马爬起跪地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姐夫是厚丘县令,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一定会奉上无数财物。” 项云眉目顿开,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哈哈,告诉我厚丘县实情,如有一句假话我就让弟兄们生吞了你。” 那人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带领的士兵的早已经横尸惨死,身边的陷阵营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额头的冷汗直流而下,磕头作揖道:“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王虎威,望大王大量。小人如实招来,小人姓王名超,是厚丘县的军司马,厚丘县离此有十里路,我姐夫是厚丘县令赵琪,今奉曹丞相军令押解军粮钱响前往下邳而去,不曾想冒犯了大王。” 项云不解的厉声问道:“休的诓骗于我,厚丘乃东海郡下县,乃昌豨将军领地,何故要进献钱粮于曹贼,弟兄们给我杀了他,正好做熟了好做晚餐。” 王超吓的汗水直冒,此时他已然从项云口气探知,项云等人与曹操好似有血海深仇一般,自己为曹操送粮,那不是自寻死路嘛!不住磕头道:“大王饶命,小人句句属实,求大王开恩呀,曹贼早在十一月底就已经荡平东HN边四县,昌豨将军如今困守在东海郡内。” 王超此时为了活命连语气也变了,大骂曹操害苦了徐州,搞得民不聊生,死命夸奖吕布仁义道德。项云也难得理会他瞎胡扯,暗自思虑一阵,突然喜上眉梢,和颜悦色扶起王超道:“原来是王司马当面,多有得罪,看在大家同是温侯治下官僚,还望不要见怪。” 王超哆嗦的站立而起,身下草地上一大片湿润,刺鼻的尿骚味四散开来,尽是王超吓的失禁了。 王超脸色半生透红,着实怪异。深埋头颈羞愧道:“小人不敢当,不知温侯可将曹贼打败,有何吩咐请大王示下。” 项云冷声笑道:“温侯武艺天下无敌,曹贼已被温侯杀的大败而归,如今徐州已定,我等正是温侯派出来解救尔等的。”王超附和称赞吕布如何武威,自己又要如何配合项云统一其余诸县。 如今下邳兵败消息还未传远,项云借势将计就计,想利用此人诈开厚丘城门,等安定下来再做打算。 项云又询问道:“不知厚丘城中还有多少兵马。” 王超忙拱手回道:“回禀大王,厚丘乃小县,人口不过两万余人,带甲之士不过八百人,除去死去的两百士卒,此时城中尚有六百老卒。” 项云假意安慰道:“一切都是误会,待平定东海之后,我一定上报温侯,封你为偏将。”王超颓废的脸色一扫而过,谄媚笑颜道:“多谢大王提携,小人一定尽心竭力,为温侯效忠。” 项云点头道:“尽然如此,你前面带路,我等今晚就在厚丘落脚。”王超欣喜领命,在前面带路。 项云悄然招来陈霸,在耳边嘱咐几句,让陈霸带领左卫营先行开路,其余众人休息边刻再做出发。 陈霸带领左卫营跟着王超先行向厚丘而去,好在王超一路未做花样,待的半个时辰就抵达厚丘城门,突然一柄短刀直抵王超后背,小声道:“一切听我口令,不然有你好看。”王超本想着自己升官发财之路,背心一凉让他寒碜而立,懦弱的回道:“请将军放心,就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放肆。” 此时天已放黑,朦胧之中只能看个大概,王超对着城头大声吼道:“赶快打开城门,我乃王超是也。” 守城士卒闻听其声,借着暮色看了一个大概,并无异常,接着大开城门迎接王超入内。 陈霸带领左卫营士卒突然发难,一拥而上,守城士卒稀里糊涂就被全歼灭亡,不费一兵一卒陈霸控制住厚丘城门。 项云在远处掐算着时间,估摸时机差不多,带领余下七百士卒火速奔赴厚丘。本以沉寂的厚丘突然鸡鸣狗吠,打斗声开始全城蔓延开来,惊的平民百姓彻夜难眠。经过近一个时辰的围追堵截,项云终于肃清了城中所有敌人,活捉厚丘县令,关押四百士卒。待城中安定下来已到后半夜,项云吩咐王猛当值镇守厚丘,巡查城中百姓,维护治安,死守城门,严防消息走漏而出。其余众人各自休息待命,不准扰乱次序。 待将吕玲琦安定到县衙内,项云才长舒一口气,虽然一切都进展顺利,但是这是项云第一次作为决策者出谋划策,还是一路担心顾虑。如今有了落脚之地,项云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心来安心的睡一觉。 此时项云终于明白为何古代战争不能绕过城池,必须一座座的攻下来,除非说是这座城池久攻不下,他们才会在被逼万分无奈之下选择绕过去。 那么,为何他们不选择绕过去,而往往是选择去正面硬碰,不惜损失惨重呢?愿意很简单,就是为了降低古代军队在集结和支援过程中的风险。 古代行军打仗,是不会轻易的全军出击的,特别是步兵,不会像现在的全部聚集在大广场上面,然后出发。他们都是一波波的出发的,各地的援军也是从四面八方陆陆续续出发,然后在聚集地集合,然后一波波地上战场。 在古代,可以迅速集结并长途奔袭的只有骑兵一个兵种。但是骑兵的建制实在是太过于的好费财力了,国家一般是培养不了太多的骑兵。 这个时候城池的重要性就显示出来了,虽然可能这座城池就是个弹丸之地,但是可以让大军在这里集合,做好充分的准备,同时也能搜集到全面的讯息和资源,同时可以整合、集结周边大范围的资源,为后方稳定提供有力保障。 如今项云终于拥有名义上的第一座城池,可以暂时休整自己手下上千士卒,不至于让他们无所依靠。 夜深人静,项云也安定沉睡下去,最近发生太多的变故让他无从下手,他早已累了。未知的困难和变故需要他去面对,他必须要谨慎小心。可能是太久没有休息放松,项云竟一直沉睡到午时才醒来,屋外却不知几时又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这天气真是诡异多变,接连雨雪刚刚放晴,如今却又下起了大雪。 县衙大堂之上,陈霸王猛早已等候多时,项云快步而入,愧意道:“两位久等了,项某之过也,惭愧、惭愧。” 陈霸王猛起身拜道:“参见将军。” 项云示意两人安坐之后,询问道:“城中情况如何。” 陈霸回道:“今晨大雪纷飞,城中百姓俱都闭门不出,一切都还尚算安定,只是……” 8.第8章 严明军纪初立威 仁义布施得民心 项云见陈霸吞吞吐吐,急切问道:“可是城外发现曹军?” 王猛起身道:“还是我来说吧,启禀将军,城外未曾发现曹军,只是昨晚有十几个士卒强入民宅,欺辱妇女抢夺财物,杀了其满门二十一口人,如今百姓早已议论开来,说我们是一群强盗土匪。” 项云顿时站立而起怒斥道:“简直胡闹,闹事的士卒可曾抓捕起来。”陈霸起身回道:“不曾扣押,皆因不归我等管辖。” 项云已然明了,陷阵营士兵军纪严明,纵使高顺不在也不会行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此事定是那逃出来的三百流兵所为,兵痞就是兵痞,刚逃出生天就肆意胡作非为,真是自寻死路。 项云怒火上头,两眼杀气淋漓尽致显露出来,吩咐道:“除去守城的两百右卫营士卒,召集所有士兵午时三刻在校场集合,有拖延缺席者杀无赦。”说完纵身向校场走去。 午时三刻已到,大雪越发强势,密乱飞舞让人眼睛都睁不开,项云迎雪而上登上高台,腰间悬挂着琉璃宝剑,正是貂蝉所赠之剑。 项云环顾一圈台下八百余人,表情似刀,直让人心里发憷,冰冷铿锵的声音突然响起,“昨夜夜袭民宅的人站出来。” 台下一片肃静,陷阵营士兵直挺身躯,庄严威武的站立在雪地上,已然和大雪化为一体,而三百流兵却截然相反,大部分人将头埋得低低的矗立在原地,大气不敢出一口。 “昨夜我曾言明,绝不可祸害百姓,可是昨晚,仍然有人肆意欺辱妇女,抢夺财物,滥杀无辜,是男人就有胆量站出来,敢做不敢当,无耻之徒我项云羞愧与他为伍,我数三声。” “一” “二” “三” 一刀疤脸的老兵悄然站立而出,羞愧难当跪地叩拜道:“小人一时糊涂良成大祸,请将军处罚。” 项云怒目而视,杀机大盛,大声呵斥道:“不遵将令,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敢杀,你可服气。” 刀疤脸绝望之色言情于表,低垂头颈已然跪等死亡的降临。 三百流兵阵营中突然冲出四十几个人,为首之人拔出大刀,扶起刀疤脸对着项云呵斥道:“姓项的,别人不识得你,我可知道你,你不过就是一个骑都伯,不是兄弟们给你面子,那里容得你指手画脚,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周双是也,人是我杀的,你待我何。”狂妄自大完全不将项云放在眼里。 又回头对身后流兵大声道:“弟兄们,反了这厮,我们落草为寇也好过给他卖命强,当兵的又有几个不抢夺的,狗屁的军规定律。” 项云冷声笑道:“好,有谁愿意和他走的,我绝不阻拦。” 周双带着四十几个佣簇者往辕门走去,而那刀疤脸耸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目送周双等人的离去,他不是不想走,作为一个长年的老兵他早已预感,冲突马上就要爆发。 项云解下腰间配剑,拔出利刃,虎目巨睁,大声道:“陈霸王猛听令,辕门之外皆是敌军,杀无赦。”陈霸王猛毅然领命而去。 周双刚刚出了辕门,只待离开此地就可以逍遥快活,哪知背后寒气逼人,回头一望只见陷阵营士兵早已弯弓搭箭,蓄势待发。周双傲慢的神色突然一落千丈,胆颤恐惧直袭胸口,大声吼道:“姓项的,背后下毒手,算什么英雄好汉,我给你拼了。”说完指使身旁的流兵冲击陷阵士卒。 “杀” 上百箭羽破雪而射,前排二十几人瞬时全都被射成刺猬一般,呼吸之间全都倒地身亡。剩下的二十人早已吓破了胆,四散逃窜开来,可惜一切都晚了,又一阵箭羽齐射而来,连同周双在内,全都惨死当场。 项云知道这个时代兵痞之风早已根深蒂固,当兵的长年没有粮饷,有时连饭都吃不饱,日子清苦无比,只有靠打胜仗之后抢夺财物,来维持生计发泄自己的欲望,可是身为后世人的项云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时不严明军纪,一旦逼迫百姓造反,到时悔之晚矣。 项云迎着风雪来到辕门,目视倒地身亡的四十几人,目光一厉道:“拔去衣甲,置于闹市之上,以儆效尤。” 短暂的暴动之后,众人又分列安站,项云沉声道:“我们虽然从徐州败了,我们是败军,但我们觉不是强盗土匪,你们可以去抢劫、可以杀人,但绝不许去祸害手无寸铁无辜的百姓,谁要是不遵我号令,休怪老子不讲情义。听明白了嘛!” 台下众人异口同声回道:“敬遵号令。” 项云高举右臂,台下众人顿时安定下来,包括余下来的两百多流兵,此时已然对项云马首是瞻,如今项云已经树立了威严。 项云手指刀疤脸严声道:“按照律令,你论罪当诛,念你知错能改,如今有一重担你可敢领命。” 刀疤脸颓废之色一扫而过,诚恳回道:“纵使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好,今任命汝为牙门将,统管身后两百流兵,你可敢领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再有人违抗军纪,先拿你问罪。”项云厉声道。 刀疤脸跪地叩拜道:“小人孙强,多谢大人不杀之恩,但有差池自当自杀谢恩。” 对于这两百多流兵,项云只能因人而异,他不想让他们混入陷阵营,毁了陷阵营的根基,而此时又正是用人之际,他不想舍弃这两百生力军。 经此之后,项云手下一千人已然明确划归,陈霸王猛统领陷阵营七百人,孙强统领两百五十名步兵,四十骑兵仍然俱归项云指挥,什么狗屁三国争霸,项云根本就没有兴趣和能力,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活下去。他甚至想过落草为寇,可上千人的容身之地一时那里寻得到,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待大雪过后再做打算,厚丘非久留之地。 大雪持续下个不停,一连下了五日才收住,整个厚丘早已冻成一座雪白的冰城,城外官道早已被积雪掩盖,一眼望去,已然分不清方位。 由于大雪封路的缘故,五日来未曾有一人路过厚丘,项云也难得清闲了五日,这五日项云也终于理清了如今的大致情形,徐州三国两郡,除开东海郡名义上被昌豨占据,其余皆以归顺曹****,而东海郡13县,昌豨占据了郯县、襄贲、兰陵、丞县、阴平、戚县、昌虑、合乡八县,祝其、利城、赣榆、朐县、厚丘五县早已脱离了控制,俱归广陵太守陈登管辖。 雪后放晴,项云带着亲卫骑兵步行于厚丘城中,连日的厚雪将城中房屋压垮不少,上百群众流离失所,处于饥寒交迫境地。项云早已在三日前已经吩咐孙强带领士卒帮忙搭建临时窝棚,开设粥铺救济百姓,此时粥铺外已排起了长队,无数百姓等待粥水驱寒充饥。 周双等人的尸首如今仍丢弃在闹市中,虽然被大雪掩盖住了,可城中的百姓俱都信服接受了项云等人,不再惧怕,加上项云大力开仓放粮救济贫苦的百姓,如今项云已深得百姓民心,见项云来到,众人皆满口答谢道陈赞项云宅心仁厚,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多么淳朴的百姓,一碗白水粥就能让他们感恩戴德,有时他们的期望真的很小,可又有谁去倾听过他们的心声呢,长年的诸侯混战已经搞得他们家破人亡,支离破碎,而连年的天灾人祸把他们逼上了绝路,他们是这个时代最无辜的人,也是最悲惨的人。 项云挥手示意百姓不必行礼,继续四处查看而去,满城的商铺连同冰雪一样,都死死的冻死过去了,竟无一处商铺是开门的,项云不免有些失落。 “吱” 连同门牙上的冰雪一起掉落在地,一老者打开门扉探出身形,自顾自的打扫门前积雪。 项云欣喜之余快步走向老者,对着老者道:“老人家安好,向你打听一下附近可有铁铺。” 老者抬头看了一眼项云,又看了一眼项云身后的亲卫,埋头继续打扫着地上积雪,自语道:“这年头,打铁的生意早已没落了,厚丘城中只有一家铁铺了。” 项云急切问道:“老人家勿要多虑,我等只是想要打造一件器具而来,请老人家告诉我等铁铺的方位。” 老者放下手中长扫帚,抬起头来,细细打量着项云,见项云一脸诚恳,才慢悠悠的问道:“不知将军需要打造何物,可否告诉老朽。” 而此时项云亦将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老者大手老茧发黄,一双手臂健将有力,黑透的脸颊神情抖擞,步履稳重矫健,绝非常人。 项云掏出腰腹间的图纸,拱手礼呈将图纸递给老者道:“正是此物。” 老者目光如炬一扫而过,起身向店铺内走去,边走边说道:“将军这几日救灾百姓,小老儿早已记在心里,看在将军仁德份上,今天就破例重操旧业,为将军开炉。” 项云示意亲卫不必入内,独自一人跟随老者步入店铺,他早知道老者非常人,哪知尽是寻找久时的铁匠,真是意外之喜。 9.第9章 骑兵利器马蹄铁 马镫先出世无敌 项云示意亲卫不必入内,独自一人跟随老者步入店铺,他早知道老者非常人,哪知尽是寻找久时的铁匠,真是意外之喜。 店铺正屋排放着少量的农具铁器,有的都已被尘土覆盖住了,整个房间显得杂乱无章,屋内的抬柜已经破旧不堪,几张木凳横七竖八混乱散放在墙角。 老者未做停留,闯过正屋直向里屋走去,边走边道:“最近几年徐州也不太平了,先是黄巾之乱,接着又是刘皇叔与温侯之争,最近又是曹丞相与温侯交战,徐州这片静土早已被搅乱了,就连厚丘这座小城也元气大伤,抓捕壮丁从军的官吏是一波又一波,城中精壮之士已经十去六七,只留下孤儿寡母,这佃户也就越来越少了,这打铁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了,小老儿我已经快满五十了,再过几年也就入土了,这厚丘的铁器活也就要落空了。” 项云闻听之后,内心一阵凄凉,战争殃及了太多无辜的百姓,关心的问喉道:“老人家受苦了,不知膝下儿女如今身在何地。” 老者瞳孔之内闪过阵阵悲伤,脚步一顿语言凝重道:“小老儿本膝下有一女儿,奈何命苦,早在五年前就得急病去世了,如今小老儿独生一人,也好过逍遥自在。”强制假意笑了一声,可眼角的落寞之情而然言情语表。 项云歉意道:“提起老人家伤心往事,晚辈之过也。” 老者摇头道:“不碍事。” 两人穿过两间内屋,来到后院之中,院落之中散养着几只鸭子,来回在积雪中找寻食物,全然不知冬的寒冷。一间草棚依靠在墙角下,铁锤、烘箱、灶台、黑炭等物有序整齐排放。 老者进入草棚之内,不在理会项云,生火,下铁,推箱、一气呵成。项云暗自留意,不禁发自内心佩服老者手艺精湛。待得灶台之中铁块烧透之后,老者左手扶钳,右手提锤,熟练的一锤又一锤的敲打铁块,铛铛作响四散而去,像一首欢快的乐曲。 老者一连打了三次,才满意的铗起放入水桶之中,乐呵呵的捞起来交给项云道:“可是你想要的。” 项云触手之后,还略显烫手,前后细看一番,对着老者称赞道:“老人家手艺真是才艺无双,打造的完美细致。”项云不禁赞叹老者,自己只是简单画了一个草图,写明厚一寸,老者竟打造的一摸一样,并且哪个草图还是自己用马蹄印上去的。 老者所打造的正是项云梦寐以求的划时代骑兵神奇马蹄铁,只从来到后汉,项云就一直想搞一副马蹄铁,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终于如愿以偿,那里能不高兴。 项云对着老者深深一拜道:“如此还需继续打扰老人家了,我还需要三只。” 老者见项云如此陶醉于此物,心头也十分高兴,毕竟是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然后又继续回到草棚忙碌去了。 身为后世人的项云深知马蹄铁的威能,马蹄铁,又称马掌,是马、牛等牲口装订在蹄上的铁制蹄型物。马的蹄子有两层构成,和地接触的一层是一层大约2-3厘米厚的坚硬的角质,上面一层是活体角质。马蹄和地面接触,受地面的摩擦,积水的腐蚀,会很快的脱落,钉马掌主要是为了延缓马蹄的磨损。马蹄铁的使用不仅保护了马蹄,还使马蹄更坚实地抓牢地面,对骑乘和驾车都很有利。 而马蹄铁的装订,项云早在前世已然了解,马蹄铁的装订是使用钉子将马蹄铁固定在马蹄的角质皮上,也就是将“马蹄铁”烧铸成形,然后垫在马脚下,然后用锤子,钉子,把这块厚铁钉进马的脚底,并利用铁钉的倒钩使其固定在马的踝骨上,避免脱落。这是永久性的,所以如果马蹄铁磨损了,一般很难卸下来重新打一副,顶多是在下面加一层新的固定。 时间不知不觉已过了申时,项云早已吩咐士卒都回营地休息去了,又吩咐李汉沁回营带了饭菜和酒水过来,准备和老者痛饮一番。 “起” 老者捞起三块马蹄铁,放在案台之上,大口喘着粗气,笑道:“人老了,这手脚也不麻利了。” 项云亲自打了一桶热水,送至老者面前,微笑道:“老人家老当益壮,辛苦了。先擦一下汗水,晚辈准备了一点饭菜,借贵府和老人家把酒言欢。” 老者也诚意的笑道:“恭请不如从命。” 席间两人交谈甚欢,几杯酒下肚,竟成了忘年之交,此时项云才得知老者叫郑阳,打铁为生已经三十几年了。是厚丘唯一的铁器匠人,平时就爱喝点糟酒,无依无靠逍遥自在惯了。 次日,项云早早起床,昨日和郑阳喝的大醉而归,那里还能给马上蹄铁,待天一亮就早早起床了,急不可耐想要尝试一下。 项云来到骑兵营地,在亲卫的帮忙料理下成功的给自己的坐骑掌上了马蹄铁,战马不停的划动着前蹄,哒哒做响,也不知道是欢快还是难受。 项云纵身上马,一抖马绳直出营门而去,战马踏破层层叠叠的厚雪,矫健的奔走在厚丘城中,全然无视地面的湿滑。项云大喜而道:“果真是好马,以后高山险阻就再也阻挡不了我们了。”又在城中四处溜达了一会,才满意的归营而去。 马蹄铁初成,而马镫项云早有想法,在没有马镫的时候,古代人骑马是一桩苦差事,因为当马飞奔或腾跃时,骑手坐在马鞍上,两脚悬空,只好双腿夹紧马身:同时用手紧紧地抓住马鬃才能防止从马上摔下来。 双边马镫势在必得,从以前的了解中,马镫对于骑兵来说,极为重要。马镫发明以后,使战马更容易驾驭,使人与马连接为一体,使骑在马背上的人解放了双手,骑兵们可以在飞驰的战马上且骑且射,也可以在马背上左右大幅度摆动,完成左右劈杀,而马镫在西晋之后才发明,而在此之前,骑兵骑在马背上飞驰射箭时,必须减速或者下马拉弓射箭;交战双方在马背上的格斗中,也不能竭尽全力大幅度摆动,否则会失去平衡而落马。马镫的发明,就使骑兵的双脚有了强劲的支撑之点。 10.第10章 曹操班师回许都 刘备上任左将军 一连数日大雪走走停停,整个徐州之地已经变成银白的天堂,万物银装素裹,冰雕迎风招摇,冬的气息越发厚重,几人欢喜几人愁。 下邳城中,曹操端坐上首,文武诸将分序站立两侧。“启禀丞相,据微臣近日观察,最近一两天必将放晴,如今道路冻结,非十天半月消融不了,可雪停之后即可班师回朝,如此新年之前方可达到许都”,袁涣出列奏请道。 袁涣字曜卿,陈郡扶乐人也。父滂,为汉司徒。为人忠厚,吕布最初与刘备亲善,徐州之战爆发之时。吕布欲使涣作书詈辱备,袁涣不可,再三推迟,死命不从。吕布大怒,以兵胁涣曰:“为之则生,不为则死。”涣颜色不变,笑而应之曰:“涣闻唯德可有辱人,不闻以骂。使彼固君子邪,且不耻将军之言,彼诚小人邪,将复将军之意,则辱在此不在于彼。且涣他日之事刘将军,独今日之事将军也,如一旦去此,复骂将军,可乎?”吕布惭而止。吕布伏诛之后,袁涣被曹操任命为东曹属。 “只能如此了,如今徐州初定,百废待兴,诸位可有妙策”,曹操左右问道。 袁涣又奏道:“刘皇叔宅心仁厚,徐州百姓多有爱戴,可留皇叔镇守徐州,平定东海,围剿贼寇昌豨,如此徐州可无忧亦。” 曹操细眼突然精光一闪,起身而立笑道:“玄德乃大汉皇叔怎可长留着苦寒之地,如今天子初到许都,还需玄德费心操劳,玄德回朝之后,孤一定奏明皇上,重用玄德。” 刘备立于左上首之位,闻听之后,出列拜谢道:“备何德何能,得丞相厚爱,备之幸也,徐州百姓多有疾苦,非世之大贤不能自居也,备万不敢自居于此,袁曹属过赞了,备自愧不如。”一脸诚恳之情尽显而出。 曹操闷声笑道:“玄德多虑了,玄德大才世之少见,孤甚爱之,望日夜相谈国家大事,左将军位空闲已久,孤已经奏请陛下,封玄德为左将军,玄德勿要推辞,朝廷重担还需玄德分忧。” “备惶恐不安,何以敢当此重任,请丞相收回成命。” “玄德不必自谦,并且国家大事岂能朝令夕改,难道玄德不想上报国家以谢黄恩,下安黎民造福百姓。难道玄德不想为陛下效力,为大汉分忧。” 刘备大惊失色叩地拜谢道:“微臣谢主隆恩,谢丞相提携厚爱。” 曹操大喜过望,渡步下了台阶,亲自扶起刘备谈笑自如道:“玄德如今身为国之大员,怎可如此轻贱自己,你我只以兄弟相称即可,不必拘于礼数。” 刘备一脸受宠若惊,极力推辞拜谢。 “如今徐州初定,尚需大将驻守,诸位可有人选?”曹操问道。 “可命车骑将军车胄统领徐州,陈元龙为徐州别驾辅佐左右,徐州当可定也。”郭嘉从旁应声回道。 曹操大笑道:“孤尽忘记徐州还有陈元龙,奉孝此意与孤不谋而合,即刻传令陈登到徐州上任,广陵太守之职也一并兼任。”又对车胄道:“汝可敢领命。” 车胄叩地谢恩道:“谢丞相厚爱,车胄万死不辞。”只见其面如紫矿,手如钢钩,俨然一副绝世猛将面容。 诸事商讨安定之后,曹操回到上座,谓左右文武道:“后日班师回朝,各部多做准备,除夕之夜务必回归许都,不得有误,有胆敢故意推迟不前者,绝不轻饶。” 众人一一告退而去,唯独郭嘉被曹操留了下来。 刘备出了府门,早有关羽与张飞等候多时,张飞大声问道:“哥哥,今日议事可曾提到驻守徐州之事。”刘备见文武都还未散尽,小声道:“三弟无需多言,待回府之后,为兄在告诉你。”说完三人踏雪回府而去。 “曹贼欺人太甚,徐州是陶大人亲手交给哥哥的,曹操今尽明目张胆抢夺而去,哥哥给我五百精兵让我去杀了曹贼那厮,为哥哥出气。”张飞暴跳而起,怒不可遏大声骂道。 “三弟休的无言乱语,丞相为国为民,一心匡扶汉室,你是想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嘛!”刘备唉声叹气道。 “哥哥,这左将军有名无实,不如我等舍了曹操,投别处而去,以我三兄弟实力,还怕没有容身之地,请哥哥慎重考虑。”关羽若有所思沉声应道。 刘备无奈的摇头叹道:“此事已无挽回的余地,二弟三弟早做准备吧,这徐州我刘备早晚一天会回来的。”三人不欢而散,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再说厚丘城中,项云正兴致勃勃的和手下亲卫骑兵安装马蹄铁和双边马镫,经过半月的努力,郑阳终于打造完成五十副马蹄铁,而双边马镫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只是如今马镫只是富家子弟达官贵人装饰马匹所用,根本没有人考虑让骑兵的战马披上马镫,只因此时马镫没有捆马腹,骑马者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脚挂马镫,被马匹活活拖死。 四十匹马俱都掌上了马蹄铁,此时项云正忙碌的教导骑兵如何安装马镫,对于骑兵来说战马就是他们的保命符,加强战马的稳定性与防御力无疑让他们多了一条逃生的之路。 李汉沁已经接替项云的都伯职位,此时他兴高采烈的骑在战马之上,不时左右来回舞动手中长枪,犹如在平地一样,完全不受限制,心往神驰大喜道:“将军果真非常人,如此神物尽被将军打造而出,真乃我军之幸也。纵使匈奴骑兵骑术精湛,也休想在此物面前逞强。” 项云笑逐颜开道:“哈哈,如有骑兵上万,这大汉我又有何惧,可如今我等皆是败军,保命要紧。”又寻思问道:“汉沁以前见过匈奴骑兵。” 李汉沁下了战马,来到项云身前沉声道:“我十八岁跟从温侯,初到并州,不知和匈奴骑兵相遇了多少次了,纵使并州狼骑在匈奴骑兵面前也只能算做半斤八两,不相上下。匈奴骑兵可怕之处在于他的骑射,如今温侯身故,并州狼骑消失,如今估计整个大汉找不出一支能战胜他们的骑兵。” 项云若有所思沉声应道:“有,曹操手下就有一支骑兵,名为虎豹骑,应该乃当世第一。” 李汉沁询问道:“虎豹骑以前到时听说过,可从未见过,将军如何得知。” 项云自言自语道:“你只需记住,以后遇到虎豹骑一定要三思而行,切记。” 11.第11章 百姓苦留刘皇叔 才得安宁又遇难 建安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天气已然放晴,寒冬腊月大地一片萧条,全然不见迎新辞旧的气息。 下邳城外数万大军整装待发,全然不惧北风的肆虐,红缨飘动,长枪闪烁,好一派威武雄壮的强将雄兵。 下邳城中,曹操居高临下,站在校场帅台之上,神采焕发,威严道:“车胄、陈登你二人一定要竭尽全力力保徐州,如有差池,定不轻饶。” 车胄、陈登拜伏谢恩,退居末首。曹操拔出倚天剑对天祷告:如今徐州以定,百姓安定,祈求上苍,祝我早日荡尽贼寇,为陛下、为天下黎明百姓一统大汉江山。” 诸将和校场的中央军俱都拜伏在地,大声言道:“天威浩荡,丞相英明。” 曹操持剑而立,从容不迫道:“班师回朝。” 曹操登上四马车轿,硕大的曹字大旗迎风招展,文武诸将拥簇护卫在左右,中央军在前面开道,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城中大营出发,沿途百姓夹道相送,不时有人跪地磕头直呼:丞相英明神武,解救了徐州数万百姓,是天神下凡,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曹操在马车中,闻听之后一脸惬意,虽然他如今贵为丞相,早已听惯了阿谀奉承之语,可谁又会厌恶夸奖赞美自己的。曹操正暗自陶醉于其中,突然马车停止不前,前面一阵喧哗,正想掀开车帐看明缘由,大将曹仁骑马来到马车旁,禀道:“丞相,前方有徐州父老近百人,拦住去路,扬言道:要为丞相送行,以感谢丞相解救徐州百姓之恩。” 曹操朗声大笑道:“百姓之命不可违,走,孤随你去看看。” 待得曹操来到队前,果见数百百姓跪地磕头,每个人的身旁都放着一个篮子,里面俱都是一些鸡蛋、面饼、馒头之物。领头之人见曹操亲至,大声道:“大家快拜见丞相。”说完领着众人对着曹操大行叩拜之礼,曹操笑颜逐开道:“乡亲们请起,孤惭愧呀!徐州遭此劫难,都是孤的过失。待奏明圣上之后,免去徐州三成的税收。” 众人又拜谢曹操,只见领头之人又道:“丞相恩德徐州百姓定永世不忘,今大伙请命,希望刘皇叔能留下来,请丞相恩准。” 曹操突然面色大变,怒目而视,回头探望了一眼队列后面的刘备,此时人影晃动,尽不见刘备等人。又转过身来,和颜悦色道:“刘皇叔乃汉室宗亲,孤已上表刘皇叔为左将军,国家正值危难之际,怎可因小失大,故此皇叔不变留守徐州。”说完变不理会,起身回到车轿,传令曹仁:但再有堵路者,皆以乱军杀之。 大军短暂停止之后又继续出发,曹仁带领亲卫在前开道,刀斧架身下,再也没有谁敢拦路堵截。曹操坐在马车之上,原本的惬意一扫而空,满脸怒容,想起三日之前郭嘉之言:刘备乃世之枭雄,又兼关张之威猛,丞相应早日除之,以免后患无穷。此时想来,曹操不由后悔奏请刘备为左将军,暗道:到许都之后,看你如何处之,对于杀不杀刘备仍犹豫未决。 队列末首,上千士兵在为首三人的带领下,紧跟曹操大队,最前面三人正是刘关张,刘备对着张飞小声怒道:“三弟你又胡闹,你如此行事只怕我等在许都寸步难行,以后不得在私自做主,听明白了嘛。” 张飞一脸无辜,木讷道:“哥哥怎的胡乱责怪起我来了,这是徐州百姓爱戴哥哥自愿请命,与我何干。” 刘备怒形于色,细言道:“昨夜你与糜芳在屋中商议之时,我正巧路过,此事还有假。” 张飞憨厚一笑,宽慰道:“哥哥莫要生气了,下不为例,只是我不甘哥哥基业就如此被曹操霸占,故此借助糜家势力约集上百人,来为民请愿。那曾想曹操如此不通情理。” 刘备也不好在责怪,对关羽嘱咐道:“如我以后不在身边,二弟一定要好生约束三弟,以免在铸成大错,到了许都一定要安生一些。” 关羽点头应了一声,三人不在闲谈,跟随着大部队出了下邳向许都进发。 厚丘城中,垮塌的房屋都已修缮完毕,流离在外避难的人终于安心的回到了自己家中,张罗着迎接除夕的到来,一派祥和安定。 县衙内,项云、陈霸、王猛、李汉沁、孙强围坐在一起,项云开口问道:“派往徐州、东海郡打探的人都安排好了嘛!” “今早已经上路,估摸最迟后日即可返回。”孙强回道。 “如今大雪消融,局势不在安定,多派探马四处查看,不可大意。” “已经派出四支骑兵分队,每队五人,方圆十里之内皆在监控范围之内。”李汉沁起身回禀道。 项云示意安座,细言道:“平常议、事不必如此拘谨,大家都安座。”又道:“厚丘城中可有什么变动。” 陈霸应声道:“已查明厚丘人口一万八千余人,无世族大家故居于此,城中最大的势力就是东市的徐记商铺,府上有护卫上百人,另有几百佃户。城中经商之人俱都要看他脸色行事。已经相处二十日有余,倒也尚未发生纠纷。” “如此最好,记住敌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厚丘非久留之地,用不着去招惹这些地头蛇。干粮棉衣准备的如何,一定不可忘记,要懂得居安思危。” “县衙库房早已肃清干净,得新棉衣五十套,盔甲一百副,箭羽五百枝,补刀一百把,其余都已破旧不堪,无法再使用,干粮已经筹备可供十日所需。”王猛朗声回道。 项云起身言道:“辛苦各位了,大家早做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四人告辞而去,忙着准备相应事务。 项云不得不多做考虑,纵使他对三国演义熟知半解,可如今项云真正感受到世事无常,一切皆有变数,例如陷阵营就留存下来了,没有随同高顺一起泯灭在历史的潮流之中。 项云拿出藏在胸口衣甲的兵书,只是高顺临走之前交给他的遗物,寄托了无限的信任与希望。发黄的兵书显的古色古香,翻开书页,豁然映入眼帘的四个大字陷阵铁骑。 此书积累了高顺大半的心血,大致分三部,陷阵之志、铁骑之威、陷阵铁骑。其实归根结底俱都讲的是陷阵铁骑,只是前面两部在做铺垫,可惜高顺练成了陷阵之志,却止住了步伐,令人叹息。里面不单讲述了训练之法,还细明如何行军布阵,冲锋破敌。 而这个时代的骑兵对于中原腹地来说,可望不可求的,徐州之战皆由张飞强夺吕布三百马匹所引起的,诸侯之间况且如此拮据,纵使高顺穷尽半生也只能望尘莫及,只能将自己的理想写入此书之中。 项云详细记读每一个字眼,揣摩每一处精点。越往后越发动容,待得项云将陷阵之志看完之后,起身大叹道:”果真乃练兵大家所著,纵是韩信再世,也不过如此。”两人走的是截然相反的路线,韩信练兵多多益善,而高顺练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各有千秋。 结合陷阵营如今的气势如虹,与高顺所著陷阵之志已然大体一致,而如今能抵住陷阵营的军队又有几支呢,项云大为所动,激发心中的豪情壮志,扬言一定要继承高顺未完成的心意,树立铁骑之威。项云如痴如醉流连于其中,一直持续到夜深人静,久久不能忘怀其中的奥妙。 二十五日,正午的阳光难得娇媚了一下,整个徐州大地暖意十足,就连沉睡数日的寒冰都苏醒过来,欢快的流淌着。孙强径直来到县府内,直奔项云的房间,呈禀道:“将军,打探消息的弟兄俱都回来了,徐州方面曹操已然班师回朝,留车骑将军车胄领徐州牧,陈登为徐州别驾掌管徐州。东海郡昌豨将军回话,道:东海物稀人薄,数月征战损失惨重,如今自保不及,他也无能为力。让将军好自为之,实在不济,可发兵东海郡再行商议。” 项云摇头自叹了一声:“求人不如靠自己。”又询问道:“可探听到大哥的消息。” 孙强脸色伤感回道:“高将军已然追随温侯而去,温侯家眷也被曹操带回许都而去,张辽臧霸俱投降曹贼,徐州大势已去。” 项云黯然神伤,高顺终究没有摆脱他的宿命,而徐州的历史进程并没有因为项云的改变而改变,天道轮回下,自有自寻生机,才能活下去。 昌豨此人果真自私胆小,项云已经绝了投身他的想法,尽然没有靠山就要靠自己争取,盔甲兵器等物全要靠自己去谋取,突然项云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面包会有的,牛奶还多着呢! “报,启禀将军,城外徐州来人下文贴。” 项云接过亲卫手中的书信,询问道:“传令之人可发现异常,现在何处。” “来人,只是上传了文贴就打马远去了,并未进城,应当未曾可疑。” 项云示意亲卫先行下去,打开文贴,一扫而过,脸色大变,对着孙强道:“召集陈霸、王猛、李汉沁前庭议事。” 12.第12章 项云定计袭边城曹操回都百官迎 “车胄发帖邀请徐州大小官员到徐州续职,就连昌豨将军也在此名单之中,言明务必在二十八日之前赶到,但有缺席者皆以叛军处置,待开春之后起兵围剿。”项云将文贴传递下去。 四人传递观阅完毕,李汉沁将帖子回给项云,询问道:”将军我们做何打算。” 项云思虑一番才起身慢慢说道:“这下邳我们是去不得的,厚丘毕竟是小县,去与不去也不会有人立马追究下来,但是昌豨将军也不去的话,到时开春之后,两军必有一战,而且极有可能是三面合围,厚丘处在东海边缘,三面相接,必将断绝生路,我们需早做准备。” 陈霸起身言道:“常言道富贵险中求,依末将看来此次正是吾等的大好时机。” “可详细说来!” “车胄初领徐州,此次召集官员续职一为新官上任例行公事公办,二来无非就是立威。其实明目张胆针对的就是昌豨将军,名为议事实为招降,依昌豨将军一贯为人作风,十有八九不会投降,故此两军交战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暂不做考虑,只是此次议会不必寻常,这东海除开昌豨将军所占据的八县与厚丘,剩余的祝其、利城、赣榆、朐县四县必将派人前往,我等可正好利用厚丘的有利位置,堵住去路,借机占据县城,封锁消息,壮大势力,与昌豨将军前后呼应,以缓解危机。”陈霸细细道来。 项云拍手叫好,大喜道:“正合我意,不知诸位还有什么建议。” 王猛三人俱都赞成起兵,一拍即合。 主意以定,项云吩咐道:“孙强带领本部士卒出城埋伏,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截住祝其、利城、赣榆、朐县通往下邳去的士兵人马,不可走脱一人,不得有误。” “陷阵营士卒早做准备,时机成熟之后,即可发兵朐县,不容有失。” “骑兵卫全部撒出去,密切注视下邳方向的动静,一有动静立刻回报。” 四人一一领命而去,各自准备开来。 郯县城中,昌豨将手中文帖扯的粉粹,勃然大怒谩骂道:“想要我屈服,休想。” 下手闪出一员武将道:“大哥,弟兄们忍气吞声多时,早盼一雪心头之恨,曹贼势大压的我们喘不过气,不过已然班师回朝,整个徐州再也没有人能阻挡我们,杀他一个天翻地覆。” 昌豨怡然自得道:“文弟,即刻传令下去,三日之后大军集结于ZC县对外宣称五万大军,不日进攻下邳。” 昌文大喜领命而去,昌豨抚案而起,又吩咐道:“东海郡进入战备状态,所有通商往来一律禁止,封锁城池,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顿时整个东海郡陷入紧张状态,百姓害怕打仗,战争加剧了他们生活的窘迫,士兵畏惧战争,两军交战非死即伤。而无辜的人们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他们的生死早已沦为上位者博弈的筹码。 徐州下邳城内,车胄谓身旁的陈登道:“元龙,你说昌豨此人会自请受降嘛?” 陈登细笑道:“大人明知故问,昌豨必不会纳降,估计不日战争就要爆发。” “昌豨聚众上万兵甲,久留东海犹如针芒一般,早晚寝食难安,早日除之,以免后患无穷。” “尽然大人早有预谋,卑职自当积极准备后勤物资,祝大人早日荡平贼寇,完善徐州大统。” “一切有劳元龙了,待平定东海之后,元龙当记首功。”车胄信心十足道。 陈登回道:“这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徐州大小官员都陆续赶赴到了,不知大人何时开府召见?” “明日就是二十八了,再晚就赶不上大年夜了,总不能让别人说我车胄不尽人情,今夜就在府邸召集议事,然后大摆宴席犒赏群臣。” 两人各自喜笑颜开商议接下来的事情,全然未将东海郡昌豨一万兵马放在眼里。 许都城外,百姓出城五里相迎,百官俱都出城相迎,首尾相连,场面空前盛大,五色旌旗迎风招展,四十八门冲天大螺号分列两边,声响直窜九霄,万响礼炮声后,曹操揭开车帐,探脚而出,早有黄门侍卫弯腰躬身趴在地上,接替曹操下马车,曹操神色自若从容自若的下了马车,目空一切完全无视气势如虹的场面,抬头眺望了一眼列队的尽头,城门前正是当今天子刘协,带领着朝中三公九卿等候曹操的到来。 黄门侍卫起身恭敬的回禀道:“启禀丞相,陛下带领文武官员在城门前迎接丞相凯旋而归。” 曹操不为所动,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回头对小黄门道:“孤愧不敢当,自古哪有天子出城迎接臣子的,孤万不敢受此厚恩,你回去禀报陛下,让陛下先行回宫,孤自当亲自上殿拜谢隆恩。” 小黄门畏惧曹操的威势,那里会细作多想,领了口谕快步跑向许都城门前,将曹操所言一字不落全本回禀给刘协,退居在旁。 刘协闻听之后,愤怒之色一闪而过,强制镇定下来,回头对董承道:“国舅,丞相劳苦功高,如今平定徐州,功勋卓越,传令文武百官随朕一起上前迎接。” 董承怒形于色,苦劝道:“陛下,如此大汉天威何在,开此先例之后曹操皆要凌驾我等头上。” 刘协微声叹气道:“大汉早已不是以往的大汉了,尔等不去,朕自去也行。”说完也不等文武大臣,独自一人向曹操的车架步行而去。 董承无可奈何只得带领文武大臣相继跟上。 如今的刘协早已学会了容忍,什么当今天子,他早已看的透彻,自己只是诸侯之间利用的一面旗帜,而曹操至少还表面上尊称自己为陛下,并且把女儿送入了后宫,宫中一切运用物资都还过意得去,比董卓为祸洛阳时已经好的不止万倍,自己卖他一个面子又何妨。 一百步的距离,刘协未作停留,径直带领文武大臣来到曹操马架之前。 “微臣不敢当呀!”曹操假意磕头谢恩。 刘协那能不明白曹操的意图,曹操还未弯腰就上前一把扶住,言笑道:“丞相劳苦功高,舟车劳顿就不必行大礼了,此次平定徐州,全仰仗丞相之威,朕替徐州百姓感谢丞相之恩。” 曹操一脸惶恐,信誓旦旦道:“微臣多谢陛下厚爱,徐州得以安定,实乃陛下英明神武,大汉江山早晚会一统天下。” 刘协闪过身来,示意黄门侍卫宣读圣旨。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文武百官,黎民百姓都跪地聆听圣旨,唯独曹操被刘协扶住不必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大汉丞相曹操平定徐州,功勋卓越,特赐予可以带剑履上殿,赞儿不拜,以表圣恩。徐州牧刘备为国为民,劳苦功高升任为左将军,丞相府下属诸将待丞相上表之后,一律重赏,钦此。”小黄门尖着嗓子,抑扬顿挫拜读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刘协伸手示意众人起身,微笑着对曹操道:“丞相如若不嫌,朕预与丞相同车而行,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曹操一脸毕恭毕敬道:“臣之幸也,请陛下登车。”说完快步揭开车帐,扶着刘协登上马车,小黄门大声道:“起驾回宫。” 短暂的停留之后,队伍又浩浩荡荡步入许昌城内,刘备带领本部士卒落在最后面,步入许都城门之时,刘备低声对着张飞道:“三弟,为兄一路告诫你的话可记住了。” 张飞烦道:“大哥放心,我自醒得。” 厚丘城中,项云刚刚接到消息,孙强已经抓获了祝其、利城、赣榆、朐县四县派往徐州的要员,心中大喜,火急火燎的赶往城中大牢。 孙强刚刚将五十几人关押进去,正准备到县衙复命,人还未走项云却已经到了。 “都办妥当了,可曾走漏消息。”项云问道。 “未曾走漏一人,打斗中死亡四十六人,活捉五十二人,俱都关押在牢狱之中。”孙强神色得意道。 项云径直来到大牢之中,五十二人全都关押在一起,拥挤不堪,一个个高声叫骂。 孙强拔出手中钢刀,厉声呵斥道:“吵什么吵,小心钢刀伺候。”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吓唬老子,你也不去打听一下,这东海郡就连昌豨都要敬我三分,识相的立马放老子出去,不然有你好看。”一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大声吼骂道。 项云来了兴致,假意陪罪道:“不知大人贵姓,手下人不知轻重,冒犯了大人多有得罪。” 那人一脸得意,大声道:“吾乃徐州别驾广陵太守陈登之族弟陈述,现在害怕了吧,还不速速打开牢门,磕头赔罪。” 项云转身而走,轻生对孙强道:“将此人带到审讯室。” 孙强应了一声,打开牢门放出陈述,陈述高傲道:“把他们也一并放了。” 孙强应承道:“是,稍后就放,请大人先行一步。”说完领着陈述步入审讯室。 13.第13章 车胄设宴谋昌豨 项云领兵出厚丘 陈述一脸高傲的大步来到问罪间,完全无视房间里的十几个粗莽大汉,趾高气扬的道:“把大爷我伺候舒服了,我自会放你们一马。”说完自顾自的走向太师椅,想要高坐在堂。 “大刑伺候,上老虎凳。”项云从角落转出来一脸幸灾乐祸笑道。 陈述脸色突变,惊慌道:“我乃徐州别驾族弟,贼子安敢。” “可是帮助曹操围困下邳的陈元龙。” “正是,贼子还不快点磕头认罪,不然要你好看。”陈述强制镇定,高声吼道。 项云嘴角微微一笑,戏滤道:“那你可知我等是谁?” “你们是谁?” “我乃温侯大将高顺之弟项云是也,你说我敢不敢,陈登身为广陵太守,不思报效温侯,反而私下投降曹操,断了温侯后退之路,我等与他有血海深仇,你为他族弟,正好解我等心头之恨。”项云声严厉色呵斥道。 同时又大声吩咐左右道:“先把这厮折磨够了,在剁碎了喂狗。” 屋中的士兵皆是下邳逃亡而出的流兵,本身陈述和他们并无瓜葛,如今三言两语被项云如此说道,联想起逃亡时的悲惨经历,尽将陈述看做罪魁祸首,满眼仇恨恨不得生吃了他。几个大汉野蛮的将陈述绑在老虎凳上,死命的勒紧,捆的像一个人肉粽子一样,毫不理会陈述凄惨的呼救声。 项云问道:“这滋味可好受,如不想多受痛苦,就老实回话。” 陈述仍高声叫骂道:“无耻的贼子,有种放我出去我非杀你全家不可。” 项云摇头笑道:“看来你还挺倔强的,先加四块砖上去。” 孙强亲自拿了四块火砖垫在陈述脚裸下,才刚刚上第三块火砖,陈述就低声求饶道:“我招、我什么都招,请大人高抬贵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项云嬉笑怒骂道:“早知道如此,何必嘴硬。” “这牢中所关押之人,你可都认识,几人为县令,还有这四县兵力布置如何,可有大军。” 陈述痛苦不堪,大冬天的额头冷汗直流,哆嗦回道:“这牢中关押的小的大部都认识,有祝其县令韩文、利城县长赵琪、GY县令周伟、朐县县令赵泰,其余众人俱是其文笔官吏H县衙护卫,四县都是小县,不曾驻扎大军。” “那你身为何职,为何和他们在一起。” “闻听家兄高升,故此借机同行。我都俱实召了,请你放过我吧。”陈述痛苦难耐说道。 项云不怒自威,厉声道:“休的欺骗与我,来人,给他在加两块砖上去。” 孙强早已看他不顺眼,得了项云命令,立马上砖,第四块火砖上去之后,陈述已经痛的撕心裂肺了,大口喘着粗气,求饶道:“我说,我说。”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家兄就已经暗中抽调了广陵两千精兵屯在朐县附近,作为奇兵,相约两面夹击郯城昌豨,由广陵司马徐芝统领,我为副将,故此上徐州复命。” “两千精兵中可有骑兵。” “广陵属于沿海地带,湖泊沼泽甚多,马匹不利于行走,故骑兵多用于侦察,只有徐芝本部有近两百骑兵。其余皆是步兵。”陈述已然痛的脸色发白,无力回道。 项云暗叹真是富贵险中求,原本以为这边境四县得来毫不费力,那曾知道其中埋藏着致命的危机。 项云不得不重新考虑部署,两千敌军以目前的实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必须要小心谨慎。 项云起身向外走去,吩咐孙强道:“将此人单独关押起来,好生照看,平定四县还要依靠他。” 下邳城中,车胄高坐州牧大椅,台下近百人分列左右,齐齐参拜之后,车胄兴高采烈的道:“诸位远来上职,一路辛苦了,我在后院准备了上好的酒菜,稍后大家不醉不归。” 众人又齐齐拜谢。 陈登出列道:“徐州大小官员一百二十三人,已到九十六人,东海郡所有官员俱未到达,请大人定夺。” 车胄瞬间脸色甚怒,大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吾乃朝廷任命的徐州牧,徐州三郡两国俱归我统管,东海郡亦在管辖之内,这昌豨是想造反不成,可有书信到达。” 陈登回道:“派往郯县送信的人至今未归,可能已经凶多吉少,请大人主持公道。” 车胄猛摔案台之上的墨盘,碰的一声巨响,墨盘粉碎开来,车胄大声怒道:“昌豨佣兵自重,不听号令,肆意妄为屠杀下派文吏,罪不可赦,待开春之后,本州牧自当亲帅王师讨伐,徐州各部皆需从旁协助,一应物资兵员皆归徐州统一调配。” 众人又只得磕头回道:“敬遵号令。” 车胄满意的点了点头,与陈登对视了一眼,才又继续商讨别的事务。 是夜,众官员在州牧府中都喝的酩酊大醉,尽兴而归。陈登好生吃海鲜,不喜饮酒,故回家之后还镇定自若,来到书房,细细查看所到官员明细,因为他这几日都未看见祝其、利城、赣榆、朐县、厚丘的官员,还有自己派遣在东海郡的人一个不见,心中不免有点奇怪。 待得细细查看一番,确定果真没有,心中一惊,郯县城中内应没有传递出消息呀,昌豨的大军根本就没有外出,为什么边境五县都没有消息呢?陈登苦思良久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好作罢,待天亮在做打算。 项云召集手下陈霸等在县衙议事,屋中的炭火烧的霹雳哗啦直响,暖意十足。 “事情有变,朐县有陈登的两千精兵埋伏在内,要想强攻可能损失很大,可如果不攻占利城,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们存在,必造成我们腹背受敌。诸位有何妙计。”项云开口询问道。 “攻城之计不外乎水攻、火攻、诈城、强攻、偷渡只要运用适当皆能奏效,可如今形势逼人,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耗持下去,必须尽快一统沿海四县。”陈霸应声回道。 项云拍案而起,笑道:“就用偷渡,大军开拔至朐县城外隐秘埋伏,我带领骑兵营挟持陈述进城,到时出其不意斩杀广陵司马,大开城门,陷阵营火速进城镇压清剿,诸位意下如何?” 四将齐齐摇头道:“此计风险过大,将军身为统帅怎可身临险境,还是我等入城起事!” 项云泰然自得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诸位依计行事即可,我自有分寸。” 四将苦劝无果只好作罢,心中对项云敬佩又增添了几分,陈霸王猛亦欣慰十足,因为他们从项云身上看见了高顺的影子,那个身先士卒勇往向前的统帅。 经过几次反复的商议,大军准备在大年三十用兵,一则到徐州续职之期已到,大年之后不管是下邳还是朐县毕将派出人马查探;二则大年三十防备松懈且多有火炮做响,可作为掩护突袭朐县。 项云带领骑兵卫四十人押解陈述到朐县诈城,陈霸王猛带领陷阵营七百士卒埋伏在城外,待城中起火便强攻入城,孙强带领三百步卒留守厚丘,密切注视下邳方向曹军。商议已定,大家便各自下去紧密张罗起来,项云叫住孙强,在他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孙强郑重的点了点头才告退而去。 十二月三十日,枯寂无边的大地终于萌生了一点喜庆的气息,零碎的鞭炮之声宣示着新年的到来,厚丘城中孙强带领着士卒早早到街头设点,分发米粮与布衣,百姓走相传送,场面热闹非凡,个个喜笑颜开。 此时项云早已伙同陈霸王猛带领士卒来到了朐县境内,大军早在卯时初已经出城而去,那时整个厚丘在黑夜笼罩下并无一人知晓,一切都是悄然秘密进行的。 午后的冬日显得格外懒惰,时不时躲入密云中,忽冷忽热,让人不免有些烦躁不安。 在向前十里就是朐县县城了,项云招来陈霸王猛道:“此去朐县不过十里之地,我带领骑兵卫先行入城,你等带领陷阵营弟兄慢慢跟进,切记不可暴露行踪。”两人领命而去。 项云领着骑兵卫离开了大部队,身边的陈述一脸仇视的看着项云,道:“将军真以为就凭这七百于人就能镇压住城中的两千精兵。” 项云摸了摸马背上的大刀笑道:“你可知道这刀从何而来?” 陈述不知项云顾左而言他为何意,只好回道:“不知。” 项云抬头望了望天空,密云中的太阳终于又露出了光芒,一阵暖意迎面扑来,项云神色自若道:“这乃宋宪的佩刀,在那之前宋宪为将军我为骑都伯,他在我心目中就像一座高山一样无法跨越,可曾想到最后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上,从哪以后,我就告诫自己,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我身后的七百士卒乃我大哥的百练精兵陷阵营,就连关羽张飞如此猛将也阻挡不了他们,这朐县两千精兵还战胜不了,简直就是笑话。” 陈述脸色大变,本想假意入城借机反叛,将项云等人骗入城中一网打尽,如此既可以摆脱了投贼的骂名,又可以借机建功立业,可当他听见陷阵营三字时,所有的打算都成泡影了,绝望之色瞬间言情于表。 14.第14章 陈述倒戈袭朐县 项云赚城分战马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朐县城门一伙守卫拦住项云等人厉声喝道。 “瞎了你的狗眼,敢拦徐州都尉大人的去路。”李汉沁横刺出手中长枪怒道。 守门士卒一脸茫然,没有接到通知会有徐州都尉来朐县,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最近徐州动荡不安,听说车胄上任之后,任命了一大批亲信。 犹豫不决之时,项云遁马向前一步闪出身后陈述,大声呵斥道:“陈副将这就是你带的兵。” 陈述无奈的吼道:“大胆,还不放行。” 守将一看陈述立马行礼道:”末将参见陈副将。”说完指挥士兵打开拦木桩,让开道来,目送项云等人纵马驶入城中。 项云回头对陈述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放心,事成之后这两千兵马仍归你统管,你可假意说徐芝叛乱投敌,死于乱军之中,然后你带着兵马回广陵去,逍遥自在比在这里受罪强。 陈述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细言询问道:“此话当真。” 项云笑道:“信不信由你,不过一切要等事成之后才可兑现。” 陈述暗自大喜,他早就看不惯徐芝,如果能除掉徐芝,自己取而代之何乐不为,同时暗下决定,等重掌了兵马一定要给项云好看。 一行人直奔城南军营,军中营门敞开,空旷的营地竟无一人守卫。 项云等人下了战马径直步入中军大营,只见营中围座着上百人,分成好几桌正猜骰子赌牌,嘈杂无比场面热闹非凡,为首一员武将肥头大耳,端坐在上首,正大口喝着酒水兴奋道:“给老子下,快点下。” 项云一脚踢倒最近的牌桌,大声喝道:“叫你们知事的站出来。” “给老子的大胆,老子的兵要你管,你是什么人,活腻了来管老子。”为首的武将大怒道。 陈述闪出身来,笑道:“徐司马,这位乃徐州牧车大人任命的徐州兵马都尉,不得无礼。” 徐芝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摔破瓷碗,站起身来,摇晃的走到项云面前,假意赔礼道:“原来是都尉大人,下官多有得罪,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陈述怒道:“徐司马,你想造反不成。” 徐芝笑道:“姓陈的,你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看在陈登的面子上,老子早把你踢走了,你……” 话未说完,人已然倒地身亡。一柄三尺利剑直贯徐芝胸口,鲜血淋漓不断涌动而出,徐州双目余光还未散尽,到死都没有反应过来。 陈述上前一步,拔出徐芝胸口利剑,大声吼道:“徐芝以下犯上,暗中投敌,证据确凿罪无可恕,州牧大人言明,只诛叛首,尔等还不认罪反醒。” 上百人都目瞪口呆,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刚刚还一起喝酒赌牌好不热闹,可如今自己等人已被贴上了叛军的头衔,徐芝更是惨死当场。 项云扬起手中大刀,猛劈面前木桌,“碰”的一声,长桌一分为二。项云怒形于色呵斥道:“但有反抗,皆如此桌。” 四十名骑兵卫亦纷纷亮出手中利器,杀气腾腾,上百人此时身边无一长物,那里有抵抗的勇气,纷纷磕头认罪。 项云吩咐道:“上鼓,校场集合。” 三通鼓后,两千士卒懒散的耸立在校场上,不住的埋怨。 项云登上高台,振臂一挥大声道:“广陵司马徐芝,暗通贼寇,已然伏诛,尔等从即日起皆归陈司马统领。” 陈述兴奋之色大盛开来,登上高台大声道:“诸位弟兄有礼。” 两千步卒此时仍一脸茫然,早有陈述亲信醒悟过来,跪地磕头道:“参见陈司马。”不明所以的士卒开始跟风而行,一一跪地磕头参见。 陈述得意洋洋,大喜道:“各位兄弟免礼。” “恭喜陈司马,我已派人通知下邳州牧府,陈司马深明大义,公然举旗叛曹,是乃我辈义士之楷模,另外唯恐陈兄家人在广陵遭奸人残害,我早已派人前去接往厚丘,陈兄可以放心大胆为民伸张正义。”项云细言轻声缓缓道来。 陈述本兴奋的脸色突然变黑,心中大骂项云卑鄙无道,只得强忍怒气道:“姓项的,算你狠。” 项云笑道:“哪里哪里,以后还需陈兄鼎力相助,如今朐县已定,利城等地还需陈兄出马,多有劳烦惭愧不已。” 陈述见过无耻的,但从未见过如项云这般无耻之徒,处处算计,还假意赔笑,让人内心作呕。 两千广陵兵不知有诈,众人皆知陈述乃陈登族弟,尽然徐芝叛乱,副将陈述接替他的职位也理所当然了,短暂的整顿之后,朐县大开城门,埋伏在外的陷阵营七百士卒一拥而入,等广陵兵马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陷阵营已经分营控制住整个军营。 中军大帐草草收拾了一下,徐芝的尸首已被斩下头颅高挂在辕门上,项云高坐上首,陈霸王猛护卫左右,营帐外四十名铁骑护卫层层护住,陈述带着六名副将立在下首。 项云道:“曹贼无道,搞得徐州生灵涂炭,忠义之士自当为民请命,陈述听令。” “即日起,本将军分兵一千,你从小道直奔利城,务必在三日之期拿下利城,或者绝不轻饶。” 陈述本想推迟,只见李汉沁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进来,凶神恶煞的大声道:“朐县大小官吏俱都投降,只有这厮死活不降,也不肯告诉姓氏,被我一刀结果了性命。”陈述定眼细看此人正是朐县县尉陈遁,算起来还是自己本家的族叔,顿时傻眼了。 陈述此时痛苦不已,一步错步步错,投身事贼,杀害领兵大将,家人被缚,宗族亲人被杀,每一件事自己都难辞其咎。 项云起身豪言道:“陈兄不要在纠结,我等皆是深受学识之人,难道还不如陈胜吴广等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今乱世当立,诸侯混战割据一方,正是我等大好时机,是男人就要勇敢站起来。” 陈述纵是一百个不情愿此时也无力回天,反贼的身份如今是坐实了,而此时项云已经把控住整个军营,自己哪有选择的权利,只好作罢,颓废道:“末将领命。” 项云大喜,陈述的归降虽然情理之中可也算意外之喜,这两千广陵兵如今有了好的统管,也免去了项云心中的苦恼。项云道:“事情刻不容缓,陈兄即刻出发吧,我自会派人到厚丘将你家人接来,等你凯旋归来之时就是你家人团聚之日。” 陈述一脸茫然若失,心中几次挣扎之后,终于抛开了心中杂念,回道:“将军答应的话,最好不要食言,不然终是身败名裂也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项云从容谈定道:“我自不会忘记,等平定了这沿海四县,这两千精兵和你的家人俱都交在你手上,但有食言天地不容。” 陈述大声回了一句“好”,带领亲信副将在营中领了一千士卒出城向利城而去。此时陈述已然想开,只有有兵权在手,回到广陵之后学昌豨一样自己做一个土皇帝何乐不为,几日的积怨仇恨一扫而空。 望着陈述远去的背影,项云一直悬挂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不用再为陈述临阵倒戈而担心。 项云回头对身后的陈霸王猛道:“留下一百弟兄封死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我带两位去看一样好东西。” 一行人直奔军营的马场,马厩内两百多匹战马一字排开拴在马槽旁,一眼望去满是晃动的马头。陈霸大声道:“真是好马。”王猛亦喜道:“在这沿海地带实在少见如此健壮的战马。” 项云看着两人如痴如醉的沉侵其中,假意咳喘了一声道:“左右两营各分一百匹战马,剩下的我只有用处。” 陈霸王猛闻听之后,道了一声谢,急忙亲入马厩之内兴致勃勃的挑选自己中意的战马,待得心满意足之后才兴高采烈的牵着战马出了马厩。 余下跟随来的两营士卒有近三百人,此时已然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看着战马流口水,人数众多而只有两百匹战马可选,这完全就像一个美女脱光了衣服勾引一群男人,众人都急不可耐等待着。 项云好笑道:“你们也进内挑选吧,记住不可伤了和气。” 三百人瞬间直奔马厩,那里在意战马的好坏,只要能抢到一匹已然高兴不已,此时也不分什么兄弟之情,众人一心只想抢马。 呵斥声、苦求声、兴奋声、叹气声不绝于耳,场面诡异非凡,两百多匹战马不断嘶鸣着抗议这群野蛮的强盗,随着一匹匹战马被牵马厩,场面一下安静下来,真是几人欢喜几人愁。 当陈霸数到两百时,牵着战马还未出马厩的士卒一脸痛苦道:“马儿,看来我们的缘分还是不够。”军令如山这是陷阵营的军规,未出来的士兵也只好拴好马匹走了出来。 项云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声道:“此次战马有限,不能分到每一个兄弟,但请你们不要灰心,以后机会多的是,而剩下来的四十匹马将作为此次平定沿海四县的战利品,分赏给有功之士,就看大家如何争取了。得到战马的人也不要自喜,倘若你不思进取,那你的战马就将成为他们的,你们好自为之。” 15.第15章 厚丘城中大清洗 利城强攻难入内 厚丘城中,大年的夜晚迟迟不肯降下帷幕,夕阳西下,厚丘城笼罩在一片金芒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平淡。 孙强在步军大营中来回渡步,焦虑不安的等待着。 “报,启禀将军,已探查清楚,在城东一处老宅内。”一员士卒奔入营帐禀道。 孙强大喜骂道:“害老子担心一天了,终于露出了马脚,告诉弟兄们,待会给我狠狠的杀,将军临走时吩咐过,绝不可留下活口。” 身旁的副将也是一脸笑意道:“孙将军,此次平定祸乱,一定收获颇丰,到时你一定要求将军多给弟兄们分赏一点。” 孙强破口骂道:“就你小子聪明,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有谁敢私自吞没,别怪老子不念旧情,快下去吩咐弟兄们收网了。” 两百多人手持利刃影入巷尾。 “徐庄主,如今城中贼寇人数不过百十来人,正是我等起事的大好时机,你就下下命令吧,大伙都听你。”一鹰钩鼻中年老者拱手道。 “是呀!我们早已看不过去了,这伙贼寇在城中蛊惑民心,搞得这一个月来生意都没法做了,就连佃户也流失了不少。” “徐庄主,你可得为大家做主呀,在这样下去,贼子一定不会让我们好过的。” …… 十几人在一处老宅的大堂中,七嘴八舌诉说自己的苦衷,悲情动色,就像一个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向首座的一名年过半百的富态臃肿的男人诉说。 “父亲,你怕什么,我们徐家家大业大,那里受过这等欺负,并且听说二叔就屯兵在朐县,就算是贼子突然带兵回来,只要说出二叔来历,谅他们也不敢把我们怎样。”一中年男子激动说道。 首座的老人慢慢站了起来,正是徐记商铺老庄家徐良,只见他一脸愁然,细声道:“我知道你们最近日子过的苦,不过这伙賊军来到厚丘之后,既没有抢夺我们的财物也没有和我们发生冲突,倒也算相安无事。这个世道变了,大家都想占地为王,我老了,好多事都心有余而力不足。”说完转身向内屋走去。 “徐老,你不能放下我们不管呀!” “父亲!” …… 徐良慢步细走,待要进入里屋时,回头道:“哎!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去处理吧,徐干你自己拿主意吧,记住万事不要做绝。” 徐干正是徐良的独子,闻听此言,徐干大喜道:“孩儿多谢父亲信任,一定不负父亲的厚爱。” 徐良摇头晃脑步入了里屋,留下一干人在大堂内重新谋划。 徐干来到上座,大声道:“贼子霸我县城,虏我县官,祸害百姓,人人得而诛之,诸位听令。” 一干人等有模有样拱手侯立在两旁,徐干道:“今夜亥时三刻各位带领护院佃户先到此次集合,我等聚众先除去县衙之贼,再扫去城门之寇。各位记清楚了,事成之后县衙府库的财物按功分赏,并且我还会上奏我二叔广陵司马徐芝,到时大家都是有功之士,家族子弟入仕官场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干人齐齐拜谢,准备各自回府准备而去。 孙强带领着两百士卒团团将老宅包围住,硕大的朱门像是许久不开,尽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土,孙强怒骂了一声道:“害的老子好找,竟躲在这里面。” 回头对身边的副将道:“附近地形可摸清楚了,可还有暗道逃离此处。” 副将一脸自信道:“早已探查好一切,这老宅只有前后两门,乃是徐家祖屋,平时没有人居住,今天弟兄们暗中发现已经有好几波人从后门而入,所以才发现他们的踪迹。” 孙强诡异的刀脸疤笑了起来,大声道:“留五十名弟兄守住门口,不准放跑一人,其余人随我冲进去,但凡高过三尺的男子一律格杀勿论。” “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大门重重的铺到在地,孙强带领一百五十人火速涌入宅院。 一批看家护院听见巨响,急奔过来,还未看清缘由就惨被屠杀,打斗声开始蔓延开来,惊动了整个老宅,越发越多的护院加入了抵抗的队伍中。 在这批老兵痞的面前,这群平时耀武扬威的护院个个都成了软柿子,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节节败退最终四散逃跑开来。 声响早已经传到了大堂之内,徐干吩咐下人道:“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管家还未离开大堂,孙强带领着二十几个士卒堵在了门口,扬起手中大刀厉声道:“尔等聚众闹事,快快受死。”也不理会徐干等人一脸的茫然,飞舞着手中大刀杀入人群之中。 徐干抽出随身佩剑,大声吼道:“贼子强入民宅,杀我护院,抢我财物,各位和他们拼了。” 十几名富贾平时养尊处优惯了,那里有半分力气和这群长年在刀尖上过日子的大头兵斗争,立刻败下阵来,更有甚至害怕的跪地求饶。 孙强豪不理会,只顾自的一阵猛杀,十几人立马惨死当场,只有徐干一人身受重伤逃往了里屋。 “父亲,贼子杀了进来。我们快逃吧。”徐干摇醒安睡在床的徐良。 徐良惊恐万状,急忙起身,可一切都来不急了,孙强已经杀了进来。 徐良强制镇定,道:“这位将军,一切都是误会,只要你放过我徐家一脉,我愿出资从四处为各位将军购买战争物资。” 孙强大笑道:“死到临头了,现在才来醒悟,可惜一切都晚了,我家将军本不愿屠杀生灵,可是你等不自量力,暗中派人监视县衙,聚众闹事,早已被我家将军查明,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徐干此时伤口不断血涌而出,痛的直咬牙,道:“贼子你不要高兴太早,我二叔乃是广陵司马,如今就领兵在朐县,你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徐良站起身来,一记大耳光打在徐干脸上,扬怒道:“都是你个蠢材惹的祸,让你好生待在家里不听,非得四处招摇,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了。请将军把这逆子抓走吧。” 徐干一脸哭诉道:“父亲,你不要丢下我。” 孙强那里理会他们的父子诉说,大声道:“老头看你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今天就放过你父子的性命,不过你所说的为我们筹备物资必须办到,不然绝不轻饶,另外让你们早早死心,告诉你们一声,我家将军带兵出城就是袭击朐县而去,估计此时你那什么狗屁广陵司马早已经被剁成了几段了。” 说完大笑而出,吩咐士兵将父子两人押解到县牢关押起来。 整个徐家老宅被血洗了一番,到处都是尸首横到,让人不寒而栗,二十几个婢女被驱逐出府,一同被押解到大牢之中。 孙强径直出了大门,回头骂了一句道:“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将军说的真对,在小的仓库都有老鼠,在小的老鼠都有肉吃。”回想起老宅里的金银财宝,郑重其事对副将道:“你亲自带领五十名弟兄留守此地,一切等将军回来在做定夺,切不可贪心,不然有你好看。” 副将忙秉承道:“请将军放心,谁敢私自吞没财物,老子第一个宰了他。” 孙强这才满意的带着士卒回归大营而去。 建安四年一月初五,项云派往利城打探消息的士卒回到了朐县。 “启禀将军,陈述带领一千士卒猛攻三天仍未拿下利城,人员损失已达五百多人,所带粮草也只够两日所需。”什长回禀道。 项云闻听之后暗惊,一千之众奇袭一个小县城尽然还持续了三日之久,最重要的是死伤大半还久攻不下,实在是难以琢磨。 项云示意什长先下去休息,环顾身旁的陈霸道:“如此看来这利城一定有高人。” 陈霸应声道:“还需速战速决,请将军早做决定。” 项云点头道:“陈霸你带领左卫营留守朐县,一定要小心谨慎。王猛带领右卫营连同一千广陵降兵一个时辰之后向利城进发,我倒要去会一会利城的高人。” 两人相继领命而出,项云吩咐李汉沁道:“你带领士卒抓捕城中铁匠,先全部看押起来,秘密打造马蹄铁和马镫,记住一定不能走漏半点消息。” 李汉沁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解马蹄铁和马镫的威能,此事一旦被诸侯知晓,后果将不堪设想,郑重的告退而去。 大军不分昼夜急行军,终于在一月初七正午时分到达利城脚下,陈述的军营就落在城前五里的官道上,连续五天强攻城门都未能攻下,士卒已经疲惫不堪,加上粮草的匮乏早已饿的饥肠辘辘,士气全无。 项云来到中军大帐内,询问道:“陈兄,为何利城强攻不下,可发现破绽。” 陈述一脸颓废,原本自己也以为凭手中一千士卒拿下利城轻而易举,哪知城未攻下,人马粮草还消耗殆尽,实在是脸上无光。回道:“五日前,我带领士卒扬言奉令进驻利城,可利城县尉让我上传文凭,我说乃是口令,不曾有文帖,他又道:我家县令大人不在,等县令回来在做决定,我一时气不过,便辱骂了几句,结果便指挥士兵强攻入城,起初攻城云梯准备不多,加上天色已晚不便夜攻,只好作罢待明日再攻,那知相持好几日都未能攻下。” 16.第16章 金汁盛宴难入城 项云定计袭利城 陈述苦恼的又道:“也不知怎的,这城墙好似铜墙铁壁,竟无从下手。着实让人费解。” 项云假意怒道:“这沿海五县不早就划给广陵管辖,还有你不清楚的,是不是你故意耗持时间,好等待陈登发兵来救。” 陈述急昂自辩道:“你不要故意诬蔑,如今我已无回头之路,那里还有这般算计,如果将军不信的话,可以出营一看便知。” 一干人齐齐出了营帐来到利城城前,只见城头之上旌旗招展,巨石木桩密集的堆积在旁,墙垛边的士卒手持长弓时刻准备着,一队队民夫来回向城头运送物资,俨然有序。 而城墙下横竖着三百多具尸体,终是天寒地冻老远也能闻见浓厚的血腥味,是不是有乌鸦从尸体堆中振翅而起,带着满意的呀叫声直窜云霄。 项云目色一厉沉声道:“王猛,带领一千广陵兵半个时辰之后开始攻城,记住事不可为可速退。” 王猛得令急匆匆准备而去。 项云亲擂战鼓,“咚、咚、咚”三通战鼓之后,王猛亲领部队,指挥士卒开始攻城。 “杀…” 一千人分成十队轮流来回攻城,前排大盾兵护住城头射来的利箭,一阵猛冲直向城头奔去,身后士卒紧扛攻城梯步随而上。 利城城头,一员武将从容自若的笑道:“又来一群送死的。” 话脚刚落,一队头戴黄巾士卒登上城头,为首一人望了望城下来犯之敌,道:“切不可粗心大意,这利城我们蓄谋已久,如今好不容易得来,如果丢失了这徐州就在无我们立身之地。” “裴统领尽管放心,末将早已准备多时。攻城的统统都要死。”那员武将高傲的笑道。 “牛刚,你可看见周统领。” 牛刚正是这自大武将的姓氏,牛刚捞了捞头思虑了一会儿道:“许久未见周统领了,末将估计他去城东凑集物资去了。” 黄巾首领摇头道:“你好生防卫城池,我去城东寻他。”说完带着刚上城的士卒离开了。 牛刚得意洋洋的拍了怕身上的黑盔甲,大声吼道:“给老子狠狠的射,还有把金汁水烧滚烫了,给这群官军来个黄金宴。”朗声大喜的向城头扔巨石下去。 十架攻城梯已搭上城头,王猛呵斥士卒开始向城头攀爬上去,顶着箭雨巨石强攻。不断有士卒掉落下来,摔死在地,巨石翻滚,攻城梯也损坏了好几架,可始终攻不上城头。 又一批十架攻城梯竖倒在城墙上,王猛亲帅五十名士卒向上攀爬,圆木大盾高高的举起,硬扛着重击一步步向上。 “牛统领,这伙官军快要攻上城头了。” 牛刚起身来到城头几口大锅前,只见灶台下烈火烧的吱吱做响,大锅中水早已沸腾多时,不断有水泡四散炸开。 牛刚阴险的笑道:“给这群官军上菜,把金汁罐里加满沸水,给我狠狠的向下砸。” 二十几个士卒忙碌开来,不断向脚前的陶罐中舀沸水,早有士卒等待在旁,见陶罐灌满之后,抱起罐子就向城脚扔下去。 随着陶罐四裂开来,惨叫声突然此起彼伏,不断有士卒在地上挣扎翻滚,一股奇臭的气味漫延开来,让人内心不断作呕。王猛也感觉到盾牌上不时有污水流下来,城头的攻势也越发强横,举步维艰。 “下令,收兵。”项云远远的看见局势越发不利,只好无奈的下令收兵。 王猛带着剩下的八百士卒回归营帐,惭愧道:“末将无能,请将军责罚。” 项云摆手道:“非你之过错,不过经此一战,我已有攻城良策。” 陈述来了兴致索然问道:“不知将军有何计策。” 项云故作高深自语道:“吩咐士卒今日不便攻城,晚饭之后好生休息,明日卯时起锅造饭,三刻之后随我强攻入城。” 又回头对陈述道:“你带领士卒去附近收集草绳,记住越多越好。” 陈述一脸茫然的领命下去。 项云对着王猛道:“你带领士卒去来时路上的竹林之地,尽量多伐陈年大竹,也是越多越好。” 王猛二话不说毅然领命而去。 项云搓了搓手心道:“真它娘的冷。”只顾自的回营休息去了。 夜幕悄然降临,陈述王猛相续归营,项云看着无数大竹和麻绳被送到了军营之中,大声道:“诸位都好生休息,明日卯时准时攻城,但有退缩不前者杀无赦。” 忙碌了一下午陈述与王猛早已累了,早早带领士卒回归营帐休息去了。 项云抬头望了望月初的弯月,回头对着陷阵营右卫营道:“诸位弟兄休息了一下午,想必此时也无睡意,那我们也行动起来吧。” “挑选陈年大竹结实捆扎起来,记住一定要多扎死结,横排并列,错落有致。”,项云从容吩咐道。 右卫营士卒决然领命行动起来,大家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上百根大竹横放在一排,组成了一面十米宽的长竹排,项云仔细的督促每处结扎的位置,严密老实的层层叠叠捆绑在一起,待束绑完毕之后。又每隔一小步竖绑一根大竹,依次结扎到竹排的顶端。 一阵忙碌之后,夜已经深了,离卯时只有一个时辰了,项云拱手道:“有劳诸位弟兄了,此次进攻利城还需陷阵营打头阵,诸位先行休息一个时辰,待卯时一到全军出击。” 右卫营士卒毫无怨言,从容有度的归营休息而去。 阵阵扑鼻的饭香四溢散开,卯时匆匆的来临了,此时月牙也沉睡到云层深处去了,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千多士卒急急忙忙的赶吃米饭,抓紧时间填饱肚子,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餐。 卯时三刻已到,项云登上高台,台下一千多士卒整齐的侯立在场。项云传令道:“陈述听令,带领八百士卒背负竹排悄然向城头靠近,记住只许近,不许退。” 陈述早已发现营门外的空地上放着一面大竹排,长八米宽十二米,重量估摸有上万斤,背负前进十分不变,但好在此时一片漆黑,也不是什么完成不了的任务,拱手领命而去。 “王猛带领余下的士卒紧跟而上,待竹排架起,立刻强攻入城。” 王猛亦领命而去,大军影入黑色中悄然前进。 利城守城士卒此时只有一队士卒来回巡逻,其余众人靠着火堆席地而坐,尽睡的老死过去了。 近了,越来越近了。 陈述带领八百广陵兵摸黑前进,此时离城脚不过百米路程,八百士卒已累的大气急喘,好在黑夜之中无人发现。 “孙哥,你看城下有东西在动。”城头一士卒向巡逻队长回禀道。 队长靠着城垛极力远眺,黑夜中模仿看见一面墙壁向前蠕动,在揉了揉眼球,又看不清楚了,再细看还是没有发现异常。 小队长笑道:“你小子是不是眼花了,等过了这阵子,裴统领说了,给大家伙开荤。” 小兵向城下望了望,竟也看不清楚了。自语道:“难道真的看错了。” 巡逻队短暂的观望之后,未发现异常,又靠在城垛边休息开来。 离城脚只有二十来米了,陈述大喝一声“起”,竹排开始斜竖立了起来,八百士卒迈开大步,扛着竹排向城头靠去。 “孙哥,有妖怪,你看那面墙壁会自己走动。” “鬼呀!” 小队长急忙收起朦胧的双眼,向城脚看去,模糊中只见一面硕大的墙壁慢慢向城头靠来,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声吼道:“立刻去禀报牛统领,就说有敌军攻城。” “有敌军袭城,快起来了。” 呼叫声开始传递下去,越来越多的士卒醒转过来,一脸痴呆的望着城下蠕动的墙壁,尽不知道干嘛。 近了,更近了。 “给老子放箭,还傻楞在那里干嘛。”牛刚快步登上城楼大声吼道。 此时已然看的清楚了,竹排下面有上千士卒背负前进,竹排顶端离城头只有五米远了。 箭羽不断涌射而下,伴随落石和巨木不断向竹排下的士卒滚去,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时有广陵兵倒地身亡或者被同伴踩踏而死。 牛刚气急败坏的向城下猛摔大石,可一切都晚了,竹排的顶端已经靠上了城头,全然奈何不了竹排下的士卒。 项云见时机成熟大声吩咐道:“王猛带领一百骑兵直奔城头。” 想起昨日的金汁水,王猛气不打一处来,竖起手中钢枪大声吼道:“骑兵冲阵。” 一百骑兵憋足了气力,纵马逛奔之后,踏着竹排向城头奔去。本身竹排光滑无比,可经过项云的横竖叠加之后,斜倒在城头的竹排尽似一面梯墙一般,战马全然不受阻碍,如履平地。 “杀” “杀” 攻守双方同时爆发了进攻的命令。 王猛一马当先,直驱战马纵上城头,手中钢枪犹如长蛇一样,吐露出阵阵寒芒。一百匹战马相续冲上城头,直扑城头。 “妈呀!真是活见鬼了,这年头连马都能飞上城头。”刚醒转过来的士卒吓得两脚发软。 “给老子上呀,在不上老子杀了你们。”牛刚气急败坏的辱骂道。 面对战马的冲刺,城头的守卫根本抵挡不住,不断溃败逃走。 17.第17章 义气博天出周仓 项云赤脚迎豪杰 牛刚扬起手中大刀怒斥身边士卒,可面对陷阵营勇猛的攻伐,士卒此时已然吓破了胆,那里还有勇气抵抗。 王猛枪尖左右翻动,不断有人惨死于脚下。利城本就是一座小城,城墙狭小,五十匹战马涌上城头,顿时就水泄不通。牛刚根本无可奈何,只能节节抵抗向城下退去。 项云见形势大好,传令道:“陈述带领五百士卒从正门突入,其余士卒随我从城头杀入。” 大军开动,城门在巨木的撞击下,轰然倒塌,五百士卒涌入利城,杀喊声开始蔓延。项云亲领余下八百士卒从竹排登上城头,此时城头已经完全被王猛控制住,而冲上来的五十匹战马已经损失了大半,余下来的也损坏了马蹄,不能再冲锋陷阵了,牛刚已经带领余下的守卫士卒败退远去了。 “留三百人留守城门,其余人随我冲入县衙,斩杀敌首。” 项云伙同王猛带领陷阵营士兵向县衙奔去,城中突然火光大冒,不断有房屋起火,并且火势强横,四处扩散开来。 一路之上竟未发现一个敌军,项云难免有点奇怪,等杀入县衙内,也是空空如也,暗道不好,敌军是想纵火烧城,借机逃出城去。 “快,回守城门。” 项云急忙吩咐王猛带领陷阵营士兵又退守城门。 比及赶赴城门时,果见上千头戴黄巾的士卒正在猛攻城门,三百留守的士卒正在浴血抵抗,死死的守住了城门。面对两面夹击包围,上千逃兵退守在一起,等候首领的示意。 项云不由自主的道:“你们是黄巾贼寇。” 为首一员彪形大汉闪出身来,大声吼道:“爷爷乃黄巾大统领裴元绍是也,识相的就放开道路,不然有你好看。” “那你可认识周仓。” “某正是周仓。”裴元绍身后闪出一员武将,身高八尺,威武霸气气势不凡,手中倒提一把大刀。 项云笑道:“果真是黄巾余孽,城外我早已埋下了天罗地网,终是你们冲出城门,也休息逃出生天,还不束手就擒。” 裴元绍大声怒道:“休得诓骗于我,弟兄们杀了这狗官,抢光城中财物,我们到泰山落草去。” 项云毫无惧色,上前一步道:“你可识得眼前的士卒,他们俱乃我大哥的百练精兵陷阵营,你真以为凭你这群流寇能杀出去。” “哈哈,高顺早已身死,何来陷阵营。弟兄们杀。”裴元绍扬手手中钢刀,直扑项云而去。 “列阵,放箭。” 王猛早已等候多时,三百陷阵营士卒轻车熟路挽起长弓,整齐一致的齐射而出,利箭带着刺耳的破风声直袭黄巾军而去。 近距离的急射,三百枝箭羽没有一支落空,强横的利箭透胸而出,前排的黄巾士卒倒成一边,死伤两百多人。 “放箭。” 又是一波箭羽齐射,带着无尽的杀气直窜黄巾阵营。 裴元绍傻眼了,自己才迈出几步,可脚下却已经尸横满地,面对无数寒芒开始发自内心胆颤。 项云扬起手臂,止住射杀,冷漠道:“你们还要做困兽之斗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自寻死路!” 周仓扬起手中大刀,厉声道:“如果不是你等官军相逼,我等也不愿落草为寇,如今诸侯混战,哪里有我们活命的地方。” 项云沉声道:“我不管外面的世道,今日你们不投降休想逃出利城。” 此时陈述在城中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敌军也返回了城门处,与项云合兵一处,将黄巾兵层层围住。 裴元绍见大势已去,心中万般不甘,落寞道:“弟兄们,和他们拼了。” 说完带领余下士卒开始猛攻城门,无不理会身后陷阵营的利箭急射。 又一波箭羽突射,接着上百士卒又倒地身亡,三波箭羽之后,黄巾军已经死亡近五百人,损失惨重。 项云大声道:“周仓,你们要想逃出利城,绝无可能,不过只要你一个人肯投降,我就放他们出城。” 周仓一脸茫然不解,回头望着项云,在看看身边不断倒下的士卒,内心难受无比,他平素讲义气,看见昔日好友相续身亡,心如刀割一般,循声问道:“你说话可曾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项云应声回道。 周仓脸上闪过一丝绝望之色,答道:“好,我周仓愿降。不过你必须先放了我的弟兄们。” “好,放他们出城。”项云朗声道。 王猛奇怪问道:“将军,如果此贼借机逃跑,悔之晚矣。” 项云大声道:“我平身最敬佩忠义之士,素闻周仓义气豪天,我相信他绝非小人之辈。” 周仓那里不明白这是项云故意说给他听的,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拱手对裴元绍道:“大哥,你们出城而去吧,今后一定要保重。” 裴元绍悲痛道:“弟兄们相约起事,说过同生共死,我们不要求这狗官,大不了一死,义弟我们一起大杀一场。” 周仓动情道:“大哥,黄巾之道可能真的行不通,你看张大帅当初如何声势浩大,可最终还不是被官军围攻困死,我们可能真的错了。你带领弟兄们找一处安生之地,好好安度余生,或者改良为民,也好过如今四处奔波的日子。” 裴元绍摇头道:“你不要被这官军蒙蔽住,这当官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尽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他日相见再无兄弟之情。” 周仓两眼闪过一丝泪花,伤情道:“弟兄们就此珍重。” 裴元绍见周仓主意已定,愤恨的道:“弟兄们走,不要理会这个懦夫。” 其中精明的黄巾士卒已然明白周仓的苦心,可长期与官军的对抗,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恐惧与抵触,对着周仓重重的一拜,跟随裴元绍向城外逃去了。 上千黄巾士卒眨眼之间就消失于晨曦中,唯独留下周仓一人痴呆的望着空空如也的城门,无尽的悲伤与落寞袭上周仓的心头,悲痛欲绝之色表现的淋漓尽致。 “人生无不散的宴席,是非成败转头空。”项云自言自语道。 项云也不理会痴呆的周仓,开始从容吩咐士卒四处救火,安抚民心。 一月初九,项云平定利城的第二天,经过一天的安抚救援,利城终于安定下来,项云大开府库,派发钱粮,稳固民心维持治安。 周仓自顾自的在城中四处走动,当看见项云的所作所为之后,内心羞愧难当,想当初自己和裴元绍趁机霸占利城之后,收刮民脂民膏,搞得城中动荡不安,原以为只要抢了他们的财物,让他们无依无靠就可以加入黄巾阵营,可事与愿违,天天都有人闹事,根本无暇顾及城池的防卫。 而只从昨日与项云相见之后,周仓就再也没有看见项云,而项云也没有召见他,好像忘记他的存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疑问一直困扰着他,他想当面问清楚。 时间伴随着深冬的寒意悄然流逝,一连三天,周仓都未看见项云的身影,向县衙守卫的人打探,可领头的王猛终是借故绕开话题,根本无从得知。 周仓终于按耐不住,鼓足勇气来到县衙,向王猛道:“这位将军,烦请你通报一声,周仓求见项将军。” 王猛忙回礼道:“周统领抬举了,我不过是将军手下的一名司马,粗人一个,姓王名猛,那里敢称将军之说,将军说了,这满城任何地方周统领都可以去。” 周仓脸有腼腆道:“多谢项将军抬爱,不知项将军今日可在府衙。” 王猛亦从容回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如周统领自己进去寻看一番。” 周仓思虑开来,虽说自己没有读过书,可最起码得礼仪自己还是知道的,况且自己初降,这样直冲猛撞的进入县衙显得太唐突了。 周仓几次反复思虑斟酌,下足决定道:“如此,周某就自己进去了。” 王猛闪开道来,回道:“周统领自己进去吧,弟兄们是不会阻拦的。” 周仓道了一声谢,大步向县衙走去,径直向主堂走去。 “周仓拜见将军,无故打扰将军,周仓之过也。” 项云正围着火盆看着高顺留给他的兵书,突然耳边传来周仓的话语,起身而看,才发现周仓已经长跪在门外。 项云急忙奔出房门,扶起周仓道:“周统领请起,我们进去说话。” 周仓起身而立,跟随着项云入内,项云边走边道:“周统领勿怪,待我穿好鞋履我们在谈。” 周仓这才发现项云尽是****着双脚来扶自己的,顿时心头一暖,愧意道:“都是周仓唐突了。” 项云笑道:“那里,周统领义气博天,项某求之不得与你一聚。”整理好自己的鞋履之后,对着周仓道:“周统领请坐。” 周仓拱手道:“多谢将军,周仓有一处不明,困扰三日之期了,请将军明示。” 项云应声道:“周统领请讲。” 周仓回道:“不知将军如何得知吾乃周仓。” 项云道:“我早年为生活所迫,也曾四处奔波流浪,常常听说周统领的事迹,性情豪放,办事果断,待人赤诚,忠心不二,为百姓请命。我好生向往,故此识得周统领。本有投顺之心,可曾想到,周统领尽已加入黄巾,那黄巾之道,表面为民请命,实则祸害万民,你看这天下,如果不是黄巾闹事,怎会如此动荡。” 18.第18章 煞费苦心为周仓 徐州二老出分歧 项云沉声又道:“一味的烧杀抢夺,单凭武力恐吓威慑群众,早晚必败。个人勇武再强,也改变不了战争的大势,而黄巾士卒本身只是一群流民,张角不过是蛊惑他们去完成自己的心意罢了,他们都是上位者的棋子,根本没有人考虑过他们的生死。” 周仓沉默不语,不断思虑着耳边的话语,只从加入黄巾之后,他自己也感觉心中的信念越行越远,黄巾内部天天内斗不断,有时为了一匹战马,两个部队就大打出手,并且强大的渠帅时刻想着吞并弱小的部族,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黄巾虽然号称百万之众,终归是一盘散沙,被十几万官军杀的消失殆尽。 项云从容笑道:“周统领也不必太过沉睡于往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初衷和信念,只要坚守本性,做事无愧于天地就足矣。” 周仓应声问道:“不知将军信念为何?” 项云神色坚毅,郑重回道:“我本为一普通士卒,幸得大哥厚爱,结为兄弟,定当完成他留下的遗愿,终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人无信而不立。待得安定好小姐之后,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跨上战马,深入大漠草原,驱除鞑虏,屠尽蛮夷,将我的热血撒在广阔的边境,来保卫我汉族黎民百姓免受蛮夷的欺辱。” 周仓神色动容,循声问道:“将军的豪言壮语让周仓顿然醒悟,可如今曹操把持朝廷,平定大漠谈何容易,并且如今诸侯混战,将军何以出的了徐州。” 项云朗声大笑道:“大汉兴国四百余年,可谁曾想过高祖起身也不过是一亭长而已,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诸事皆事在人为,只要顺应民心,这大汉十三州那里去不得,故百姓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周仓重复着项云的话,震撼之色言情语表,项云的话太过震惊了,看似大逆不道,但细想之下,才发现从古至今历朝历代根本就没有人考虑过百姓的兴亡,正如项云所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个人的勇武只能逞一时之强,温侯之勇尚被曹贼困死,要想固守一方,没有精明的内政与强势的军队谈何容易。故百姓的利益为本,方能长治久安。”项云叹然说道。 周仓顿然醒悟,自己从小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一心想要劫富济贫,终归没有理解大势所趋,导致一步错步步错,从而加入黄巾变成世人厌恶的贼寇,心中所有的云雾突然散尽,精气神从骨子里撒露出来,脱去身上的枷锁人瞬间容光焕发。 “周仓愿为将军马前卒,踏破北漠,屠尽蛮夷,光复我大汉河山。”周仓重跪在地恳求道。 “周统领快快请起,能得周统领相助项某三生有幸,如若不弃,军中尚却副将一人,不知周统领可愿屈就。”项云扶起周仓,诚恳的道。 周仓拱手称道:“多谢将军厚爱,但周仓有自知之明,副将实难胜任,请将军收回成命。” 项云大声笑道:“周统领不必过谦,军中无戏言,你这个兄弟我项某交定了。” “尽然如此,周某在做推迟,就显的假意了,好,末将周仓叩见将军,但有差使义不容辞。”周仓拱手谢道。 项云扶着周仓的手道:“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有所作为,今我等败于徐州,实乃危急存亡之时,估摸再过一月有余东海郡必将大乱,因此我等需好生谋划一番,这沿海五县我们必须攻下,如今厚丘,朐县,利城已定,还余祝其县与章榆县周副将可有好的计策。” “将军叫我元福即可。“周仓回道。 “好字,元福,元为开头,福伴一身,元福可有计策。”项云道。 周仓摇头回道:“将军抬举了,此次攻占利城,乃是我和裴元绍准备了一年有余,早已摸清了城中各方情况,才得以成功,哪里有什么计谋。” 项云从桌案上拿起一本蓝色封面书籍,递给周仓道:“元福如有时间可熟读此书,这是我这三日日夜忙碌赶抄下来的,可能其中有疏忽大意之处,元福勿要见怪。”说完传递给周仓。 “孙子兵法”映入周仓的眼帘,周仓大喜于表,翻开书籍,只见里面墨迹还散发出阵阵清香,里面详细的记录着十三篇战法,每一战篇都生动的描述了具体计策,薄薄的一本书在周仓的手中越发沉重。 周仓将书收好放在胸口之中,重重的对着项云一拜道:“多谢将军之情,此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盼来日为将军冲锋陷阵,斩杀敌寇,以报将军再造之恩。” 项云不由自主大量一个哈欠,笑道:“元福见笑了,这几日未曾休息好,此时双眼已乱战开来了。” 周仓拱手道:“将军此恩我周仓铭记于心,末将就不在打扰将军了,末将告退。” 望着周仓远去的背影,项云疲倦的脸色终于漏出了一抹欣慰之色,身为后世人的他,比谁都明白周仓的忠义与能力,对于是否能招降周仓,项云并无多大把握,因此他只有出此下策,凭着记忆抄写出孙子兵法这本兵书始祖,来博得周仓的认可。 “周统领出来了,可曾寻到将军。”王猛问道。 周仓回道:“见着了,今后周仓就和诸位一样共同为将军效力,还望多多包涵。” 王猛笑道:“哪里哪里,三日前周统领弃暗投明,将军好生高兴,私下里对着弟兄们说“周仓忠义无双,世之大才,你们一定要好生学习”,还望周统领以后多多关照弟兄们。” 周仓脸红羞涩道:“多谢将军厚爱,王司马以后大家同为弟兄,定当互相扶持。我先回去了,告辞。” 一月十五,诡异多变的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整个大地又沉睡在白衣之下,冰天雪地万物一片萧条,刺骨的寒风肆虐着徐州大地,无人敢外出。 陈登与车胄围坐在州牧府衙的大堂之中,火盆的炭火烧的吱吱作响,陈登抿了一口茶,缓缓道:“此次聚众上职,东海郡十三县俱未派人前来,昌豨不来在意料之中,可沿海五县早已在广陵管辖内,并且朐县还屯集着两千精兵,但也未有人过来,着实让人费解。可能事情有变,还望州牧大人早做准备。” 车胄微怒道:“昌豨此人毕尽快除之,估计这场大雪之后,天气就快回暖了,到时冰雪融化,万物复苏,就是我等出兵之时,那沿海五县人少地贫,就是在折腾也不过一弹丸之地,元龙不必过度操心。” 陈登内心暗叹:武夫就是武夫,一点大局观念都没有,沿海五县地处要地,是广陵突击东海颈口,一旦脱离控制,单凭下邳之地的军队很难一举歼灭东海的乱军,并且有海港作为退路,根本不能有效的围剿昌豨。 陈登面不改色,沉声道:“此事还需慎重,不可掉以轻心。” 车胄厌烦道:“那就交由陈别驾处理,一有结果立马来报,另外大军出征在即,粮草物资还需别驾尽快准备,耽误了行军大事可不好。” 陈登一并应承下来,道:“请州牧放心,绝对不会误了讨伐乱军的时机。尽然如此,没有别的事那卑职先行告退。”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车胄也没有谈下去的兴趣,假意恭维道:“如此就有劳别驾了,来人,替我送别驾出府。” 如今徐州安定已有一月有余,车胄越发狂妄自大,官居车骑将军,徐州牧,车胄可谓迎来了人生的至高点,眼中越发容不得半点沙砾,不是考虑到陈登是曹操亲自任命的别驾,他早有废除陈登之心。 陈登冒着大雪匆忙赶回了府邸,早有管家迎着入了内屋,陈登问道:“派出去的人可回来了。” 老管家神情严肃回道:“还没有,可能是最近大雪封路,故晚了几天,老爷,州牧大人怎么说?” 陈登顿时来了火气,怒道:“车胄此人小人得志,孤高自大,根本听不见劝言,我等在下邳的日子可能也不久了。” 老管家宽慰道:“老爷不必动气,车胄此人早晚必受挫折,就是退一步讲,我们还有广陵郡,那才是我们的根基所在。” 陈登点头应允道:“我是气愤与这等人为伍,朐县的两千精兵必须联系上,那其中有大部分都是丹阳士卒,身强体壮,有雄兵之资,这可是我多年的心血。一定要尽快联系上,想我广陵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无奈没有世之大将,实在是可惜。” 老管家感同身受,回道:“不过老爷不必担忧,如今陈述少爷已有良将之风,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陈登止住老管家,摇头道:“陈述虽有一些计谋,可那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本事,他如今能出任副司马已经快到极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平时好吃懒惰,自高自大,遇事而胆小,临危而计穷,早晚必自吃苦果。不说这些了,加紧派人出去,一定要查实沿海五县的情况。” 19.第19章 丹阳精卒归周仓 陈登深夜化危机 建安四年早春一月二十五日,一连数日的大雪终于歇停了,冰雪熔断,大地回暖,大汉朝迎来了又一个新的岁月。 利城城中,项云登上校场点将台,台下三千多士卒有序分列在校场之上,点兵鼓阵阵做响,台下士卒一片安静。 三通鼓落,项云沉声道:“今大汉国殇,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着体,苦不堪言。而今奸臣当道,诸侯混战,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坐以待毙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不为别的,就为我们自己而活,为我们的父母妻子儿女而战,杀奸臣,诛小人,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诸位说好不好。” “好、好、好……” 三千士卒齐声吼道,声响直窜云霄,整个利城都笼罩在一片浓音中。 项云摆手示意安停下来,大声吼道:“起旗!” 校台下一面硕大的红色大旗迎风竖立起来,风气招展猎猎作响,正中大书白色“楚”字,别样强劲有力,两个士卒稳重的扶住大旗一步步走向高台,庄严的将大旗插立在项云身前。 项云左手扶着旗杆,右手拔出腰间宝剑,高举利剑威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难成方圆,我们是义军不是强盗土匪,大汉义军楚军军规,见财起意屠杀无辜百姓者杀无赦,见色起心残害妇女者杀无赦,遇危脱逃出卖同胞者杀无赦,此楚军三大铁律,但有违反者我军将士皆可杀之。记清楚了嘛!” “记住了,记住了。” “好,从今日起,我等皆是弟兄,福祸与共,项某再次谢过了。”项云倒竖宝剑在地,对着台下士卒深深一拜。 “拜见将军,将军威武。”三千多士卒齐齐回礼行跪拜大礼。 项云循步下了高台,来到台前,大声吩咐道:“诸位弟兄请起。” “四百年前,西楚霸王项羽以数万铁骑在彭城大胜高祖刘邦四十万大军,那是何等的英雄气概,在往前,暴君秦二世一统中原,甲兵百万,可仍被我楚地男儿杀的屁滚尿流,遥想当年,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那是何等的天威,今日我们再把楚旗扛起,杀尽贪官奸商,解救无辜百姓。”项云缓缓说道。 “陈述上前听令。” “末将陈述,谨遵将军号令。” “两千广陵兵此次攻城不利损失惨重,皆是你指挥不当所致,本应重重处罚,看在你初犯,周副将求情的份上,姑且饶恕你这一次,如今新募两千士卒,皆交由你统领,你可愿意。”项云沉声厉言道。 陈述本以为定会受责罚,哪知项云不但不追究责任还要给付两千士卒,顿时心中大喜,和颜悦色道:“末将多谢将军厚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尽然如此,你可愿意从一千两百广陵兵中分出五百士卒以谢周副将之恩。”项云淡然问道。 陈述一脸苦闷,刚刚还兴致满然,突然犹如一盆凉水灌顶,内心发憷,这是赤裸裸的剥削,假意安抚补充士兵,实际上是瓦解分化自己的实力。陈述只能无奈的点头应允,回道:“一切听凭将军吩咐。” 项云暗自窃喜,本来他根本不想理会这一千多广陵兵,可有一次与陈述等人喝酒,酒过三巡之后,陈述意外说出了,这两千广陵兵其中大部分都是陈登招募的丹阳士卒,当时项云并未在意,酒醒之后才细想起三国历史上丹阳兵自成一脉,是难得百战雄兵。故此,项云暗中下定了主意,一定要瓜分一部分过来,虽然陈述无能,但是他久在军中,声望甚高,并且乃是陈登的族弟,士卒俱都信服于他,项云不好强意的夺取他的兵权,所以才有此一出。 项云暗自向周仓递了一个眼色,故意转过身去。 周仓哪里还不明白,对着陈述拱手大声道:“尽然如此,周某谢过陈将军了。”也不管陈述是否领情,大步来到广陵兵面前,扯开嗓子大声吼道:“有不怕死,愿意与我周仓为兄弟的站出来,只要我周仓不死,必周全弟兄们今日之情。” 一千多士卒交头接耳议论开来,他们本是正规官军,可陈述带着他们叛乱,过上了反贼的生活,迫于求生的本能,已经顺从了这种状态。其中有不喜陈述为人的士卒站了出来,大声道:“我愿意。” “算我一个!” “还有我、我也愿意……” 四百多人相续站了出来,齐声对着周仓磕头跪拜道:“拜见周将军。” “诸位弟兄请起,周仓再此谢过了。”周仓忙吩咐士卒起身。 项云悄然来到周仓身旁,从容道:“你们每个人都是好样的,今日在场的诸位都是好样的,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没有攻不破的城。” “好!好!好!”在场的所有士卒齐声回道。 项云顿声道:“三日之后,兵分两路,由陈述将军带领本部士卒攻GY县周仓将军带领士卒攻祝其县,不得有误。” 周仓拱手回道:“末将领命。” 陈述也只好应承下来。 下邳城中,徐州别驾陈府内,陈登将手中茶碗重重的摔碎在地,火气大冒,怒道:“立刻前往广陵将陈述一家老小一并抓起来,真是一个废物,干什么不好,非得做反贼。还要连累我陈氏一脉,气煞我也。” 老管家忙宽慰道:“老爷消消气,可能陈述少爷有难言之隐,况且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现在就去抓捕陈述少爷一家,怕宗族里有人说老爷不近人情。” 陈登疾言厉色道:“你以为我是去故意为难他的家人,如果一旦被车胄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借机把事情做大,到时一家老小还能活命。你立刻派人去广陵,将一家老小先扣押在广陵郡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调离,还不速去。” 老管家匆匆下去安排人生前往广陵而去。 “可惜了那两千精兵,哎!真是世事难料,还需早做计策,免得让车胄又借机发难。”陈登自言自语道。 “老爷,州牧大人派人来接你入府议事。”下人入内禀道。 陈登整理了一下衣服,收拢了一下怒容,起身向府外走去。 “卑职参见州牧大人。”陈登远远的对着车胄行礼道。 车胄笑道:“元龙见外了,此次召元龙前来,是想询问一下粮草准备的如何,大军何时可以出发。” 陈登也应声笑道:“现在就可以出发,粮草物资已然准备妥当。” 车胄朗声道:“元龙大才世之少有,尽然如此,那就下月初八发兵东海郡,我自领大军出征,徐州事务就交由元龙处理了。” “此乃分内之事,州牧大人尽管吩咐就是。” “听闻广陵郡兵精粮足,此次平定东海,还需广陵从旁协助,不知元龙意下如何。”车胄笑道。 陈登暗自叹道:真是祸不单行,虽然广陵郡这几年在自己治理中慢慢壮大,可终归缺兵少将,抛开那两千精兵之外,郡守衙门的常备兵只有一千多人了,其余都是各县驻守防务的士卒,根本抽调不出多少。 陈登虽心有难处,但仍脸不改色,回道:“平定乱军乃国之大事,卑职自当义不容辞,请州牧大人放心,广陵郡一定如期而至,发兵攻打东海郡。” 车胄点头道:“多谢别驾相助,待平定东海之后,本州牧一定上表丞相为元龙请功。” “哪里哪里,如此卑职先行谢过州牧。” 两人相继商谈了一下战争的大致方略,一直聊的天黑才各自散去。 待陈登回到府上时,老管家正急的来回渡步,见陈登回来,立马迎了上去,小声道:“老爷出大事了。” 陈登快步步入内屋,询问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老管家面有难色,顿了一下,才激动道:“陈述已反,家中老小早已被他接到朐县去了,此事广陵郡人尽皆知,只是大雪封路,消息才未透露过来,如今下邳边郊已经有人在传了,估计早晚会传到车胄耳中。” “陈述误我,亏他还是读书之人,竟干出这等世人唾弃之事,害我陈家上下上千人身背反贼的骂名。”陈登痛彻心扉的道。 老管家从旁劝慰道:“老爷还需早做决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亲自去广陵一趟,叫族中长老在宗祠公开除去族谱上陈述一家姓名,另外让郡丞陈海召集各县兵马,尽快发兵朐县,一定要将这伙贼寇消灭殆尽,事情紧急,你拿我的令牌连夜出城,速去速回。”陈登急道。 老管家拿了令牌火急火燎的下去了。 陈登又掌灯抚案写了一封书信,用火漆包裹好,叫来下人道:“你快马加鞭,将此信送至许都丞相府,不得耽误片刻,速去。” 下人将书信贴着胸口放好,快步跑了出去。 陈登望着无尽的夜空,不经暗自伤叹道:家门不幸,一人之错累及全族,希望一切都还来的极。 20.第20章 危机四伏悄然起 天降飞兵入祝其 “王猛,大军出征利城就拜托你了,一定不可粗心大意,严防广陵之敌,一有情况立马来报。”项云循循善诱的道。 王猛郑重其事点头道:“请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出发。“周仓大声吼道。 五百精壮丹阳士卒齐齐开动,项云与周仓并骑而行,领着大军向祝其而去,大楚旗帜迎风飘动,伴着杀戮的气息消失在天际。 “元福,攻伐祝其心中可有计谋。”项云望着无尽的荒野问道。 周仓思索一番之后,回道:“孙子兵法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攻城之策皆是苦差,祝其城小,且乃偏远之地,民风野蛮不识大体,劝降绝无可能,只有强攻,如果分批潜入县城,待夜深人静之时起兵打开城门,大军一拥而上,到时大事可成。” 项云点头欣喜道:“看来元福这几日没少下功夫,孙子兵法学习的怎么样了。” 周仓一脸诚恳道:“孙子兵法博大精深,末将已经看完前三篇,还余七篇未看。” 项云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待,元福亦非昔日元福,不过元福也要学会灵活变通,不可学那赵括纸上谈兵,成为世人的一段笑话。” “末将谨记将军教诲。” “我们已经行军一天一夜了,离祝其不过三四十里地了,过了前面的土丘,吩咐弟兄们先行歇脚,埋锅造饭,待太阳落山之后在出发。”项云传令吩咐道。 周仓打马向后跑去,大声吼道:“加速前进,过了前面土丘全军休息。” 项云四顾一周,到处都是荒草,一片凄凉,遥想后世沿海城市是何等的繁华,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有人能预知后世。 “将军,如今我们佣兵近三千人,为何还要听那姓项的指挥。” 陈述一脸苦闷的道:“项云此人做事果断,给人不留余地,且善于笼统民心,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副将又道:“将军,我们如果一直跟着那姓项的早晚必受其害,还不如弟兄们自立门户,带兵杀回广陵,学宛城张绣一般,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陈述摇头叹气道:“没有回头路了,前几****派人回广陵打探,项云此贼已把我们造反之事四处张扬,广陵人尽皆知我等乃是反贼,我们在广陵已无立足之地,并且我的家小还在此贼手上,投鼠忌器,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副将仍不甘心,刚想张口说话,陈述又道:“你们也死了那条心吧,据可靠消息,广陵郡丞陈海已经起兵四千向朐县而来,你们都知道陈海此人心狠手辣,绝不会给我们留下活路,我们只有先攻下GY县先站住跟脚再做打算。看项云此贼如何应付此次危机,最好两败俱伤,到时兄弟们坐收渔翁之利,何乐不为。” 陈述不由笑出声来,脸上的愁苦一扫而空,副将也投桃报李附和道:“还是将军英明神武,卑职自愧不如。” 两人齐声大笑,带着步卒向GY县而去。 深冬的夜色悄然降下帷幕,项云起身跨上马背传令道:“全军开拔,今夜能否夜宿祝其县,就看各位兄弟如何打拼了。” 五百人已经休息了大半天,此时正是精神饱满之机,众人卖力的快步向祝其行去。 “将军,此去祝其最快也要一个时辰,到时天色已晚,城门封闭对突袭不利呀。”周仓从旁问道。 项云笑道:“行军打战当知天时地利人和,来时我已打探到祝其临近海港,土质酥松根本筑不起高墙,估摸城高不过十尺左右,如果我等突然飞入城中,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必定事半功倍。” 周仓不解的问道:“飞入城中,难道将军和张天师一样有神秘的仙术。” 项云大声笑道:“元福多想了,我并无什么仙术,估计张角也不会,都是一些骗人的把戏罢了,来时我让元福多备长细竹,可还记得。” 周仓回想起来,才想起军中还带着百来根长细竹,当初还以为项云要故伎重演搭竹排攻城,可发现这般细竹长不过十二三尺,粗不过手腕,根本不是搭竹排的物件,时间久了自己一时也尽然忘记问项云了。 “请将军明示。”周仓请教道。 项云打马加鞭,朗声回道:“到时你自然明白。” 月上树梢时,项云等人终于赶赴到祝其城外,借着幕色悄然向前靠近,离城门不过一里之地。 项云下了战马,蹲下身来,对着周仓道:“你带领四百弟兄佯攻正门,记住一定要营造声势,待城门打开火速攻入城内,不得有误。” 周仓领命而去,带着四百士卒大摇大摆向正门杀去,人还未到声响已四处骤起。 “杀、杀、杀……” 祝其城头守卫的士卒早已被吓醒,忙敲响警鼓,组织士卒防卫城池。 项云见周仓已经杀到城下,对身边一百士卒道:“该我们行动了。” 说完带领一百手拿细竹的士兵绕开正门,向城池侧墙而去。 “报,启禀县丞,城外有上千贼军攻击正门,县尉大人请你发兵救援。”祝其守门士卒大口喘着粗气道。 “大半夜来攻城,让不让人休息了,你拿我令牌召集城中士卒百姓前去守城,一定不要让贼子入城半步,到时县令回来,我们可担待不起。”县丞打开房门,将令牌交由传令兵,整理好衣服之后也向城门而去,还未出府门就一连好几个哈欠,不禁骂道:该死的贼子,真是罪恶多端。 祝其城头,县尉望着城下晃动的敌军,两眼发麻,月夜昏暗下根本分不清敌军虚实,只听见呐喊声震耳欲聋,估摸至少也有两三千,整个祝其所有的兵役士卒加在一块也不过六百多人,那里有勇气出城探个究竟,只希望敌军不要强攻入城,便万事大吉了。 县丞也快步登上了城头,询问道:“敌军可有攻城。” 县尉回道:“呐喊声震天,可就是不见敌军攻城,每次攻到弓箭范围内就四散退却了,已经一连六七次了。” 县丞暗自思索,大声道:“不好,贼子是想声东击西,故意引诱我等在正门迎敌,其实他们主攻的是侧面。” 话脚刚落,突然城南火光大冒,杀喊声骤然响起,直扑正门而来。 接着一队士卒败退向正门跑来,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口中大声吼道:“有鬼呀!” 县丞带着随从下了城楼,拦住败退士卒厉声呵斥道:“休得狂言,那里来的鬼怪。” 十几人七嘴八舌各自诉说自己的所见,外人那里听的明白。 县尉抓住最前面一人大声吼道:“其余人都闭嘴,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神色激动道:“真的是鬼,我等本奉命前来守城,哪知行到半路,突然从城外飞入上百鬼怪,个个青面獠牙,手持阴间利器,从房屋上跳下来,杀死了我们好几十个弟兄,我们快退吧。” 县尉一刀斩断那人脖子,声严厉色吼道:“此人妖言惑众,已被我处死,谁敢在胡言乱语,这就是下场。” “杀!” 话刚落脚,从巷口中杀出近百怪异模样的人,手舞着利器,青面獠牙让人不寒而栗。 败退的十几个士卒吓六神无主,再也不顾县尉的恐吓冲入城门,大声吼道:“鬼来了,快跑呀!” 本已列好的阵型被冲的七零八碎的,同时带动胆小怕事之人一起四处逃散而去,场面一下失去了控制,县丞H县尉只能无奈的带着剩下的士卒扑向这群怪人。 为首一人开口道:“去二十个人打开城门,其余人跟我上。” 一时之间两军交织在一起,占有人数之力的祝其守卫根本抵挡不住这群怪人的攻击,加上心理作祟,更加相信这伙怪人就是鬼神,竟不战而退。 周仓看见城门大开,带着四百士卒火速突入城中,挥舞着手中大刀,杀神一样砍入祝其守卫,根本无人能抵住,余下众人见大势已去,竟不战而降,放下兵器跪地求饶。 周仓杀意正浓,四下都是求饶之人,无从下手心中大闷,环顾四周只见县丞H县尉还带着几十人在负隅顽抗,心中大喜,大声吼道:“周仓来也。”举起大刀又兴奋的杀了过去。 手起刀落,县丞还未反应过来,就已人头落地,头颅上的双眼还带有余光,久久不甘散去。 县尉哪里见过如此凶神恶煞之辈,吓的双手发软,不由自主的放下兵器,大声道:“我愿降。” 周仓大刀一竖,沉声吼道:“还有谁来送死。” 若如催命鬼一样,吓得余下士卒心惊胆战,皆扔下兵器磕头求饶。 周仓收拢士卒,一面分兵把守城门,一面派人看押归降士卒,从容调度井然有序,俨然一派大将风范。上百鬼面士卒齐齐扯下面罩露出面容,正是项云所带领的一百广陵兵。 周仓见局势以定,来见项云道:“将军真乃神人,尽然真的飞入了祝其,真乃我军之幸也。” 21.第21章 广施布恩树善行 灭顶之灾无可防 项云闷声笑道:“元福假想了,我那里会神仙法术,你看过之后自会明白。” 说完吩咐就近的鬼面士卒去演示给周仓看。 鬼面士卒得令之后,跑向后巷之中找寻了一根细竹,对着周仓道:“将军后退一步。”说完快速跑动起来,带着冲劲突然倒插竹竿,双手握住竹竿另一端,人瞬间岑天而起,飞升到城头之上。四百后入城的丹阳士卒大声喝彩,心中亦对项云更加信服。 周仓看的明白,疑惑顿解,道:“将军真是旷世奇才,如此计谋都能想像出来,以后攻城拔寨再也不是难事。” 这是项云想起后世体育竞技中的撑杆跳高临时想起的计谋,但此计存在太多变数,并没有周仓想的那样神奇,第一如果城池太高,终使能撑上城头,也会因没有落脚点活活摔死。第二如果城头守卫森严,强飞入城无亦给人当活靶子,被人射成蚂蜂窝死于乱箭之下。 项云告谓道:“元福多心了,此计虽好但局限众多,不利于高墙壁垒,加上士卒平时缺少训练,此次入城就摔伤了二十个弟兄。还需多加磨炼才行。” 周仓点头应允,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私下加强训练之道。 城防安定妥当之后,项云传令左右,士卒不可扰民轮流休息,待天亮以后再做决定。 二月初二,隆冬之期难得老早就悬挂起了太阳,项云召集全城百姓在县衙府库外聚集。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是大楚义军,不是强盗土匪,今日初到祝其不为钱财只为给各位伸张正义,祝其府库积粮无数,都是收刮民脂民膏所得,今日,我大楚义军为民请命,广开府库分发钱粮,缓解大伙生活的愁苦。”项云振声道。 “好、好、好……” 上千百姓齐声喝彩,他们可不管谁来治理祝其,只要谁给他们恩惠他们就顺从谁。 “各位静一静,曹贼无道,四处征讨,本徐州在陶州牧治理下安居乐业,现如今被曹操刘备搞的水深火热,百姓苦不堪言,他们要把我们逼上绝路呀,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答应嘛?”项云循声问道。 “不答应、不答应。” “不愧是我楚地百姓,深明大义敢于同邪恶势力做斗争。你们个个都是一顶一的英雄,祝其是大伙的,治理也应该由大伙说了算,请各位父老推举德高望重的族老来出R县令,各位说好不好。” “好、好。” 项云大声道:“好,请各位父老选出你们心中的公正之人,就由他来为各位分发钱粮。”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大伙七嘴八舌各抒己见,或者交头接耳互相探讨。一刻之后,终于有了结果,一个年过半百的儒生模样的男子被推荐了出来,大伙一致吼道:“就由赵老爷来出R县令,大伙都信服。” 项云来到那人面前,细声问道:“一看先生打扮就知道绝非常人,可通告姓氏。” “草民姓赵名义,祖上曾在扬州入士,可家道中落,父亲一辈流落到祝其谋生,我因读过书经,现在祝其开学讲课为生。”赵义回道。 “好,祝其百姓俱推荐你来主持公道,看来你学识修养皆不错,就由你来出任祝其县令一职,你可愿意。”项云从容问道。 赵义一脸激动,神色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顿了老半天才回道:“我愿意,多谢将军厚爱。” 项云大声笑道:“好,Z县令,关押的四百士卒大部都是祝其本地人,我都交给你处理了,我想大家乡里乡亲由你去劝降招抚定事半功倍。再说你是大伙推举的县令,如果他们再不识好歹,那就是与大伙为敌,大家说是不是。” “是、是。” 四百祝其守卫被押到现场,有亲友在场的人急声吼道:“儿呀!项将军是好人,赶快认错,Z县令会宽恕你的。”“兄弟,你怎么不分好歹,和哪些狗官一伙。”…… 哭泣声,劝喊声,责备声此起彼伏,四百士卒俱都改头换面,对着项云赵义磕头道:“我们错了,请将军饶恕我们。” 项云拍了一下赵义的肩臂,小声道:“Z县令你自己处理,我就不掺和了。”说完带着周仓等人远去了。 赵义深深的望着项云离去的背影,不经对项云敬佩万分。 …… 周仓望着身后的祝其城门,不解的问道:“将军,我们就这样走了。” 项云笑道:“难道元福还想在此养老。” 周仓告罪了一声“不是”,回道:“我们辛苦打下祝其,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无辜损失了四十几个弟兄,就这样走了心中不甘。” 项云寻思了一番,才回道:“元福你认为黄巾起义为什么会失败。” “起事准备不够,缺少世族大家的支持。”周仓应声回道。 “这只是表面,最深沉的我认为还是缺少民心。” “黄巾最大规模有上百万人,这不是民心所向嘛!”周仓辩解道。 项云摇了摇头道:“元福你理解错了,何谓民心,乃是百姓自愿接纳跟从者,又或者愿出手帮助者,那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就像这祝其一样,如果我们落难再次来到这里,一定有人会私下相助,这就是所谓的施之大利回之小礼,只有顺从了百姓的意愿,他们才会真正的信服我们。” 周仓若有所悟,再回想起祝其百姓对新R县令赵义的推崇,所有云雾顿时化解,点头回道:“多谢将军解我心头疑惑,周仓明白了。” 项云又道:“祝其人口稀少,城池矮小,根本不利于抵御外敌,我们强守着无亦分化了我们的实力,还不如顺水推舟交给他们自己治理,一来缓解我们后背的压力,终使琅琊出兵来战,他们也可以为我们先行抵挡,让我们有充分准备。二来有利于我军营造声势,让更多的百姓知道我们,树立我军的形象,何乐不为。” 周仓哪知项云还有这般算计,细细思虑一阵,果真如此。对着项云敬佩道:“将军真乃世之奇才,周仓受教了。” “人算不如天算,万事皆无定数,一切皆有可能,元福你说是也不是?”项云说完朗声大笑,打马疾驰而去。 周仓也大声笑道:“好一个事事皆有可能。弟兄们加速前进,说不定到了利城就有大鱼大肉吃了。哈哈哈哈……”也打马紧跟项云而去。 “消息打探的怎么样!陈海已经发兵到朐县了嘛,祝其项云现在何处。”陈述谓身旁的副将道。 副将回道:“启禀将军,项云此贼竟比我们早一天攻下祝其,此时已经带领周仓和五百士卒再回利城的路上,陈海领兵四千昨日已过了广陵地界,估计最迟不过今夜就要抵达朐县,到时就有姓项的好看了。” “什么,项云回利城去了。”陈述一脸激动的问道。 “是的,估计也会在今夜到达利城。”副将回道。 “哎!可惜了如此大好机会,都怪你等攻城不利,害我的计谋落空,本想等朐县落败,项云如丧家之犬一样来求救于我,到时借机要挟于他,可如今只有静观其变了。”陈述一脸可惜道。 副将闷声退在一边,大气不敢出,左右为难。 “你亲自带四百士卒去祝其,尽然项云不要,我们就勉为其难接收了吧。”陈述尖声阴笑道。 副将立马拱手领命而去,召集兵马向祝其而去。 正午时分,太阳高挂,项云与周仓策马言欢,一路畅谈人间杂事,好不潇洒自在。 “将军,你看,那人看穿着打扮,好像是我们的人。”周仓指着前方的一员骑士道。 项云应声细看,果真是自己留在朐县的骑兵卫士卒,心中疑虑重重,打马迎了上去。 “报,启禀将军,朐县急报,广陵郡发兵四千望朐县而去,李都伯请将军速回朐县,主持大局。”那员骑士大口喘气道。 “什么时候的事。”项云大惊失色问道。 “已有两日有余,最迟不过今夜,朐县必被围困,请将军速回救援。” “什么,来的如此之快,元福,传令士卒加速前进,天黑之前务必赶赴利城。”项云急忙吩咐周仓道。 项云抽马加鞭,急向利城而去。骑兵喘了几口粗气,也纵马追了上去,留下周仓在后统领军队继续前进。 “是将军回来了,快开城门。”利城守卫的士卒大声吼道。 项云快马驶入城中,此时天色还早,王猛正在校场内操练新募士卒,见项云过来,立刻迎了上去。 “火速召集弟兄们,随我前往朐县救援。”项云扯住躁动的战马,大声吩咐道。 “三百右卫营早已准备多时,随时可以出发。”王猛应声回道。 项云点头道欣慰,环顾了校场新募的几百士卒,思虑片刻之后,郑重对王猛道:“此次前去我要带走所有陷阵营士兵,利城的防卫就要搞你了,一定要小心陈述等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另外,等周仓到了利城,告诉他,让他不必发兵前去朐县,休息一晚之后,明日突袭广陵,以战养战,一定要将广陵给我搅乱,一切便宜行事。”说完,领着三百右卫营士卒快步出城而去。 22.第22章 兵火连天无处退 四百雄兵霸军营 天黑之前周仓终于带领着士卒赶回到了利城,王猛早亦在城楼上等候多时。 “周副将,将军早已投朐县救援而去,将军有令:命你明日发兵广陵,一切便宜行事,一定要将广陵彻底打乱。”王猛迎着周仓道。 “什么?将军走了,有多少兵马随行。”周仓惊然的问道。 王猛毅然回道:“只有陷阵营右卫营三百士卒跟从,末将因要驻守利城,故未随行。” 周仓失声反问道:“只有三百士卒,朐县可是有四千精兵呀!王司马怎可放将军独去,至少也要等我回来一起去呀。” “将军应该早有预谋,周副将我们还是按将军吩咐的执行吧。”王猛满怀信心道。 “城中大营已准备好酒食,周副将带领弟兄们先行休息去吧,朐县能否解围,还得看周副将如何搅乱广陵郡,一旦广陵受困,朐县之危自然迎刃而解。”王猛淡淡说道。 周仓思虑一阵,突然道了一声:“围魏救赵”,心中下定决心一定不会让项云失望。也不在闲聊,与王猛告辞了一声,带着士卒向大营而去。 浓冬的夜晚雾气弥漫横溢,已到后半夜,寒气逼人。项云席地而坐,额头的汗水不断涌流而出,丝丝热气与白色雾霾融为一体。 “没时间了,出发。”项云大声传令道。 三百士卒只有五十人有马,其余全都是迈开双腿一路狂奔,此时已累的身疲力竭,大口喘着粗气,但没有一个人发出怨言,起身而立决然的跟随着项云跑去。 陷阵营的团结之心,此时表现的淋漓尽致,闻听朐县被围,右卫营士卒时刻挂念着城中左卫营的安危,就是跑断双腿他们也在所不惜。一连三个时辰的急行军,奔跑了近百里,从没有一个人掉队,就连项云都为之钦佩。此时离朐县只有三十里地,只需一个时辰就可到达,而项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朐县落亡。 朐县城外,官道之上行军大帐拔地而起,错落有致,灯火通明,一队队军士来回在营寨中巡逻。 ”陈司马,敌军浩大,朐县四面被围,明日天一亮,估计凶多吉少,也不知道将军到那里了。”李汉沁扶着城墙问道。 陈霸摇头道:“哎!朐县是第一屏障,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就是身死也要坚持到将军回援,不然我们就在无退路。” “陈司马,昨日给你的一百马蹄铁和马镫可都安装完毕,本来真是将军秘密吩咐办理的,可如今事情紧急,只能先让你们试用了。”李汉沁缓缓说道。 陈霸阴愁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道:“早已安装妥当,那玩意你别说还真是奇妙无穷,我试骑了一番,如履平地,就是双手脱缰,也能操控马匹。” “陈司马,私下告诉你一件秘密,将军的身世一定不简单,我久在并州狼骑,以前从未见过将军,下邳城破的三个月前,你可还记得那场大雨,电闪雷鸣,一道霹雳闪电直砸军中大营,死了近五十个弟兄。”李汉沁细细道来。 陈霸回想了一下,确有此事。循声问道:“难道事情还有蹊跷。” “营帐之中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将军一人活了出来,那时他穿着一身怪异的衣服,披头散发晕死在营中,军医来医治时,说过一段奇怪的话,好像是什么此人经脉奇艺,他根本把不出脉门,不是方外之人就是已死之人。一连昏迷了三天,将军才醒转过来,当时战事危机,也没有人理会这件事,而将军也因为数有功劳从普通的士卒一直升到了都伯,全都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换做以前早已当了都尉,所以我从那时就自愿跟随将军,我相信将军绝非常人。”李汉沁慢慢说道。 陈霸将信将疑的问道:“真有此事?” 李汉沁郑重道:“我骗你干嘛,我本是草原之人,为了祖上未解情缘才投身到吕布军中,看来此生完不成使命了。”一脸遗憾的向城外望去。 “不知李都伯的使命是什么?”陈霸问道。 “此事不说也罢,徒增烦恼而亦。不对……,陈司马你看,敌军大营起火了,好像有人在直捣敌军大营。”李汉沁大声道。 “什么,有人攻击敌军营寨。”陈霸询问道。 顺着火光看去,果见敌军大营中有好几座营帐起火,灯火闪动下好像有一队骑兵正直冲敌军大帐,搞得到处混乱不堪。 “是将军,是将军回来了。陈司马把你一百骑兵借我,我要出城营救将军。”李汉沁激动吼道。 陈霸斩钉截铁的道:“一切就拜托李都伯了。” 李汉沁匆忙下了城楼,领着一百四十名骑兵纵马急驶出城,望敌军大营冲刺而去。 广陵行军大营内一片混乱,陈海气的咬牙切齿一阵乱骂,只能怪项云等人太过无耻,五十骑兵横冲直撞四处放火,搞得声势浩大,加上营门之外喊杀声不断,根本分不清虚实,一时没有合围住这五十骑兵,才量成如今的局面,好在看清了形势之后,终于将项云等人围困住,只需片刻就可以全歼这群贼寇。 陈海大声吼道:“给老子杀,一个都不能放跑。” 上千人团团将项云带领的五十骑兵围住,长枪齐刺密不透风,包围圈越来越小。项云握紧手中大刀,大声喝道:“弟兄们,成败在此一举,跟我冲。”扬起大刀劈翻近身的敌军,扯马突杀而去,身后五十骑兵从容跟随而上。 “杀、杀……” “杀、杀……” “报,启禀陈大人,侧营外有敌军破寨强攻入内,弟兄们抵挡不住,请求支援。” 陈海怒斥道:“上千人都抵挡不住一群流寇,真是一群废物,你回去告诉邹平,如若营寨有失,让他提头来见。” 话刚落脚,又一士卒奔至身前,禀道:“大人,正营外出现敌人大量骑兵,钱司马已经力战而死,请大人前去指挥战局。” “都是一群废物,那里来的骑兵,一派胡言,将此人就地正法,免得为祸军心。”陈海大声吼道,此时大营之中四面喧嚣,闹得士卒人心惶惶,已有不少士卒士气低落,如果再不稳住军心,就有可能炸营。陈海只好出此下策,身边亲卫闻令之后,不由分说上前一步乱刀将传令兵砍翻在地。 陈海强制镇定吩咐身边亲卫道:“你带领五百人前去正门阻挡敌军,一定要将贼寇堵住。” “骑兵杀来了,大家快跑呀!” “杀……” 近千广陵兵从正门溃败跑了过来,不住的大声吼道:跑呀!横冲直撞将陈海刚刚收拢的士卒又分散了,向后营逃跑去。 陈海劈倒了几个逃跑的士卒,仍无法改变士卒的落荒而逃,火气大冒,他知道只有堵住外围的敌军,才能围歼内部的五十骑兵,才能挽救战争的败局,只好硬着头皮领着身边的两百亲卫向正门迎了上去。 李汉沁手中钢枪鲜血直趟,再他手上已经有二十几个广陵兵惨死,冷毅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身后的一百多个骑兵亦杀气腾腾,直扑敌军中军大帐。 陈海带着两百亲卫才跑出十来步,就与李汉沁的骑兵狭路相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军也不搭话,直接对拼厮杀开来。 金戈铁马,越长越勇,陈海越发惊奇,眼前的这伙骑兵太过异常了,每个人都能脱开马缰双手举枪,来去自如的操控马匹,杀的两百亲卫毫无反抗之力。 “速战速决,将军还围困在里面。”李汉沁冷声吼道。 骑兵加快了进攻的步伐,带着马匹的冲劲直窜敌军阵型之中,两百人被隔离开来,被骑兵分儿歼之。 “大人,骑兵太过强大,我们还是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亲卫苦口的劝解道。 陈海回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自己带的两百士卒早已死伤大半,余下的人也只是在做临死抵抗。无奈的摇了摇头,垂头丧气道:“撤退。”向后营跑去。 “都伯,敌酋败退了,我们追不追。” 李汉沁冷声笑道:“让这群废物跑吧!你们几个去把中军大旗给我砍到,其余人随我前去营救将军。” 项云驻马上前,远远看见中军大帐军旗倒地,大声喝笑道:“弟兄们,敌军主将已死,我们的数万援军到了,随我一起杀呀!” 狂笑之声震慑在场每一个人,几人欢喜几人愁,数百广陵士卒回头观望中军大旗果然倒塌,心中忧心匆匆动荡不安,恰巧此时又有上百骑兵冲杀过来,再也无心恋战,一时之间相续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四散开来。 “哈哈、哈哈哈,弟兄们,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到了,随我杀。”项云大声笑道。与李汉沁相汇合后,又来回在营中四处冲杀,四千广陵兵早已分崩离析,溃不成军,陈海也早已不见踪迹。 右卫营副将钱悦带着右卫营士卒肃清了营中敌寇后,迎了上来,大喜道:“启禀将军,敌军已四散逃跑,我军大获全胜。” 李汉沁也大声笑道:“都是一群土鸡瓦狗,还不是被我们杀的落荒而逃。” “这一切都是将军运筹帷幄,指挥有度,将军真乃韩信再世。”钱悦恭维道。 李汉沁心中大奇,急切问道:“是什么计策,钱司马快告诉我。” 23.第23章 乱军流寇善恶变 世之雄鹰初展翅 钱悦闷笑了一声,缓缓笑道:“还是让将军告诉你吧!” 李汉沁转而望向项云,带着期待的目光。 项云沉声道:“此事不提也罢,敌军虽然暂时逃散,一旦让他们知道虚实,那我们就休想全身而退,先回朐县再说。” 李汉沁一脸失落,久久不能释然。项云打趣道:“以后你自然明白,右卫营一路疾驰早已身疲力竭,你带领骑兵断后,我们回朐县,这军中粮草能带走多少带多少,剩下的一把火杀了。” 一干众人喜笑颜开投朐县而去,士气高涨,身后敌军大营火光大作,就像一朵炫丽的火花在为他们庆功。 天已微亮,陈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气喘吁吁,一路后逃十几里,终于可以放心休息一会了。越来越多溃逃的士卒聚集起来,围在陈海的四周,大口喘着粗气,身心疲惫,冷汗过后,阵阵寒气直逼脑门,真是又累又冷又饿。 陈海谓身旁副将道:“你去收拢士卒,清点人数。”副将得令而去。又对左右亲信道:”你们几个去就近的村庄,搞一点粮食过来,速去速回。” 身边的人员散尽,陈海愁苦**道:“真是出师不利,粮草尽丢,看来只有出此下策了。”心中暗下决定眼露凶色。 “启禀大人,已经清点完毕,还剩三千士卒,估计天亮之后还会不断有士卒汇合过来,人员损失不大,就是攻城器械粮草俱都丢弃了,一时之间难以筹集。”副将回禀道。 陈海焦虑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下,叹气道:“只要人还在,我们就还没有输。让弟兄们就地修养,等天亮以后在做打算。” 朐县县衙内,项云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打着哈欠说道:“城外情况如何。” 陈霸高声回道:“已到正午,城外未曾发现敌军,一切安好。” “不可粗心大意,敌军势大,我们需处处小心,李汉沁你亲带领一队骑兵出城巡视,一有情况立马回城。”项云从容吩咐道。 李汉沁领命而去,陈霸又道:“如今形势危机,城中百姓多有惊恐,还需将军定夺。” 项云沉声回道:“你派人全城通告,凡是自愿协助守城者皆赏五十文钱,日分白米一斗,如此一来增强了守卫实力,二来缓解了无业游民的造谣。速去办理。” 陈霸也领命告退而去,项云起身独自叹道:“真正的大战就要开始了,希望周仓不要让我失望。” 朐县郊外,整个村庄被熊熊大火吞噬殆尽,不断有军士嬉笑的从火堆路过,陈海面无表情,冷漠问道:“军粮筹备的怎么样了。” 副将大喜回道:“大人,这已经是我们洗劫的第三个村庄了,所获物资估计可以供大军食用四日之期,况且末将已经派人回广陵押运粮草,最迟三日之后就可以到达,请大人不必担忧。” 陈海点头示意道:“都处理干净,免得落下把柄,到时陈别驾怪罪下来,没有人能承担的了。” 副将一脸殷勤恭维道:“都办的利索,没有放跑一个,只是这十个小娘子杀了实在可惜,不如让弟兄们爽够了,再杀也不迟。”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天黑之前我们必须打造好攻城器械,明日我要强攻朐县,杀光这群贼寇。”陈海恶意满满的道。 利城城头,王猛死死盯着城外一草一木,一刻都没有放松警惕,周仓一早就出城而去,估计已到了广陵地界,此时利城只有三百新募士卒,形势危机重重。 暮色苍茫,冬的气息越来越稀薄,难得的夕阳映红了大片天,周仓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无尽的血红天空,神色坚毅的道:“弟兄们,在坚持一会,天黑之前我们就能到达PA县了。” 五百精壮丹阳士卒迈着整齐的步伐,大步流星向PA县跑去。他们累,但是他们心里甜,出发之前,周仓已经给他们许诺过,到了广陵尽情的吃喝玩乐,让他们充了无限的盼头。如今他们早已心甘情愿的为周仓卖命,死心塌地的为项云效劳,这一切都源于项云在军中推行的就餐令,一日三餐,必有荤食。 这是项云明文规定的军令,项云初到时十分不习惯古人的一日两餐,常常饿肚子,以前在吕布军中无可厚非不能改变什么,只从项云独自领军开始,就极力推行一日三餐,因为合理的就餐不但能增强士卒的体力,还能极大的提高士卒的士气,让他们时刻都充满了斗志。虽然增加了粮食的消耗,但项云乐于此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天色已晚,周仓带领着五百士卒终于抵达PA县城门刚刚掩上大门,周仓也不气馁,顿马上前对着城头大声吼道:“陈大人让我等来调运粮草,快快开门。” 守城将士借着火把向下观望,只见城下黑压压的一片,不过那黑甲黑盔倒是看的明白,正是广陵兵独有的装饰。 守城将领大声吼道:“即是陈大人军令,可有书信文凭。” 周仓答道:“事情紧急,不曾有信物,如果将军不信,可以让在下带领亲信入城,余下士卒就在城外扎营,待明日粮草筹齐之后,再向陈大人复命。” 将领思虑一阵,心中主意不定,旁边亲信小声道:“将军,听说陈海此人,斤斤计较瑕疵必报,一旦得罪了此人,后果不堪设想。” 将领暗下决心,大声吼道:“城下的将军听着,由于天色已晚,城中百姓早已休息,未免扰乱城中治安,你带领十个弟兄入城休息吧,其余人只能在城外休息了,本县自会提高保暖物资,还请将军担待。” 周仓心中大喜,面神谈定道:“如此,请打开城门。” 周仓领着十个身强力壮之士向城门走去,一路淡然豪不慌张。 守城将领见周仓诚实守信,慢慢放松警惕道:“去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周仓侯在城洞下面,大门迟迟不开,心中琢磨不透,正自奇怪,突然大门缓缓打开。 周仓握紧手中大刀,看着越来越开城门,突然脸色一变,厉声吼道:“弟兄们动手。” 周仓大声吼了一声“杀”,势大力钧的向内一劈,近身的一员守卫被活生生的劈成两段,顿时血流满地,肝脏横流,凄惨无比。踏着死者的尸体,周仓带领着十员大汉砍翻城洞的守卫,死死护住城门入口。 五百丹阳士卒早已蓄势待发,闻听周仓命令之后,飞奔杀入城中,全然不顾城头射来的利箭,眼中满是欲望的驱使,城头的守将气急败坏道:“完了,都完了,还不给我射。”怒斥弓箭手,指挥士兵向城门杀来。 周仓汇合了大部队,带着一干人冲上城头,与守将狭路相逢,不由分说厮杀起来,周仓力大无比,九尺大刀舞的虎虎作响,不时有人被重刀砍死,痛苦连连,杀的城头守卫胆战心寒,无人敢来应战。 守将见大势已去,无可奈何的大声吼道:“我等愿降,请将军放过我们一马。”一时之间,守卫纷纷放下兵器,请求纳降。 周仓大声笑道:“哈哈,算你识趣,换做平时我自当留你一命,可如今事不由己,只能怪你命短。”说完舞着大刀,直向守将脑门劈去。 守将吓的冷汗直流,急促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小人知道一件秘密。” 周仓大刀一横,从守将的头缨砍过,瞬间满地都是麦线,顿声呵斥道:“有什么事,速速招来。” 守将目色一沉,痛下决心道:“启禀将军,我知道城中有一处秘密宝藏,里面有无数钱财。请将军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马。” 周仓大笑三声,怒道:“休得狂言,我等乃是大楚义军,不稀奇你的宝藏,望你到了地府好自为人。”说完大刀直插守将胸口,顿时血流喷射而出,守将双目迟疑,到死都不理解为什么这群贼寇不喜金钱。 周仓分拨士卒清剿城中敌军,把守城门,处理的井然有序。 项云极目远眺四周,只见朐县城外一夜之间又立起了几十座军帐,城下百米开外,陈海趾高气昂的吼道:“该死的乱军贼子,赶快打开城门,不然攻入城内,鸡犬不留。” 项云目色阴沉,谓身旁的陈霸道:“敌军就要攻了,叫弟兄们麻利一点。” 陈霸大声吼道:“把火烧大一点,你们去把石头运上来,你们几个去抬圆规木。”指挥士兵开始忙碌起来。 陈海见城头尽没有一人理睬自己,心中大气,大声传令道:“攻城,攻城。” 三千多人扛着攻城梯大步向城墙跑去,声势浩大,呐喊声震天。近了,只有三百米了,项云沉着冷声道:“全军听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攻击。”更近了,还剩两百米,三千人的叫喊让城楼都微微颤动,李汉沁急道:“将军,在不攻击就来不急了。”项云还是不为所动,继续沉着观察。近在咫尺了,只有一百米了。项云大声吼道:“射,急射。” 24.第24章 孤城危机四面起 两百骑兵捍千军 数百枝利箭呼啸涌射而出,带着淋漓的煞气直窜广陵士卒的身体,顿时惨叫声连连,强劲有力的利箭直透敌军胸口仍意犹未尽,就连箭羽也没入了敌军胸脏。 上百广陵兵瞬时倒地身亡,被随后攻城的士卒踏在泥土中,完成了生命的轮回。 一连四波箭羽,至少有六百多广陵兵被利箭贯穿而死,巨大的损失之后,广陵兵终于杀到了墙下,二十多架攻城梯斜躺在城墙上,无数的士卒开始向城头攀爬上来。 项云目色一厉,大声吼道:“上火油。” 城头大釜之中,沸腾的油水不断上下翻滚,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息。等候在旁的精壮之士****着上身,用特制的长勺舀满了油水,向城下泼去,卖力的泼洒着。 发黑的油水顿时如大雨一样,淋灌在攻城梯上的广陵兵,伴随着吱吱作响,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人抱着双眼失声裂肺的大叫,从梯上掉落下去摔死,有人不断地撕扯着衣物痛苦连连,更有甚者迎了一个正面,直接被活活的烫死滚落下去,连带着后面的人也一起摔倒在地。 陈海远远的看的真切,火气大冒,吩咐身旁的副将道:“你带领一队人马强攻正门,给我把城门打开。” 副将领命而去,带着五百人推着撞门车向城门杀去。 项云看着那硕大的圆尖木,心中大惊,朐县城门年久未修,那里经得起如此庞然大物冲撞。对陈霸道:“你带领弟兄们继续守城,我出城掩杀一阵。” 陈霸刚想出口阻止,可项云已火急火燎带着李汉沁下城而去。 项云来到城下骑兵队列面前,郑重的道:“诸位,从下邳兵败至今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来,我们同生共死劈荆斩刺笑到了如今,靠的是什么?不是兵强马壮也不是数倍与敌的优势,而是我们是兄弟,敢于在战场之上把自己后背交给自己的战友,今天,城外有三千广陵乱兵,他们想要致我们于死地,杀我们的弟兄,你们愿意嘛?” 李汉沁带头吼道:“杀、杀。”近两百铁骑大声跟从吼道:“杀、杀。” 项云沉声道:“好,你们都是我项云的好兄弟,如今你们的战马都装配了上好的马蹄铁和马镫,城外的泥腿子就是跑断两条腿也追不上我们,所以弟兄们放开了给我杀,从今日起,我军将士皆以敌军首级作为战功,我项云军中绝不养废物,是爷们的就不要夹着双腿畏缩不前,记住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弟兄们,随我杀向城外。” 项云纵身跨越上马,扬起手中大刀,凶神恶煞的怒吼道:“杀。” 快马疾驰,朐县城门早已大开,城外广陵兵副将正一脸欣喜,还道是敌军不战而降,大开城门迎接他入内。 项云一马当先,奔驰而出,扬起手中大刀照着敌军副将头颅就是一刀,刀声清脆响起,广陵兵副将额头冷汗直流,手中钢刀已经应声断成两节,虎口发麻撕裂的伤口痛彻心扉,吓的神色大变。正暗自庆幸逃过一劫时,又一骑兵风驰电掣杀至跟前,忙举起手中半截钢刀抵御,可终归是晚了一步。 李汉沁手中钢枪如毒蛇一般,快如闪电,如影而随根本分不清虚实,枪尖早已没入广陵副将的胸口中心,战马的冲刺仍在停止,枪尖一搅,鲜血直流,倒拖着尸体好几步才停了下来。 “杀。” 项云横过马来,又一次杀入阵中。与出城的两百骑兵一起围杀这五百广陵士卒,腥风血雨杀戮的气息漫延开来,两百骑兵如虎狼般凶残的屠杀着眼前的敌军,以前他们是陆地之王,陷阵之志无坚不摧,而如今他们跨上马背,战意没有削弱,变的更加强大无比。手中的长枪来回在敌军中飞舞,吞噬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五百广陵士卒,正群龙无首,副将的惨死让他们大惊失色手足无措,而如狼似虎的骑兵让他们早已透彻心里的发凉,根本不敢应战,望风而逃落荒四蹿开来。 旷野之上,畏惧的逃跑只能加速骑兵收割的进程,项云此时恍惚又回到了和吕布一起突围的日子,眼中杀意十足,血红的双目让人不寒而栗,战马来回冲杀,已有数十个敌军死在了项云的大刀之下。 陈海大声骂道:“一群没有的蠢蛋,五百人被两百骑兵杀的落荒而逃,擂鼓,暂缓攻城,再抽调八百士卒全力围歼这两百骑兵,堵住回城的去路。只要消灭了这两百骑兵,朐县自然水到渠成。” 其实陈海心知肚明,如果一旦让这两百骑兵杀乱阵脚,到时整个攻城梯队都将土崩瓦解,他必须趁早截住这伙骑兵,来挽救战争的局势。身旁的士卒闻令之后,敲响了军中大鼓,三通鼓后,广陵将领得到了命令,开始重新调配,攻城的广陵士卒退却了一泼下来。 陈霸长舒了一口气,敌军攻势太猛了,前赴后继,城头的火油巨石圆木早已消耗殆尽,战争本以进入火热阶段,再坚持一刻钟,敌军就要攻上城楼了。如今缓和了一下,终于可以歇一口气,城内的百姓才能陆续的运送巨石圆木上城楼。 两百骑兵出入无人之地,杀的五百广陵兵抱头鼠窜,哎叫连连,一刻钟未到已死伤大半。余下的已四散开来,死命向攻城梯队靠近。 “杀” 一泼五百攻城梯队的士卒迎了过来,正面向项云等人围杀而来,分门别路,成包围之状将骑兵阵列团团围住,并且还有一百士卒绕到后面堵住了回城的去路。 “将军,突围吧!再不回退,我们就无回城的去路了。”李汉沁大声道。 项云摇头自语道:“骑兵只有在旷野之上才能发挥它的实力,退回城中坐以待毙只有自取灭亡,我不想重蹈温侯的旧路。”突然神色决然,大声吼道:“弟兄们,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以我鲜血捍我荣耀,而今天我们是马背上的陷阵营,终是千军万马也休想阻挡我们前进的道路。随我冲,斩杀敌军主帅。” 项云已暗自观察到后方陈海等人,刚刚战鼓声起,确定了项云的判断,古之战场皆有杀一首将而大获全胜的手法,造成群龙无首,自然全军溃败。 项云驻马调转马头,趁着合围之势还未成型,打马向敌军后方杀去。而此时两百骑兵早已杀红了眼,只要项云杀向那里,他们就跟随杀到那里。两百骑兵同时催马奔向后方,一路掩杀开来。 骑兵就是骑兵,再旷野的追逐战中,没有陷马阵,拒马桩,有利的方阵,根本抵挡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项云一刀劈到一个敌军,大声吼道:“直捣黄龙,弟兄们随我杀,让这群土鸡瓦狗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骑兵。” “杀“ 两百骑兵纵马杀入,长枪来回奔腾,刚刚成型的包围瞬间又瓦解失散,裂开一口大口子让骑兵屠杀而去。 陈海气急败坏,大声骂道:“都是一群猪狗,八百人围不住两百骑兵。鸣鼓,停止攻城,全军围歼这两百骑兵。”传令兵果断的执行命令,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如果在不阻挡这两百骑兵,等冲杀过来,自己那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咚、咚咚咚、咚…” 一长三短,广陵士卒开始从城脚下退却而去,再将领的带领下,向后方指挥台靠近,同时成半圆形准备将项云等人包围在内。 陈海也跳上了马背,大声吩咐身旁的亲卫道:“你们也给我上,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这两百骑兵屠杀殆尽。”亲卫面面相觑,打心底他们早已害怕的要死,可如今只好硬着头皮上。 越来越多的广陵兵围拢过来,项云突感压力倍增,手中的大刀已砍的迟钝了,双手早已发麻,可敌军就像人墙一样,杀都杀不尽,战马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小,情况不容乐观。 “将军,敌军放弃了攻城,全力杀了过来,我们下一步如何而去。”李汉沁靠拢项云禀道。 项云脸上不悲而喜,从容道:“哈哈,广陵兵不过如此,尽然目的已经达到,我们就没有死战的必要,让弟兄们突围吧。” 李汉沁失望道:“城门已被敌军堵死,已无回退之路。” 项云大声笑道:“哈哈,谁说我们要回朐县的,你看西面最为薄弱,我们从西面杀出,投厚丘而去。弟兄们,随我冲。”说完,扬刀向西面杀入。 陈海看的清楚,骑着战马大声吼道:“给我围住,不要让他们跑了。”广陵士卒呐喊着追杀开来,痛打落水狗谁都愿意。 可西面的广陵兵就倒霉了,他们只有两三百人,那里敢拼死抵住这群魔鬼,草草的阻挡了一下之后,就有上百人死在了马下,再无胆敢送死,悄悄的让开了道路让两百骑兵冲杀而去,好早点远离这群索命鬼。 25.第25章 旷野呐喊舒心肺 忠义之风染全军 陈霸急切的望着城下的一举一动,面对数倍于已的敌军,他根本不敢妄自打开城门出城营救,只能立足城头甘跺脚,看着两千多人成合围包围住项云等人,心都已提到了嗓子眼,险象环生下,他也顾不得什么,正转身传令让士卒跟随出城营救时,士兵回禀道:“司马,将军突围成功了,不过逃向了西面而去。” 陈霸动容道:“什么,突围成功了。在哪里?让我看看。” 士卒指迎道:“你看那边!” 陈霸顺势望去,只见敌军人群中那里还有项云等人的身影,远远的旷野之上,扬起大片尘土,人马蹿动,片刻功夫就消失的毫无踪迹。 城头的守卫大声喝彩传颂,有人道:“将军真乃温侯再世,万军丛中来去自如,骑兵之威不减并州狼骑。”另一人附和道:“那是,将军是高将军的结义弟兄,高将军带我们行军打战从为输过,将军自当有此神勇。”有又人说道:“两百骑兵冲杀三千多人,斩敌无数,来去自如,颇有当年西楚霸王铁骑之风,只要有将军在我们就有胜利的希望。” 陈霸默默地走过,陷阵营是一群百战精兵,这是毋庸置疑的,可他们也需要信仰也需要精神的鼓舞,项云虽然是高顺临走托孤的将领,可这只是名义上的,根本没有让这群骄兵信服,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而从今日开始,项云在他们心中已发生了翻天覆地了变化,项云在他们的双眼下以正义之风战胜了三千多敌人,他们打心底里佩服和信服。 陈霸暗自欣喜自语道:“陷阵营不在姓高了,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开始姓项了,将军你没有让高将军失望,你没有愧对高将军的期望。”如今朐县留守的陷阵营士兵士气高涨,全然不知疲倦,一个劲儿的夸赞骑兵的厉害,陈霸也乐在其中,他相信就是敌军在发动一次强攻,凭如今的士气他也能有信心战胜他们。 陈霸顿了一口气道:“钱悦,你带领士卒继续守城,敌军攻城已久,估计这会儿不会攻城,我回府衙筹备一下守城物资。一有情况,立马来报。” 钱悦领命而立,目送陈霸离去之后,又望着西面,怀着无尽的崇拜之情,久久不能释然。 “副司马,敌军退却了。” 钱悦这才回过神来,望向城外,果见城外广陵兵已经开始后退,回归大营而去,留下了满地惨死的尸体,孤凉消沉的气息笼罩在整个广陵军营上方。 陈海端坐在中军大营上座,怒目而视左右两边将领,呵斥道:“一群没用的废物,三千多人被两百骑兵杀的乱了阵脚,你们有何脸面回归广陵,面对家乡父老。” 一员武将出列回道:“大人,这也不能全怪我们,此次出兵四千,只有一千兵马是正规军,其余三千都是各县临时征召的县兵,平时那里经过训练,彼此之间毫无默契,我们也无能为力。” 陈海怒火中烧,大声吼道:“不要自找借口,要知道这只是一群流寇而已,看看你们的熊样,离陈别驾的期限只有五天了,五天之内攻不下朐县,你们都逃脱不了干系。” 一干武将唯唯络络的恭维,齐声回道:“遵命。” 陈海又问道:“我们还有多少兵马。” 亲信武将回道:“此次攻城失利,王副将也战死当场,共死伤八百多人,如今我们还有两千四百多人。” “哪个废物死了活该,就由你来出任副将之职,加紧时间打造攻城器械,明日继续攻城。”陈海顿声道。 “多谢大人,末将一定不负众望。”亲信武将暗自欣喜卑躬屈膝道。 “驾” 项云带着两百骑兵一连奔出数十里才驻马停住脚步,项云大笑三声“哈哈”,大声对着旷野吼道:“我们赢了,我们胜利了。”声响四散阔开,荡澈天地间。两百骑兵亦学着项云模样,对着空旷的荒野大声吼道:“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呐喊之后,两百骑兵突然发现自己心中一下舒坦多了,胸口憋住的那口闷气突然一下散开了,每个人脸上都扬起了喜悦的笑容,他们的确有自豪的资本,他们完成了质地的脱变,从陆地之王变成了骑兵之王,他们每一个人都激发了自身潜在的能力,实力再一次提高了不少。 项云大声笑道:“弟兄们,我们赢了,从今日起我们就是真正的骑兵勇士了,你们个个都是我项云的骄傲,你们没有给大哥丢脸,没有让我项云失望,请受我项云一拜。” 项云拱手对着身后的两百骑兵在马背上行了一礼,虽是简单的一礼却包含了无限的情义。 李汉沁带着两百骑兵回礼道:“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项云和颜悦色道:“呐喊之后大家是不是觉得神清气爽了,男子汉大丈夫,该出手时就出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心中憋得慌,就大声吼出来,不用顾虑什么世俗枷锁,走,我们回厚丘。” 两百骑兵大笑声连连,一路轻松自在的向厚丘而去。 厚丘城中,孙强依靠在牢门前,大声道:“你个老匹夫,当初你不是说可以托人手买到战马,武器盔甲的嘛,如今都过去大半个月了,什么狗屁玩意,就用牛车拉回来了三十多车破铜难铁,再给你们十日时间,如果在没有像样的东西,我就一刀结果了你父子两人。” 牢门之内,徐良神色愁然一脸无奈道:“这位将军,如今徐州战事刚过,并且昌豨霸占着东海郡各处官道,就是有战马武器盔甲也运不进来,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孙强刀疤脸抽动,显得格外渗人,冷漠道:“我不管哪些,没有战马,武器盔甲终归有吧,十日之后,再没有动静有你好看,只要能搞到武器盔甲,你们要多少钱财都可以。” 徐良伤神道:“我一定尽力而为,请将军放心,我们在广陵还有几处商行,一定能凑集到武器盔甲。” 孙强点头示意道:“再给你十日之光,派你商铺下人速去办理。你们好自为之。”说完带着一干亲信大步出了牢房。 天色发暗,离天黑不远了。最近孙强已经打探到下邳车胄马上就要对东海郡昌豨开战了,已经有数万大军相持对立在两郡相隔的边县,战争的气息已经弥漫开来,到时厚丘定会受到波及,他必须抓紧时间筹备必要的军备物资,已应对突发的危机。城中百姓也被他临时征召了一千多人,成立了新的城防护卫队。可惜没有武器盔甲他们根本毫无用处。 “报,启禀孙统领,朐县急报,前日广陵兵突发朐县,朐县危急。”一员士卒禀道。 “什么,已经过去了两日了,怎么如今才回报。”孙强询问道。 “打探的士卒在路上摔坏了脚,因此耽误了时间,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救,必须要救,朐县如果丢失,我们早晚必败,并且一旦朐县落败,我们就断了与将军的联系,于公于私我们都要救。”孙强斩钉截铁道。 亲信士卒在旁道:“可我们只有三百人,一旦全军出动,厚丘就无人防守,靠这新募的一千百姓根本无助予事。” 孙强眉目急转,左右思虑不定,见天色更加昏暗,顿声道:“传令全军,明日五更,向朐县出发,我孙强对天发誓过,此生此世绝不再干无主之事,只要将军还在一日,我自当舍命追随。这厚丘不要也罢,只要保住了朐县,不愁没有落脚的地方。” 亲信士卒本还想再说什么,孙强又坚贞不渝的道:“有胆敢私自退缩者,杀无赦。吩咐下去吧,明日准时出发。” 亲信士卒只好作罢,向下传令而去。 天色越发黑暗,孙强回到居室,辗转反侧,已经快一个时辰也不能入眠。他在担忧朐县的安危,在思考如何前去营救,苦思良久都想不出什么好的计策,正愁苦万分。 “报,启禀统领,将军,将军回来了。”屋外突然一员士卒闯入激动的禀道。 孙强翻身而起,快速的穿好衣甲,出门急切的询问道:“你是将军回来了,如今在那里。” 士卒回道:“估计此时就快要到这里了,将军一入城我就前来禀报。” 孙强奔出屋外,只见城中官道之上,上百骑兵信庭漫步从容走了过来,为首一人正是项云。 “将军,孙强拜见将军,朐县围困,末将未能出兵有负将军重望。”孙强长跪在地磕头道。 项云下了战马,扶起孙强,四目相对,坚定的道:“我信你。 孙强也不知怎的,双眼不自觉的泪光闪动,项云短短的三个字,给他太多的震撼,项云不问缘由仍坚定的认同自己,他孙强就是立马为项云身死也心甘情愿。 刚刚通禀孙强的士卒,回禀道:“启禀将军,不是孙统领不救朐县,我们也是在天黑之前才刚刚得到消息的,并且孙统领已经传令下去,明日五更发兵救援朐县。” 项云从回到厚丘的那一刻就能感受到一切,城头守卫看见自己时的欣喜,与忙碌准备物资的士卒早已说明了一切。孙强没有变,自己还是他们的将军。 26.第26章 恩威并施布善意 前牛后马路人奇 项云扶着孙强的手宽慰道:“孙强,我项云没有看错你,你配的上做我项云的弟兄,如今我们已有了自己旗号,我们是楚地义军,旗号“楚”,让我们携手同进,打出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 孙强神色激动回道:“孙强愿为将军冲锋陷阵,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好一个在所不惜,孙统领,你值得我李汉沁与你为伍。”李汉沁也跳下马来说道。 “是李都伯,你也来了,朐县情况如何。”孙强关切的问道。 李汉沁大声笑道:“还能如何,四千多人,如今已被我们杀的溃不成军,你眼前的这两百骑兵就是最好的证明。” 孙强细细看着前排的骑兵,只见每一片战马的毛色都被染的通红,双蹄来回的伐着地面,哒哒作响。马上的骑兵神色毅然,可那股杀气却毫无保留的四散开来,让人胆战心寒。 孙强道了一声:真英雄。回头对项云道:“将军,如今夜已深,不如先回县衙休息,待天亮再做决定。” 项云道:“早有此意,如此就有劳你了,叫人帮忙照看一下这群战马,给他们上最好的草料,它们也累了,让它们补充调养一下。” 孙强大声回道:“保证完成任务,请将军和诸位弟兄放心,这群战马不会饿着的。” 两百骑兵下了战马,与项云回归县衙休息而去,留下孙强带领着士卒开始忙碌起来。 疲倦的困意缠绕着项云,回到县衙倒头就睡,也不管什么其他事情,一直睡到天已大亮才起床。 项云起身来到县衙大堂内,孙强和李汉沁早已守候在内,项云打了一个哈欠道:“各位早安。” “将军早。”两人同时回道。 “将军,我已让手下弟兄们准备完毕,现在就可以发兵朐县。”孙强禀道。 项云思虑一番,寻思问道:“下邳方向可有动作?” “车胄与昌豨大战在即,两军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估计最迟二月十号左右,两军必定会交战。” “什么,大战在即,车胄此人太过激进了,徐州初定,此时天还未放暖,大规模用兵军备物资消耗极大,真不是明智之举。我们暂且不管,只要没有打到我们这边来,我们就无需出兵,但是也不能放松警惕,孙强你就不必到朐县救援了,继续防守厚丘。”项云缓缓说道。 “可是广陵兵还有两千多人,敌众我寡,我怕……”孙强关怀说道,话未说完救被项云打断。 “我自有安排,你无需担忧。昨夜入城我看见城东有好几辆牛车是什么回事?”项云询问道。 孙强拍了一下脑袋,回道:“都是卑职疏忽大意了,忘记禀报,将军离开厚丘已久,可还记得城中徐记商铺,末将奉命暗中打探,他们果然想聚众闹事,图谋不轨的人尽数被我给杀了,只留下了徐良父子,他们原本说能通过渠道买到武器盔甲,可哪知大半个月过去了,钱倒是花费了不少,可搞回来的都是一些各县淘汰的破铜烂铁,气死我了。” 项云细细回想才记起此事,欣喜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孙强你立大功了。” 孙强不明所以,闷声问道:“卑职不敢居功。” 项云细道:“功劳就在哪些牛身上,如今徐良关押在何处,带我前去看看。” 孙强领着项云李汉沁来到牢狱之中,牢门深处徐良正一脸落魄的躺在草席上,双目无神的望着项云等人。 “老人家在这里受苦了,来人,打开牢门扶徐老爷出来。”项云吩咐道。 徐良父子被搀扶出来,安座在长凳之上。项云道:“徐老爷,我大楚义军为民请命,匡扶正义,本大家一起都相安无事,怎奈你等竟聚众起事,俗话说得好,敌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只能算你们咎由自取。” 徐良老泪横流,回道:“都是老夫教子无方,现在已经悔之晚矣。” 项云又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这些时日徐老爷帮忙采购物资,我项云谢过此情,你们就回府居住去吧,还望徐老爷能多多筹备一些军用物资。” 徐良脸色动容,激动的道:“将军,你是说真的嘛!” 项云神色自若,缓缓道:“我们不是土匪,不肖干出什么卑鄙下流之事,只要你甘心情愿为我办事,我定不会兔死狗烹。” 徐良挣扎着站立了起来,长跪在地,一脸感激道:“多谢将军宽恕之恩,小人一定竭尽全力。” 项云扶起徐良,细言宽慰道:“老人家不必如此,项某以后还得需你帮助,来,我们起来说话。” “听说城外农田大部分都是徐老爷家产,不知是否属实。”项云问道。 “不错,都是祖上传承下来的。”徐良诚恳的回道。 项云双眼急转,急切的问道:“那可有耕牛。” 徐良不假思索回道:“有耕牛六十几头,都借养在佃农家中。” 项云拍手叫好,大喜道:“徐老爷,把你的耕牛如数借给我,待事成之后我在补偿你的牛钱。” 徐良那里明白其中的缘由,只道是军中缺粮,要杀牛而食。也不迟疑,一口回道:“一切皆由将军吩咐。” 项云满意而笑,谓身旁的孙强道:“从今日开始,徐老爷就是我们一伙的,把他的宅院还给他,凑集钱财安排人手,协助徐老爷购买军用物资。记清楚了嘛。” 孙强大声回道:“记住了。” 项云吩咐已定,也不在停留,让孙强从新募的士卒中抽出一百精壮之士,赶着城中的三十几头牛出城而去。 “孙强,我走之后,厚丘就拜托你了,记住,事不可为可速来朐县,只要弟兄们都在,比什么都重要。”项云骑在马背上告诫送行的孙强。 孙强深深的拜了一拜,说道:“将军一路走好,只要有我孙强在一日,就不会让敌人从厚丘杀过。” 两人珍重的一番,项云领着两百骑兵出城而去,投城外佃户家中牵牛,一时之间,场面顿生怪异,一百头牛被牵引走在前面,项云领着两百骑兵跟随在后,一前一后显得格格不入,耕牛一路慢悠悠的向前而行,战马也只能走走停停,行动速度十分缓慢。 朐县城外,午时刚过,陈海清点兵马,带着手下诸将出营而战,陈海大声吼道:“破城之日就在今朝,第一个杀上城头的士卒连升三级,赏金百两,但有临阵脱逃者,督战队皆以乱刀砍死。” “给我冲呀。”亲信副将大声呐喊道。 两千多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伐之战,不过士气大不如昨日,他们已经开始畏缩不前,此时同伴的尸体还裸露在城脚,让他们心底凄凉无比。 陈霸立足城头,看着城下敌军涌动,毫无惧色,大声吼道:“弟兄们,城下的猪狗又开始来送死了,昨日一战,将军以两百骑兵硬捍敌军三千多人,是何等的威风气魄,今日是该我们表现的时候了,我们都是陷阵营的士卒,没有缺胳膊少腿,打出我们的气魄,让这群猪狗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好、好” “弓箭手准备,敌军进入两百米范围之内,给我齐射。”陈霸开始审时度势指挥道。 近了,已经进入了两百米之内,一阵箭雨倒灌而下,不断有广陵士卒应声倒地而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像无尽的细雨,没有休止。一时之间三四百人惨死在城下。 攻城梯又搭在了城墙上,将领督促着士兵开始攀爬向上,只有攻上城楼,才能改变战局的不利。可一切都事与愿违,城头不知何时无数个陶罐猛砸而下,再最前面的士卒身上破裂开来,里面金黄色的液体滚烫的流溢出来,直烫的广陵兵叫爹叫娘,并且气味还恶臭无比,令人内心不断作呕,哪里还有心思继续攻城。 陈霸战在城头上,大声笑道:“钱司马此法真是奇妙无比,城中火油稀缺,这金汁液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钱悦摆手道:“陈司马过赞了,这是当初攻打利城时,黄巾贼寇的办法,我只是借用而已,估计周副将运用起来更加应手。” “周副将,哪个周副将。”陈霸不解的问道。 钱悦这才发现陈霸不识周仓,解释道:“周副将乃是将军招降的黄巾统领,此人忠义无比,勇武无双,将军甚爱戴,曾经熬夜三日为他写了一本兵书,再军中广为流传。” 陈霸心中欣慰万分,他并没有因为周仓的出身而厌弃他,只听钱悦的说道就知道此人定是英雄豪杰,有了这般人物的加入,这为以后他们发展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只期望早日与周仓相见。 陈霸询问道:“为何不见周副将。” 钱悦望着远方的天空,默默的道:“周副将临危受命,只身带着五百丹阳兵袭击广陵郡去了,估计此时已经深入了广陵腹地。” “真乃我辈豪杰,我们更应该拿出我们的实力,不能让弟兄们说我们是软蛋。”“弟兄们,给我狠狠的砸,让这群蠢猪****喝尿去吧。哈哈哈哈…”陈霸大声笑道。 27.第27章 见色起意难容世 周仓定计出平安 上百陶罐有序的砸裂开来,二十多架攻城梯上早已空无一人,上千广陵兵退败而走,留下满地的尸体和令人作呕的污垢。 陈霸战在城楼之上,望着城下大声吼道:“一群土鸡瓦狗,早晚必全军覆没,哈哈哈哈。”大笑声震荡四野,吓得逃窜的广陵兵面色发黑,发疯一样的逃回大营。 陈海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语道:“一群无能之辈,罢了,看来只有再从广陵抽调一千士兵,才能攻下朐县了。”陈海神色黯淡传令道:“鸣鼓收兵,择日再战。” 两千广陵兵如获大赦,散开两条腿跑回军营之中。 中军大帐内,陈海焦虑不安来回渡步,细细寻思破解朐县的计策。 “大人,已经统计出来了,我军又死亡了近五百人,只剩两千人左右了。”亲信副将闯进军帐禀道。 陈海已无心在发怒了,叹气道:“罢了,此次发兵过急,军中缺少弓箭手,你安排人手回广陵抽调一千士卒过来,多带弓箭手。另外派人去催一下粮草,我们的粮食不多了,这附近了无生机,一旦缺粮士卒必然发变,到时就不战而亡了。” 亲信副将匆忙下去安排去了,留下陈海独自一人徘徊在内,“为什么两百骑兵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陈海闷声自问道。 他一直担忧骑兵的再次偷袭,所以故意埋下了一路奇兵,可等待了一宿都未出现,不免心中大有失落之感。 平安县内,周仓站在城头之上,思索着接下来的路途,项云留下来的命令是扰乱广陵,可凭自己手中的五百士卒根本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并且广陵郡是陈登一手打造的,士族阀门根深蒂固,他们代表的世家子弟最为难缠,平时游手好闲,最爱惹是生非。稍有处理不当,就有可能导致整个军队灭亡。周仓不得不三思而行,他必须要有一个良好的战略方针。 “快开城门,陈大人急令。”突然城下一员骑兵大声吼道。 周仓回过神来,眉目一动,回道:“请入内答话,县令大人公务繁忙,好容我等通报。” 周仓急匆匆的下了城门,小声嘱咐左右的士卒道:“抓活的。” 城门洞开,传令兵牵马走入城中,一脸疲惫的道:“陈大人朐县兵败,请……” 话未说完,已被周仓身旁的两员强丁死命按住了,周仓戏笑道:“哈哈,如实告诉我朐县消息,不然明日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传令兵这才回过神来,看来自己是进了贼窝了,都怪自有粗心大意中了敌人计谋,反抗无望只好作罢,求生的意念驱使他自甘堕落,一脸畏惧道:“我说,我都说。” “陈海带领的四千士兵,于三日前夜晚被一群骑兵冲杀截营,死伤无数,并且连军中物资也丢的一干二净,因此传令下来,让各县筹备军粮押解过去。” 周仓手中大刀一横,面色凶狠的怒道:“你欺周某不识地理嘛,朐县据此快马一日就可达到,你却用了两天两夜,让我如何信你。” 传令兵激道:“小的真的没有说谎,我本奉命前来传令,可路途遥远,加上一宿没休息,又困又饿,因此在一家猎户家中讨要了一些酒食,酒足饭饱后,不想竟睡死过去了,所以才耽误了行程。” 周仓大刀猛劈,刀锋贴着传令兵脸颊而过,传领兵吓的小便失禁,直流冷汗,周仓细问道:“可有谎言。” 传令兵哆嗦的回道:“小的知错了,小的当时酒劲上头,见猎户家中有一小娘子,便起了歹念,杀了猎户霸占了小娘子,小的真的句句属实,请将军放过小人。” 周仓见不曾有假,心中大喜,暗道:将军用兵果真神奇,三百人尽杀的四千人弃营而逃,看来我周仓还应该多多学习才行。 周仓目色一冷,冷漠道:“猎户人家对你有恩,你却不识好歹,见色起意,世上留你此人又有何用,把此獠给我带下去乱刀砍死,杀他脏了周某的大刀。” 传令兵苦苦哀求,哭喊连连,可周仓毫无动情,一声惨叫之后,人头落地,结束了生命的进程。 一员士卒踢倒传令兵的尸体,一块方令从尸体中滚落出来,士卒拾起令牌,交给周仓道:“将军,这是此贼的物件。” 周仓细细把玩一看,只见令牌正中铸刻着一个陈字,背面上书广陵郡丞四个字,周仓大喜于情,自语道:“一切得来全不费功夫。” “去召集全城百姓和世家商贾,让他们到县衙集合,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周仓吩咐道。 身边的士卒立马分散行动开来,周仓眯眼思虑一阵,突然双目放光,疑虑之情瞬间放空。 县衙外,上千百姓世家商贾聚集在一起,吵吵闹闹的拥挤不堪,场面热闹非凡。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周仓大声吼道。 可吵闹声响嘈杂无比,远远压过他的声音,更有甚者根本豪不理会,自顾自的高声言论。 周仓怒目而视,手中大刀一横,厉声吼道:“不怕死的就站出来。” 台下顿时安定下来,再无人敢私自吵闹,抬头望着县衙高阶梯上的周仓,敢怒不敢言。 周仓见场面缓和,大声道:“今天召集各位前来议事,不为其它只为这平安县的官吏,原县令徇私枉法,收刮民脂民膏,百姓苦不堪言,已被我杀了,我们是楚地义军,一切为民请命,这平安县还需我们平安人自己来处理,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 台下众人异口同声大声吼道,谁都知道如今汉室势弱,诸侯混战,人人都想当小领主,这块馅饼太诱惑了,没有人不想去咬一口。 周仓嘴角微微一笑,又大声道:“今天我们就要一改旧制度,分化管理平安县,让大家都能公平利益化,你们谁来出任平安县令一职。” “我、我。” 世家商贾坐不住了,这是赤裸裸的诱惑,谁也不想放弃这块肥肉。更有地痞流氓大声吼道:“让我来。”而平民百姓只能默默地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愿,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一旦话语出口,就将面对无数双眼睛的鄙视。 “好好,你们都是有志之士,平安县一定会在你们的管理下步步高升,可县令只有一个,这该如何是好!”周仓假意愁苦不断。 “周将军,我王家世代累居在此,家大业大还是让我们王家来吧!” “不行,整个平安县都知道我们陈家才是真正的大族,应该让我们陈家来当这个县令。” “陈家,我看你们就是陈登一脉的,将军,他们是乱臣贼子不能给他们,还是让我们赵家来出任吧。” …… 世家商贾你一言我一语各俗己见,豪不相让,周仓面显难色,其实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这正是周仓想要的,他必须搅乱广陵的县志,只有让他们自己乱起来才是最省力的办法。 “我看还是让我们帮主来出任吧,我帮弟子上千,统领小小平安县绰绰有余。”周仓突然被一声巨响唤醒。寻声望去,只见几十个大汉佣簇着一个彪形大汉来到台下,只见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身宽体胖,走路威风凛凛。而台下众人,包括世家商贾都纷纷让开道来,让此人一路通过。 周仓问道:“不知阁下高姓,周仓还未来的极拜见。” “我乃平安猛虎堂帮主韩文虎,这几日帮中事务繁忙,未向周将军请安,请将军勿要见怪。”韩文虎提高声气大声回道。 周仓本以为来了一个厉害的角色,可从答话中他已然看透此人,韩文虎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抬高声气不过是故做勇气罢了。周仓刀尖里滚爬快十年了,看人已经有几分准头,那里不知道呢。 周仓笑道:“原来是韩帮主当面,我周仓以前也曾入过信义堂,算起来也算半个道上的人,江湖中人,讲究行侠仗义,为民除害,韩帮主你说是也不是。” 韩文虎双目紧盯周仓,他已然看到了那股淋漓的杀气,这是长年走在刀尖上的人独有气息,当看到周仓手中的大刀已经惧怕了几分,九尺大刀估摸最少三四十斤,刀背上血渍斑驳,煞气凛人。此时认清了形势,韩文虎再也不敢故作高傲,拱手回道:“正是。” 周仓大喝一声“好”,从容道:“今日这平安县令就由你来当,你可敢向平安百姓起誓,保证以后为他们伸张正义,秉公执法。” 韩文虎起身走上了两步台阶,转身对着台下众人道:“我韩文虎对天起誓,今后一定让平安百姓过上好日子,让人人都有饭吃,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 底下平民百姓大声叫好,猛虎堂背后也是搞走运货物赚钱,平时也没有故意为难他们这些贫苦的百姓,他们倒也愿意接受,并且这城中所有的乞丐流氓地痞都归猛虎堂管理,谁也不愿意去得罪这个地头蛇。谁来当这个县令他们都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谁能给他们好处。 可世家商贾就愁苦了,他们最不愿意的就是让韩文虎来凑合这事,本以为他不会来搅和这事,可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文虎,恨不得把他活吞下去。真是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的痛恨着。谁叫他们平时勾心斗角,毫无立场,空座着让猛虎堂做大。 28.第28章 利益当头齐相争 淮浦突变无人知 周仓斜视世家商贾阵营,见个个都垂头丧气无精打采,不似初时的劲头。心平气和的道:“各位也不必气馁,县令虽有人选,可这县尉和县丞必在你们其中挑选出,这平安县还是需要你们出力的。” “对呀!县丞和县尉就由你们推选吧,我韩文虎必定信守承诺,绝不一手独大。”韩文虎细言道。 世家商贾阵营也炸开了,虽然县令没有希望了,可县尉和县丞也是一个不小的油头,有总比没有好,一时之间大家又七嘴八舌争吵开来,谁都不想退让一步。 “好了,这样下去,何事是个头,你们看见我手中大刀了没,我将大刀插立在地,刀尖指向你们其中谁,谁就来出任,有谁不服,周某手中大刀可识不得人。” 场下顿时安定下来,无一人再敢大声喧哗。周仓指点道:“你们几大家族各派一个人出来,指到谁谁就祖上冒青烟了。还不快点。” 各大家族都推选了一个人上台,期望自己能被选中,周仓立足横刀,大刀顺势而倒,一连两次,分别是王家和赵家当选。 周仓也不废话,厉声道:“话不多说,你们从今以后就是平安县丞和县尉,好生维护平安,不要辜负了众人的期望。” 王家和赵家欣喜连连,暗道:总算没有白来。而落选的其他家族之人只能接受事实,无奈的垂头丧气,不在想多停留一刻。 周仓说道:“韩文虎,韩县令,如今平安县就交给你了,我军即日就要离开此地,临走之前还有一事,还望县令多多协助。” 韩文虎拱手恭维道:“请将军吩咐,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周仓顿声道:“县衙之中关押的三百士卒,我需要全部带回利城,需要县令安排人手帮我押送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韩文虎道:“方便,方便的很,我这就安排人手协助将军,还望将军一路顺风,马到功成。” 周仓拱手向台下众人道:“各位父老乡亲,我大楚义军为民请命,杀贪官污吏,伸张正义,今日就将这平安之地交由你们自己人来处理,希望大家以后共同发展,开创新的天地。” “好、好” “各位,就此别过,请记住我大楚义军,只要百姓需要我们,我们就会出现。”周仓大声告辞道。 周仓领着五百丹阳兵,整顿完毕之后,出城而去,随行的还有三百平安士卒和押解的两百护卫。 一路同行十几里路后,周仓立足官道之上,望着去利城的大道,吩咐道:“此去利城还有八九十里地,还望诸位弟兄好生照看,这是我的书信,你们到了利城自有人为你们接风洗尘,拜托诸位了。” 领头之人恭维回道:“周将军客气了,出城之时,韩县令特地交代,一定要唯将军马首是瞻,有什么事将军尽管吩咐就好了,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周仓领情动容道:“那周某就不客气了,各位我们就此别过,希望以后还有相见之时。” 两路人马分离相背而行,越行越远,周仓望着初春的天空,大声吼道:“哈哈,广陵郡,我来了。” 此去流水,时间走失,周仓一行人已经走了一天一夜,走走停停,从容谈定毫不慌张。 “将军,已经询问过了,再走二十里地就是淮浦县城了。”一员士卒奔直周仓面前禀道。 周仓大声笑道:“总算快到了,害的老子走了一天一夜,让弟兄们打起精神,我们去收军粮了,记住了谁要是坏了大事,今晚就休想喝酒吃肉。” 五百人哄笑开来,周仓平易近人,他们已经打从心底里接受了他,齐声回道:“谨遵将军号令。” 一连又走了一个时辰,淮浦县城终于显露出来,周仓骑在高头大马上,对着城头守将大声吼道:“城上士卒听着,我乃陈大人手下别部司马,今奉命前来筹集军粮,速速打开城门。” 守将望着整齐划一的黑铁盔甲,心中疑虑稍减,问道:“可有大人信物。” “信物再此,这是陈大人腰牌,还容有假,速速打开城门,耽误了军情,可不是你们一个小小的淮浦县能承担的起的。”周仓将腰间令牌拿出,放在城头掉下来的篮子里。 守将细细查看了一下,确信无二,大声答道:“请将军稍等,下官这就打开城门,为将军筹备军资。” “开城门。” “走,我们进城。” 一前一后,城门还未开启,周仓等人已守候在外,待城门大开之时,一干人鱼贯而入,涌入淮浦县城内,守将迎了下来,恭维道:“末将乃淮浦县尉,因为城中士卒大部都抽调到朐县迎战去了,故此,各县早已下令严守城门,怠慢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周仓问道:“无妨,如今城中还有多少兵马。” “只有三四百人,俱都是年老体衰之人,不堪重用。” “怎么会不堪重用呢,我看真是恰到好处,弟兄们动手,清光城中敌军,今晚好安心喝酒吃肉。”周仓突然大声吼道。 守将一惊,暗道不好,正想拔出佩刀抵抗,可终归是有心杀人无处躲,无心防备死的快。周仓已横刀立马,一刀劈落了守将的头颅。 五百丹阳兵如虎似狼,屠杀开来。城上城下四处厮杀开来,大半守卫士卒都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身死当场。城头守卫的上百士卒只消片刻功夫,就被屠杀殆尽,众人都还未杀的尽兴,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周仓大声道:“留下一百人死守城门,无论老幼有擅自强闯出城的,一律格杀勿论。其余人随我到县衙清剿,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四百人一路浩浩荡荡杀向县衙,沿途大道上过往行人,闻风丧胆躲的远远的,这年代城池易主太过平常,可易主之后的血腥场面让他们内心发凉。 县衙内,县令正和一班吏官议事,突然门外打杀声大起,接着整个县衙都开始震动起来,到处都是物品破碎倒塌的声音。 县令带着一班下手奔出屋外,正迎面遇到周仓,只见周仓此时面目狰狞,大刀之上鲜血淋漓,杀气腾腾的双眼让人不敢直视。不用问县令也知道这是一群反贼,可是本县重没有见过此人,心中不免疑虑重重。 周仓率先答话道:“谁是淮浦县令。” 县令知道这年头手上有兵有势就是土皇帝,左右见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我乃淮浦县令,不知这位将军从何处来,本县有怠慢之处还望将军见谅。” 周仓闷声笑道:“无他,想借各位一样东西。” 县令脱口问道:“本县人穷地贫,不知将军要借什么?” 周仓手起刀落,九尺长刀猛烈的劈下县令的头颅,大声道:“借各位头颅一用。” 跟随左右的丹阳士卒也开始发难,个个心狠手辣杀人豪不留情,十几条人口呼吸之间死的深透了。 外围的丹阳士卒搞拢过来,禀道:“将军,县衙内敌军已经清理完毕,附带将牢狱之中的狱卒也斩杀光了。” “好,看来这淮浦县是该改头换面了,吩咐弟兄们轮流巡逻,不得粗心大意。取最好的酒割最好的肉,今晚弟兄们好生犒劳一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岂不爽哉。”周仓笑着吩咐道。 手下兵将分别行动开来,神情饱满,不为其他只为那碗中之肉杯中之酒足亦让他们亢奋不已。 周仓回头环顾了县衙四周,了无生气落的寂静无比,回头对身边士卒道:“走,我们去牢狱看看。” 淮浦县牢狱之中,此时地上三三两两横竖着尸首,整个牢狱之中无一人走动,空空荡荡。牢狱最里面十几间班房之中,关押着上百人,年龄各异,性别不齐。 此时所有在押之人都死死盯着周仓一行人细看,外面打斗之声他们早已听见,只是碍于行动不便分不清真实,心中疑虑万分。 周仓顿声道:“各位勿要担心害怕,我是乃放大家出去的,我们乃是大楚义军,专为解救各位而来。” 牢房之中,有胆大之人问道:“将军说的可是真的。” 周仓道:“人无信而不立,岂能自辱其人,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出去之后,不敢你之前是杀人歹毒之辈还是偷鸡摸狗的人,都必须好好的反省,休得再干不容于天地之事,不然休怪我周仓无情。” “多谢将军!将军大恩大德我等无以为报,请受我等一拜。”不知谁高声吼道。一时之间牢房中人不分老幼都一一跪拜在地,对着周仓磕头谢恩。 周仓道:“各位请起,想我周仓也曾落草为寇,堕入黄巾歪道,幸的我家将军点化,才有今日见解,人之大义不在乎门路和出身,只要能为百姓带来利益,那他就能立于天地间行的正,请记住今天给你们重生恩情的不是我周仓,而是我楚地义军项将军。” 周仓吩咐士卒打开牢门,一一放走所有关押之人,这些人虽然以前可能犯过大错,道德行为败坏,可这正是周仓想利用的人,因为这些人三教九流都有来往,要想营造出义军的声势,还得靠这些人出去大势宣扬和造势。 29.第29章 缺兵少粮退意起 百牛冲阵乱全军 一连三日的攻城,陈霸已经开始感觉身疲力竭了,城外的广陵兵一日比一日发狠,今日竟有上百士卒杀上了城头,杀伤了无数协助守城的朐县百姓,幸得陷阵营士兵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陈霸双手支撑在城墙上,望着慢慢暗淡下来的天空,自语道:“将军,你们在哪里?再不回来,朐县可能就要守不住了。 陈霸久久不能回过神来,遥想三日前,项云明明带着两百骑兵全身而退,可为什么至今都未出现,朐县到厚丘快马只需五六个时辰,就是步行也应该一来一回了。让他心中疑虑万千,既担心朐县能否守的住又替项云干着急。 “陈司马,城中守城物资耗损极大,官道上的石板也拆的差不多了,我们的箭羽也早已用尽,就连大户门前的木柱也拆了好几十座,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钱悦走了过来询问道。 “哎,如果还有箭羽,敌军早就被我陷阵营士兵射杀殆尽,可如今两军对持,他们始终占据人数的优势,我们又不敢贸然出城迎敌,还能怎么办,守,一定要守住,我估计将军马上就要回来了。”陈霸叹气道。 钱悦也目色萧然,痴痴的道:“将军去那里了,为什么一直不见踪迹。”两人都望着去往厚丘的道路痴痴发呆。 广陵军营大帐,陈海一脚踹到长案,起身怒骂道:“三天了,你们连一个朐县都攻不下来,还有何脸面回广陵见父老乡亲,实话告诉各位,我们的粮草已经没有了,已经没有半粒米粮,再不攻下朐县,我们就等着被活活的饿死吧。” 亲信副将蹲在地上,慢慢捡起地上掉落的竹简,说道:“大人,按理说,押解运送粮草的士卒早该到了,可一直豪无音讯,而第二次派出去的士卒也没有消息了,其中必有蹊跷,请大人明思。” 陈海顿然回想起来,惊慌道:“不好,会不会是粮草被敌军骑兵劫持了。” 副将道:“大人明见,我看此事十有八九就是那伙骑兵干的,他们是想耗死我们,依末将来看,我们还不如先退回平安县,再做打算。” 陈海眉目急转,苦想一阵突然吼道:“完了,我还忘记这伙贼寇还有两千精兵,如果他们强突广陵,我们就再无退路,都是陈述这个孬种惹的祸。” 又道:“传令下去,全军今夜丑时末回退广陵,大军暗中收拾,切不可让城中敌军发现,到时我们就进退维谷了。” 副将领命而去匆匆准备,唯留下陈海一人焦虑不安的来回渡步。 广陵军营外五里的小树林中,林中无数黑影晃动,显得格外诡异。 项云和两百骑兵就坐在其中,那晃动的黑影乃是水牛和马匹走动的身形。项云苦笑道:“为了这一百头牛害的我们几十里路走了三天三夜,真是气煞我也。” 李汉沁回道:“谁知道平时温驯的牛发起脾气来如此倔强,一头牛发狂连带所有牛都发疯,搞得弟兄们手忙脚乱的,比行军打战还苦累。” 项云笑道:“告诉弟兄们,不要睡沉了,我们子时准时出发,今晚这一战就靠这一百头倔脾气的牛兵了。” “牛兵,难道将军让我们骑牛去冲杀敌军大营,虽然水牛力大无穷,可弟兄们都不善骑术呀。”李汉沁忙解释道。 项云扑哧一口笑道:“李汉沁你可真幽默,这你都能想出来。” “幽默,什么是幽默,请将军明言。” 项云大叹不好,一时说漏了嘴,把后世的流行词说了出来,这让他如何是好。可他又不好抚了李汉沁的兴致,只好解释道:“就是说话令人做笑。” 李汉沁这才明白过来,难堪道:“难道将军不是让我们骑牛。” 项云也不在打哑谜,细细说道:“李汉沁你可听说过火牛阵,战国时期田单的成名绝技。” 李汉沁失声问道:“什么,将军要用火牛阵,可牛脾气多变,稍有不当,反而适得其反。” 项云胸有成竹的道:“我自有计较,到时你自然明白,出城之时让你准备的红布,香烛可还在。” 李汉沁打开后背包裹,拿出一块巨大红布,好几大把香烛,项云拿起红布笑道:“成败就在此物,安排弟兄们把它撕扯成拳头大小的条布,我有大用。” 身旁十几人快速忙碌起来,布条撕扯了吱吱作响。伴随着丝丝马鸣牛柔之声,最终与黑夜消沉为一体。 项云睁开迷蒙双眼,望着星星闪落的夜空,低声道:“我们该行动出发了。” 确切来说,项云根本就没有睡着,朐县危机已经刻不容缓了,如果不是自己孤注一掷,早早带领骑兵回杀过来,朐县也不会打的如此艰辛,这一次让他深刻的认识到,身为统帅一切都应以大局为重,好在事情还不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此时他已把无穷的悔意换做无尽的杀气,势要将广陵大营给杀个翻天覆地。 百头水牛慢悠悠的摸黑前进,通体发黑的身躯与黑夜融为一体。两百骑兵悄声尾随在后,旷野之上一切都显得格外寂静。 离广陵兵大营越来越近了,只有两百米左右,项云低声传令道:“全军停止前进,给水牛蒙上红布条,每头牛尾绑上香烛,同时点燃香烛,鞭打驱赶水牛向营帐狂奔。” 水牛蒙上红布之后,开始变得躁动不安,黑夜之中人无法分辨色彩,可大部分动物却豪不受影响,牛正是其中的一种。驱赶水牛的百人壮汉同时点燃牛尾上香烛,星火点点,随着牛尾左右摆动,就像午夜精灵一样。 随着香烛的燃烧,生牛毛烧的焦臭十足,水牛吃痛开始发起疯来,精壮汉子用力甩着手中的皮鞭,猛烈的抽打驱赶水牛,上百头水牛蛮劲暴起,迈开四蹄横冲直撞奔向广陵军大营,两百骑兵竖起长枪,大声叫喊着冲杀在后。 木栅栏行同虚设,被水牛践踏的零碎破败,发狂的水牛见火就撞,带着满地的火星满营四窜,顿时火光大作。 “骑兵又杀来了,快跑呀。” “牛,快拦住发疯的水牛。” 整个军营顿时炸开了锅,呐喊声,叫骂声,不绝于耳,项云倒拖大刀,打马疾驰,迎头就是一刀,把一员惊慌失措的广陵兵劈成两段,又向里营杀去。 陈海闻听暴动,急忙披衣出了营帐,只见营寨之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不时有大水牛来回乱撞,踩死撞伤无数人。而营寨门前的厮杀之声,让人闻听色变。是骑兵是自己苦思铭记的骑兵,可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杀了回来。 这个时候陈海比谁都清楚明白,完了全完了。败亡是在所难免的,他不想就此结束自己的一切。 “大人,敌人冲进来,我们快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亲信副将带着一干护卫围拢过来禀道。 陈海眉目一转,厉声呵斥道:“休得胡言乱语,敌军只有百十来人,我军将士近两千人,为何要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带领人立刻去给我堵住骑兵,不然有你好看。” 副将睁大双眼,一时之间诧异十足,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陈海嘛,怎地突然变得如此英雄豪迈。 陈海拔出随身佩剑,又大声怒道:“你难道想要临阵脱逃,不要忘记家中还有老小。” 副将此时已然明白,陈海已经动怒了,如果自己逃跑的话,满门老小都要身背罪名,他别无选择的顿了一口气,回头对着身后士卒道:“弟兄们,随我去杀了这群贼寇。” 亲信副将带着一干人又折道杀了回去,陈海的豪迈给了他们勇气。 项云左突右冲,带着两百骑兵杀的广陵兵溃不成军,全营上下个个胆战心寒,抵抗的勇气都没有,看见骑兵过来都四散躲开,更有甚者见情况不妙,早早的逃跑出营了。 项云大声吼道:“弟兄们,随我直捣主帐,斩杀敌首。” 一行人杀气腾腾扑向中军大营,正好迎面与广陵副将相遇,两军对垒厮杀开来,为了家人的性命他们不得不战,副将早已下令,敢有临阵脱逃者满门抄斩。而此时两百骑兵已彻底杀红了双眼,只有无尽的杀戮才能抒发心中的闷气。 有死有伤,据有战马之力的骑兵终归占据了优势,可广陵兵人数越聚越多,两军相持不下,场面陷入了僵局的界面。 项云环顾四周,远远的发现敌军主营有一队人马开始后撤。项云提气大声吼道:“敌军主帅跑了,弟兄们随我杀呀!” 声响一起,广陵兵阵营开始乱了阵脚,有人回头观望,果见陈海带着一班士卒向后逃跑了。叫骂声,诅咒声四处传开,这时候傻子也明白,他们被抛弃了,陈海假意让他们堵住骑兵,其实是方便自己逃跑。 “跑呀!当官的都跑了,谁愿意留下来送死。” “该死的,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再也没有人愿意留下来送死,上百广陵士卒丢盔弃甲向后逃去,亲信副将跑的最快,边跑边臭骂陈海卑鄙小人。 30.第30章 广陵兵危悄然至 朐县满城牛肉香 乱了,彻底的乱了。整个广陵大营一窝蜂的向后逃跑,再无一人迟疑停留,一将无能勒死千军,本全营上下都已准备好回广陵的准备,已无战意,出于陈海的威慑才提起勇气来抵挡骑兵,而此时陈海却丢下了他们,自顾逃命去了,他们何以再战。 项云见形势大好,大声吼道:“弟兄们,我们援军到了,随我杀呀!” “援军,敌人还有援军,我们完了。” 战乱之中谁还分的清真实,逃窜的广陵兵本以胆战心惊,此时闻听敌人还有援军更是吓的肝胆乱跳,冷汗直流。 两百骑兵那管有没有援军,再他们眼中只有杀戮,长枪齐刺战马不停,一波又一波的屠杀着逃跑的广陵兵。快意的血腥味让他们发狂,凄惨的嚎叫声让他们兴奋,他们就像一群来自地狱的魔鬼,是死神的化身,来惩治收割这群胆怯流兵。 朐县城头,陈霸依偎在城墙垛后面,沉睡过去了,太困了,三天一连二十几次的攻城,所有的士卒都已困乏,但越是如此他越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一直坚守在城墙上,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一点。 “司马,城外敌军大营起火了,好像有人偷袭击营帐,看情况好像是广陵兵败退了。”陈霸被叫醒。 陈霸猛的起身而立,极力睁开双眼,果见城外敌军大营大火盛起,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打杀声。可是相距甚远,无法分别出缘由。 钱悦也醒转过来,来到陈霸身前,脱口而出道:“陈司马,你说是不是将军杀回来了。” “什么!是将军,对,一定是将军,传我号令,全军出城围歼敌军,协助将军消灭敌军。”陈霸先是惊讶接着大声吼道。 朐县守城士卒纷纷拔出手中钢刀,打起精神大声呐喊着杀向敌军大营。 陈海带着一班护卫疾驰逃窜,耳边不断传来凄惨的嚎叫声,吓的脸色发白,也不顾什么形象了,撒开两腿死命的逃跑,就连鞋履都跑丢了也全然不知。任何人都怕死,都有求生的欲望,只是这一次陈海自作聪明,本以为能用威慑压住手下的这帮士卒,帮他赢得逃跑的时间,可一切都事与愿违,自己才跑出十来步,所有人都一股风跟着自己跑了。 亲信副将累的满头大汗,两腿发麻,可他一点都不敢停留,他已经闻到了战马的鼻息声,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离死亡不远了,只是谁都不想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 “杀” 马蹄之声已经贴耳响起,点点寒芒仿佛就在脑后,亲信副将突然传身而立,大声吼道:“不要杀我,我愿…” “哈哈,又一个懦弱的废物。” 李汉沁大声笑道,手中长枪横贯亲信副将的胸口,顺带一搅,枪尖带着内脏噗呲而出,鲜血四射,血腥残忍之极。 “弟兄们,成败在此一举,随我冲呀!”项云大声吼道。 入魔的骑兵再一次爆发出强大的战意,此时他们根本停不下手来,只有杀戮才能缓解他们心中的闷气,一刻不杀人他们就会心中如猫抓一般,难受至极。 兵败如山倒,近两千广陵士卒被两百骑兵层层追杀,毫无反抗之力。而作为一军统帅的陈海,此时比谁都跑的快,接着夜色,几下就消失在漆黑的旷野之上。 “杀,杀。” 陈霸带着一班守城士卒围杀过来,悄然堵住了广陵兵逃回广陵郡的必去之路,人未杀到,声响已四处炸起,吓的逃窜的广陵兵一时之间痴呆的立在原地,无所适从。 陈霸飞舞着手中钢刀,突入敌军阵列中,不分老幼一阵猛劈重砍,活脱脱一条猛虎,而广陵兵已吓破了胆,无一人敢上前抵挡半步,任由其在阵型中大肆屠杀。 进退两难,上千广陵兵又群龙无首,不知何去何从,有人竟痴呆的站在原地让人砍杀,行尸走肉六神无主。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项云大声吼道。 随后而至的骑兵亦高声吼道:“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震碎原野,天地之间声响久久不能消停。 也不知是谁悄然扔掉兵器,“铛铛”之声开始蔓延开来,接憧而至上千人都扔掉了兵器,蹲跪在地祈求宽恕。 陈霸大声吼道:“看押起来,胆有异动者杀无赦。”手下士卒围拢过来,将投降的广陵士卒团团围住,凶神恶煞的怒视着,手中钢刀死死握住,随时准备将暴动之人一刀两断。 “末将参见将军,将军神威,我等拜服。”陈霸来到项云马前深深拜道。 项云跳下马背,手扶陈霸自责道:“此次朐县之危,皆乃我思虑不周所致,实在是愧对弟兄们,这次大战能全胜而归,全奈诸位弟兄们尽心尽力,功劳不在我一人身上,而在诸位所有弟兄们身上。” 陈霸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项云,哪知项云也未多言,又纵身跳上马背,大声呐喊道:“我们赢了,我们赢了。”身后骑兵亦大声狂吼道:“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声起四野,悠长而雄厚。刚刚出城应战的士卒也不由自主的大声吼道:“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一片喜悦之中。 陈霸也心随而动,大声吼了几声,顿然发现沉闷在胸口的苦闷之气瓦解的一干二净,疲劳之感也好了不少,惊奇不已,偷偷的望了一眼项云,太神奇了,此时他已把项云放在了又一个高度上。 项云打马来到广陵降兵阵前,吩咐道:“陈霸,带领弟兄们全部押解回朐县,先行看押起来。” 陈霸领命而行,指挥出城的士卒押解着降兵往朐县回城。 “李汉沁,你带领骑兵,回城去取马车前来,将军营之中死亡的水牛拖回城去,这年头连米面都没有着落,可不能白白浪费了如此美味。”项云大笑吩咐道。 李汉沁回应大笑道:“末将定将牛毛都尽数拉回城中,绝不浪费一分一毫。” 众骑兵顿时哄然大笑开来,一派祥和喜悦的气息,杀戮的气息悄无声息的流逝的一干二净。 项云独自一人骑在马背上,抬头望着天空的薄星,脑袋中想的都是周仓,一晃五日过去了,也不知道周仓那边情况如何,会不会出什么变故。对于周仓,项云有种独特的感情,是对英雄的崇拜,对历史名将的珍惜。 夜越发暗淡了,离天亮不远了。项云打马回到城中,困意瞬间袭上脑门,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别无他求。 淮浦县以东一百多里路的海西县,周仓立身城头之上,望着晨曦的太阳自语道:“不知将军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身边的一员大汉凑了过来,说道:“将军,我们已经攻占海西快两天了,下一步如何行动。” 周仓思虑一阵,突发奇想道:“赵五,你说如果我们直驱兵马杀至广陵县城下,是不是更具有威胁力。” 赵五两眼睁的老大,迟钝的说道:“将军,你没有想错吧,广陵县城高墙厚,守卫一定严密谨慎,就凭我们的五百人马何以争战,请将军三思呀。” “五百人足矣,告诉弟兄们吃饱喝足,午后发兵广陵县,我倒要看看这广陵县是不是铜墙铁壁。”周仓顿声道。 赵五迟疑了片刻,周仓寻味道了一句:“放心去吧,我周仓是不会把弟兄们推向火坑的。”赵五突然释然,快步下去分传命令。 午后的阳光洋溢着浓浓的暖意,周仓立足高台之上,台下分列着五百丹阳精兵,好一派精兵良将的气魄。 周仓大声道:“弟兄们,我们突袭广陵已经快满十日了,十日内我们连下三城,斩敌无数,打出了我们大楚义军的威名,今天,我们就与敌军来一次堂堂正正的较量,把广陵城踩在脚下。” “好、好。” “五百人分成左右两队,左队驱赶城中投降的士卒,右队逼迫城中奸商世家投广陵而去,沿途不可多做停留,务必在后日天黑之前赶赴广陵县。”周仓大声吩咐道。 海西城中顿时嘈杂起来,无数商贾世家被迫收拾行装拖家带口出城而去,稍有不慎就会招来刀斧加身,敢怒不敢言。 不明所以的商贾世家,只好随着军队投广陵而去,面对这群兵寇,发自内心深处发怵。周仓横刀立马走在最后面,望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暗自思虑一阵,摇头道:“将军,周仓只能如此了,你一定要等我。” 朐县城内,百姓沉醉在一片喜庆之中,个个走相传颂项云的恩义,每个人的嘴上都布满了油汁,不停的回味着嘴角的余香。 满城都飘扬着浓浓的牛肉香味,这是项云特意开设的牛肉盛宴。百头水牛的牛肉共有近十万斤,此时天气回暖,根本不利于大批量的储存,项云下令士卒拿出其中一半,再城中支起了上百口大锅,熬牛骨汤,煮肥牛肉,召集全城百姓分吃。 饥荒年代,百姓往往好几年都吃不上肉食,此时面对大块牛肉,大碗牛油汤馋的口水直流,也顾不上烫嘴生吞猛食咽了下去,大口喘着热气。喜声此起彼伏,好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31.第31章 千奇百怪挑士卒 各显神通特种兵 城中大开牛肉宴,百姓喜笑颜开,而此时城东军营中却是另一番景象,上千广陵降兵静立校场,饥肠辘辘的望着台下的几口大锅,锅中热气不断腾腾升起,牛肉香味在每个人的鼻息间环绕流动,让人不断地吞咽着口水。 项云登上校场高台,大声吼道:“你们想吃嘛!” 台下一片寂静,无人敢出一口大气,从战败被俘已经一天一夜了,他们未曾近食半粒米半点水,又冷又饿又渴,可面对台上的项云,他们发自内心的胆怯,这个屠夫两次夜袭,每次都杀的广陵兵全军颤抖。 项云眉目暴起,厉声呵斥道:“尽然没有人想吃,那就证明你们都还不不饿,全部带下去,再饿上几天。” 场下士卒再也站立不住,肚子饿疼比什么都难受,一个个叫嘶着:“我要吃,我要吃。” 上千降兵唉声祈求道,好似几辈人没吃饭了一般。项云嘴角微微一笑,大声道:“好,想吃就好,不过这锅中牛肉不能白吃,你们需要和我交换,我不要金不要银,只要谁不怕死,有技艺特长,我亲自给他盛一碗肥牛肉,就看你们谁有这个胆量了。” 场下士卒纷纷攘攘议论开来,这是赤裸裸的诱惑,项云想用美食收买人心,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文人骚客的气节,在这群大头兵上你是无从寻找的,如今这锅中牛肉胜过任何事物。 “我,小人王大锤自愿加入,小人祖上世代打铁,铁器工匠活学了十之八九,如若将军不嫌弃,愿为将军效劳。”一干练的中年男子鼓足勇气说道。 项云下了校台,来到王大锤面前,只见此人面色黝黑,一双大手老茧泛黑,粗壮的手臂显得格外有力,一脸厚仆憨实。 “好,这锅牛肉汤就由你来开锅,王大锤你家中可有亲人。”项云循声问道。 “家中父母双亡,因无钱还债被逼无奈入了军籍,家中早无他人。”王大锤沉声回道。 项云点头道:“我军中尚缺匠作统领一人,你可愿意留下,不过入了我军,生死就由不得自己了。你害怕嘛!” 王大锤大声回道:“小人不怕死,就怕肚子饿,打从小就害怕挨饿。” 项云拍了一下王大锤肩臂,笑道:“去吧!从今之后你就是我军中一员,我军中之人皆以弟兄相称,大家吃喝再一起,你不可让我失望。” 王大锤重重的点了点头,起身奔向大锅,大口喝汤吃肉好不快活。 观望之人再也按捺不住,个个自告奋勇激动难耐的高呼自己的特长,有杀猪的屠夫,有偷鸡摸狗的鼠辈,有行侠仗义的豪杰,……千奇百怪,就连项云都目色惊呆。 “都不要乱,这锅中牛肉还多着呢,你们列好队列一个个过来记录,记录在案你们就是我军士卒了,到时好酒好肉让不了你们的。”项云大声道。 “陈霸,你组织安排人手,将这些有特长的士卒登记详细,不可遗漏一人,暂时独编成一军。”项云谓身旁陈霸道。 陈霸毅然领命行事,安排人手将每一个人一一记录在案,然后再统一分发牛肉,编彻为一军。 投降的广陵兵还有一半人矗立在原地,他们大都家有妻儿老小,不愿背井离乡亡命天涯,他们只能强忍肚中饥饿,担惊受怕等待项云的决策。 项云不想枉杀无辜,可朐县也养不起这些心怀二心的降兵,强留在朐县没有半点用处,他只好放弃。 项云来到这些人面前,威严道:“战场之上,强者为尊,你们既已失败投降,当自愿我为所用,可我军中皆是兄弟,不容有心怀叵测之人停留,你们既然不想诚心归服,我也不强人所难,我军中也从不养闲人,你们回广陵去吧,每人可分一斤牛肉,半斤米面,路途遥远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同时留下你们的头盔衣甲,出城去吧。” 每个人都目色一亮,只要项云能给他们活路就已经感恩戴德了,那里还顾的上其他,个个都行动迅速的脱去头盔衣甲,到营门口领取物资,准备踏上回家的路。 项云自能如此了,既然打出了义军的旗号,就不能屠杀手无寸铁投降的人,他必须树立起义军的形象,让朐县满城百姓打从心底里接受他们。可将这伙士卒完好的送回广陵,无异于放虎归山,给自己增添烦恼,因此项云才想出了这般损招。 朐县距离广陵至少得有一两日路程,半斤牛肉米面那里能满足,到时结伴相随必起歹念,杀人越货为求自保不在少数,真正能回到广陵郡的估计也所剩不多,就是挨饿受冻回到广陵郡,估计也会元气大伤,内心埋下阴影,不敢再来攻打朐县了。 可被喜悦贯穿了头脑的士卒那里明白其中的道理,有人还一个劲的感叹楚军真是义军,爱戴百姓为百姓谋实事。 清点完毕,上千广陵兵只有三百人留了下来,此时他们正满嘴油水的感叹牛肉的香溢,恨不得再吃一碗,哪怕是被活活撑死也好。 项云目送八百多广陵士卒一一离开军营,心中突然增生几分伤感,八百多人能有几人能活着回去,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屠夫,看来自己真要坐实屠夫这个名号了。 “将军,这三百人如何处理。”陈霸不知何时来到项云身后小声问道。 项云醒神过来,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大丈夫行事当果断独立,不管了,只有活下去才是王道。” “有三百人已经不错了,你们都各忙各的去吧,可能还有一场硬战马上就要来临了,都好生准备修养一番。这三百人我亲自来操练。”项云神色坚毅的道。 三百人饱嗝不断,站立在校场中。一扫颓废之色,每个人都精神饱满的目视着项云。 “你们吃饱了嘛!”项云大声问道。 “饱了。” “想不想天天都吃饱喝足?” “想,想。” “想不想一日吃三次饭。” “想,想……” “这些都不是闻问题,你们怕死嘛!” 这一次开始有人迟疑了,谁不怕死,可仍有几十人高声吼道:“不怕,不怕。” 项云突然语气一转,自嘲道:“看来你们其中不乏亡命之徒,个个都是好样的,我项云自愧不如,其实我比你们更怕死。” 一语道破三百人心理底线,怕死没错,可身为一军统帅,趾高气扬的说自己怕死太匪夷所思了。这样的军队能打胜仗嘛,这还是他们熟悉的屠夫嘛。 “怕死没有错,可要想不死,只有将敌人打的比你更怕死,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今天你们留了下来,就是我项云的兄弟,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是我军将士必要的人知,只有保护好自己的弟兄,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希望你们记住我今天所说的。”项云一字一顿箴言的道。 三百多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中,他们大都目不识丁,也不会刻意去体会什么声明大义,他们只要不断的满足自己的眼前利益足矣。可生命一直是悬挂在他们心头永久伤疤,只从走上兵籍的道路,性命早已不在他们自己掌控的范围之内,此时闻听项云的话语,再一次唤醒了他们沉睡已久的渴望,那就是活下去。 项云知道要想让他们成长成陷阵营一般的士卒,没有十年八载根本不可能,可打心底里项云就没有要将他们训练成陷阵营的模板。他需要一支特种兵,一支技艺特殊无所不能的特种兵,所以项云别出心裁挑选了这伙士卒。 “吃饱喝足想不想高枕无忧的睡上一觉。”项云突然开口问道。 三百士卒惊讶连连,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如今怎么变的如此只好,好的开始让他们开始害怕了,一阵窃窃私语之后,还是无人敢出声答话。 项云摇了摇头,叹道:“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如此猥琐怯事,想就想,不想就不想,这有何难回答的。再问最后一次,你们想不想。” “想、想。” “这就对了,大声吼出自己的心声,我项云又不是洪荒猛兽,还能吃了你们不成。”项云打趣道。 这下场面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有个别人忍耐不住,偷偷的笑了几声。 项云也露出了细细微笑,大声道:“想休息睡觉,那你们今天就什么都不要管,安心回到暖烘烘的军帐中睡大觉去吧,就是肚子饿了也不用担心,今天这大锅中随时都为你们准备上好的牛肉汤,不过,明日我擂鼓三通之后,但有一人迟到,全军停食一天,到时就不要埋怨我项云不近人情了。你们能不能做到,请大声的回答我。” “能,能。”三百多人扯开嗓子大声吼道。 “既然如此,你们还在等待什么,我可不为你们暖被窝,还不睡觉休息去。”项云又奇怪的道了一句。 这下三百人都忍耐不住,哄然大笑开来,项云的言语太过风趣了,显得格外平易近人,一下拉近了士卒们之间的距离。三百人喜逐颜开各自回营休息去了,都私下夸赞项云,都为自己留了下来感到自豪。 32.第32章 百无禁忌揽战机 横刀立马袭广陵 广陵县城外二十里地,周仓带领着五百丹阳精兵押解着近千降兵和商贾世家驻扎再此,他们已经再此停留了一天了,周仓传令全军所有士卒,严密看押所有降兵和世家商贾,一改往日的和悦之气,停止给降兵和世家商贾水粮。 世家商贾一路颠簸奔走,本以累的半死,又累又饿还被限制了行动,怨声载道,私下三五成群开始窃窃私语。 周仓来回渡步在空地上,完全无视这些人的小动作,手中的大刀迎风直离,生冷的刀芒格外耀眼。 “将军,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敌军上钩。”一员士卒悄声靠近周仓道。 周仓立足而定,点了点头道:“办的不错,等回到朐县,我亲自为你樽一杯好酒。” 夜悄然降临,密笼的白雾层层飘起,不一会儿就水雾迷茫分不清方向。 “将军,有十几人偷跑出去了。” 周仓握紧手中大刀,小声吩咐道:“传令弟兄们,我们该行动了。” 一行人开始摸黑行动开来,根本没有人留意到他们的动作。周仓也混在其中,向广陵城摸去。 十几人迈开双腿死命向广陵城跑去,他们是临危受命前往广陵搬救兵的,一路的辛酸与屈辱,此时化成了他们脚下的动力。 广陵城头越来越近了,闪烁的灯火在城头跳动,十几人心头大喜,逛奔到城下,大声呼喊道:“快开城门,我们是海西的百姓。” 城头的守卫闻听之后,四处张望才发现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如今天色已晚,明日在来吧。” 十几人大声吼道:“这位将军,我们真是海西百姓,海西被贼寇霸占,百姓苦不堪言,如今贼寇已经起兵向广陵而来,就在二十里外的田野间,无数世家商贾被贼寇迫害至死,请将军发兵救援呀。” 声辞激昂,言情确真。守卫立马通知守城将领,守城将领上了城头,向城下细望一番,才问道:“如今天色已晚,我那知道你们是不是说的真的,你们还是走吧。” 城下众人见守将下了逐客令,内心凄苦连连,城下一人激动的道:“我们真是海西百姓,广陵城有我家亲戚,请大人通传一声。” 守将厌烦的道:“什么亲戚,说来听听。” “启禀大人,小人叫王沐,我家大哥王永超就在城中当官,现为郡衙狱卒统领,请大人通传一声。” “王永超,你先等着,我派人去通传一声,如果你敢欺骗老子,小心老子将你射成蚂蜂窝。”守将厉声呵斥道。他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本不想理会,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门令,再郡县的编制中官位最小,比其郡衙牢头矮了好几级,因此才不敢得罪。 一刻之后,城头上出现了一路陌生的面孔,王沐欣喜若狂,大声吼道:“大哥,是我,快救救我们,全家老小都被贼寇看押起来了。” 来人正是王永超,王永超神色突变,回头对守将道:“打开城门,他们确是海西百姓,让他们进来,此事还需县令大人发话。” 守将不敢有违,可又怕事有蹊跷,迟疑不定的道:“王班头,如今城外大雾迷雾,一旦让贼寇偷城后果不堪设想。” 王永超又询问道:“王沐,你们出逃可被贼寇发现。” 王沐回头望了望无尽的大雾,一脸肯定的道:“大哥,我等隐秘出逃而来,贼寇不曾发现。” 王永超也不多说,径直走下城楼,边走边说道:“打开城门,出了事我自会承担。”守将也不好在拂逆,吩咐士卒随同下去打开城门。 广陵城大门缓缓打开,门缝越开越大,郡城的房屋道路一一显露出来,王永超出了城门向王沐迎接而去,王沐激动连连的拉着王永超的手道:“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家人。”悲怨载道,催人泪下。 王永超宽慰道:“你放心,伯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一定会请求县令发兵救援的,走,我们一起去面见县令。”说着领着王沐等人向城内走去。 比及人刚入了城门,突然变故突生,跟随王沐逃命而来的五个人突然暴起,抽出藏在衣袖的钢刀,见人就砍,力大无穷心狠手辣,王永超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劈成两段,王沐也惨死在乱刀之下,五人凶残的斩杀城门内的士卒。 措不及防之下,城门内的十几个士卒纷纷倒地身亡,再无一人存活。这五人占据了城门,也不进退,死死把守着城门洞口。 守将听见打斗声,大叫不好,立马带着士卒迎了下来,眼见城门被占,呵斥指挥士兵围杀城洞中的敌人。 人力悬殊之下,五人虽然勇猛无敌,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呼吸之间就有两人倒地身亡,剩余的三人也是岌岌可危,败亡只是迟早的事情。守将站在后面,大声笑道:“不自量力,就凭你们几个还想炸开城门,给老子杀,我要将这群人剁碎了喂狗。” 又有两人倒地身亡,唯一剩下的人身上也布满了多处伤痕,血流不止,难有活命的机会。守将狂笑之声越发响亮,他早已心中谋定,就说王永超私通敌军,想要炸城被自己及时发现,才得以幸免。再想想到时县令一定会给自己升官发财,更加显得得意忘形。 “杀,杀。” 突然从城外白雾中杀出一队人马,大声呐喊着冲杀过来,好似全军万马声势浩大,就连整个城楼都在微微颤抖,守将大笑的脸皮突然卡住了,僵硬的恐惧瞬间挂再脸上,大声吼道:“快,快关城门。” 晚了,一切都晚了,领头一员大将纵马急奔入城中,手中九尺大刀左右横砍,死伤一大片,随后无数精壮士卒涌入城中,四处厮杀开来。 守将吓得六神无主,就连兵器都滑落在地,血腥的鲜血到处飘扬,沾的到处都是。守将这才回过神来,拔腿就跑,那里还去理会什么城楼。 周仓怒声吼道:“杀我手足,休想逃跑。”说完打马追了上去,手起刀落干净利索,一颗头颅在大道上来回滚动着,双眼的余光久久不能散去。 “弟兄们,杀,给我狠狠的杀,今夜我要让着广陵郡县天翻地覆。”周仓大声吼道。 极其凶残的丹阳士卒见人就砍,一路高歌猛进,直杀的城头上百守军无一人生还,个个杀气腾腾,直扑郡衙大门而去。 城中犬吠大起,嘈杂的打斗声此起彼伏,月夜密笼之下,无数世家商贾惨死在床榻之上,整个郡衙之内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横死的尸首。城中百姓闻听凄惨的叫声,吓得死死躲在屋内,大人捂住小孩的嘴,生怕发出一丝哭闹之声。 漫长的夜晚终于熬到了天亮,打斗声也终于销声敛迹,广陵郡城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可这寂静也太过安静了,街上马车过往的声响没了,早市吆喝买卖的声音也没了,就连一丝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铛、铛、铛。” 一阵锣响激起了晨曦的阳光,好几队士卒满城敲锣大声吼道:“楚地义军大开府库,请各位父老乡亲前去分粮……” 声响平定而起,满城回荡着四处传开,胆大的人悄悄打开房门,一探究竟,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房门前往郡衙一看究竟,府库外人越聚越多,不一会儿有好几百人拥挤过来。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不是强盗土匪,我们是楚地义军,专为解救贫苦百姓而来,这府库的粮食都是大家辛苦劳动而来,可真正留在我们手中又有多少,都是这群贪官污吏贪得无厌,害得我们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他们是在逼我们死,不给我们留活路。”周仓气愤十足的道。 “今天我楚地义军来了,杀贪官污吏诛奸商小人,大开府库,分发粮食,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大家说好不好。”周仓大声吼道。 “好、好。” 周仓闪开身来,沉声道:“大家各自进去取粮食,能拿多少拿多少,记住是谁给了你们今天,是我们楚地义军,是项云项将军给了你们存活的机会。” 难有人还听的进去,一窝蜂风的奔进库房,有什么拿什么,见好的抢好的,个个都力大无比,全身上下到处都装着货物粮食。周仓闷声笑道:“尽情的去抢吧!弟兄们该我们功成身退了。” 周仓带着一班士卒慢慢退了出去,虽然广陵郡城已下,可周仓并没有半点留下来的意愿,他知道凭自己手中的这点人马,要想长期掌控住偌大的一个郡城,无异于痴人说梦话。虽然眼前的这些百姓现在对他们感恩戴德,但那只是暂时的,还是因为利益的熏引下才维持现状的,城中百姓近七八万,世族阀门根深蒂固,保不住那一天就突生变故,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周仓领着丹阳士卒出城而去,轻装简行一路急驶回北,向着朐县方向出发。 广陵城外,晨曦的旷野之上,上千降兵世家商贾围座在一起,四周零散的坐落着几处简易的大帐,生冷清清。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军中大帐没有走出一个士卒,而围座在一起的上千人已经饿得哀声哉道,几个大家族的人低声道:“都快近中午了,为什么迟迟不见援军,还有贼寇一个人都没有出现,事有蹊跷。” 另一人也回道:“不如召集人手,杀入军营,到时真相自然大白。” “我看行,一路之上我发现贼寇不过五六百人,并且此地离广陵郡不远,就是大事不成,我们也能有人逃出去。” “好,就这么办。” 商议已定,几人暗中私下联络一帮好友,三言两语挑起大家的愤慨,向散落的几处军营围去。 33.第33章 百里扶持训团结 心怀不轨战乱起 “老爷,军营中空无一人。” “这里也没有。” 一连好几座军营里面都没有人,上千人惊讶连连,自问自答,无从说起。 周仓领着丹阳士卒早已离开了广陵郡县地界,疾步而行,恨不得立马赶回朐县。项云教给他们的任务,可谓已经圆满的完成了,截断了敌军的补给线,斩杀四县官吏文员,扰乱了广陵郡的内部防御。 周仓骑在高头大马上,不断抬头环顾四周,如今短短的十日时光周仓亦非昔日周仓,行军布阵临危思策都已经大大的提高了不少。粗中有细,谨慎小心,时刻留意周边情形。 朐县城内,日上三竿,三百新编士卒军营内,大部分士卒都早已醒转,来回在军营中渡步,早饭早已经分发到每一个人手中,一碗粥米一个馒头。对于汉朝古制,人人都只吃两顿饭,而这起床就吃早饭的事,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疑虑与欣喜并存。 昨日项云下令,鸣鼓出阵,因此每个人一早就暗自穿戴好一切,生怕误了大事,惹怒了哪个杀人魔王。可已经快到中午了,战鼓一直静静的躺在那里,半点动情都没有,无所事事之下,三百人各自结营,三五成群分开休闲去了。 有谈天说地的,比武交友,也有人临时性起,练起手臂来,还有一部分人闲的无事,又回营帐睡觉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知何时战鼓突然响起,悠长而雄厚,直震的三百人身心荡漾。 三百人从四周迅速集中起来,不慢分毫,刚好在三通鼓落全部到位,一一整齐的站在校场上。 项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看来早上的粮食没有白白浪费,闻鼓而动,是每一个军人的准则,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战鼓一响,每一个人都应迅速行动起来。你们今天做的不错,不过从今以后,我不会在提醒何时训练,可能是半夜也有可能是黄昏,要想吃饱饭,就时刻准备着。” 台下三百人一边安静,生怕遗落了什么重要的讲话,被饿上几天几夜就吃大亏。 “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如果有上千步兵杀来,他们个个身强体壮,还不断有援军加入,而我们只有三百人,势单力薄,该如何应战。”项云循声问道。 “当然是誓死抵抗。” “正面冲杀。” “侧面冲杀。” …… “跑…” 项云大声笑道:“看来你们个个都是一鼎一的好汉,三百人就敢强悍上千精兵,我项云佩服。不过我刚刚听见好像有人说逃跑,是谁说的,站出来。” 台下又陷入了一片安静,临阵脱逃是军人大忌,谁这么厚颜无耻说出来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极力想寻找出这个害群之马。可根本无人敢于承认,这可是丢脸到家的丑事呀。 项云见无人承认,也不强求,又大声道:“其实说跑的人根本就没有错,他们比你们聪明,三百人对数千人这与以卵击石有何区别,留下来就等于送死,白白牺牲有何用处。还不如早早逃出战场,以待东山再起。” “今天我们要训练的就是跑,一个团队之间的跑,目标就是利城,明日正午,我在利城城中等候大家的到来,此去利城百里左右,正常情况下急行军应该可以到达,不过三百人要一人不落的到了利城,我才会开饭,少一人都不行。营外有我为你们准备的干粮和水,你们早些上路吧,不要想着借机逃跑,我会安排骑兵营左右巡逻的,一人逃跑十人死,十人逃跑全部死。”项云一字一句的缓缓道来。 三百士卒目瞪口呆,那里有这般训练士卒的,这不是把人逼上绝路嘛,可众人一想起项云凶残的模样,一下也释然了,哪个他们熟悉的屠夫又回来了。 那里还敢再停留,三百人急忙奔出营门,一一领取了自己的干粮和水,向利城跑去。随行而动还有李汉沁的四十骑兵营,他们舞着手中的长枪,凶神恶煞的看着跑动的三百人,就好像在看一群猎物一样。 项云也动了,他已经和周仓分开十来天了,没有半点周仓音讯,他急需知道周仓的安危。项云跨上自己的战马,打马急驰向利城而去,沿途的枯木一一倒退而去,行云流水一眨眼就消失在天际。 三百士卒纷纷攘攘向利城进发,从刚开始的疾跑到慢跑再到疾走,累了,一阵冲劲之后,大家陆续开始慢了起来,彼此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小了,慢慢的从刚开始的分散到重新聚集在一起,队伍显的越发强大起来。 一路向东,路边开始出现惨死的尸首,看穿着打扮正是昨日出城的广陵兵,有的尸首就连衣服也被拔的一干二净,横死在道路之上。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一定是被同伴杀人越货所致,半斤米面半斤牛肉,对于一个饿了一天中年大汉这哪能满足,为了生活下去,他们开始各怀鬼胎,将毒手伸向了自己的同伴。 项云早已猜到发生的一切,可没有想到发生的如此快,这还没出朐县境内敌军就已经自相残杀了,死吧!最好全部都死,到时整个广陵郡就空虚了。 百里之地快马四个时辰就到了,项云回到利城,立刻询问周仓的下落。王猛回道:“前昔日周副将派人从平安押回三百降兵,就再无音讯,最近几日听过往的路人说起,广陵地界有一伙义军,已经攻下了好几座城池,声势浩大,估计就是周副将所为。” “好” 项云大叫一声好,战力起来欣喜若狂,大喜道:“古人诚不欺我,周仓你没有让我失望。” 王猛左右晃脑,被项云的一句话说的琢磨不透,他那里明白项云的话语。项云见王猛疑虑万千,知道自己又说漏了嘴,也不做解释,强颜欢笑道:“王猛,明日会有三百新募士卒来利城,你安排人手准备一下营帐食物,不可忘却了。” 王猛郑重的回道:“末将记下了,将军还有别的吩咐嘛?” “陈述那边可有动静,这人眼角带沟,实乃小人之像,不可不防。他一家老小可还安好。”项云沉声问道。 “听说陈述向祝其用兵了,可惜没有得逞,被杀的大败而逃,最近这几天好像消停了不少,他的一家人都安置在城中。”王猛回道。 “此人必除,不然这沿边五县根本得不到安宁,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只是可惜了他手上的几千士卒,哎!算了,穷兵黩武非上上之策,兵在精而不在多,一切都强求不得。”项云感叹道。 王猛亦深以为然,高顺当初走的就是精兵之路,陷阵营身经百战轮换了一波又一波,始终兵员不超过千人,即使高顺升为中郎将,还是一千人。人数虽少,可陷阵营的武器盔甲变得越来越精良,士气也越来越强盛,终成令人闻风丧胆的百战之士。 月夜悄然挂起,一晃快五个月了,项云来到后汉已经五个月了,这五个月来除了逃命,还是逃命。前期为了求生跟随吕布逃命,如今为了诚信给自己逃命。心中开始变得麻木了,就连项云自己都忘却了自己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他感觉自己就快被汉朝给同化了。 同样的座椅,县衙府内,大堂之上还陈放着当初为了感化周仓写字的墨盘,“周仓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回来。”项云不尽感伤道。 鄣榆城中,陈述大声对着副将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就连一座小小的祝其都攻不下来,太丢我陈某人的脸了。你不会告诉我祝其还埋伏着项云的陷阵营。” 副将一脸苦恼的道:“将军,祝其城防卫森严,弟兄们根本无机可乘,不信将军领兵去看就知道了。” 陈述怒斥道:“还在强词夺理,祝其城不过十尺,城中兵将被项云杀的干净,那里来的防卫森严,一连两次你都未能攻下祝其,损兵折将,不是念在旧情,我早就将你一刀两断了。” 副将神色落寞,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正是此时最好的解释,副将第一次带领五百士卒想去炸城时,高傲自大完全不将祝其放在眼里,可哪知祝其百姓只认项云,根本不知义军中还有陈述这一人,一阵乱箭射杀的副将连忙逃跑。 第二次副将又带领五百人去攻城,这一次攻城器械准备妥当,原本以为可以大获全胜,可哪知激起了全城百姓的愤怒,人人都奋不顾身,拼死抵抗,副将又再一次大败而回,才有了如今的这一幕。 副将又道:“请将军在给我五百人,前两次没有摸清敌况,这一次一定能攻下祝其。” 陈述呵斥道:“你还有脸讨要兵马,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害我白白耽误了好几日行程,听说朐县已经打的不可开交,我们不能再等了,明日就发兵利城,这一次我一定要血洗昔日之仇,杀项云一个措手不及。” 副将连忙顺坡下爬,献媚陈道:“将军英明,末将愿为前锋,为将军扫平利城敌寇。” “好,就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明日你带领一千精兵先行出发,我带领大军押解粮草,利城之战就看你表现了,攻下利城,本将军重重有赏。”陈述大声笑道,好像利城已经收入囊中了,欢喜连连。副将也掺和着连连陪笑。 34.第34章 民心所向成基业 雪夜寒心大战起 二月十六,一改往日的风和日丽,天空黑云密布,浓厚的乌云将天压的低低的,项云站立在城头,静候三百新兵的到来。 天越来越黑,压的人都快喘不过气来,阵阵逛风呼啸,虽没有浓冬的凛冽但也还是让人发凉。 “天有异常,必有祸端。”项云自语道。 “将军,看这天气,估计要下大雪了,今年的风雪比以往多了不少。”王猛凑过来说道。 项云长伸手臂,张开手指,任凭寒风从手指间流过,临风而立,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说道:“天灾人祸自古相随,这场大雪过后,农田春种至少晚半月,到时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被活活饿死。” “是呀!从十长侍之乱开始,天下四分五裂,政令不通,诸侯混战,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迫,死的人不下万余,百姓之命如虫鸟蚂蚁一般,又有几人怜惜。”王猛感怀道。 “这后汉就要变天了,这徐州也非我们久留之地,真希望能有一块世外桃源般的仙福之地,让弟兄们快活的生活在上面。多好呀!”项云自笑道。 “将军,听周副将说,将军的大义是踏破蛮夷,征服草原,弟兄们都好生向往,不知何时我们向草原出发。”王猛亦笑着问道。 项云朗声回道:“快了,最迟不过半年,我们必须要离开徐州,可想要跨过中原大地,突入草原之上,非一朝一夕之功夫,路途遥远,诸侯林立,难呀!不死都要掉一层皮,你们怕嘛。” “怕,陷阵营士卒就不知道怕为何字,只要将军下令,终是刀山火海弟兄们也眼都不眨。”王猛毅然回道。 项云点头道:“我知道陷阵营个个都是好样的,我也知道陷阵营士卒大都是并州人,他们也是凡人,也会想家,请你告诉弟兄们,我项云终有一天会带领你们回家的。” 两人默默的抬头望着下邳城方向,哪个他们兵败的地方,遥想吕布高顺在世之时,并州狼骑陷阵营何等的威风气派,可如今,两人都魂归西天而去,曾经的旗帜倒下了,现在的一切都要搞自己去争取了。 “将军,我们回去吧,下雪了。”不知何时王猛打破寂静说道。 项云这才发现天空到处都在飞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就满地都是。沉思中项云早已忘记周边事务,他在想今后的路如何走,如何存活下来。 “你先回去吧,已经快近中午了,我要等我的三百新兵到来。”项云回了一句,又站立在城头望着远方的官道。 王猛见项云神色坚定,也不好强劝,悄然下了城楼准备热水姜汤去了。 白茫茫的官道上终于出现了人影,如斑点闪动,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直至看清楚身行。正是三百新募士卒,项云心头终于放心下来,一旦大雪封路,他们就困苦了。 “******,终于到了,这贼老大真是古怪,平白无故下起了大雪。” “是呀!是呀,老子都快饿死了,不知道城中有没有吃的,真怀念牛肉汤的味道。” “你痴呆了吧,这满天的大雪谁还记得我们,也不知道训练这个有什么用。” “说话小心点,身后的骑兵可不是好惹的,一路之上他们早已有杀我们的心,人言可畏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议论纷纷。 “你们快看,城头的哪个人好傻,下那么大的雪还站在那里。” “真是的,这人十有八九脑袋有问题。” 起头的几个人大声笑道。 “不对,那人怎么这么像将军。” “我看看,真是将军,完了,这下完了。希望他没有听见,不然我的小命难保。”最开始起哄的人怨苦载道。” 矗立在原地,是进也不好退也不好。 “还在等什么,是不是体力旺盛,还想再跑回朐县,我脑子没有问题,我看是你脑子有病,快进来吧,我已经命人给你们准备好了热水,肉汤。”项云抖落了身上的白雪笑骂道。 尴尬之色瞬间袭上起哄人的脸上,可项云已经发话了,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后面的人一起进城而去。待三百人都齐入了县城,李汉沁带着骑兵营士卒才围了过来。 项云亲自迎下城来,站在骑兵面前,大声道:“弟兄们,你们一路辛苦了,我无时无刻不再挂念你们,先进城再说。” 项云对他们的亲近之道让他们心头一暖,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统帅,他们甘心为他出生入死。 项云领着李汉沁等人齐入城中,为他们打点营帐,安排伙食,尽心竭力。 雪一直在下,半点没有停歇的念头,大地再次披上了银白色的外衣,阵阵寒风直让人心头发凉。 项云见大雪纷飞,根本没有干燥之地集合训练,也不想多费周章,早早安排三百新兵休息了,自己也回县衙去了。 雪飞雪舞,满天飞动,悄然的和夜幕一起舞动,慢慢的整个利城平静的沉睡下去了。 天已放亮,娇娆的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大雪不知何时停歇了,可天空还是压的低低的,浓密的乌云一连成片,压迫的气息让人心里发毛。 项云来到三百新兵营中,擂响了军中大鼓,大鼓之上白雪层层剥落,带着丝丝入扣的声响四散开来。 三通鼓后,三百人陆续出营,来到校场之上,地面的积雪踩的咯吱咯吱做响,口中热气腾腾不断呼吸出水雾。 项云登上校场高台,环顾台下众人,说道:“昨日大雪骤起,气温暴然下落,你们昨夜可还睡得暖和。” 简单一语,瞬间拉近了三百新兵的心距,昨夜他们吃饱喝足后,回到营帐中,发现帐中早已为他们准备了厚厚的棉被,一夜舒适的睡到自然醒,全然不知外面的寒冷。 “暖和” “好,本将军说过,入我义军皆是兄弟,兄弟之间皆应肝胆相照,你们的温饱我时刻挂念在心头,就像昨日有人笑话本将军一样,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那么冷的天站在雪地里受冻。的确我脑子不太好使,不能和你们一路相随,只希望和你们共处同一片天空,我时刻都在你们左右。”项云沉声道。 台下一片安静,昨日带头起哄的人羞愧的脸颊通红,无地自容。爱兵如此,那一个士卒不欣喜呢。 “今天你们打破寒风,闻鼓而动,每个人都做得非常好,希望你们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这个状态,早晚有一天你会庆幸今日所学的。” “人不学要落后,刀不磨要生锈,与其虚度活着的每一天,不如真切实际的干点有意义的事。今天我们要打第一次战争,你们做好准备了嘛?”项云大声问道。 台下更加死静了,战争又要来了,作为士兵行军打仗如同家常便饭,可谁也不想打战,因为死亡和战争一路相随。 “大声告诉我,你们准备好了嘛!”项云更加大声吼道,一股威严的气息悄然而起。 台下众人悄声的回道:“准备好了。” 声如微风,三百人发出的声音还没有项云一个人的声音大。 “大声点,我听不见。” “准备好了。” 这一次三百人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直震的四周树木上的积雪滚落掉了下来。 项云点头欣慰道:“这才是我项云的兵,这股气势才配的上做我项云的兵。今天我们这一战就是这满地的积雪,我们起兵于危难之际,百姓就是我们的根基,昨日大雪之下,这城中不知压塌了多少房屋,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协助城中百姓,搭建房屋扫除积雪。每五十个人一队,大家开始行动吧,今日的午饭可是相当的丰盛,就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吃了。” 这年头当兵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只要谁能填他们饱肚子,他们就愿意跟着谁干,可只从进入了义军,再项云手下当兵之后,他们突然发现吃饱喝足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只要服从命令,终有让他们欣喜的结果,就连几年没吃过的肉食都是桌上常备之菜。 虽然吃饭现在不是什么难事,可谁也不愿意和自己肚子较劲,刻意去违背项云的命令,三百人自由组成了六队,大步出了军营各自行动开来。 民心所向,是项云目前唯一的后盾,厚丘、朐县、利城三地一直能平安稳定,都依赖城中百姓的大力支持,所以他必须抓住这条生命线,让他一直延续生存下去。 项云也乐于参于此事,和这些贫苦百姓交流,让项云感觉自己活的很真实,用自己微薄之力带给他们生机。 “启禀将军,城外出现上千敌兵,王司马让你过去一趟。” 项云正忙于上房补漏时,一员士卒气喘吁吁的跑来禀道。 项云放下手头的活,镇定自若的对身边的新兵道:“你们继续协助老伯干活,天快黑了,估计今晚还要下雪,可要抓紧了。” 完全不见半点焦虑,让身边的五十新兵打心底里佩服。 项云跟随通传兵来到城头上,王猛迎了上来,说道:“将军,是陈述的兵将,看着气势,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了。” 项云走到城墙边,细细向下察看,城外雪地上有上千士卒整装待发,攻城云梯正陆续的从后方抬送出来,看来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35.第35章 三百新兵为解忧 雪夜之地英雄起 阴沉的天空慢慢黯淡无光,离天黑不过一个时辰了,利城城头不断有来回的军士跑动。 项云摇头道:“兵危无道,冒然进攻非上策,况且气温低下,不利于攻城,这一次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杀戮的血色突映项云的眼帘,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改变,透心的凉意与大地融为一体。 项云大声吩咐道:“王猛,召集城中所有兵将,严防死守,给我抵住敌军的攻击。我倒想看看,他们有几个脑袋给我们砍。” 王猛决然领命而去,城中本只有三百士卒,周仓押回来了三百降军,如今共有六百士卒,固守一个县城应该没有问题。况且还有项云的三百新兵和四十并州狼骑,兵力不相上下。 项云交代完一切,匆匆下了城楼而去。 城外雪地之上,陈述亲信副将大声叫骂道:“动作快一点,一路慢慢吞吞的,害的老子在雪地里露宿了一晚,今晚我们必须攻下利城,不然你们一个个都睡在雪地里吧,挨饿受冻等死吧。只要攻入利城,本将承诺,城中的女人尽情玩乐,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 几个小将大声叫喊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副将道德行迹败坏,手下一班将领更是坏到了骨水里去了。 “进攻。”副将大声传令道。 一千人开动起来,踏着厚厚的积雪向利城靠去,饥寒交迫让他们行动缓慢,步履维艰的一步一步前进。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重复着士卒的使命。 王猛时刻准备着发起反击,手中的弓箭已蓄势待发,近了,更近了,他在等绝佳的时间,发起致命的一击。 “放。”王猛大声吼道。 手中的利箭顺手飞出,带着寒冷的空气直窜入一员敌兵的胸口,那人立马倒地身亡。 奔涌的箭雨哗哗的直下,直扑前排敌兵,一连好几波,乱箭之下有近百人倒地身亡。 攻城梯长趟在城墙之上,敌军正时开始发起攻击,后排的弓箭手在盾牌兵的护卫下,开始向城头回射,可逆风而上劲头变软,准心就大打折扣了。 王猛放下手中弓箭,拔出腰间钢刀,向云梯上的敌人斩去,一刀两断将爬的最快的人劈落下城。王猛大声叫喊道:“给我砸,狠狠地砸这群猪狗。” 这才开始有人搬起城头的大石向攻城梯砸去,巨石翻滚下,好几波敌人滚落下城,云梯也损坏了好几架。王猛内心感触:终归不是陷阵营的士卒,六百人连射好几泼才死近一百人,威力大打折扣了,还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箭枝。 终于抵住了第一波攻击,敌军损失了近三百人,而城头的守卫士卒也被箭雨射死近两百人。王猛缓了一口气,这群人完全没有半点意识,如果不是自己掌控全局利城可能易主了。 天越来越暗了,帮助城中百姓搭建房屋的三百新兵陆续回营,营地上不知何时架起了十来口大锅,吱吱呀呀的火苗正烧的旺盛,大锅中不时有细细香味溢出,让人口水直流。 “想不想吃!”项云从军帐中走了出来,一身戎装整装待发。 “想。” 三百新兵早已不似最初那么害怕项云,他们喜欢项云雷厉风行的作风,辛苦忙碌了一天,谁不想美美的吃上一顿饱饭。 “这锅中煮的是上好的腊肉,味美香甜,就连我都口水直流,更不要说你们了,可谁知道这些腊肉从何而来。”项云顿声问道。 三百新兵不明所以,迟疑的看着项云。 “这都是全城百姓送过来的,他们感激弟兄们的辛劳,从自己一年的积蓄口粮中克扣出来的,这锅肉的分量不能轻呀!”项云感叹道。 “你们的确受的起这份恩情,可如今城外有上千敌军正准备强攻入城,他们扬言要血洗利城,践踏全城百姓,一旦城破,后果不堪设想。如此,你们还能安心吃的下这锅肉嘛!能心安理得的高枕无忧嘛!”项云大声吼道。 “不能,不能,杀光敌军,保护利城。”三百新兵齐声回道。 “你们是我新募的士卒,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三百人,但你们个个身怀绝技,虽是新兵实是老兵,今天我特意给你们带来了名号,以后你们就叫解忧兵,为我为弟兄们为平民百姓解除所有忧愁和危机,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 “如今城中百姓安危不定,城头弟兄生死难依,我们该怎么办?”项云大声问道。 “杀、杀。” “尽然如此,这锅中盛宴就让他多炖一会儿,弟兄们,拿起我们的钢刀,竖起我们的大盾,随我冲出城去,为弟兄们为百姓解除危机,杀呀。”项云声言厉叱道。 说完,项云亲自摔领三百解忧兵大步向城外奔去,气势汹汹,无尽的怒气冲天。 城外副将大声呵斥道:“一群没有用的东西,天马上就要黑了,传令士卒,加快攻击,天黑之前一定要攻入利城。” 几次战鼓擂动之后,城外敌军又开始强攻,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为了生存只能迎头直上。 突然利城城门大开,一群士卒来势汹汹杀了过来,为首一人使一四尺大刀,两脚如飞,杀入攻城梯队,见人就砍,凶残至极。跟随而来的士卒也是心狠手辣,杀人毫无留情,极其歹毒。 敌军阵营开始暴动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攻城梯队被打乱了阵型,暂缓了攻城步伐。副将心中纳闷,据消息得知利城根本只有三百新募百姓,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士卒,精兵强将让人畏惧连连。 副将又吩咐身旁士卒传令道:“全力围剿出城的乱军。” 得到了明确的指令之后,所有攻城梯队的人围杀过来,势要将项云等人活活的吞杀,七百人对三百人明显占据巨大的优势。 项云一刀斩断一个小兵,从容不迫的道:“弟兄们,看见敌军大旗了嘛,以我矛头随我冲,直捣敌军主将。” 三百人气势凌人直奔大旗而去,城中大锅的盛宴还等着他们呢,本以到口的美食就被搅和了,心中正怒气冲天。擒贼先擒王这是古代战场的特定规则,项云正是为了此道而去,他量定敌军主将绝不敢与他死拼,因为这是陈述带的兵将。 “杀,杀。” 项云高声连连,喊杀声暴起,手中钢刀不断收割着敌军士卒的性命,猩红的双眼让人不敢直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将是兵的胆,项云越是凶残,这三百解忧兵越是勇猛。 杀气腾腾的三百人硬是撼动了七百人组成的包围圈,一路杀向大旗方向。 近了,副将远远的终于看清楚了,为首一人正是自己的敌首项云,心中疑虑完全,为什么项云会出现在利城,难道朐县之战已经结束了,看场上士卒的衣着不似陷阵营,倒有几分像广陵郡守兵,难道项云大获全胜了,副将越想越害怕,如果真是这样,自己那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副将胆怯突生,此时突然后方又出现一大队人马,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长八尺,肩宽体壮,手中一把九尺长刀倒拖在地,随着快马跑动发出吱吱的响声。 此时天黑,副将极力细看,想分辨出左右。可黑影越来越快,拖刀的声音也越来越刺耳。 “不好,是黄巾贼子周仓,大家快跑。” 副将身旁的一员小将急道,说完也不顾副将的安危,带着一班士卒纷纷逃跑开来。 副将惊的冷汗直流,周仓的凶狠他们早有领教,当初围攻利城近十日,不知有多少人惨死在周仓的刀下,那把九尺长刀就是他们不可泯灭的恶梦。副将哪里还敢再做停留,撒开两腿死命逃命去了,也不管其余的士卒。 周仓快马奔入大旗下,此时大旗之下早已空无一人,周仓环顾四周细看之下,终于发现项云等人,也不做停留,打马杀了进来。 猛将就是猛将,周仓一人一骑活生生的杀出一条大口,长刀之下无一人能敌,一路杀入阵中与项云汇合再一起。 “元福,你来了,正好一起杀了这群流兵,好回城吃肉喝酒。”项云大喜道。 “好,今天我要杀个痛快,这一路闷煞我也。”周仓回笑道。 跟随周仓的五百丹阳精兵此时也围杀过来,场面顿时反转,项云等人从被包围变成了反包围,杀意撅起,血腥的屠杀拉开帷幕。 余下的攻城士卒已无心再战,主将逃跑,身陷生死危机,谁还愿意留下来送死,都一个个四散逃跑了。 一场绝处的危机就这样瓦解了,三百解忧兵死亡五人,受伤三十人,大获全胜。至此一役,三百解忧兵发生了质地的改变,他们打出了自己的威风,从降兵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从此以后他们就是真正的解忧兵,项云手下的特种兵。 项云朗声大笑道:“一群土鸡瓦狗,妄想偷袭利城,还是滚回娘胎去过冬吧!弟兄们回城开饭了。” 36.第36章 只字片语退强敌 城中解忧军营中肉香十足,香味如风絮一般满城飘散,解忧兵士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痛快。酐畅淋漓,心中畅意万分,这顿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吃的香,吃的舒坦,他们感到无比的自豪。 项云来回渡步在县衙大堂内,他再等一个人,一个挂牵了许久的人。 “将军,周仓打扰了。” 门外一员大汉闷声吼道,声如其人,生猛雄厚。来人正是周仓。 项云欣喜连连,起身迎出屋外,道:“元福不必客气,先进屋再说,我有太多的事想要问。” 周仓大步入内,说道:“将军,周仓也有太多事想要询问。” “好,好,我们坐下来慢慢说,今晚我们好生畅谈一番。来,元福这是我沏的茶,你尝尝味道如何。”项云亲生将一碗茶水递给周仓。 周仓也不细品,吞口直下一饮而尽,面色突生怪异,眉头一皱,苦道:“将军你这茶太酸涩了,实在是难喝。” 项云细细抿了一口,起身笑道:“元福你太着急了,这茶是需要细品的,都似你这般痛饮,这茶业的买卖早晚得灭绝。” 周仓亦干笑了两声,自嘲笑道:“我就一粗人一个,哪懂这般道理,不过这时嘴中倒有几分香甜之感,这茶着实怪异的很。”说完,揭开茶盖想要一探究竟,只见茶碗中陈放着十几味药花,此时盘横在碗底,如阳春三月一般,百花齐怒,好看至极。 周仓笑道:“不曾想将军还有此雅兴,这药花竟还能入茶,周仓受教了,却不知此茶有何神奇用处。” 项云微微一笑,诚然道:“这茶乃我为元福特意配置的,元福一路辛苦,挨饿受冻身心疲惫,此茶有调养生息之效,来来,我再为元福沏上一碗,元福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 项云亲自提壶又给周仓满上了一碗,点点花朵来回飘荡,诗情画意别用情趣。周仓内心暖意十足,不为其他,就为项云精心为他准备的这碗茶就让他内心久久不能平复,这种关怀备至的感觉让周仓有了亲情与家的充实,他的内心不在孤独。 “好了,我们还是聊聊正事,一别半月,不知广陵地界情况如何。”项云沉声问道。 “平安,海西,淮浦,广陵四县都已被搅乱,广陵郡名存实亡,只是其中世家大族太过庞大,要想彻底占据,凭我们手中兵马可能很难。”周仓回道。 项云拍手叫好,大喜道:“元福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得元福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尽然广陵已乱,那利城之危就迎刃而解了,哈哈,天不亡我亦。” 周仓不明不白,疑虑问道:“将军何以如此之说,难道其中还有奥秘。” “元福明日之后自然便知,来,给我讲讲具体过程,你们太能打了,十天之内连下四县,其中一定有很多精彩绝伦之处,我一个都不想错过。”项云和颜悦色的道。 周仓一一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番,项云连连拍手叫好,世之名将果真名不虚传。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冥冥之中注定了他的不平凡。 周仓一连说了三刻才说完,项云也陶醉于其中三刻,两人心心相惜让人好感动人。 “周仓也有一事相问,据说下邳与东海郡已经交战了,我们何去何从。” 项云神色自若,笑道:“意料之中之事,车胄好大喜功,昌豨刚愎自用,两人早晚一战。他们要打就让他们打,与我们何相干,不过我敢料定车胄必败,昌豨惨胜。” “将军何以如此肯定。”周仓不解的问道。 “昌豨据众数十万,能战之士不下万人,兵众将多,且久在东海经营,与自家门口作战,难有不胜之理。车胄初到徐州,不思进取,妄自用兵,四方之士尚未一统,贸然出击调令不一,必将大败。”项云细细解释道。 周仓又问道:“两军交战必有损失,厚丘距离下邳最近,我们何以保存。” 项云笑道:“事情尚未发生,一切都还难下定论,元福不必过度杞人忧天。” “本昌豨与我等并无多大干系,可毕竟车胄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打算从厚丘出兵,突袭下邳,打车胄一个措手不及,一来可以缓解东海郡的压力,二来可以彻底扰乱徐州。”项云缓缓道来。 周仓见项云早已谋定计谋,心中疑虑大减,将胸口的烦心事都一一抛掷脑后。 两人又长谈了许久才各自散去,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 此日,大雪又起,伴随着呼啸的狂风四处撕裂,寒意透彻心底。 “将军,城外尚未发现敌军动静,大雪狂暴,估计最近这一两天不会有什么动静。”王猛禀道。 项云回道:“此时我倒想他们尽快出现,免得一天担心受怕的,这大冷的天干什么都不方便了,传令弟兄们不用刻意严防敌军,大伙分班轮流休息吧。” 王猛亦领命而去,吩咐士卒分拨休息。 一连三日,大雪终于停了下来,发黑的天空终于稀薄开来,丝丝光亮透过云层,直射到白皑皑的雪地上,银光闪烁,耀眼炫丽。 “王猛,城外可有动静?”项云沉声问道。 王猛回道:“没有,城外一片空白,连个人毛都看不见。” “不能再等下去了,竟然陈述不动,我们就自告奋勇去看望一下他。”项云笑谓道。 “周仓愿随将军前往。” “李汉沁愿为将军效劳。” “王猛愿为将军效力。” 三人争抢着毛遂自荐,不甘示弱。 项云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此去不为明战,实乃谋战,不需这么多人,周仓,你可敢单身一人与我前往。” 周仓闪出身来,大声回道:“只需周仓一人足矣。” “好,午时后,我们投樟榆县而去,去看望一下我们的广陵军司马陈述,好一些时日不见,怪有点挂念他的。”项云笑道。 项云与周仓打点好一切之后,纵马投樟榆县而去。 37.第37章 腹黑之心谋周仓 单身出入敌军营 二月二十日,项云与周仓两人孤身前往樟榆县,沿途积雪漫漫,战马马蹄深深埋入雪里,四蹄的脚印连成一串,远远看去就像一条通往天际的道路,悠长而深远。 “元福,你说当世英雄首推何人!”项云骑在马背上打趣的问道。 周仓细做思考一番,诚恳的回道:“周仓不懂什么政治立场,单以武艺来看,温侯可谓世之首位,可惜周仓未得一见就以身陨,温侯故去,其余众人之间难分雌雄,不过这几位豪杰周仓时常佩服,听闻刘备手下有两义弟,关羽,张飞皆是万人敌,其中关羽熟读春秋,通晓大义,周仓以前常思投奔之心,可惜时不待我,江东孙文台的长子孙策武艺不凡,常常自诩江东小霸王,可为英雄。西凉马腾及其子嗣马超长年镇守边关,威震边姜四地,可为英雄。曹操手下文武最多,曹仁、夏侯惇夏侯渊、以及新降的张辽都是万人敌,还有曹操的亲卫队长许褚听闻武艺不下温侯。” “哈哈,元福看来了解的不少嘛!你所说的皆是当世英雄,世之少有,不过在某看来,这些都不是最厉害的,还有比这更厉害的。”项云大声笑道。 项云笑得很夸张,可又瞧不出半点破绽,更加加重了周仓的好奇心。 其实项云是在庆幸自己早关羽一步招降了周仓,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没了周仓的关羽还是关羽,可有了周仓的项云却不一样了。以目前军中的武将实力来看周仓武艺最高,这为以后项云行军打仗多了一条选择,那就是再也不用担心没有人出去单挑了。 周仓又细想了一遍,还是记不清。追问道:“不知将军所说的厉害之人是谁?” 项云平复了一下内心的喜悦,一本正经的道:“以某看来,当世最厉害的人要数刘备。” 周仓细想之下回道:“刘备虽有关张相助,可空有皇亲国戚的名头,无兵无权,武艺不高,周仓实在是不明白,他何以称为英雄。” 项云说道:“元福听我细说便知。” “刘备此人,喜怒不形于色,巧借名号四处招摇,于起兵之初开始,从刘焉归公孙瓒败徐州,明目张胆壮大实力,可惜到头来还是一败涂地,可他毫不气馁,降曹操破徐州,早晚必成诸侯一霸。什么才是真英雄,那就是保全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是王道。”项云沉声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项云故意为之,虽然项云夸大其词的赞扬刘备,实是在暗下贬低刘备,周仓已对刘备好感大降,附带对关羽也大打折扣。 项云见周仓脸色变化,心中大喜,默念道:关二爷对不起了,这周仓对我太重要了,我必须要打消他对你的好感。 其实这一切都是项云提早计谋好的,按照历史的进程,刘备不日就会踏足徐州,到时注定又要惨败而逃,关羽就是再这个时候巧遇周仓的,得周仓相投。虽然此时周仓诚心归降了项云,但项云不敢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一旦自己也兵败徐州,到时四散逃亡,阴差阳错让周仓和关羽遇见,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所以项云变着法让周仓对关羽失去好感。 项云见周仓仍沉浸在其中,心中歉意连连,可又不好表达,只好强笑道:“元福不必太过在意,英雄者英雄也,陈胜吴广不是说过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人人都可能是英雄,今天你我起于微末,但又有谁能保证以后我们不会成功呢!坚定初心,终归会有收获的一天。” 周仓摇了摇头,努力清醒了一下头脑,叹气道:“管他谁是英雄,管好自己的命才是王道,等到了草原,周某要放开手脚大杀一场,才不枉活于世。直盼将军早日发兵草原!” 项云一脸诚恳,郑重其事回道:“这一天不远了,最迟三月,徐州又会发生大的变故,到时就是我等出笼之时。” 周仓不明所以,疑虑之色又陷脸上。“此事和刘备脱不了关系,元福静观其变自然明白。”项云无里头说了一句,纵马走远了。 周仓越发对项云充满了好奇,他发现项云虽看似平凡甚者说是平庸,但其内心深处一定隐藏着很多机密,最让他吃惊的还是那本孙子兵法,里面不单单写了三十六计,还写了好多类似战争实例,其中有大部分战役自己从未听说,项云也未标注年代和人名,着实奇怪项云从何得知,并且如果这本注释的孙子兵法公诸于世,项云一定会引起世家子弟的追捧,身受万人推崇。 一切的未知都困扰着周仓,可越是这样,越坚定了他跟随项云的心,他知道,项云所说的逐鹿草原一定会实现的。周仓回复了一下内心的思虑,打马跟随而去。 樟榆县县衙内,陈述围座在火炉旁边,满脸忧愁的看着身边的副将。 “将军,如今我们该怎么办,项云那贼子就在利城,早晚必有一战,不如我等先发制人。”副将小心的试探问道。 陈述一脸怒容骂道:“你问我怎么办,我倒想问问你,几次三番你都攻城不利,损兵折将害我无端少了一千兵马,如今你还有脸问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存心不良,是项云派在我军中的卧底。” 副将吓的立马磕头求饶,激动的道:“将军,小人冤枉呀!自大人领广陵司马之后,小人鞍前马后伺候着,不敢有半点怠慢,这三次的确是小人失误,但小人一心为主绝无二心,望大人明查呀!” 言辞切切,情真意浓,一把泪水不断流出。陈述见副将如此,心里终归有点过意不去,起身扶起副将道:“你勿要见怪,都是我误言,我相信你就是了。” 副将这才起身,两眼泪汪汪的道:“多谢将军信任,小人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报、启禀将军,城外来了两个人,为首一人自称是项云,让将军前去答话。”一员士卒闯进大堂禀道。 陈述脸色突变,惊恐的问道:“你看仔细了,真只有两个人。” 通传兵回道:“只有两个人,小人看的明白,方圆十里之内都没有敌军。” “真是不请自到,怕什么来什么,走,我们去看个明白。”陈述一听只有两个人,心中也不在惊恐,自信的道。 “将军,你说是不是项云来下战书的?”副将边走边问道。 陈述大笑道:“哪有一军主帅来下战书的。如真是这样,你先去召集弓箭手,埋伏在城头,看我手势,定要将他射成蚂蜂窝。” 两人密谋已定,暗中准备开来。 项云骑在马背上,看着城头人影闪动,笑着对周仓道:“这陈述胆子越来越小了,搞这些下三滥的把戏有何用。” 周仓回道:“且看他如何行事。” 陈述上了城楼,细看之下果真是项云周仓二人,也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在等待时机,如把项云射杀,自己就除掉了一个最大的敌人。 项云也发现了陈述,大声道:“陈司马,一别近一月,利城县中你的妻儿老母甚是想念你,不知何时回去叙叙旧。” 陈述恨的咬牙切齿,项云太过卑鄙,尽然众目睽睽之下说的如此大义凛然。可陈述又不好发作,自己投身贼寇,已经身败名裂,如果再连家小都保不住,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陈述强做自然,回道:“多谢将军提醒,末将前些时日派副将去迎接老母妻小,其中发生误会,还望将军勿要怪罪。” 好一个借坡下驴,陈述暗自得意,看项云如何应答。 项云嘴角微微一笑而过,道:“都是我考虑不当所致,城外天寒地冻,不如进城细谈。” 陈述脸色一惊,这项云胆子也太大了吧,孤身两人就敢深入敌营,会不会是脑袋冻坏了。不过陈述却暗自欣喜,让你有进无出,主意已定,大声吩咐道:“打开城门迎接将军入内。” 人影退回一步,对身后的副将道:“安排刀斧手埋伏在县衙大堂内,速去准备。”副将起身匆忙而去。 陈述走下城来,陪笑道:“将军远来一路辛苦,我们先到县衙休息一番。” 项云也不推辞,昂首挺胸大步向城内走去,全然不将周边士卒放在眼里,周仓紧随其后,手提长刀淡定自若。 比及到了县衙,茶水供饮完毕之后,项云率先说道:“今日前来,不为其他只为实现我当初许下你的诺言。” 陈述一脸茫然不解,什么诺言,他早已忘的一干二净。 项云不慌不忙的道:“当初我答应与你,准你回兵广陵,如今时机成熟,大好前程等你去谋夺。” 陈述假意苦笑道:“将军不必旧事重提,如今我只想安稳渡过余生。” 项云笑道:“如果广陵郡兵马空虚,并且就连郡县都已经败落了,陈司马意下如何。” 陈述脸色大变,不可能,项云那里来的兵马攻打广陵郡,可如果不是,他为何故意如此说道。疑虑之色如梅雨季的天气,不停的变化。 38.第38章 徐州方定祸又起 项云运筹谋后路 项云知道这时候需要自己再加一把火,不然陈述不会心动而行动。 项云顿声道:“平安、淮浦、海西、广陵四县俱被周仓攻破,只是苦于兵力有限,不能一一占领,如今我愿拱手相让,不知陈司马意下如何。” 陈述惊骇连连,太过吃惊了。什么时候攻城拔寨变得如此简单容易,广陵郡各县令难道都是傻子嘛,坐等让周仓攻占了城池。 陈述一脸郑重的道:“将军此事可是真话。” 周仓大声道:“四县官员文吏俱被我杀的精光,你一去广陵便知。” “陈司马大可放心,我项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没有必要冰天雪地挨饿受冻来哄骗于你,如果陈司马愿意出兵广陵,我项云愿送上牛肉千斤,粮食两千斤,还可以将你的家人送过去,到时你们一家人齐归广陵,好不风光。”项云慢慢道来。 陈述那里不心动,那么诱惑的利益,单从得失来看,他好处全占了。 陈述说道:“将军如此这般好意,着实让我吃消不起,不知将军有何条件。” “我不销你为我办什么,只需你对天发誓,一年之内不许对这五县用兵足矣,你可办的到。”项云逼问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将军也不要食言。” “我说到做到,从樟榆发兵广陵必过利城,到时你自会看见项某的诚意。“ 两人一拍即合,达成协议。各自欢喜连连,皮笑肉不笑,其中缘由谁也不愿多说。 副将躲在屋外,见屋内老半天没有动静,走了进来,告罪了一声道:“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将军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项云抬头望向屋外,离天黑至少还有一个时辰,哪里来的天色已晚,走廊之间人影晃动,项云笑道:“陈司马外面天寒地冻,叫弟兄们都进来吧,都是我二人害苦了大家。” 陈述大声回笑道:“哈哈,将军误会了,走廊外的俱是县衙护卫,奉命前来保护将军的,尽然将军不需要,那就撤了吧!” 陈述连连给副将递眼色,副将不明不白,心中疑虑不定,可看陈述言语又不似作假,只好告退而去。 项云渡步几步,沉声道:“陈司马,我等就此别过,望你早日发兵广陵,兵贵神速,你的一家老小也望早日与你团聚。” 陈述答道:“天色放晴,最迟三五日内,末将一定出兵广陵,只是这樟榆的物资我必须全部带走,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项云与陈述假意礼节性告别了一番,领着周仓出城而去。 项云纵马道:“元福,依你看来,陈述能在广陵站住跟脚嘛!” 周仓回道:“陈述家世累及在广陵郡,如果不出意外应该问题不大。” “哈哈、估计陈述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依我看陈述必会藏身在广陵,只要他一去广陵,必死无疑。”项云朗声笑道。 周仓疑虑的道:“将军何以如此断定。” “元福,你忘记了一个重要人物,那就是陈元龙陈登,只要他登高一呼,广陵郡尽在他掌握中,如果元福不信,我们可以拭目以待。”项云缓缓道来。 两人一路相谈甚欢,大到国家诸侯混战,小到普通百姓士卒,项云都乐此不彼一一对应,他想得到周仓的死忠之心。 二月二十五日,项云回到利城的第二天,就在项云准备训练解忧兵时,一则消息彻底扰乱了项云的计划,厚丘县孙强派人送来紧急军情,车胄和昌豨已经正式开战了,各有胜负,两方人马损失惨重,昌豨派人前往厚丘求援,希望项云他们从后方突入下邳,缓解他们的劣势。 虽然最初项云有过想要投奔昌豨的想法,可是只从上次被昌豨拒绝之后,已经彻底断了这个念头,自高自大的人根本看不清事情的本质,昌豨就是如此,在项云孤立无援的时候不出手相助,现在战况危机却反过来求救项云,真是世事无常。 如今摆在项云面前是两难得决策,不出兵,坐等昌豨落败,到时自己也难逃战火的祸连,出兵,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费力不讨好,还白白浪费粮食和兵力。 项云临时取消了训练的计划,召集周仓,王猛议事。 项云询问道:“厚丘来人,说昌豨派人前来求援,你们两位如何作想?” 王猛回道:“昌豨此人立场不定,难以揣摩,当初我们危难之际,他坐视不理,如今到好意思来求我们。” “元福,你怎么看。” 周仓思虑一阵,回道:“依末将来看,救一定要救,可不是现在,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我们也不能白救,至少得给我们一些粮草盔甲。” 项云拍手称快,喜道:“元福和我想的一致,但是我们出多少兵,什么时候出兵还有待商议,我有一个计划不知二位如何看待。” “请将军明言。”周仓王猛同时回道。 “待陈述离开樟榆之后,我们收缩兵线,屯兵于厚丘,以待时机,并且最迟三月,徐州还会大变天,我们应提早准备。”项云沉声道。 周仓又一次听项云提起此事,疑虑更甚,不禁问道:“将军,你所说的大变动,到底是何事?” 项云摇头道:“此事不可泄密,不然就不灵了,我们提早做好准备就好了。”这教项云如何作答,总不能说自己有未卜先知的神技吧!作为后世的人,项云知道刘备马上就要外逃许都了,而徐州****也就从这时开始。 琢磨不透的解释,就连项云自己都感觉好笑,可又无从说起,项云只好绕开话题继续说道:“陈述那边有动静了嘛!” 王猛回道:“据打探,已于昨日发兵出动,估计今日就会经过利城。” “好,只要送走这条赖皮蛇,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全心全意谋划下邳之事。”项云阴沉的道。 “报,启禀将军,陈述派人前来讨要粮草和家人。”一员士卒通传道。 项云闷笑了一声,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好,早一天走,我们也好早一天行动。把他的家小送出城去,我们去看看。” 利城城外,官道上黑压压的一大片,项云初步估计人数不下四千人,军中车马搭载着满满的物资,一眼望去连成长串,得有百辆左右。 项云无奈的叹道:“樟榆县元气大伤了,估计满城值钱的东西都被陈述清洗了一遍。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足为谋,不值为伍。” 项云信步走了上去,对着陈述道:“预祝陈司马一路顺风,马到功成。以后还望陈司马多多关照。” 陈述不以为意爽朗的笑道:“哪里哪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将军无力掌控这五县,我陈述随叫随到,哈哈。” 言辞之间大有得意之色,完全不将项云放在眼里,项云依旧一副笑脸,回道:“此去广陵,路途遥远,你的家小我已给你送出来了,这是答应你的军粮,还有上千斤牛肉在朐县,不日你派人去取即可。” 陈述一家老小被送出城外,分别快两月了,此时相见俱都热泪盈眶,陈述也不多做停留,领着家小,回归阵营而去,自有副将带人过来押解军粮。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广陵而去,陈述那趾高气扬的身形拉的老长。可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步入了死亡之路,等待他的只是时间问题。 项云目送陈述远去,顿声道:“我们也该行动了,王猛,城中还有多少余粮。” “城中所存粮食本就不多,开仓放粮用去一大半,还剩二百石。”王猛回道。 “派人押送一百石去樟榆救济,余下的留下五十石,其余的全部带走,我们该向厚丘出发了。” “将军,城中粮食本就拮据,为何还要向樟榆输送一百石。”王猛不解的问道。 项云阴沉道:“樟榆城中估计流民成群,此事虽不是我所为,但确因我而起,你照办就是,这一百石也只能暂缓城中危机,一切都只能看他们造化了。” 项云默默的回了城池,诸侯混战,苦的永远是百姓,可自己却无能为力,能救济一点是一点吧。 比及回到城中,项云召集全城百姓在县衙集合。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到利城也已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内我们和平共处,互帮互助共同抵御天灾人祸,今天我们义军又要走了,这一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我们才能再回来,但是请你们记住,我们自楚地起源,永远是楚人,只要你们有困难,我们就会在打回来,为我们楚地百姓伸张正义。”项云大声道。 “将军,你不要走。” “将军,你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 上万百姓苦苦哀求,他们打心底里已经完全接受了楚军,开仓放粮,赈灾扶贫,让他们不在苦于生计,可如今项云又说要走,这让他们都万万不舍。 项云也是一脸不舍之情,黯然道:“如今大势所趋,我们不想把灾难带入利城,只好暂时离开,这城中还有五十石余粮,你们都分了吧。” 39.第39章 福祸难辨广陵乱 厚丘城中大点兵 诸事安排已定,项云征召城中百姓协助运粮,上千精壮之士皆愿随从,项云只好一一婉拒,不是项云不愿扩充队伍壮大实力,而是项云真的养不起多余的兵马了,沿海地区本就不盛产粮食,再加上项云极力在军中推行的一日三餐制,粮食已经开始出现短缺的危机,好在此处鱼虾众多,掺和起来勉强还能维持一月。 利城城中变得冷清起来,往日来回巡逻的士卒再也看不见了,官道上空无一人。 项云自领三百解忧军,与李汉沁的四十并州狼骑、周仓的五百丹阳兵、王猛的五百士卒一路向西,投朐县而去。 项云遁马谓身旁周仓道:“元福,我军中将士都自成一脉,兵精将猛,可王猛乃是陷阵营司马,不便继续统领那五百士卒,你可愿意统领。” 这不是项云故意讨好周仓给他增兵,实是项云不想打乱陷阵营的体系编制,陷阵营已经成型,七百陷阵可撼万敌,可一旦增添兵马造成士卒之间缺少默契,队列不齐勇气不足,那就得不偿失了。 从这几次的战争来看,虽然战役规模较小,可分兵之后的陷阵营实力已经大打折扣,不在复现高顺时期的那股战而不胜的气势,所以要想继续保留住陷阵营的威名,只有让他们七百人拧在一起,才能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周仓满脸的激动,这是一种信任,自领一千士卒,足以说明项云对他特别信任。从黄巾投降之后,自己虽在广陵有所建树,可真正打败敌军的还是项云自己,论战绩,自己只能和陈霸王猛同起,论履历,自己根本就不能和陈霸王猛或者李汉沁相比,可周仓明白自己不能应承下来。 自古功高震主,秋后算账都死的很凄惨,况且以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掌控不了一千士卒,因为这不在是黄巾流寇,他们都是千挑万选的精壮之士,每个人都有一股桀骜不驯的野蛮脾气,要想赢得他们的认可,只有在他们心中打下强者的烙印,这样才可以让他们归心,就像如今的五百丹阳兵一样,唯周仓马首是瞻。 “多谢将军厚爱,周仓无以为报,只盼来日为将军多砍几个敌人的脑袋,可周仓万不能接受此重任,望将军三思。”周仓极力推辞道。 项云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已然明白周仓的想法,尽然周仓目前不愿接受,那就暂时先放一边,实在不行可以都交给孙强统领,孙强的为人项云信的过。 项云笑道:“尽然元福不愿接受,那我就委推给别人了,这般好事,别人求还求不来,元福却不愿接受,实在令人可惜。” 周仓也回笑道:“周仓有自知之明,待他日将军大业可期之时,终是千军万马我周仓也敢独领,就不知到时将军还敢不敢。” “终身不负今日之言,只要元福在我身边一天,我皆已性命相托。”项云郑重其事的道。 周仓越显震惊,项云对他如此信任,足以让他以死相报。人生在世,得一知己遇一明主,死而无憾。 周仓满脸诚恳的回道:“今生今世愿为将军出生入死,所有变节,愿天打五雷轰。” 项云连连阻止道:“我信得过你,元福不用发此毒誓。” 两人之间,情浓意真,互为所动。 项云终于放下心头的那块巨石,就算周仓被关羽俘虏,项云也敢打包票周仓一定不会背叛他。周仓之义可比关羽、高顺,历史记载关羽落败被诛,周仓也自刎而死。这是何等的君臣相交,何等死忠之士。 王猛在旁道:“将军,前面就是朐县了,我们要不要进城。” 朐县城楼慢慢显现出来,太阳的光芒正从城头射来,格外耀眼夺目。 “我们先到朐县休整一夜,待明日与城中陷阵营士卒一起往厚丘而去,好日子就要结束了,告诉弟兄们,好生休养,不可白白耽误了大好机会。”项云顿声道。 一干人齐齐入朐县,顿时整个县城到处都是人影,忙碌身形来回在城中穿梭。 陈霸已经闻听大军向厚丘汇合,开始准备所需的军用物资。 府库中能有用的物资被一一清点出来,除了粮食其它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时之间陈霸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处理。 “带走所有粮食和武器盔甲,其余的分给城中百姓吧,我们留下哪些布匹货物只会增添累赘。”不知何时项云来到府库说道。 陈霸见礼道:“将军,县衙之中还有少量珠宝铜钱是否带走。” “金钱是一个万恶的魔鬼,有人为了它们连命都丢弃了,可没有它,又万万不行,先全部带走吧,以后我们可能就要四处奔波了,早晚都会派到用处的。”项云无奈的道。 小米加步枪可以打下新中国,可是那是建立在成片的红色根据地,可如今项云什么也没有,要钱钱没有,要人人没有,更何况徐州战乱一起,到时只有跑路的命运,何去何从无从说起,只能步步为营,打下基础。 就连项云自己都感觉自己越来越是一个地道的汉朝人了,为了钱粮不再清高,一切能活下去的机会他都不想放过。 项云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内心突发感叹,看来是要谋划一下军需的后勤官员了。如今手下兵员不似最初的一千人,一切开销都还小,可如今加上孙强新募的士卒,至少有二千五百人了,日益消耗巨大,需要一个信的过,又会精打细算的人来掌管这件事。 思前想后项云都想不出合适的人选,诸如曹操刘备一类的人都是有才之人出任,自己除了周仓可以上得了台面,其余的人都是一群无名的武夫,这开始让项云有点抓狂了,他必须要尽早处理好此事,不然全军都饿着肚子那还打什么仗。 项云短暂的停留之后,又回到了县衙内,左思右想回想现在还没有出仕的三国名士,可是项云熟知就那几个牛气冲天的人物,凭自己如今的身价要想招纳他们,无异痴人说梦话。算了,一切都强求不得,尽然没有合适人选,项云只好自己一手抓了。 二月二十八日,项云集中手中所有兵力,汇集于厚丘,各城的物质被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厚丘,厚丘的财力人力达到了空前的壮大。 厚丘校场上,一面无比硕大的军旗迎风招展,猩红的血色楚字格外显眼。 项云站立高台之上,大声道:“楚军威武。” “威武、威武。” 两千五百人齐声回道,声响震天,响彻云霄,气势非凡,好一副精兵强将的气派。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今曹操弄权,百姓流离失所,诸侯混战,百姓了无生机。今天,我们楚军劈风斩蓟,迎难而上,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而活,杀,杀,杀破这铁桶围成的徐州。”项云朗声吼道。 “好、好。” 项云摆手示意安静,对着台下周仓点了点头。 周仓站出班列,大声道:“楚军军规,我军将士皆为弟兄,生死与共。第一条:见色起意侮辱妇女者杀无赦。第二条:见财起意屠杀无辜百姓者杀无赦。第三条:见危逃命陷同胞于危险者杀无赦。此楚军三大铁打军规,但有违反者我军将士不分上下皆可杀之。”肃杀之情四溢开来,整个校场陷入一片死寂。 这三条军规可以说和这个朝代格格不入,当兵打仗不为钱财为什么,金钱、女人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抉择的,而如今项云却断了所有的念头。这样他们哪里还有打下去的勇气。 死一样的沉寂,诸如陷阵营如此军纪严明的士卒,也难免心中一寒,太苛刻了。 项云望着死气沉沉的校场,大声道:“你们怯场了,害怕了,懦夫,只有懦夫才会如此,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向你们保证,三年,三年之后,我要让你们每个人都过上好日子,家中至少五六个老婆,数不完的财物,你们想不想。” “想、想。” 这下校场之上一阵欢呼,只要有盼头,有希望他们就有战下去的理由。 “想,我也想,可空想一阵,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用我们的双手去打拼才能换取最真实的生活,所以请各位弟兄,磨快我们手中的钢刀,狠狠的砍向敌人的脑袋,把阻挡我们的土鸡瓦狗统统杀死。”项云沉声吼道。 “杀、杀。” “强者就应该有强者的尊严,你们就是强者,今天我们揭竿起义,自立名号,大号楚军,周仓听令。”项云顿声吩咐道。 周仓拱手道:“末将听令。” “任命你为楚军副将,参议全军事务,统领五百丹阳精兵,番号无敌军。” “末将周仓领命。”周仓庄严的回礼谢恩。 “孙强听令。” 孙强出列拱手道:“末将孙强听令。” “你解救朐县之危立下大功,为人忠心不二,统领本部三百士卒外加新募五百人新兵,是为后军番号神速军,军中日常消耗皆由你运筹,你可敢领命。”项云循声问道。 孙强刀疤脸微微抽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项云对他越来越器重,统领八百人,比身为副将的周仓还要多三百人,他无异于感恩戴德。 孙强脸色动容,诚恳的道:“多谢将军信任,孙强无以回报,愿为将军效死命。” 项云沉声又道:“李汉沁听令。” “末将在。” “并州狼骑皆虎狼猛士,虽只有四十人,但胜过上百人,可惜我军中少马,今筹集全军所有战马,共得战马两百匹,皆调配给你,挑选士卒组成两百人的铁骑兵,番号霸王铁骑,冲锋陷阵,刺探军情皆落在你的肩上,你可敢领命。”项云神色坚毅的看着李汉沁道。 “末将领命,一定不负将军重望。”李汉沁决然回道。 项云一脸亲切的看着陈霸王猛,陷阵营是高顺留给自己的生力军,他必须好好的保护它,利用好它。 “陈霸、王猛听令。” 陈霸王猛同时出列,齐声道:“末将在。” “命你二人同掌陷阵营,不可辱没了大哥的名声,三年之后,我要让天下人闻听色变,让陷阵营的威名四海畏惧。你们可有信心。”项云毅然道。 “陷阵之志、所向无敌。”陈霸王猛齐回道。 诸将吩咐已定,只余下三百解忧兵,这支特殊的部队项云要自己来训练,所以项云留了下来,是为亲兵营。 40.第40章 大战前夕 厚丘县衙内,项云细细的品味着碗中之茶,一脸惬意的看着昌豨派来的援使。 “参见项将军,奉吾主昌豨将军之命,特来叩见将军,如今东海郡危在旦夕,请将军念在都是温侯部下的情面上,出兵援助。”援使见大堂之内无人开口,只好自己开头说道。 项云不以为意,闷声笑了一声,暗道:如果昌豨有半点忠义之心,就不会在下邳如此危机之时,还屯兵自重,只为自保。现在战况吃力了,想空手套白狼让项云出兵,门都没有。 项云起身回道:“贵使一路辛苦,可你也看见了,我军只有区区两千人,要想出兵援助昌豨将军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广陵郡还有数万敌军,我们自保都难,望贵使回去如实禀报给昌豨将军,我真的是没有多余的兵力。” 援使也起站起身来,恳请道:“项将军,听说你继承了中郎将高将军的陷阵营,念在高将军的旧日与昌豨将军的情面上,请你一定要出兵从旁协助呀!我家将军一定会以重礼回报。” “是呀!大哥与昌豨将军同为温侯效力,可如今一个尸骨无存一个还在逍遥自在,真是悲叹呀!”项云一脸伤悲的道。 “高将军之死,我家将军也时常痛哭流涕,可人死不能复生,如今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曹操,是车胄,请将军明鉴呀!” “曹操此贼,吾早晚必杀之,这不消贵使提醒,可车胄与我等并无恩怨,我不想自找麻烦,以卵击石。请回吧。”项云假意怒气大起,厉声下了逐客令。 援使眉目急转,好似在做什么重大决定,突然脸色一变,陪笑道:“将军勿要生气,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如果将军愿意出兵,我主愿以两百石粮食作为赔偿,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乘人之危坐地要价非正人君子所为,贵使不要在侮辱于我,不是我不愿出兵,而是我们真的没有自保的能力。”项云一脸惋惜的道。 “两百石粮食加上五百套盔甲,这是我主最大的极限了,请将军勿要在推辞了,如果将军不出兵,一旦我主落败,到时整个东海郡都会兵火相连,你们也落不下好处。”援使一脸痛苦的道。 “好像事情真是这样的,可是我们真的无力出兵,如果昌豨将军能送给在下五百匹战马,那就另当别论了,骑兵机动力多变,不要说出兵援助了,就是直捣下邳郡衙,我也有胆一战。”项云一脸无奈的道。 援使惊的说不出话来,五百匹战马,亏项云敢说出口,这里不是幽州、西凉、并州,往往都是一马难求,如今昌豨整个军队也只有一千匹战马,那还是以前在泰山落草为寇从各地抢劫而来的。援使摇头道:“项将军提的要求太高了,我做不了主,请将军换做其它物质,我还能为将军争取一二。” 项云回落再坐,小抿了一口茶,微言道:“除此之外别无所求,请贵使先下去休息吧,我也困了,最近一到正午就想睡觉,周仓,替我送送贵使。” 项云说完就眯起了双眼,假意睡了过去。 周仓拱手道:“贵使请吧!我家将军困乏了,我们不便打扰。” 援使一脸怒容,这项云太过无礼了,公然下逐客令不说,还当面熟睡过去,太不将自己看在眼里,可是想起昌豨临行前的话语,只能忍住不发。 援使向项云行了一礼道:“在下告辞,请将军稍等几日,我这就回东海县上报昌豨将军,看他如何处理。” 哪知道项云鼻声大起,已经睡的酐畅淋漓了,援使怒意更甚,摔袖而去。 待脚步声远去了,项云睁开双眼,起身自笑道:“别的我一概不要,我只要战马。” 要想实现项云的兵寇草原的计划,靠双脚走去,无异于痴人说梦话,如果真要强行奔袭,两千五百人能有五百人赶赴大草原就已经难能可贵了,可就凭这五百人要想在草原上与匈奴、鲜卑争霸,无异于自寻死路。 骑兵是项云一直以来的规划,只有人人都有马骑,到时才不会处处受肘,以骑兵之力兵寇中原大地,转战南北,突袭河套地区,建立自己的根据地。 可两千五百匹马让项云如何一时去凑集,所以项云不能放过每一次机会,哪怕是抢、敲诈勒索,项云也在所不惜。 东海县城内,昌豨满脸怒不可待的骂道:“无耻之徒,五百匹战马,他也不怕风大伤了舌头,等收拾了车胄,绝不轻饶。” “大哥,前线战事越来越吃紧,我们已经死伤上千人,如果在困斗下去,早晚难逃败退的命运,不然我们投降吧!”一员武将出声道。 “二弟,你怎可如此示弱,我们还有八千多兵马,兵马与车胄相差不大,怎可轻言投降,况且如果我们现在投降,根本落不下半点好处。”昌豨厉声道。 说话之人正是昌豨的二弟昌文,昌文苦恼的回道:“不是我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这仗打的毫无进退,士气低落,你看如何是好。” 昌豨思虑一阵,顿声道:“我决意与车胄决一死战,明日大军齐出,突袭良城,不是他亡就是我死,诸将用命,但有退缩者杀无赦。” 一干武将齐齐名义,高声回道:“誓死追随将军。” 下邳城别驾府内,老管家急入书屋,向着陈登禀道:“老爷,大事不好,广陵大乱,陈述带兵杀回了广陵,此时大半县城已经落入陈述之手。” “什么,陈海人呢!他的四千士卒哪里去了,难不CD死光了。”陈登怒斥道。 “陈海带领的四千士卒尽数被俘,而陈海自己下落不明,估计逃跑了。”老管家回道。 “陈海误我,陈述害我,看来只有我自己回广陵一趟了,丞相已经来了公文,宽恕了我的罪过,如今不能让广陵毁在叛逆的手中。你速去准备吧,我即日就出发。”陈登顿声道。 “我这就下去准备,要不要给州牧大人请示一下,毕竟我们人单事薄。”老管家询问道。 “如今战事吃紧,估计车胄也派不出多少兵将,给个两三百人还不如不要,带领府中家将门客足矣。”陈登自信的道。 第41章 战火硝烟遍地起 生死存亡来结盟 陈登一行两百多人轻装简行,疾奔狂驰投广陵而去。 而此时陈述正兴高采烈的端坐在广陵县衙大堂之上,一脸得意扬扬的望着台下众人。爽朗道:“诸位都是平定广陵的有功之臣,皆一一赏赐。” “谢太守赏赐。”台阶下十余人齐齐回谢道。 副将出班禀道:“启禀太守,如今广陵十二县已平定七县,其余诸县皆不足为虑,如今我军戴甲之士不下五千人,兵精将强,正是四处扩散征讨的大好时机,请太守下令,末将愿带领一部士兵,出兵下邳,扬我广陵威力。” 陈述大为满意,欣慰道:“赵岽,你能有此心,本太守十分欣慰。可如今广陵尚未安定,我们还是先稳定一下郡内事务再做决定,况且就算车胄与昌豨大战,下邳兵力空虚,可还有陈登在下邳城内,他的威望你比我更清楚。到时他登高一呼,这广陵兵还有多少人愿意留下来,所以我们目前还是不要去招惹是非,据守广陵才是王道。” 赵岽只得退居一旁,心有不甘,暗道:如此大好时机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可惜。 “我们目前最大的敌人不是车胄也不是陈登,而是项云,此贼害我太深,不杀此贼我实在是寝食难安,你抓紧时间收复其余五县,一旦广陵大统,我必将出兵朐县,一雪前耻。”陈述恶狠狠的道。 赵岽奇问道:“太守不是和项云约定一年之内不用兵,难道事情有变。” 陈述不以为然,怒道:“和此贼不需要君子约定,你照办就是,我要在一个月后出兵,你有把握嘛。” 赵岽本想拖延些时日,可看见陈述一脸的怒不可耐,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末将领命。” 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轨迹发展,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厚丘城头,项云立足城头望着无尽的旷野,无尽的瞎想袭上脑门,不知不觉中竟痴呆了。 “将军,我们军中的粮草不多了。”周仓悄然走了过来,自语道。 项云回过神来,惊讶道:“怎会如此之快,不是还有上百石的粮食嘛!” 周仓难以为情道:“将军有所不知,如今我军有两千五百人,平均一人一天吃一斤粮食,就需要两千五百斤,三十石,目前仓库之中还剩六百石粮食,只够大军二十日的开销,如果再无收纳,我军就将断粮了,不如缩减餐次吧,一日三餐太耗粮了,况且现在并无战事,士卒天天座吃空粮也不是办法。” “一日三餐,决不可动改,弟兄们为我们卖命,我们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他们,一日三餐口粮是他们唯一的盼头了,记住,无论如何都不可动摇。”项云坚定的说道。 周仓点了点头,赞同道:“将军说的周仓完全赞同,可是这粮食也需要早日落实,不然到时全军士气低落,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项云目色一厉,望着远方官道上上百士卒押解着百辆马车和几百匹战马,大声道:“周仓,召集你本部弟兄,我们出城出看看。” 周仓也发现了城外的异况,内心大喜,急忙下去准备而去。 东海郡郡首郯县内,昌豨气喘吁吁的道:“城池布防可安排妥当,切不可粗心大意,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三日前,昌豨制定的偷良城的计划全盘落败,一万五千多人被车胄杀的只剩下一万人,接连丢失了阴平、兰陵,承县,三地,如今被困在郯县,已经断绝了后路,别无选择之下,他只好再次派出使者,向项云求援,虽然项云只有两千五百人,可听上次救援的人所说,个个都身强力壮,还有陷阵营充斥在其中,昌豨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昌文不解的问道:“大哥,我们一万多人都不是车胄的对手,你为什么还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外人的身上。” “二弟,我知你早有投降的心意,可是大哥不想就这样束手就擒,我们身上的污点太多了,我们做过流寇、土匪、强盗、又投身给温侯,车胄是不会容下我们的,我死是小事,可我不能白白让我手下上万弟兄去送死呀。”昌豨动容的道。 昌文脸色一阵泛红,他就想投靠车胄了,可是一直碍于昌豨的压力才不敢有所作为,如今战事吃紧,更加触动了他内心的想法。 “大哥,你有所不知,车胄虽然心狠手辣,可我听说徐州别驾陈登为人亲和,百姓素有爱戴,只要我们一心从善,绝不会亏待我们的。”昌文解释道。 ”二弟,你想的太简单了,要知道车胄才是徐州的地头蛇,如果他不认同我们,就算是我们现在投降,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如果真要投降,也要等这一战结束有了定论在说。”昌豨厉声道。 昌文只好作罢,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这一战如果在失败,我就带着手下弟兄投车胄去了,到时不要怪兄弟不讲情面。” “好、好,大哥答应你,不果这之前,你切不可在有投降之心,不然也不要怪大哥不讲情面。”昌豨无奈的道。 项云和周仓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五百无敌军出城而去,如今军中战马俱都调给李汉沁的骑兵营,只有几位领军人物才分了一匹战马,其他皆是步行。 五百人一路杀气腾腾的将车队包围住,灼热的目光就像许久没见过女人一样,亟不可待,想要立马享用这份盛宴。 项云大声呵斥道:“叫你们领头之人出来答话。” 两百多人胆战心寒的畏缩在一起,齐齐将目光望向阵中之人。 “项将军请高抬贵手,是我,下官奉昌豨将军命令前来求援。”一书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正是前昔时日前来求援的人。 项云细看之下爽朗的笑道:“原来是贵使呀,我道是下邳的乱军呢!误会误会。”项云此时已然猜想到昌豨已经同意了他的要求,并且战争十之八九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不管好处多少,他都必须要有所行动了,不然一旦昌豨落败,下一个矛头一定是指向自己的。 援使陪笑道:“我家将军已经同意项将军的要求,如今我们已经结为一军,还望将军一切以大局为重。” “难得昌豨将军如此厚爱,本将军实在是受宠若惊,来、来,我们入城在细说,贵使请。”项云笑道。 援使陪笑道:“将军请,将军请。”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投城而回,五百无敌军拥簇着马匹和车队,生怕丢失了一样。 县衙内主客分座已定,项云召集了所有将领一道前来议事。 “贵使一路辛苦,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还不知贵使尊姓大名。”项云开口问道。 “将军客气了,下官姓刘名义,现为昌豨将军帐下主薄从事。”刘义回道。 项云拱手道:“原来是刘从事,这几位都是本将军帐下兄弟,这位是我副将周仓将军,这位是我骑兵营李汉沁将军,这两位你们可能以前有所知晓,乃是我大哥陷阵营的左右司马陈霸、王猛,这位你们以前见过乃是我军神速军孙强将军。”项云一一介绍过去。 刘义打气精神一一拜首行礼,各自都寒暄了一阵。 “刘从事,昌豨将军有何吩咐你就尽管说吧,我项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项云意气风发的道。 刘义眉目一动,和悦回道:“我家将军希望项将军能兵出奇路,偷袭曲阳,威逼司吾,下相,扰乱车胄的布防,从而牵制住车胄大军动向,到时昌豨将军将会带领本部兵马乘胜追击,全歼车胄大军,一统下邳,到时所占之地,两家各自平分。” “好一个各自平分,昌豨将军为人真乃实诚,诸位弟兄你们说是也不是。”项云起身问道。 “是,是。”周仓等人连连附和回道。 “刘从事,如今昌豨将军和车胄战况如何,我们何时出兵为宜。” “我家将军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只需将军从旁协助,下邳指日可待。为了早一点一统下邳,当然是越早出兵越好。” “尽然昌豨将军占据了绝大优势,我们也不需手忙脚乱的瞎搅和,大军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再出兵也不迟,不如就定在五日之后吧,刘从事,你看如何。” “五日,不可,不可,将军还是早日发兵,要知道战争一触万变,可不能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 “好像也是,不如就定在三日之后,军粮器械准备妥当也需要一些时日。” “太久了,三日已然等不及,请将军早日发兵才是王道。” 两人一问一答互相推辞,项云故意如此,急的刘义面红耳赤。 项云渡步来到中间,脸色突生变异,厉声道:“刘从事何故骗我,一切如实说来吧。” 刘义这才明晓项云早知道事情蹊跷,自己还在苦苦遮掩,顿时脸色更红,赔罪道:“将军赎罪,下官本不愿故意欺骗,只是害怕将军知道战事吃紧,不愿出兵援助。” 项云威严道:“我项云岂是鼠辈之人,我帐下弟兄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弯下腰驱。” 刘义急忙解释道:“将军勿要怪罪,这都是下官只做聪明,与昌豨将军绝无瓜葛。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下官就如实禀报了,东海危在旦夕,昌豨将军被困在郯县,进退两难,请将军早日发兵营救。” “什么,怎会如此,不是兵力相差无几嘛。”项云惊愕的问道。 刘义这才将昌豨偷鸡不成倒蚀把米的事讲了出来,项云心中大为痛骂,真是一群猪,偷袭成这样还不如早点回泰山****的老本行去。 第42章 五百骑兵赴下相 周仓独自初练兵 心中痛骂归痛骂,可项云脸上没有半点色彩,语气平淡的问道:“上次我说的五百匹战马,昌豨将军可曾答应。” 刘义见项云不在过问战事,心中大喜,忙回道:“我家将军应诺先给三百匹战马,粮食二百石,待事成之后在平分下邳府库。” “三百匹就三百匹吧,免得让奸诈小人说我项云乘人之危故意为难,你即可回郯城县去吧,我自会尽快出兵,让昌豨将军一定要坚守住。”项云严肃的道。 刘义忙躬身行礼回道:“多谢将军成全,我这就起身回郯城,还望将军早日发兵,不然东海郡就名存实亡了。” “我只有计较,你无须多虑,刘从事自便出城吧,我还需和几位弟兄商量一下具体行军计划。”项云回礼道。 刘义见项云不似故意做作,告辞了一声出门而去。 “诸位,说说你们的想法吧。”项云询问道。 周仓起身道:“如今已经不能推迟了,必须尽早发兵,出兵多少,谁来留守,还需将军定夺。” “我愿充当先锋,请将军恩准。”孙强请求道。 “末将愿往。”李汉沁也附和道。 陈霸王猛齐齐将目光望向项云,他们虽独立成军,可仍旧归属在项云亲兵下,所以不要逾越,只好用眼神说话。 项云思虑一番,严肃道:“诸将听令。” “在。” “此次战况虽为解救郯城之困,实为解除厚丘危机,不容有失,周仓听令,李汉沁,听令。” “末将在” “你二人带领本部兵马随我出兵曲阳,不得有失,速下去准备。” 周仓,李汉沁告辞而退。 “孙强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本部弟兄押解粮草,跟随大军之后。此事关我军存亡,切不可粗心大意。” 孙强立身而出,拍着胸膛道:“但有差池,孙强甘愿受罚。”也告退而去。 “陈霸、王猛听令。” “末将在” “你二人带领陷阵营弟兄留守厚丘,如今广陵****,你们只有七百人万事小心,切莫让敌军毁了我们最后的后路。任务艰巨,一切珍重。”项云言辞情深,意味深长的看着陈霸王猛二人。 “请将军放心,只要还有一个陷阵营弟兄在,厚丘就不会易主。”陈霸坚定的回道。 “那厚丘就拜托二位了,即日起,全城戒备,城中事务你们全权处理。”项云说道。 厚丘城中顿时人来人往,士卒来回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一队队马车整装待发,全城沉浸在厚重的气氛中。 建安四年(199年)三月初五,刘义走的第二天,五百无敌军、八百神速军、两百霸王铁骑、三百解忧军整齐的战列在校场之上。 “请旗”项云大声吼道。 一面硕大的白色面料血红楚字大旗被周仓竖立而起,迎风招展,嗤嗤作响。 项云高声训道:“此次兵寇下邳,乃生死决战,有违反楚军军规者杀无赦,听明白了嘛!” “必胜、必胜。” 一千八百人齐声吼道,声势浩大。 “李汉沁听令”项云传令道。 “末将在” “你带领本部兵马先行探路,肃清敌军游骑、探子。” 李汉沁得令而行,两百骑兵先行开拔出城。 “孙强听令” “末将在” “你随军押解粮草,我不管你用何办法,必须时刻保证我军粮草充足,不能断缺一餐。” 孙强大声回道:“末将领命。” 孙强领着八百神速军也押送粮草出城而去。 “周仓听令” 周仓立旗于地,拱手道:“周仓听令” “五百无敌军与三百解忧军是为中军,曲阳距此二百多里,必须在后日天黑之前到达,不得有误。” 周仓毅然点头,高声回道:“请将军放心,末将必当竭尽全力。” 厚丘城中突然安定下来,一下变的空荡荡的。 前往曲阳的官道上,项云不时环顾四周的环境,细言道:“元福,曲阳一战你有何计策。” 周仓思虑一阵,回道:“攻城之计千变万化,但无外乎就那几种,只是战事紧张,我们没有时间徐徐攻伐了。” “昌豨这个蠢货,我怕他最多只能挨过三五日了,我们没有时间了,所以我们绕过曲阳,直扑下相。”项云突然开口道。 “什么,直扑下相,拉长战线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请将军三思。”周仓急道。 “是也不是,曲阳要取,下相也要攻,最好是将下邳彻底搅乱最好。”项云闷声道。 周仓困惑不已,询问道:“请将军明示。” 项云笑道:“元福不必着急,听说细细说来,曲阳是西进下邳的唯一通道,我们就是攻不下来,也要困守住退路,所以曲阳必须要打,大军聚集曲阳之后,趁夜我带领两百霸王铁骑和三百解忧兵北上下相,你与孙强继续攻打曲阳,三百解忧兵俱都配上了马匹,战马行动迅速,最迟三月初九即可到达,五百骑兵攻城不足,扰敌足矣。” 周仓这才恍然大悟,可细想之下,又道:“如此深入敌腹,太过危险,还是让我去吧!” 项云欣慰道:“我知元福关心我的安危,可如今战事紧张,不容有失,我久在温侯帐下,深通骑兵之道,只有我亲自出马,我才能安心。” 周仓顿时无话可说,纵观全军之中,统领骑兵的将才除了李汉沁只有项云了,并州狼骑早已经是中原大地一块屏障,令人闻风丧胆。 “如此,请将军万事小心,周仓攻下曲阳,再来和你汇合。”周仓关怀道。 项云点头应允,笑道:“目前还是让弟兄们加快脚步,早日赶赴曲阳才是正事。” 三月初八正午时分,项云与周仓带领士卒终于赶赴到曲阳,李汉沁纵马走了过来,禀道:“启禀将军,曲阳四周俱以肃清敌寇,我已将弟兄们分散出去,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好、敌军可派出人出去求救。”项云问道。 “弟兄们来时迅速,城中士卒根本毫无防备,不曾有一人走脱外逃。”李汉沁回道。 “下邳战事刚定,估计各县士卒人数不多,周仓,命令弟兄们打造攻城器械,准备攻城。”项云回头对周仓道。 周仓急忙吩咐下去,督促士卒打造攻城器械。 曲阳城头,县令和县尉站在一起,担心受怕的目视前方官道上的上千人,显得手足无措。 县令姓李名文,乃是最近刚被提调上来的下邳城文吏,县尉倒是本地官员姓韩名虎,可两人都未经历过战火,李文问道:“韩县尉,如今贼子围困曲阳,你可有何对策。” 韩虎面显惊恐,强作镇定道:“贼子声势浩大,我们只有以守待援,目前最重要的是派出快马向下邳求救。” 李文忙附和道:“韩县尉言之有理,曲阳就全依赖你镇守,即刻起包括老夫在内,曲阳诸事全由你做主。” 韩虎内心五味翻滚,苦笑不得。无心一句话真是惹火上身,可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阵,拱手道:“请县令大人放心,末将定不辱命。”两人又商议一番才下城楼而去。 由于附近树木缺少,攻城器械一时半会儿难以完善,项云见天色已晚,安排各自休息而去。中军大帐的楚旗独自在黑夜中招摇,时而上下翻滚,时而左右飘摇。 晨曦的阳光揭开了新的一天,曲阳城外,上百架攻城梯蓄势待发,上千楚军时刻待命,嗜血的双眼凶狠的望着曲阳城楼。 周仓手持大刀,高声喝道:“弟兄们,项将军说了,谁最先杀进城中,赏良马一匹,杀敌十人者,赏什长,杀敌五十,封百人将,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弟兄们,冲呀!” 上千大头兵更加发魔,如今楚军初成,军中职位多有空缺,竟然落身为义军,大家早已断了归顺朝廷的心思,一日三餐已经极其诱惑,如今闻听官位就在眼前,哪能不疯狂。 周仓见士气高涨,大刀一指,高声吼道:“第一梯队五百人开始攻城。” “杀呀!” 五百士卒五十人一组,架着攻城梯开始攻城,声响巨大,吓得城头守卫手脚发麻,曲阳城高不过十米,只此西门是唯一的出路,只要攻破西门,曲阳便不战而胜。 曲阳县令李文哆嗦的道:“韩县尉,贼子开始攻城了,城防事务就全拜托你了。”说完悄然带着随从下了城楼而去。 韩虎心中大骂李文卑鄙,可如今事情紧急,容不得他半点不由人,拔出腰间佩刀,厉声呵斥道:“弟兄们,贼子不过虚张声势罢了,黄巾贼寇上百万之众,还不是被几万官军杀得土崩瓦解,只要守住第一泼攻击,贼子自然退却。有谁敢临阵退缩,不要怪本县尉手中刚刀不讲情面。” 其实韩虎自己都没有半点信心,城下的这群贼寇个个士气强势,精神面貌比曲阳守卫还要强盛,根本不是一群普通的贼寇,根本就能不能坚守住,他早已做好了逃亡的准备。 攻城梯开始斜靠在城楼上,楚军开始爬梯攻城,曲阳守卫也开始反击,巨石、火油、圆木纷纷落下。 “弓箭手反击。” 周仓传令身旁士卒道,一百弓箭手得令出击,强挽劲工,向城头攒射。 第43章 曲阳攻防胜败并 噬血狂袭狼计划 箭雨横飞,城头的防卫兵唯恐避之不及,四散躲藏在城墙背后。韩虎大声喊道:“盾牌手上前,弓箭手反击。” 你来我往,箭雨混杂着上下涌射,五百攻城队已经陆续开始杀上城楼,惨叫声,呵斥声,狂笑声…… 韩虎劈砍杀上城楼的一员楚军后,急声喊道:“召集义兵,全力围剿城头敌寇。” 五百楚军死伤上百人之后,打通了杀向城楼的云梯路,城楼一阵混乱,两路士卒皆死命拼杀,城破家亡亦或者加官进爵,每个人都抱着十足的勇气。 周仓骑在枣红色大马上,双眼微眯,手中大刀迎着阳光四溢出寒芒。孙强近身过来禀道:“周副将,我军已攻上城楼,大军开动吧。” “传令,鸣鼓收兵,弓箭手掩护撤退。”周仓说完自顾自的调转马头回军营去了。 孙强不明所以,****身边军士道:“你可听清楚周副将刚刚所言?” 亲卫又将周仓所说重复一遍,孙强才确定没有听错,明明占据上风,为什么要无故撤退,这不是平白无故增加伤亡嘛!孙强着实难以理解,可项云昨日已言明,曲阳之战皆以周仓为首,他只好照办,传令士卒收兵。 曲阳城头的楚军闻鼓之后,心有不甘的杀退身边敌军,顺着云梯陆续撤退,而城头的守卫那能放过这般好机会,个个都痛下杀手,耀武扬威的追赶楚军。 五百楚军攻城,只回来了不足三百人,留下了近两百具尸体在曲阳城下,三百人眼中充满了仇恨和不甘,齐聚中军大帐外,静候周仓的到来。 周仓端坐在内首,有条不乱的看着案几上的地图,随口对身边的亲卫道:“你去将孙将军找来,我有要事告诉他。” 一员亲卫领命出营帐而去,完全不理会营帐外的上千士卒。 营帐外开始有人大声喧哗,更有甚至说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让周仓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就上报项将军。众说纷纭,纷纷攘攘的,就像嘈杂的闹市一般。 孙强因为统管后勤,所以营帐在最后方,远远走了过来,见士卒大声喧哗,害怕炸营,厉声呵斥道:“全军休的在吵闹,违令者斩。” 上千人这才安顿下来,孙强身边的亲卫齐齐抽出佩刀,时刻准备着抓出违令者。 前面几个小头目出列道:“孙将军,你给大伙评评理,今日之战,明明胜券在握,为什么无故收兵,大伙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孙强面显疑虑,刀疤抽动,细言道:“大家稍安勿躁,一切等我请示周副将再说。” “孙将军,如今项将军不在,你可一定要我们做主,不能让弟兄们白白死去。” “是呀!不屠尽曲阳敌寇,我大黑牛做鬼也不安心。” “孙将军,不如你来统帅大军,弟兄们都听你的。” 孙强厉声吼道:“休的胡言,主公明令周副将统帅大军,你等再骚乱军心,就休怪我孙强不讲情面,将你们就地正法。” 众人将孙强动怒,只好闭口,静静的看着中军大帐。 “将军,孙将军来了。”亲卫回禀道。 周仓随意回道:“孙将军请座,外面情形如何。”自顾自的的看着地理图。 孙强看着周仓如此淡然,不免心中不悦,落座在下首道:“周副将,如今军士哗然,必须有一个合理解释不然这仗没法打了。” 周仓抬起头来,微笑道:“士卒面前自有孙将军处理,我们还是来看一下攻下曲阳之后,我们是固守还是进一步威逼下邳,或者北上支援将军。” 孙强按捺不住,嘲讽道:“周副将就不怕说话太重,给下面人见笑。” 周仓笑意更浓,起身道:“将军时常给我说,楚军之中,唯有孙将军最能让人信任,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孙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起身道:“难道周副将早有定夺。” 周仓继续笑道:“将军走时给我说,楚军之中,陷阵营皆乃死忠之士,军令如山无所不能,铁骑营皆乃战狂之人,噬血狂袭容易迷失本性,而我统领的五百步卒皆乃降军,缺乏锻炼与勇气,只有孙强将军统领的神速军不但有温侯的三百旧部,更有自愿请命入军的志士,兵强威武,孙将军并且于危难之际坚守本性,最得将军信奈,如今军士之中,孙将军恩信著称,此次扰敌还得孙将军多多相助。” 如此一番吹捧,孙强脸色发红,更加不明不白,双眼极力看着周仓,想要看透周仓内心所想一般。 周仓也不在故作高深,细言道:“孙将军可听过狼性。” “狼生性狡猾,凶残无比,报复心极强,草原之上狼群更是一群魔鬼,上百狼群可令五百士卒望而生畏。”孙强回道。 周仓点头道:“正是如此,将军早已明言,中原大地五年之内非我等活命之所,我们早晚要去草原求生的。” 孙强细眼急转,忍不住问道:“请周副将明言,孙强此生早已将性命交给主公了,但有吩咐,定当肝脑涂地。” 周仓眉目一锁,沉声道:“狼计划,这是将军早已暗定的计策。” “可是要将楚军训练成狼一样的士卒。”孙强接声问道。 “是也不是,将军要的是一群都是头狼的狼计划,而不是要一群只会听命行事,没有半点自主意识的孤狼。”周仓双眼深遂的道。 “都是头狼,桀骜不驯,如何统一管理。”孙强惊讶的问道。 “将军曾经这样给我说过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思索良久,今日曲阳城头激战之时,我终于得以明白,那就是一个士兵要时刻激励自己,鼓舞自己向更高的一步前进,不单单是物资欲望的满足,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强大。”周仓细言开来。 “精神强大,何为精神强大。”孙强脑筋急转,也难以琢磨。 “时刻准备着为自己的信念而牺牲,这就是强大的精神力量,头狼都有自己的领土意识,他们从不服输,而将军就是我们的狼王,真正的狼王,任何头狼都必须无条件的服从狼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突破诸侯的包围,成功杀入草原之上。”周仓面无表情的道。 “可和今天的城头撤退又有什么关联,在牺牲几百人,我们就可以杀入曲阳城了。”孙强扔不明白的问道。 周仓缓和一下面色,追问道:“哪以孙将军所见,攻入曲阳最少牺牲多少弟兄?” 孙强细细盘算一番道:“除去牺牲的两百弟兄,还得再牺牲近三百多人,毕竟城中有大量义兵协助守城,一时半会难以结束战斗。” 周仓闻言道:“孙将军所言极是,可我们耗不起了,除去留守的七百陷阵营弟兄,我们在下邳的兵力只有一千多人,其中还有两百多人要往返运粮,我们必须要为将军保留下每一份力量。” “可曲阳攻不下来,我们下一步根本难以进行,还请周副将明言。”孙强追问道。 “曲阳今夜必破,只是这曲阳如何镇守却是一个难事。留下太多兵力不利于后期行事,留下太少又害怕城中百姓闹事,切断我们的退路。”周仓开口道。 “这的确是一个问道,我孙强就是一个粗人,请周副将下令,我孙强绝无二话。”孙强斩钉截铁的道。 周仓眼中血色一厉,沉重的道:“竟然如此,那么狼计划就开始实施吧!可是这骂名还是由我周仓来承担吧!毕竟将军以后还要入住中原,不予以天下为敌。” 孙强隐约猜到一些,拱手道:“我孙强武艺平凡,此生欣得主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骂名就让我孙强来承担吧!请周副将恩准。”说完,重重长跪在地,大有周仓不同意就不起身的意思。 周仓忙扶起孙强,一脸敬重的看着孙强道:“如此就委屈孙将军了,今夜破城之后,全城老少不论男女一律驱逐出城,待出城之后,驱赶向下邳县而去,沿路……”周仓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孙强身形一晃,那可都是无辜的百姓呀,于此有伤天合,可是孙强明白这一定是周仓故意为之,具体的计谋他一个大老粗真还想不明白。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孙强拱手道:“孙强得令,只是门外弟兄们情绪高涨,周副将还是出去解释一番,我嘴笨,以免加深误会。” 周仓冷笑一声道:“孙将军就想偷懒,好闹个清闲,也罢,容我出去安排一下,今夜曲阳必破,不然将军那边不好行事。” 大帐篷揭开,亲卫分列两边,周仓和孙强并肩而出,上千人齐齐将目光看着周仓,希望他给一个合理解释。 “今日曲阳一战,诸位弟兄都埋怨我指挥不当,敢怒不敢言,我周仓无功无利半路加入楚军,大伙多少都有点怨言,可是我明确告诉诸位,今日曲阳一战我们确切的是失败了。”周仓朗声道。 “我们没有失败,我们已经攻入城楼了……” “如果不是将军你下令撤退,此刻我们早已在城中快活了。” …… 周仓内心一笑,真如项云所言,楚军之中鱼目混杂,要想达到陷阵营的军纪,十年八载都难以成型,幸好项云也不需要他们达到那个地步,不然这些人没有几个能活着生存下去。以这群杂乱之人,训练一群狼屠户是再好不过了。 场面快要失控,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全无纪律,孙强实在看不下去,厉声呵斥道:“谁在叫嚷,就地正法。”这才让这些人安静下来。 “将军走时传令本将,曲阳城小,破城亡百人便是失败,今日我们死亡了两百多人都未能攻下,你们说是不是失败了,在将军眼中,你们个个都是一顶一的真爷们,你们就是无敌的存在,诸侯之中没有哪一个军队能胜过我们。今日看来,你们也不过如此,我周仓未能完成将军的命令甘愿受罚,你们皆散去吧!”周仓脸显痛苦的道。 上千人一脸错愕,此时此刻他们已经不在是纠结曲阳城头撤退之事,而是为自己是这个时代的最强士兵自信膨胀感到自豪,同时也在自责为什么没能攻下曲阳。连带着周仓受罚也是他们造成的,而他们还在聚众闹事,自卑感悄然上脑,都把头埋的低低的。 孙强内心深处微微一笑,暗语道:有知识的人说话就是有分量,我这辈子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如果今生能有一儿半女一定要让他多去读书,拜当世大家为师,不!就拜主公为师,主公的才学博大精深,这周仓才跟随主公一月之余,就能说会道,相信主公不会拒绝。 第44章 运筹帷幄之中 现场气氛瞬间凝重了,没有猜疑、没有指责,只有一颗万众一心的决心。 几个带头起哄之人此时休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羞愧难当跪地道:“周副将,我等几人自知聚众闹事军法难容,也不期盼周副将能宽恕我等,只是从军三月有余,一日三餐平白消耗了将军大量粮食,请周副将允许我等死在城楼之上,免得我等死去被阴间小鬼欺负,骂我等是孬种。” 周仓迟疑一阵,亲自扶起四人。宽言道:“楚军之中皆是铁血男子,没有一个孬种,你们的生死我周仓怎能做主,留着你们的可用之躯,为将军打下一片基业才是正道。” 三人心中暗自发誓,定要为项云抛头颅洒热血。 周仓沉声悲痛大声道:“今日我们有两百弟兄惨死在曲阳城头,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楚军军纪皆以义字为伍,杀我弟兄者,皆杀之。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报仇。” “报仇雪恨……” 上千人义愤填膺,愤概连连。 “好,曲阳今日必破,诸位弟兄有没有胆量。”周仓厉声道。 “有、有……” “孙强听令。”周仓手持令牌道。 “末将在。” “初春刚至,万物复苏,最近有一连几日放晴,城中必水源缺少,你带领三百弓箭手赶造火箭,务必要天黑之前完成一千枝。” 孙强领命退居一旁,脑中思虑不定,上千枝火箭压力还是蛮大的。 “其余弟兄回营待命,待城中大火甚起之时,就是尔等破城之机,记住,你们的命都是将军给的,不要枉费性命,行军打仗不要行据一格,面对敌人你们要做的就是杀死对方,保住自己性命就可以了。记住了嘛?” “记住了、记住了。” 校场四散开来,各自回营准备。 孙强也正欲带领弓箭手下去筹备火箭,被周仓突然叫住。 “孙将军慢走,随我进来一下。”周仓率先进了大帐。 孙强只好跟随而入,苦笑道:“周副将还是早些放我回去,不然天黑之前定完不成上千箭羽。” “哈哈,孙将军也有着急之时,不过不要勉强,如果完成不了我可以加派人手。”周仓一副幸灾乐祸的笑道。 孙强刀疤脸微动,眉目一转,诚恳道:“请周副将明言。” “你怎知我有计谋?”周仓一脸惊愕道。 “我军战备不足,其中马匹和弓箭最为紧缺,此次兵出下邳也不过三百强弓,三千枝利箭,抛开今日耗去的八百枝,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箭枝,周副将开口就要上千火箭,其中定有缘由。”孙强信誓旦旦的道。 周仓也不好在故作高深,笑道:“孙将军言重了,一切计划都是将军临走时留下的计谋,我周仓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包括曲阳城头临时撤退,这一切都在将军的预料之中。” “我早料到主公必有准备,果不其然,周副将你也不要卖关子了,火箭一事主公有如何吩咐!”孙强询问道。 “孙将军,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将军会留有计谋,难道你事先知道?”周仓追问道。 “左右也无外人,我孙强就直说吧!因为主公是天神下凡,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我孙强都百分百信任。”孙强诚心诚意的道。 “天神,孙将军何故如此之说。”周仓不解的问道。 “此事在我军中知道的人极少,只有我和李汉泌兄弟知道,其中缘由李兄弟最为清楚。主公乃是天雷之后突现温侯军营的,但是由于战事紧张无人过问此事,并州狼骑其实根本就没有主公的名号,这一切的天道轮回,都是那么神秘莫测,所以我断定主公就是上天派来解救黎民百姓的天神。”孙强无尽的敬佩之色四溢开来。 周仓眉目紧锁,内心深处暗暗涌动,他并不排除孙强所说,早在黄巾之时,他就见识了张角的仙术,虽然没有外面人传说的那么神奇,可是借风借雨确实时常发生,黄巾之败,不是张角无能,而是败在黄巾士卒贪得无厌的野心中。 “此事的确不易四处张扬,孙将军,我们一定要为将军守住这个秘密,来来,火箭一事将军早有预谋,你只需如此行事足矣。”周仓在孙强耳边密语一番。 孙强闻听之后,大笑连连,又不断称奇,心之安然揭帐而出。 是夜月色当空,昏黄的月光下人头涌动。 周仓压低手势,传令左右道:“叫大家小心埋伏前进,待城中火起,破城而入。” 韩虎猛灌了一口烈酒,大声骂道:“这群乱军贼寇真是该死,害得老子又要夜宿城头了,去把城西的小凤仙接来,给老子唱唱曲。” 左右亲卫忙笑道:“大人明鉴,小凤仙的声音那真是让人听了全身酥软,卑职这就去把小凤仙带过来。” 韩虎朗声大笑道:“哈哈,一群没见识的奴才,快去快回。” 白天的胜利让韩虎已经开始得意忘形,他已不在惧怕城外的楚军,开始逍遥享乐。 “你们几个都放机灵点,好好把守城门,我回屋休息一会,出了差错,我要了你们狗命。”韩虎骂骂咧咧的回了城楼营房中,去等他的小凤仙去了。 一阵风起云涌,月光悄然被遮住,天空变得黯淡无光。 “二牛,你看,城西有流星。” “流星,我看看,听说对着流星祈祷会心愿成真。”二牛应声看向城西。 “铁水哥,那不是流星,那是火球,你看,有房屋烧起来了。火球越来越多了,不好了,着火了。”二牛急忙敲响自己手中打更的响锣。 两人本是结伴打更的人,见无数火球袭击而来,一面敲响更锣一面大声喊叫。 火势越来越大,好几间民房起火,茅屋一点就燃,又无水源扑灭,沿着大街开始吞噬而去。 “怎么这么吵闹,去看看,是不是小凤仙来了。”韩虎不耐烦的问道。 亲卫还未出门询问,早有守城士卒进来禀道:“大人,城西起火了。火势越来越大。” “什么,怎会无故起火。”韩虎大声骂道。 又一员士卒闯入进来禀道:“大人,城中三面起火,火势无法控制,县令大人传令,让大人你速去救援。” “真是晦气,走,随我出去看看。” 第45章 决胜千里之外 韩虎目瞪口呆的望着满城烟火,双眼惊恐万状,忙吩咐左右道:“你带领一百人去城西,你们带领一百人去城北,你们几个带领一百人去城东,速去将火势控制住,其余人严守城门。”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韩虎没有逗留,带着十几个亲卫向县衙而去。 曲阳城中,大火越烧越旺,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无数民宅被大火吞噬化为灰烬,连带着墙壁的倒塌声、呼救声、哭泣声、四面而起。 韩虎直入县衙大门,只见县衙内人来人往,都在忙碌的打理着行装,在联想到门口的几辆马车,韩虎暗叫不好,大步步入内衙。 “韩县尉你可来了,如今曲阳已经化为一团火海,本县令准备突围而出,前往下邳搬救兵,你一定要坚守住,等我搬来救兵,到时我们两路一围剿,这群贼寇必死无疑。”李文满脸神色怪异的道。 韩虎冷笑一声道:“李大人是从下邳县郡而来,家世深厚,就算曲阳城破也不会有杀头之祸,可我世代久居曲阳,曲阳城破再无落脚之处,还望李大人借一样物品协助我守城。” 李文满怀欣喜,一脸关怀备至道:“无妨,韩大人想要什么尽快开口,我一定成全你。只需你守住半日,我定会搬来救兵。” 韩虎眼疾手快,手中佩刀快如毒蛇,深深没入李文胸口,韩虎大声笑骂道:“借你项上人头一用,无用的小人,留你何用。” 李文死不瞑目,双眼死死的瞪着韩虎,痛恨的余光久久不能释怀,最终重重的摔倒在地,惨死于内衙。衙内下人奴婢惊叫连连,四散逃窜开来。大声喧哗唱道:“韩虎造反了,杀死了县令,投身事贼。” 一连串叫喊声无端而起,到处传诵。韩虎气急败坏的割下李文的头颅,对左右亲卫道:“速去将满府下人贱婢一律处死,不得让消息外漏。” 十几人杀气腾腾飞奔出院,见人就砍,不留情面。尚在逃窜的老人小孩惨死无数,手脚麻利之辈早已逃出府邸。 城中火光大冒,染红了大片天空。孙强拍了拍手中泥土,嬉笑怒骂道:“这下有他们好受的了,弟兄们,我们任务才完成一半,城门外休整片刻后,就该我们上场了。” 一员士卒笑道:“小人还是第一次见识打仗如此怪异轻易,将军高明,小人佩服。” “哈哈,就你小子机灵,这是主公的手笔,记住,我们家主公才智博大精深,跟着他弟兄们绝不会饿肚子,好好干,等到了大草原,主公给你封赏一个百夫长,让你天天快活胜神仙。”孙强细笑道。 “是大将军,卑职记住了,小人一定不会丢了大将军脸面。”士卒信誓旦旦禀道。 项云分封四将之后,地下士兵为了铭记于心,早已将项云称为大将军。项云也懒得解释,就顺从了他们的意愿,毕竟民心所向,他也要给下面人一个空想的盼头。 孙强信手拈来,抓起地上的一团泥球,泥球中间裹着一条长布条,上面桐油味十足。孙强笑称道:“不要白白浪费了,来,给我点上,在多送他们一颗火球。” 布条见火就燃,火焰大作,孙强用力一扔,火球快活的飞向城中而去。 城中已经火势大作,一时间根本难以控制,再也没有几人愿留下来救火,都四散躲避开来。更有甚至开始趁火打劫,强闯民宅,抢夺财物。 周仓望着滚滚烟雾,内心大喜,虽然一切都是按照项云预留步骤实施,可对于项云所说的火球他也没有百分百保证,如今见城中大火,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 “传我军令,大军开始攻城,强攻城门,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周仓站起身来,高举手中长臂大刀,大声吼道。 “杀呀!杀、、、” 上千人直扑城门而去,大声叫喊道。声势浩大,就像上万人马一般。 “有敌袭,快,快去禀报韩大人。” 曲阳城头守卫紧张的向城下射箭,他们如今缺兵少将,加上城中大火四起,无数人的家园化为乌有,内心已然寒了半截,士气低落。 周仓一马当先,枣红马疾驰而上,月夜之中,城头守卫还未看的清楚,红影已经没入了城楼之下。 身先士卒的周仓快马杀至城门脚下,手中大刀生猛的重劈在城门之上,一连劈砍了三刀,城门活生生的被砍出一个大窟窿出来,后面跟随而来的楚军,合力一举将城门推倒,大军不断的涌入城中。 周仓大声喝道:“手持武器者皆杀之,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一时之间上千人四散开来,打着报仇雪恨的楚军已经完全疯狂,双眼之中淋漓的仇恨让人不寒而栗。城头的曲阳守卫早已吓的六神无主,还未形成有利的抵抗就被涌上城楼的楚军一一消灭。 周仓带领两百人直扑县衙而去,擒贼先擒王,这是自古恒久不变的定律,只要斩杀了曲阳县令,曲阳就算彻底打破了。 “报,启禀大人,城外贼寇打进来了。”一员士卒飞奔入县衙内,向韩虎回禀道。 韩虎双眼巨瞪,急忙问道:“什么,有多少人进城而来。” “城门早已被打破,至少有两三千人杀了进来,大人我们如何是好。” “报,大人,一员武将杀了过来,已经堵住门口了。”又一员亲卫奔入房门道。 周仓下了战马,从容自若的道:“你带领五十人去堵住后门,不可放走一人。其余人随我进去,但有抵抗者,杀无赦。” 韩虎放下手中县令大印,嘴口咬牙切齿道:“真是祸福难分,这县令还没有做热乎呢。” “来人,召集人手我们从后门走。”韩虎只好忍痛割爱,拿起武器向后门逃窜而去。 周仓奔入县衙,只见县衙内尸横四处,无一活人,传令道:“四下收搜,不可漏下一处。” “周将军,抓住一个老头。”一员士卒驱赶着一员年过花甲男子道。 “你是何人,这县衙内还有其他人嘛?”周仓厉声呵斥道。 “启禀大人,我本是县衙内老管家,可恨县尉韩虎杀了县令李文,因此县衙内才有此番光景。此时那韩虎贼子已经逃向后门而去。”老头凄凉的回道。 周仓仰天大笑道:“真是蛇鼠一窝,为害一方,你自己谋生去吧,弟兄们随我去斩杀敌首。”说完也不管老头,带领士卒向内衙后门杀去。 第46章 地狱魔王降临 “大人,后门被堵了。”一员亲卫气喘吁吁的道。 “什么,真是天亡我也!”韩虎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道。 话刚落脚,一声巨响骤起“贼子哪里跑”,周仓已然手持大刀杀至跟前,闪动的火把将四周瞬间包围住,后院之中犹如白昼一般,清晰可见。 “多行不义必自毙,韩虎你的死期到了。”周仓大声唱道。 “城中尚有我八百兵马,请大王饶我一命,我甘愿做牛做马。”韩虎突然重重叩头求饶。 周仓冷声道:“土鸡瓦狗要之何用,今日必用你的头颅来祭奠我死去的弟兄们。” “将军小心……” 楚军之中有眼尖的人急忙叫道。 只见韩虎不知何时手持佩刀向周仓劈来,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原来这是韩虎假意投降来分散周仓的注意力,刀尖离周仓心窝只有一拳的距离,眼看就要得手。韩虎嘴角悄然扬起了兴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周仓大喝一声,手中大刀平地而起,重重的劈砍在韩虎头颅之上,咚的一声,韩虎重重摔在地上,头颅滚落在一边,双眼迟疑不决,万万没想到势在必行的一击就这样失败了。最终眼角的余光散尽,世上再无韩虎此人。 周仓冷笑道:“你这下三滥的手段,我周某见识多了,来人,传令下去,曲阳县尉韩虎聚众谋反,屠杀县令,携印私逃,为以防奸人为祸一方,满城老小一律出城接受检查,违令者,一律处死。” 左右亲卫忙四下传达命令而去。 周仓看着韩虎的头颅笑道:“来人,把这狗贼的头颅藏好,我还有大用。” 城中大火已经势起,一连好几条街都已经化为灰烬,四散逃窜的流民,败军嘈杂无比。 “将军有令,全城百姓出城接受检查。” …… 一时间传令声四起,满城百姓被驱赶出城,从头到尾无一人苟且偷安,好在曲阳城小,人口不足万余人,半个时辰未用,全城老小皆被驱逐出城,其中混杂着少量败军。 叫喊声、哭泣声、痛骂声四下而起,满脸惊恐万状的百姓聚在一起。 “将军,城中已被清查完毕,再无一人。”一员亲卫向周仓禀道。 “好,传令下去,收缴城中一切物质,四下救火。”周仓面无表情道。 好几千曲阳百姓聚在城外,怨声载道,可面对楚军的钢刀只能退居在后。 孙强领着三百弓箭手早已蓄势待发,一直躲在城外的树林之中,见曲阳城外人影晃动,城门之上,楚字大旗在月夜之中随风飘荡。 孙强咬定决心,一脸决意道:“弟兄们,该我们上场了,如今将军独自深入敌后,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只有彻底将这下邳搅乱,我们才有活命的时机,弟兄们出发。” 孙强拔出腰间佩刀,大声道:“弟兄们,杀呀!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三百人鱼贯而出,杀向曲阳城下。 数千惊魂未定,突闻喊杀声大起,吓得脸色发青。孙强不有分说痛下杀手,劈到近身的几个百姓。满脸鲜血淋漓,脸上的刀疤显得格外渗人,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 “杀一屠百,今日死亡了两百弟兄,你们都要通通下去为他们陪葬。”孙强巨吼道。 “孙将军,难道你要违反楚军军令。”一员士卒站在城楼大声吼道。 “哈哈,楚军之中皆以弟兄相称,手足惨死此仇不共戴天,我孙强就是违抗军令也要将这群乱民通通杀死。弟兄们,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孙强加快手中钢刀,一连劈到好几个近身的百姓。 跟随孙强的三百士卒,毫不留情,一个个痛下杀手,无情的屠杀这周边曲阳百姓。 数千曲阳百姓早已开始四散逃窜开来,手无寸铁的他们根本没有半点抵抗的意志,死命向城门而去。曲阳城门不知何时悄然闭上,断却了最后的归城之路。四下无路可逃的民众只能向下邳郡县奔去。 孙强带着三百士卒一路追杀,直杀的曲阳百姓肝胆具裂,根本没有人敢停留半分,就是三岁小孩也不敢放下脚步哭泣。 孙强满身是血,月夜之中活脱脱一尊杀神,血腥的味道呛人口鼻,孙强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双手都早已麻木,钢刀都已经钝口。 孙强大声吼道:“记住老子的名号,我乃地狱魔王孙强是也,哈哈、哈哈,弟兄们随我杀。” 三百人齐声吼道:“杀呀!” 喊杀声大作,几个胆小之辈被活生生吓晕过去。一连追杀了十里地,孙强才收拢步卒,望着逃窜的曲阳百姓,冷声道:“此战之后,我孙强也威慑下邳了,弟兄们,我们回城。” 早有周仓守在城外等候孙强一行人,“孙将军一路辛苦,城中已备好酒肉,我们入内休整。”周仓细言道。 城中楚军大肆庆功,也不管白昼,杀猪宰牛,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痛快。 “周副将,曲阳已破,我们接下来如何打算。”孙强将一碗烈酒一饮而尽询问道。 周仓迟疑片刻,回道:“曲阳诸事都是将军预留之计,攻下曲阳之后,将军只是说让我们便宜行事,具体没有任何指示。依我之计,不如我们一不作二不休,发兵下邳郡县,定要将这下邳郡搅个天翻地覆。” “好,算我孙强一个,当初兵败下邳,何曾想到半年未到,我孙强又杀回来了。哈哈哈,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孙强开怀的大笑道。 “至此一战之后,孙将军的大名估计徐州百姓定走相传诵,下邳一战还得搞孙将军鼎力相助。”周仓嬉笑道。 孙强满脸通红,也不知是酒醉还是羞涩,回道:“周副将就不要见笑孙某了,但有差役,孙强绝不退缩。” 两人相谈甚欢,各自开怀畅饮,满城沉浸在一片欢喜中。 天色大亮,曲阳城中仍能看见三三两两倒睡在一起的士卒,昨夜的狂欢之色,此时化作满地狼藉。 官道之上,一阵尘土飞扬,五百骑兵风驰电涌的奔驰在官道上,领头一人正是项云。 第47章 出师未捷 “主公,再过半日我们就可抵达下相,只是未能按计划到达,难免战况变化莫测。”李汉泌打马跟随而上言道。 “不碍事,也不过多了一日光景,如此正好让昌豨着急一番,我可不想我这五百匹马儿给活生生累死。”项云打趣的道。 “我们孤军深入敌腹,难免四面被围,你带领本部两百弟兄先行,多方刺探敌军,如果能打听到敌军粮草所在,是最好不过的好事了。”项云细说道。 李汉泌重重的点了点头,传令本部两百骑兵先行而去,原野之上,没有视野的骑兵毫无用处,只有事先洞悉敌军的方位,才能以雷霆之势击溃敌军。 天空一片无云,悄然无声春意浓,沿途的花草树木开始争奇斗艳,大地一片万物复苏。项云苦笑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不见牛羊,真是造化弄人。”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放慢马力,此地距离下相不足五十里地,大家抓紧时间调理身体,一会大战来袭可不要丢了解忧军的脸面。”项云朗声道。 一路慢行,项云难道惬意的欣赏沿途的地貌凤光,可惜战火连绵,到处都是荒凉一片,既无村寨也无茅屋,就连野兽都难以看见,如此这般项云也乐在其中,至少不必担心走漏了风声。 日上三竿,项云吩咐士卒就地休息,干粮就着白水补充饥饿。 李汉泌已经去了一个时辰了,还未传回消息,项云心中不免烦躁起来,如今养入虎口,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报,启禀大将军,李将军被敌军围困了,请大将军速速后撤。”一员骑兵打马飞奔而来,衣甲不齐,满脸血渍。 “什么,李汉泌如今身在何处,敌军有多少兵马。”项云急切的问道。 那员骑兵跳下马背,大口喘着粗气道:“敌军有上千人之众,从两边树林中突然杀出,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敌军就好像有准备一般,多备长钩和弯刀,骑兵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李将军死命护着我们几个突围,让我们把消息传回来,其他人都死在了突围的路上,只有我一个人活着跑了出来。”说完,尽抽泣起来。 项云眉目紧皱,神色凶煞的怒道:“我军突袭而来,敌军怎会事先知道,如果让我知道谁在背后捣鬼,即便天涯海角我项云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传令下去,全军冲锋,楚军之中没有抛弃弟兄的孬种,只有结伴同行的勇士。”项云大声吼道。 一时之间三百解忧兵齐齐跨上马背,尚未用完午饭的士卒生吞活咽的将干饼压入腹中。一个个蓄势待发,只等项云一声令下。 那员传令兵起身道:“多谢大将军救命之恩。”敬佩的神色昂然而上。 项云回过头来,红着双眼道:“在场诸位你们都给我记住,楚军之中皆是我的亲生弟兄,不是因为李汉泌跟谁我最久,我就意气用事不顾大伙儿安危去救他,只要你们其中任何一人身陷险境,还有一线生机,我项云就要尽百倍努力来挽救他。” “全军分为三队,一百人攻击敌军左翼,一百人攻击敌军右翼,其余一百人随我直捣中军,弟兄们随我冲呀!”项云率先打马向前冲去。 三百骑兵急抽马鞭飞奔而去,项云的承诺没有金山银山,可这份情义无价,让他们不在感觉打战是为项云卖命,而是项云在为他们卖命。 “哈哈,真是苍天有眼,一切得来全然不费功夫,害的老子在这里等了三日有余,该死的贼寇,给我杀,统统给我杀光。”一员金袍银甲的武将大声叫骂道。 “车校尉英明,如此大功一件,刺史大人一定会重重有赏。”一员亲卫拍马屁的说道。 此人正是车胄的族人车雷,因车胄升任徐州刺史,连带车家一族人光耀门楣,而车雷的确与车胄有血缘关系,祖父一辈同出一堂,算的上自家兄弟。 车雷此人好大喜功,五大三粗,可武艺却是稀奇平常,仗着车胄一天耀武扬威,完全不将徐州官员看在眼里。此次随车胄出兵攻伐昌豨,主督粮草一事,可车雷天天嚷着要领军作战,车胄厌烦不过,正好收到密探,说是有贼兵会趁火打劫,骚扰后方,这才将此番美差交由车雷来完成。 车胄左右又无兄弟,至此车雷一人与他最亲,便拨给他一千兵马来阻击敌军。车雷骑在雪白的骏马之上,笑意甚起,叫嘶道:“这群贼寇还挺顽固不化,临死挣扎不了多久了,让下面人抓紧一点,我们今晚还要回下相大摆庆功宴。” 李汉泌手中钢枪早已折为两段,战马也死去多时,好在腰间佩刀尚在,如今只能步战阻挡敌军。两百骑兵死亡殆尽,只剩下不足二十人,他们都早已伤痕累累,只是心存最后一丝念想,苦苦支撑着。 “将军,我李汉泌不能追随你左右了,希望来世我们还能在相见,祖父,不孝子孙不能完成你的心愿了。”李汉泌满脸是血,枯竭落寞的念道。 又一个敌军惨死在他的刀下,可这一次他的右腿也被活生生的刺透,鲜血淋漓一发不可收拾,李汉泌只能半腿跪座在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扬起了手中佩刀,大声笑吼道:“还有谁,不怕死的就过来。哈哈,一群土鸡瓦狗。” 嘲讽的笑声让人心里发毛,可就算如此,犹豫不决的敌军仍然不敢贸然攻击,只是团团将他围住,等他流血自亡,李汉泌就像一尊杀神,已经让他们内心深处害怕不已。 “是什么声音,快去查看一下。”车雷闻听远处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惊讶的问道。 越来越近,只几个呼吸间,数百骑兵杀入战场,形成三股洪流,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一切阻挡的敌军,如洪荒猛兽一般,无人能敌。 “大人,敌军骑兵杀来了,我们快撤吧!”亲卫早已被骑兵的威慑吓得面色死白。 真是蛇鼠一窝,车雷哪里需要他说,早有撤退的意念,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开口。本来一千人围困李汉泌等人已经死亡近四百人,士气低落,如今被项云一阵猛冲,纷纷四下逃窜,谁也不想被战马踏破头颅。 第48章 死亡愤怒 风卷残云般肆虐而过,近六百徐州兵被杀的丢盔弃甲,一股风的向后狂奔。 车雷哪里见过如此场景,吓得方寸全无,就连逃跑都忘记了。 “大人,快撤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亲卫死命拽着车雷的马绳,向后跑去。 车雷这才回过神来,哪里理会亲卫的死活,猛抽马鞭扬马而去。亲卫被活生生摔倒在地,被后面逃溃的徐州兵给活活的踩踏而死。 项云双眼通红,无尽的杀意周身四起,狂暴的气息让人退避三舍,项云已经迷失了自我,杀戮已经充斥了整个脑门。 三百骑兵势如破竹,几个照面就将六百徐州兵杀的伤亡过半,战马冲刺而过,直接凿穿徐州兵阵列。三百骑兵堵住敌军后路,成合围之势将徐州兵团团困住。 “不可放走一人,给我围起来。”项云传令左右道。 车雷回头探望,只见全军上下只他一人逃出,内心凄惨无比,落魄的打马向下相逃去。 “贼子哪里逃。”一声巨响从后面传来,吓的车雷神魂颠倒,慌不择路向一处小溪边急驶而去。 项云打马紧随而上,这一路厮杀而来,项云早已入魔,他必须要为死去的弟兄一个交代,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只有抓住眼前的这员武将才能有迹可循。 脚下的路开始变的颠簸不堪,车雷气急败坏的大声叫骂道:“你这畜生也和我作对,快跑呀!”可是总是车雷如何扬鞭狂抽,胯下的战马就是不走,只是原地踏步不前。 项云快马加鞭,飞奔赶上。怒骂道:“真是天理昭昭,连畜生都不想迁就与你,下马受死吧,不然定让你身不如死。” 河床之上,怪石密布,战马本就不好行走,而车雷的战马刚好又前脚掌被骨刺穿透,所以仍凭车雷如何驱打就是不走。而项云的战马因为掌了马蹄铁,乱石之中飞奔自如,如履平地一般,所以才能追赶上车雷。 车雷绝望无助的张望了一周,了无生机之下他别无选择,只能乖乖跳下马背,垂头丧气的道:“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只要你能放过我,我一定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项云厉声笑道:“终是金山银山也比不过我的手足之情,我只问你一句,你们到底是如何得知我军的消息?” 车雷双眼一闪,苦苦哀求道:“只要你能放过我,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你。” “哈哈,现在后悔已经为时晚矣,识相的就把实情统统说出来,留你全尸,不然,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项云冷声答道。 车雷背脊发麻,手脚冰凉,颤抖的言道:“狗贼尽然你如此不识情面,也休想从我嘴中得到半点消息,明确告诉你,前面还有一个更大的陷阱等着你们跳下去。哈哈,你们都得死。”说完,拔剑自刎开来。 项云怎可眼睁睁的看着车雷自刎,大刀顺势一劈,直接将车雷的整个右臂斩断,鲜血如泉水般急射而出,车雷疼的躺在河床上打滚。 几声马蹄骤起,几员楚军奔至项云身前。 “启禀大将军,敌军已经全无控制住,活捉两百人,李将军身受重伤,想见大将军最后一面。” “什么,伤的如此之重,你们去将此贼带回去。如果李汉泌身死,我一定要用他的鲜血祭奠。”项云恶狠狠的道。 项云打马急驰而回,跨步来到李汉泌身前,一把搂住李汉泌道:“你不能死,我命令你不能死。” 李汉泌沉迷的双眼艰难的半睁,语气低沉的道:“将军,我对不起你,两百霸王铁骑全军覆没,我李汉泌羞愧难当,可惜今生无缘在为你效命,……”话未说完,咳嗽声带着体内的淌血从嘴角留下。 “不要再说了,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去的。”项云轻轻的将李汉泌放在地上,让他静静的躺着。 项云起身而立,神色严肃的向三百解忧兵问道:“有谁会医术,只要能救下李汉泌的性命,我项云此生没齿难忘。” 三百解忧兵俱都沉默不语,他们的确是个个身怀异技,可医术这年头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会,最多也就懂了皮毛而已,可如今走的匆忙,并无药剂,李汉泌又伤的如此之重,谁也不敢贸然救治。 “一个人都没有嘛,你们不是个个平时自诩身怀绝技嘛,如今正是用你们的时候,就是这般……”项云激动的问道。 三百解忧兵把头垂的更低,生怕被项云看见。 绝望了,项云无助的四下探望,见两百徐州兵围困在侧旁,大步流星来到阵前,郑重其事的道:“谁会医术,如果能保住李汉泌的性命,我项云奉他为上宾。” 两百人私下言语,片刻之后可还是没一人出列。项云眼中杀气腾腾,暴怒的气息又系上脑门,恶狠狠的道:“尽然毫无用处,留你们何用,来人,给我杀,一个不留。” 三百解忧兵应声而立,个个扬起手中大刀准备大肆杀戮。 “慢着,如果我保住了哪位将军的性命,将军能否答应放过我们所有人。”一员徐州士卒站出来问道。 项云欣喜若狂,大声道:“如真如你所言,只要保住了李汉泌的性命,我可以立马放过你们所有人,我项云可以对天发誓。” “好,君子一言。”徐州士卒道 “驷马难追。”项云接口回道。 那员徐州士卒来到李汉泌身前,细细查探了一下李汉泌全身伤口,又把了一会脉,这才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药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强硬的塞入李汉泌嘴中,让他吞服而下。 徐州士卒起身而立道:“性命暂时无忧,可是流血过多,如果得不到调理,也熬不过三五日。” 项云闻听保住了性命,庆幸不已,感激道:“多谢壮士之恩,这两百人我现在就可以放走,不过,壮士你却不能走,等李汉泌醒转之后我才能放你离开。” 徐州士卒不以为意,回道:“只要将军你能放走他们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在下许嵩谢过了。” 第49章 戏子无情 项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许嵩,干练异常,年龄三十岁左右,眉目之间流露出救世济人的神韵,悲天悯人脸色让人不由敬佩。 “我项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无耻之徒,来人,悉数将两百徐州士卒卸甲放去。”项云神色自若荡然说道。 两百徐州士卒闻听有活命的机会,哪里还要什么盔甲武器,一股脑的将头盔衣甲纷纷解下,生怕项云又大开杀戒。 “都散去吧!十日之内不得回下邳郡县,有多远走多远!如若下次再遇见,就休怪我项云心狠手辣了。”项云突然板着脸孔凶神恶煞道。 两百徐州士卒纷纷落荒而逃,有的人衣不遮体也毫不在意,只求早点离开这个地狱深渊。 “许先生,世态炎凉,这些人虽为你所救,可没有一个人心存感激,我已经兑现承诺,请吧!”项云冷言道。 许嵩摇了摇头,自叹了一声道:“乱世之中,又有几人会怜惜他人性命,我本是以死之人,幸得神医相救,并传授了几分医术,可无奈战火绵连,居无定所无所依靠,被逼充军。恩师时常告诫在下,行医者不问贫穷不问势力,救人救己为医德也,可惜这几年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项云内心一阵感动,真是一个品行俱佳的大夫,难道这就是古人的高风亮节。项云也不理会其中缘由,由衷之言道:“先生气节令在下佩服,如今我家兄弟还生死不明,只得暂时委屈一下了。”说完又叩手谢了一礼。 传令左右道:“你们十人,护送李将军回厚丘,沿途保护好许家先生,不得有误。” 十人应允得令,从战场之中寻找到一个破旧的马车,拉着李汉泌和许嵩向厚丘而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项云鼻尖微微发凉,眼角不知何时悄然滴下泪珠,从突降后汉之际,李汉泌就一直常伴他左右,两人一起滚过刀山火海,胜入亲兄弟,如今难免心中伤痛。再回望满地狼藉,尸首和战马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地上,更加伤感倍增。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项云也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欲,满怀希望的霸王铁骑就这样死伤殆尽,都是自己的决策失误,才量成这般惨状,事与愿违,项云暴怒而起,愤恨道:“弟兄们你们一路走好,我项云对天发誓,定为你们报仇雪恨,十年二十年之后,我定要让霸王铁骑的威名扬遍四海。” 项云悲痛欲绝的重重的对着满地尸首深深鞠躬,伤感之后,项云一改往日和悦的神色,厉言道:“留四十个打扫战场,将弟兄们都火化了,所有战马的马蹄一律斩断带,连同骨灰一起带回去交给陈霸王猛,不容有失。” 又有四十个解忧兵得令留守下来,陆续寻找霸王铁骑兵团的尸首。 “其余人等换上徐州士卒的衣甲,随我进攻下相。”项云威严传令道。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两百五十名解忧兵打马向下相而去,车雷也被捆绑在马背上一并跟随前进。 下相城门大开,城头守卫松散,几个守门士卒无精打采的检查过往行商的马车。 突然一阵马蹄声急促而来,吓得城头守卫忙关上城门,统统躲进城中。 如今战事紧张,各县的兵马都抽调了大半去攻打东海郡,下相留守的兵力不足五百人,大都年事以老,不堪战付。 项云趾高气扬的遁马上前道:“速速打开城门,耽误了行程军法从事。” 一路之上,车雷熬不住疼痛,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交代了,具体是谁走漏的消息他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是从东海郡县内部传出来的,可他的身份却让项云大为欣喜,车胄的族弟,足以让项云搅乱下邳了。 项云话脚刚落,车雷就被两员解忧兵护送出列,看似护卫左右,实则是暗中死死控制住。车雷满脸痛苦骂咧道:“还不快打开城门,不然有你们好看。” 城头守卫看的确切,果真是前几日路过的徐州兵马校尉车雷,两百骑兵也都俱穿徐州兵马服饰,不容有假,哪里还敢怠慢,忙指挥士卒打开城门,自己也孤身下楼准备去迎接车雷入城。 城门徐徐开起,下相城门卫分列两边恭请的迎接车雷入城。车雷冷漠的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跟谁着骑兵步入城内。 车雷悬空的右臂,衣袖随着马匹前后晃动,狰狞的面孔显得格外痛苦,虽然项云给他简单的包扎止住了流血,可断臂之苦让他痛不欲生,可如今就是想要自刎而死他也难以办到。并且经历如此的折磨之后,他对生命反而看的重要了,只要能让他活下来,他什么都愿意做。 “大人,你的手臂……!”守门将见礼之后,惊讶的问道。 车雷强咬住疼痛,自作轻松道:“不碍事,你即刻禀告县令县尉,让他召集全城兵甲,随我前往小河源全歼敌军,此次贼兵浩大,有八百人之众,幸得本校尉指挥得当,才将他们围困起来,如今他们已经人困马乏,只要我们在给他们当头一棒,他们必死无疑。” 车雷为配合自己的豪言壮语,大声狂笑了三声。让下相守门将士个个都信以为真,对他投来敬佩的目光。 守门将忙叩首道:“大人功绩显著,豪气慨世,令小人佩服,请大人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上报县令。” 说完,守门将一路小跑向城中驶去。 两百解忧兵也不卸甲下马,只是原地待命静静的驻守在城中,项云别过身来,对着车雷小声道:“只要你乖乖办事,等事成之后,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车雷如蒙大赦,一路之上他都揣测不安,生怕项云一时性起将他乱刀砍死,如今项云随口一言,让他内心终于缓过气来。 不多时下相县令并县尉带着上百士卒快步而来,县令一脸恭维的道:“下相令周闫参见车校尉,听闻大人有事差遣,特来候命。” 车雷骑在战马之上,左臂轻轻一摆,道:“周县令不必多礼,本官奉命阻截贼寇,怎奈贼子太过众多,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待县令带兵遣将前去,定能将贼子一网打尽。” 县令周闫忙附和道:“大人英明,下官这就派县尉随大人出城杀贼。” 车雷脸色突变,厉声呵斥道:“我等身受皇恩,定当舍身报国,县令大人怎这般怕死,真是愧对刺史大人厚爱。” 周闫不明不白,忙诚惶诚恐的叩首道:“大人多心了,下官并无退缩之意……。” 车雷那容他多做解释,大声道:“全城士卒一起出发,周县令速速点兵吧!不然放跑了贼寇,定要到刺史大人面前告你通敌之罪。” 周闫只好满口答谢,俱言自己忠心爱国,一面指挥兵将,一面安排兵马驻守城门。 车雷见他慢慢腾腾的,不厌其烦的道:“城中防卫只由我还布防,县令不必多此一举,速速出城缴贼,不然耽误了战机为你是问。” 周闫那知道车雷葫芦你买的什么药,可城防事大,他可不敢有半点马虎,请示道:“大人,最近战事紧张,还是多留人手驻守为好。” 车雷怒声大骂道:“周县令,你一直拖拖拉拉,不肯带兵出城,是为何故?如今战线早已打入东海郡县城,下邳郡内哪里有什么贼兵,你退缩不前,是不是想要投身事敌。”说完扬起自己的独臂,抓起周边解忧兵的水袋就向周闫头上砸去。 周闫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自己的一番好意完全被车雷误解,可车雷是车胄的族弟,又有几人敢逾越迁怒于他,只好忍气吞声,苦苦辩解自己绝无二心。 “如此也罢,我自领五十骑兵守城,你随我的副将出城杀贼,如在做推迟,定不轻饶。”车雷恶言相向。 第50章 鹿死谁手 周闫哪里还敢多留片刻,忙告罪一声道:“下相防卫就有劳大人了,还请这位小将军前面带路。” 项云心中暗叹道:这车雷是戏剧学院毕业的嘛?就连自己都被他哄骗的入了道,真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 项云私下暗留五十骑兵守城,自己领着一百五十骑兵向小河源而去,下相兵马紧随其后。 三刻之后,项云等人来到一处山丘前,只见山后人马喧哗,尘土飞扬,打杀声四面散开。 项云指着前方道:“周县令,敌军就被围困在其中,你带着士卒从中间杀入,我领着骑兵从侧翼包围,定要将贼兵一网打尽。” 周闫点头应允,回道:“请小将军放心,本官定要这些贼子好看。”说完忙指挥士卒向后山杀去。 看着五百下相士卒,全部进入后山,项云大喊一声道:“弟兄们,成败在此一举,一个不留。” 明晃晃的大刀高高扬起,根本不是从侧翼突进,而是从后方直接向下相士卒掩杀而去。于此同时,后山脚下的飞扬的尘土中也杀出五十骑兵,个个大声叫喊着。 下相士卒这时才知道中计,可为时已晚,两面夹沟,根本无从退路。犹豫不决间已然有人被骑兵踏破头颅,惨叫而亡。 周闫气的火冒三丈,大声吼道:“阁下难道要造反不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真让你猜对了,我们就是想要造反,这苍天无眼,百姓苦不堪言,尽然你们这些当官的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要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项云大声笑斥道。 周闫无奈的问道:“车雷是不是投身事贼了。” 项云冷言道:“车雷的一千兵马早被我等杀的片甲不留,他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了。你一路走好吧!我会留你一个全尸的。” 项云不在理会周闫的问答,指挥骑兵抓紧时间清理余下的下相士卒,天马上就快黑了,尽快处理好此事才能从容安排下一步。 五百下相士卒本一路奔跑而来,身心俱疲,又都年事已高,哪里抵挡的住骑兵的屠杀,两面夹击之下,一刻钟不到,连同周闫在内所有的人,无一生还。 项云收拢士卒,大张旗鼓的打道回城而去。 天色渐暗,项云不费吹灰之力的攻下下相,大肆在城中设宴款待全军将士,酒足饭饱之后,一面安排人手出城巡戒,一面安排士卒赶造干粮补充白开水。 下相城中府库大开,项云带头道:“大家都安静一下,听我把话讲完,再分粮不迟。民以食为天粮食是根本,可如今国之不国,州县苛捐杂税让我们死于饥饿,骨肉分离妻离子散,今天我楚军为民请命,打破县衙,开仓放粮,这粮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大伙都来分吧。”项云说的义正言辞,让台下上千百姓齐声喝彩,个个感恩戴德一个劲夸赞楚军仁义。 项云难得照看现场次序,带着亲卫早早的远离了那个混乱的府库,各自回营休息而去。 三月十一,天刚放亮,下相城外的官道上两百五十名解忧兵已然上路多时,这一次车雷没有跟随在其中,项云问清了下邳其余诸县的兵力部署之后,将他留在了下相,项云及没有说杀他也没有说立马放了他。只是私下恐吓道:“好好在城中养伤,以后如果再在战场相遇,定有你好看。” 项云一路之上苦苦思索着行军良策,完全不知厚丘老家正面临着巨大的威胁。 厚丘城墙之上,陈霸王猛二人焦虑的看着东南方向,据探子汇报,陈述已经起兵三千从广陵郡杀来,据此不过百里路程,最迟明日天黑之前到达。 可如今厚丘城中只有七百陷阵营留守,兵力悬差数倍之多,并且此处陈述来着不善,随军的攻城器械上百架之众,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死决之心。 “如今主公身入下邳,战况不明,我们就是即刻派人报信,也来不及了。陈霸,你有什么好的办法。”王猛开口询问道。 “哥哥,陈述此人瑕疵必报,我们一切都应小心为上,厚丘是我们最后的屏障了,一旦丢失,我们整个楚军就再无定所,事关重大,我愿请命出城屯兵,形成掎角之势,延缓敌军的攻城步伐。”陈霸据悉回道。 “也只好如此了,可是我们手中士卒根本就不多,一旦分兵,岂不是连守城都困难。”王猛无助的叹道。 “不消太多兵马,只需两百弟兄,和五百城中壮士足矣。”陈霸坚定的回道。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才退下城楼各自准备开来。 陈述亲帅大军攻打厚丘,他所有的恨意此刻都暴露了出来,心中心灾乐祸的道:哈哈、项云贼子,这次就是不能置你于死地,也要让你脱掉一层皮。越想越得意,骑在马背上得意洋洋。 这一个月内陈述以残忍的手段,终于完成了光陵郡的大统,只有两个偏远的小县没有用兵征服,其余诸县俱都臣服。如日中天的他一刻也不能停留,他迫不及待得想要一雪前耻,正好探听到项云领兵攻打下邳而去,因此才不顾众人都的阻挠强行攻打厚丘。 可任何一个明白人都知道广陵郡其实并不安定,各县文吏大有空缺,世族大家把握了整个广陵行商贸易,一旦陈述兵败,广陵必将又一次混乱。 广陵郡县的一处老宅中,一个浓厚儒风岸然的中年男子高居上首,左右两边分座着十几个衣着华贵的乡绅富佬。 “老爷,该来的都到齐了。”老管家亲点了一下人数回禀道。 上首之人正是陈登,他早就偷偷混入了广陵郡县,只是苦于没有时机对陈述下手,如今陈述领兵出征,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各位,真是家门不幸,陈述为害一方,佣兵造反天理难容,我陈家早已将他逐出族谱,他不配为陈家子孙。”陈登悲伤的道。 “请大人吩咐,我等自当奉命行事。”十余人纷纷立身回道。 第51章 反目成仇 陈登起身道:“此次广陵平乱,还需各位多多帮衬,不过请诸位放心,只消三五日,广陵必将太平。” 陈登一脸自信的站立起身,从容自若的来到大堂中间道:“明日起,烦请各位关闭一切商铺贸易,暂停所有酒楼客栈的生意。暗中传播谣言,俱言不日徐州刺史部就将发兵广陵,由徐州别驾、广陵太守陈登亲自领兵,有自愿归顺朝廷者皆可免除三年赋税,冥顽不灵者皆以叛国罪论处,移灭三族。” 陈登一字一顿的慢慢道来,双眸之中没有半点忧虑之色,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气。 十几个商贾大佬纷纷表明忠心,皆愿全力配合陈登计策,这其中不单单因为陈登高居别驾,陈家商铺更是徐州豪门座上宾,这个时代世家大多经商,糜家为徐州最大商霸,余下就首推陈家了。无奸不商谁也不想和钱过意不去,任谁都知道陈述败亡只是时间问题,陈登久居广陵,商路根深蒂固,为官清廉更得百姓追捧爱戴。 只消广陵谣言一起,必将有百姓大族望风而随,等到时机成熟,陈登登高一呼,必定会兵不血刃攻下广陵。 老管家一一将十几个商贾大佬送出府门,回身向陈登道:“老爷,我们真要将陈述少爷一家赶尽杀绝?” 陈登怒气大作,大声道:“他早已经不是我陈家之人,以后休的在提他,子不教父之过,陈述目无朝廷,聚众谋反,天理难容,论罪诛灭九族都不为过,我不想我广陵陈家一脉毁在这个畜生之上。身为陈氏族长,我必须要为族人着想,这个时候只能舍小家顾大家了。” 老管家见陈登火气大盛,知道多做求情也无济于事,只好默默的退居在一旁,必将这是他们陈家的私事,自己一个外人不好多做干涉。 东海郡县郯城中,昌豨心中烦躁不安的来回渡步,如今战况危机,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了,自己的两万大军一路败退至此,连丢四座城池,死伤近一万人,困死守在郯城之中,士气低落,粮草不足,已经维持不了几日了。 “大哥,我们还是投降吧!不然一切都来不及了。”昌文突然走了进来大声开口道。 “二弟,我们约定的期限不是还有三日嘛,今天才三月十三,三日之期如果还是摆脱不了如今的困境,我自当随你出城请降,一应的责任为兄一人承担便是。” 昌文不喜之色一闪而过,关怀道:“大哥,不是小弟一心想要投降,只是如今这行事逼人,我怕郯城守不住三日了,到时我们在投诚就为时晚矣。” 昌豨点头应允,可是又心有不甘,沉默良久才开口叹气道:“罢了,如果明日再无援军我就下令开城投降吧!二弟不要在多虑了,我知道你是关心为兄的。可我们毕竟出身贼寇,这天下没有几个诸侯能容下我们。” 昌文忙跟声附和道:“大哥,你我相伴三十多年了,一路大风大浪都走了过来,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我也是不想看着大哥辛苦一身的基业就这样毁于一旦,我已经暗中买通了车胄身边的人,只要我们肯归顺朝廷,他定会从中周旋,为我们铺路搭桥,至少也能为我们谋个一官半职。” “大哥相信你,我也累了,你先下去吧!一切等明日过后再说。”昌豨身露疲倦,座躺在大椅之上,双眼微闭。 昌文见事不可成,昌豨又无心思继续聊下去,只好告罪了一声,无奈的退了出去。 待昌文退下,昌豨脸面杀意的站立而起,毫无半点困倦,大声吼道:“来人,去请刘主薄过来。” 少时,刘义快步步入内堂,见礼完毕之后,才缓缓的道:“不知将军召集下官所为何事?” 昌豨严词厉声道:“你不是说项云已经答应出兵,为何迟迟不见动静,莫不是你勾结与他,将马匹粮食平白送了?” 刘义吓的连忙谢罪,回禀道:“将军冤枉下官了,就是给下官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勾结外敌,项云的确答应出兵,据可靠消息也确实也驱兵到下邳郡而去,只是这几日战况紧急,再没有探子回城报信了。” 昌豨见左右无假,只好扶起刘义道:“刘主薄勿怪,只是这几日乱了阵脚,本将军才错怪于你。” 刘义起身而立,欲言又止微微落落在站立一旁,昌豨却看的真实,询问道:“有什么话刘主薄尽快说,这里并无外人。” 刘义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道:“将军,不知有一件事当讲不讲?” “尽快说来,本将军只有分晓。” 刘义打定了注意,开口道:“听说最近几日二将军时常派亲卫出城,俱都是前往车胄大营而去。” “这个我早已知道,二弟早有投降之心,刚刚还和我议论,说他已经说通车胄身边副将,答应我们投诚纳降。”昌豨不以为然道。 刘义又道:“那将军知道最近几日,军中大小官员俱都被二将军邀请到府中做客,好似在密谋什么!” “二弟身来为人仗义,定是见这几日诸将劳累过度,才出此行事。刘主薄不必惊奇。”昌豨诚然回道。 刘义见昌豨毫无意,便不在开口说话。身为下官过分背后说主将的闲言碎语,实在是不是明智之举。 昌豨见刘义不在言语,笑道:“刘主薄不必在意,知道什么尽管说来,今日之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刘义不明所以,见昌豨又真城询问,便又开口道:“除此之外,二将军最近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只是每每分发军械物资,都将最好的据为己有。” 昌豨又追问了一声:“还有其他的嘛?” 刘义摇头道:“没有了,如果没有其他事,下官就先告退了。” 昌豨默默的点了点头,示意刘义退下。 待刘义退走之后,昌豨突然破口大骂道:“二弟,我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对我。尽然公然拉帮结派,私通敌军,瓜分军用物资,尽然你无情也休怪大哥无意了。” 第52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昌文回到府门之中,早有亲卫等候在内,悄声禀道:“二将军,车胄已经答应只要我们投降,这东海郡太守就由二将军你来座。” “车胄真是这般说的,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可说过如何安顿我大哥。”昌文喜庆道。 “对于昌豨将军,车胄并无具体答复,依卑职估计可能要调入下邳为官了,毕竟……”亲卫没有细说下去。 昌文笑道:“如此也好,大哥一身操劳过度,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你秘密下去准备一下,我们后日变出城纳降。” 亲卫满脸欢喜的领命而去,一心盘算着自己就快升官发财。 郯城县十里之外,中军大帐之内,车胄一脸怒容的端坐在上首,下首一人跪拜在地,声泪俱下道:“大哥你一定要为我报仇雪恨,贼子太过残忍霸道,断我手臂辱我家族,最是可恨的是他们无恶不作,烧杀抢掠、**妇女,可怜下相无辜百姓俱都惨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大哥你一定要为徐州百姓主持公道呀!” 车雷越说越动容,到最后尽嚎啕大哭起来,也不知道是断臂之痛还是故作姿态,总之让人看着怜惜不亦。 “够了,你起来说话吧!将所有事情一字不漏全部告诉我,如有半句假话,休怪我不讲自家情面。”车胄严厉道。 车雷起身而立,低头道:“我奉命前去伏击敌军,怎知情报错误,敌军竟有五千之众,其中更有大量骑兵,寡不敌众导致全军覆没,卑职誓死抵抗才得以生还,沿途观察贼军动向,发现这群贼寇屠杀了下相百姓之后,向下邳郡县而去,故此死命前来禀报。” “大胆,五千贼兵亏你说的出口,如果贼兵真有五千之众,怎么会偏居厚丘不毛之地。”车胄大声骂道。 “刺史大人,下官句句属实,敌军确有五千之众,大有黄巾之势,那为首一人自号大将军,可能是效仿张角一般,蛊惑人心拉起来的队伍。”车雷扬了扬左臂极力委屈道。 车胄见车雷每每情动深处,不似有假,也就信了几分,又开口询问道:“是何人领军,往下邳县去了几日了。” “卑职多方打听之下,终于知道领头之人姓项单字云,具说是吕布的旧部,武艺高超,卑职就是被他斩断了右臂,请大人明鉴。”车雷忍痛回答道。 “项云,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可是那五千贼兵虽不足为虑,可是任由他在下邳搅乱也不是明智之举,如今东海郡马上就要开盖定论,最迟五日就能攻下城池,不能抽调太多兵马回援,这该如何是好。”车胄思索一番,苦无良策。 “大哥,如果在不回援,唯恐下邳就将大乱,请大哥借我五千兵马,我愿先行一步,为大哥荡尽贼寇。”车雷请命道。 “五千兵马,太多了,我分了三千兵马你即刻回下邳,协助陈登守住下邳各县,待我平定东海之后,再将贼寇连根拔起。”车胄开口道。 “报!启禀刺史大人,司吾急报。”亲卫将一火红信卷上呈给车胄。 车胄缓缓打开,越看越惊,最后满脸怒容,开口大骂道:“贼子欺人太甚,不杀此贼,难消我心头之恨。车雷你即刻出发,贼兵已经杀到司吾城下,我害怕良城的安危,哪里可是囤积了我军粮草。” 车雷惊讶的问道:“贼兵怎会来的如此之快,莫不是下邳郡县失守了。” “下邳郡县有陈登留守,贼子三五日之内休想攻下,估计是见下邳久攻不下,才折回司吾,你即刻出发吧,我在调集一千士卒给你,你一定要将贼兵抵挡在良城之外,如果良城失守,定不轻饶。”车胄吩咐道。 “报,良城急报,快马传令来口信,我军运粮部队被贼兵截杀,请刺史大人速速发兵缴贼。”一员士卒奔至大帐禀道。 车胄气的气血不畅,心中苦闷难受,一口淤血夺口而出,大叫道:“这是天要亡我车胄呀,一旦粮草不足,这东海之仗就胜负难分了。罢了,传令下去,大军今夜出发,轻装简行,回下邳而去,不可让敌军发现破绽。” “大哥,如此就放弃东海郡实在可惜,还是让我先行回良城一探究竟,此去良城不过一日之路,就算战况紧急,大哥也可以从容应对。”车雷从旁劝阻道。其实他是怕车胄回去识破他的谎言,才假意借托。 “车雷你初入官场,对行军打仗更是知之甚少,因良城据此行程不过一两日之期,大军的一切物资都放在良城之中,随军的粮草只够两日只需,一旦短缺粮草,不消昌豨来攻打我们,军中自会哗变,到时再后悔变无时机了。”车胄慢慢道来。 “不要再说下去了,五千贼兵声势浩大,我估计良城也守不住几日了,我们必须尽快回军支援。我身体不适,你代我下去安排一下吧。” 车雷只能无奈的告退出帐,同时心中暗道:早知道就不要谎报五千兵马了,说过两千人足矣。可如今一切都悔之晚矣,木已成舟。又暗骂项云卑鄙无耻,明明是去攻打下邳郡县,为何会出现在良城司吾一带。 而此时此刻,项云正带领着两百五十名解忧兵来回巡逻在良城通往郯城的必经之路上,所有行人商客全部被恐吓退了回去,没有一个人敢通往。 “弟兄们,从今天起不要叫我大将军了,你们都叫我老板,我项云此生不为官名利禄,不为金银财宝,只想做一个能养活弟兄们的老板,我就是你们的老板,供你们吃穿的东家。”项云放开大笑道。 “老板,大将军以后就是老板,老板就是大将军,弟兄们只要好好给老板打工,早晚有出头之日。”亲身的一员骑兵开口大笑道。 两百五十人俱都开怀大笑,他们的确可以狂妄自大的大笑一声,两百五十人活生生的把司吾上千人杀的不敢出城,两百五十人赤裸裸的将良城几百运粮队吓的禁闭城门。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拜项云所赐,这一刻司吾良城的官兵看见楚军的旗帜就胆战心寒,他们已经打心眼里开始惧怕这群杀人狂魔。 53.第53章 骑兵之道 三日前,也就是项云带兵离开下相之日。车雷暗中四下打听到项云确实去了下邳郡县,这才马不停蹄不顾伤痛向良城赶去。 他要报仇雪恨,断臂之痛让他痛不欲生,恨不能将项云给生吃了,一路之上车雷细细盘算了如何哄骗车胄,如何大肆报复项云,一切假想都埋在了他的脑海中。可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前脚刚离开司吾去往良城的路上,项云已经带兵打回了司吾。 项云目视司吾城墙,只见城高不过八米左右,城头守卫懒散无比,过往的行商一律通行,皆不严查货物勒索钱财。 项云告谓左右道:“这车雷真是诚实之人,知道我等不知路况,一番好意给我们做起了向导,如此又免去半日腿力。” 亲身一员士卒道:“这车雷必定认为我等去攻打下邳郡县而去,实不知我等却突降司吾,哈哈,还是大将军英明,错了,还是老板英明。” 项云大声道:“算了,我也不强求你们了,你们高兴叫什么就叫什么,弟兄们,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骑兵之道。” “骑兵之道,大将军,小的不明白。”另一员解忧兵问道。 “骑兵之利在于冲锋陷阵,骑兵是一支灵活机动的力量,擅长散兵作战,可以“踵败军,绝粮道,击便寇”。正面冲击之下鲜有步兵能阻挡骑兵,一骑当十百骑破千,骑兵之道在于冲击、破阵,而非杀敌,一骑撅尘战帅旗,千军万马齐喑淡。这些以后你们就能慢慢明白,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骑兵的凶杀之器,夺命连环标枪。”项云说完拿起马背上的短柄长枪,目露奇色。 众人皆不解的解下马背上的短枪,早在下相时,项云就命令解忧兵人手配置五杆短枪,就是将长枪去掉一段木柄,一路行走而来,众人皆是不解,但项云并未提起,大伙也不好多问,此时俱都猜疑的看着项云。 项云把玩着手中短枪道:“可惜时不待我,如果细心打造一番,这投枪的威力应该更加强劲。都听仔细了,一会敌军出城追赶而来,大伙分为两队向左右两边散开,记住谁都不许冲杀,只管拉开距离,待相距一里之地时,迂回调转马头,两队各自为战,一队佯逃,一队给我打马急冲,等战马全力奔跑起来之时,用力将手中的投枪投向敌军方阵,一波完毕,折转马头周而复始。” 两百五十名解忧兵听的一知半解,项云也懒得多做解释,下令道:“来五十个嘴角麻利的弟兄,前去给我骂战,只要敌军出城来战便记你们头功。” 一番自高奋勇的自荐之后,五十名解忧兵得令前往司吾城下,一箭之地止住马蹄,便破口大骂,言语粗鲁不堪入耳,不断的煽风点火来激起城中守将的愤怒。 项云听着由衷的叹道:古人真乃本性之人,骂人的技艺真乃天赋异禀,不过性情之语让人听着咬牙切齿,也实难委屈司吾守将,自己的这伙弟兄牛鬼蛇神样样精通,说白了就是地痞无赖,希望守将没有心脏病,不然被活活气死就没法继续玩下去了。 司吾城门守将气的七窍生烟,这班马贼太过猖狂了,简直目中无人,骂自己是阉人之后,所出,祖上皆是下贱之辈,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城下的骂咧之声越发难听,守将暴跳如雷,大声道:“传我将令,召集四百弟兄,出城缴贼。” “大人,你看远处尚有近两百马贼,我们还是请示一下县令和县尉,不然中了敌人圈套,事情可就难办了。”副将回道。 “马贼猖狂跋扈,如果不出城缴贼,你让全城百姓如何看待我们,堂堂官军岂会怕了一两百贼寇,不用多说,本将即刻点兵出城,待杀了贼寇在回来向县令请功。”守将说完自顾自的下了城楼,召集兵马出城缴贼。 只见司吾城门大开,近四百县兵手持钢刀大步而出,喊杀声甚起。 项云心中大喜,大声道:“弟兄们,都给我演戏演真实一点,一会儿我们先佯攻一下,记住一定要落败之后在逃,谁出了纰漏,停餐一日。” 项云率先打马杀了上去,短兵相接,两百五十骑兵对着县兵开始对冲,大有一副誓死不休的死决之心,越来越近了。 司吾守将都能感觉到马鼻的气息,心中突感不安,骑兵的攻伐冲击力鲜有步兵抵挡住,自己这四百人能守住第一波攻击嘛,但心中细想之下,又豁然开朗,这只是一群马贼流寇而已,只要守住阵型定能一举拿下这群贼寇,马贼哪懂什么兵法。 “长枪兵上前,守住阵型,给我冲呀!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守将大声鼓舞道。 四百县兵虽胆颤的迟疑了半下,但闻听守将命令之后,有序的变换阵型,长枪兵列成一排,冲击在前。 项云勒住战马,用大刀剥开长枪,左右冲杀一阵,无奈根本近不了敌身,终究无功而返,大声吼道:“弟兄们,速度撤退,官军太辣手。”说完第一个调转马头逃跑。 解忧兵与县兵你来我往,攻守各持,都是侃侃保护住自己,对立不下。如今闻听项云大声下令后撤,那还有抵抗的决心,一股风的调转马头,各自逃命而去。 守将朗声大声笑骂道:“哈哈,无胆的贼寇,有种的就不要跑,弟兄们,给我追,一定要将这群马贼一网打尽。”守将终于舒畅了内心的苦闷,整个人一下显的格外精神抖擞,自信心爆棚而起,好像两百多马贼已经是他囊中的战功。 四百县兵得令之后,大步流星追赶项云等人,就像猫捉老鼠一般,只是这老鼠跑的太快了,一会儿功夫两者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开了两三百米,完全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散开分为两队。”项云突然传令道。 两百五十名解忧兵有序的分为两列,一路向小山林去,一路向河沟去。 “哈哈,一群蠢猪,山林、河滩皆不利于骑兵,还敢分兵而行,弟兄们,贼寇已被我们吓破了狗胆,先堵住河沟方向的骑兵,给我冲呀!”守将狂妄的大笑道。 54.第54章 骑兵之威 项云勒住马绳,调转马头,只见小河沟方向,骑兵与县兵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不足两百米,并且战马马上就要驶入河床之中,到时可就大事不妙了。 “弟兄们,随我冲。”项云率先冲杀了上去,一百解忧兵紧随而上。 司吾守将见小河沟方向骑兵越来越缓慢,心中大喜,急促的指挥士卒加快攻击的步伐。 “将军,小山林方向的骑兵冲过来了,我们被围困在中间了。”一员亲卫大惊失色的道。 “什么,这群贼寇还真是不怕死,不要惊慌,竟然他们前来送死,我们岂能放过他们,传令,后队变前队向小山林冲,先灭了一波再说。”守将不以为意道。 四百县兵又调转回头,向小山林冲来,如今一路追赶骑兵,吓得贼寇落荒而逃,已经让他们士气高涨,个个表现的无比强大自信,完全不将眼前的骑兵放在眼里。 项云看着快跑而来的县兵,心中默默的祈祷起来,真是自己往枪口上送呀!战争本就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点慈悲之心。 “射” 项云用力的将手中短枪投掷出去,短枪在空中如长蛇般嘶嘶作响,带着马匹的冲刺劲,急飞入县兵方阵。 突然一声凄惨痛苦声响起,撕心裂肺般让人听着内心发麻,有近旁的士卒看的真实,只见一柄短枪从后背直接穿透而出,深深的插在地上,那员县兵还活生生的钉在地上,惨叫了几声就没了气息。 个人的死亡根本没有暂缓县兵冲锋的步伐,他们任久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姿态,向解忧兵杀来。 突然天空中射来一波枪雨一般,一百枝短枪密集而来,密密麻麻根本分不清,司吾守将呆呆的停住了脚步,大声吼道:“停住前进,快回城。” 可一切都为时晚矣,就是有反应过来的士卒也未能逃出短枪的穿透,只是呼吸之间,至少有上百人死在了短枪之下,有的是一连带二的死在一块,凄惨无比。 司吾县兵尽一时痴呆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看着身死的同伴,心中胆颤的寒意悄悄涌上脑门,吓得脸色发青。 “快跑呀!” 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剩余的县兵忙死命的向城门逃命而去,就连鞋子跑丢了也毫不在意,一时之间丢盔弃甲比比皆是。 司吾守将早知大势已去,因此比谁都跑的快,只盼早点逃回城中。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追赶的距离太长了,司吾城门还在五六百米开外,一时半会儿根本就赶不回去,况且他们只是一班步兵,怎么可能在脚力上胜过骑兵呢。 “哈!” 又是一番惨叫声四起,应声倒下了近百县兵,这是小河沟方向的骑兵杀了过来,新一轮的投枪是他们投射而来。 司吾守将此时已将肠子都悔青,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会落得此番地步,这哪是一群马贼,这就是一群魔鬼,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死亡还在继续,小山林方向骑兵又冲杀过来,接着又是枪雨直下,两路骑兵你来我往,互不干涉,杀的司吾县兵所剩无几。 司吾守将心脏七上八下的一路狂奔,好在离城门越来越近了,只有不足百米距离,马上就可以逃出生天。 可身后的县兵却越来越少,守将都听不到脚步声了,他不敢回头观望,凄惨的叫声已经让他明了,全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暴起,喊杀声铺天盖地而来,大地微微颤抖起来,飞奔的马蹄踏云而来,只见一道红影如闪电般突降城口,正好堵住司吾守将的去路。 守将正庆幸逃出生天,被眼前红影一闪,死死堵住去路,一脸撞在上面,摔了一个狗吃屎。 “哈哈,弟兄们,你们看这位官爷,想必是一路而来,饥饿难耐,连马屎都吃。”项云大声笑道。 堵住司吾守将的人正是项云,因为他的战马上了马蹄铁,因此快了一步截住了守将去路。 司吾守将一脸泥土站立起来,胆战心寒的目视着项云,生怕这个杀神将他一刀两断。 项云朗声道:“你回头看看你的士卒。” 守将不敢违抗,转过身来,只见一路之上满地狼藉,四百县兵全部都惨死在其中,无一生还。 不时有骑兵来回检查收捡地上的投枪,有的人还未死透,硬生生被投枪带出内脏,不停的抽搐着。 “怕不怕。”项云突然开口询问道。 “小的有眼无珠,不识大王本领,请大王放过小的,小的甘愿为奴伺候大王。”守将忙摇尾乞怜道。 “哈哈,现在知道怕了还为时不晚,可惜我军中健儿都是个个顶天立地都汉子,就算我同意留下你,他们也会私下把你生吃了,况且我军中不养无能之辈,两者都留你不得。”项云摇头可惜道。 “大王,小的会喂马,小的有用处。”守将忙祈求道。 “罢了,今天我高兴,姑且放过你一次,你回去给县令带句话,告诉他,十日之内,胆有出城者这就是下场。”项云说完,指了指四百县兵。 同时又轻声密语的对着守将说道了一番,守将忙满口保证,一定能将话语带给县令。 项云微微一笑,拨开战马,放过了守将,带着解忧兵打扫战场而去,完全没将司吾县放在眼中。从容自信的决然让两百多解忧兵敬佩连连,对项云的崇拜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司吾城门上,县令和县尉早就来了多时,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惨绝人寰的过程才他们毛孔直立,心中已然烙下了永恒的伤感,同时俱都大骂守将无能之辈,懦弱的小人,言道,等回城之后一定要重重处罚他。 守将忐忑不安的回到县内,自感无脸面对满城百姓,把头埋的低低的,生怕看见他人的脸色。 县令气的无从发泄,传令左右道:“将这个叛贼抓起来,秋后问斩。” 守将心中一凉,无可奈何的摇头自笑道:“哈哈,好一个秋后问斩,只是可惜有的人活不过春天了。” “什么,你竟敢诅咒本官,来人,先给我打烂他的嘴。”县令怒斥道。 守将把心一横,站直身体大声笑道:“贼子刚刚让我给你带话,说十日之内必定发兵攻城,城外尚有数万大军真正集结之中,你就等着被杀死吧!” 55.第55章 星辰有变 县令吓得冷汗直流,上万贼寇自己如何能抵住,同时回想车雷临走时的留言:“下邳郡来了一群马贼,为人心狠手辣,万不可冒然出击。” 县令怒气冲天,直骂道:“如果不是你冒然用兵,怎么会白白惨死四百县兵,害得城中守卫不足,你作何解释。” 守将面无表情直言道:“末将虽吃了败仗,可于大人而言,实乃一件幸事。” 县令止怒嘲笑道:“真是天大的可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你且说来听听,何为幸事。” “其一探清了敌人虚实,其二保住了全城的百姓。”守将细眼一转,回道。 县令更加的嘲讽讥笑道:“哈哈,真是无耻之尤,敌人虚实需要你去探究,早有车校尉告诫了本官,白死四百士卒,还说救了满城百姓,让人耻笑。” 守将不以为意,自顾自道:“这伙马贼绝不是普通的马贼,他们训练有序,令行一致,还有那投枪以前从未见过,如果不是末将带兵出城,可怕县令大人自己也不会相信天下间还有这等利器。满城百姓士卒亲眼目睹的马贼的凶狠之后,必定死命守城,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马贼入城。到时大人秘密派人突围,前往郯城求援,等刺史大人回援之后,两路夹击之下,就是有再多的马贼也必死无疑。” 县令突然止住嘲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守将,这些话语虽然都是钻牛角尖,可句句有理可据,回想以前这守将没有这么能说会道呀!难道被刺激过度,脑袋瓜子还开窍了。 县尉从旁言道:“大人,不如暂且收押,等退了敌寇再问罪也不迟。” 县令只好摆了摆手,示意士卒将守将带了下去。 就在守将被带走的那一瞬间,没有人注意到守将大腿的衣裤早已湿透,其实守将早已吓得小便失禁,为了活命,才将项云教他的密语原本的说了出来,同时心中更加害怕项云此人,这人太过可怕了,尽然能三言两语平静一场风波。 “大人,如今城中兵力有限,我们也只好困守城门,分批派人突围前去报信。”县尉道。 县令点头应允,将此事全交给县尉去办理去了。 城外十里处,项云收拢手下兵马,两百五十名解忧兵未曾折损一员,只有十几匹马伤了马蹄,一时半会儿可能不能冲锋陷阵了。 “大将军,这投枪的威力真是骇人听闻,强劲的穿透力根本没有人能抵挡住,如果大规模的运用于骑兵突袭战中,天下无双无人能敌。”一员解忧兵笑着道。 项云一本正经的道:“切莫无视天下雄兵,不然我们会万劫不复,这中原大地之上,曹操的虎豹骑,袁绍的先登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马腾的西凉兵,都是王中之师,万不可粗心大意,不过,这天下间,万物都有克制,只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两百五十名解忧兵默默记下了项云所说的四大王师,只盼有朝一日可以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好了,弟兄们,天色已晚,我们还有大把事情要做,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一切按照计划行事。”项云示意大家早做休整。 月夜当空之下,下邳郡县的一处破旧老宅中,浓厚的药臭味四溢开来,一个小童正捏着鼻子在院子中煎药,烟雾弥漫呛的人都睁不开双眼。 “咳、咳咳。”从里屋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童儿,你怎么又把药熬糊了,看来我这病没有救了,连药水都喝不上。”一名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只见此人一副儒生模样,举手投足间透着丝丝高贵的气息,只是面色苍白,憔悴不已。 “李先生勿生气,都是小徒无知,请先生稍等,我重新煎药便是。”小童解释道。 “罢了,你回屋休息去吧!我这病是心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到院子里去走走,今晚的月色真好。”李先生说完便独自一人赏月而去。 “先生慢走,让徒儿扶着你,这月色朦胧之下,容易脚滑。”小童忙上前去搀扶着。 两人一路慢行,来的院子里的石桌边,缓缓落座。李先生抬头细数着天上星辰,忽而落寞忽而悲伤忽而大笑,表情多色,让童子着摸不透。 “咦!怎么会这样!”李先生突然惊奇的站立起来吃惊道。 “先生,有何不妥。”童子关怀的问道。 “你看,那颗星星是不是越来越亮,大有盖过身边的星辰。” 童子顺着先生的指引,一眼便发现那颗怪异的星辰,不解的问道:“先生,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看还有好多星星比这颗亮呢!只是这颗星星太奇异了,以前怎么没注意呢?还会变亮。” “童儿,你回我房中,把我的八字乾卦拿出来,我今夜一定要算了一知半解。”李先生心事重重道。 童子快步回屋取来乾卦,问道:“先生好久都没有卜卦了,今天怎么如此兴致。” “此事事关重大,我卜卦期间不许说话,如果出现什么异常,你不要大惊小怪,记清楚了嘛!”李先生问道。 童子忙点头答应,立在一旁守候着先生。 李先生口中念念有词的说道一番之后,将八字乾卦合十之后,细数三声之后,心诚实意的将八字乾卦安放在桌子上,悉数罗列出卦壳之中的铜钱,李先生对着卦象仔细琢磨一番,突然胸口一道急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更加惨白。 李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哎!罢了,终归不能偷窥出其中的未知,童儿,最近徐州可有大事发生。” “最近大事只有一件,就是听说车刺史派兵攻打东海郡,已经打到郯城脚下了。”童子回道。 “还有其他的嘛?一些小道的消息。”李先生追问道。 “据说最近广陵郡叛乱了,还有听说东海郡厚丘有吕布的残兵败将,已经占领了五个城池。”童子绞尽脑汁的回道。 “你最近打点一下家居,收拾细软,我们不日就要离开下邳了。”李先生突然开口道。 56.第56章 杀一儆百 黎明前的月光越发淡薄,晨曦的光亮慢慢吞噬着大地的黑暗,直至天色大亮。 司吾城楼之上,副将胆颤心跳的渡过了煎熬的一夜,双眼早已上下不断交融,哈欠连天。回想昨晚城外嘈杂无比,远远的也看不清楚,暗道是贼寇在安营扎寨或者私挖地道,吓得忙召集全城士卒,严防死守城头,一刻也不敢放松。 越发清晰了,只见城外百米之外,空野的荒地上一个硕大的死字横竖在地面上,四百具县兵的尸首组成了大字的每一笔,诡异寒森,令人毛孔扩张,城头守卫目露寒意,腿脚不自觉的打颤。 “贼子欺人太甚,传我将令,死守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城。”副将严令左右,自己大步回县衙禀报而去。 司吾百姓透过城墙远远的向下张望,吓得腿脚发软,有胆小之人竟晕死过去。一时间满城风雨,百姓走相传说,吓的人心惶惶。 司吾县通往良城的官道之上,项云领着解忧兵策马奔腾,一路顺风直下,日下三竿便已早早赶赴到了良城郊外。停留在城外的小树林里。 项云笑道:“各位弟兄们一路辛苦了,从昨夜赶路至此,大家分批休息吧!五十人一队,分为五队,从此刻起良城运往郯城的一切物资全部截留,记住不可放过一辆马车通过,一队出击,一队救援,其余三队休整待命,半个时辰一轮换,我们来一场游击战,低众我扰,敌寡我欺,总之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不可溜走一人,记清楚了嘛!” “记住了。”解忧兵齐声回道。 “好,大家各自分列,我就不和你们掺和了,我不能把你们抓的太紧,要多给你们成长的台阶,你们忙去吧,我先休息了。”项云说完,自顾自的下马休息去了。 两百五十解忧兵按照项云的政令分为五队,开始轮番袭击良城运粮队,一波又一波不停间断,气的良城县丞破口大骂。 “加派县兵护卫,一定要把粮草如期送到郯城,不然刺史大人追究下来,我们谁都担当不起。”县丞焦虑的向县尉道。 县尉摇头道:“这伙马贼太过狡猾了,已经折腾一个下午了,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城外的树林之中,飞鸟不停,估计马贼就藏在里面,可是我们手中兵马有限,还折死了近两百人,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出城缴贼。” “可如果在不押送粮草,恐怕战况有变,到时你我便是罪人了。”县丞道。 “如今之计只有分成四队,假运粮草,借机逃出去,向刺史大人禀明实情。”县尉回道。 县丞一时半会儿也思索不出破解之法,只好点头应允。两人商议已定,便挑选士卒依计行事。 “大将军,敌军又开城门了,这次他们兵分四路,弟兄们恐怕难以截住了。”一员解忧兵叫醒项云道。 项云正做着美梦,可惜被终止了,心中就像有一把火一样,极为难受。骂道:“奶奶的,真是一刻也不得安静,弟兄们,按照原计划行事,敌人分兵我们也分兵,看他们玩什么把戏。” 项云睡意朦胧,揉了揉双眼,提起神来,强笑道:“弟兄们,猫抓老鼠的游戏开始了,走,我们来比赛一番,看谁抓的老鼠多。” 项云领着解忧兵全部开动,分兵追杀四路县兵,虽然兵力之上有些悬殊,但胜在骑兵机动性灵活,勉强将四路县兵围困住。短兵相交,借助战马之力的骑兵占据了优势,层层截杀突围的县兵。 突然,良城城门又大开,从里面奔出两队士卒,也不理会其他四路的战火,借助空档依旧向郯城突围而去。 项云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不好,如今只余下他这一队骑兵了,如何能抵挡住三四百人突围,只好打气道:“弟兄们,睡我冲。” 项云率先杀向敌军,大刀阔斧通杀一番,近身的县兵死伤无数。其余四队解忧兵经过一阵厮杀之后,终于将县兵截杀回城,众人成合围之势,慢慢围绕过来,准备一举歼灭敌军。 “大将军,逃跑了几人。” 项云寻声望去,果见有几个县兵跑的远去了,架着运粮车死命逃跑。 “罢了,弟兄们给我狠狠的杀,让这群老鼠见识一下我们真正的厉害。”项云恶狠狠的道。 解忧兵得令之后,越发凶狠,四面合围之下,将两百多县兵杀的片甲不留,全部毙命当场。 解忧兵从无数血雨中慢慢成长起来,他们正在慢慢转变成一个合格的骑兵,只有闻过血腥味的狼才会咬人,只有从刀尖上滚过的人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 项云环顾四周再无一个县兵,大声吼道:“楚军必胜。” “楚军必胜。” 两百多解忧兵亦大声吼道。 声响隆隆,吓得良城城头的所有人不由自主微微后退一步,这群马贼太凶残了,比他们见过的中央军还要强悍。 项云朗声道:“弟兄们,收兵,按照原计划继续行事。我倒想看看有多少老鼠出来送死。” 项云说完带着解忧兵又遁走远去,淡定从容的谈笑风生,可良城上下,俱都笼罩在一片恐惧中。 月牙悄然挂上树梢,下邳郡县慢慢安静下来。 “童儿,都准备妥当了嘛!明日你我便分别了,为师也没有教过你什么,这里还有一些银票你先拿着,置办一下住所,请一个先生好好学习,等将来有机会我们还可能再相见。”李先生坐在院中的石凳道。 小童苦苦哀求道:“先生不要赶我走,我无依无靠只有先生一个亲人,你就带上我吧。” “此去凶险无比,为师不愿看你白白死去,心中怜惜。”李先生无奈的道。 “我不怕,只要先生不赶我走,我就是死也不害怕。”小童急道。 “罢了,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任何人面前不可说起我们的出处,就是有人将刀架在你脖子上也不可说起。你可能做到?”李先生问道。 小童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停的保证。 57.第57章 缩头乌龟 下邳郡县通往良城的官道上,一俩破旧的马车飞奔狂驰,马车之中正是下邳县内的李先生,小童正死命赶马。 “童儿,在快一点,如果去晚了,我们就错失良机了。”李先生揭开帘布,咳嗽的说道。 “师傅,你身体本就不好,我怕马车颠簸让你病情加重,王郎中说过,你是气血两虚,需要好好调理,不易长途跋涉。”小童边赶马车边说道。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本是以死之人,流落下邳本想坐等西去,不曾想这次窥探天机,为师卜卦发现我命中贵人出现,只要沾露他的福泽,为师可延寿长年。可此人命中注定坎坷不平,虽星耀无比,但凶险异常,我必须尽早找到他,助他一臂之力。”李先生大口粗气连连的回道。 小童不解的问道:“师傅怎知道他就在郯城。况且天大地大,寻找一个不知姓氏的人难于登天。” 李先生摇头道:“万事都有自然定律,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就好比世人皆知我等早已死去,不曾想我等还好好活着。” 小童细想之下,嬉笑道:“那都是先生高明,将那些诸侯玩的团团转,对!我们一定能找到先生的贵人的,先生的贵人就是小童的贵人。” 李先生气喘吁吁只好落座在马车中,继续沉睡休息。小童继续卖力赶着马车,生怕错过了时机。其实这小童年龄也不小了,都已经快满16岁了,只因他身体矮小,又从小是孤儿无名无姓,李先生从收养他之后就一直叫他小童,他也乐意所有人叫他小童。 良城城外,项云苦闷的蹲座了一上午,一个县兵都没有,想必是被打杀怕了,死死禁闭城门,闲的项云无所适从。 “大将军,如今那些官兵藏在城中不出来,我们如何是好,再过一两日,估计车胄就会派兵回援,到时凭我们手中人马可就不好办了。”一员解忧兵担忧道。 “如此却是再好不过,免得我还东奔西跑,传令弟兄们,我们攻城。”项云大声笑道。 “什么?攻城。”一员解忧兵惊讶的问道。 “对,就是攻城,难道你们害怕了。”项云不怒反笑道。 “只要将军在,我们就天不怕地不怕。对,攻城,让城里的官兵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一众解忧兵齐声附和道。 “哈哈!你们不愧是我项云的解忧兵,如此这般心中好受多了,你们真比我还要乐观,两百多人竟敢强攻县城,你们够厉害,不过我怎可让我的弟兄们白白去送死呢!我们不是去攻城,而是去攻心。”项云朗声道。 “攻心为上,伐城为下,弟兄们打起精神来,今日的主要任务别无其他,就是去吓城的。吓的敌人不敢出城,尽然他们愿做缩头乌龟,那我们就成全他。”项云笑道。 “缩头乌龟,这是什么东西。”解忧兵兴趣盎然的问道。 项云暗道不好,估计这词语汉朝还没有出现呢!项云解释道:“乌龟大家想必都听说过吧,这物生性胆怯,只要遇惊便会缩回头颅,闷在龟壳之中,待安定下来才敢伸出头颅,实指胆小怕事之辈。” “弟兄们都不是缩头乌龟,大将军你就下命令吧,这仗都打上瘾了,弟兄们闲下来就闷的很。”解忧兵齐声嚷道。 项云大笑道:“好!待我们逃出生天之后,我项云愿与各位结为兄弟,一起为自己而活下去。” 项云跨上马背,手中大刀一横,传令道:“分为左右两队,左队就近树林中收捡枯木树枝,越多越好,右队随我前往城下骂战。” 项云领着解忧兵行至城下,趾高气扬的对着城头吼道:“城头的守将听着,限你们三日之内打开城门投降,如若不然,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城头的县尉听着咬牙切齿,这群贼寇太过嚣张霸气了,简直目中无人。恨不能立刻带兵出城缴贼,可回想起昨日的惨痛教训,只好强压住心头怒火,干跺脚。 县尉怒视吼道:“贼子休的嚣张,多留你两日狗命,等刺史大人带兵回援定将你们千刀万剐。以解我心头之恨。” “哈哈!吾之上万甲兵已经蓄势以待,好,就在留你们几日,等车胄过来了,一起收拾了,免得弟兄们东奔西走,下邳之兵皆是一群酒囊饭袋。如若不是,便打开城门出来一试。”项云讥讽道。 **裸的激将法,县尉哪里不知,可如今敌况不明,万不敢在冒然用兵了,又只好咽下这口恶气。 “弟兄们,这良城就没有一个爷们,都是一群娘们,一群赖在床上的小媳妇。哈哈!这徐州刺史真是怪癖十足,让一群娘们来守城,走,弟兄们我们不能和一群娘们过意不去。”项云说完放声大笑起来。 跟随而来的解忧兵亦被逗的开怀大笑,他们真没有想到平时不苟言笑的将军,说起话来如此幽默风趣。 一百多人齐声笑起来,还是一群大老爷们,场面着实令城头守卫内心难受,被人如此耻笑谁能不生气呢,好几个忍耐不住的士卒请命道:“大人,派我们出城杀敌吧,让这群贼寇狗眼看人低。” “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让我们出城决一死战吧!哪怕身死也好过受这般窝囊气。” 县尉左右为难,不出城唯恐士气低落,出城又害怕中了敌人的圈套。正为难之际,突见不远的树林中飞鸟惊起一片,怪叫连连。 县尉心中暗道,幸亏没有出城缴贼,不然又中了贼子的圈套。严令左右道:“任何人不可出城应战,胆有违抗军令者杀无赦。”县尉心中苦闷,说完下了城门回县衙而去。 项云见城头短暂的骚动之后,又回归平静。心中高兴不已,传令左右道:“将昨日拉粮死去的马匹挑选几匹完整的,取下好肉,弟兄们就在这城下烤马肉吃。” 却说另一队解忧兵收拾好枯木树枝之后,一直隐秘在树林中不曾露面。项云悄然在一员解忧兵耳边嘱咐,示意他速去办理。 58.第58章 笑看风云 郯城郡守府衙内,昌豨端坐上首,下方分座着六员武将,个个头大脸宽,满脸胡须,显的孔武有力。 “诸位,从我落草泰山为寇时,你们就誓死追随于我,这般算下来也有五六年了,我昌豨自问对你们我从未有过他心,可如今,你们其中有的人开始背叛我了,更有甚者开始明目张胆的准备投降敌军。”昌豨抑扬顿挫的细言道。 六人各怀鬼胎,有喜有忧,都将头埋的低低的。虽然如今郯城危机,可城中还尚有近万士卒,昌豨还是他们的将军,只要动一动手指,要谁死谁就得死。 “如今郯城危机,我也不想过分追查下去,毕竟大家也是多年的弟兄了,我不想失去了这份情义,今日是最后一日,如果仍然解除不了危机,我自当成全各位,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今日杀敌有谁敢退缩者皆杀无赦。诸位,听清楚了嘛。”昌豨怒视道。 “誓死追随将军。”六人难道得的站立起身齐声回道。 “好,来人呀!将诸位将军的家眷先带到我的内院之中,好生照看,不可怠慢。”昌豨大声道。 堂下六将个个脸色突变,好一招釜底抽薪,昌豨将诸将的家眷控制住,不怕到时他们上了战场不听号令。 正在六将迟疑不定的时候,突然一人直闯了进来,根本无视门口守卫的钢刀。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昌文大声质问道。 昌豨强压住心头怒火,缓缓道:“二弟,今日是最后一天,等过了今晚,一切便听你的,不过,今天,这一战必须打,难道你也想弃我而去。” “大哥,如今形式逼人,我们没有取胜的机会了。”昌文辩解道。 “好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了,带上你的兵和我一起出城,如有违抗,一律按照军令处置。”昌豨怒声吼道。 “你,好一个军法从事,大哥,我们的情义还比不上一个不认识的毛头小子嘛,你就那么确定他能来救我们。况且就算他来了,就凭他手中两三千人马,能打过车胄的两万大军嘛,要知道我们都已经伤亡一万多人了。”昌文急声道。 昌豨毫不理会,大步来到堂下,大声道:“传我将令,全军出城破敌,胆有私自逃跑者,全家老小一律不留。”说完不顾众人吃惊的表情,独自抬脚出门而去。 六将只好各自回营整顿兵马,随着昌豨出城列阵,准备和车胄决一死战。昌文虽一万个不想参战,可昌豨的亲卫早已暗中控制住了他的府院,家人性命交关他只好听命行事。 昌豨领着大军直扑车胄行军大帐外,只见连绵近一里的营寨之中,不见一个人影,就连战马的叫声也听不见。昌豨目露疑虑道:“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派几个人去查探一下。” 昌文也心中大奇,按说车胄如今占据绝对优势,没有必要玩什么空营计策,难道是……,昌文不敢想下去,如果真是那样,自己所做的努力都白白浪费了。 昌文亲自带着一队亲卫骑兵,打马向营寨而去,一直逼近营门口都没有看见一个敌人,昌文越想越害怕,突入大寨之中,一连查看了几处大帐都没有查看到一人,脸色大变。 昌豨见状,心中大喜,传令左右道:“你,带领本部,向左查看,你,带领本部向右查看,其余人随我原地待命。” 两员武将各自带领本部一千人突入营寨之中,一路向后营追查下去。 一刻钟之后,两员武将骑马出营而来,禀道:“将军,已经查看完毕,营寨之中空无一人,伙食营房中米饭早已凉透,估计昨夜敌军就撤退了。” “哈哈,天不亡我也,弟兄们,将营寨之中所有可用物资一律带回郯城,我要设宴为各位将军犒赏,”昌豨大笑道。 昌文颓废的来到昌豨面前,口中还念念有词的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二弟,你说什么不可能。为兄应该好好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最近忙里忙外,这郯城估计早就破了。”昌豨狂笑道。 不说昌豨大喜班师回朝,此时,良城城下,项云凳人正兴致勃勃的烤着马肉,肉香四溢。引的城头的守卫都开始口水直流,可敌我分明,谁也不敢私自出门。 项云朗声道:“城头的娘们,要不要下来分一个马腿,哈哈,这良城的马肉就是好吃,因为阴气太重,这马都沾了几点娘们的气息,皮滑肉嫩,爽发可口。” 解忧兵亦听着哈哈大笑起来,这项云今天连连逗大家开心,他们在心底之中已然悄悄把项云放在了一个亲民的位置上。 县尉和县丞站在城头之上,无可奈何的看着城下一举一动,这伙马贼太胆大包天了,完全无视良城的县兵,明目张胆的在城下烤肉吃。可远处树林之中,上百处烟雾直升,让他们根本不敢冒然出兵,此时正是午饭的时间,上百处灶台至少供应四五千士卒的伙食,细细盘算之下,县尉和县丞达成共识,严防死守,不准任何人出城。 项云大块朵的吃了一通,对左右道:“这马肉可惜了,既无盐味又无辅料,填饱肚子还可以,细细品味可就不妙了。” “将军,这是小人吃的最香的马肉了,马肉够多够肥,还有这城下露天野饮,够刺激。”一员解忧兵回道。 “想必此时城中的守卫早将我们祖上十八代骂了一通,不过,小人心中惬意,这般攻城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另一员解忧兵道。 …… “好了,好了,我们没多少好日子了,最迟明天中午,车胄必定派人回援,我们应提早做好准备,免得又被人家给包饺子了。让弟兄们抓紧收拾一下,能吃的尽量吃,不能吃的全部都带走。”项云吩咐道。 而此时通往良城的大道上,车胄正督促士卒加快脚步,司吾被困,良城被堵,完全切断了他回下邳郡县的道路,况且良城囤积的粮草,足够两万大军消耗半年,如果一旦有失,徐州将面临又一场浩劫。 59.第59章 无影无踪 车雷坐在马车之中,心中忐忑不安,按说如今司吾良城被困,正好圆了他的慌,可真如战报所言,数千骑兵恐怕事情就真的麻烦了,能不能守住下邳都很难说,想想断臂之痛,奇耻大辱,心中五味杂陈。 夕阳西下,天色越来越暗,项云收拾完最后一批有用的物资,带着解忧兵浩浩荡荡的向后转移。 良城城头之上,县尉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群无耻的贼寇终于退却了,大摇大摆的在城下肆无忌惮的烤肉,无端由的胡乱大骂,气的城头守卫死去活来。 县尉抬头看着远方,信誓旦旦的道:“再过一日刺史大人就会派兵回援,就不用在这般提心吊胆了。” 县尉转头对左右将领道:“告诉下面的人,今夜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不要让敌人钻了空子,等过了明日,我们便可以与刺史大人两面夹击,一举歼灭这伙贼寇。” 却说另一边,项云将解忧兵集中集合起来,笑道:“今日我们用计将城中县兵吓的不敢出城,此番趣味以后弟兄们可以慢慢回味,可接下来我们将面临新的危机,估计车胄明日便会派兵回援,至于来多少人无从知道,可我们只有这两百多弟兄,结阵抵敌是不现实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出发了。” “将军,你就下命令吧!跟着你打仗真心过瘾。” “是呀!是呀!从没想过战争会有如此简单。” …… “好了,诸位就不要在抬举项某了,你们也不要太过低估敌军,要知道我们一路之上都是遇到的县兵,他们根本没法和那些长年累月征战沙场的老兵相比较,这天下间能人无数,如今我们只有团结一致,才能活下去。”项云开口道。 “今夜我们必须离开此地,走的越远越好,今夜又要苦了弟兄们了。”项云抱歉道。 “我们一切都听将军的。” “好,走之前,我们还需做一点手脚。”项云阴笑了一下道。 “在埋两百处灶台,将今日带回来的米粮用水煮熟,分别洒落在这片树林之中,记住一点要做的真实,灶台之中最好多埋枯木,让火种保存久一点。一个时辰之后,大家在出发。”项云传令道。 众人开始忙碌起来,黑夜之中树林星火点点,就像一个个跳动的精灵。 一夜无眠,良城守卫大都双眼紧贴,哈欠连连。县尉早早来到城楼之上,只见远处树林上空,烟雾弥漫,再加上晨雾笼罩,显的一片白茫茫。 县丞不知何时也悄然登上城楼,看着远处的烟雾,摇头道:“也不知道刺史大人何时能派兵回来,看这形式,贼寇人数不少呀。” 县尉亦摇头道:“估计最快也得午后吧!就是这贼寇人数还尚未明确,估计不下五千上下,但愿刺史派的兵将人数够多,不然还真难分出胜负。” 焦虑不安的渡过了半日时光,良城外数千士卒突奔而来,为首一员金袍金甲的武将端坐在高俊的大宛马上,厉声呵斥道:“速速打开城门,准备迎接刺史大人,刺史大人的兵马就在五里之外。” 县尉惊喜连连,忙吩咐士卒打开城门,又安排士卒准备物资、军粮。 车胄大军驰援良城,安排士卒就近安营扎寨在城外五里处,自己只带着亲卫营一千人来的良城。 左右见礼毕,车胄询问道:“可曾探清贼寇的来路和人数。” 县尉出班回道:“这伙贼寇自称楚军,具体人数未曾查探清楚,估计不下四五千人,就隐秘在城东的树林之中,其中辅有骑兵,个个凶狠无比,杀害运粮队及县兵六百多人。” “楚军,这是什么鸟军,以前怎么未曾听闻,不过如今我大军压境,谅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你这几天辛苦了,等剿灭了贼寇,算你一功。”车胄道。 车雷扬了扬空荡荡的右臂,闷声问道:“敌军主帅是谁?是不是一个年不过三十,面色青秀的男子。” 县尉忙回道:“回禀车校尉,骑兵首领倒是一个面色青秀的男子,他自称姓项名云。” “什么,项云,真是他,敌军确切人数可看的仔细。”车雷追问道。 车胄不解的问道:“你见过此人?” 车雷也不在掩饰,回道:“回禀刺史大人,末将的右臂就是被项云所砍,此贼心狠手辣,并且诡计多端,我们应当尽早出兵才是王道。” 县尉细言道:“这两三日,敌军都是分批行动,未能落实具体人数,骑兵估计有四五百人,其余敌人都隐秘在树林之中,一时分不清,只是这两日林中的烟火与日俱增。” 车胄怒道:“这伙贼寇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来人,传令下去,半个时辰之后,城外大军与城中士卒同时进攻,两面合围,一举歼灭贼寇。到手的东海郡就是被群贼寇给搅黄了,非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大军集结完毕,一万多徐州兵团团将整片树林围住,车胄大手一挥,两路先行士卒杀入林中,足足过了一刻钟都没有听见打斗声,车胄正焦虑不安时,两路将领奔了回来,禀道:“启禀刺史大人,林中已经探查五里,目前尚未发现一人,末将吩咐下面人继续向后搜查。” “什么,没法发现一个敌人。”车胄吃惊的问道。 “目前没有发现一个敌人,只是林中行军灶台有五六百处,米粮到处都是,灶台之中树枝还有余温,估计离开没多久。”将领回道。 车胄转头向县尉看去,问道:“今日可有看过敌军。” 县尉细想之下,才回道:“今日敌军一改常态,没有围城而攻,不过从早上到中午,林中一直炊火不断,按理说,他们没有离开此地呀!” 车胄下了战马,带着亲卫亲自进林查看,果见林中灶台无数,米粮到处散落,马屎成片,一摸碳灰,果然还有余温。 “给我搜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伙贼寇给我找出来,我一定要将他们活剥了皮。”车胄恶狠狠的道。 60.第60章 格局 良城城中,车胄满脸怒容的看着满堂文武,厉声呵斥道:“诸位,如今贼寇乱我徐州,扰我县城,你们有何良策。” 一文官出列道:“可严令各县死守城门,召集乡勇,多派游骑四处侦察,如发现贼寇,临县之兵应速救,到时刺史大人在亲派大军讨贼。” 又一武官出列道:“可多派几路将领,分兵把守几处通往东海郡的大道,切断贼寇外逃的路线。” 车胄闻听之后,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道:“就依诸位所言,传令各县,一定要将贼寇赶尽杀绝。” 车胄话脚刚落,突然一员武将奔入进堂,浑身是血衣甲破烂,倒头跪拜道:“启禀刺史大人,我后勤队部在大平原遭遇一群马贼袭击,死亡惨重,军械物资丢失大部。” “什么,马贼,有多少人马?”车胄急切的问道。 武将面有愧色,痛声道:“马贼来去如风,个个异常毒辣,大约有上千人,弟兄们为了保护军械物资,拼死抵抗,可兵力悬殊巨大,因此大败而回。” 武将把头埋的更低,脸色血红无比。 “好了,你先退下去,如此怪不得你,毕竟贼寇人数占据优势。”车胄无奈的摆摆手道。 武将忙告退而出,一直不曾将头抬起,待出了厅门之后,武将突然大口喘着粗气,心脏不停的巨跳,暗道:真是吓死老子了。 大平原十里之外,两百多骑兵策马奔驰在通往东海郡的官道之上,尘土飞扬,眨眼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 “先生,听说战事已经结束了,我们还要去郯城嘛?”小童将手中茶碗递给李先生。 “看来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定数,强求不得,左右我们也无事,不妨浏览一下这东海郡地貌风情,也好比在这里坐等的好。”李先生开口道。 师徒两人坐在茶楼上你一言我一句,慢慢的聊开了,大到天下诸侯,小到虫草蚂蚁。 “几位大爷里面请。”店小二扯着嗓子大声道。 只见十几个彪形大汉相继走进茶楼,落座在靠窗户的三张桌子上,其中一人面色青秀,显得格格不入。 “小二,给我们老板上最好的点心,沏最好的茶。”一大汉大声吼道,声响洪亮,响彻整个茶楼。 小二忙答复道:“小的这就给几位大爷上茶,请几位大爷稍等。” 李先生应声看了过来,环顾一圈之后,轻声道:“小童,待会安静些,这群人不是普通人。” 小童低声问道:“先生何以见得。” “你看他们腰间衣袍之下,每个人都微微鼓起,其中必定都暗藏着凶器,你在细看那十几个大汉,每个人手臂粗壮,举手之间透着浓浓的兵家气息。”李先生小声回道。 “大爷,你们的茶,还有你们的点心。”店小二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小二,此去郯城还有多远。”另一个大汉问道。 “回大爷的话,此地离郯城还有两百多里,不过那边战事刚停,兵荒马乱,大爷还是小心为好。”小二回道。 “哈哈,不碍事,爷最喜欢兵荒马乱了,好了,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大汉笑道。 “老板,看来我们绕道了,如此下去至少还需一日功夫。”大汉向着那面色青秀男子回道。 “多个一日半日也无妨,大家都休息一下吧!”男子回道。 李先生细细打量了一番那面色青秀男子,突然眉目跳动,面色大喜,笑道:“这位老板要去郯城,不知是否可以带上我师徒二人。”边说边向男子走来。 男子亦回笑了一下,道:“不知先生怎么称呼,我等去郯城有紧要之事,恐怕于先生不当。” 李先生不以为意,一直陪笑道:“无妨无妨,在下姓李名生字易阳,不知老板尊姓大名。” 男子回道:“我等是粗人,没有那些繁文礼节,免贵姓项单子云字,过的是刀口上的日子,害怕先生与我们同行惹来麻烦。” 这一伙人正是项云等人,从良城隐秘撤退之后,在大平原秘密伏击了车胄的粮草辎重部队,得知车胄班师回兵,形式已定,便带着解忧兵向郯城而去,可一路东走西走竟错了方位,来到了这个小镇之上,打探消息采买干粮。 郯城项云必须要去,那个幕后告密者他必须要搞清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次项云以牺牲两百骑兵的代价逃出生天,下次可能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项云,项老板,不妨我们借一步说话。”李生假意干笑了一声道。 项云起身而立道:“无妨,这都是我的弟兄,李先生有什么事直管问便是。” 李生左顾右盼了一下,嘴唇欲动,可终究是忍住了。 “去告诉老板,这个茶楼我们先包下来了,让他把闲杂的人先送出去,价钱给他双倍。”项云示意道。 十几个解忧兵闻令之后,有序的行动起来,一面帮着老板清理客人,一面安排人数守住茶楼四周。 片刻之后,茶楼安静下来,只有三人留座在里面。项云、李生和他的徒弟小童。 “项老板好气魄,如此这般豪气,就不怕我师徒二人起歹心。”李生笑称道。 项云嘴角微微一笑,从容道:“我项云非福非贵,李先生怎会平白无故来谋害我呢!” 李生微微点头,也不待项云邀请,自顾自的吃起了茶点,一面吃一面说道:“现在能清闲喝茶的人不多了,不知项老板做的什么生意。” “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买卖,说出来怕李先生笑话,见李先生仪表不凡,不知在何方高就。”项云回问道。 “我乃闲散之人,枯坐等死罢了,听说项老板要去郯城,可是为了战事。”李生意犹未绝道。 项云将茶碗的茶一饮而尽,笑道:“先生面前,我项云也不做假态,我等正是去郯城找昌豨商量军事的,如此,先生还愿同行?” “哈哈,看来一切真是自有天意,不知道是叫阁下项老板,还是项将军?”李先生面色越发沉重。 “称我项云便是,一看先生就知道绝非常人,我项云平生最敬重读书之人,常言道:三人行中必有我师,先生有什么直管问便是,不便这般试探。”项云爽朗道。 !--pbtxtqingkan--> 61.第61章 厚丘被困 李生突然立身而起,对着天外道:“项将军可认识吕布?” 项云只是微微点头,不待言语。 “那项将军可认识董卓?” 项云摇了摇头。 “不知将军如何看待董卓此人?”李生回过来来问道。 项云稍待思虑道:“董卓此人前半生英雄,后半生狗熊。” 李生突的向后猛退几步,胸口一阵急促,一口淤血从嘴角流出,摔倒在地。 小童吓得面色发青,忙扶起李生,哭泣道:“先生你可要坚持住,快将这药丸吞下。”说着从胸口的衣裳中拿出一个小药丸,准备给李生吞服下去。 李生摆了摆手道:“童儿,快扶我起来,看来我这病快好了,真是天意,哈哈!老天待我不薄呀!”李生虽然脸色极差,可眉目间的精气开始焕发出来。 项云渡步过来,帮着搀扶李生,关怀的问道:“先生身体不好,应该在家好好修养,不易四处走动。” 李生笑着称道:“项将军有所不知,我前些时日,气血攻心,这口淤血一直压在腹中,一连大病数月,让人痛苦不堪,如今,淤血吐尽,虽身体虚弱一点,可心口舒缓多了。” 项云亦笑道:“还有这般事由,看来先生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来,我和先生一见如故,我们不妨接着聊下去。” 李生道:“吾正有此意,不知将军为何说董卓前为英雄后为狗熊?” “英雄者英雄也,董卓起于微末,及无显赫家世也非世学大儒,以一己之力起兵于西凉贫瘠之地,最终得以功成名就,高居太师之位,何等的光耀先祖,此可为英雄。”项云不假思索道。 李生点头赞许,继续看着项云,希望他接着说下去。 “人站的太高,有时候就忘记了脚下的大地,好高骛远终归不是一件实事,这大汉江山早已乱根,太师之位已是万人之上,可他仍不满足,妄想逆天篡命自称帝王,贪图美色,抛弃绝世猛将,自掘坟墓,终归一死,纵观其后生,和狗熊无异,狗熊畜生也,生性自大,自以为是,强烈的占有欲,最直白一点,做事不经过大脑,鲁莽直撞。”项云徐徐道来。 “哈哈,好一个恰当的比喻,狗熊,真是一头笨狗熊。哈哈”李生越笑越大,完全不顾及其他。 项云心中大奇:这李生和董卓有何关系。待笑了好长一段时间,李生才收住,赔罪道:“将军勿怪,我一时兴起,失礼失礼。” 项云笑道:“先生多虑了,我辈中人,当豪气直爽,大家直白不做作,何乐而不为。” 李生平复了一下气息,开口询问道:“请恕在下无礼,不知将军出之何地。” “刀口上舔血,四处逃亡,我们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今日得蒙先生相识,说了也无妨。我本温侯旧部,温侯兵败而亡后,我等逃至东海郡沿海地带谋生,一直苦无居所,存亡片刻之间。”项云缓缓道。 “可是吕布帐下并州狼骑?”李生追问道。 项云脸色一阵落寞,并州狼骑已经消失殆尽了,最后四十个弟兄也都全部惨死了,只剩下李汉泌一人。伤感倍增,冷冷道:“并州狼骑都已经随温侯去了,世间再无并州狼骑。” 李生叹息道:“可惜了如此精兵,可叹吕布此人终归也是败在女人手上。” “是非成败转头空,活着下去,才是王道。先生,你认为呢?”项云道。 “对,乱世之中,只有活着才能笑到最后。”李生中肯的道。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项云相邀道:“先生说要同去郯城,可惜天色已晚,我们还有要事,不便留宿,不知先生是否要同行。” 李生诚恳回道:“承蒙将军不弃,在下愿跟随而去,多有打扰,还望勿怪。” 厚丘城墙之上,陈霸王猛焦虑不安的看着城外敌营,上百座军帐拔地而起,军营之中,到处都是忙碌的士卒,攻城器械陆续搬运出营。 “看来陈述是势在必得了,估计整个广陵的兵将都被他抽调一空了,城外至少有四千多人,他就不怕老巢不稳,死无葬身之地嘛?”陈霸开口道。 “陈述此人,瑕疵必报,将军早就算到他会寻我们麻烦,可是却没有猜到他来的如此之快,如今城中所有民兵加在一起也不足两千人,我们也不轻松呀!”王猛眉目紧锁道。 “希望周副将能尽早赶回来,到时我们里应外合,将这无信的小人千刀万剐,让他见识一下陷阵营的威力,好久没有痛快的大杀一场了。”陈霸道。 城外中军大帐内,陈述高居上首,满脸坏笑道:“哈哈,传令下去,一个时辰后开始攻城,本太守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等上厚丘的城楼,我也要让项云那狗贼尝尝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的滋味。”陈述越想越开心。 左右将领都献媚的道:“太守英明,攻下厚丘之后,沿海五县就尽归我们,到时在扫平郯城,一统东海郡,整个徐州五郡我们得两郡,就连车胄也需看我们脸色行事。” 陈述满怀期望,笑着合不拢嘴道:“到时你们都是有功之士,本太守一定重重有赏。不过目前,厚丘必须尽早给我攻下,我怕项云此贼会横中作梗,坏了我们的大事。” 一长一短,鼓声震天。陈述亲自等台指挥士卒开始攻城,上千士卒近百架攻城云梯开始慢慢向厚丘靠近,更有数百弓箭手掩护。 “大家不要慌,我们占据地利优势,敌人想要攻入城楼,必须依靠云梯,盾牌手掩护,不要放箭,只管用圆木给我相下砸,将敌人碾压下去,火油给我向下倒,只烧云梯,不求杀敌。”陈霸开始严密部署。 陈霸王猛各自带领一部陷阵营兵将,轮流转换,以免造成空虚之当。 广陵兵开始陆续靠上城头,督战队开始指挥士卒爬梯攻城,上百架云梯一直排开,城墙之上到处都是敌军的身影。 !--pbtxtqingkan--> 62.第62章 厚丘危亦 箭雨如蝗虫一般铺天盖地,厚丘城头箭羽乱窜,稍有不慎便惨死当场,只消两三波箭羽,就有好几十新募的士卒殒命城楼之上。 陈霸镇定自若的道:“大伙不要冒然站起来,都躲在城墙背后,一切听我号令,陷阵营士卒保护好新兵。” 一连十波衍射之后,箭雨终于停歇了。城楼之上,到处布满了断箭残羽,连带着近百人新兵被乱箭射死。 “杀呀!” 喊杀声大起,广陵兵已经攀爬上了城墙边,只待一步之遥便可杀上城楼。 陈霸目露凶色,站起身来,大声道:“全体出击,先扔圆木,火油准备。” 陷阵营老兵老练的带着新兵抬起近身的圆木,顺着云梯向下砸去,一根,两根,… 长木滚动,横空砸出,攀爬在最前面的广陵士卒砸的头破血流,随着圆木向下滚去,一连砸倒后面的士卒,瞬间死亡一大片,惨叫声此起彼伏。 “倒火油烧云梯。”陈霸见时机成熟,果断的下命令道。 一罐罐桐油顺着云梯直流而下,将云梯浸泡的光亮无比,大火突然盛起,云梯吞没在一片火焰之中,越烧越旺,连带着云梯上的广陵兵一起在火中跳动。 陈述怒声呵斥道:“传令,第二梯队开始攻城,我倒想看看这厚丘有多少火油,多少圆木。” 第一波的广陵兵闻鼓退却下去,下一波一千士卒开始攻城。待火油烧尽,又近五十架云梯,斜靠在城楼之上,开始新一轮的攻城。 “弟兄们,拔出你们的钢刀,让这群手下败将见识一下你们真正的厉害。”陈霸霸气十足道。 前面双方都只是试探一下攻防,真正的白热化才刚刚开始,长枪齐出,大刀阔斧,陆续有广陵兵靠上城楼,短兵相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战争没有半点相让。 攻势越来越激烈,有十几个广陵兵已经上杀上了城楼,接着更多的广陵突击而上。 陈述远远的看着城头形式,大声叫好,只要突破了城楼的防守,厚丘必败无已。 占据人数的绝大优势,广陵兵一片形势大好,如果不是有陷阵营在其中苦苦支撑抵抗,估计城楼早已经失守。 “杀,杀光这群强盗。”一声暴吼响起。 王猛带着另一批陷阵营和民兵救援而来,死死抵住广陵兵的攻势。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陈霸大吼一声。 七百陷阵勇士,齐声高呼道:“陷阵之志,只进不退。”士气瞬间高涨,陷阵营士卒开始疯狂的杀戮,只进不退,只攻不守,个个舍生忘死,连带着将民兵的士气也提高不少。 陈霸王猛身先士卒,一步一步将攻上城楼的广陵兵驱逐杀退,只见陷阵营士卒越杀越勇,杀的广陵兵心惊胆战,攻上城楼的连滚带爬的想顺着云梯逃跑,可城下的士卒那看的清楚城楼上的战况,任久一股脑儿的向上攀爬。 一时之间大骂连连,同营相杀,不断有广陵兵掉下城楼摔死。 王猛大声吼道:“斩断云梯,把这群强盗的尸首扔下去,砸死这群无胆的孬种。” 城楼之上一阵厮杀之后,再无一个广陵兵,三五个陷阵营一起,齐力用劲将云梯挑翻,不少广陵兵活活被摔死。刚逃到城角的广陵兵还未跑远,就见一具具同泽的尸体被当着巨石圆木一般,从城楼之上不断的飞落下来,直接砸在他们身上,死亡一大片。 陈述满脸怒容,见士气低落,不便继续攻城,只好传令道:“鸣鼓收兵,传令各部将领,中军大帐议事。” 广陵兵缓缓退去,最终全部归营。 陈霸一面指挥士卒清理城头的残迹,一面安排士卒下城收集火油圆木。 “如此下去,我们只能再坚守一日便是极限了,也不知道周副将什么时候能赶回来。”王猛极目远眺道。 “我们只有厚丘一城之地,如果丢了,我等再无栖身之所,并且小姐还在城中,如果有失,将军回来我们如何交代。”陈霸回道。 而此时项云正带领着解忧兵初到郯城,通报来历之后,昌豨亲自出迎,免不了大家相互之间寒暄吹捧一番。 郡守衙门,昌豨高居首位,项云被特意安排在下手首位。 “此次东海解围,得蒙项将军相助,昌豨就此谢过,以后但有能用的着昌豨的,尽管开口,我绝无二话。”昌豨豪爽道。 昌豨本豪强出身,平生注重义气,话语间透着浓浓的直爽。 “昌将军见外了,你我本俱是温侯部下,应当相互扶持,此次虽然是帮着昌将军解围,亦是为我自己解除后顾之忧。”项云从容回道。 “只是这车胄为何会突然撤兵,我确实想不明白,不知项将军用何妙计。”昌豨问道。 “车胄粮草囤积在良城,我用奇兵切断了他的补给线,他只好退兵。”项云不以为然道。 “哈哈,看来真是老天有眼,项将军如不嫌弃,不妨在城中停留几日,我昌豨好尽地主之谊。”昌豨盛情邀请道。 “如此这般便多有打扰,只是我带来的两百多弟兄不好安排,还望昌将军多费心。”项云承情道。 “好说,好说,刘主薄,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安排吧,一定不可怠慢了我的贵客。”昌豨吩咐道。 刘义欣然领命,告退而去。 “来来,尽然大家同处东海郡,以后必定相互协助,我来一一介绍一番。”昌豨好客的道。 …… “这是我二弟,昌文,我能有今天,全仗他鼎力相助,二弟,这便是我给你提起的项云项将军,陷阵营高将军的义弟。”昌豨欢喜的介绍道。 昌文冷冷道:“项将军以前身居何职,恕在下官微位薄,未曾听闻。” 项云朗声笑道:“在下不过一无名小卒罢了,久闻泰山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无异于变相和昌文较劲,昌文看不起项云的出身,冷言冷语。项云直接揭穿他的老底,变相骂昌文只是贼寇罢了。 昌文脸色顿时难堪起来,怒视着项云道:“阁下只身来到郯城,过分招惹是非可不太好,今日堂上将领,全部都是当年泰山雄。” “哈哈,常言道:大丈夫行于天地间,当行得正,做的端,富贵不能淫,权限不能屈。我项云只是敬佩豪杰,绝无诽谤诸位之意,况且我项云如浩瀚星河一粒细沙,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项云开怀笑道。 !--pbtxtqingkan--> 63.第63章 遇刺 昌豨眉目不悦,对着昌文道:“二弟,不得无礼,项将军远来是客,我们自当奉为上宾,况且项将军于我们有恩,你怎可如此言语相向。” 昌文眼角怒火一闪即逝,压低声音道:“大哥,我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说完,也不理昌豨回应,独自一人大步流星走出了厅堂。 昌豨面显难堪,失意的摇头道:“项将军勿怪,我这二弟生性脾气不好,我已命下人在后堂备好酒水,还望项将军不要推迟。” 项云笑道:“不怪二将军,怪只怪在下不请自到,扰了大家的雅兴。” 昌豨脸色微红,忙赔罪道:“项将军误会了,我们酒席上慢慢说,诸位弟兄一起同去,大家不醉不归。” 项云见推迟不得,盛情难却之下,只好随着昌豨入了内院,席间免不得大家互相吹捧。 月牙高挂,已经深夜了。几个大老爷们吃喝的酩酊大醉,分不清东南西北,酒量小的早已醉睡。 项云看着天色已晚,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见昌豨也已经醉倒了,心中之事只好日后再问了,便强撑着身体准备回解忧兵临时的驻地。 春风习习,项云的酒意稍稍醒转过来,深夜的郯城变得寂静无比,空荡的巷子里,显得各外死静。 项云握了握腰间的宝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貂蝉临别的面容,那不甘而绝望的眼神令项云记忆尤深。“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惜我什么也做不了。”项云独自叹息道。 “抓乱贼,抓住前面的乱贼。” 突然巷子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喊杀声,由远及近,借着月光,项云模糊之中看见十几个大头兵,手持钢刀向自己这边杀来。 项云回头看了看身后,仍旧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乱贼,突然额头青筋暴起,提起脚步就跑,心中大骂道:有种就光明正大来干一场,背后下黑手,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项云心中臭骂可脚步上不敢放慢半步,也幸好这后汉的酒水比之项云以前喝的烈酒劲到小了很多,不然此时哪有什么气力逃命。 喊杀声越来越近,项云暗道不好,看来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脚步也越来越吃劲,额头的冷汗也不自觉的大冒。 “将军有令,杀了这乱贼者赏银百两,弟兄们,给我围起来。” 项云两腿发麻,没有在跑下去的气力了,拔出腰间宝剑,仗剑而立,虎视眈眈的看着这群大头兵。 “哈哈,你小子不是挺能跑的嘛,怎么不跑了,弟兄们,给我上,杀了这乱贼,弟兄们好逍遥快活去。”为首的大头兵笑道。 项云大声笑道:“看来我项云越来越值钱了,真是天大的幸事,可越是值钱,越要珍惜,你们想要取我项云的头颅,还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死到临头,还嘴硬。弟兄们,上。” 十几个人开始大刀阔斧的向项云杀来,项云打起十二分精神,左右抵挡开来,刚开始还能勉强的撑住,可十招之后,项云亦无力抵挡,开始以命换命的攻击,反正一死,临死拉一个垫背的也不寂寞。 项云大叫一声,痛的咬牙切齿,只见左腿被偷袭划破一大块血肉,长剑如蛇,一剑直插偷袭者的胸口,那人还未捂住胸口的淌血,就已经倒地身亡。 “一个够本了,哈哈,你们尽然都想要我项云的头颅,就尽管放马过来吧。”项云厉声大笑道,如疯魔一般,完全不将眼前的敌人放在眼里。 剑随人动,人随剑舞,一进一出,舍生忘死之下,又一个大头兵惨死在快剑之下,项云后背也被砍了深深一道伤口。 项云狂言大笑道:“两个赚了,还有谁来送死。” 十几个人稍稍顿了一下,他们已经被项云的气势完全压制,都心存胆怯,不在冒然进攻。 “死!” 项云怎可放过这个好机会,长剑游走,一剑封喉,又一个大头兵死在当场。 巷子的深处突然传来呼喊声,一声接着一声。 项云大声笑道:“哈哈,看来今天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项云提气大声答道:“我在这里。” 剩余的大头兵见项云援军已到,心中着急起来,害怕完成不了任务,开始死命向项云杀来。 原来解忧兵见项云深夜未归,不免心中担忧,便派出了十几个人一路向郡守府衙寻了过来,害怕巷子错杂,错过了项云,便一路呼喊着过来。 项云悄然的将左手伸入腰间的衣甲之中,一个小布袋子出现在手心中。项云嘴角阴笑道:“看招。”将手中布袋扔向为首的一个大头兵,长剑随影而至。 大头兵只道是暗器,横刀一劈,将布袋劈成两半,准备迎接项云的长剑,可就在布袋破开的一瞬间,一阵迎面扑来,直入脸颊,顿时双眼火辣辣的疼痛开来,死死禁闭,不敢睁开一下。 项云利剑直入,一剑刺穿大头兵的胸口,双脚一踹,将大头兵踹到在地,跳出了包围圈。 与此同时,十几个解忧兵赶了过来,见项云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渍,更有几处大伤口在不断流血,纷纷拔出钢刀,义愤填膺的将剩下的九个大头兵围了起来。 “一个不留。”项云冷漠的道。 真是瞬息万变,刚刚还围困敌人,现在自食其果被敌人围困了,九个大头兵知道没有活命的机会,开始绝地反击,可终归没有一人侥幸逃走,全部毙命当场。 项云面色发白,虚弱不堪,见敌人全部死亡之后,心头一松,竟晕死了过去。 解忧兵急忙将项云抬了回去,一面四处去寻郎中,一面给他冲热水给他喝。 夜越发深了,已经四更天了。项云慢慢醒转过来,只见自己的床前站着好几个解忧兵,正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 此刻见项云醒转,俱都欢喜不已。“将军,你可醒了,你身上的伤口郎中已经上过药了,郎中说,你身体流血过多,要好好静养。” 项云支撑起身体道:“不碍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传令下去,叫弟兄们准备一下,天亮我们便走。” !--pbtxtqingkan--> 64.第64章 鬼谋 天色渐亮,项云浑身酸痛强撑起床,头脑的酒闷早已醒透,郯城绝非久留之地,项云想要的答案已经猜的**不离十。 解忧兵已经开始陆续忙碌起来,对于这群头脑直率的士卒来说,项云的命令无亦是神圣不可违背的,即使明知道项云身受重伤,不易长途跋涉,可也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关怀,决不阻挠项云每一个决策。 项云四下走动叮嘱士卒尽可能多带一些干粮水袋,此去厚丘就是快马还需两日,他不想再继续耽搁下去了,时间越来越紧迫,项云害怕历史的轨迹接踵而至,到时自己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军营的最后面的小帐篷里,人影晃动,隐隐约约有对话之音传出。 那是李生和小童的住所,因为初到郯城,项云一直忙于应酬昌豨,故此两人一直留宿在军营之中。 项云想着李生一生儒学气息,一路结伴同行,虽没有交情,但是为人处世之道,如今自己要走了,好歹自己也要前去告辞一下。 项云轻声慢步的靠近营帐,害怕唐突打扰了他们二人的谈话,待到营帐门帘时,项云完全听见了里面的谈话。 “先生,我们真要跟随这项云去厚丘?”小童问道。 “童儿,为师的病已经好了大半,你大可放心,如果你不愿和我同行,我们师徒二人便就此分别吧!为师心意已定,你就不要在劝我了。”李生生硬的回道。 “可是师傅,我观这项云兵弱将寡,极无地盘也无官权,何以能成就大事。”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童儿你应该相信为师的手段,我不想就此等死老去,实不相瞒,此次掩天卜卦,为师已经自损十年命脉,我的时日真的不多了。” “师傅,尽然你打定主意跟随项云,徒儿自当伺候左右,师傅的本事天下无双,就连太师也是师傅一手辅佐上去的。就看那项云识不识好歹,不要辜负了师傅的一片苦心。” ……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探讨着。 帐外项云的内心如巨浪一般,七上八下,右手僵硬在空中,久久没有去揭开帐篷的门帘。 “请先生救我!”项云突然揭开帐帘半跪在地诚恳的道。 李生和小童惊吓一番,还倒是谁,见项云拜跪在地,李生忙亲自去搀扶。 项云眉目凝重,坚定的道:“如先生不弃,哦项云愿拜先生为师,早晚聆听先生的教诲。还望先生不要推迟,弟子项云诚心拜叩。”说完,项云完全不顾李生的搀扶,单膝长跪,重重的叩谢在地。 李生迟疑不定的看着项云,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万万没想到他和项云会是这般交深,可终归满足了自己的心意,并且项云自始至终表现出来的诚意让李生大为感受,郑重其事的道:“项将军请起,我李生不过一草芥布衣罢了,当不得如此大礼,如果将军不嫌弃在下无能,在下甘愿为将军出谋划策。” 项云心头一喜,看来这李生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自己怎可怠慢了礼数。 “先生在上,请受弟子一拜。”项云又重重的行了一礼。 这一次李生没有去搀扶,只是稍稍错位了一下,待礼成之后,才扶起项云道:“得蒙将军爱戴,我李生三生有幸,来来,小童,还不快拜见项将军。” 小童知趣的对着项云行了跪拜之礼,意犹未尽的道了一句:希望将军不要辜负了师傅的苦心。 项云郑重其事的道:“我项云对天发誓,不管先生以前如何,今后只有先生不离我一日,我便舍命护他一生。” 李生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笑称道:“看来将军早知我二人的真实身份。” 项云亦微笑的回道:“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注定,我项云幸得老天眷顾,得遇先生真是万幸。”项云可不敢说是自己帐外偷听知道的,这墙角小人,可能世间没有几个人愿意接纳。 李生缓缓道:“想我李儒此生,经历了大风大浪,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早已经看的清淡了,本想后半生偷得闲暇,光宗耀祖安享晚年,可董卓一步错,步步错,将我一身的心血毁于一旦,我心中终究不甘呀!这才偷梁换柱,逃出了长安。” 项云心中大喜,看来自己果真没有猜错,这李生就是李儒,在细细回想一下三国记载,诸侯并起,李儒一人独抗十八路联军何等的智慧超群,后汉第一鬼谋,也堪称后汉第一毒谋。毒少帝杀皇后,满朝文武俱都色变。 项云非大善之人,也非大恶之人,知人善用这是一个决策者的明智,任何人都有独特的一面,况且即使李儒不毒杀少帝,这后汉早晚也必将分裂。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请先生助我。”项云中肯的请求道。 李生叹为观止,大叫一声好,“好一个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将军语出惊人,不愧为将帅之人,我如今都四十二了,能留存的时日已经不多了,不过,在下还是敢保证,在有生之年一定让将军成功立足中原大地。” 项云闻听之后,亦是大为折服,再三拜谢李生。 李生平和的道:“将军,此间再无李儒此人,便只有李生李易阳,我前身沾染了太多血债,树立了诸多敌手,只怕将军以后多少会受牵连。” 项云朗声答道:“得蒙先生厚爱,终是刀山火海我项云也不退缩半分,如今我军中还需出谋划策的智谋者,还需先生鼎力相助。” 李生爽朗的回道:“恭请不如从命,请将军尽管放心,但有我李生还在一日,便不会让将军四面楚歌。” 项云欣慰的道:“我有一军名楚军,如今屯集在厚丘,军中亦有我大哥高顺留下的七百陷阵精兵,还有一员猛将周仓,初为黄巾贼寇,被我招降。如今共有两千多人,良莠不齐,原温侯帐下的并州狼骑和我初练的骑兵俱都惨死在这场战争中,还望先生教诲。” “另学生今年也满二十五岁,战乱之中走散了家人,已到立字之岁,还望先生给弟子赐字。”项云诚恳的道。 李生心中暖流四散,这项云太上教了,为人处事圆润亲善,但又不做作,并且十分敬重自己,这取字古人都看的很重要,非德高望重父母长辈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李生欣慰的询问道:“将军志向所在?” 项云暗叹:这有学识的人就是不一样,一言一行都透着层层玄机。初到李儒好感,项云可不敢马虎,细滤之下回道:“我听闻北方漠北之地,异族时常兵寇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将我汉人称为双脚羊,此等蛮夷乃我生平最恨之人,愿提三尺剑,血染边城望洛阳。” “好,将军志向令在下折服,不如就取字平北,项云项平北,将军意下如何?”李生开口道。 “弟子谢先生赐字。”项云也大为满意,“平北”简单粗暴,正合项云口味。 !--pbtxtqingkan--> 第65章 穷途末路 项云激动不已的压住心中的喜悦,李儒真正的三国牛人,不管他的计谋是多么毒辣,为人是多么的阴险,但这些恶行都不能遮掩他的智慧光芒,他开启了三国谋士的主导地位。 如今项云一穷二白,能得蒙李儒的看重,他是发自内腹的欣喜。项云也不明白为何李儒会这般认可自己,但想想牛人都有牛脾气,项云也难得追究其中缘由,自得其乐。 “先生,此次前来郯城,学生只想暗中打听谁给车胄泄密,害我白白折损了两百骑兵。经过昨夜遇刺,学生大概已经能猜测到是何人,只是苦于自己如今实力弱小,并且这郯城之内,势力复杂,不好下手。因此只好先忍辱偷生,待日后在报仇雪恨。我们离开厚丘也已经快满十日了,最近眼皮不停的跳,预感有不祥的事将要发生一般。”项云开口道。 李生惊道:“将军遇刺了,可知是何人所为。” “估计是昌豨的弟弟昌文指使,他在厅堂之中就对我恶语相加,昌豨邀请诸将庆功宴席,唯独昌文没去,我刚出府门便被人追杀,他一定脱不了干系。”项云回道。 “如真如将军所言,这郯城我们真不便久待,应当尽早出城,以免徒增麻烦,将军可命士卒收拾行装,天亮便走,越快越好。”李生眉头一皱道。 “学生以命弟兄们提前准备好了,只待天亮便和昌豨告辞,还望先生也尽早收拾一下。”项云为难的道。 李生不由的点了点头,道:“不待天大亮,我们这便出城,你可向刘义主薄讨要文书,以便出城,另外写下书信,权当辞别。” “好,一切听先生指使,我这边派人去请刘义。”项云告辞了一声,先行出营而去。 “先生,我们的东西都带上嘛?”小童询问道。 李生回顾了一下四周,叹道:“可惜时日太短,不然一定能找到。算了,全部捣毁,我们走。” 刘义再三挽留,项云只是不从,并疼述说自己被贼人刺伤,不敢停留半分,让刘义给昌豨带书信回去。 刘义劝留不住,只好亲自护送项云等人出了城门,这才回郡衙向昌豨禀明实情。 项云浑身伤痛不便骑马,便和李生坐着马车赶路,两百多人一路向厚丘方向急驶而行,团团将马车护卫在中间。 “吾得先生胜过千军万马,看来这郯城没有白来,这浑身伤痛没有白受。”项云打趣的笑道。 李生亦回笑了一声,道:“将军差点连命都丢了,还这般雅兴,真是令人折服。”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谈古论今,相谈甚欢。 一连赶了一日的路程,离厚丘越来越近了,项云放慢了步伐,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厚丘城墙之上,陈霸王猛无力的瘫坐在地,一连两日,广陵兵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死命攻城,即使死亡上千人任久没有退却。协助守城的一千多新兵死亡大半,只剩下三四百人,就连陷阵营铁打的士卒也累的直不起腰来,再消半日,厚丘城必将城破。 “兄弟,看来我们是撑不到周副将回援的时期了,也不知道将军再哪里了?”陈霸心事重重的问道。 “再坚持一下,我估计周副将已经回来了,只是在等待出击的最好时机。”王猛喘着粗气回道。 城外广陵兵大营中,陈述怒火冲天的对着左右而立的将领一顿臭骂,怒声呵斥道:“一群蠢货,连一个小小的县城都攻不下来,留你们何用。来人,把今日攻城不利的王统领拖下去,重杖三十,明日如在攻不下厚丘城,一律全部从严处理。” 早有亲兵得令进帐,完全不顾王统领的低声哀求,倒拖着拉出了营帐,随即听见帐外响起了嚎啕的痛喊声,听的帐内诸将内心发麻,不由自主的心头一凉。 “一群没用的东西,都滚出去,好好想想明日怎么攻城,明日再攻不下厚丘,这就是下场。”陈述大声吼道。 一众武将逃离般告退而去,谁也不敢这个时候触碰陈述的逆鳞。 陈述见四下再无一人,颓废的瘫坐摔倒在地,哀怨道:“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不甘心,广陵郡是我的,我的,不是陈登那个书儒的。” 就在大军围困厚丘的第二天,广陵郡便送来紧急军报,言道:广陵郡县内有一股神秘势力暗中捣鬼,勾结世家商贾,罢市停运所有一切正常贸易,闹得人心惶惶,更有人言传,说陈登已经亲自领兵来清剿广陵叛乱。 就在陈述迟疑不定之时,今天广陵郡县又送来一封紧急军报,言道:广陵郡县于昨日被陈登带兵攻陷,各县纷纷投降,广陵全郡沦陷,就连自己的老父和妻儿都被陈登关押起来。 陈述大为伤痛,到手的太守梦一个月都没有就被陈登破灭,悲痛欲绝之下将一切的缘由全部怪罪在项云的身上,他此时已经打定主意,就是鱼死网破也要将厚丘攻破,断了项云的根基,同时也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可这厚丘好似铜墙铁壁一般,死伤近两千人还没有攻下,就连陈述都开始怀疑项云有没有离开厚丘城,厚丘城中一定暗藏着大量兵马。可此时容不得他退缩,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诸如利城等县,早已经元气大伤,根本养不起军队,只有攻下厚丘,才有活命的机会。 厚丘城西北方向五十里处,项云眉目越跳越快,心中忧心忡忡,焦虑不安的问道:“先生,你可对奇门遁甲掩卦精通,我这眉目跳的厉害,不知是吉是凶。” 李生缓和的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观人识相卜卦算运,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世间也确有其道,可精通者寥寥无几,如今这天下之中,襄阳庞德公,汝南许邵许靖都精通,在下也略知一二,可如果一个人大运集成之后,他人是再也窥探不了的,我先前为将军卜了一卦,将军绝非凡人,但一路福祸相依,虽处处凶险,但总能逢凶化吉。所以请将军稍安勿躁,一切静观其变。” 第66章 死亡边缘 “周将军,弟兄们已经准备好了,只待一声令下。” 周仓隐秘在芦草丛中,目视着火光通明的敌军大帐,沉声道:“告诉弟兄们,进营之后不可久战,只管放火烧营,待火起立刻撤退。” 传令兵四下通传了一番,又回来复命。 “弟兄们,冲呀!”周仓手持大刀率先出击。 从杂草丛中突然奔出上千士卒,个个手持利器,大声呐喊着杀向广陵兵大营。 周仓力劈华山挑开营寨前的木栅栏,领着士卒攻杀入营,见人就砍见帐就烧,一路向中军大帐而去。 广陵兵本连战三天,已经身疲力竭,此时又是后半夜,困倦不已,待反应过来,军营已经大乱,凄惨的嚎叫声,大火的扑哧声,将领的叫骂声,四下沸腾起来,嘈杂无比。 周仓越杀越猛,近身无一合之敌,杀的广陵兵胆战心寒,根本不敢靠近半分,一路疯逃的向后营冲跑,兵败如山倒,一个跑了,两个跑了……接着再无一人抵抗,周仓杀到哪里,哪里就望风而逃。 陈述被帐外喧闹声惊起,忙起身查看,还未穿戴整齐,早有亲信将领冲进营帐道:“太守,敌军袭营了,前营已经失守,敌军正向这边杀来,我们还是快撤吧!” 陈述一脚踢开将领,呵斥道:“如今我军还有四千多人,粮草充足,怎可弃营逃跑,去,召集军中士卒,给我抵住贼寇,再有言退者,杀无赦。” 将领摔了满口泥土,奇异的看着陈述,心中暗道:这陈述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镇定自若了。但见陈述已经抽出宝剑,哪里还敢迟疑半分,忙起身出营召集士卒,准备与周仓等人决一死战。 陈述冷笑一声道:“项云呀!项云,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陈述,哈哈,我早就猜测到你会用这老套的手段,我的大网已经为你准备多时了,今晚你休想离开军营。”陈述拿起手中宝剑,也揭营而出,快步向后营走去。 周仓乱番劈砍,一直杀到中军大帐,而此时近千广陵回援过来,截住了周仓前进的步伐,两军开始火热互相厮打起来。 广陵兵越聚越多,就连周仓都开始倍感吃力,被死死困住。 “将军,好像形势不对,你看,营寨之外有人包围过来了。”周仓身边的士卒提醒道。 周仓杀的兴起,一时却忘记留意周边敌情了,此时四下查看,果然发现营寨外有大量人马涌动。周仓大叫不好,这是中了敌人圈套呀!急忙吼道:“弟兄们,随我向东斩杀敌军。” 北门营寨大门已经被广陵兵形成合围之势,周仓不敢冒然突围,只有以攻代守,准备从兵力最为薄弱的东面厮杀出营。 周仓快刀斩乱麻,如砍瓜切菜一般,凶狠的左右屠杀,活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带着楚军向前。 “将军,后面的弟兄包围了。” 周仓回身环顾,只见大约有三四百人楚军被层层包围住,不断有人惨死毙命,周仓怒目横眉,大声吼道:“弟兄们,人无信而不立,同胞有难,当生死相依,随我回去救援。” 周仓折道而回,带着楚军又屠杀回来,浑身是血,恰似一面地狱杀神,无情的收割着广陵兵的头颅。 陈述带着兵将从正门突杀而来,火光中远远就看见了周仓,高声吼道:“杀死红脸大汉者赏金百两,官升三级。” 陈述是打心底里害怕周仓,周仓的武艺全营上下可能无人能敌,只有用人海战术将他累死,困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周仓突感压力巨增,大有不怕死的向自己刀口上撞,临死都不愿放弃双手,死死的抓住周仓的大刀。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周仓近身大刀都已经舞动不开,身体也快力竭,无奈的大声吼道:“一群土鸡瓦狗,哈哈!爷爷今天已经爽够了,来吧,不怕死的尽管上。” 又有几个不怕死的广陵兵一拥而上,这次周仓没能一一抵住,他太累了,再也不能护住周身,左腿被偷袭成功,一大块血肉横飞而出,侵心的疼痛让牙口直打抖,额头的青筋暴起,汗珠不停的直下。 周仓顿首道:“将军,我不能在为你效命了,愿来世在报今世之恩。”说完,强忍疼痛,一心求死的杀向广陵兵。 “杀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黑夜之中,整齐如一的呐喊声响起,远远的就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气腾腾,营门外陈霸王猛带着七百陷阵营向内杀来。 一步杀一人,十步杀百人,陷阵营士卒有死无生的一步步突进,那个百战不殆,令人闻风丧胆的陷阵营又回来了,陷阵营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广陵兵心脏。 士气如虹的陷阵营一步步将广陵兵逼退,就连陈述都没有再战下去的勇气,可是他不能退,作为一军统帅他必须要站出来。 “大家不要乱,敌军只有七百人,给我先截住陷阵营,贼寇必败无疑。”陈述大声吼道。 可终归是晚了一步,陷阵营前部已经与周仓会合,解救出被困在里面的楚军,两部一汇合人数瞬间达到一千多人,不在任人宰割。相比之下广陵兵士气低落,根本阻挡不住陷阵营的攻伐,眼睁睁的看着楚军一路退回厚丘城中。 陈述气的头脑发晕,看着四下仍久冒着火星的帐篷,无力的道:“传令下去,速速救火,另外严密监视敌军动向,一有情况,立刻来报。” 厚丘城中,周仓软弱的坐在大厅之中,强忍着疼痛让郎中上药,陈霸王猛居座在侧,关怀的问道:“许大夫,这伤打紧嘛?” 这郎中就是当初护送李汉泌回来的许嵩,刚到厚丘的第二天,厚丘便被围困,因此只好留在厚丘城中,如今李汉泌人已经清醒过来,精气神也在慢慢恢复,再过些时日,便能恢复正常。 解忧兵私下将许嵩的事迹细说之后,陈霸王猛将他待为上宾,吃住全部给予最好的待遇,还不限制他在城中自由走动,许嵩经过这两日的观察了解,厚丘城百姓大都对项云感恩戴德,同时激起了他对项云的好感。 许嵩整理了一下医药,道:“不碍事,以周将军的体魄,好好休息一下,只要不感染发浓,几日便可痊愈。” 周仓笑道:“看来我老周的命还是挺硬的,哈哈,有劳许大夫了。” 许嵩不便掺和,告辞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第67章 毒辣之士 阳光明媚,大地一片盎然,初晨的露珠像璀璨的宝石一般,光彩夺目。 项云揭开车帘,翘首盼望的望向厚丘,离厚丘越来越近了,心中也越来越不安。 “报,启禀将军,孙强将军在两里外求见。”一员解忧游骑快马禀道。 “孙强,他怎会在这里,战事早已结束,按理说他和周仓应该早回厚丘了呀!”项云闷声自问道。 李生探出头来,疑虑道:“将军,可能事情有变,我们先与孙将军汇合在说。” 片刻之后,项云领着解忧兵在一片茂密的树林前与孙强汇合。 “将军,厚丘被围困了,陈述那狗贼背信弃义,驱广陵全郡之兵将厚丘围困了四日有余了,周仓将军昨夜去袭营,反而中了狗贼的圈套,损失惨重,幸得城中弟兄冒死营救,才得以逃回城中,我带着粮草辎重和伤兵不便偷袭,隐秘在此,今晨本想带兵突入城中,刚好与解忧兵弟兄相遇。请将军一定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孙强义愤填膺道。 项云眉目紧皱,死死的看着厚丘城外的敌军大营,咬牙恨齿道:“陈述狗贼,杀我手足,我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传令下去,解忧兵准备突袭。” 说完,项云不顾身体疼痛,抓起大刀跳上战马,准备向广陵兵大营杀去。 “将军,请稍安勿躁,知己知彼百战百怠,现在敌况不明,冒然出击不是明智之举,不如先去抓几个舌头回来,一问便知。”李生连忙下了马车阻挡在项云马前。 项云心中焦虑不定,以他的本性是谁也阻止不了他的决定,可看着李生一面稳重,心态顿时缓和下来,暗道:我真是糊涂,放着一个超级牛人不用,干嘛要做这些莽撞之事。 “学生一时糊涂,多谢先生指教,来人,给我去秘密抓几个活的回来。不可打草惊蛇。”项云顿时放松起来,跳下马背,相约与李生去查看敌军大营。 少时,几个解忧兵带着两个广陵兵回来,四把钢刀架在二人的脖子上,吓得两人不住的哆嗦。 项云开口道:“我且问你二人,营中还有多少兵马,军粮还有多少,行军主帅是谁?” “将军饶命,我二人只是负责查探敌情的,并不知军中实情,倒是知道此次乃是太守陈述亲自领兵来攻城。”两人害怕的回道。 李生细下问道:“广陵据此两百多里,运粮士卒多久往来一次。” 其中一人答道:“回这位爷的话,陈述从广陵郡县发兵六千,四千为前部,先行来到厚丘城下,两千为后部,押运粮草辎重,稍晚一日,这三日之内并无粮草入营,也无援兵加入。” “如今广陵谁在镇守,留有多少兵马。”李生佯怒的追问道。 “广陵郡乃是陈述的副将驻守,各县兵马不足五百,不过,小的听闻,昨日有人看见副将入了中军大营,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另一人小心回道。 李生眉目一转,大怒道:“来人,将这二人拉下去砍了,满嘴胡说八道,副将不留守广陵,怎会到中军大帐去。” 解忧兵架起二人就向外拖,钢刀雪亮的在两人眼前晃动。 “将军饶命,小人句句属实,这个消息是小人的二叔亲口告诉小人的,我二叔因生的身高马大,得以在陈述身前为亲兵,真是他亲眼所见。”那人苦苦哀求道。 李生嘴角阴笑一阵,怒声道:“将人带过来,先留下你们的狗头,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如有隐瞒,绝不轻饶。” 解忧兵又将两人给倒拖回来,扔倒在地。 “军中可有什么流言蜚语,把你们知道的统统说出来,不可隐瞒一条,不然我就让它们死在你们的肚子里。”李生恶狠狠的问道。 两人思索一番,各自回道:“听说广陵郡已出现动荡”“军中粮草已经不足五日只需。”“听闻陈述秘密将副将杀死了,尸首就藏在中军大帐内”“陈述鞭挞将领之后,好几个武将在私下密谋”…… 越说越多,也越说越乱,到最后尽有谣言说,“陈述喜欢项云的小妾,才故意兴兵攻打厚丘”或者“项云抢了陈述的小妾”让人啼笑皆非。 李生摆手示意道:“好了,你们两已经可以上路了,愿你们来世不要在遇到我。”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生,这个道貌岸然,一身书卷气息的文若男子,眉目中却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他们临死之前高声辱骂道:“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李生不以为意,笑道:“世间诅咒我之人,千千万万也不少你们两个,带下去,早日投胎做人去吧。” 解忧兵得令,粗鲁的架着两人,拉至外围,一刀两断,结果了两人无味的挣扎。 项云本心生怜悯不愿滥杀无辜,可最终按耐下心中的悲天悯人,要想在这个乱世之中活下去,你不杀人人便杀你,况且与李儒这个毒士为伍,不杀人可能就太不正常了,就连少帝都敢杀的人,估计这后汉找不出第二人,同时这毕竟是李生第一次为自己出谋划策,不便多加干涉。 李生突然转过头来,笑称道:“将军,看来这陈述与你有夺妻之恨呀!” “先生见笑了,平北身无寸物,哪有什么女子愿意跟随,不过看先生神色,平北心中已定,请先生赐教。”项云回笑道。 李生不慌不忙的细言道:“我在下邳郡县时便打听到陈登去了广陵,如果在下猜测不错的话,可能广陵郡已经换人,以陈登的手段,就是无一兵一将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夺下广陵,如今陈述已经是孤立无援,我们只消略施小计,便可让陈述死无葬身之地。” 项云目露惊讶之色,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但细想之下,也不足为奇了,毕竟李儒是独抗十八路诸侯之人,如果没有真材实料,董卓何以对抗天下。 李生附耳低语一番,项云连连点头应允。 第68章 毒杀之计 陈述气急火燎的怒骂着身边将领,今日已经一连三波攻城不利,士气低落毫无战意,死亡近八百人。 “报,启禀太守,西北方向出现小股骑兵,杀我们这边杀来。”游骑兵疾驰禀道。 “骑兵?看来是项云这狗贼回来了,哈哈,老天有眼,只要抓住项云这狗贼,厚丘不攻自破。”陈述嚷声大笑道。 “传令下去,全军暂停攻城,左右散开,成合围之势将骑兵给我围住,老子要来一个瓮中捉鳖。”陈述自信满满的吩咐道。 “将军,广陵兵杀过来了。” 项云不以为意,笑道:“一群娘们一样的懦夫,有何惧怕,告诉弟兄们,从最薄弱的东面杀入。” 两百解忧兵齐声吆喝,打马向东面杀去。战马奔腾长枪破空,一个照面便有近百广陵兵死于马蹄之下,一招得手,项云大声道:“不可恋战,向南靠近。” 项云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直扑敌军右翼,大刀阔斧一刀一个,如行云流水一般,两百解忧兵亦如虎狼,见人就砍,下手毒辣。 看着项云在阵中左右冲杀,陈述气的咬牙切齿,可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心中得意起来,朗声道:“传令下去,斩项云首级者官拜校尉,赏金五百两。” 左右将领闻听之后,亦满脸欢喜,各自请命道:“末将愿往。” 陈述一一恩准,十几员武将胯上战马,打马疾驰而去,生怕一个不留神被其他人抢了功劳。 “将军,敌军大势已成。” 项云左右环顾了一下,果见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自己等人围住,只待片刻功夫,便可死死堵住每一个出口。 项云大声道:“弟兄们,投枪准备,让这群土鸡瓦狗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骑兵。” 解忧兵闻令之后,井然有序的抓起马背上的投枪,随着项云向来路杀去。 战马四蹄腾飞,如行云流水一般,来去如风,速度越来越快。 “射” 项云脱口而出,顺手将手中投枪重重的射入敌军方阵中,身后两百解忧兵亦同时将手中投枪扔出,破空之声四下响起,惨叫声如影而随,上百广陵兵瞬间死于当场,更有无数人身受重伤,不断的哀嚎痛叫。 “弟兄们,杀,随我突围而出。” 项云高声吼道,趁着广陵兵迟缓之际,领着解忧兵突杀而出,远远的将广陵兵甩在背后,成功的跳出包围圈。 项云回头四望,解忧兵无一人掉队,心中暗暗庆幸。假以时日,这支骑兵一定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屠夫。 项云骑着战马,绕道中军之外,大声嘲笑道:“陈述狗贼,早晚吾必取你狗命。” 说完也不理会陈述痛恨的神色,只管打马向后方急驶而去。 陈述目色惊恐万状,这支骑兵给他的打击太大了,广陵本以毫无战意,如今更是死气沉沉。特别是最后的投枪,让他匪夷所思,从没有见过如此强大的杀器。 “给我追,一定要将这伙贼寇给我杀光。”陈述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陈述从头到尾细数之后,发现项云骑兵总共才两百多人,这方圆几里之内,一定还有其他楚军,与其被人时刻窥视着,还不如主动出击,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项云无立身之本。 几员广陵兵将领带着近千士卒一路追杀,一连追出五里地,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就将项云等人围住,可每次都失之交臂,越追越远,完全与广陵兵本阵分离开来。 “敌军杀来了,大家快跑。” 解忧兵高声吼道,于此同时前方空地上,两三百士卒七慌八忙的四下逃窜开来,所有器械物资全部丢弃在边。 一阵风般解忧兵和三百楚军就逃的无影无踪,隐密到一片树林之中,再无半点行迹可寻。 广陵兵追至空地上,只见到处都是粮草辎重,平地上还支起了数十口大锅,锅中正热气翻滚,香气扑鼻,引的人口水直流。 广陵兵将领用大勺舀了一勺,细闻之后,大声骂道:“这群贼寇吃的比老子还好,老子都快十天没闻过肉味了,他们尽然还吃的是上好的牛肉,弟兄们,不要追什么贼寇了,吃饱之后,带着粮草辎重我们就回营复命。” 将领率先舀了一碗热肉汤吃了起来,也不顾什么繁文礼节,大口吞咽而下,边吃边骂道:“真它娘的好吃。”一连吃了三碗才满口打嗝的歇息在旁。 上千广陵兵哪里还忍耐的住,他们早已饥肠辘辘,闻着诱人的香味,恨不得连锅吞下,你推我挤,争先恐后的强抢夺着锅中美味。 个个都吃的满嘴流油,有嘴馋的嘴巴都烫起了好几个血泡,可即使如此,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美滋滋的笑容。 “先生,我们可以出击了。”项云问道。 李生眉目阴沉的道:“不需要,我们只管坐收渔人之利。” 小树林中,项云等人隐秘在内,时刻准备着冲锋。 李生自语念道:“3、2、1,倒下。” 项云正疑虑,突然发现广陵兵士卒不断有人七七八八的摔倒在地,倒下去就没有再站起来。 “先生,你……”项云猜疑的问道。 李生笑着走出树林,自信满满的道:“不错,我在肉汤之中加了天下奇毒,人只要沾口便死,无药可救。” “毒士呀!一动手就毒杀上千人,自己还被他蒙在鼓里。”项云暗自叹道。 李生笑道:“我知将军心生慈悲定不愿出此下策,所以私下隐瞒了此事,还望将军勿要怪罪。” 项云摇头道:“先生一心为我,学生怎会如此不识好歹,只是,……哎!算了,一切骂名皆有我项云来承担吧。” 李生连忙恳请道:“将军不必如此自责,我李生本就是以死之人,不在乎这些空明利禄,请将军安心,一切骂名都由我李生来承担,将军,可以传令下去,执行第二步计策了。” 项云点头应允,传令左右道:“去弄几十套广陵兵衣甲过来,这群土鸡瓦狗,真是自取灭亡。” 第69章 引诱 “启禀太守,我军惨胜贼寇,缴获粮草辎重无数,将军命我等先行回来复命,请太守增派人手,前去押运粮草。” 陈述目视着回营的几十员广陵兵,每个人的肩上都扛着满满的粮袋,直压的人都弯下了腰。 陈述满脸欢喜,嚷声道:“好,敌寇的粮草存放在何处,你部将军手下还有多少人马。” 刀疤脸的士卒回道:“我们与贼寇主力相遇,两军对峙,弟兄们舍生忘死的奋勇拼杀,最终将敌寇杀退,大获全胜,弟兄们死伤惨重,一千人如今只剩下不足五百人。粮草辎重就在城北五里外的空地上,将军唯恐贼寇会偷袭,故此命我等先行回营。” “真是太好了,你叫什么,本太守一定要重赏于你。”陈述高兴的道。 “小的孙强,谢过太守恩赐,请太守速发兵将,切莫让到手的粮草又被贼寇夺去。”孙强不住的磕头谢恩。 此人正是项云的部下孙强,换穿了广陵兵的衣甲诈骗入了大营。 “好,等将粮草辎重押运回来,本太守一起封赏,我这便拨给你四百士卒,带着你的旧部,速去将粮草辎重押解回来。”陈述喜笑颜开道。 孙强连连应允,领着旧部和四百广陵兵向着城北而去。 一路之上,孙强不住的呵斥广陵兵加快脚步,每个人都累的满头大汗,快步的跑着前进。 等到广陵兵都快累到虚脱之时,终于赶赴到了孙强所说的空地上,只见开旷的平地上,到处都是死人,练成一片,根本没有一个活人。 孙强突然回转身来,阴笑道:“想必各位都已经累了吧!不如就早点去阴间报到吧,哈哈!弟兄们,动手。” 说完,拔出腰间钢刀,逮住近身的广陵兵就是一阵乱砍,与此同时,跟随孙强的近百人,也纷纷拔出腰间钢刀,四下通杀。 “弟兄们,我们中计了。” 不知广陵兵中谁大声喊了一声,四百广陵兵这才醒转过来,他们被眼前这个孙强给骗了。 广陵兵迅速围拢在一起,死死的抵住孙强等人的拼杀。稳定行势之后,人数众多的广陵兵,慢慢的开始反攻,占据优势。 正当广陵兵性起时,突然前方杀来一群骑兵,快如疾风一般,几个呼吸之间,便冲杀过来,团团将广陵兵围住,浓厚的马鼻气息四下响起,广陵兵吓得三魂掉了二魂,再也不敢冒然进攻,死死的缩在一起。 孙强大声笑道:“启禀将军,孙强幸不辱命,骗得四百广陵兵出来。” 项云骑在战马之上,点头称是,怒视着退缩在一起的广陵兵,沉声呵斥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要想活命,速速放下武器。” 解忧兵个个齐声呵斥道:“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广陵兵哪里还有勇气对抗,接二连三的丢弃武器,蹲在地上,准备投诚纳降。 李生领着小童信庭漫步悠闲自在的走了过来,看着剩余的三百广陵兵,失望的摇了摇头道:“哎!这陈述真是小气,就送这点人给我,太让我失望了。” 项云骑在马背上,差点笑出身来,暗道:这古人真是幽默横生。 “先生,人都在这里,我们接下来如何打算。”项云开口询问道。 李生笑道:“将军大致估算一下,陈述目前还有多少兵马。” “不足三千人。”项云脱口道。 “如此便是了,敌军不足三千人,并且士气低落,我军占据城池之力,兵将不下两千人,并且粮草充足,此战胜局已定,只是在下再计谋如何把陈述的三千人全部都诓骗过来。”李生苦苦思索的道。 “什么,这仗都还没有正时开打,李生却开始谋划瓜分胜利的果实,这牛人都是这么爱吹牛嘛?”项云扪心自问道。 “学生愚钝,请先生赐教。”项云一脸诚恳的请教道。 李生突然眉目一转,喜道:“有了,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再添三千兵马。” 项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明不白,跳下马背询问道:“先生就不要取笑平北了,还请先生赐教。” 李生在项云耳边轻声细语一番,惊的项云向后猛退一步。 “将军不用如此,此计虽然过于卑鄙龌龊,可胜在万无一失。将军放心去做吧,等明日天亮我们估计就可以回厚丘了。”李生信誓旦旦的道。 项云见李生如此自信满满,便秘密嘱咐孙强如何行事,孙强不住的点头应允,一一记下之后,带着几员解忧兵快马疾驰而去。 厚丘城中,周仓、陈霸、王猛三人倚靠在城墙之上,目视着广陵兵大营。 周仓忧心忡忡的道:“如今我军可用之士不足一千五百人,守城尚难,出城迎敌更难上加难,可将军如今被困在城外,孤立无援,我们需尽早做出决定。” 陈霸王猛同时回道:“不如让我等两人,带着陷阵营出城接应将军回城。” 周仓摇头道:“此非上策,一旦广陵兵切断回城路线,到时首尾不相连,厚丘只凭这几百士卒根本守不住,一旦厚丘丢失,我们就真的无立身之本了。” 王猛开口道:“可如今进退维谷之间,不出城接应将军,恐怕将军难以支撑,出城又怕广陵兵攻城,如何是好?” 周仓思索良久之后,缓缓道:“如果我估算不错的话,将军应该和孙强接应上了,孙强身边还有两三百残兵,粮草能供应三四日之需,如今我们需尽早与将军取的联系才是主要的,今日观战,将军以骑兵之力,冲刺敌军大阵,进退有序,来去自如,如果将军要想强突入城,我们配合出城接应一番,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可将军根本就没有向城门这个方向来,估计是他故意为之,可能将军在谋划着什么。” 陈霸王猛都细想回忆起来,果真如此,并且他们在城头之上,可是全程目睹了投枪的威力,以这般凶杀之器开路,估计就连重甲步兵都抵挡不住,更何况广陵兵这群泥腿子呢! 陈霸回道:“周副将,城中还有五十解忧兵,不如趁天黑之后,分别突围而出,以战马之力,前去与将军汇合。” 周仓点头应允,陈霸快步下了城楼,吩咐解忧兵准备而去。 第70章 牛肉汤 广陵兵中军大帐内,陈述来回渡步烦躁不安,阴沉的黑脸之上,焦虑高挂。 “启禀太守,回来了,他们回来了。”一员广陵兵冲进大营喜悦的禀道。 陈述黑脸突变,惊喜的问道:“回来了有多少人,可曾带回粮草辎重。” “大约有四五百人,粮草辎重装了数十辆马车,弟兄们正在营门口帮忙拆卸呢!”广陵兵忙回道。 陈述早已按捺不住,冲出营帐,直奔营寨大门口,果见数十辆马车一字停在寨门口,不断有货物被卸载下来。 陈述突然喜极而泣,大笑道:“真是苍天有眼,天不亡我也。”其实军中粮草早已断供,目前仅剩的只能维持半日所需,如果明日攻不下厚丘,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都给老子好生把粮草搬到营房之中,任何人不得私自动用,违令者斩。”陈述威严的呵斥道。 “咚”一声摔倒声传来,一袋大米被倒在满地都是,一片雪白。 “你是不是不想活命了,敢把老子的口粮如此糟践,罚你三日不许吃饭。”陈述一脚踢在摔在地上的士卒,恶狠狠的怒道。 “太守大人开恩,这位弟兄可能是操劳过度所致,我带下去一定严加管教。”孙强忙跻身凑了过来,不住的替士卒求饶。 陈述一把抓起地上的白米,心疼的道:“太可惜了,你是叫孙强是吧?为何不见你家将军回来复命。” 孙强忙解释道:“回太守,我们赶赴贼寇老巢时,贼寇又逆袭回来,两军死战不休,来回追逐好几次,才得以将贼寇驱散。将军见天色渐晚,特命小人先行回营复命,他领着士卒徐徐后撤,以防敌军偷袭。” 陈述不住的点头称是,告谓左右将领道:“你们多学学,一天就知道浪费粮食,如果你们都能像他一般,厚丘早已攻破。” 孙强偷偷的阴笑了一下,又抬头道:“启禀太守,从敌寇老巢中带回了上千斤牛肉和骨架,可惜留存时日太久,多放一日便可能坏透,请太守示下。” 陈述叹了一口气道:“坏了多可惜,不如今晚就煮了给大伙分吃,养足精神,明日必须攻下厚丘。” “谢太守,不如就交由小的去处理,保证让太守满意,让各位弟兄高兴。”孙强请示道。 陈述此时早已高兴过头,越看孙强越顺眼,满口答应道:“好、好,就由你去办理吧!升任你为行军右司马,掌管全军后勤,你可能办到。” 孙强大喜过望,不住的磕头谢恩。陈述满怀欣喜的回了中军大帐,继续幻想如何攻下厚丘城。 天色越发暗淡,当最后一抹夕阳远去之后,天彻底黑了下来。 “弟兄们,大家都动作迅速一点,早点完工,好早点回家睡觉。”孙强在军营的伙食营地上,卖力的收拾着牛肉和牛骨架。 空地上已经支起了二三十口大锅,灶火扑哧扑哧的卖力燃烧着,锅中的开水不停的上下翻滚。不断有士卒来回的向锅中添加牛肉骨架,直到每个大锅中都装的满满的,众人将停歇下来。 “将军,外围已经全部换上我们的人了,可以开始动手了。”一员士卒悄声的告诉孙强。 “好,弟兄们,给他们加点料,不然就白白糟蹋了这上好的牛肉汤。”孙强低沉的四下道。 厚丘城头,周仓看着城外敌军大营,灯火通明,四下狂野之上,一片漆黑。 “打开城门,让骑兵出城。”周仓开口道。 五十骑兵快马急驶出城而去,待到空旷之处便四散开来,隐秘进黑夜之中。 负责监视城门的广陵兵,连忙起身回营准备向陈述上报情况。 “太守大人,这是为你特地准备的牛肉,这还有一壶好酒。”孙强小心翼翼的将食盒中的酒菜盛放在陈述的案台之上。 陈述大为受用,不住的夸赞道:“还是你小子有眼光,老子都已经快十日没喝酒了,嘴巴都快淡出鸟样来了,你好好为我办事,我一定不会亏待于你。” 孙强不住的点头哈腰,又说了一通好话,才告退出营。 正在孙强退出来之际,一员广陵兵大步流星赶了过来,准备直揭营帐入内,孙强见他火急火燎的,好似什么重要军情。一把抓住这广陵兵道:“太守大人正在用食,不可莽撞。有什么事尽管说来,我是新上任的行军司马。” 广陵兵打量了一番孙强,见门口左右亲卫对着孙强一脸毕恭毕敬的样子,不像有假。便回道:“启禀司马,刚刚厚丘贼寇大约有五十多骑兵出城,可能是出去搬救兵的,小的怕耽误了军情,特地回来禀明。” 孙强点头称善,开口道:“我马上进去禀明,你也辛苦一天了,今夜军中伙食房中有热腾腾的牛肉汤,你去吃一碗,去晚了就没了,速去。” 这员广陵兵道谢了一番,风一般都跑向后军大营,去享用美味的牛肉汤去了。 孙强又揭开营帐,入内道:“启禀太守,今夜有探子来报,说贼寇已经开始准备撤退了,已经有几个逃兵先跑出了城,我们攻破厚丘的时日不远亦。” 陈述一口牛肉一口酒水,满嘴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边吃边道:“不用去管,厚丘的贼寇跑光最好,省得老子攻城,你这牛肉做的不错,伙食房中可还有多余的,一并取来,老子要吃它个十斤八斤。” 孙强回道:“小的特意为太守大人留着呢!我这便去取。”快步出了中军大帐。 孙强边走边小声的骂道:“一群蠢猪,就知道吃,待会就知道爷爷的厉害。” 孙强回到伙食兵的营房中,里面几十个士卒都聚在一起,孙强低声细语道:“事情可曾办妥。” “回将军,军营之中所有的营帐都送去了牛肉汤,他们个个嘴馋无比,恨不得多吃几碗。” “好,告诉弟兄们,不要露出马脚,按计划行事,一定不能便宜了这帮土鸡瓦狗。”孙强满意的点头道。 第71章 痢疾 广陵军大营一片火热,许久没有吃到肉食的士卒今晚终于大饱口福,不但有肉汤喝,就连米饭都比平常多出好几倍。 饱餐一顿之后,士卒之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举头论足,谈古说今,难得的融洽气氛。 陈述酒足饭饱之后,头脑一阵晕沉,死死的爬在案台之上睡着了。 天越来越晚,即使是春季时分,夜晚还是显得有点冷涩。士卒们都各自回营休息而去,大营又变得安静起来,除了几队奉命巡查的士卒外,再无其他人。 “弟兄们,准备开始动手,吃了我们的牛肉也该让他们出点血了。”孙强对着营帐中的士卒小声的道。 “弟兄们早已准备好了,只等将军一声令下。” “将军你就下命令吧!老子早不想待在这里了,一口一个大爷叫的真憋屈。” …… 众人七嘴八舌的道,完全不惧外面的数千广陵兵。 “好,弟兄们按计划分头行动,一定要手脚麻利一点,不可白白丢了性命。”孙强细心嘱咐一番。 几十人点头称是,悄然出帐各自散开。 月上树梢,广陵兵营帐中远远都能听见震耳的呼噜声,角落里不时有几个黑影蹿动。 “不好了,起火了。” …… 四下一片喧哗响起,只见数十座军帐起火,火越烧越快,越烧越旺,最终连成一片,像一头猛兽一般,不断的吞噬着广陵兵的营帐。 “快救火呀!救火呀!” 呼救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军营都炸开了锅,广陵兵个个飞奔出帐,逃命要紧,有的连衣裤都没有穿,哆嗦的站在营地的空地上。 陈述早已被亲兵叫醒,逃出了中军大帐,怒骂道:“都傻愣在这里干嘛,快去伙房取水救火呀!” “启禀太守,伙房大火最盛,已经进不去了。”一员将领摇头道。 “什么,进不去了,我的粮草可带出来了?”陈述急切的问道。 “半颗粮草都没有带出来,太守,我们接下来如何是好。”另一员将领苦诉道。 陈述心中一阵气血翻滚,脚下一软,摔倒在地,颓废道:“完了,全完了,天亡我也。” “去把孙强给我抓过来,老子要扒了他的皮。”陈述气急败坏的道。 几员武将带着士卒四下搜捕而去。 大火没有遏制,肆无忌惮的四下吞没,大半个军营毁于一旦,一半的士卒无处可居,颓废之色漫延了整个军营。 陈述慢慢细想起来,越发觉得孙强万恶可恶。自己以前酒量虽然不是很强,可今晚却几杯下肚就醉倒了,再连想孙强的一举一动,恨不得将孙强给生吃了。 孙强此时带着上百人越走越远,早已脱离了广陵兵大营,孙强回头望了望大火盛起的营地,嬉笑道:“陈述狗贼,这不能怪我,我本无意烧你营帐,可你是自讨苦吃,封我为行军司马,老子才不稀罕你那破玩意呢!” 上百人约越走越快,半个时辰之后,深入了一片小树林之中。 “将军,事情已经办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孙强向着项云开口询问道。 “我与周仓约定,今夜丑时同时发兵,你先带着弟兄们休息一下,待会就有好看的,还有广陵兵营怎么无端起火了。”项云寻思问道。 “哈哈,陈述狗贼任命我为行军司马,我为了聊表心意,给他们烧了一个大火炉,让他们暖和暖和。”孙强朗声笑道。 “好一个行军司马,孙强呀!陈述看来挺看重你的,可惜了。”项云假意委屈道。 “将军说的哪里话,我孙强才不稀罕什么破司马,我只想跟着将军天天吃三顿饱饭就好了。”孙强斩钉截铁的道。 “好了,我与你说笑呢!就是你想跑,我现在还舍不得放你走呢!你先休息吧。”项云忙解释道。 孙强这才安心的找了一颗大树倚靠着休息,静待时辰。 广陵兵大营之中,三三两两的士卒一阵又一阵的跑向茅厕,越聚越多,有的人急的满头大汗,不住的敲门,更有甚者直接找了一块空地,就地解决开来,四下一阵恶臭刺鼻,微风吹来,让人五味杂陈。 陈述睡得正起劲,突然腹部一阵翻滚,瞬间飞一般跑出营帐,直奔茅厕,可只见茅厕外早已有上百士卒在聚首等待,根本挤都挤不进去,只好学着其他士卒,就地解决了。 陈述一阵飞流直下三千尺,痛快的解决了之后,站起身来,惊奇的询问道:“你们怎么都痢疾?” “回太守,军营中有好多人都突然痢疾,别处茅厕也是这般人挤为患,估计是肚子吃坏了。”一员士卒按住腹部回道。 陈述突然额头冷汗直流,孙强至今没有找到,如果食物中真被他下了毒药,岂不是全军覆没了。 陈述正想开口继续询问,突然腹部又是一阵疼痛,忙跑开继续出恭,一连拉了三次,才心意未决的站立起身。全身都开始酥软,两腿无力。 “杀呀” 营寨外突然喊杀声大起,声势浩大如地动山摇一般,黑夜之中只见到处都是火光,根本分不清有多少兵马。 “启禀太守,敌寇杀进营寨了,弟兄们抵不住了。”一员广陵兵将领急忙寻了过来禀道。 完了,全完了。陈述知道大势已去,如今被孙强下药,士卒已经战力全无,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可是陈述不甘心呀!从天上到地下,变化太快了,让他一时之间如何能接受。“去,传令下去,给我抵住敌寇冲锋,不然老子活剐了你们。”陈述恐吓的道。 “可是太守大人,好多弟兄们都痢疾,如今……” 还未等将领说完,陈述又肚子疼痛开来,哪里顾得上将领说什么,远远的跑快解决大事去了。 营寨门口一阵打斗声,无数骑兵直冲入营,战意全无的广陵兵四下逃窜开来,无一人抵抗。 “我们愿降,我们愿降。” 近百广陵兵突然放下武器,大声嚷嚷道举手纳降。 “降者免死。”一声巨吼响起。 只见一红脸汉子手持大长刀厉声呵斥道,来人正是周仓,这尊杀神的到来,无异于刺破了广陵兵最后的幻想,这时候没有人在想逃跑了,因为营寨外围已经被层层围住,不断有跳动的火把在来回晃动。 “我们愿降,愿降。” 越来越多的广陵兵开始放下武器投降,投降的风气漫延开来,一刻钟之后,整个广陵兵大营纷纷投降,无一人抵抗。 第72章 谣言四起 近三千广陵兵被逼投降,接受战乱的洗礼。 此时临近天亮,项云望着黑压压的一片,愁苦的看着李生笑道:“先生,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多人我可养不起。” 李生笑道:“将军无需担忧,我早有预谋,先分开羁押起来,等一切安定之后再说。” 项云闻言心中安定下来,吩咐周仓将三千人分成五营,收缴兵器盔甲,就地羁押起来。 “哈哈!将军,陈述这狗贼藏在这里。”孙强大声嚷嚷道。 陈述被孙强一脚踢了出来,重重的扑倒在地,摔的满脸是泥,爬起身来,恶狠狠的看着项云,张口骂道:“项云狗贼,有种就光明正大来干一场,背后下药算什么英雄好汉。” “无毒不丈夫,你一个莽夫粗鲁汉懂什么,我且问你,广陵郡是不是被陈登攻下来了。”李生阴沉的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哈哈,竟然你明知广陵郡已经失守,还不逃命,你们的死期也不远了。”陈述不怒反笑道。 “你可想活命,如今有一条活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做。”李生怪声道。 陈述迟疑的看着李生,又转头看了看项云,见项云对李生恭维有加,叫道:“好,你且说说看。” “给你五百人,你去帮我完成一件事足矣,不需要你去攻城拔寨,只消去下邳郡传播消息,我会暗中给你们粮草物资,确保你们衣食无忧。”李生爽朗的道。 陈述吃惊的看着李生,不知道这一个文弱书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要你去造谣传递:袁术准备北上,预与袁绍同盟瓜分徐州,你可能办到。”李生目色一厉道。 陈述迟疑不决的左右思索,左右都是一死,还不如苟且偷生几日,只要脱离了项云的挟持,谁还管什么造谣生事。 “好,我答应你,你说怎么办吧!”陈述询问道。 李生阴笑的点了点头,缓缓道:“你即刻挑选五百人出发,我们会暗中派人和你联系,只要下邳消息四起,你便完成任务。不要想着私下逃跑,多想想你的妻儿家人,只有下邳乱,徐州才会乱,你才有活命的机会,你自己看着办吧!等事成之后,这三千人我都可以给你,让你继续回广陵,做你的土皇帝。” “你可说的是真的,事成之后,真给我这三千人。”陈述死死的看着项云,他确切的想要知道项云的答复。 项云郑重其事的点头道:“先生所言,就是我项云所说,我们可以立下字据,以免口说无凭。” 陈述迫切急待的想要写下字据,连忙跑回军营取了笔墨,撕扯下一大块白布,一字一笔的将李生承诺的条款写进去,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自己的手印,恭敬的将字据递承给项云,希望项云签下文印,好让他心中安定下来。 项云毫不在意所写内容,大笔一挥签下项云二字,按下自己的大拇指。冷声笑道:“这是我们第二次约定了,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好自为之。这文凭你自己保管好,等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 陈述死后逢生,大为高兴,领着五百广陵兵快步出营。 诸事已定,项云起兵回城,趁着天还没有大亮,偷闲躲静的睡觉去了。 时日就在各自忙碌中悄然渡过,车胄一连追查数日的贼寇连一个毛都没看见,可曲阳的城破,下相的失守的确表明贼寇曾经来过,再加上车雷的从旁推波助澜,车胄心中忐忑不安,放着一股强大的贼寇在自己的地界做乱,可自己却自始至终从未看见一眼,真是寝食难安。 “启禀刺史大人,陈别驾求见。” 车胄猛然抬起头来,吃惊的看着下人,迟疑的问道:“你说陈登回来了?” “是的,是陈元龙陈别驾,大人见还是不见。”小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让他到书房等我,我稍后就过去。”车胄内心深处极度矛盾,对于陈登,他一想借助他的名望与学识,帮助自己排忧解难,又想趁机打压他,以便自己全力统治徐州。 陈登来回不安的在书房走动着,焦虑的看着门外,他昨天就回到了下邳,经过一天的梳理,大致了解了徐州大小事务,最近坊间一则谣言让他开始坐立不安,他必须尽早与车胄商议对策。 “元龙兄,你可回来了,听说你去广陵平乱,我一直担心受怕,害怕丞相怪罪下来,如今你回来了,我终于安心了。”车胄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元龙谢刺史大人关怀,此次前来求见刺史大人,一是为大人报喜,广陵全县已经拨乱反正,二是最近有谣言四起,不知大人可有听闻。”陈登急迫的道。 “元龙大功一件,我自会上书丞相于你请功,却不知道元龙说的是什么谣言,可是贼寇又起事了。”车胄惊问道。 陈登见车胄不似作假,便细言道:“下邳最近倒还安宁,可是坊间流传:袁术与袁绍结盟预意与瓜分徐州,无风不起浪,请大人早做准备。” “什么,袁公路与袁本初,元龙可有凭证。”车胄急切的问道。 “我在广陵时,便听闻袁公路暗中打造兵器,准备北上,便派人去打听,扬州最近果然在调兵谴将,估计不久就有大动作。袁术虽然兵弱将寡,可袁绍占据北方四州,带甲之士不下百万,兵多将强,不可不妨。”陈登回道。 车胄一时之间尽乱了方寸,思来想去没有半点眉目,只好向陈登投来求助的目光,焦躁道:“元龙兄教我,何以救徐州百万生灵。” 陈登冥思苦想良久才回道:“如今之计只有先稳定内部在防备外敌,可上书丞相表东海郡昌豨为东海太守,允许他独自掌管东海全郡,可不上供纳粮,这是安定内部忧患。徐州兵力薄弱,自保不足,需外援协助,可请示丞相,让他加急派兵前来,同时号召各县,大力招兵买马,增强实力,以待不时之需。” 第73章 黎明前的安静 战事已定,厚丘城又恢复到昔日光景,随着其余三县人员的迁入,厚丘已经开始人满为患了,本就不大的县城聚集了近十万人,人口的增多,这一连串的利弊也出来了。 “先生,如今厚丘人口已过十万之众,城中再无一空闲栖身之处,是不是可以暂缓迁移计划。”项云愁苦的对着李生道。 李生笑道:“将军真会偷闲,其他军侯是唯恐自己辖地人员稀少,而我家将军却紧张无比,这人越多越有它的好处。” “先生不要再取笑学生了,厚丘本就城池狭小,所囤积的粮草只够我养活三千士卒,哪有多余的积蓄分给他们救济,我怕群众无事可做到处闹事,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项云无可奈何的道。 “将军无须急虑,最迟不过一月,徐州必有大的战事,到时整个徐州可能将面临又一次清洗,凭厚丘这座小城可能坚守个三五日便是极限,到时这数万百姓就是我们活命之机,所以请将军稍安勿躁。”李生信誓旦旦道。 项云吃疑的看着李生,眼中尽是琢磨不透的神色,暗中自问道:这李儒难道会未卜先知,按照历史轨迹,袁术准备北上,与袁绍结盟寻求庇护,刘备马上就要来徐州,到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战。 “先生何以见得,难道是将军早已通晓未来,可以预卜先知。”项云惊讶的问道。 李生笑而不谈,指着桌案上的简略地图,手指的方向正是扬州袁术。这李生随意的一指,可把项云惊呆了,看来袁术的北上已经被这些牛人事先洞知了,只是时间差的问题。再连想到当初李生散播的谣言,看来一切都在按李生的计谋推波助澜。 “袁术自持身世,奢侈荒淫,横征暴敛,使江淮地区残破不堪,民多饥死,部众离心,早已如病重的羔羊一般,苦苦挣扎在扬州一地,可周边虎狼怎会让他卧席枕边,他自知难逃宿命,必定会暗中联络袁绍,归附于河北四州,虽然袁氏弟兄表面不和,可终归同出一脉,到时袁绍定会为了面子和世家尊严收留,这徐州是袁术必经之路,只要我们在这里面多做点文章,必定会让这徐州热闹非凡。”李生语气深沉的道。 “先生可识刘备刘玄德,如果曹操派他来徐州,或者他机缘巧合之下又重回徐州,我们当如何应对。”项云突然开口道。 “刘备此人,弘毅宽厚,知人待士,百折不挠,必会成就一番大业,实不相瞒,我一路潜逃到徐州,本想易容改名依附刘备,成就一番事业,可是刘备此人太重世俗名誉,几次暗中试探都让我大失所望,因此便断了心愿,以我对曹操的了解,他一定不会让刘备再来徐州的,曹操心机太深,刘备远不是他的对手。”李生回道。 项云腹中诽谤道:这能怪刘备嘛,你李儒把人家刘姓江山搞的四分五裂,毒杀少帝谋害皇后,这大汉尊严都被你践踏的体无完肤了,如果刘备不姓刘,那可能他还会别具一格知人善用,可就冲着你李儒的名号,给他千军万马他也不敢接纳你,一百个雄心壮胆也不敢背负世俗的骂名。 可越是这样,项云越对李儒格外看重与信任,第一李儒的确是才华超众,第二一个人的残忍恶毒和他周边的环境有密切关联,项云坚信自己能把持初心,不肆意妄杀无辜,并且项云的理想是征服北方大漠,和异族蛮夷他不需要讲什么仁义道德。 “可真是刘备再次逆袭徐州,我们当如何应对。”项云追问道。 “哈哈!将军不必多虑,虽然刘备在徐州民心所向,号召力十足,可那时我们早已脱离了徐州境地,与我们何干,可这徐州也不是他刘备能座的,曹操必定会派精兵压境,到时他只有逃命的机会,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还可以从中作梗,把这徐州搅得天翻地覆。”李生笑道。 真如项云所猜想,一切都在李儒的掌控之中,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高瞻远瞩,项云自愧不如,同时也为项云打下了念想,要想在这战火连天的时代生存,没有深谋远略是万万不行的。 项云又与李生就居民的管理,士卒的招募和城外三千降兵的妥善处置一一详谈,两人越聊越带劲,李儒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做事从不脱离带水,项云也是一个口直心快的人,两人做事的风格大相径庭,好多事情都心照不宣,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先生明日可有时间可来城西军营一看,学生有一样东西想让先生见识一番,不知先生可有兴趣。”项云临走时诚恳的邀请道。 “恭请不如从命,在下明日一定准时赴约。”李生重重的点头道。 下邳郡府,车胄听从了陈登的建议,将徐州危机面面俱全写进了八百里加急情报中,翘首期盼的等待着许昌发兵。另外又大力招募士卒,十日之内募兵近万,形势一片大好。 “大哥,今日又募得士卒上千,我军兵强马壮,假以时日一统扬州都不足为道。”车雷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 “好了,你那点出息我还不知道,如今你断了右臂,不便攻城拔寨,这招兵买马训练士卒的事情就全交给你去办理,不要再让为兄失望了。”车胄语重深长的道。 车雷大声回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自会加紧时间办理,听说最近陈登动作平繁,我们要不要背后给他下绊子。” 车胄不悦道:“怎么这般不长进,徐州两面被围,生死存亡之间,此时不是勾心斗角的时候,好生去办你的事情去吧,陈登的行为皆是我授意的,你不可多加干涉。” 车雷这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自讨了没趣。便告辞出门而去,独自去偷欢了。 车胄独自一人道:陈登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我可是把徐州的全部家当都交给你了。 第74章 典故 ? 1.高山流水 春秋时俞伯牙工琴,琴曲托意摇深,常人难解,仅钟子期能赏。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赞曰:“善哉,娥峨兮若泰山。”伯牙旋又志在流水,钟子期叹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后来钟子期去世,伯牙痛失知音,废琴终身不弹。后人遂以“高山流水”喻知音难遇,也指乐曲绝妙。 ? 2.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三国·蜀·诸葛亮《后出师表》:“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意思说,我一定勤勤恳恳,不辞劳苦,小心谨慎地办事,为国家大事用尽我的力量,一直到死为止。 三国时期,蜀主刘备死后,昏庸无能的刘禅继位,他只知享乐,不知如何管理国家,就把国内的军政大权交给诸葛亮处理。诸葛亮一面联吴伐魏,南征孟获,积极准备第二次北伐,在第二次北伐前夕给后主写《后出师表》表示自己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3.庄周梦蝶 战国时哲学家庄周主张是非齐一,物我两忘。《庄子》中有一寓言申喻此理:庄周梦见自己化作一只蝴蝶,翩翩飞舞,怡然自乐。梦醒以后,自身依然是庄周。因此说,不知是庄周化为蝴蝶呢,还是蝴蝶化为庄周。后世遂以“庄周梦蝶”比喻人生如梦幻,难以究诘。 唐李商隐名作《锦瑟》云:“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诗中额联即用此典。 ? 4.倾国倾城 汉武帝时,协律都尉李延年,曾在武帝前作歌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古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复倾国,佳人难再得。”武帝无限神往,叹息良久曰:“世岂有此人乎?”平阳公主进言,谓李延年有妹,姿容绝代,妙丽善舞。 武帝召见,纳入后宫,即后来深受宠幸的李夫人。“倾国倾城”一词,即用以形容女子美貌绝伦,文学作品中引用甚多。 ? 5.既生瑜,何生亮 在《三国演义》中,周瑜以其经典名言“既生瑜何生亮“为演义党所不齿。原因很简单,因为其没有正确的心态。面对一个才能和智谋都高过自己的人他不是去讨教,而是选择了嫉妒和想方设法的与之争斗甚至陷害,这种要不得的心态终究使自己心愿难遂下英年早逝。 这句话来自三国演义,是三国演义作者罗贯中为了抬高诸葛亮造的。三国演义这本小说是著名的褒蜀,抑曹,贬吴的文学作品,历史上的周瑜心胸宽广深受孙权及文武百官乃至后世英雄的敬重与怀念。 ? 6.破镜重圆 南朝陈代子舍人徐德言,其妻为陈后主的妹妹乐昌公主。因见天下大乱,国亡无日。恐一旦亡国,离乱之际,夫妻失散,遂破铜镜为二,夫妻各执一半,相约他年正月十五日卖镜都市以谋晤合。未几,陈果为隋所灭。公主被隋朝重臣越国公杨素所获,极受恩宠。德言流离至京城,遇一仆在街头叫卖破镜,正与自己藏的半边契合。就题诗道:“镜与人俱去,镜归人不归。无复嫦娥影,空留明月辉。”公主见诗,悲泣不食。杨素知情后,大为感动,终于让他们夫妇团聚。 后因以“破镜重圆”喻夫妻离散后重新团圆。 ? 7.无弦琴 晋代诗人陶渊明,虽不善琴,却置“无弦琴”一具,每逢酒酣意适之时,便抚琴以为寄托。宋代文学家欧阳修作《论琴贴》,自谓曾先后得琴三具,一张比一张名贵。但“官愈昌,琴愈贵,而意愈不乐。”当其任夷陵县令时,日与青山绿水为邻,故琴不佳而意自适;官至舍人,学士以后,奔走于尘土之间,名利场上,思绪昏乱,即弹奏名琴,也索然无趣了。因云:“乃知在人不在琴,若心自适,无玄也可。” 苏轼《琴诗》云;“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匝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此均言声音不在琴,其意均从陶渊明“无弦琴”一事翻出。典见《昭明太子集。陶靖传》 8.生子当如孙仲谋 曹操与孙权相持于濡须,曹操攻而不能破,且见吴军阵容整肃,孙权英武异常,深为羡慕。于是就发出了“生子当如孙仲谋”的赞语。这后人常以此比喻希望晚辈英贤。现多用来赞扬或激励。如:某某真是有本事,“生子当如孙仲谋”;努力做事你一定也会有所成就。 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 宋?辛弃疾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 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 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9.人面桃花 唐诗人崔护,资质甚美,清明独游长安南庄,至一村户,见花木丛萃,寂无人声。因渴极,叩门求浆。良久始有一女子应门,捧杯水让坐。女子独倚庭前桃花斜河,姿态楚楚动人;凝睇相对,似有无限深情。崔护以言挑之,不应。彼此注目久之。崔辞行,女子送至门,如不胜情而入。次年清明,崔护追忆此事,情不可邂,又往探访,唯见门院如故,扁锁无人。惆怅之余,乃题诗于门扉曰:“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后代诗文中常以“人面桃花”喻男子邂逅一女子,来后不复再见的惆怅心情。 10.白云苍狗 唐太宗大历初年,王季友在豫章郡幕府任职。诗人杜甫与王季友有交,怜悯他博学多才却仕途失意,又遭妻子背离而去的不幸,作《可叹》一诗抒慨,首四句道:“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诗以天上浮云翻覆苍黄的变化,比喻人生荣枯沉浮无常。 “白云苍狗”,后用以比喻世事瞬息万变。宋代词人张元干有“白衣苍狗变浮云,千古浮名一聚尘”句。典见《杜工部集》。 11.孔雀东南飞 东汉建安年间,才貌双全的刘兰芝和庐江小吏焦仲卿真诚相爱。可婆婆焦母因种种原因对刘兰芝百般刁难,兰芝毅然请归,仲卿向母求情无效,夫妻只得话别,双双“誓天不相负”。 兰芝回到娘家,慕名求婚者接踵而来,先是县令替子求婚,后是太守谴丞为媒。兰芝因与仲卿有约,断然拒绝。然而其兄恶言相向,兰芝不得已应允太守家婚事。仲卿闻变赶来,夫妻约定“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兰芝出嫁的喜庆之日,刘焦二人双双命赴黄泉,成千古绝唱。 12.绿叶成荫 唐代诗人杜牧,在宣城任幕僚时,曾应湖州崔刺史之邀,前去作客。在湖州遇一少女,其时年末及竿,心颇爱悦之,临别相约十年后与她成婚。此后连年游宦,直至十四年后,被任为湖州刺史,方重临旧地,而当年相约的少女已嫁三年,并已生二子。杜牧惆怅不已,作《叹花》诗以寄慨。诗曰“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花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 后人遂以“绿叶成荫”喻女子已出嫁,并生有子女。宋诗人欧阳修亦有类似经历,曾有诗云:“柳絮已将春色去,海棠应恨我来迟。”用语不同,而实运化杜牧“绿叶成荫”的诗意。典见《丽情集》,《唐诗纪事》,《唐才子传》。 ? 第75章 马蹄铁 厚丘城西军营,三百匹战马整齐的一字排开,马鼻扑哧,马蹄作响,时不时传来一声马嘶声,三百名解忧兵一一待命在旁,神情庄重的看着项云。 “将军久等了,各位弟兄久等了。”李生的声响远远的传来,项云回过头去,只见李生与小童快步过来。 项云连忙迎了上去,喜道:“先生你可来了,学生早已恭候多时。” 项云领着李生来到骑兵面前,郑重其事的道:“先生观我这三百骑兵可有何异处。” 李生细腻的打量了一番之后,回道:“兵强马壮,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如今还需多加磨炼。” 李生的话语很中肯,现在的解忧骑兵连并州狼骑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并且就三百散兵,在中原大地之上翻不起什么大浪。 “先生在细细看看,这战马可有异样?”项云继续问道。 李生又从头到脚细致的观察了一番之后,惊问道:“将军,这马蹄上钉的是何物。” “马蹄铁” “何为马蹄铁?” 两人一问一答,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这马蹄铁乃是我偶然得到的,打造起来也不费事,只需将上好的铁块打成马脚印形状,中间开几个小孔,再用尺寸适当的铁钉让两者紧密连起来,如此便可算大功告成。”项云神采焕发道。 “这有何妙用?”李生惊疑的问道。 “河滩怪石如履平地,沼泽山坡来去自如。”项云自信满满的道。 李生又细细连想一番,连连点头叹道:“真是鬼斧神工,这战马加装马蹄铁之后,一则保护了马蹄,二则加大了战马的承重力,真是相得益彰。” “如果西凉铁骑当初都加装了马蹄铁,我估计这天下早就没有十八路诸侯了,如此利器,将军切莫提前走漏了风声,此物打造太过简易,一旦被其他诸侯势力发觉,这天下格局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李生叹息道。 “可惜我军战马太少,骑士更少,我抱有重望的两百霸王铁骑一一殒命,如今只能勉强凑出这三百骑兵,要想摆脱如今的困境时非不易。”项云深沉的道。 “将军无需悲观,太师当年起事前兵不过千人,将只有华雄一人,到最后还不是雄踞一方,记住一点足矣,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以楚军目前的实力来看,的确是势弱力寡,可假以时日之后,我相信一定能发展壮大起来。”李生信誓旦旦道。 项云点了点头,大步来到骑兵阵前,高声吼道:“今天是一个新的纪元,楚军新的篇章,你们真正成为了我楚军的骑兵,一个有良知有使命的骑士,相信大伙都看见了,这马蹄铁上还有是两百霸王铁骑兄弟们的鲜血,你们的今天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他们应当值得我们去尊敬他们,请你们记住霸王铁骑这个番号,五年十年或者更久,我要让霸王铁骑的威名四海远扬。” “今天你们尽情的挥汗训练,明日你们便可少流一滴鲜血,弟兄们,好好去善待自己的战马,好好去训练骑兵之道,一个月之后,我要一个全新的解忧骑兵,你们有信心嘛?”项云大声朗道。 “有!有!有” “好,我相信你们,因为你们是解忧兵,你们是四千广陵兵中自愿留下来跟随我项云的,是我项云最为依赖的弟兄,你们的衣食住行都是楚军之中最好的,不为其他,只是为了给你们一个诚信的承诺。”项云大声道。 “好!好!好” “是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不怕流血不怕累,你们个个都是我项云的骄傲,所以你们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好的榜样,解忧兵不养闲人、不养孬种,所以如果有人厌倦了,想骗吃骗喝我项云也是不会答应的,不思进取闻令退缩者皆剔除,弟兄们有没有退缩者。” “没有!没有!没有” 项云动员完毕,让解忧兵独自练习去了,自己领着李生入了军帐之内。 李生端坐之后,开门见山道:“将军,俗话说,人无名而不信,如今困扰楚军的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名号,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号,而不是一个歪门邪道的旗号。” “请先生赐教!”项云诚恳的请教道。 “如今汉室示弱,诸侯并立,可大统之下这天下还是刘姓王朝,我们必须要取得一个让天下人都认可的名号,这样我们才能名正言顺的大展拳脚。”李生回道。 项云细想之下诺诺回道:“曹操绝不可容忍下我们,这事实难办成。” “如今这天下间,除了曹操,还有一人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李生故做悬疑道。 “还有谁?……回先生,是不是袁绍?”项云突然答道。 “正是袁绍袁本初,曹操自领丞相之后,为了稳住局势,给袁绍加封了一个大将军,虽然这个大将军名副其实,可这毕竟是当今皇上亲口御言封赐的,世家望族都乐于接受的。只要我们讨好袁绍,去换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官职还是可行的。”李生回道。 “袁绍此人好大喜功,为人心胸狭窄,要想极力靠拢他也非易事,除非有十足的物件让他满意,不然也是难上加难。”项云愁苦的道。 “一切自有定数,将军只管放心便是,如今楚军中一共才两千士卒,兵力上有的相形见捉,将军还需多费心思,不然到时就手忙脚乱了。”李生别开话题道。 项云见李儒胸有成竹便不在追问,两人又就一些日常管理问题相互探讨了一番,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 而此时,许都丞相府中,曹操刚刚打开徐州送来的八百里紧急军报,越看越惊,到最后无端的骂了一声道:袁氏弟兄欺人太甚,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二人尝尝失败的滋味。 “去,传令下去,一个时辰之后丞相府议事。”曹操对着门口的卫士长许诸道。 “末将这便下去吩咐,请丞相稍等片刻。”许诸大声答道。 第76章 历史轨迹 许都丞相府邸,从天黑之后陆续有文官武将应命前来,议事厅中已经聚集了十来号 人,全部都是丞相府亲信幕僚。 “丞相到” 许诸虎吼之声远远传来,曹操在亲卫虎卫的拥簇下快步步入厅堂,神情严肃的高居 上首。 “参见丞相” 一班文武官员齐声叩拜,整齐划一班部森严。 “诸位免礼” “今夜召集大家前来议事,只为徐州一事,今有徐州刺史车胄联名別驾陈登的加急 军报,各位传阅一下!”曹操示意许诸将书信传递下去。 一众文武官员一一传阅完毕,几人欣喜几人忧虑。 “诸位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曹操依照惯例的开口问道。 “依末将的意见不如彻底解决了徐扬两州的战乱,袁术此贼如病死的羔羊,不足为 虑,尽早稳固了后方,才能腾出手脚放开与河北袁绍一战。”夏侯惇率先开口禀道 。 “末将附议” “末将赞同” …… 以夏侯家族和曹操本家的武将全部主战,武将只有战事才能令他们热血沸腾,打仗就 是他们的天职和使命,只有上了战场才会有加官进爵的机会。 文官为首的荀彧一脸难堪,到口的话语几次都吞咽下去,正迟疑不定时曹操突然问 道:“文若你如何看待?” 荀彧出班禀道:“依微臣来看,徐州不可不战,扬州不可不防,徐州刚定,百废待 兴百姓疾苦不堪,不易大肆征讨,再加上连年战事导致国库空虚,如今许都屯粮实 在不多,禁不起过多的消耗,远征扬州非上策。况且我们目前最大的敌人不是袁术 而是袁绍,袁绍据河北四地,戴甲之士不下百万、战将上千,屯粮无数,一旦扩大 战局以目前的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所以微臣认为严防死守为上策。” 荀彧停顿了一下又缓缓道:“从军报看来,袁术与袁绍并没有明显瓜分徐州的迹象 ,依微臣推算十有八九是袁术准备北山冀州归附袁绍,扬州形势日益严峻,荆州刘 表江东门阀都在极力打压袁术,袁术失道寡助,留在扬州早晚必死,目前他只有北 上才能唯一活命。所以丞相大可不必忧心,只需将袁术阻击在扬州,我们便可坐收 渔利,何乐而不为。” 曹操微微点头,与袁绍的战事是早晚的趋势,但不是现在,不到万不得已曹操不想 去招惹袁绍这头恶狼,可徐州四战之地乃是战略要地,不容有失可现在只需力保足 矣,不必耗费财力实力去远征。 “文若可有何妙计。”曹操问道。 荀彧完全无视一班武将不悦的面色,朗声回道:“可派一员上将镇守徐州,审时度 势将袁术困阻在扬州,让他自取灭亡,袁绍与袁术素来不和,微臣量定袁绍必不会 大动干戈。” 曹操满意的点头应允,喜道:“文若之言便是本相之语,诸位可有异议。” 一班武将即使十万个不如意也只好齐声回道:“臣等敬遵丞相号令。” “好,此事就这般定下来了,文若可有人选,谁去协助镇守徐州最好。”曹操问道 。 “丞相,微臣对行军打仗不甚了解,此事还是请丞相自己主张,或者等郭祭酒回来 再议。”荀彧可不敢再擅作主张,这些武将都不是好得罪的人,只好推脱给郭嘉。 曹操会心一笑,叹道:“也罢,此事容我再细想一番,诸位也早点回去歇息去吧, 明日早朝我自会上报皇上。” 第二日早朝,文武百官礼毕之后,小黄郎尖着嗓子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曹操从首位横跨一步道:“臣有本启奏。” 大汉皇帝刘协忙轻声示意道:“丞相准奏。” “昨夜徐州刺史车胄发来八百里紧急军情,扬州逆贼袁术预意染指徐州,其部下正 四处招兵买马,声势浩大百姓流言四起,请陛下圣裁。”曹操一脸毕恭毕敬的上报 道。 刘协仍旧一副老面孔,不喜不怒大声道:“逆贼袁术倒行逆施,不遵皇令,与大汉 朝廷为敌,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此事丞相可有对策。” 曹操恭维的道:“袁术此贼三番五次藐视皇权,对陛下不恭,臣恨不能亲提利剑手刃此****,可如今中原大地四分五裂,许都形势危在旦夕,连年战事国库空虚,实在是无多余的兵力征讨,请陛下明察。” “丞相一心为国,日月可鉴,如今徐州战事紧张还需丞相多费心血,朕愿意节省皇宫内外开支,全力支持丞相一统我大汉江山。”刘协大声答道。 “陛下圣明实乃我大汉之福,臣愿减俸禄半年,上报天恩。徐州之地三面靠敌,东面临海,并且远离中原腹地,无高山险阻一马平川,要想长治久安,必须留守一员上将方可。”曹操回道。 为曹操为首的部下官员纷纷效仿,皆表示减少俸禄,为国家分忧。 刘协好言细说,大加赞赏一番。 “丞相可有人选?” 曹操环顾左右文武,回道:“诸位同僚,谁愿意发兵徐州,替陛下分忧,替百姓解苦。” 左右无一人敢言,谁也不敢去触碰曹操的逆鳞。 曹操见无一人异议,满意的道:“陛下,臣推荐一人。” “丞相所说何人。” “左将军刘备。”曹操一字一顿道。 刘协眼角喜悦神色一闪而过,开口道:“刘皇叔可在?” “臣恭候圣命。”刘备忙出班禀道。 “今丞相推荐你协助守徐州,皇叔可愿前往。”刘协道。 “备何德何能,如此重任实在是不敢担当,谢丞相厚爱,备惭愧。”刘备推迟道。 “玄德乃是大汉皇叔,前夕时日又出任徐州牧,徐州百姓多有跟从者民心所向,此事非你莫属。”曹操极力推荐道。 刘备一脸惶恐,更加不敢应命,连连推迟不敢领命。 曹操笑道:“想来也不急这几日光景,此事可慢慢商议。” 此事便算告一段落,早朝完毕,文武百官各自回府。唯独刘备被曹操邀请倒丞相府议事。 第77章 煮酒论英雄 公元199年四月初二正午时分,天空一道惊雷,忽然狂风大作,天地一片狼藉。 丞相府庭院的凉亭之中,刘备脸色一片煞青,低头弯腰拿起地上的筷子和勺子赔罪道说:“多有失礼,让丞相见笑了,我自幼害怕雷霆闪电,适才因为打雷被吓到了,才会这样(指筷子和勺子掉在地上)。” 曹操大声笑着道:“大丈夫也怕打雷吗?” 刘备神色深沉道:“圣人听到刮风打雷也会变脸色,何况我怎么能不怕呢?” 这才将听到刚才的话才掉了筷子和勺子的缘故轻轻的掩饰了过去。就在刚刚曹操遥指天下英雄唯刘玄德与他二人,如此推崇备至的话语,刘备惊的冷汗直流,恰巧天空起雷,这才出现了这一幕。 曹操心满意足的站立起身,笑道:“玄德一心为国,躲在这许昌城中刨地种菜实在是大材小用,明日你便带领本部士卒和朱灵前去徐州,一定要将袁术此贼困死在扬州,玄德你不要让本相失望。” 正如后人所言:勉从虎穴暂趋身,说破英雄惊杀人。巧借闻雷来掩饰,随机应变信如神。 却说此时张飞关羽二人不顾门口士卒的阻拦,强闯丞相府,一路寻觅刘备来到院亭之中。 许诸见关羽张飞二人不顾门卫百般阻拦,从曹操身后闪了过来,厉声呵斥道:“丞相府中不得无礼,左右虎卫将这两以下犯上的贼子抓起来。” 早有凉亭前后的虎卫军士一拥而上,团团将关羽张飞困在其中,长戟怒指。 曹操惊笑道:“云长,翼德何故如此。” 关羽郑重其事道:“听闻曹公宴会大哥,云长怕席间苦闷,特来舞剑。”说完,解下腰间佩剑。 曹操叹笑道:“此非鸿门宴,云长不必学项公,来人,给云长翼德取酒。” 关羽张飞见刘备安座在侧,按捺下心中的焦虑,将曹操的赐酒一饮而尽,齐声回道:“谢丞相美酒。” 曹操目不转睛的看着关羽张飞二人,大有招揽之心,可刘关张三人情比金坚,实难分离。 “玄德,你如今贵为左将军,云长翼德还无官职,如今丞相府官员稀缺,不知玄德可否割爱。”曹操一脸关怀道。 “多谢丞相厚爱,云长翼德愿随大哥左右,即使一马前卒也死而无憾。”关羽义正言辞的答道。 曹操见关羽张飞如此坚定,多说无益之下,便寒暄了几句便各自散去了。 刘备出了丞相府,低声细语道:“二弟三弟,我们的苦日子就要结束了,收拾行装,我们明日便去徐州。” 关羽惊问道:“大哥,你不是说要韬光隐晦,难道事情有变。” “曹操今日与我煮酒论英雄,正为难之际,时逢天有异象,这才掩饰过去,曹操事后便让我去徐州,估计他已对我暂时放下了顾虑,我们必须乘早走。”刘备低沉道。 三人欢喜连连,结伴回府而去。 厚丘城 项云收缴城中所有利器铁甲,大力打造武器盔甲,再铁匠铺郑阳的督促指导下,三千广陵降兵在城外大营开起了铁营帐,项云下令,只要谁能按时完成任务便可多分半斤面食。这年头金银珠宝皆没有吃饱肚子来的实在,这赤裸裸的诱惑让这三千人变得干劲十足。 周仓快步流星来到县衙府内,“将军,我们新得盔甲两百副,钢刀五百把。” 项云眉目深沉道:“还是太慢了,我们的时日真不多了,要想全部更换武器盔甲已经来不及了,告诉弟兄们,明日校场集合。” 周仓大声诺道:“是将军,末将这便下去吩咐。”告退出去。 房中只留下李生与项云二人,项云如有所思道:“先生,昨日天空突生异象,你可觉察到有何不妥。” 李生神情严肃道:“晴天霹雳,事出必有因非善变,在下推演了许久都没有窥探出一二,是福是祸实难了之。” “好一个青梅煮酒,看来历史轨迹并没有变化,先生,依学生料想刘备不日就要来徐州了。”项云自言道。 “将军何以如此肯定,如果真是刘备前来,我们也应该提前准备一番了。”李生疑虑道。 项云知道有些事情并不能用常识去解释,就好比先天卜卦,汉武帝陵墓的预言,张角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而项云的秘密就是对目前三国历史轨迹的预判,他只有在历史的夹缝中求生存,谋发展。 厚丘城西军营校场 一面硕大的楚字大旗迎风招展,猩红的血字平添了几分森严,校场之上,项云所有的部众整齐如一的站立在校场上。 项云立于高台之上,手捧三株大香,对天祷告道:“苍天在上,今项云再此祈祷,愿我楚军儿郎乘风破浪,冲破险阻自立而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愿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项云祷告完毕,重重的对着苍天三拜九叩。 礼毕之后,项云朗声道:“弟兄们,今天是四月初六,今天我们楚军相遇相随,我项云不能保证你们什么,但是我还是那句老话,只要我项云还在一日,便让你们一日三餐永不改变。” “好!好!好” 项云大声道:“弟兄们先静一静,明天或者后日我们可能就要离开厚丘了,至此之后,我们可能就再无定居,你们害怕嘛?” 周仓率先大声吼道:“不怕!不怕” 慢慢的声响越来越大,两千人齐声吼道:“不怕!不怕” “好,你们不愧是我项云的手足,我项云以你们为荣,我们是乱军叛军,但是我们绝不是强盗土匪,楚军军规诸位定要牢记于心,如有明知故范者,就不要怪我项云不讲情面了。”项云厉声严肃道。 项云对着李生行了一礼,恭敬道:“先生请上台。” 李生快步上了高台,双目锐利的环顾了校场一圈。 “诸位弟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藏龙卧虎尽在我辈之中,这位先生姓李名生字易阳,是我的授业先生,以后就是我们楚军的军师。”说完项云对着李生又是重重的一拜。 “参见军师。” 两千楚军亦同时见礼。 李生扶起项云,满怀欣喜道:“各位弟兄们有礼,我李生愿以毕生之力,来为我楚军出谋划策。” 项云虽然从历史上知道李儒此人喜好美色,可如今逃亡流离,项云也没有心思去操劳这些无用功,可毕竟李儒是当世奇才,于公于私项云都有必要让手下所有弟兄见识一下李儒,这也是对李儒最起码的看重与尊敬。 校场高台下,堆积了上百副盔甲钢刀,明晃晃的银白色,让前排士卒内心痒痒。 战场之上一件上好的盔甲所带来的效应是不可限量的,对于盔甲利器没有那个士卒能不眼馋。 项云一脸诚然道:“弟兄们可看见台下这五百具盔甲,五百口钢刀,我知道大伙都眼馋的很,就连我都忍不住想要强占一把,可如今粥少僧多,可能有的弟兄分不到,但请你们放心,盔甲早晚会有,钢刀还多着呢!只要我们有一颗必胜的决心,这天下就没有我们楚军跨不出去的坎,三年,五年,我要让弟兄们每个人都穿上上好的盔甲,配上最锋利的钢刀,睡在最好的帐篷里,战后回家每个人都有十七八个老婆,大伙说好不好。” “好!好!好” 火焰越点越旺,两千楚军的势已经被项云带动起来了,包括七百陷阵营士卒也在慢慢发生改变,他们不再是一脸死沉麻木不仁的杀人机器,变得异常好动诡异灵活起来。 “光说不练假把式,我楚军之中从不养闲人,老规矩,除开七百陷阵士卒,其余弟兄们以武取胜,前五百人领取盔甲钢刀,大伙各凭本事,比武正式开始。”项云开口道。 周仓领着陈霸王猛孙强三人主持时局,校场之上分开了十个场地,各有士卒比试武力。 项云别出心裁的比武之道,如今早在楚军盛行,就是闲事也有士卒间比武定输赢来打赌,大家早已习以为常了。 如此分配武器盔甲就连李儒也未听过,细看究竟之后,李儒不经佩服之至,最大利益化促进了士气,真正做到了公平公正之举。 “将军,估计陈述这厮就快回来了,城外的三千士卒已无利用价值,不如就便送给他吧。”李儒阴笑道。 项云哪里不知道李儒的毒计,这是把陈述又推向另一个火坑呀!如今利城等地早已空寂无比,别说养三千军队了,就是多养五百人便会全城闹饥荒。陈述得了军队只有再度南下广陵,到时广陵郡又是一场风雨****,再加上刘备的到来,整个徐州没有更乱只有最乱。 项云回笑了一声道:“便给他们三日之粮食,是非成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两人各自阴笑了一番,下了高台查看各校场比武的情况去了。 项云急需从其中挖掘可用的人才,如今自己手下的武将太少了,陈霸王猛孙强之辈缺少独当一面的气魄,周仓还是一块尚未成型的碧玉,还有待磨炼。李儒虽然老辣狠毒,可终归独木难支。 第78章 笼中之鸟 半个时辰的针芒相对,一千三百人终于决出了前五百人,个个欣喜若狂的扛着兵器盔甲耀武扬威。 他们有笑傲的资本,因为他们是胜出者。 一连流转了几圈项云也没有发现令自己中肯的人,看来真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厚丘城外,黎明的曙光才刚刚拂过大地,就连小草都还没来的急抖落身上的露珠,近五百衣着破难的人已经堵在了城外的官道上。 “烦请城楼上的将军,去通传一下,就说广陵降将陈述使命完成,求见项将军。” 陈述领着四百士卒东倒西歪的矗立在空地上,半个月之久了,他们在下邳郡四处散播谣言,闹得徐州沸沸扬扬,到最后车胄尽下令满郡抓捕散播谣言者,抓住之后就在也没有出来过。陈述只好改变策略,全部乔装打扮成乞丐,这才达成了李儒所要求的高度。 他们太累了,也太困了。从最初的不间断粮食供应到最后的隔三差五断粮,饥饿是家常便饭,风雨露宿苦不堪言。可面对项云的书信契约,陈述不想半途而废,他不断的勉励自己,给手下亲信士卒许下种种美好的前景,一路心酸而来,最近车胄已经加大了对谣言的管控,他们如果在强留下邳,已经毫无用处。这其中自然是李儒故意为之,他可不想白白浪费粮食。 “你们先等等,我这便上报周副将。”城头守卫小队长大声答道。 小队长转过身来,小声怒骂道:“好你这狗贼,杀我无数兄弟,真不要脸还有胆回来,我偏要让你多等一个钟头。” 陈述一直等到太阳高挂还未看见城门动向,心中犹如万只蚂蚁搬家,心乱如麻左右不定。 “城下可是广陵太守陈述陈太守,项云多有怠慢,还望不要见怪。”不知何时项云的声响从城头传来。 陈述早已经等待的不耐烦,可此时人在屋檐下怎可不低头,强颜从容道:“项将军,昔日之约我陈述已经圆满完成,还望将军能履行诺言。” “我项云许下的事自然不会反悔,如今城外的行军大营中三千兵马你随时可以带走,我已经吩咐陈霸王猛两人,只要你去陷阵营士卒自会撤离军营。我还再军营之中储备了无数粮草,你大可放开手脚回广陵去大干一场,我项云不耻对你背后下手。”项云爽朗的回道。 陈述终于放下心头重担,见项云没有打开城门放自己等人入内的意思,便起身前往城外军营去了,他心中有太多的报复等着去实现。 许昌城外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雄姿焕发骑在骏马之上,身后有跟随三人时日已久上千的旧部,还有朱灵率领的两千曹兵,曹操出兵徐州文书已经下达,刘备正式前往徐州协助守城。 刘备望着无尽的天空,心中的满腹怨气终于舒坦了一下,想他中山靖王之后,颠沛流离半生,可屡战屡败,到头来空有左将军的头衔,处处受曹操的压制。 “大哥,此去徐州路途遥远,按现在的行军速度最快还需十日,我怕事情有变,不如传令昼夜不停加速前行。” 关羽目视着开阔的原野,心事重重的道。 刘备知道关羽担心的是什么,其实刘备更怕曹操突变,如今出了这许昌,刘备已经下定决心正式和曹操为敌,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愿回到许昌做一只笼中小鸟,供他人嬉笑观赏。衣带诏的牵连太广了,刘备至今还把刘协的血书藏在自己衣袖的夹层中,时刻不能忘寸步不离身。他早已暗暗发下毒誓,此生必手刃曹贼,光复他刘姓江山。 刘备神情严肃小声道:“二弟稍安勿躁,如今刚出许昌,周县俱是曹操的爪牙,况且这朱灵绝不是单单去辅助我的,十有八九是曹操暗中派来监视我们的,等出了豫州过了九里山,找一个时机秘密解决了此人。” 张飞听的不明不白,平时里刘备和关羽谈话自己还能听个明白,今日却听得一个稀里糊涂,只知道刘备说朱灵是曹操派来监视他们的,心中怒火冲天,嚷着嗓子大声吼道:“大哥何须看他人脸色,翼德这就去结果了此厮。” 刘备惊的连声叫苦,回头观望了一下,见朱灵还隔的老远,哪能听的见张飞的怒吼,这才放下心来,脸有不悦道:“三弟是想我死在豫州是否,如今行事紧张,万不可毛毛躁躁的,如你这般大声宣扬,就算杀了朱灵,我们也逃不出曹操的围剿,难道你又想回许昌去刨地种菜,罚你一月之内不许沾酒,如有违背你我便了断兄弟情分。” 张飞吃了一记憋屈,只好咽下到口的话语,闷闷不乐的抽打着胯下之马,一溜烟跑远了。 刘备关羽相视一笑,也加快马力跟了上去。 厚丘城外军营 陈述满怀欣喜的接收了自己的三千旧部,正当他无比憧憬未来之际,一个又一个不好的消息接憧而至,先是军营之中根本就没有数不尽的军粮,只能维持大军三日之需,接着是军士之中最好的武器盔甲都被项云洗劫一空,最致命的是项云留下的一日三餐制度,让他无计可施,这人好日子过惯了,就不想再过清苦愁淡的生活,本来军营之中粮草就只能勉强供应三日,如今平白无端多出一餐便相当只能供应两日,这让他叫苦连天。 陈述不断的大骂项云卑鄙无耻,可终归只能过一下嘴瘾,如今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想在与项云为敌,三番五次的失败,他打心底里已经畏惧退缩了。 看着最后一名陷阵营士卒入城,项云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和颜悦色,对着李儒道:“先生,我猜此时,陈述估计正在痛骂我等,可惜不能看看他的嘴脸,这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给自己的希望太高,往往都落得灰头土脸。” 李儒诡异的道:“陈述不过就是一跳梁小丑,我们应该着手我们的计划了,上次你说的传国玉玺一事,我这几天思来想去觉得虽然成功的几率太小,但是我们还是应该去尝试一番,毕竟事成之后我们的处地就不在是被动而是主动了。” 第79章 居无定所 公元199年四月十五日,走投无路的袁术,对外宣扬昭告将帝号归于袁绍,同时暗中写信给袁绍说:“天命离开汉室已经很久了,靠天下人扶持,政权出自私门。英雄豪杰争夺追逐,分割地盘。这同周朝末年的七国没有两样,只有强大的一方吞并他方。袁氏禀受天命应当统治天下,符命祥瑞粲然昭著。现在您拥有四个州,户口达百万人,论势力谁都不可能同您争强,论地位谁都不可能比您高。曹操虽然想扶助衰弱的朝廷,怎么能够将断掉的天命重新接上,将已经灭亡的朝廷重新振兴呢?我恭敬地将天命送给您,希望您使它振兴。”袁绍同意接纳袁术。 扬州时局越发动荡,袁术终于按捺不住,大肆收刮民脂民膏,掳掠少女数千,起马步兵两万五千前往投奔袁绍长子时任青州牧的袁谭。 而徐州是扬州到青州的必经之路,横跨整个徐州辖地,车胄早已再淮陵一带布下了重兵,要想横冲直撞跨过徐州谈何容易。 袁术眉目凌霜,冷寒的对身边亲信大将纪灵道:“伏义,还是冲不过去嘛。” 纪灵回道:“淮陵一带有重兵阻拦,不如我们绕道灵壁,从彭城突围而上,击穿东海郡进入青州。” 车胄驱徐州大半兵力驻守在淮陵,严阵以待,纪灵一连带兵冲锋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还死伤士卒近千。 袁术眉目越发寒冷,他不想继续死守在扬州了,他必须走,哪怕是丢弃所有的金银珠宝。 “就依伏义所言,大军改道灵璧。”袁术沉声叹道。 两万多人又浩浩荡荡的折转回了扬州。 徐州士卒见袁术退却已经心满意足,哪里还敢去乘胜追击,一面上报捷报一面继续观望徘徊。 九里山行军大帐内 黑夜下帐内灯火通明,刘关张三人聚在一起,帐外俱是刘备的亲卫将士白毦兵,层层将军帐围住。 张飞率先开口道:“大哥,这一路来我早看不惯朱灵这厮了,如今时机成熟,让我去一矛结果了此厮。” 刘备何曾不想尽早解决了朱灵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好霸占了曹操的两千兵马,可是一直苦于没有好的时机。如今远离了许昌,正是大好时机。 “三弟不要着急,大哥自有决策。”关羽从旁宽慰张飞。 刘备正想开口说话,突然帐外白毦兵大声吼道:“朱灵将军到。” 三人各怀心思的站起身来,迎了出帐。 “末将朱灵参见左将军,这是丞相的加急密函,请左将军过目。”朱灵手捧书信道。 刘备展开书信,一字不落的细看之后,面显急虑道:“朱灵将军,丞相有令让我们加速行军,袁术此贼估计要突袭彭城。” 朱灵高声答道:“末将遵命,请左将军示下。” 刘备细言道:“传令士卒三更造饭五更出发,务必先袁术一步赶到彭城。二弟,你同朱将军下去吩咐,不得有误。” 关羽会心的点头应允,同着朱灵而去。张飞黑眉虎眼的直盯着朱灵的背影,一双钢拳死死的攥成一团,恨不得立马上去结果了朱灵的性命。 刘备小声咳嗽了一声,道:“三弟,你随我进账,为兄还有一事嘱咐与你。” 张飞只好压住心中的怒火,闷闷不乐的跟着刘备入了军帐。 厚丘城北 项云回头望着远去的厚丘城池,终归有点落寞寡怀,这一别也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重逢的机会。毕竟这是项云经营了四月之久的老巢,有失败的心酸和成功的喜悦。 城头已经竖起了昌豨军队的大旗,从这一刻开始厚丘便不再属于项云,楚军真正成为了一群无家可归的流兵。 三日前项云带着李儒前往东海郡郯城与昌豨谈判,再数以十万人口的诱惑下,昌豨满怀欣喜的接受了李儒的‘公平’交易。 李儒以厚丘利城等地作为交换,换取盔甲钢刀五百副,并且允许项云带兵经由东海郡进攻彭城。 昌豨平添几座县城还得了上万百姓自然是满口答应,为了显示自己的大气与仁义(同是温侯旧部),还额外将上次答应许诺给项云的另外两百匹战马给了项云。 两千楚军轻装急行,一应的粮草辎重都全部舍弃了,只带了三日的口粮,这一刻项云不在顾忌,再李儒再三劝说之下,项云也已转变了思想,光凭自己的侠义仁慈是养不活自己的两千兵马,也解救不了他们突出重围。 这一刻以战养战的狼计划已经在项云的心中埋下了根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尽然对高顺许下了誓言,那么自己就要担负起应尽的使命。 项云摇了摇头,望着开朗的蓝天,大声吼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周仓打马上前,急切的问道:“将军可有不适。” 项云这才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了,抿而一笑道:“不碍事,只是有感而发,传令下去三日后必须赶赴彭城。” 周仓得令而去,督促士卒加速前进。 一路顺风顺水,昌豨沿途对项云所部并没有多加干涉,只是传令下去紧闭城门不得出城救济。 已经快到阴平地界,离彭城也不过五十里路,项云开始谨慎小心起来,一路顺风反而让他心有余悸。 “报!启禀将军,李汉泌将军带领的五十解忧骑兵再五里外遇到一群贼寇,贼寇人数众多,请将军救援。”一员解忧骑兵飞奔过来禀道。 “敢死的贼寇,元福,传令下去大军火速前进,我一定要让这群贼寇付出惨重的代价。”项云开口大骂道。 李汉泌伤势回转之后,项云本有意让他重组一部骑兵,可是李汉泌死活不同意,霸王铁骑的全军覆没让他内心埋下了沉重的伤疤,这块伤疤项云也不愿去触碰,因为他的四十并州狼骑旧部也死在其中,这可是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再这个没有亲人的大汉朝代,项云已经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 而如今李汉泌是唯一跟随他时日最长的人,不是兄弟胜似一家人。项云已经彻底火怒,右手倒提大刀,急抽马鞭打马向前。 第80章 苍茫的星宿 西风烈烈,战马啸啸,一杆血色大旗正迎风猎猎飘扬。 项云雷霆暴怒而起,只见李汉泌所部的五十解忧兵被死死困在贼寇之中,被上千贼寇前赴后继的层层围杀。 “元福随我冲杀” 项云怒声吼道,提刀打马直入贼寇阵型。 周仓哪里还敢迟疑半分,轮着九尺大刀飞奔入阵,大刀阔斧四下冲杀。 两千楚军一股流的扑入敌阵,这群贼寇一开始还能勉强抵抗,可随着周仓的来回冲杀,如一面杀神无一人抵挡的住,贼寇慢慢的远远的退缩开来,再也没有人愿意送死。 楚军占据了上风,开始掩杀开来,这个时候装备的精良加上训练的有素,让楚军如鱼得水,直杀的贼寇望风而逃。 项云满脸血渍的靠拢李汉泌等人,见五十解忧兵折损了二十来骑,心中伤感不已,顿时将满腔怒火发泄在逃窜的贼寇身上,不断收割着落荒而逃的贼寇,一连追出好几里路才收拢部卒停下脚步。 贼寇死伤一大片,每个人的头上都裹着一条黄巾,衣袖破烂面色饥黄。 周仓看着满地狼藉,挑起一条黄巾叹道:“黄巾终归是一群乌合之众。” 项云回过身来,宽慰道:“元福不必伤感,世事无常早晚必有乾坤之道。” 这一战楚军完胜而出,以不足百人的伤亡击溃了一千贼寇,斩首四百多人。 周仓望着逃入树林的贼寇,不解的道:“将军,我刚刚看见老裴的身影了,估计这伙黄巾就是裴元绍的。” “裴元绍?” 项云惊问道。 周仓如有所思道:“正是利城的裴元绍,将军可还记得。” 项云哪里会不记得,当初自己以君子欺其方,谋得周仓的效忠,放跑了裴元绍。 项云叹道:“真是峰回路转,这才两月功夫就又相遇了,裴元绍武力不及你,谋略更不如你,但是仍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可惜了一直落草为寇,早晚必会死于贪恋之下。” 项云这话即是故意说给周仓听的,也是自己回顾历史感叹。历史上裴元绍就死在了今年,因盗取赵云的绝世良驹被一枪毙命,死的稀里糊涂。 如今踏足中原,项云知道凭自己手上的这点人马,要想活着走到大漠草原,难如登天,因此他起了恻隐之心,想要借周仓与裴元绍的感情旧识去招募他。 周仓直率的道:“可惜他没有遇到明主,至上次一别之后,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了?” 毕竟是相处多年的兄弟,周仓仍旧挂念着裴元绍。 “元福,如今到彭城不过半日的路程,弟兄们赶了两天的路也辛苦了,我打算就再此露宿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元福如果牵挂老友,不妨去叙叙旧吧。”项云抬头看着前方的树林。 “谢将军,元福去去就回!”周仓脸色一喜,告罪了一声打马而去。 项云本想开口让周仓劝降裴元绍,可周仓早已远去,细想之下还是咽下了这个念头,想想自己与裴元绍并无区别,他是黄巾余孽自己是“叛军”,自己凭什么去劝降裴元绍呢! 是夜 项云围座在火堆旁,望着星空出神入定,就连李儒来到身前也全然不知。 “将军从中悟出了什么!”李儒从旁打断问道。 “漫漫星空犹如浩瀚的岁月长河,光暗不一深邃不定,人的一生正如此,不可能永久辉煌灿烂,就连月牙都有阴晴圆缺的时候。”项云随口答道。 “将军可知星宿之说,天命只有定数,苍茫大地之上万物皆有灵气,每个生命都会对应一颗星辰,星辰变化多端亦是人生的起伏不定。”李儒对着天空也陷入了无限的沉思。 项云闻听之后额头一凉,这古人真是如此牛逼嘛?难道真有观星识人的变态之举,亦或者诸葛孔明的七星续命并非传说。项云自己也分不清真假,因为自己就是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异类。 “先生,不知曹操的星宿在何方。”项云兴致勃勃的问道。 李儒随手一指,只见许昌方向,一颗闪耀的星芒绚丽夺目,周遭无数星芒呈拱绕之势,把整个星空的光彩都霸占了。 “曹操已经势起,星宿光芒万丈,无论如何都是遮掩不住的。”李儒雅兴致然的道。 “河北袁绍的呢?” 项云继续询问道。 李儒风雅的又是一指叹道:“河北袁绍家世显赫,祖上四世三公,福泽累积无数,星芒自然不比曹操弱小半分,只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分享了大汉的龙运才能压过他一筹。” 项云顺着方向看去,果见河北之地,虽然星宿稀少,但是有一颗主星硕大无比,星辉耀云将大半个河北之地都笼罩起来,无形之中再与曹操的星茫分庭抗礼。 项云收住眼睑,独自偷欢道:“高处不胜寒,还是无名小卒的好,不用处处被人算计。” 李儒风趣的回笑道:“将军不想知道自己的星宿在何处?” 项云突然心头一紧,对呀!自己的星宿是哪一颗,自己何曾不想知道。可是如果命运多舛,什么事情都预卜先知就想食乏味了。 “先生一生大起大落,于功名利禄荣发富贵可能早已看透,而我对生死福禄也看的轻薄,先生还是不要说的好,这样岂不是让学生多逍遥快活。”项云朗声笑道。 李儒相视而笑,其实他本就不愿将项云的星宿道破,只从上次奇异绽放光芒之后,就连李儒自己也观察不出项云的星宿,云雾迷蒙之中,好像有无尽的天机不可泄露,他时刻关注留意着,可一连数日都没有结果。 “将军,周仓已经离去两个时辰了,不会出现意外吧!”李儒转移话题道。 项云起身而立,对着几里开外的黑森森的树林翘首盼望,满眼除了漆黑还是漆黑。他对周仓可谓已经推心置腹,为了博得周仓的好感,项云穷尽所有的文案功底才撰写出“三十六计”,周仓也没有让自己失望,不管是远征广陵还是坐镇厚丘,都处理的井然有序。 夜越发深了,项云都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周仓一直未归营,让他如何能安枕而卧。可项云细想之下,以周仓的武力和对裴元绍交情,黄巾贼寇应该不会为难他,并且周仓对项云的认可他也不可能出尔反尔继续落草为黄巾贼寇。 第81章 裴元绍相马 “将军,黄巾贼寇又来了。”孙强叫醒项云道。 昨夜等候周仓太久,一直到黎明前项云才浅浅的睡下,闻知贼寇来袭,项云惊醒而起,大声道:“结阵迎敌。” 上千黄巾贼寇浩浩荡荡的拥簇而来,也不列阵只是隔着百步停顿下来。 黄巾贼寇中闪出一人大声道:“姓项的,听老周说你有一匹绝世良驹,不妨牵出来让我瞧瞧。” 来人正是裴元绍,身材高大足有八尺有余,头上扎着黄巾,双手两柄八角紫金锤,整张脸黑黢黢的,腮下胡子也十分蓬松,看起来乱七八槽的,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还布满了红血丝。 项云大声答道:“裴统领,项某并没有什么绝世良驹,不知元福身在何处。” 裴元绍脸有不悦,怨言道:“我又不待抢夺你的,只是想见识罢了,男子汉大丈夫,你也忒小气了。我平生最好利器和战马,让我开开眼界又何妨。” 周仓从黄巾贼寇中快步而出,对着项云躬身行礼道:“多谢将军挂怀,元福并无大碍,我这兄弟平生就好良驹,还望将军成全。” 项云暗暗称奇,周仓应该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绝世良驹,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战马说事,难道其中有不可告知的秘密。见周仓一脸稳重之色,并无玩笑之意。 项云示意孙强去将自己战马牵来,不断猜想周仓的意图。 裴元绍望着项云的战马,失意连连叹道:“不过一匹高大的枣红马而已,不足为奇。” 的确如裴元绍所言,整个楚军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绝世良驹,项云的枣红马不过只是体型高大,与平常驽马雄壮半分。 正在项云迟疑回话之际,李儒朗声大笑道:“乡野村夫如何识马,我家将军的这匹良驹可横跨河涧如履平地,山丘怪石来去自如。” 裴元绍闻言又走近十步,细细打量了一番,仍旧一番失望,对着李儒讥讽道:“你这儒腐太狂妄自大了,天下好马皆难逃我裴元绍的厉眼,我虽不识字断文可这相马之术却是精通无比,你这一匹马就是在平常不过,送于我我还嫌浪费粮草。” 李儒也不气怒,只是抚摸着战马的马鬃,对着马儿道:“马儿马儿,你可不要生气,这乡野村夫不是伯乐,可委屈了你这匹千里马。” 话刚落脚,突然战马前脚高抬后脚独立,高举头颅对着苍天发出一声长嘶叫声,野性突然暴起,差点连孙强都控制不住。 裴元绍脸颊一阵通红,李儒的一番话语他可是听的明白,虽然气恼不过,但毕竟是口说无凭。可如今就连战马也好像在取笑他一般,这脸面如何挂的住。 项云也是好奇,这战马也太通灵性了。可细看李儒右手上一攥马毛,便已明了。 项云此时估摸着可能是周仓想假借良驹拉裴元绍入伙,便爽朗的独自牵着战马向裴元绍而去。 “裴统领,我这战马却实稀奇平常,可是常言道:路久知马力,你不妨骑着跑上几步,试试便知,如若你喜欢我便送于你。”项云将马缰绳交在裴元绍面前。 周仓渡步而来,接过马缰绳交给裴元绍,笑道:“老裴,你试试便知,我保证你不会失望。” 裴元绍僵迟的矗立在原地,回头望了望身后的上千黄巾贼寇。 “请裴统领放心,我项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背后做小人,况且元福也再此,他可以为证。”项云开口笑道。 周仓郑重的点了点头,满怀期望的看着裴元绍。裴元绍终归没能抵住诱惑,纵身一跃翻身上马,打着马匹四蹄迈开飞奔而去。 裴元绍打着马匹四下奔跑,越跑越快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一刻钟之后,裴元绍驱马回来,翻身下马对着项云就是一记长跪,大声道:“项将军,我裴元绍就是一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又不会说什么客气的话语,我愿带着手下黄巾士卒投奔于你,不知将军可愿接纳。” 项云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也来的太直接了吧!项云亲手扶起裴元绍,欣慰自喜道:“裴统领请起,我项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真是惭愧。” 裴元绍黝黑的老脸上闪着缕缕期待,笑道:“将军的战马我自是不敢强留,可是不知将军可愿赐给在下一副马脚上的铁器,真玩意太匪夷所思了。” 项云不足为意笑道:“今裴统领诚心与项某为伍,我项某怎会这般不识情义,我的战马从此刻起就是裴统领的,还望裴统领勿要推迟。” 裴元绍欣喜若狂的对着项云磕头行礼道:“末将裴元绍参见将军,还望将军收留。” 项云喜悦之情无可遮掩,重重的扶起裴元绍道:“快快请起,从今以后,你我便是手足,同甘共苦风雨同舟。” 周仓自是高兴的围拢过来,大声道:“老裴,我没有欺骗你吧!将军的文韬武略远不如此,等以后你学会识字了,我便将将军所著的“孙子兵法”借与你,你一定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的。” 裴元绍打趣的大笑道:“哈哈!老周我们以后又可以在一起了,好久没有和你痛快的大醉一场。” “美酒,战马,女人统统都会有。”项云插口道。 三人相视而笑,这一刻三人好像达成共识,一切尽在不言中。 裴元绍的意外归顺让项云喜出望外,可是上千黄巾士卒却令项云难为起来,如今楚军流离在外居无定所,养不起也保不住这一千老弱妇孺,可是面对裴元绍的归心,项云的确不好伤了他的情面。 就在项云为难之际,李儒拂袖而来,笑道:“黄巾士卒本就是普通百姓,脱去黄带便是黎明百姓,将军可让裴元绍从中挑选精壮之士,其余众人都改良种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立为生。” 项云没有好的主张只能如此,裴元绍一心跟随项云,早就淡去了黄巾之道,他也知道其实这一千多人根本就没有几个能打仗的,从中挑选了一百个黄巾士卒留在身边,其他人都瓜分了山寨粮食各自为生去了。 第82章 莽张飞世无双 私下无人时,周仓这才将事情的原末完完本本的告诉项云。 周仓独身进了黄巾大寨,与裴元绍秉烛夜谈良久,从黄巾起义的空前崛起到最后的拦腰折断,两人不时齐声欢呼时而痛哭流涕,两个大男人一时之间却有说不完的话语。 原来在张角快要去世之前,裴元绍一直陪伴着他。裴元绍还时不时唤小童进来送参汤,亲自喂张角喝下。张角身子好一点之后,就把殿内众人叫至床前,说是有事情托付。众人也都纷纷觉得张角接下来要将的事情应该是真的很重要。于是上前,仔细聆听。 张角首先就是对裴元绍讲说:“本座归天后,你奉本座命,将大权交由梁弟执掌,宝弟为辅。”裴元绍听后,立即跪下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张角随即又斥责了众人,告诫他们不要四处征战和烧杀掳掠,这样黄巾军就与贼汉军官没有区别了,众人听后,都感到十分愧疚。 张角随后又吩咐他们先行撤离,不要管他了。但是裴元绍一边哭一边说不行,他们这些人就算要撤也要与张角一同走。张角听后,十分感动,于是就叫众人先退下了。当天晚上,裴元绍带领着众人连夜修补城墙,却传来了张角病故的消息。裴元绍匆匆忙忙赶到张角的住处,发现张角留书一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张角是自尽的。只是为了让他们毫无牵挂的撤离。当裴元绍看着这封书信,心里十分的难过,发誓一定要重振黄巾之道。 张角对裴元绍有活命的恩情,裴元绍自然是终身将黄巾之道铭记于心,看着张角张宝张良相继死在官军的群伐下,裴元绍没有半点气馁,仍旧四处转战。可是形式却越来越困窘。 在董卓乱权之前,各地豪强的势力其实并不强,大汉朝是儒家治国之道,让中央集权很严重,不可能让你一个小小的地主就养数千私兵,最多就是百十人家丁而已。可是在董卓之后,皇权衰败,恢复了州牧制,各地州牧拥了自主募兵权,州牧又需要豪强招募义勇兵相助,各地相继才出现了门阀,(像徐州糜家就是其中一家门阀)。 这一严重的门阀制度漫延之后,黄巾士卒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小,加入的信众也越来越少,如今都快到走投无路之际。 如今就连裴元绍自己都开始动摇了,时常扪心自问,是不是黄巾之道本就是一个祸乱的邪教,急于改变现状的裴元绍 开始四处活动,可是除了四面碰壁,就是不断被世家官军围追堵截,连一处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裴元绍和周仓乃是多年的兄弟,看着好兄弟落魄不羁,伤感不已。便俱言项云如何远大谋略,更是将项云写的“孙子兵法”拿出来吸引裴元绍,可是裴元绍大字不识几个,自然不识其中的博大精深。周仓无计可施之下,只得欺骗裴元绍说项云有绝世良驹,这正中裴元绍的下怀。 这才有了裴元绍相马之事,以裴元绍识马之能,在骑跑过程中自然就发现了马蹄铁,对于此等稀奇古怪的物件,裴元绍从未见过,便更加深信不疑周仓所言,项云绝非普通之辈。 项云叹道:“我今日欠老裴一匹好马,以后定当为他寻一匹绝世良驹。” 两人相视而笑。 彭城郡内,一支浩大的军队从吕县境内而过,守城士卒吓得禁闭城门,生怕敌军袭击城池。 袁术面色憔悴的骑在马匹之上,心有余悸的看着身边的纪灵道:“伏义,离青州还有多远。” 纪灵回道:“回主公我们过了吕相,便离东海郡不远了,最快十日之后可以到达青州。” 袁术被逼无奈之下选择了迂回绕道,可是虽然一路仗着纪灵的勇武,冲杀到了彭城,但是沿途死伤了大半士卒,造成了士气低落逃兵不断,从最初的两万多人到如今的一万两千多人,袁术身心交瘁还感染了风寒。 “杀呀!” 喊杀声突然而起,只见原野两边杀出三四千官军,为首三人正是刘关张。 纪灵忙收住阵脚,厉声呵斥道:“大耳贼,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飞暴怒而起,扬起丈八蛇矛辱骂道:“小贼,吃爷爷一矛。” 张飞盛怒之下,也不待刘备吩咐,独身杀向纪灵,手中长矛如蟒蛇一般,暴戾之气死死的压制着纪灵。 纪灵打马出阵,拼尽全身力气用三尖两刃刀堪堪接住了张飞的重矛,但是右臂虎口传来沁心的疼痛,全身骨架都酥软开来,额头的青筋高高鼓起,冷汗直流而下。 张飞折转马头,远远的又是一矛刺来,纪灵是吓得神魂荡扬,匆忙的招架甩开,两人交手不足十招,纪灵已经被杀的毫无还手,几次都差点丢掉性命,而张飞却是越战越勇,一矛胜过一矛,面不改色,纪灵哪里还敢继续战下去,飞逃的奔回的本阵。 袁术坐镇中军,见纪灵落败,指挥士卒掩杀上去,准备救应纪灵。 两军冲锋陷阵,一时之间混乱不堪,士气低落的袁军被刘备的三千兵马打的节节败退,到最后四处溃败。 袁术见败局已定,便下令收兵带着残余的士卒向后回逃。刘备也不乘胜追击,得胜之后只是让士卒收缴战利品。 袁术一路回逃十里地才放心停下脚步,这一战自己又输了,就连心腹大将纪灵也身受重伤,张飞的武莽令他内心寒碜,并且还有一个成名已久的关羽没有出手,他开始动摇了。 “伏义,你的伤无大碍吧!”袁术关切的问道。 纪灵艰难的从马背上支起身来,痛苦不堪的道:“主公,末将并无大碍,只是此时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气血不畅,需要静心调养几日。” 袁术见纪灵苦苦支撑,估计是没有再战能力了,便下令就地扎营,准备重新制定新的方略。 刘备收缴了大量物质武器,大喜之下进驻吕县,连夜让朱灵写书信上报捷报。 第83章 张飞独身战三杰 吕县城 由于刘备的三千兵马入驻变得拥挤不堪,好在刘备出任徐州牧时名望盛高,百姓皆夹道欢迎,大族世家俱出钱粮供给。 刘备手持曹操的文书,诸县文武官员谁敢不从,吕县县丞恭敬的鞍前马后伺候着。 “大哥,游骑刚刚传来回报,袁术狗贼就驻扎在十几里外的茂平原,我们什么时候出兵?” 张飞雷霆风暴般的穿进县衙高声喊道。 “翼德稍安勿躁,大哥自有决断。”关羽从旁笑道。 刘备宽慰细言道:“三弟切莫心急,常言道欲速则不达,如今到了这徐州地界,自然是少不了你的仗打,只是这一月禁酒令你可不能违反!” 张飞圆场陪笑道:“大哥我自会牢记于心,只是这无酒不成欢,这日子也忒苦闷了,这好不容易有了消遣的门路,实在是双手痒痒的。” 张飞嗜酒如性,这打起仗来更是狂热无比,今日一战让他没有过足瘾,反而落下心头难耐,只盼早日开战。 刘备自有他的深谋远略,以三千兵马撼动袁术的上万兵马实难成就,况且刘备可不想单为了袁术就将手中的三千兵马折损再此。 “翼德,如今大军已经堵住袁术,想来接下来将是一场持久战,我军初到徐州,人困马乏不易接连攻伐,你撒下游骑,时刻密视袁术大军动向,一有情况立马来报。”刘备慎重道。 张飞喜出望外的应承下来,虽然刘备没有暂时发兵攻打袁术的意图,可不妨碍自己带着本部士卒时不时去寻寻袁术的乐子。 张飞高兴而出,留下刘备关羽二人继续商议军情。 一连三日,刘备就是按兵不动,只是在官道之上遍布游骑,让袁术进退两难。 袁术的伤寒越来越重,随军的军医因缺少药草,一时之间也无计可施。 袁术憔悴不堪的躺坐在军帐中,一脸忧愁的道:“伏义,军中粮草可还充足,刘备军队可有动向。” 纪灵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八九不离十,叹息道:“回主公,军中粮草不足五日之需了,士气低落,今日末将又处置了上百个逃兵,大耳贼一直按兵不动,只是让张飞那黑脸贼子天天围着军帐窥探,估计他们是在等待援军。” “想想刘备自号皇室中人,尽然委身曹贼,实在是令世人不耻,如今伏义你伤愈完好,我们不能在继续拖下去了,我决定明日绕道武原前往东海郡,你带领两千先锋先行探路,我自领大军随后而到。”袁术深沉的道。 纪灵暗暗点头,如今过吕县经彭城县的道路已经被刘备死死监视,要想强突而过,损兵折将不说,可能还要全军覆没。而武原一带虽然多山路,可沿途人烟稀少,想来不会受什么阻拦,只是多走了百十里路。 春风化雨变幻无常,细淋淋的风雨席卷着整个徐州大地,旷野之上纪灵领着两千兵马冒雨前进,只是这行军速度慢了不少。 纪灵极目远眺,迷雾茫茫的苍莽大地一片死沉,除了无尽的荒野别无他物。脚下的杂草深深的盖住马蹄,泥泞不堪的道路溅了步兵一身泥水。 他们已经走了半日路程,离吕县也越来越远。 “纪灵狗贼,爷爷再此等候你多时!” 远远的传来张飞一声暴吼,惊的纪灵胯下战马不住后退。 纪灵心神一紧,目视着前方的张飞,心有余悸的道:“黑脸贼子,识相的就让开道路,不然明日今朝就是你的祭日。” 张飞虎吼一声,狂妄的笑道:“纪灵狗贼,他日徐州之仇今日一并了解,怪只怪你选错了道路。” 说完举起丈八蛇矛就冲杀过来,身后跟随张飞的士卒齐声呐喊助威,气势如虹。 纪灵只得硬着头皮对招,上次吃了张飞的气力亏,纪灵根本不敢用蛮力去碰撞,轮着三尖刀死死的护住胸前,只守不攻。 如此正中张飞下怀,一矛更比一矛猛,只攻不守,三四招之后,纪灵已经招架不住,就是想要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张飞怒吼一声“死”!手中长矛快如闪电直刺纪灵胸口,纪灵回招救应已经来不及,只得倒挂身子想躲过去。 可是终归是慢了半拍,张飞招式依然用老,见纪灵倒躺在马匹之中,长矛一抖正中纪灵大腿,矛尖瞬间贯穿腿骨,连带着一大块血肉都倒拉出来。 纪灵疼的撕心裂肺,差点晕死过去。双目凝血死死的盯着张飞,他已经气力全无,双手不住的颤抖,败了,纪灵心有不甘怒吼道“冲呀!”,举起三尖刀又冲杀过来。 张飞目色轻蔑的一笑,完全不惧涌上来的两千袁兵,冷笑道:临死挣扎徒劳无功罢了,大声呼道“死”,倒提长矛打马迎了上去,全然不将纪灵放在眼里。 “元福,老裴,快去救下那个汉子!” 项云急声传呼道。 周仓裴元绍打马飞奔而去,两人高声吼道:“黑脸贼子休的猖狂!” 项云领着一千楚军掩杀而上,直冲敌阵,想要趁势压制住张飞身后的士卒。 张飞斜目冷森道:“不过多了两条疯狗罢了,弟兄们,破敌之日就在今朝,给我杀光这群乱军贼寇。” 张飞暴怒而起,凶神恶煞的杀向纪灵,身后的部卒亦士气暴涨,迎面至上全然无惧。 张飞长矛一记泰山压顶之势将纪灵全身笼罩在其中,便要立刻结果了纪灵的性命。 “贼子休狂,吃我裴元绍一锤!”裴元绍一对八角紫金锤对着张飞的后脑砸去。 张飞长矛横扫千军,策马避开裴元绍的双锤,雷霆暴怒吼道:“死!”,对着纪灵又是一记重矛。 “贼将看刀!” 周仓打马迎接而上,九尺长刀直劈张飞的面门。 张飞全然不惧,倒提长矛格挡开周仓势在必得的一刀,仍然继续向纪灵杀去。 纪灵几次险象环生之后,终于逃出了张飞的攻势范围,提起三尖刀奋力一击,重重与蛇矛撞在一起,清脆的钢裂之声突然响起,只见三尖两刃刀刀面断为两断,再也不堪大用。 纪灵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倒伏在马背上有气无力的呻吟。 第84章 张黑炭骁勇无敌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项云领着楚军奋起而战,英勇不惧的直扑张飞大阵。 裴元绍与周仓合力齐战张飞,初始还能扰乱张飞,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可十余招之后,张飞已经应变自如,死死的把裴元绍周仓两人压制住,并且越战越勇,招式也越来越淋漓。 项云此次带来的一千楚军中除了七百陷阵营士卒,还有三百解忧骑兵,个个都是老兵痞了,杀起人来绝不含糊,嗜血成性。 项云环顾四周形势,暗暗吃惊,原本以为合周仓裴元绍纪灵之力可以抵挡住张飞,可如今看来并不乐观。张飞已经占据上风,裴元绍和周仓随时都有可有有生命危机,纪灵更是生死不明。 “张翼德看招!” 项云纵马一跃,双手高举大刀,对着张飞胸口就是一记重劈。 张飞巨吼道:“贼子安敢!” 一记神龙摆尾,长矛如蛟龙翻江倒海,舞的滴水不漏,完全将裴元绍周仓项云三人的攻势抵挡在外。张飞力战三人毫无畏惧,反而越战越勇武。 项云武力根本不及裴元绍,如何是张飞的对手,几招过后已经气喘吁吁,一招虚晃跳出攻势,心中起伏不定。 项云突然开口大声吼道:“快抓住刘玄德,活捉刘玄德。”说完扬着大刀准备向后方杀去。 张飞听的明白,暗暗吃惊,大哥不是去堵截袁术了,怎会突生再此。迟疑不决的回头观望,哪里有刘备的身影,这才明白中了项云的口舌之利。 项云见张飞分神,调转马头对着张飞胯下的黑骏马就是一记重砍,只求一刀斩断马腿。 张飞骏黑的脸颊瞬间色变,怒视着项云雷霆暴起,手中长矛一点,硬生生的将战马倒拽后退两步,同时长矛直指项云的前胸。 周仓裴元绍急忙左右齐攻,对着张飞左右两臂狠狠的重砍。 张飞长矛一记横扫千军,双手高举长矛架住两人攻势,硬生生的吃了一记重压,气息仍旧吞吐顺畅。可胯下战马却一声长嘶,四蹄一软扑倒在地,重重将张飞摔倒在地。 项云见得势,轮着大刀劈头盖脸砍向张飞,裴元绍周仓也齐下蛮力,轮番对着张飞劈砍。 张飞一个鲤鱼翻身,长矛在手毫不慌张的对着三人对杀开来。 艺高胆大无所畏惧,以张飞之勇,三人哪里是他的对手,稳住步伐打的称心得手。 项云见张飞失了马匹还是如此厉害,久战仍旧不下,在环顾四周,场上一片混乱,三方人马都各自为战,初始纪灵所带两千先锋兵一直处于下风,死伤无数。可随着项云的一千楚军加入,张飞所带的部卒又腹背受敌,情况也是不容乐观,可到了最后,袁军分不清好坏,对着楚军也是一阵乱冲。 项云可不想自己的部卒就这样徒劳无益的白白送死,见张飞是无论如何也力战不下,便断却了继续苦战下去的意念。 “老裴,元福我们撤,这这黑脸贼子失了马匹,我们即使战胜了也会被世人耻笑。”项云突然开口道。 “张黑炭今日便放过你,等你取了马匹我们下次再战!” 项云调转马头回身对着张飞嗤之以鼻道,全然不顾张飞的怒容,打马急走而去。 张飞气急败坏望着项云,恨得直咬牙,他本就是一个莽撞直率之人,哪里会项云这般圆滑事故,明明是项云使诡计让自己折损了马匹,明明是自己占据上风,可如今却被项云颠倒黑白胡乱瞎说,哪里能不气。 可惜失去了战马,张飞有心追赶屠杀,也是无能为力。几个眨眼,项云等人已经跑的老远,连带着一起前来的楚军也跟随而撤。 张飞的亲信士卒见张飞失去了战马,火急火燎的冲来而来,生怕张飞有个三张两短。 张飞夺过一匹战马,无可奈何的看着远去的项云等人,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对着四处逃窜的袁兵狠下毒手,长矛所过之处没有一个袁兵能逃脱开。 雨越下越大,好似六月暴雨一般,将满地血流四处渲染,整个荒草之地到处都是尸首。 袁军群龙无首,哪里禁得起张飞的暴虐,不及片刻功夫,两千人就被张飞所带领的士卒瓜分殆尽,除了极个别的游骑兵逃脱,其他全部被残忍的屠杀。 张飞望着满地狼藉,仍旧不能缓解心头怒火,失意的问道:“可找到纪灵狗贼的尸首!” 亲兵摇头道:“回将军,弟兄们找了好几遍,都未曾发现!” 张飞见大雨骤起,长叹道:“罢了,传令下去大军回吕县。”收拢部卒,向吕县进发。 “报!纪灵将军战败,两千先锋尽数折损!” 袁术坐在大帐中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目光呆滞的看着进帐禀道的步兵校尉。 袁术一下苍老许多,有气无力的问道:“伏义可回归本营了,让他进来见我!” “大将军他战死了!”亲卫痛哭流涕道。 袁术一口疾血喷射而出,艰难的扶着桌案急切的询问道:“你说什么?伏义战死了,不可能,朕的大将军天下无敌,就连关羽都不能战胜!(同关羽大战三十合未见胜负)来人,把这妖言惑众的人给我砍了!” 此一时彼一时,袁术哪里知道当初盱眙之战,乃是刘备故意示意关羽手下留情,以防引起吕布嫉妒。以关羽之威三刀必斩纪灵于马下。 左右亲卫纷纷拔出钢刀架起小校就拖拉出去,全然不顾小校的苦苦哀求。 一声惨叫传来,小校的声喊也戛然而止,霎时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端送入帐,巨大的瞳目死死的恨嗔着袁术,好似厉鬼一般,袁术眉目一凉双眼一紧,尽然晕死过去了。 亲卫慌忙四下呼喊军医,抢救袁术,大营之中开始军心溃散,闹得人心惶惶。 吕县城中 张飞闷闷不乐的拉着黑长脸,怨声载道:“大哥,翼德一时疏忽大意,没能截住纪灵。” 刘备暗自惊讶的问道:“三弟,可是袁军设有埋伏!” 张飞慢吞吞的将事情的始末告诉刘备,不断怒声骂道:“那白脸贼子欺人忒甚,要是让我再遇见他,非将他碎尸万段!” 刘备笑着宽慰道:“翼德不必动怒,此次你全歼袁术两千先锋,算你大功一件,便免了你的禁酒令,只是你说的那伙贼军实在不容小视,还需多加留意!” 张飞嬉笑怒骂道:“多谢大哥,许久没有吃酒嘴巴都淡出鸟样了。请大哥放心,我只会让那伙贼军尝到我老张的厉害。” 第85章 老谋深算 武原县以东五十里的深山老林中 雨水不断的淋漓而下,到处都是潮湿的一片,项云愁虑的来回渡步。 “将军,许大夫说人已经没救了,估计最多活过今晚!”周仓走了过来失意道。 “算了,看来真是强求不得,传令弟兄们轮流职守,切莫让刘备的探马发现我们的踪迹。”项云神情沮丧道。 本来以为救下纪灵,可以成功的接近袁术,可如今看来得另想办法了。 “将军不必沮丧,袁术失了纪灵,必会回退扬州,寿春是他最后的根基,我们可以轻装简从,趁机给他来一个措手不及,到时也必定事半功倍。”李儒从旁宽慰道。 项云点了点头,淡然笑道:“先生言之有理,不过我们不必急促行军,徐州马上就有好戏上演,现在走了岂不是可惜了。” 李儒暗暗吃惊,项云所说的好戏他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刘备脱离了曹操的挟制哪里会甘愿做一个救应使,这徐州刘备是势在必得,可惜能不能坐稳就很难说了。 “将军,你说刘备最快几月可以夺下徐州,也不知道曹操会不会被活活气晕,放跑刘备估计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误!”李儒笑道。 “十日足矣!” 项云一字一顿道。 “与在下猜想的一般无二,就不知道刘备能稳住多久!”李儒幸灾乐祸道。 项云随口答道:“最多半年!” “先生,如今军中士卒大都步行,行动不便动作缓慢,不知如何能尽快搞到马匹!”项云请教道。 “中原腹地山川险要,加上人口密集草原稀少,根本就没有马场,只有偏远的西凉和寒冷的幽州一带战马众多,徐州之地战马更为稀少,要想人均一匹战马,实非易事。不过刘备客居徐州盛久,并且百姓爱戴世家支撑,他应该可以搞到马匹,刘备想要坐稳徐州,也必定会大肆招兵买马,我们可以从中坐收渔利。” 李儒寒眉冷言道。 项云抖落了额头的水珠,笑道:“先生,听常人说好雨知时节,如今就不知道这场雨是阻挠袁术的霉雨,还是成就刘备的功德的及时雨!” 袁术中军大帐 经过一天一夜的修养袁术终于醒转过来,精神萎靡不振,躺在床榻上对着手下文武官员道:“诸位爱卿,朕准备重回寿春招兵买马,成就不世霸业,待我国威民盛各位都是开国元老,朕要一一嘉赏诸位!” “张勋,朕加封你为上将军,统领大军光复我仲氏山河,长吏杨弘加封丞相,参议军国大事。” 袁术神色黯然道。 张勋杨弘两人眉目一喜,忙跪地谢恩! “两位爱卿,仲氏江山就有劳你们多费心了,如今纪灵战败有损我朝天威,士气低迷,大军明日班师回扬州,你们都下去准备吧!朕累了,让皇后进帐来,朕有要事吩咐!”袁术不住的咳嗽,气虚微弱。 下面文武官员纷纷告退而去,几人欢喜几人愁。 袁术退意已生,上万士卒士气一泻千里,再无心再战只想早已回归扬州。 吕县城 “大哥,探马来报,袁术贼子大军开始准备南逃回扬州,我们发兵追杀吧!” 张飞兴高彩烈的喜道。 “如此看来袁术军中士气必然低落,左将军,丞相昨日来信,让我们务必将袁术困在彭城,曹仁将军已经从豫州出发,到时两军夹击袁军,必然大获全胜。”朱灵插言道。 张飞黑脸拉的老长,脸色不悦道:“朱灵,丞相密函为何不上呈给我大哥,我大哥即是皇亲国戚,也是当朝左将军,位高权重难道还不如你一个杂号将军!” 朱灵怒极道:“张翼德,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丞相虽然让刘皇叔为救应使,可我身为监军,难道还不能参谋军事不成,你辱骂上官,就是对丞相的不敬,对陛下的不恭,我要上报给丞相,对你严加惩治!” “你这狗贼,终于说出了因果,爷爷我早就看不惯你了,是男人的就来单挑,谁不敢谁就是孬种!”张飞讥讽道。 朱灵拔出腰间佩剑,指着刘备怒气冲天,骂道:“刘玄德,这就是你的结拜义弟,你御下无方,我要上报丞相!” 刘备眉目一厉,转过身躯自言道:“翼德,朱灵将军有意和你切磋一下武艺,你便和他过几招,刀剑无眼小心为上,伤了性命为兄也救不了你!” 张飞龙跃而起,手中佩剑快如闪电,朱灵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身首异处,惨死当场死不瞑目。 “大哥,朱灵这狗贼已经毙命,真是大快人心!”张飞性势而喜。 “传令下去,朱灵将军突发恶疾,不治身亡,本官代替他掌管全军!”刘备回过身来,告谓关羽。 县衙内俱是刘备的亲兵,朱灵惨死的消息只是无从走漏,早有亲卫士卒将朱灵拖出院门妥善处理。 刘备杀了朱灵之后,大义凛然的前往城西军营接管兵权,再张飞和关羽武力的压制下,几个不服从的小头目被秘密处决了,两千曹兵正式成为刘备的部曲。 一连几日的阴雨绵绵,道路变得泥泞不堪,项云被困在山中已经快满五日了,随行所带的粮草也消耗的所剩无几,好在天空终于放晴,临近五月,这天气一场雨水之后开始变得燥热起来。 “终于放晴了,老裴元福,叫上弟兄们我们去打猎!”项云突生兴趣道。 “打猎?” 周仓不解的问道! “对,就是去打猎,待在这山中已经五日了,我们都快成为一群坐吃山空的土匪了,再不出去猎点猎物,我们就要活活的被饿死了!”项云风趣横生道。 “将军所说言之有理,估计刘备和袁术都应该有所动静了,袁术收刮了整个扬州民脂民膏这钱粮不会少,俗话说:见者有份,我们也应该去凑下热闹。”李儒从旁阴笑道。 “这次陷阵营弟兄留守大营,其余弟兄都出动,是骡子是马早该拉出来遛遛,该让他们尝尝鲜血的味道了!”项云双目凝霜冷言道。 第86章 情比金坚 茂平原 袁术昏昏呃呃的终于清醒过来,好在天气晴朗风寒也好了不少,袁术一改往日颓废的神色,一身戎装的站在三军阵前。 “上将军刘勋听令,朕命令你带领四千精兵作为后队,一定要确保大军回退扬州,不得有误!” 袁术难得的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的颁布施令。 刘勋终是万般不愿意,可也不敢推脱,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丞相杨弘随朕亲率大军南下,沿途物资粮草供给朕全权交由你办理,如有差错,朕决不轻饶!” 袁术寒目一凝,死死的盯着杨弘。 杨弘吓得三魂掉了二魂,忙跪地满口答应:“臣一定竭尽所能,请陛下安心!” 袁术微微点头,脸色也变得红润不少,拔出手中宝剑大声吼道:“光复仲氏河山就在今朝,大军开拔出发!” 袁术已经无计可施了,一连派出的上百救援队,经过九死一生之后终于逃青到州,可是袁谭百般推迟就是不肯发兵救援,北上无望,加上袁术痛失大将纪灵,心扉意冷只好回扬州继续做他的仲氏王国的陛下。 已经四月末,天气一日比一日热,袁术不敢继续拖延下去,况且刘关张的勇猛他早就有所见识,要想成功逃回扬州只有留下一队替死鬼,弃车保帅是唯一可行之道。 袁术自领大军向回路南逃,携带了所有粮草辎重,只留给了刘勋四千老弱残兵和不足五日的干粮。 “大哥,袁术那狗贼终于耐不住了,已经开始逃窜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突击了。” 张飞喜庆的看着茂平原上的袁术大军,好像那上万颗头颅早已是他囊中之物,急切的想要去收割。 “三弟,一切听大哥安排,切莫一时兴起坏了大哥的大计。”关羽从旁笑道。 “翼德,我知你生性好战,如今哥哥就成全你,袁术逃窜必会留下后军,你带领一千兵甲从东杀入,一定要截住所有的后军,我让云长从西边协助与你,到时你们兄弟二人左右夹击,袁军必然大败,为兄就在吕县等你们的好消息,为你们摆庆功宴!” 刘备悠然自得的洋洋喜道。 张飞大吼了一声“得令”,领着一千兵甲从东边杀向袁军,关羽领着一千兵甲从西边杀入。 “杀!” 张飞虎吼一声,直冲袁军,杀人如麻如探囊取物般,四下横冲直撞无一合之将,身后一千兵甲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高涨杀的袁军节节败退。 “关云长再此,何人敢与我一战!” 关羽领着一千兵甲从西边截住逃窜的袁军,龙吟虎啸般的大声叫战,吓得袁军手足无措,呆若木桩一般,等着被活活杀死。 刘勋心乱如麻,这袁术才刚走不到半个时辰,刘备就派大军杀来,自己根本就抵挡不住,论武艺他连纪灵都不如,如何有胆与关羽张飞对战,论士气,袁军一败涂地士气低落,哪里抵挡的住如狼似虎的刘备军卒。 刘勋草草抵挡了一番,便乘机带着一百亲兵打马逃跑了,他可不想继续留在这个炼狱的战场,袁术气数已尽,他换不着为他卖命。 “贼将已跑,尔等还不投降!” 关羽长啸一声,厉声吼道。 袁军士卒回头观望,果见刘勋依然跑远,个个气的直骂爹娘,连带着袁术的祖宗也一并臭骂一番。 张飞可不管,扬起手中长矛如恶虎一般,见人就砍绝不心慈手软,死在他手下的小将和士卒不下五十人,见袁兵迟疑不定,更是野性暴怒,对着袁军就是一阵乱冲。 “我等愿降!” 一步兵小将畏缩的高声呼喊道。 如今败局已成定局,刘勋的逃跑张飞的勇猛,袁军已然是一支孤军,一支败军。这个时代,当兵的临阵投降本就是一件平常之事,为了活命没有几个愿意做无谓的抵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余下的袁军纷纷丢弃兵器,聚在一起投诚纳降,生怕再惹怒张飞这个杀人魔王。 “他娘的真不禁打,这就投降了,爷爷我还没杀够呢!” 张飞骂骂咧咧的气道,对着近身的一员袁将一脚踢开,气愤不已。 “翼德不得胡闹,大哥留着这两千兵马还有用处呢!你也应该满足了,四千多人都被你杀了一半,以后少不了你的仗打!” 关羽从旁阻拦道,如果让张飞继续厮杀下去,估计不要两刻钟,这所有人都要被他赶尽杀绝,如今刘备手中兵马不足,多一兵一将都是为以后坐镇徐州打下根基,他必须尽量为刘备保存实力。 关羽张飞二人大获全胜,刘备只是在城中好生款待,频频为张飞斟酒,细言宽慰。 刘备前夕时日得了曹操的两千兵马,如今又招降了两千袁军,兵力达到五千之众,原本愁虑的面孔早已一扫而空,亟不可待的拉着张飞关羽二人秉烛夜谈。 “左右并无他人,翼德云长,为兄便将心中之事告诉你们!” 刘备意气风发坦然道。 “如今我们拥兵五千,不足以和曹贼抗衡,前夕时日我和糜竺商议已定,他已经于三日前潜入下邳,游说陈登和联络徐州世家商贾,等消息传回来,我们便进攻下邳,因此这袁术要战但不能打死,如若战死曹操必然惧之,定要从豫州分兵,来霸占徐扬两地,我们目前还不易与曹操正面冲突,待我连接河北袁绍,两军结为盟友,到时在与曹操一决雌雄,将这乱国贼子一刀两断,以报陛下信任的恩情。” 关羽诚然点头,语重声长道:“大哥本就是当今皇叔,岂是曹操那个宦官之后的小人可以比拟,请大哥放心,吾和翼德定会全力以赴,助你早已剿灭曹贼,光复大汉江山!” 张飞本就嘴笨,见关羽如此说道,正中心意,不住的点头激动道:“对呀!大哥你就放心吧!有我和二哥时刻护着你,早晚必然铲除曹贼这个贼子!” 刘备欣慰的连连称道:“吾刘备今生能得两位义弟相助,真是高祖显灵,天不亡我大汉,二弟、三弟为兄再此多谢了,让我们一起努力,早日统一大汉,为陛下为百姓谋一个太平盛世!” ” 第87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吕县城东五十里 “元福,老裴可看的仔细?”项云急切的追问道。 “将军,末将亲自带人前去查看的,刘备已经亲领大军出城了,并没有南下追击袁术,而是直接向东,估计正如将军所料,刘备可能是要突击下邳!”周仓郑重其事道。 “将军,这刘备贼子终于出动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狩猎了,那张黑炭实在是太辣手了,我可不愿在与他强攻,我这手臂现在还隐隐作痛,我们得想个计谋,不然弟兄们会白白牺牲不少!” 裴元绍心事重重的道。 项云哪能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昨日一直都不敢显身,害得白白捣腾一天。项云可不会傻到和刘备一决高下,关羽张飞勇猛无敌,正面冲突下就是人海战术没有百来号人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况且项云并没有与刘备正面为敌的意图,这徐州还是需要他去折腾,不然自己等人哪里有活命的机会。 “老裴,今日吾便告诉你一句真言:敌寡兵弱奋起而攻,敌强兵勇退避三舍,循循渐进周而复始,就是一群老虎也会被扒掉一层皮。” 项云谈笑风生笑道,回头看着身后的一千多部卒,个个面色萎靡,项云知道,再不让他们尝尝血腥的气味,这一千多人早晚和土匪一模一样,变的毫无冲锋陷阵的意志和必胜的决心。 “谁说我要和刘备硬拼了,既然是狩猎,那么就要寻找最佳的猎物,刘备东去下邳,必然将城中物资一并带走,粮草辎重虽没有成千上万可定不会少,我们可以从中帮他分担一下,告诉弟兄们,待会儿手脚麻利点,切莫让刘备察觉出来。”项云笑道。 …… “已经第几拨了?” 项云开口问道。 “回将军,算上先前的那一波,大概过去四五百人,刘备一个时辰前就已带领大军东去了,这时估计城中没有刘备的士卒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裴元绍幸灾乐祸的道。 “好!老子的腿脚都酸麻了,总算没有白费,冲呀!一个不留。”项云信誓旦旦道。 “杀呀!” 项云领着一千多人齐齐冲杀而出,杀喊声震天,将两百多人的押运队伍层层围住。 “有贼寇,大伙不要乱,结阵迎敌!” 刘备兵中一员武将厉声呵斥左右,忙舞着手中长枪左右抵挡。 “贼子休的张狂,吃你爷爷一锤!”裴元绍舞着一对八角大锤用力砸了下去。 只见那员武将毫不慌张,长枪横指拨开裴元绍的大锤,两人斗得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两百多刘兵哪里够项云一千多人的分剿灭杀,不及片刻功夫,两百多人全部被残忍屠杀,只剩下那员和裴元绍武斗的小将。 “元福,去帮老裴一把,这小子武艺不错,给我留下活口!”项云朗声道。 周仓大刀阔斧,骑马砍杀过去,一刀快似一刀,那员小将本就只能和裴元绍不相上下,哪里还能扛得住周仓的攻势,十招过后就被打下马背,重重摔倒在地。 早有左右士卒上前,将小将重重扣押起来,看着小将不住的挣扎,裴元绍一脚重重的踢在他胸口,骂咧道:“给老子安分一点,不然老子一刀结果了你!” “呸!以多欺少算什么正人君子,要杀要剐爷爷绝不低头求饶,有种就给老子来一个痛快的。”小将不削一顾道。 “哈哈!还是一条硬骨头,将军,你把他交给我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服软。”裴元绍得意洋洋的道。 “爷爷绝不服软,你个懦夫,有种放开我与我单打独斗。”小将仍旧一副讥笑的面孔。 “启禀大将军,马车里有两个漂亮的娘们,长得真水灵。” 一员解忧骑兵快步流星赶过来喜悦道。 “什么,有两个漂亮的娘们,让我去看看!”裴元绍兴高采烈的跑过去一看究竟。 项云枯笑一声,看来这裴元绍的土匪气息一点都没有变呀!本来女子在古代地位就不高,乱世之中更是沦为货物一般被人争来抢去,受尽百般折磨。 “贼子,休的无礼,爷爷我要杀了你!”小将怒声暴吼道,神色惊惶不安,不停的挣扎。 “将军,真有两个漂亮的娘们,真是国色天香,我老裴从未见过如此秀气的女子。”裴元绍大声笑道。 项云冷哼一声笑道:“老裴,不可莽撞行事,这天下女子多的去,何必大惊小怪!” “老周你也过来看一下,保证你会流口水!”裴元绍继续吆喝道。 项云无奈的摇了摇头,领着周仓快步而去,揭开车帘,果见马车内端坐着两个绝色佳人,一个面如冠玉,雪白剔透,另一个生的楚楚可怜,不食人间烟火般让人怜惜。 项云目色不惊,放下车帘,笑道:“我道是何等绝世佳人呢!不过如此,老裴既然你高兴,我就赏给你了。” 裴元绍痴呆了一顿,眉飞色舞的喜道:“多谢将军恩赐,我老裴就不客气了,另外一个,不如就赏赐给老周吧,老周平时淡素寡欲,也该让他寻寻乐子了。” 周仓不以为意,推迟道:“老裴你不要乱言,我对女色已然淡薄,只想早已熟透将军给我写的“孙子兵法”,请将军不要听信老裴的瞎语!” “贼子,你敢,你就不怕活不过今晚嘛?那可是当今陛下的皇叔左将军刘备的家眷,快放了两位主母!”小将声嘶力竭的大声吼道。 项云怡然自得的笑道:“原来是刘皇叔的家眷,老裴你这下可有福气了。” “快放开我,你们这群贼寇,一天要天打五雷轰,快放了我家主母!”小将不住的咆哮道。 其实项云从第一眼就察觉到这两个女子绝非常人,可是万万没想到就是刘备的妻子,如此这般,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哈哈!刘备真是天下无双的英雄,连老婆都看不住,先是被温侯掳去,如今又被我等截获,尽然他不想要,我就勉为其难的带他收留,弟兄们说好不好?”项云朗声大笑道。 “好!好” 上千楚军齐声起哄道,每一句言语传到小将耳中,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不住的挽割他的心肺,面色红的发紫。 ” 第88章 君子欺其方 “我求你们了,只要放开两位主母,我甘愿为奴为马!” 小将重重的跪倒在地,终于服软不住磕头求饶。 裴元绍这边已经兽性难耐,正准备提枪上阵直入马车,被项云一把抓住,笑道:“老裴,这女子你是上不得了,我答应你,以后给你找十个八个,让你轮都轮不过来。” 裴元绍顿时泄气,埋怨道:“将军不是说好了奖赏一个给我的嘛!让我老裴白高兴一场。” 项云只得独自摇了摇头,看来这头脑简单的人真是一根筋,项云本就不愿看见女子受凌辱,如此这般说道,只是再激起那白衣小将的门槛,好逼他就范。 “老裴就不要添乱了,将军只有他的道理,以后女子多的是,以后我多帮你留意几个就是了!”周仓从旁宽慰道。 “老周你就一个闷葫芦,指望你还不如我自己去寻,好了,我也只是随便说一说,这刘备的妻妾给我胆我还有点害怕,将军说话可要算数,我老裴可给你记下了。”裴元绍见项云一脸坚定,知道今日是无望满足兽性了,只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老裴你放心,我不会忘记的!”项云诚恳十足的回道。 项云来到小将身前,称道:“我可以放了两位夫人,不过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你放了两位主母,我什么事都答应你!”小将不住的恳求道。 “这事你先别急,我问你,你叫什么?”项云追问道。 “汝南人陈到陈叔至!” “什么?你真的是陈到,刘备的亲卫统领。”项云一脸不可思议道。 “正是在下,不过在下并不是主公的亲卫统领,糜芳将军才是白毦兵统领,其他的事恕我不能相告!”陈到落寞的道。 “好,好!尽然你是陈叔至,那这事就好办了,我要你随我征战四方,你可愿意?”项云意味深长的道。 “你这贼子,我就是身死也不愿投身是贼,我做不到!”陈到凄凉的道。 “老裴!那两个女子都赏赐给你了,等你玩够了再分给弟兄们,大伙说好不好!”项云阴笑道。 裴元绍这时哪里不明白这是项云故意为之,想用激将法逼陈到屈服,忙配合道:“多谢将军赏赐,大伙儿不要慌,一个一个来!” 顿时周遭的楚军又是一阵起哄,个个都意淫笑道:“好!好!” 裴元绍快步而上,来到马车前,故意提高嗓子道:“小娘子,爷爷来慰劳慰劳你。” 陈到目光死死的盯着马车,一抹抹血泪不住的流过脸颊,突然仰天一声长叹,失魂落魄的对着项云开口道:“我愿降,不过我必须看见主母送至主公大营!” “好!我答应你,陈到陈叔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敢立下字据!”项云肃然道。 项云也不理会陈到是否同意,大步来到马车前,一刀割断车帘一角,带着白布条扔在陈到的跟前,谨小慎微的目视着陈到。 陈到万念俱焚,不住的摇头叹气,对着东南方向跪拜道:“主公,陈到愧对于你,来世再报今世之恩!” 陈到咬破中指,含着血泪写下了纳降书,神色一落千丈,整个人显得落魄悲惨。 项云挑起血书,仔细查阅:汝南人陈到字叔至,今自愿归降,如有违背万箭穿心而死! 项云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扶起陈到,细言道:“叔至快快请起,多有得罪万望勿怪!” 陈到垂头丧气的自言道:“败军之将,受之有愧,临阵变节,是为不忠,我陈到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项云见陈到已明死志,心头一紧,这到手的武将可不能白白损失了,正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开口,周仓走了过来,沉声对着陈到道:“常言道英雄不问出处,刘备客起之时也不过是一街头贩卖的足乎,我家将军心怀拯救万民之情,谁能保证五年十年之后,我们还是这般贼寇行事!” 项云眉目豁然开朗,诚意道:“陈到,你我今日便立下君子契约,一年之后,如若我等还脱不了这贼寇的名分,我便放你回刘备之处,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陈到目色迟疑不决的看着项云,内心亦是五味杂陈,想他一身本就出身微薄,好在巧遇刘备得以收留,虽然随着刘备奔波逃亡五六年,可是刘备对部下极为厚待和信任,让他不在孤独寂寞,刘备的官职也越做越大,如今已经贵为当朝左将军,可谓声势烜赫。 陈到将信将疑的问道:“你可说的是真的!” 项云神色自若,坚定道:“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好!我便答应你,不过这一年内我不会为你冲锋陷阵,我只保护你的安全,其他的事恕我难以从命!”陈到忧心忡忡的道。 自古忠义之士就令人敬佩,陈到所言虽然极为苛刻,但是项云仍旧满怀欣喜,多了一个随身护卫并且武力不下裴元绍,何乐不为!况且陈到只是说了这一年内不为自己冲锋陷阵,一年以后如果自己脱了贼寇的身份,就由不得他主张了。 项云和颜悦色的道:“诚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我便约定一年期限,这一年后如果我等不在是贼寇,你便需尽心竭力为我所用,不然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刘备御下都是一群言而无信的小人,这骂名可就让刘皇叔更加震惊九州了,叔至你说是也不是!” 陈到双眼怒火大盛,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项云如此宽厚善待自己,自己实在不好再继续刁难,如若惹了项云一个不高兴,自己身死事小,主母受辱可就事大了自己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 项云得了陈到的默认首肯,心头大喜,这陈到虽然三国演义记载甚少,可是三国志里面确是大加赞赏,陈到的名次经常仅低于蜀汉名将赵云,与赵云一同因为忠勇而闻名,并统率白毦兵,这是何等的尊贵显赫。 项云心之安然的来到马车前,也不揭帐,对着马车半鞠身躯拱手道:“两位夫人,多有得罪还望勿要见怪,我项云答应的事自然不会出尔反尔,请两位放心,定会将你们安全送达刘皇叔大营,这陈到铮铮傲骨让我仰慕敬佩不已,还请两位夫人给刘皇叔带个口信,陈到是我项云威逼胁迫屈从的,在下和他约定这一年期限,定会照办,还望刘皇叔不要坏了叔至的名声!” “将军有礼了,我姐妹二人自当如实禀报给皇叔,多谢将军保全我姐妹的名声,再此拜谢了!” 马车中传来一阵莺莺燕语,语气轻柔动听,项云也不知道是甘夫人还是糜夫人说说。暗自叹道:这刘备真是万古人雄,常把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挂在嘴边的人,可一生之中,偏偏既有绝世佳人生死相依又有无双武将舍身追随。 第89章 小人之举 一个时辰后,四百头插白羽身穿白甲的精锐之士再一员武将的带领下寻了过来。 “大胆贼子,还不将两位夫人送出来,如若不然,尔等便等死吧!” 骑在高头骏马的武将厉声呵斥道。 “来人可是糜芳将军!” 项云朗声问道! “正是在下,还不将两位夫人礼送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糜芳心慌意乱的急道。 看着项云的上千兵马,糜芳可不敢强攻冒然救人,虽然白毦兵英勇无敌,可项云身边的两员武将让他眉骨一寒,那厚重的杀气自己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况且自己的妹妹和大夫人都在贼寇手中,一个不慎就悔之晚矣! 项云也不着急,慢吞吞的对着陈到道:“叔至,便由你送两位夫人到糜芳手中,这也算你最后一次为刘备尽忠了,你好自为之!” 陈到双目凝血,敢怒不敢言,这项云是故意让自己在刘备阵营中身败名裂,一边对主母暗赞自己忠义,一边又让自己羞愧去见自己的上官,真是用心狠毒! 陈到羞愧的无地自容,可是项云的言语声洪四响,不单这一千多楚军听见了,就是四百多白毦兵也听的清楚,如何能躲的过去! 糜芳此时已经火冒三丈,四处张望陈到的身形,心中不住的臭骂陈到忘恩负义,背信弃主。 陈到落寞的牵着马车出了楚军的阵列,一步一顿好像脚有千斤重担,不足两百米的距离竟走了一刻有余,其中的无奈和辛酸只有自己强咽下肚。 “陈到,你这个背主小人,我要杀了你!” 糜芳抬起手中的钢刀,对着陈到脑门就是一记重劈,誓要将他一刀两断。 “休的狂妄,你如伤他分毫,我便让你有来无回!” 项云急声呵斥道,裴元绍和周仓二人亦同时打马杀出,直取糜芳。 糜芳的钢刀迎着陈到的头颅重重砍去,闻听项云的话语更是怒火冲天,可是终归是胆寒了,只好怒骂道:“好你个陈到,这才一个时辰不见,你的新主子就这般护你,天生一番无耻之徒!今日我便饶过你,下次战场相见,定教你后悔今日的决定!” 糜芳刀锋一偏,将陈到的头盔上的红缨消去一截,嘲笑讽刺的呸了陈到一口唾沫,接着马车回归本阵而去。 陈到也不退让躲避,死气沉沉的矗立在原地,好似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一般! 周仓裴元绍两人杀抢而来,虎视眈眈的看着糜芳,只待项云一声令下,便要暴起杀了糜芳。 糜芳心有余悸的看着裴元绍周仓二人,胆战心寒的环顾四周,生怕项云突然反目。 项云纵马走了过来,老练横秋的道:“糜芳将军,代我向刘皇叔告罪一声,帮我转告他一声,昔日辕门射戟之恩换来的就是白门楼妄言加害嘛?天理昭彰自有轮回,忘恩负义必将失信于天下。” 糜芳哪里不明白项云挖苦的语气,可是碍于目前形势乖张,只好默默忍受下去,并且更加痛恨陈到卖主求荣的无耻行为。领着兵马护着马车一路向南而去! 陈到面如死灰,垂头丧气的痴望着远去的白毦兵,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可能再无回头之路,个中委屈更是无人能体会,糜芳本就和自己不和,再刘备还未入主徐州之时,陈到才是白毦兵的统领,糜家对刘备的恩情似海,刘备投其所好纳了糜家的小姐,并且把自己的白毦兵统领许给了糜芳,以示对糜家的信任和厚爱,可糜芳到了军中是百般刁难他,好几次都差点陷自己于死亡之中,这次指不定糜芳更要乘机诋毁。 “叔至不必挂怀,一年之约弹指间就过去,到时候是去是留,我绝不强加干涉,我们走吧!军师还在老营等我们呢!”项云深沉的道。 陈到已然失意,只好随着项云回到了深山老林。 …… 下邳郡县 车胄迟疑不决的看着手中书信,焦头难额的来回折腾! “大哥,据探子来报!城西二十里外发现大量兵马,看情况好像是我们的援军!” 车雷闯了进来,高声吼道! 车胄眉目一紧,自言自语道:“来的怎会如此之快!这可怎么办?” “大哥你在说什么,援军来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剿灭贼寇统一徐州指日可待,有什么害怕的呢?” 车雷不解的问道。 “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丞相火漆加急信件,这刘备的到来是福是祸实难猜测,哎!可惜大军在外,一时之间难以调回下邳,如果刘备真有虎豹豺狼之心,我拿什么来抵抗!” 车胄忧心忡忡的道。 车雷细细的看完书信,大声骂咧道:“大哥,不如就按丞相所言,这刘备假仁假义,来到徐州必然对我们诸事不宜,不如我们趁机杀了刘备,独领大军也不是不可能!” 车胄左右思虑了一番,目光一厉,冷言道:“你速去召集五十死士,刘备初临下邳,我假意招至城中,你趁机将他一刀两断,切莫让他的两位义弟冲入城中,不然我等必死无疑!” “大哥放心,我自会办妥,我这就下去准备,定要叫刘备有来无回!”车雷疾声回道,匆忙下去准备! 半个时辰之后 刘备亲临五千兵马于下邳城下扎住阵脚,远远望着城高墙深的下邳,内心深处充满了无限的期待与喜悦,可是城门早已封死,就连护城河的吊桥都已拉起来了,看来车胄已经有所察觉! “左将军备,封丞相调令,前来协助车刺史镇守徐州,请车刺史城门楼前答话!”刘备中气十足大声吼道。 “刘皇叔稍等,下邳城小地贫,恐难以屯集五千兵马,请皇叔进城一叙,我等细心商酌一番!”车胄站在城门楼上顿声答道。 刘备大耳微抖,轻声对着张飞关羽道:“今车胄行事乖张,其中定有蹊跷,云长你随我孤身走一遭,看他卖弄什么戏法!” “车刺史,今备有陛下的手谕再此,还望刺史大人下城接旨,以免寒了三军将士的心!”刘备正义其词大声道。 车胄哪知刘备会出此下策,可是刘备手中金黄的圣旨早已显示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自己不开城门接旨,岂不是让天下人认为自己不尊皇命,一旦落下口舌,定会被世家学子手笔伐诛。 车胄只好私下对着车雷细心吩咐,见万事俱备,这才大开城门,恭请刘备入城。 广阔的城门通道中,左右两路兵甲分跪左右,庄重严明的恭迎圣旨! 车胄毕恭毕敬的道:“徐州刺史部车胄恭请圣恩!” 刘备神色自若的领着关羽步入其中,朗声道:“徐州刺史车胄接旨,大汉建安四年,皇帝诏曰:徐州刺史车胄镇守地方功绩勋章,劳苦功高,朕盛感欣慰,今特命皇叔备,携带御酒十坛黄金千两以示嘉赏。徐州地处三州交境之所,不容有失,望爱卿万望记挂,协同皇叔备固守徐州!钦此!” 车胄三跪九拜的磕头谢恩,接过圣旨,笑道:“刘皇叔一路辛苦,我们入内谈话!” 刘备面色不变,昂然自若道:“刺史大人客气了,恭请不如从命,云长我们入内和刺史大人再细谈!” 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大步紧随,寸步不离,冷漠的环视着左右兵甲! 待得进了城门,突然城门一声吱响,瞬间大门紧闭,将刘备关羽二人锁死在城中!一队精兵在一断臂之人的带领下杀了过来,大声高呼道:“休要走脱了逆贼,丞相口谕,杀刘备者封千户侯,弟兄们,给我上!” 五十死士纷纷拔出钢刀,不畏身死的团团将刘备二人围住,快刀直入,凶狠的砍向刘备! “大胆狂徒,关云长再此,不怕死的就来受死!”关羽心高气傲豪不慌张厉声吼道。 青龙偃月刀如龙游四海,来回拨动,刀过之处鲜血四射,关羽虎躯一震,瞬间斩杀十来个人。 刘备也拔出腰间雌雄剑,左右舞动,不断的屠杀近身的死士! “云长,车胄目无陛下,聚众谋反论罪当诛,还不速行!”刘备疾声大呼道。 第90章 围师必阙 西风烈,百花残,荒草凄凄满地跑! 梧县城南 两千楚军浩浩荡荡的停驻在城下,“楚”字大旗耀武扬威的上下滚动,已经日上三竿,项云仍旧没有下令攻城! 现今已是五月初,下邳冲突,关羽以一己之力力挽全局,斩杀徐州刺史车胄,血腥的屠杀上百兵甲,暴戾之气一时之间无人敢应,城头守将见形势不妙竟不战而降。 城门洞开,张飞领着五千兵马鱼贯而入,血腥的镇压四方,屠杀车胄满门老小,一时之间下邳城人心惶惶,无一人敢出头说道。 陈登早已被糜兰说服,笼统世家望族迎接刘备入主徐州。好在刘备名声显赫,徐州百姓俱都响应,多地郡县都纷纷上表服从,刘备又一次坐稳了徐州大地! 项云早已料到刘备必强占徐州,降服陈到之后与李儒一路向西,到了彭城最边缘的一个小县梧城,再往西就是豫州地界了。 这十来日,项云所部长途跋涉,围着彭城兜了一个大圈,所有粮草给养全部都是掠夺沿途世家农庄,真正成为了一群名副其实的流寇! 自从离开厚丘,摆在项云面前的最大问题就是粮草,没有粮食给养他拿什么来养活这两千人,饿着肚子谁会给他卖命,在现实面前,所有的仁义道德都变得毫无意义,再这个吃人喝血的时代,天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死于饥饿,项云可不想自己的士卒将士离心,但乱世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被逼无奈之下,项云只有把眼光放在了这些富豪宅门之中,也只有他们手上才有粮食,一路下来,项云已经洗劫了十几个田庄,可缴获的粮食仍旧不能满足日常所需! 项云痛下决心,决定改变策略,先以战养战养活自己,再南下扬州。 “军师,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梧城二十里之内都撒满了我们的游骑,一有风吹草动我们都可以了如指掌!”裴元绍骑马跑了过来,高声禀道。 “好!梧城城小墙矮,且地处许徐豫两州地界,正适合作为我们的暂居之地,进退自如。量来城中兵甲不足五百人,我们以两千精锐之师攻这座小城绰绰有余,将军,可按计划行事!”李儒信心满满的对着项云道。 项云冷对道:“元福,孙强,传令弟兄们,按计行事,不可松懈!” 周仓孙强各领着五百兵甲从大阵脱离而去,直奔西门,北门,唯独留下东门,这是最直白的围师必阙! 项云深知成吉思汗之所以能够率领他的骑兵在东方战场上所向披靡,无论是野战还是摧城拔寨,几乎攻而必克,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他多次采用了“围师必阙”之计,经常将守城部队诱出城堡,消灭在广阔而便于机动的野外战场。 实际上,“围师必阙”既是一种战法,更是一种攻心之计!明目张胆之下,就是无形的给城中守卫的敌军施加压力,让他们日益恐慌,不战而败! 梧县南城门楼 县尉焦头难额的看着城下的贼寇,不知所措的来回走动! “启禀大人,北门,西门俱都被贼寇把守住,只有东门没有发现贼寇的动静!” 县尉惊魂道:“可看的明白,各门各有多少兵马?” “北门,西门至少五百人以上,正在赶造攻城器械,估计最迟明日便要攻城,请大人早做防备!”小校神色惊惶的禀道。 “哎!真是时运不济,徐州连番战乱,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如今贼寇又来袭击县城,我们如何是好?”县尉焦虑不安的道。 “大人,恕卑职直言,这伙贼寇绝非平常的强盗土匪,卑职害怕...”小将不敢继续言道下去! “你且先行去城中召集民兵义士协助守城,贼寇还未攻城,现在言败还为时尚早,我回县衙与县丞商议一番!”县尉急匆匆的向城中而去! 日落西下 李儒抬头望着天空,笑道:“将军,只待天黑之后,我们便可暗中行事,等明日天亮,就是我等成功之时!” 项云虎目一震,忧心忡忡的道:“先生,这梧城我们是势在必得,量这微薄边城只陷阵营一支兵力便可攻入城中,可是如今流寇中原,兵力实在是寡少力薄,我们必须尽可能的保存实力,以便应付真正的豺狼虎豹!” 李儒知道项云所说的豺狼虎豹指的是谁,的确,诸如曹操袁绍刘表孙策等诸侯豪强,任何一个势力都可以置他们于死地,就连刘备,项云也没有还手的余地,因为楚军太渺小了,小到像一只蚂蚁一般,每时每刻都有覆灭的危机! “将军也不必多做忧虑,只要到了大漠,在下自有办法让将军在五年之内足以和任何一个诸侯抗衡!”李儒从旁宽慰道。 “城如先生所言: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得先生相助,平北之幸也!如今左右无事,学生心头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可否?”项云一扫阴沉的面孔,细言道。 “将军请说!不过在下已经猜得几分,是不是有关在下的身世!不知是也不是?”李儒风雅道。 项云神色惊呆,暗叹:不愧是顶尖谋士,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真是恰到好处! “正是!据学生所知,先生于董相国被害之后,被下人市曹就戳,何故流落到徐州之地!”项云兴致勃勃的问道。 李儒仰天长叹,顿了一口气慢条斯理的道:“太师本有天命富贵之命,终是王允设下的连环计也难以阻挡他的气运,吕布又如何能轻易杀的了他,只因太师一意孤行,妄想逆天改运挖掘大汉的龙脉,这才落下身首异处的下场!” “龙脉?” 项云惊讶的脱口而出! “正是大汉的龙脉,自古以来得龙脉者得天下,大汉自高祖斩白蛇起义以来,已经历四百年之期!昔日斩白蟒的气运代代相传已经日薄山西,大汉朝也摇摇欲坠,正因为如此,才会爆发黄巾起义,天下诸侯并起,太师于末微起兵,一路坎坷风雨终成大业权倾朝野,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他万万不该去盗挖汉武帝的陵墓,自取灭亡!”李儒回顾往事风雨,神情变幻无穷!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将军可曾听过这首童谣?”李儒问道。 “董卓十日亡!”项云深沉道。 “汉武帝刘彻乃是千古武帝,一身功绩旷古绝伦,他身前得高人伺候,为他留下了一条黄绢,可以护他死后安详长眠地下,上书正是这首歌谣,如果太师没有挖开茂陵,那这条预言将永久沉睡,吕布终是天大的本事也伤不了太师分毫。可坏就坏在太师逆行倒施,不单挖了茂陵还鞭了汉武帝的尸首,惹得人神共愤,我推算太师时日无多,又无延年益寿之机,只好托病不出,暗中安排家丁如此行事,这才让我逃了出来!”李儒全盘托出,毫无保留的将事情原本告诉了项云,整个人也放松不少! 第91章 屠夫 是夜梧城北、南、西三门,一刻也未消停,喊杀声时起彼伏,攻城从未间歇,县尉忙得手忙脚乱,城中的防御物资更是一夜耗光! 晨曦初起 县尉瘫坐在城南门上,大口喘着粗气无力的道:“去看看,昨夜城下死了多少贼寇,这一夜可把老子给折腾死了!” 小将借着曙光向城下望去,惊的目瞪口呆,惊恐失色道:“大人,大事不好,城门被贼寇堵死了!我们出不去了!” “什么!城门被堵死了?”县尉将信将疑的站起身来向下查看! 只见城下哪里有一个贼寇的尸首,地上倒是一片狼藉,满地的残箭木石,城门楼下上百土袋将门口死死堵住! 县尉神色慌张的四下张望,远远的看见楚字大旗下仍旧有士卒在掘土装袋,好几十辆小车已经装满了土袋,准备押运过来! “报!启禀大人,北门,西门城门俱都被堵,请大人定夺!”另一员步兵小校快步登上城楼禀道! “贼子太歹毒了,真是欺人太甚,赴土填城,这是要把梧县上万百姓给活活困死,来人,召集城中士卒从东门突杀而出,定要将这伙贼寇赶尽杀绝!”县尉愤慨不已的道。 梧县地处丘林之地,城中并无流水河,所应的水源都是从城外十里的苍儿河取采,城中的饮水只能维持百姓五日之需,一旦梧县四门被堵,他们真的是逃生无望! 县尉知道以城中不足五百人的兵勇,要想战胜城外的敌寇,无非以卵击石!可身为一地父母官,县尉不想就此放弃,他早有打算,如果突袭不成,也要分兵前往彭城求援。 县尉征召了城中所有兵甲,外加五百民兵,一千人浩浩荡荡从东门杀出,直奔南门的楚军大营! 擒贼先擒王这是自古以来经久不变的必胜绝技,县尉心存侥幸的妄想以一千士卒将楚军大营冲垮! “将军,敌军出动了!”裴元绍急不可耐的喜道。 项云领着上千士卒悄然隐秘在城东的杂草小树林中,他们从昨夜就蹲守在这里了,如此苦等只为现在这刻! “先不要着急,再等等!”项云目色锐利道。 县兵离城门越来越远,项云一声令下,一千楚军突然从四面八方突杀而出,层层将一千县兵包围在其中。 “杀” 血雨腥风般的风卷残云,片刻功夫一千县兵死伤殆尽,无一生还。 一群嗜血残忍的屠夫,犹如草原的狼一样,凶残至极绝不心慈手软! 项云以雷霆万钧攻占下梧县,下令屠 杀城中所有不从者,收缴城中所有的粮草物资,一时之间闹得满城风雨,朱门大户紧闭四门。 项云收拢士卒,再城中校场之上议事! “弟兄们,我们又胜利了,这大汉的官军县城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因为我们是楚军,我们就是一群噬血的屠夫,哪怕是一头老虎也好被我们活生生的撕下来一块血肉!” 项云大声吼道,好不保留自己的情绪! 只从李儒的到来,项云也开始不再盲目,他不再放低自己的身段!流寇就是流寇,这没有什么可耻的,汉末天下纷乱,又有几个是出身名门望族的诸侯,诸如韩遂,杨奉等人都是从贼寇起身。 诚如李儒所说,出身根本狗屁不值,只要有一颗不灭的野心,哪怕是天王老子都敢拉下马来,这天下早已今非昔比,龙运丧失的大汉,谁都可以称王称霸,“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没出身没地盘这都不是事,大汉十三州成百上千的县城,总能找到一个落脚点,况且项云压根就没有想过在大汉立足。只要有一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这天下就没有去不得的地方,眼前的两千楚军就是项云所有的资本,他必须要树立他们的血性! 项云并不是一无所有,他有这个时代最拔萃的步兵陷阵营,还有令十八路诸侯无计可施的毒士李儒,更有领先上百年的马蹄铁,他内心已经充满了野心,朦胧中在不断的滋生壮大! “弟兄们一日三餐好不好?” 项云沉声问道! “好!好!” 两千楚军齐声吼道,在这个饥饿如风的朝代,死于贫寒饿唠的人不下十万人,项云的到来让他们不但免于饥饿,还可以一日三餐让他们枕着馒头睡觉,这已经是最大恩宠!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他们也不愿意改变跟随项云的意念! “那现在我告诉你们,一日三餐只是我给你们最初的保证,今后我要让你们顿顿都有肉吃,全部都是最大最好的肉,让你们吃肉都吃的乏味,弟兄们,你们说好不好?” 项云朗声继续他的鼓舞,他要将新的血液和野心灌输到每个人都脑子里去,让他们变得疯狂执着。 两千楚军双眼陷入无尽的遐想之中,吃肉都吃的乏味那是何等的殊荣与幸事,至少这是他们目前连想都不敢想都事,而项云却给他们空绘了一副最美好的圣愿! “好!好” “天天都吃肉喝酒也太无聊了,我要让弟兄们每个人都抱着十七八个老婆睡觉,一天轮着一个,天天都做新郎。不单如此,你们仓库中的钱粮更是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再也不会为生活而发愁!”项云继续描绘那个美满空虚的世界,深深的两千楚军带入其中! 两千楚军统统都陷入其中,项云所说的令他们神魂颠倒,痴呆迷离的眼神久久不能清醒。 “好!好” “钱粮,女人在哪里?”项云开口问道! 现实的话语将两千楚军敲醒过来,这一刻他们还是流寇,所谓的米肉钱粮,女人根本就是滑稽之谈,女人,粮食都只有世家大族才拥有。 “在富绅恶霸手中!” 几个楚军大声回道! 项云目光如炬,沉声吼道:“对,金子女人都在富绅恶霸手中,但是凭什么他们就该占有一切,同样是男人,三条腿走路,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拥有女人、金钱,难道你们就愿意一辈子闻着他们的铜臭味过日子?” 两千楚军又陷入了无尽的深思,这天下最苦的是黎民百姓,最卑微的也是黎民百姓,难道他们就与生俱来就要受这般折磨嘛! “不愿意!不愿意...” 两千楚军经久不息的大声吼道! 血性慢慢在他们心头萌芽,他们开始暴涨自己的野心! “光说不练假把式,富绅恶霸的钱粮、女人就放在他们的豪门库房之中,他们不可能给我们双手奉上,只有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去抢、去杀!胜者为王史学家的笔撰自古如此,只要我们崛起而战,这天下就是我们的!”项云振臂高呼。 “对!抢他娘的!” 两千楚军陷入又一阵的疯狂之中,项云所绘的宏愿太过诱人,他们宁可信其有也不愿白白错过,他们开始憧憬美好的愿望! 要培养一群狼屠夫,就必须要有一颗永不满足的野心,这才是狼的同性。项云也只有这样做,才不至于让着两千人沦为他人的垫脚石,哪怕是与整个世家大族为敌,他也毫无后怕,这天下本就是一个吃人的社会,你不吃他他便吃你,成王败寇话语权永远在胜利者,项云已经完全豁出去,就算被世人唾骂也在所不惜! 第92章 精虫上脑 “将军,出事了,老裴被人围攻了,还折损了十来个黄巾精兵!” 周仓急匆匆的走近县衙内,向项云上禀道。 项云眉目紧锁,这昨天刚刚才大肆宣扬的血性气势,今天一早就来一个当头棒喝,真是晦气! “元福,自打老裴跟随我们之日起,我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弟兄,这楚军之中没有黄巾贼寇之分,都是生死相依的弟兄,我们都是楚军!老裴有没有受伤,走!带领弟兄们去踏平闹事者!”项云疾声厉色道。 周仓内心一暖,项云不问事情的过错,一心为裴元绍鸣不平,这样的决策者是每一个跟随者誓死愿往的。 “其实这事也怨老裴太操之过急了,昨日将军慷慨激言之后,老裴就按捺不住,连夜带着十几个黄巾士卒去城头的大户寻乐去了,哪知寻欢不成反而被人家打了出来,还折了十几个弟兄,老裴自知羞愧,不敢来见你!”周仓面显羞涩的道。 “去把老裴给我叫来,老子的脸都给他丢尽了!”项云怒声吼道! 周仓拿捏不住项云为何发怒,只得私下为裴元绍捏了一把汗! 裴元绍愁苦不堪的来到县衙内,真是偷腥不成还惹的一身骚,来时的路上周仓已经告诉他,项云极为恼火此事! “老裴听说你被人丢出了院子,还折损了十几个弟兄,可有此事?”项云怒声呵斥道。 “将军,我...!” 裴元绍老脸涨的通红,真是羞愧难当。 “我就问你是不是?” 项云提高语气怒吼道! “将军,都怪我一时管不住自己,请你责罚吧!”裴元绍从未见过项云发这么大的怒火,吓得连忙跪地求饶! “将军,我没有看好老裴,我也有过错,你要罚就罚我吧!”周仓从旁求饶道。 “都给老子起来,元福、老裴,我说过你们就是我项云的手足弟兄,兄弟之间哪里有这般折了礼数,以后都不许没事就下跪,听见了嘛?”项云沉声大吼道。 裴元绍周仓两人只好默默的站起身来,耸立在旁,不知如何开口。 “元福,去告诉陈霸王猛,带领陷阵营的弟兄们随我去踏平城头的朱门,老子就不信邪了,这梧县城内还有天王老子不成,就算有,我也得把他给打入十八层地狱!因为我们就是地狱的恶魔,只有我们欺负别人的,没有人妄想欺负我们!”项云义愤填膺的道。 裴元绍周仓这才放下心来,这明白的项云是在为裴元绍打抱不平,护犊子的行为一览无遗。 少时,七百陷阵营的士卒随着项云来到城头最大的一户豪门前,硕大的“张府”紧闭,只有门口一对大狮子张牙舞爪的矗立在旁。 “老裴去叫门,我倒要看看这是那户人家,脖子是有多硬!”项云骂咧道。 “碰、碰...” 裴元绍对着大门就是一阵乱踢,还不停的大声吼道:“快给老子开门,不然打破府门,鸡犬不留!” 足有一刻钟,大门仍旧死闭,项云早已等的不耐烦,正准备下令强攻入内时,大门终于缓缓的打开一条门缝,一个家丁打扮的下人探出脑袋,呵斥道:“又是你这狗贼,昨夜被打的还嫌不够,今日又敢来放肆,难道你就不怕...” 家丁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语给咽下去了,因为刚开始他并没有发现门前十米外还有项云一伙人,黑压压的一片,根本就数不过来,狗仗人势已久的他,也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吓的胆战心寒,连滚带爬的向内跑去。 “老爷,大事不好,贼子来霸占家院了,老爷......” 家丁边跑边大呼小叫。 “元福,把这座宅子给我围起来,哪怕是一只麻雀也不要放跑!”项云大声吩咐道。 周仓领着五百陷阵营士卒团团将院宅围死,里三层外三层。 “老裴,随我进去,我今天便成全你,这府中的女子由你挑选!” 项云领着两百陷阵营弟兄冲入大院,院子占地宽阔,假山亭台坐落其中,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此时家丁正好也带着上百护卫赶了出来。 “管事的出来答话!” 项云本不想多费口舌,可细想之下,流寇就要有流寇的样子,至少这骂名得响亮,这名号可不能少。 “不知这位将军为何突闯小府,我等俱是老实本分之人,将军要钱要粮我们自当拱手奉送,为何无故兵戎相见!” 一年过花甲的男子神色自若的回道。 项云最看不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仗着自己世家的架子瞧不起别人,哪怕是在屋檐下也自高自大。 “老头,这么说来你是当家的了,我来问你,昨夜是不是你打伤了我的弟兄,害我无端折了十来个士卒!” 项云厉声呵斥道。 “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想必这位将军可能没有搞明白,是你的手下强入我的府院,想要霸占欺辱家中妇孺,不然你可以问问这位将军!”老者手指裴元绍,激动的道。 项云冷声笑道:“这么说是你了,老子可不管,你打伤我的弟兄你就得赔礼道歉,还有把你府中的所有女人都叫出来,让我兄弟挑选,如若他高兴,这事便就此化解!” “你欺人太甚,老夫可不会受你的恐吓,贼子杀县官,夺城池,屠黎民早晚不得好死,实话告诉你,这张府可不是你可以胡乱撒野的地方,识相的最好乖乖退出去,不然你定教你后悔终生!”老者动怒的道。 “哈哈!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后退半步,今日便是你等的死期,遇见我项云是你们最大的悲哀!老裴,还愣在哪里干嘛,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给老子杀,杀光这群狗娘养的!”项云怒不可遏的道。 裴元绍提起一对八角锤就准备冲杀,好像心中的怒火和屈辱终于可以爆发! “大胆,你这黑脸贼子就不怕我在将你丢出去,有我蒋公奕再此,谁敢放肆!”老者身后闪出一员彪形大汉,手持九环钢刀威风凛凛的大声嘲笑道。 裴元绍苜得一下呆滞在原地,进退两难,昨夜他便和这人交过手,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心有余悸的架起紫金锤,怒道:“爷爷我要杀了你。” “且慢,老裴先住手,我有事要问!”项云打住裴元绍的攻势。 第93章 困兽之斗 “敢问阁下可是蒋公奕蒋钦?”项云玩味的问道! “哈哈!现在知道怕了吧,老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九江寿春蒋钦正是在下,你们这伙毛贼可知道爷爷以前是干嘛的?”蒋钦张狂的问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过就是一贼寇,有什么了不起!”项云打趣的道。 这后汉人物项云能记住的也不多,但是对于一些顶尖人物还是耳熟能详的。现如今不是因为眼前的蒋钦有多厉害,而是一起与他出山的周泰实在是太过牛叉,吴国数一数二的绝世武将。 “你这贼子,尽然知道爷爷的来处,就识相的退出去,这可是江东长吏张昭大人的老宅,这位就是张大人的老父亲,还不滚出去!”蒋钦怒斥道。 “哈哈,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老裴我们抓住了一条大鱼,去将元福叫进来,这贼子今天休想全身而退!”项云大声朗笑道。 裴元绍见项云喜出望外,忙屁颠屁颠的跑出院门,寻周仓去了。 本来项云还不想与蒋钦结怨,一听这是张昭的老宅,立马来了兴趣。孙策的托孤重臣,江东的未来基石,蒋钦此时不在江东辅佐孙策,跑来这里一定有缘由,只要扣押住这里面的人一定能换取天大的利益。 蒋钦见项云不退反进,暗道不好,扬起手中九环大刀,暴怒而起,大声吼道:“大胆贼子,莫不以为爷爷的钢刀不利乎!” 项云冷声喝笑道:“你的钢刀利不利,我不知道,可是我的箭羽倒是好久没有喝血了,蒋钦只要你敢乱动一下,保证你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弯弓搭箭,准备!”项云肃然下令道。 跟随进来的两百陷阵营士卒,轻车熟路的拉满长弓,虎视眈眈的盯着前方的护院,只待项云一声令下,便立刻张弓。 “你!无耻之徒,有种就来和我单打独斗,玩这种把戏算什么英雄好汉!”蒋钦无可奈何的道。 “莽夫只会逞一时之勇,蒋公奕我就问你降还是不降!”项云不耐烦道。 “贼子休的放肆,给我上,将这贼首给我拿下!”蒋钦深声吼道。 上百护院齐齐拔刀相向,向着项云死命扑来。 “放!” 项云冰冷残酷的道。 两百支羽箭横飞而出,强劲的力道生猛的贯穿护院的胸口,瞬间就死伤一大片。 “杀” 周仓跑了进来,见双方已经开战,提起长刀就是一阵重劈,四下冲杀,无一回之敌。 蒋钦早已带着几员护院保护着老者向后院退去,以他的武力乱箭之中本可以来去自如,可是想想此次的目的,只好先行撤退。 “你们几个先去打开后门。”蒋钦疾声大呼道。 几个护院急冲冲的向后门跑去。 项云见蒋钦逃跑,也不慌忙,痛下杀手把抵挡的护院全部处死,肃清了全部敌人之后才追到后院去。 比及到了后院 后门不断有陷阵营的士卒冲杀而入,死死堵住了逃亡的出路,蒋钦身边已经只有老者一人,其余人都已全部战死。 “蒋公奕你还不投降!” 项云朗声开口道。 “毛贼休得狂妄,只有战死的蒋公奕没有投降的蒋钦,尽管放马过来!”蒋钦沉重的道。 “的确有骨气,可惜在下不会放过你,你想死简单,可是这张老太爷,我可有手段对付他!”项云深沉道。 “你算什么男人,欺负一个老弱之人,就不怕被世人耻笑!”蒋钦重叹呵斥道。 “老头,听说你儿子很有骨气,徐州刺史陶谦再世时,多次举他出仕他都再三推迟,可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孝子!”项云玩味道。 “老夫宁可身死也不愿受你欺辱,更不会让你挟持我。”老者硬气道。 “元福、老裴把蒋公奕给我留下来,我要留下活口,至少也可以换个上千黄金,你们可不要大意了。”项云说完幸事而笑。 蒋钦气的怒火冲天,这群贼寇真是无耻之尤,可惜自己身不由己,如今重兵包围下,再无逃生的机会。 周仓裴元绍两人齐下,蒋钦哪里能招架的住,十几招过后,九环刀被周仓打落在地,裴元绍见势一锤将蒋钦打倒,只打的蒋钦口吐鲜血,爬在地上起不来。 “你这狗贼,现在知道你裴爷爷的厉害了吧!让你张狂,哈哈!”裴元绍欣喜道。 “好了,老裴,你去干你自己的事去吧!记住手脚干净点,完事之后,把张府给我查抄了,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一把火给我烧了。”项云沉稳的道。 裴元绍只是兴高采烈的跑向内屋去,他脑子里那点东西,武器、宝马、女人,简单直白。 “你不得好死!” 老者气急败坏的吼道。 “人早晚一死,死终归没有好的,老头我明确告诉你,如果你敢自尽,我就杀了蒋钦,让你儿子深陷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骂名中,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项云说完,吩咐周仓把两人抓起来,关押到县衙地牢中。 项云打开始就没有想要招降蒋钦,以他在孙策军中的地位,想要劝降他比登天还难,劝降不成却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如今漂泊在外,项云真的什么都缺,地盘、钱粮、兵马,要什么没什么。 以蒋钦和张昭的地位,只要不是太苛刻孙策应该都会接受。项云心里打算开始盘算自己的如意算盘。 下邳郡 “大哥,东海郡昌豨送来纳降书,我们见不见?”关羽开口问道。 “快快有请,云长,如今我们刚刚安定徐州,正是需要人力,昌豨手上有上万士卒,虽然不能全部为我们所用,但至少可以和我们一伍。”刘备回道。 第94章 奇货可居 刘备盛情款待了昌豨派遣的使团,好言宽慰一番,并且许落让昌豨继续统领东海郡,加封昌豨为徐州别部司马。 这年头空头官衔已经见怪不怪了,大家都喜好的一个名声,还正你好我好大家好都乐在其中。 刘备摈退左右官员,独留下关羽张飞糜芳糜兰和昌豨派来的特使昌文。 “昌将军一路辛苦,备已经略备薄酒,今晚定要不醉不归。”刘备朗声笑道。 “左将军客气了,能为朝廷效力是我等的荣幸,我大哥时常敬佩左将军,常有报效之心可惜一直苦无出路,今终于如愿以偿,多谢左将军厚爱!”昌文卑躬屈膝的道。 “哪里哪里,昌将军见外了,如今徐州官员急缺,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不知昌将军可愿意出任下邳兵马校尉。”刘备一脸仁义道。 昌文高兴不已,他早有自立门户之心,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刘备抛出的诱饵让他垂涎三尺。只从上次因为项云一事,昌豨与昌文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都各自暗中较劲,互不退让。 刘备的到来无疑缓解了两人暂时的矛盾,不管是出于个人的利益还是东海郡大体的未来,两人难得一致的同意归降刘备。 “属下昌文叩拜主公,谢主公栽培。”昌文毕恭毕敬的行跪拜大礼。 刘备亲自扶起昌文,细言相向,亲善至极,惹的昌文更加相见恨晚,发誓一定要誓死追随。 刘备峰回路转,突然插口问道:“听说东海郡厚丘城前段时间出了一波贼寇,招摇撞骗蛊惑民心,你可知情?” 昌文本对项云恨之入骨,见刘备如此说道,只是要添油加醋谬论一番。 “这个属下再清楚明白不过,这伙贼寇原本是吕布的余孽,其中有高顺的七百陷阵营充斥在内,携裹了其他地痞流氓共两千多人,领头者叫项云,此人是高顺的结拜义弟,为人阴险歹毒,时常流害城中大户,其中广陵祸乱更是他一手挑起,实在是罪大恶极。” “什么,高顺的义弟?”刘备失言惊问道。 “正是,据属下秘密打探到,吕布的遗孤吕玲琦也藏在军中,估计早已被这贼子霸占。”昌文恶狠狠的道。 刘备脸色阴沉,背转过身道:“昌将军你先下去休息,稍后我们再把酒言欢!” 昌文自讨没趣只好告退而出。 “糜芳,你再把当日遇见的贼寇情形原原本本的诉说一遍。”刘备愁眉不展的道。 糜芳眉目一转,把当日遇见的情形又完完本本的诉说了一遍,刻意重伤陈到忘恩负义背主求荣。 刘备俱言问道:“贼将项云可还留下什么话!” “贼子说主公:昔日辕门射戟换来白门恶言相加,还说主公会受天谴...”糜芳还待继续说下去,被糜兰给呵斥住了。 糜兰拱手道:“主公,依臣下估计,这伙贼寇必是吕布余孽无疑,如果放任他们自流危害徐州,早晚必成大害。” 刘备愁苦不堪的道:“这贼子先是与翼德交手,让我损失上百精兵,接着劫我粮草辎重部队,害我失去一员大将,真是可恨之极,云长可有好的计谋!” 关羽长抹胡须,丹凤眼微睁,道:“一宵小之辈本不足为俱,可高顺的陷阵营身经百战,不得不防,况且贼子两次针锋相对故意与我们为敌,需谨防。” 刘备闻言点头称是,言道:“今徐州已定,虽然广陵郡内还有一股流寇危害,但是以陈元龙之谋,不足为虑。我欲带领一队士卒出兵屯小沛,一来扼守徐州西边门户,二来清剿彭城境内的匪患。” 糜兰回道:“主公此计可行,微臣愿出使河北连接袁绍,两家结为同盟,共抗曹贼,主公身为皇亲国戚,袁绍生性好沽名钓誉,定会赞同。” 刘备道:“如此就拜托子仲了,二弟,此去小沛我要带走大部分兵力,坐镇徐州就得搞你了。” 关羽只是点头应允,以他高傲的气节和与刘备的情义就是无一兵一将自然不会推迟。 “三弟,你随大哥同去小沛,一定不可马虎大意,尽量不要喝酒误事。”关羽细心嘱咐张飞道。 “二哥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张飞回道。 五人又细心商酌了一番,才各自散去。 梧县牢狱 “将军,那老匹夫就是不肯开口,要不要用刑!”周仓骂咧的道。 “好了,元福不要动怒,这老头顽固不化,打死了也不会多说一句。蒋钦如何,可曾开口?”项云询问道。 “还是一番死样子,面朝墙壁不吵不闹!” “老裴回来了嘛?这小子逍遥快活那么长时间也该回来了。”项云打趣的笑道。 “将军,你在叫我!”裴元绍老远喊道。 “真是来的够巧,老裴,将军刚刚还议论你逍遥快活舍不得回来了。”周仓笑言道。 “哈哈,将军,我打探清楚了,这张府就是什么江东长吏张昭的老宅,这老头就是张昭的老父,那蒋钦是孙策的先锋营司马,此次前来彭城是一来是为引渡张昭的老父,二来是为了打探扬州袁术的敌情。”裴元绍喜然道。 “老裴,消息可可靠?”项云惊问道。 “消息确切可靠,这是我在收缴张府时,抓住一个躲避在柜台里蒋钦亲卫招供的,量那贼子不敢胡乱张言。”裴元绍自信的道。 “哈哈,真是奇货可居,没想到真逮住了一条大鱼,老裴,你立大功了。” 项云大喜,原本他就奇怪以蒋钦目前的地位孙策不应当派他来接应,这样置身险地太武断了。 现在一切都顺理成章,这蒋钦定是为了打探徐扬两州的军情才孤身犯险,可惜本项云搅乱了布局。 “府库可有钱粮?”项云细问道。 “多是一些破旧的书籍,钱粮少之又少,实在是晦气,只是寻得一张徐州详细地图,我还留着,其他的都一并烧毁了。”裴元绍回道。 “不碍事,有这两人再此,就不怕孙策不拿钱赎人!”项云笑骂道。 “元福、老裴,我要一个人前往江东,面见孙策换取钱财,谁愿往!”项云沉声问道。 “我愿往...” “让我去吧!” 两人争抢道,全然不惧只身孤影深入敌军后方。 项云终归是对周仓多一点私心,不愿让他出入险地,便开口道:“还是让老裴去吧!我们不日便南下扬州,到时在寿春九江一带汇合。” “请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还望将军细下吩咐。”裴元绍快人快语道。 “此事不急,待我与军师细商之后你在出发也不迟。”项云沉声笑道。 “” 第95章 坐地起价 是夜 项云与李儒商谋此事,李儒笑道:“将军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过以孙策的侠义风情定不会抛弃不救,如此倒是可行,只是将军以后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项云此时哪里理会这些,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但是项云却想反其道而行之,以项云无名小卒身份,要想在这乱世之中崛起来,没有狠毒的心胸是不可能的。他急需让楚军的威严树立起来,让敌人闻风丧胆。 项云嘴角抽笑,回道:“以先生的才华处理此事应该谈笑自如,可是老裴生性木讷转不过弯,还请先生教导一番。” “此事容我亲自前往,必定事半功倍,望将军成全。”李儒此去自有他的用意,以裴元绍的机智和口才实难在东吴游走。 “可是学生担忧先生的安危,如此这般行事,学生心里不安,我命裴元绍与你同去,挑选二十个精干的士卒随行,先生意下如何。”项云担忧道。 项云自是知道李儒的本事,可是毕竟出入虎口,还是小心为上。 “多谢将军,明日便是五月初六,正是南下的好日子,在下便可动身。只是这梧县非久留之地,刘备霸占徐州已经快十日,不管是出于徐州的防卫还是战略的需要,他必然会出兵屯小沛,将军还需速行,以免与刘备大军相遇。”李儒欣慰回道。 两人又细下商议良久,直到月夜高升,才各自回屋。 战鼓频仍 梧县校场上 两千楚军威严的站立其中,项云手持宝剑立于高台之上,神情严肃的环顾校场四周。 “弟兄们,梧县住的可还舒坦!”项云沉声问道。 台下仍旧一片寂寞如野,其实梧县城池就那么大,能抢能带走的东西真不多,并且楚军的严令不能残害贫苦百姓,朱门大户早已被两千楚军洗劫一空,梧县早已成了一座死城。 “如今这梧县已经养活不了我们了,我们要生存就必须再次扛起我们的钢刀,大步向前进。因为前面有更大的城池等我们去攻占,无数钱粮,女人等着我们去占为己有,兄弟们说好不好?”项云朗声吼道。 “好!好” 场下瞬间爆发雷鸣般的叫喊,不管是军纪严明的陷阵营士卒还是新归顺的黄巾精兵,都已经沉迷了如今的日子。 “不错,我也想,听说扬州的富商最多,大户家的婢女也是一个比一个水灵,弟兄们想不想去?”项云继续引导这群流寇,让他们内心的欲望无限爆发出来。 “想!想” 众人又是一阵齐声喝彩,项云所说的太诱惑了,他们的心早已飞到了扬州。 项云已经打定突入扬州的准备,李儒两日前已经走了,按照预定的时间项云必须今天离开梧县,因为历史轨迹袁术的活日不多了,他可不想白白放弃这个大好时机。 “好,大军出发,目标扬州。”项云大声吼道。 周仓双臂舞动楚旗,红色楚字不断的上下翻滚,显得格外威武霸气。 豫章郡府 孙策召集手下文武官员议事 “诸位,袁术贼子如今困守九江郡庐江郡,孤立无援,正是我等出兵的大好时机,吾早以派蒋公奕前往九江打探消息,不日便可带回好消息,劳烦诸位早做准备,此去定要将袁术贼子生擒活捉,以慰父亲在天之灵。”孙策霸气十足的道。 袁术与孙家恩怨已久,袁术曾经克扣孙坚粮草,孙坚攻打荆州时袁术袖手旁观,孙坚死后袁术扣留了孙坚所有部卒,孙策以传国玉玺才换回一千兵甲。种种缘由让羽翼丰满的孙策开始无限报复性起,因此袁术的地盘是越来越少,孙策的辖地是越来越广。 “陈普韩当听令,命你二人各带两千兵马分水陆两路,从丹阳郡动身前往庐江,截断袁术逃亡庐江郡的水路,沿途港口不准放过一支船支。”孙策豪迈的道。 对于此次攻伐孙策密谋已久,只有稳住了扬州地界北方局势,孙策才能腾出手脚与山越大干一场,从而一统江东。 孙策日益显得格外成熟稳重,军士之中威武盛高,文武双全,野心也渐渐暴涨起来。 豫章郡县城内一家小茶楼 “军师,我们已经来了好几日了,为何还迟迟不动身去见孙策。”裴元绍埋怨道。 李儒轻声细语道:“裴统领稍安勿躁,我已派人出去打探,再等等!” 裴元绍回头看了看身后跟随而来的士卒只有四个,其余的人就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何时离开的。 “这有什么好打探的,郡衙就在城中央的大街上,我们直接过去就好了。”裴元绍发牢骚道。他实在是不想在待下去,一路苦闷无比,就连酒李儒也不让喝,实在让他难受。 李儒沉笑了一下,独自喝着茶碗的苦茶。 接近午时陆续有人回来向李儒轻声禀道,裴元绍听着他们叽里咕噜东一句西一句全然不知所然,好奇的问道:“军师你们说的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没什么,一些小事罢了,裴统领我们可以去郡衙了,再晚的话估计孙策就要走了。”李儒笑道。 裴元绍本想继续追问下去,可一听要去郡衙见孙策便不多言,只盼早已离开这里,好与项云汇合,继续逍遥快活。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吴侯的家宅,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门口护卫大声呵斥道。 裴元绍正待要暴起发怒,被李儒给拉扯住,李儒彬彬有礼的拱手道:“这位军爷烦请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蒋钦将军派我等回来上报军情。” “什么?你们是蒋都尉派回来的人,吴侯早已等候多日,请先入家院等候,我这便派人去通传!”护卫急喜道。 蒋钦离开已经快一月有余,孙策时常挂念,大军也整装待发,只等他带回消息。因此便特意嘱咐护卫,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李儒和裴元绍随着护卫来到了一间客房中,神色淡然的静候。 “可是蒋公奕回来了?” 远远的传来亲切的呼喊声,接着一身高近八尺的姿颜俊郎,英气杰济,猛锐冠世,威武之气不下吕布。 李儒暗叹,孙文台生子如此,应当死而无憾,同时内心一喜,起身而立拱手道:“吴侯有礼!” “蒋公奕为何不曾回来,你们是什么人?”孙策见四下根本没有蒋钦,只见一脸恶像的裴元绍和怪气十足的李儒,心中顿时不喜傲慢问道。 裴元绍见孙策如此孤高,沉声笑道:“那狗贼被我家将军给活捉了,如今正披枷带锁关在大牢中,就连什么狗屁张老太爷也被抓起来了。” 孙策杀意突生,虎目凌厉寒气逼人,死死的看着裴元绍,一双钢拳已经凝成一团,怒视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 裴元绍仍旧讥讽嘲笑道:“那狗贼被我和老周打的口鼻流血,如今正装死躺在大牢中。” “死” 凭空一声怒吼,只见孙策身影一闪,裴元绍便已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倒压塌了身下的桌案。 接着孙策跳跃而上,手中钢拳正对裴元绍面门,至此一下便可了解裴元绍性命。 “吴侯请慢,在下有话要说!”李儒急忙从旁吼道。 孙策这才收住拳脚,怒骂道:“黑脸贼子暂且让你苟活一时,还有你这儒腐,不把话说明白,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 裴元绍吓得黑脸一阵发紫,嘴角鲜血缓缓流下,艰难的从地上挣扎站起身来,一对红眼畏惧的盯着孙策,双脚不住的发颤。 李儒仍旧面不改色,沉声道:“吴侯这般行事难道就不怕将士离心!” “你敢威胁本侯,阁下就不怕有来无回!”孙策霸气回道。 “在下本就一无名小卒,死不足惜,可是如果我等两人死于吴侯手中,我家将军必然心生极恶,到时必定牵怒蒋钦与张老太爷,后果吴侯自知!”李儒回应道。 “好,说说你们的条件?” “黄金一万两,长弓五百副,缺一不可。”李儒郑重其事的道。 第96章 临危不乱 死静 孙策寒眉森然的看着裴元绍李儒二人,谁都不曾继续开口,好似谁先说道谁便落败一般。 “报!启禀吴侯,张昭大人求见!” 寂静终归被打破,一员护卫在门卫高声禀道。 “让张大人先到我书房等候,我随后就过去。”孙策满脸怒容道。 “来人,给我将这两人看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吩咐兵甲之后,孙策快步而去。 孙策书房内 张昭心乱如麻,今早下人上街采买物件,带回来一则令他坐立不安的消息,自己的老宅被贼寇攻破,老父被贼寇挟持,生死不明。 这些年张昭为孙策尽心尽力,极少回老家照看,加上最近几年孙策和袁术反目成仇,军阀之间战乱频繁,更是断了来往,前夕时日老父来信,俱言徐州已经无安身之地,盼自己早日接应他南下。孙策念张昭劳苦功高,便让出身盗匪的蒋钦带着亲信前去接应,谁知是这般结果。 “子布久等了!”孙策入内缓和道。 “主公,家父蒙难,微臣特来告假想回彭城一阵!”张昭忧心忡忡的道。 “子布何以得知?”孙策假装不知,惊讶的问道。 “如今满大街都在盛传,蒋钦将军与老父身陷贼窝,吴侯不愿以百两黄金交换两人的性命。”张昭素来敢于直谏,因此将事情原本的告诉了孙策。 “贼子欺人太甚,子布你勿要着急,此事本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先回府邸,如今北征九江在即,你不能离开江东,本侯还需要你来座守后方。”孙策诚心实意道。 一阵好言宽慰之后,孙策再三保证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换回蒋钦与张老太爷的性命。 送走张昭之后,孙策怒不可遏回到客房中,喝道:“外面的疯言疯语是不是你这酸儒搞起来来的,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李儒淡然处之,回道:“哪里有什么流言蜚语,还望吴侯不要听信市井之言,免得肝火上身。” “你这儒生倒是有几分气魄,可惜投身事贼,具体说说条件吧!”孙策独自高座上首问道。 “吴侯不愧为侠义豪情万丈,关怀百姓抚恤将士,江东之幸也!”李儒拱手低眉道。 “本侯不吃你的阿谀奉承,怎样才可放人。”孙策呵斥道。 “先前已经说过,黄金万两,强弓五百副,吴侯真是贵人多忘事。”李儒仍旧不喜不怒道。 “你这是在逼本侯杀了你们,你可知外面人称我“小霸王”,死在本侯手下的逆贼不下百人,你们是第一个和本侯谈条件的。”孙策狂笑道。 “吴侯之威在下已经领教,只是我家将军已经明言,在下如若完不成使命,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况且我在军中只是一个管理杂事的仆役,少我一个多我一个都不足为道!自然无法和蒋将军与张老太爷相比较!”李儒故意提高语气道。见李儒仍旧没有退让半步,孙策真的无计可施,以武力而论这两人不够自己一招,可是人言可畏,一旦流言四起,诸将多少都会心生芥蒂。 “好,本侯便答应你,只是这人得我亲自看见,才能给你黄金弓箭。并且你们两人只有一人可以回去报信,要想要钱有胆就来石城!”孙策怒声回道。 李儒风雅的抿了一口茶,笑道:“这天下又有几人敢欺骗吴侯,尽然吴侯放心不下,在下便留下来作为人质,还望吴侯派人早日送我的这名护卫出江东,以免误了时日,不然我家将军还以为事情有变妄起杀虐!” 孙策招来护卫统领轻声嘱咐一番,便呵斥道:“黑脸贼子速回去告诉你家大王,识相的就早点把蒋公奕和张老太爷送达石城,不然定让他生不如死。” 李儒又在裴元绍耳边细声说道一番,便大声道:“你早去早回,多替在下美言几句,望将军早日救我。” 裴元绍目视孙策,强忍心中的怨恨,对着李儒深深的躬身拜别,才随着护卫出门而去。 李儒随后被押解进了牢狱,被限制了自由倒是没有遭受凶残的刑法。 李儒枯座牢狱之中,暗叹道:小霸王武艺超群不弱吕布,英雄气概不下曹操,可惜锋芒太甚了,殊不知树秀于林风必摧之,早晚必将英年早逝。 李儒此次可谓是用了最为低下的计谋,四处散播谣言,来逼孙策就范,恶意诋毁孙策为人,闹得满城风雨。 灵璧沱江 项云的两千楚军一路南下至此,沿途继续席卷大户田庄,盗匪名声赫赫,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将军,过了沱江便是虹县,再向下便是九江郡的钟离,我们还需两日的行程。”周仓与项云依河而立,项云望着滚滚远去的江河之水,无限感慨道:“元福,可知诗词歌赋!”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项云长声唱喝道。 “好!”周仓大声喝彩道。 “元福可知诗词大意?”项云惆怅的问道。 “不知!但是闻听之后,瞬间热血沸腾,直盼早日屠尽蛮夷!”周仓满脸涨得通红。 “元福你不懂靖康之耻,自是不明白其中的深仇大恨,一个国家被蛮夷凌辱到要用后宫嫔妃公主去换取短暂的安稳,哪有什么名族尊严!可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却全然不顾国家大义,隔江另立朝政,残害忠良,让百姓死于绝望之中,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项云愤慨的道。 “王侯将相之间勾心斗角太重,利益熏心之下,哪有什么亲情可言,自古无情帝王家,王朝更替苦的都是黎民百姓,世代相传,这才让蛮夷有机可乘。”周仓回道。 “蛮夷戎狄野蛮无教化,父母子女互有通婚,实为世人不耻,屡次三番犯我边境,残害我大汉子民,吾发誓必将屠尽蛮夷,扬我大汉子民的雄威!”项云气宇轩昂道。 陈到立在一旁,斜视着项云,内心不断回味着项云所唱喝的诗词,五味杂陈,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这等气概,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志愿早已慢慢沉睡,一直默默无闻的充当着刘备的亲卫统领,鲜有上战场的机会。 第97章 血洗虹县 江南水乡,杨柳依依,好一副初夏日丽的景象! 两千楚军浩浩荡荡的奔赴虹县,可苦了城中的县官。 虹县隶属豫州沛国,可如今战乱纷争早已四分五裂,北方的沛县等地早已纳入了徐州的制地,南下的向县、谷阳、虹县原本被袁术霸占,可如今袁术苦于兵力有限,早已放任不管,因此曹操便笼络了几个当地世族大家,假借天子名义封赏诸县县官。 这些县官便左右逢源,只要有利益的诱惑便向哪一方倒下。 虹县城头 县尉愁眉不展的看着城下的楚军,内心发麻的道:“真是晦气,刚送走袁术这个瘟神,又来了一群贼寇!” 一旁的小校恭维的回道:“大人何须惊慌,虹县城墙高三丈,敌人要想强攻入内,实难不易,况且城中各世家俱都养有私兵,大人可以召集起来,至少不下两千人,我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何惧这两千贼寇!” “这伙贼寇人数众多,为了以防万一,你即刻前往城中遍布告示,俱言黄巾余孽来霸占城池,让各家各户按人头出钱出粮,大户人家所有家丁护院全部在官府听调,违令者,以乱贼诛杀!”县尉恶狠狠的道。 小校忙应承下来,下去吩咐兵甲分头行事,其中好处自己又可以分一笔。 虹县被贼寇围困的消息爆炸而起,并且越传越烈,满城百姓惊恐失色。小校自是在其中添油加醋乱说一通,好趁机欺诈无辜百姓。 “将军,虹县四周已经遍布我们的游骑,大军可以开始攻城了!”李汉泌朗声禀道。 “这一仗我们必须速战速决,这是楚军的逐鹿中原的第一步,必须要打出我们的雄风,陈霸王猛孙强你三人各带两百士卒把守其他三门,记住不可放跑一人。”项云冷酷的道。 三人高声允诺,各自带领两百士卒离开大阵。 “元福起旗!” “诺!” 周仓架起楚字大旗威风凛凛的站立在高地之上,大刀横指,高声吼道:“楚军必胜!” “必胜!” 一千多士卒齐声吼道,不管是大小战役项云都会战前鼓舞一番,他要培养这群狼的肝胆,让他们每次冲锋都热血燃烧,斗志盎然。 “陷阵营出列,于五十步外驻守,城头敢有一人出头,乱箭射死!”项云冰冷的道。 七百陷阵营士卒毅然出列,快步向前停驻在城外五十步,一队手持大盾,一队拉弯长弓井然有序的向城头攒射。 县尉突然慌了阵脚,这伙贼寇简直就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以他对黄巾贼寇的了解,每次贼子攻城都是围困好几日才强攻入城,可眼前这伙贼寇一不赶造攻城器械,二不围城逼困,一上来就直接攻城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城头箭羽突发,好似箭芒长了眼一般,好几个没有反应过来的城卫都被乱箭穿心而死,吓的一班城守不敢出头。 县尉匍匐在城墙地面上,嘴中不住骂咧道:“给老子反击,射死城下狗娘养的贼寇。” 可是密集的箭雨之下,一连站起来好几波军士都无功而返,死伤无数。至此之后哪里还敢有人站立起来,都躲在墙垛之后,只盼远离死亡的召唤。 县尉内心骇然,这哪里是贼寇呀,个个箭法精准无比,攻守兼备,比他们这些正规的城防军士都要强悍无数倍,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难道贼寇也学会了阵法与操练! “元福,带人上去把城门给我劈开,这群贼子太不济了,这才几波箭羽就躲在城上不敢露出****项云吼道。 “诺!” 周仓跳上高头大马,战马之上光芒四射银光耀眼,战马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铁甲之内,只有口鼻和四蹄下部处才漏再外面。 这是项云特意为周仓打造的铁骑战马,战马可谓刀枪不入,冲锋陷阵便多了几分胜算。 可惜造价实在是太高了,不但需要上好的铁板,还极耗费时日,只此一件便熔了梧县城中上百铁器制品,更是让郑阳辛苦操劳了十多日。 项云也曾想过训练一群重甲铁骑,到时兵寇大漠何等威风八面,可是终归是痴人说梦,现在楚军连战马盔甲都紧缺,哪里有多的资源打造铁骑重兵。 “随某来!” 周仓领着一干解忧骑兵直奔城门,城头县尉惊惶不安的吼道:“快给老子砸,如若城破老子便活剥了你们。” 守卫早已经竖起了大盾,与城下的陷阵营对射,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守卫迫于形势压力,只得冒死向城下扔巨石圆木,接二连三的不断有守卫被射杀,同时城下的骑兵被圆木重砸,乱箭阻挡伤亡好几个。 周仓一马当先,率先冲入城洞之中,因为他的战马铁甲护体不惧箭支,横冲直闯。 “开!” 周仓大刀阔斧,对着城门就是猛砍重劈,几刀之后城门被硬生生的劈出一个大窟窿,惊的门后的军士连连后退。 几员解忧骑兵也冲了过来,众人合力的砍断门栓,推倒城门,直扑入内。 “大军冲锋!” 项云见城门倒塌,高声吼道。 项云亲领大军入内,陷阵营士卒手持大盾护着箭羽率先向城内冲去,迎面正好与县尉带着城头的军士相遇,血腥的屠杀拉开序幕。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营士卒高声齐喝唱道,士气冠宏所向彼靡无人能敌。 等项云带着余下的楚军冲入城中,城门已经牢牢掌固在陷阵营手中。县尉早已带着亲信侍卫逃回城中去了。 “元福,留两百人驻守城门,其余人等随我冲入县衙,活捉县官。” 项云手持宝剑,遥指城中,快马加鞭向城中跑去,楚军如一群恶狼,再项云这匹头狼的带领下四处嗜血。 “大人,快跑,贼寇打进来了。” 正在乐此不疲收缴税收的小校被一群军士呼喊道。 小校迟疑顾望左右,惊问道:“县尉大人如今在哪里?” “县尉大人早已带领家眷从西门逃跑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伙贼寇简直就是一群恶魔,杀人不眨眼,弟兄们已经死的差不多了。”逃亡的兵士急道。 城中打斗声越来越急促,已经开始蔓延过来,小校心有不甘的怀揣大把铜钱跟随县兵逃跑远去。 比及项云一路杀到县衙,早已经人去楼空。 第98章 沛国一霸 风卷残云硝烟起,冷落孤寂无人知,城破落难平地起,满城风雨血泪史! 虹县县衙牢狱内 项云端坐上首,双眉凝霜,寒气逼人道:“抬起头来,据实回答我的问题。” 虹县县尉跪坐在地,一脸怨恨的看着项云等人,低沉的道:“贼子残害县官,祸害百姓,早晚必遭天谴!” 县尉原本带着家眷亲信从西门逃出,哪知刚出城门就被孙强带着两百楚军给生擒活捉了,真是憋屈。 “看来你还真是贱骨头,不见棺材不掉泪!孙强,去找一把狼毛笔过来,今天爷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项云沉声冷笑道。 县尉畏缩的看着远去的孙强,如今妻儿老母早已死在乱军之中,早已没了求生的欲望,他知道落入贼寇手中,不死都得掉一层皮。 “将军,找到了五支长笔。” 孙强兴趣昂然的禀道。 项云接过毛笔,嬉笑怒骂道:“大伙都来看仔细了,这天下的恶毒手段不是让你身首异处,而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要干什么?给老子一个痛快!”县尉骂咧道。 “来人,把他给我捆绑起来,我看他能强硬到几时!” 几员楚军士卒七手八脚的架起县尉,生硬的捆绑在圆木桩上,疼的县尉直骂爹娘。 项云手持毛笔慢慢逼近,阴笑怪气道:“是好汉的就不要叫喊!” 县尉恶狠狠的看着项云,骂道:“贼子尽管放马过来!” 项云拨动笔毛来回在县尉的鼻孔,耳孔游走,县尉先是嬉笑不断,接着哈欠连天,再然后就是满脸泪水,不住的重复。 孙强等人围拢过来,看着县尉痛苦不堪的表情,惊问道:“将军,此东西真有这般管用!” 项云朗声笑道:“不信你可以自己试一试!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啊!受不了了,快住手。” 县尉哪里还能坚持的住,大声呼喊道,连连叫停。心中将项云祖宗十八代都臭骂了一次,这手段太折腾人了,令他肝胆寸断。 孙强见县尉苦不连跌,哪里还敢尝试,后退了一下,暗腹:将军手段太古怪了,以后可不能马虎大意。 皮毛蠕动鼻孔奇痒难耐,耳心鼓动内心惊恐万状,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忍住。县尉颓废的吼道:“快住手,我受不了了,求你了。” 项云玩弄了一会,见县尉已经俯首,便失去了兴致。厉声呵斥道:“据实招来,虹县周边情况。” “我招,我全都说,小人王贵,来是本县县尉,因我与扬州刺史府长吏家的官家有一面之缘,便拖关系买了这一个县尉的官衔,如今这向县、谷阳、洨县都是这般,谁家有钱便可做官,现如今这里便是三不管地带。”王贵泪流满面的回道。 “三不管地带?” 项云沉声问道。 “正是,沛国本属豫州,可是袁术霸占已久,并且这沱江一带乃是扬州水路门户,自是不肯放弃,可最近这一年里,曹丞相早已暗中调兵谴将屯兵汝南,威逼庐江郡,袁术无力继续统领沛国郡地,这才让我等有机可趁,滋养私兵自立门户。我等按期上供袁术,讨他欢喜,因此一度放任不管,现如今袁术示弱,大伙都有心投靠曹丞相,可惜时机尚未成熟。”王贵缓缓道。 “真是天助我也!” 项云仰天长叹道。 按照李儒临走前留下的计谋,项云必须要在沛国郡南部寻一立脚点,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徐徐渐进,兵犯扬州。 “你是叫王贵是吧!如今有一活命的机会你是要不要?”项云沉声道。 王贵此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哪里有他自作主张的机会,鬼知道拒绝项云的后果是何等的惨烈。原本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荡然无存,委曲求全道:“小人愿活命。” “想来这几县的县官你们都互相熟悉,你可愿意助我攻下他们的城池!事成之后,我便留你性命。”项云寒冷道。 王贵自是点头哈腰,眉头闪过一丝诡异的抽动。 要想坐稳虹县,发展临时的根基地,没有腥风血雨是不可能的。 虹县初定,民心不壹。项云可没有闲功夫来处理内政,要想牢固统治一个城池,只有杀,随着项云一声“洗劫开始”,虹县迎来了最为黑暗的一天,城中所有大户人家全部被洗劫一空,稍有抵抗便是刀斧加身。 楚军如今就是一群恶狼,项云必须要隔三差五的给他们寻找猎物,让他们闻闻血的味道,尝尝肉的美味。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保持斗志,永不疲倦的誓死战斗。 洗劫、杀戮、霸占、摧毁,虹县多少房屋被化为灰烬,多少大家子女被欺辱流落,只是无人知道。项云也不想去理会,他要的是一群嗜血的屠夫。 洨县城外 王贵大声吼道:“快开城门,我是虹县县尉,有紧急军情要与你们赵县尉商议!” 城头守卫短暂的骚动之后,大声回道:“请大人稍后,下官这就去通报赵大人。” 王贵身后两百士卒整装待发蓄势而立,领头之人正是项云。 一刻钟之后,城头人影晃动,一员头戴白盔身穿银甲的武将大声吼道:“城下可是王贵王县尉,何事如此慌张要你亲自前来。” “赵铜大人,扬州急报,袁术病危!” 王贵高声回道。 片刻之后,城门缓缓打开,一队兵甲在银甲武将的带领下出城而来,于王贵面前扎住阵脚。 “王大人,你说袁术病危,你是如何得知。”赵铜低声问道。 “今早我埋伏在寿春的探子秘密回报,袁术重病不起,不日就要驾鹤西去,我等要早点另想出路。”王贵沉声回道。 “如此倒是需要细细斟酌,请入城内谈话!”赵铜诚邀道。 王贵回头细看了一下项云,只见项云微微点头,便爽朗开口道:“好,赵大人请。” 两队人马向城门走去,刚进城门,项云突然大喊一声:“杀!” 两百随行而来的军士一拥而上,县尉赵铜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死死压住,乱刀加身死的不能再死。 项云以县尉的头颅招降诸将,洨县不战而降,俱归项云所有。 第99章 竞技体育 战旗飘飘血泪撒,流寇四城无人敌。 向县城中楚旗迎风招展,风和日丽,大地终于迎来了盛夏光年。 县衙内周仓孙强项云围坐一堂,陈到站立身后,两眼无神。 他现在已经开始麻痹自己的生活,自从跟随项云之后,成天到晚都无所事事,项云既不让自己领兵也不让自己冲锋陷阵,如今自己已经落为项云的贴身护卫。 可是楚军最近的行为实在令他反感,流寇席卷向县、洨县、虹县、谷阳,所过之处血雨腥风,无数乡绅富门一夜之间满门惨死,两千楚军如一群强盗土匪一般祸害乡里。 “如今四县已定,接下来就是我等流寇扬州的时机,诸位可有好的意见!” 李儒裴元绍不在身边,周仓孙强成为了项云唯一参谋军事的人,向县等地实在是城小民贫,这些年饱受袁术的榨压根本就没有多少油水可言,每个县城人数都不过万人,守城兵甲更是少之又少。这才让项云这头孤狼钻了空子,五日之内连下三城,招降上千县兵。 “袁术虽然兵穷将寡,可是坐拥庐江郡九江郡,戴甲之士仍旧不下两万,瘦死骆驼比马大,我们还需徐徐图之。”周仓盯着桌上的地图若有所思。 徐图传国玉玺一事,军中只有项云和李儒知道,因此楚军大张旗鼓南下,大部分士卒都误以为项云要和袁术争雄。如今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流寇的生活,虽然居无定所,可是欲望的满足让他们热血沸腾的心甘情愿随项云四处奔波。 “我正有此意,只是我与军师约定的时日已到,为何迟迟不见孙策派人前来。” 项云愁眉不展的看着屋外,现在他有点后悔让李儒去只身犯险,那可是江东小霸王呀!杀人无数,说不准李儒等人已经遇难。 “先派出探子深入九江郡,秘密打探袁术大军动向,命令弟兄们,这几日都把裤腰带给我勒紧了,谁要是上了战场给我拉稀摆带老子非把他阉了不成,等扬州平定之后,兄弟们在尽情掠夺。”项云静气道。 “诺!”(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周仓孙强齐声回道。 战鼓萧萧班马鸣,两千楚郎齐练兵。 流水逝去,时间已到五月十五,项云血性施压统一了沛国郡南部,一时之间流寇声起,沿边各县都禁闭城门,严防死守。 沛国郡的混乱给项云带来了短暂的缓和期,如今项云就好比山大王一般,做起了小领主。 项云回兵虹县,两千楚军雄姿英发的站立在校场之上,他们如今就是一群屠夫,正在等候项云的检阅。 “弟兄们!这流寇的日子滋不滋润?”项云朗声问道。 有肉吃有酒喝,哪能不快活。 “滋润!” 两千楚军齐声吼道,他们早已习惯这种流寇四地的生活,虽然九死一生但是特别滋润。 “一个月前我们离开耐以生存的厚丘,孤立无援的来到沛国郡,一路攻城拔寨所向彼靡,可是今天我要告诉你们,那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不足挂齿,如今摆在我们眼前的有一个新的高山险阻,它比以往我们攻打的任何一个城池都要坚固,坐拥了数以万计的重兵,跺一跺脚大地都要为之颤抖,你们怕不怕!”项云继续大声道。 “不怕!不怕!” 项云摇了摇头,叹道:“你们不怕,我怕!” 两千楚军个个都傻眼,这还是他们那个心目中嗜血的屠夫嘛,这天下间还有他们将军害怕的事。 “如今你们所作所为让我害怕不已,我后悔将你们带出来,让你们步入了死亡的边缘!我愧对你们!”项云痛声道。 两千楚军更是奇异连连,他们做错了什么事,让项云对他们痛彻心扉。 “你们如今爱上了流寇的生活,这的确令人向往迷恋,可是做流寇就要有流寇的觉悟,你看看你们,现在除了吃喝嫖赌,你们成天都干了什么,好吃懒做闷头谁大觉!早晚你们要死在自己的手中,我真的好为你们伤心!” 项云必须要整顿一下楚军的风气,如果再不刹车,这两千楚军就要全部完蛋,安于现状不思进取。 “请将军示下,我等愿痛改前非!” 周仓率先叩问道。 “请将军责罚!” 两千楚军心有愧疚道。 “错不在你们,是我没有照看好你们,我有错!如今我愿于你们一同受罚,同吃同住风雨与共。”项云厉声道。 “人不学要落后,刀不磨要生锈,当兵的以打仗为天职,而我们流寇皆以生存为天职,一切能活下去的机会我们都必须把握住,没有好的钢铁哪能造就绝世武器,而我们没有强健的体魄和日常的摆兵布阵训练哪能从战场之上九死一生的生存,从今日起我将和你们一道训练,小到蹲马步大到对垒列阵,大家有没有信心!”项云大声吼道。 如今楚军已经围绕着项云这匹头狼围转,项云已经在他们心中树立了一道屏障,绝对忠诚与信任。 今日不同往昔,以前项云想要保命愿以残兵求生存,如今项云想要发展愿以楚军谋天下,要想组建一支生力军,没有严格有素的训练等于痴人说梦,他有二十一世纪变化多样的训练方式,他有信心把这两千楚军训练成新的陷阵营士卒,那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绝世兵种。 “好!好!” 周仓孙强等人带头吼道,接着连绵不绝的响起两千楚军的吼声。 “周仓听令!” 项云厉声发号施令道。 “末将在!” “带领两千楚军出城,围绕虹县给我跑三圈,有掉队者在多加一圈。”项云沉声道。 “诺!” 周仓虎躯一震,大声吼道。 “随某来,全军出发。” 周仓领着两千楚军大步前行,直奔城门口,开始围着虹县绕城跑动。 项云抓起私下做的沙布袋子,双臂两腿各绑置一个,每一个重约五斤,大步随着楚军开始跑动。 只从和张飞较量之后,项云终于认识了什么是真三国无双,以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要想存活于猛将之间,必须有特长技能压制,武艺超群项云是没有希望了,如今只有在这力量和速度上下功夫,想起后世之中,高中体育老师时常这样特训体育特长生跑步,短短一个学期就有质的飞跃,项云便偷梁换柱借用过来。 项云加快跑动速度,在间隙间大声吼道:“一二一,一二一...” 刚开始楚军还觉得纳闷,将军干嘛自言自语乱说一通,可随着步伐与语调的协调结合之后,他们这才发现这喊的口号就是跑动的节奏,悄然之间他们发现这简短单调的口号好似具有魔力一般,让原本杂乱无章的跑动步伐变得整齐划一,并且跑动起来也不觉得苦闷乏味,就连疲劳感都弱了几分。 项云随着众人艰难的跑完三圈,累的满头大汗,心中却是舒坦无比,全身上下毛孔都冒着汗珠,好似蒸了桑拿一般。 “好,大家不要就地蹲下来,随着我做,看好了,谁敢偷懒,今天的午饭就和晚饭一起吃吧!”项云不曾停歇。 “好,看好了,抬起手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项云将以前学过的体育活动关节的运动,一一传授给楚军,并且以身示范,一连教你五次才停手。 原本疲劳不堪的楚军慢慢随着项云舒张关节之后,变得轻松起来,手脚也变得有力多了。 “弟兄们,这便是竞技体育,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大家下去互相学习,明日我便不在亲身示范,还是以午饭为惩戒,做的好的便多加半斤肉。”项云朗声道。 第100章 规矩方圆 难得的安息给了项云训练的机会,层出不穷的训练方式,千奇百怪的奖惩制度,让一群大老爷们个个争的面红耳赤,各自卖弄自己的实力。 没有诱饵谁会上当,没有好处谁会关己,项云知道要想让这群大老爷们充满斗志和活力就必须要有非正常手段,例如美酒的赏赐,盔甲钢刀,队伍职位的竞争。 常见的训练方式太单调枯寂了,排队列阵冲锋陷阵,时日久了也没多大意义,况且现在项云可没有资本要与各地诸侯短兵相接,他耗不起。因此单兵作战显得格外重要,而项云对此也充满了憧憬,以前了解的极速奔跑,跋山涉水,高墙攀爬...所有能实现的特种兵训练,项云都一一带领着大家尝试。 从最开始的啼笑皆非到如今的有模有样,让项云内心十分满足,这看似平常无奇的训练方式,只有项云自己知道以后将要带来莫大的好处。 静夜 项云披星戴月的加强力量与速度的训练,说实在的项云只从来到后汉,还没有真正熟悉自己的身躯,在这个以武定天下的时代他属于那个阶段呢!学武的黄金年龄早已过去,项云没有痴心妄想的与一流武将齐平,如今只能勤能补拙多学一点是一点。 “将军,老裴回来了!” 周仓走了进来低声禀道。 项云收住拳式,回头细望哪里有裴元绍的身影,询问道:“老裴为何不来见我,先生可曾回来!” “他...” 周仓支支吾吾的说不下去。 “元福,叫老裴速来见我。” 项云心头一阵躁动,观周仓面情好像事情不太乐观。 “他就在屋外,不敢来见你!” 周仓长叹一口气道。 项云三步并两步,来到县衙大门口,只见月光下裴元绍****上身,背负荆条跪座在地,神情憔悴不堪。 “老裴,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项云失声道,蹲下身去扶裴元绍。 “将军,末将辜负你的重托,请你责罚!”裴元绍倒退阻拦道。 项云面色一青,惊问道:“先生呢!先生为什么没有回来?难道……” “将军,末将无能,没能护住军师,如今军师被孙策强扣在豫章郡。”裴元绍羞愧难当的低声道。 “老裴,你起来吧!地面凉,此事错不在你,是我一时兴起,考虑欠佳!”项云大手用力托起裴元绍,小心翼翼的将他背上的荆条去掉,将身上的外衣给裴元绍披上。 项云沉声道:“进屋说吧!事情到底如何了?军师如今是死是活!” 裴元绍随着项云周仓入内详细将事情原本说了开来,羞涩更浓。 项云闻听李儒没死,心中终于放心下来,看来自己做事还是不够成熟,也幸好去的是李儒,换做别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以李儒的随机应变,只要孙策还想留下蒋钦与张昭老父的性命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先生可留有话语!” 项云愁虑问道。 裴元绍回道:“先生只说了一句话,助袁术败孙策!” “助袁术败孙策?” 项云疑惑不解的自言道。 “正是,末将临走时,军师就只说了这句话,让我其他事情一律不要过问。”裴元绍细细回想道。 “老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需记挂在心上,如今夜已深,你和元福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在大的风浪我们一起面对!”项云拍着裴元绍的肩膀细心宽慰道。 送走裴元绍与周仓,项云独自一人对着灯火苦思冥想,“助袁术败孙策”,李儒到底是何用意。 月夜高照,亥时已过。项云仍旧没有半点思绪,只好独自徘徊在院子里。 “叔至真是好雅兴,这么晚了还在练字!” 项云朗声道。 陈到给吓得一颤抖,站立而起,迅速的将石案上宣纸揉搓成一团,背在身后,自嘲道:“你不是也没有睡!” “我是心中有事睡不着,出来走走!叔至这么晚了,还在写这首满江红,真是好雅兴!”项云沉声道。 “不敢当,只是在下觉得这首诗词歌赋的确令人热血沸腾,可惜诗虽好,人却令人作呕,白白糟蹋了,你妄起杀戮,就不怕天地报应嘛?”陈到低沉的道。 “哈哈!报应,这天下如真有报应,为何还会有那么多恶人,都是胡扯,骗人的假把戏而已。我知叔至看不惯我流寇四地的妄行,可是叔至又能理解我的苦衷!”项云失然道。 “苦心,真是可笑,一群流寇土匪,根本就不值得世人怜惜,我奉劝你还是多行善举,不然……”陈到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凌厉的看着项云。 “死无葬身之地嘛?叔至不曾留意我军的动向,自然不知其中的缘由,今我便告诉你,就算与天下诸侯为敌,我也不会后退,因为诚信使然!”项云独自叹息道。 “诚信?真是笑话,你还懂诚信?”陈到冷言冷语道。 “叔至可知温侯尚有子嗣留在军中?”项云怅息道。 “什么,吕布的后人?不可能,曹丞相上表陛下,吕布满门都被活捉,未曾走漏一人!”陈到不以为意道。 “我无须骗你,中军保护的女子就是温侯唯一的后人吕玲琦,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算身死也在所不惜。”项云慷慨激昂道。 陈到面色一变,问道:“活下去的方式有很多种,可你为何要与世家大族为敌,难道就不怕深陷万劫不复之地。” “这两千人楚军说直白一点就是两千流寇,我要养活他们,没有钱粮他们都得饿死,这天下除了世家大族其他人还有钱粮嘛?没有!黎民百姓一贫如洗,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他们难道就应该死命的给这些世家大族做工嘛!我想说这天下不是那一个人的,是天下人的天下,大家都应该共同平等竞争。”项云说完,对月叹息。 “大言不惭,黄巾贼寇打着民意的口号,还不是四处烧杀抢掠,搞得大汉江山千疮百孔,没有规矩就没有方圆。”陈到冷笑道。 “规矩,方圆!” 项云突然大声笑道,全然不理会陈到吃瓜的眼神。 第101章 投袁术 规矩者,方圆之器也,矩以制方,规以制圆,依规矩而方圆乃成。 项云朗声大笑道:“多谢叔至相告,已解吾心头疑虑。”说完大步而去,独留下陈到一人滞留在原地,大为疑惑。 项云行色匆匆的回到大堂内,摊开扬州简略的山川地形图,眉目一喜自言道:“袁术呀!还正你也是将死之人,多发挥一点价值吧!” …… 寿春城 只从回到扬州,袁术病情日益更加严重,已经不能起床议事,只能潦草塞责,诸事都让上将军刘勋丞相杨弘处理,自己是心余而力不足。 与往常一样,袁术浑浑沈沈,时而清醒时而沉睡。 “陛下,刘大人和杨大人在外求见,说是有要紧的事情禀报!”袁术的正宫皇后冯氏在床头细言道。 袁术神情恍惚,自问道:“是不是袁绍派人来接应我们了!” “陛下,听刘大人说是有关江东孙策的紧急军情。”冯氏抽泣道,看着袁术日渐虚弱的身躯,冯氏内心伤心不已,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果袁术真的撒手西去,她真的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 “哦!是孙文台的虎子呀,可惜了如此猛将不为我所用,你去叫他们两人进来吧!”袁术一脸惋惜的叹道。 少时 刘勋与杨弘相继入内,对着袁术三拜九叩之后才起身而立,毕恭毕敬的等候袁术回话。 “皇后说江东有战事,情况如何?”袁术艰难的在冯氏的搀扶下坐立在床边,大口喘着粗气。 刘勋忧虑道:“陛下,孙策这个逆贼以陈普韩当为先锋起兵四千屯芜湖,自领一万精兵屯石城,庐江郡危已。” 袁术闻听之后双目巨睁,死死的盯着刘勋呵斥道:“孙策小儿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真是气煞我也,庐江郡不容有失,刘勋,朕命你即刻起兵一万前往庐江郡救援,一定要确保庐江的安危,朕亲坐镇九江,誓与孙策决一死战。” 说完袁术肝火大盛,一口淤血喷射而出,晕死过去了。 冯氏忙大呼太医入内抢救,刘勋与杨弘只好默默退了出去。 “杨兄,我此去庐江可能一时半会难以抽身,陛下身前就全靠你了,如今陛下龙体欠安,你一定要多分担一些。”刘勋忧心忡忡的对着杨弘道。 “请刘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辅佐陛下!”杨弘自付道。 …… 虹县城中,项云召集周仓裴元绍等人议事。 “诸位,明日便是五月二十,我们流寇沛国也已经快一个月了,俗话说,树摞死人摞活,我们也该换个地方逍遥自在了,此次我带你们去九江郡快活,大伙儿都放机灵一点,不要没事给我瞎折腾。”项云沉声道。 “诺!” 诸将一一回道。 “报!庐江急报!” 小黄门高声禀道,直奔袁术的后寝。 袁术从三日前吐血之后,人突然变得清醒不少,开始打理朝政,只是人容易疲倦,因此在后寝处理朝政,方便冯氏随时照看。 “何时如此惊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袁术又回复到往日声严厉色的伪帝气概,怒目而视。 “启禀陛下,庐江郡上将军刘大人急报!” 小黄门痿痿洛洛的道,生怕袁术一个不高兴将他处死。 袁术接过军报,缓缓打开,越看越动怒,右手不住颤抖,最终一口鲜血喷射而出,长叹道:“天亡我仲氏江山,苍天无眼。” 这一次袁术没有晕死过去,只是神色越加颓废不堪,冯氏吓得花容失色,不住劝解道:“陛下不要动怒,太医说了,你的身体需静心调养。” “皇后不必担惊受怕,朕的身体自己知道。小安子,去将丞相招进宫来,我有军事相商。”袁术吟吟的道。 小黄门忙叩拜而出,生怕晚走一秒。 杨弘急匆匆的赶入皇宫,一路上小黄们已经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忧心忡忡的叩拜道:“陛下,保重龙体呀!” “杨弘,如今庐江告急,刘勋损兵折将一万大军死伤代尽,九江也有可能朝不保夕了,朕命你十日内招募两万大军,朕要和孙策决一死战。”袁术难得的豪迈气概道。 “陛下,臣定当竭尽所能,可是十日内如何揽得两万大军,还请陛下宽限几日!”杨弘辩解道。 “朕倒想给你多一些时日,可是孙策这个逆贼巴不得朕早点死,十日之内,两万大军缺一不可,不然你就提头来见吧!”袁术恶狠狠的道。 “臣……” 杨弘极力想要辩解,可是一看袁术神色只好默默的将言语咽下去,袁术双眸已经起了杀戮,他可不敢拿生命当儿戏。 “告退吧!朕想要休息了。” 袁术不喜道。 杨弘只好委屈告退而出,边走边愁苦。 “报!” 又一个小黄门急匆匆的向后寝跑来,一个不小心撞在杨弘怀中。 杨弘正想找人发怒,臭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找死是不是。” “丞相大人恕罪,小人一时慌了神,冲撞了大人,请大人开恩!”小黄门胆颤的回道。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陛下龙体欠安,你有几个脑袋瓜子等着去砍!”杨弘仍旧不罢休道。 “回丞相大人,城外来了一伙流寇,说是大将军纪灵的弟兄,前来投奔陛下!”小黄门害怕的回道。 “纪灵的弟兄,有多少人?”杨弘眉目一喜惊问道。 “正是,他们说是有大将军的信物为证,大约有三四千人。”小黄门道。 “三四千人,...此事我已知道,陛下不宜过渡操劳,我自会处理,你先下去吧!”杨弘威严道。 小黄门那里还敢多言,只好独自离去。 杨弘喜上眉梢,自叹道:“真是天助我也,纪灵...” 杨弘火速来到城门楼上,向下细看,果见有三四千人列阵,其中还有好几百骑兵。 “来者何人?”杨弘大声问道。 “在下乃是彭城山贼,机缘巧合下救得纪灵将军,承蒙将军点化,今特来从良,愿大人给以引荐!” 来者正是项云等人,陈到的无规矩不成方圆让项云矛盾顿开,项云就是把事情想的太死了,方方面面导致左右为难,这本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流年,何不疯狂一把,就是要不按常理出牌。 第102章 护军都尉 杨弘大喜过望,如果自己将这三千多兵马引荐给袁术岂不是大功一件。便高声吼道:“吾乃仲氏江山丞相杨弘,你等可愿归降本丞相。” “杨弘?” 项云细想之余也没有想起三国之中这个人物,但是尽然贵为丞相,应该在寿春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多谢丞相大人厚爱,吾等愿降,只是纪灵将军的遗物还需亲自上呈给陛下,不然吾等便失信于人。”项云朗声回道。 “好,你先将大军驻扎在城外,你随我去面见陛下,如今朝中职位多有空缺,只要你尽心为本丞相办事,只会让你高官无忧。”杨弘畅谈道。 项云唤来周仓裴元绍等人,让他们静心在城外等待,不要招惹是非,项云孤身随着杨弘入城。 “草民项云见过丞相大人,小小心意还望大人不要嫌弃!”项云行礼之际将一大袋黄金放在杨弘手心。 杨弘眉目一喜,轻轻的打开布袋一角,只见里面黄金金广大盛,朗声笑道:“你是叫项云是吧!年少有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丞相府中职位空缺,不如你先恬为丞相府护军都尉,等面见了陛下之后,再另行封赏。” 如今扬州民困物贫,杨弘家中的钱粮也是日益薄微,已经好久都没有人给他送过如此厚重的大礼,着实让他对项云突生好感。 “微臣多谢丞相提携之恩,没齿难忘!”项云躬身对着杨弘拜了一礼,卑躬屈膝的做派让他自己都感觉难受。 杨弘越看项云越中看,内心深处已经将项云看做心腹。 “项云,随我去面见陛下,不可多言不可少了礼数”杨弘循循善诱的告谓道。 …… “臣杨弘见驾!” 杨弘在后寝外高声禀道。 袁术低沉的回道:“进来吧!” “臣叩见陛下,特来为陛下报喜!” 杨弘叩拜道,回头示意项云磕头礼拜。 袁术此时已经躺在龙榻之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项云的存在。一听有喜事才在冯氏的搀扶下,坐起身来。 项云细目之下,只见袁术已经病如枯槁,行将就木,周身死气沉沉。可惜了英雄一世最终毁于自己的一己贪欲。 “草民项云,叩见陛下,愿陛下千秋万世。”项云终是一万个不情愿也得对着袁术三拜九叩。 “杨弘这就是你说的大喜之事?”袁术眉目紧皱微怒道。 “陛下,项云深受纪灵将军点化特来投奔,麾下有四千雄兵,臣已经将他纳入丞相府护军都尉。”杨弘不紧不慌的回道。 “伏义!他如今在哪里?” 袁术心头一痛,纪灵跟随他已久,出生入死没有感情是假的,并且纪灵从不居功自傲,对他毕恭毕敬,失去了纪灵之后,军中再无一员可用大将,袁术常常痛哭流涕。 “回陛下,纪灵将军一月前已经西去,他忠心为主感化我等,今特来投奔,这是纪灵将军的残刃。”说完项云解开后背的包袱,取出里面的三尖刀刃,恭敬的呈给袁术。 袁术双眼通红,手抚刀刃,大呼道:“伏义,你就这样离我远去了嘛,朕不能没有你。” “陛下节哀,草民愿誓死追随陛下,为陛下扫除逆贼!”项云从旁宽慰道。 “好,你能迷途知返,在朕危难之际前来投靠,实在是诚心实意,朕不能寒了天下英雄之心,尽然丞相已经升你为护军都尉,以示皇恩,朕加封你为护军将军,你可敢领命。”袁术恩威并施道。 “多谢陛下厚爱,微臣受之有愧!臣愿亲领大军讨伐江东孙策,以报皇恩,等大胜孙策之后微臣在上任护军将军。”项云朗声回道。 “爱卿忠心耿耿,朕甚是欣慰,今九江郡兵力有限,朕许你三千兵马并你本部精兵前往石城破敌。”袁术道。 “微臣只需本部兵马便可大胜孙策,请陛下静候佳音。”项云拍着胸脯自夸道。 “爱卿雄心壮志勇气可嘉,可是小霸王武艺高强,不容大意。”袁术关怀备至道。 “微臣愿立下军令状,如不胜提头来见。”项云大声回道。 袁术神色一喜,观项云不似信口开河,十足欣慰。欣喜道:“爱卿无须立军令状,朕信你,如大胜孙策,朕便许你大将军职位。钢刀盔甲府库多的是,让丞相陪同你去取。” 项云两眼放光,心腹:果真是财大气粗之辈。躬身回道:“多谢陛下。” 项云再三拜谢之后,随着杨弘到府库去领取武器盔甲去了。 看着琳琅满目的府库,项云有点像村姑进城一般,惊讶连连。开口询问道:“杨大人,这府库的东西微臣能带走多少?” “你能带走多少就拿多少,这东西现在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杨弘愁笑道。其中缘由只有他自己明白,早些年,他掌管府库还可以倒卖武器装备给孙策,可如今孙策羽翼丰满之后,根本就瞧不起这点破铜烂铁,并且袁术也大力管制流通道路,一旦被察觉逼会被处死。 “微臣深受丞相提携之恩,无以回报,再落山为寇时略有钱财,愿悉数敬献给丞相!还望丞相不要推迟!”项云小声道。 杨弘内心巨喜,欢笑道:“孺子可教也,这府库的东西你自己挑选,我就不陪你瞎折腾了。” “多谢丞相成全,还望丞相恩准在下的亲卫入城搬运物资,待大军整顿完毕,微臣便与孙策一决雌雄。”项云请求道。 “此事无须你操心,我自会命人下达你的任命文书,你大可放心行事,只是这寿春乃是皇城,可不能招惹是非,你一定要约束好自己的部下。”杨弘信誓旦旦道。 项云又是连连叩谢,这才满怀欣喜的去招周仓等人入城。 “将军这下我们再也不用武器盔甲发愁了。”周仓望着满府库武器惊讶道。 他从事黄巾数年,哪里见过这般堆积如柴的盛况,就是以前攻占最大的县衙和这比起来也是凤毛麟角。 “元福,不要发呆了,让弟兄们捡最好的拿,多带弓箭钢刀。”项云讥笑道。 周仓这才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回笑了一下,指挥士卒赶快装车。 满满装了二十辆大车,项云这才收手,满眼尽是惋惜之色。 “可惜了,这么多的武器盔甲都将白白浪费,元福,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项云惊奇的问道。 周仓木讷的一笑,开口道:“我随将军负重练习臂力之后,以前的八尺长刀太轻了,用着碍手,这柄九尺长刀估摸有三十多斤,正合适。” 项云细细打量了一下这柄九尺长刀,漆黑的钢铁长柄,半月牙的刀刃,刀背之上还开了一个弯口,极像项云所了解的青龙偃月刀。 “好刀,尽有如此机缘巧合,走,我们出城去,这寿春本就不是我们待的地方。”项云朗声道。 满载而归,两千楚军鸟枪换炮,麻雀变凤凰,个个雄姿英发,羡慕的两千仆从军直流口水。 如果不是故意营造声势,项云才不愿带着这两千县兵到处跑,极浪费米粮还拖慢了行军的路程。 项云自请出兵石城,袁术如今正在焦头难额上,满口答应,并且派丞相杨弘随军督战,协调军用物资。 五月底,项云亲领本部人马屯集在历阳县城,与孙策大军相对而居。 第103章 初败黄盖 战马啸啸,旗鼓相当,烈日炎炎之下,项云亲提大军与孙策在牛堵原对战。 杨弘畏惧孙策的淫威,躲在历阳不肯随军观战,还美其名曰是加强城防,稳定军心。 项云早已私下派裴元绍与孙策取得联系,两军与大战之前各自交换人质物质,孙策出奇意外尽满口答应了。 两军对垒,各自扎好阵型。 项云率先拍马出阵,沉声问道:“孙伯苻,我要的东西可备好了。” 孙策虎躯一震,胯下战马好似明白主人思绪一般,前行走了几步,不住的用前蹄刨土,低嘶鸣叫。 “我倒是谁如此胆大妄为,敢于本侯谈条件,来者通报姓名,免得做了孤魂野鬼。”孙策霸气侧漏道。 “哈哈,孙策你太狂妄自大了,吾要杀你易如反掌,我要东西先送过来,不然休怪老子斩了这一老一少。”项云嘲讽道。 话语毕,裴元绍押解着蒋钦与张老太爷出列,一双大锤高高扬起,只待项云一声令下便砸死这两人。 孙策眉目紧皱,暴怒而起,吼道:“你难道就不怕无福消受?还有你旗下文官还在本侯手中,不要太得意忘形。” “孙策你听仔细了,爷爷姓项名云字平北,将是挫败你的第一人。我只要黄金和弓箭,至于那员文吏,便施舍给你,不然世人笑话我不与你江东小霸王情面。”项云讥笑道。 “贼子莫不是嫌死的不够快,本侯不与你口舌之争,交换人质,两家好正式开战。”孙策哪里想给项云继续啰嗦下去。 项云如今的嘴脸和地痞流氓一模一样,他越是这样越令孙策老羞成怒,想想堂堂江东小霸王被一个流氓玩的团团转,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也只有这样,项云才不至于卖出破绽让孙策扣押李儒。 “好,你我二人各派一人,与阵前交换人质,完事之后我要与你公平竞争,看看你是真的小霸王还是小河虾。哈哈!”项云笑声大作,整个狂野都能听见。 孙策火气大作,项云的言语让他杀意四起,本想交换人质之后私下动手,如今被项云有言在先,只好强忍下心头的意愿。于两军将士阵前,他可不愿被人耻笑。 “好!本侯答应你,如若你敢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孙策怒声吼道。 孙策唤来随身猛将耳语一番,死死的盯着项云。 裴元绍领命骑马押解着蒋钦张老太爷带着二十几个亲卫向中靠去。与此同时,孙策也派出了刚刚的猛将押解着李儒,和十辆小车向中而去。 两队将士交换人质物质之后,才各自回到本阵。 项云终于长叹了一口气,他一直害怕孙策于阵前发难,到时自己可就是人财两空,所以才恶语相加,堵住孙策的后路,这一次项云赌赢了,皆因孙策太自负了。 看着李儒回归本阵之后,项云抱拳道:“先生受苦了,请看学生给你上演一场好戏。” 李儒笑道:“在下拭目以待。” “贼子,斗将还是布阵,尽管放马过来,今日必让你有来无回。”孙策虎吼道。 “哈哈!我不肖与你多言,你我各出一员将领,谁若败阵便后退二十里,可敢应约!”项云大气吼道。 “一群宵小之辈,……” 孙策还待继续说下去,被项云给硬生生止住,冷喝道:“敢还是不敢?英雄狗熊比比就知道。” 孙策气的脸色全变,杀气腾腾道:“有何不敢!” “好,吾听说你帐下牛鬼蛇神人数众多,但是没有几个英雄好汉,只有太史子义一人可算半个英雄,可叫他出来应战。”项云叫斯道。 “你……” 不待孙策怒骂,黄盖暴跳如雷高声吼道:“主公,微臣请命出战,这贼子嘴太毒辣了,我要活剥了他的皮。” “老将军何须与这贼子动怒,尽然你愿出战,本侯便许你前去。”孙策安慰道。 黄盖拍马而出,大声吼道:“黄公覆再此,谁敢来送死。” 项云细看,只见一员年过半百的武将横坐在马背上,老当益壮神色硬朗。 “哈哈,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匹夫,胜之不武,元福,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免得受世人唾骂说你欺负老弱病残。”项云回头笑着对周仓道。 周仓闪身而出,胯下铁甲战马银光闪闪,手中九尺偃月刀到拖身后,一身枣红战袍迎风招展,神情俊郎不凡。 “元福,委屈你了。” 项云细声愧疚道。 周仓双目巨睁,虎吼道:“某乃周仓,贼子受死。” 铁甲战马疾风而动,极像一架铁甲战车,横冲直撞犹如无人之地。 黄盖怒吼一声打马而出,两人奔出两里地开始厮杀开来,黄盖自负武艺高超,龙背钢刀暴走而起,直取周仓后背。周仓偃月刀倒拖再后,迟迟不肯出手,铁甲战马越跑越快,两人相距不足两米时,周仓虎目一凝,大声吼道:“死来!” 偃月刀龙腾虎跃而起,重重劈开而下,淋漓的杀气四面腾起,一寸长一分强,偃月刀足有九尺长,黄盖刀锋依老,重重的迎了上去。“铛”的一声巨响而起,周仓一刀未成,一刀又起,一刀快似一刀。 三刀之后,黄盖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论武艺黄盖应该略胜一筹,可是论气力周仓正值壮年,哪能禁得起周仓如此折腾。 黄盖不愧是常年游走在刀口上的猛将,短暂的适应之后,老道的经验开始发挥优势,抵住周仓的猛攻,开始游刃有余。 周仓头三招过后,气力已经大减,仍旧倒拖长刀,打马折向西边。黄盖哪能别下心口的恶气,急打马杀去。 铁甲战马冲劲全无,慢腾腾的跑动,黄盖迎头赶上,心头大喜,怒吼道:“贼子受死!” 话角落,钢刀起,直面周仓后背。 周仓偃月刀一横,回头又是一记泰山压顶,冷寒道:“老匹夫,受死吧!” 突然战马嘶鸣,黄盖坐下战马四腿齐软,重重将黄盖撅还在地,正好马头撞在周仓的刀刃上,鲜血涌射,马头横飞,溅了黄盖满身血渍。 周仓快刀齐下,刀刃抵住黄盖面门,冷声喝道:“老匹夫,乖乖受缚,不然斩了你的狗头。” 孙策怒声吼道:“逆贼休的猖狂,受死吧!” 说完,孙策亲提战马,准备打马杀向周仓。 “哈哈,江东小霸王言过其实,斗将不成还要群殴!真是丢尽了孙文台的脸面,元福,江东军敢有骚动,立刻结果了那老匹夫的性命。”项云急忙高声狂笑道。 “你……” 孙策气的咬牙切齿,这项云就是一个口舌毒辣的泼妇一般,处处争锋相对。 “你什么你,孙伯符,我们有言在先,谁若输阵便后退二十里,你难道想当着三军将军圆这个弥天大谎,难道你就不顾那老匹夫为你孙家做出的贡献,一己私欲害了他的性命,似你这般无情无义之辈,凭什么座领江东。”项云冷声呵斥道。 孙策气急败坏,可又无可奈何,项云据理力争,占据了大义,他只能咽下这个恶气,项云以黄盖性命要挟,他也无计可施,黄盖跟随孙家已久,他不能寒了家臣的心。 项云指挥士卒上前捆绑住黄盖,待周仓回归本阵之后,大声道:“孙伯符,还不退兵,难道你真想老匹夫身死,三日后,你我约定再战,如你战胜了我便将老匹夫送还给你。” 孙策怒容满面,可是面对口舌毒辣的项云,只好怒目戟指,大声道:“三日后,你我再战,必取你狗命。” 第104章 再败太史慈 项云收兵回城,旗鼓相望,杨弘亲自迎接入城。 是夜 项云设宴款待城中大小将官,免不了一场吹捧,大家都乐得其所。 “元福今日委屈你了。” 送走诸将之后,项云独留下周仓。 “将军折煞末将了,兵者诡道也,只要能取胜,当无所不用其极。”周仓朗声回道。 “元福能明白我的心意,我甚是欣慰,如今孙策败了一场,我们还需多做准备。”项云沉声道。 周仓如今的周身打扮与关羽极为像似,这是项云一点点虚荣心,关羽前三招鲜有人能扛住,项云也着重让周仓练习前三招,只是关羽的绿袍项云极为不喜,才让周仓身着红袍。 今日一战,项云早已私下和周仓商议妥当,盖因项云备下了秘密暗器,三爪尖钉,这个专门为战马设计的暗器。 周仓的铁甲战马掌了上好的马蹄铁,三爪尖钉无论如何也刺不破马蹄,而黄盖的战马哪里经受得住如此尖钉,没有跑动几步就折损了马蹄。 周仓先是以猛力重挫黄盖,激起黄盖的愤怒,在打马而走,暗中解开铁甲战马的布袋,撒落满地三爪尖钉,这才让黄盖无形中中计,江南之地本就水路众多,骑马之术都只能勉强依之,黄盖马失前蹄之后,双脚落地一阵慌乱也被三爪尖钉刺伤,这才让周仓有机可乘。 寿春城中 “报!历阳喜报!” 小黄门高声入内,喜气的回禀道。 袁术身体反反复复,时而清醒时而沉睡,这会儿正在冯氏的搀扶下,对着书案上的扬州地图入神。 “陛下,历阳喜报!” 冯氏低声细语唤道。 袁术这才回过神来,眉目一喜问道:“何喜之由,快快道来!” “历阳喜报,护军都尉项云麾下猛将周仓活捉江东黄盖,我军大胜,孙策已经后退二十里。” 小黄门急不可耐的道,的确!袁术军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胜仗了。 “真是苍天有眼,我仲氏江山必然兴旺,朕要好好嘉赏,皇后,你来替朕磨墨,朕要亲自草拟诏书!” 袁术喜极而泣,黄盖的勇武他哪能不知,项云既然能活捉住黄盖,逼退孙策于今时今日是天大的大功一件。 …… “将军,明日便是约战孙策的时机,你可有对策。” 李儒谈笑风儒的道。 “还请先生赐教?” 项云回笑了一下,可明眸的双眼神色毅然,一看便知胸有成竹。 “将军何以来消遣在下,孙策这人太自负了,往往自负的人都会必受其害。”李儒从容道。 “先生真是双眼如炬,孙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自以为是了,请先生拭目以待,看学生明日再败他的锐气。”项云风轻云淡道。 “将军,杨弘在府门外等候,说是袁术有诏书下达。” 周仓走了进来,禀道。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看来袁术已经上钩了,高官厚禄的虚名自然是少不了。”李儒沉声笑道。 “微臣参见丞相。” 项云领着李儒一干人于府门外半躬身行礼叩拜。 “项云,陛下有旨,还不跪地接旨!”杨弘高声道。 “臣等恭请圣意!” 项云只好带着众人三拜九叩,恭迎杨弘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仲氏江山护军都尉项云功绩勋章,特加封为骠骑将军,望爱卿早日荡除江东逆贼,一统大好山河。钦此!”杨弘慷慨激昂道。 “谢陛下隆恩!” 项云叩谢之后,郑重的接过圣旨。恭维道:“多谢丞相提携之恩。” 杨弘大笑道:“如今你我同为一殿大员,何须客气,不知明日一战,将军可有定谋!” “微臣正在和手下文武官员商议,不如丞相也入内商酌一二,好排解我等心中困惑。”项云盛情邀请道。 杨弘眉目一皱,推辞笑道:“城中城墙还需加固,流民混杂还需安置,就不参合诸位了,告辞!” 说完,杨弘带着亲信护卫大步而去,项云回了一句“丞相慢走!” “老东西,看你能蹦哒几天!”项云独自讥笑道。 众人回归府邸,项云缓缓展开黄色丝绸圣旨,只见最后落款处赫然一枚方正大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李儒默然点了点头,这东西他比谁都清楚明白,以前为郎中令时,多次为皇帝草拟诏书。 “将军,大事可待!”李儒喜庆道。 项云默默点头,豪气干云道:“传令下去,明日午时出战。” 周仓在一旁看的直愣,不解的问道:“将军,袁术已经日薄西山,这空头的骠骑将军不要也罢!为何你和军师都这般喜庆。” “哈哈!元福以后定会明白!”项云与李儒相视一笑。 其中缘由周仓哪里明白,见项云不点破,便不在追问下去。 牛堵源以东二十里,午时三刻已到。 项云诚邀孙策一决高下,两军对峙。项云命士卒押解出黄盖,高声吼道:“孙伯符,今日是斗阵还是斗将,让你一筹,你来定。” 赤裸裸的炫耀,惹的孙策火气大作,怒骂道:“贼子休的张狂,今日必取你狗命!有种和我单打独斗。” “单打独斗便单打独斗,吾怕你不成,只是堂堂江东霸王,尽没有一将可用,难道除了这老匹夫之外,其余个个都是脓包不成!”项云捧腹大笑道。 孙策周边武将都坐不住了,这项云太目中无人了,个个义愤填膺都请命出战。 项云看着江东诸将求战,嚷声吼道:“太史慈可敢对战!” 江东军中闪出一员猛将,身长七尺七寸,美须髯,猿臂虎眼,背负双戟,马背上横放一张宝弓,神采焕发,一身锦袍上下翻滚。 “吾乃东莱太史慈,贼子可敢与我一战!”太史慈朗声吼道。 项云暗叹道:果真是世之豪杰,如此猛将自己何时能招募一两个。仰慕归仰慕,可如今项云可不会嘴上留情面,大声道:“你就是太史慈?知道我为什么说你算半个英雄嘛!因为你就只会弓箭,别的都是一些吓人的把戏,我才不怕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太史慈如此清淡之人,也被气的怒火中烧,冷喝道:“贼子,今日吾便不用弓箭,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又回头对着孙策请命道:“主公,吾十招之内必取贼子头颅,救回黄老将军。” 孙策满口答应,太史慈的武艺他最清楚明白不过,和自己不相伯仲。以项云的痞里痞气能走过三招已经算幸运的了。 “子义前去,本侯自当安心,不过切记小心贼子使诡计,莫要再上了贼子折马的当。”孙策又嘱咐了一番。 黄盖马失前蹄来的太突然了,孙策隐约猜出必定是周仓使用了什么下三滥手段,战后派人去勘察过地面,虽然没有发现什么找到暗器,可是地面深陷的钉沟让孙策有了明目,定是黄盖的战马被什么东西给刺伤了马蹄,才导致战马临阵摔倒。 “将军,让某去会他一会!” 周仓向着项云请命道。 “我知元福心系我的安危,此战吾十招内必让太史慈马下受缚!”说完项云打马而出,厉声呵斥道:“太史小儿,十招内必打你下马!” 战鼓频仍,呐喊摇旗,两军将士齐声助威。 战马越冲越快,两匹战马如离弦之箭死命互驰,眨眼功夫,两人相距不足十米,项云低身拿起马匹上的弓箭,一弦两箭直奔太史慈面门。 太史慈冷喝一声,讥笑道:“班门弄斧,受死吧!” 正如其言,项云的箭支刚猛不足,后劲稀缺,在太史慈这个神箭手面前,真是自取其辱。 太史慈不慌不忙,提起双戟各挑一箭,显得格外得心应手。 “死!” 突然项云大声巨吼,身躯直立而起,双手齐握大刀,跳跃而起,猛劈马前太史慈。 “啊!” 突然太史慈一声暴吼,双臂不住狂舞,好似发疯一般。 大刀重起,太史慈侧过半身,刀锋迎着前胸而下,活生生的将胯下战马劈为两段。 项云一招得手,舍弃大刀,抽出腰间宝剑,凌厉剑芒寒光四射,乘着太史慈乱舞的破绽,长剑如蛇,直刺太史慈左腿。 “啊!” 又是一记痛喊,太史慈随着战马摔倒在地,左腿被战马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双手仍然不住乱舞,呼吼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项云跳下马背,拾起地上大刀,冷哼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乖乖受缚!” 太突然了,孙策痴呆懵懂,死活也不敢相信与自己武艺不相高下的太史慈三招之内就败的一塌涂地。正想挥兵去救,敌将周仓已经带着上百骑兵将项云围拢在内,接着太史慈便被捆缚推了出来。 “江东诸将不过如此,孙策,今日你又输了,你这江东小霸王的名号应该改一改了,哈哈!”项云高傲自大的道。 “贼子尽使用下三滥手段,可敢与我一战!”孙策怒不可遏道。 “孙伯符不要丢了江东的脸面,斗将不过还满嘴喷粪,五日后,你我约定再此斗阵,可敢应战!”项云谈笑风儒道。 孙策一连折了黄盖、太史慈,老羞成怒可又无计可施,以他的暴戾之气,本想群起大兵攻杀,可如今中了项云的诡计真是骑虎难下,只好收兵回城,厉声吼道:“项云,吾必杀你!” 第105章 八面铜镜阵 寿春城中 久违的喜庆笼罩在整个城池,项云活捉太史慈的消息已经云涌四起,袁术的身体被喜气冲盈好了不少,今日竟破例开朝上殿。 “诸位爱卿!骠骑将军连战连捷,我仲氏江山复兴指日可待,如此猛将不赏不亦平民心,项云深受大将军纪灵感化来投,于情于理都可以罔替大将军职位,朕当顺应天命、民心,加封项云为我仲氏江山大将军,望各位爱卿各自出力,早日为国争光!” 袁术神色欣喜道,项云的异军突起,让九江郡民心安稳,士气上涨! 丞相杨弘出班禀道:“微臣代大将军项云谢主隆恩!只是大将军让陛下协助他收缴一件利器,只要此物聚齐,孙策必全军覆没!” 因为项云从丞相府护军都尉出仕,于杨弘来说,项云就是他的半个学生,这也是杨弘一直极力帮助维护项云另一个缘由!其实更大的原因是项云将孙策交换的万两黄金悉数上献给了杨弘,重金利诱下,杨弘哪能不动心。 “丞相快快说来,是何物!朕就是穷尽举国物质也要成全此物,扫除孙策这头忘恩负义的狼子。”袁术恶狠狠的道。 “宫中所有的铜镜!” 杨弘一字一顿的道。 “铜镜?” 袁术惊讶的问道! “正是,大将军说此物越多越好,待神器练成,十日后必和孙策一决高下,到时盛邀陛下观战,以振军心。”杨弘坚定的回道。 “好!此事朕允诺了,诸位爱卿也都把家中铜镜捐献出来吧!等灭了孙策这头江东狼,少不了大家的好处!”袁术威严道,毕竟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名门望族,即使重病缠身,凝重的寒意还是压的众人不敢抬起头来。 “臣等遵从皇命!” 文武官员只好个个叩头称善。 …… “郎中,眼睛还有救嘛!”项云低沉的问道。 “回将军,左眼已经清洗干净,问题不大!右眼怕是落下病根了,看平常眼前物件可能还行,于百米开外射箭怕是不复以前。”郎中摇头道。 项云看着晕死过去的太史慈,冷言道:“太史慈两军对战,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你自求多福吧,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太史慈和孙策称兄道弟,都有一个极大的通病,那就是极为自负。项云射出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利箭,而是箭头包裹着两袋石灰粉的暗器,项云猜到太史慈必为了显示自己高超的武艺,不肯弯腰避过,定会用戟挑开。 这年代石灰粉多用于家畜圈舍消毒,房屋刷白,谁会猜想到项云会用来临阵对战,谋害他人的双眸,这是武将的一种耻辱手段,可惜遇到项云这个脸皮厚墩之人,太史慈也只能自认倒霉。 “将军,袁术的诏书已到!” 李儒笑称着将诏书递给项云。 “这次是什么官职?” 项云随手一丢,喜笑颜开问道。 “三公之上,如今将军与庐江上将军刘勋,九江丞相杨弘同为仲氏当朝大员,将军贵为大将军,略在上将军刘勋之下,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李儒笑著道。 “哈哈!这袁术真看得起我,大将军就这样轻而易举坐拥,如果在胜一场,袁术岂不是要给我封爵位了,哈哈,可笑,如今袁术独居两郡之地,我倒想看看他拿什么来赏赐!”项云玩味的笑道。 “将军,这空虚的头衔谁会在意,我们可以趁机要兵权了。”李儒双眸流露出丝丝寒意。 “不忙,吾还要再败孙策一场,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项云信誓旦旦道。 “元福,杨弘可将铜镜送来?”项云开口询问道。 “回将军,随圣旨一起送达了,大大小小有三百多面,已经放入府库中了。”周仓朗声回道。 “好!明日便操练八门金锁阵,还请先生赐教!”项云对着李儒拱手道。 “八门金锁阵,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阵法变幻莫测,十日内恐怕难以成型。”李儒担忧道。 “只需其形足矣,吾只有办法让孙策入得了阵出不了阵。”项云胸有成竹道。 项云沉迷于八门金锁阵废寝忘食,可是终归时日太短,阵形值得其形不得其法,演变过程中更是漏洞百出,项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将军,明日便是与孙策约定的时日,这阵型还是差强人意!”李儒叹气道。 “不碍事!此阵困孙策足矣,明日还需先生坐镇中军,我怕孙策这贼子丧心病狂,破土死战。”项云忧虑道。 两人商议良久才散去。 这一次项云驱兵五千与孙策一决高下,天公作美,晴空万里深邃似海。 项云于阵前推出黄盖太史慈,耀武扬威的来回折腾,无异于赤裸裸打孙策脸面。 “项云小贼,快放了两位将军,不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孙策怒吼道。 “孙伯符,今日斗阵,你我各派两千人,我布阵你来攻,让你三分,可好!”项云大声讥笑道。 孙策真心想破口大骂,可是自己身为江东诸侯,怎可放下身段来让世人耻笑,大声回道:“谁稀你三分,列下阵来,必取你小命!” 两边战鼓骤起,项云也难得多啰嗦,果断列出八门金锁阵,自己坐镇阵眼,叫斯道:“孙伯符,速来受死!” 孙策带着四员小将,点了两千兵马直扑大阵,嘴角冷哼道:“小小把戏,本侯会怕你不成,并且你这八门金锁阵形势漏洞百出,受死吧!” 待孙策两千江东军入阵之后,项云大喝一声:“关阵!” 八门齐关,团团将孙策的江东军围在中央,阵型变幻,霎时变成了一个回旋涡轮一般,哪里还是什么八门金锁阵,两军如带状条一般,重叠交杂在一起。孙策一马当先直奔阵眼,边走边杀,无人能敌。 江东军虽猛,可是这阵中的士卒尽是项云的两千楚军,两军对峙不相上下,这群虎狼之师如今个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之辈,哪里会后退半步。 项云望着孙策越冲越近,讽刺道:“孙伯符,如今我代天惩罚你,看招!” 说完,项云巨声吼道:“起!” 突然白光四射,阵中如升起一颗太阳一般,光芒夺目,让人双眼做痛!数以百计的铜镜同时高举,半斜角的对着阵中的江东军脸面照去,可苦了阵中的江东军,个个双目刺的掉泪,死死紧闭不敢睁开半分。 “杀!” 项云又是一声令起。 楚军个个目露暴戾之气,打蛇打七寸,趁你病要你命,都痛下死手,钢刀长枪死命向江东军身上招呼。江东军失明状态下,哪里抵挡的住,死伤无数,尸首层层叠叠堆积在地。 孙策也被白光射痛双眼,凭一己之力硬生生杀退周身敌军,可是胯下战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全身上下血洞如注,艰难的挣扎了几步就倒地死去。 “老裴、元福,去将孙策给我困住,人海战术给我累死他!”项云高声吼道。 裴元绍周仓两人各领一百死士杀向孙策,如此大好时机,谁想放弃。 江东军大阵骚动不亦,他们的无敌小霸王如今被困在阵眼中,身死不明。阵中一员大将大喊大叫道:“江东陈武再此,儿郎们随我救出主公!” 江东军奋起而往,死命往阵眼直撞。 李儒令旗招展,麾下三千兵勇同时开动,与江东军短兵相接,两路人马互不相让,杀的难解难分。 项云于高台之上看的着细,孙策不愧为江东小霸王,折损了三四十死士还是伤不了分毫。 项云见久攻不下,令旗一招,大声吼道:“孙策小儿已死,尔等受降!”连呼喊三声,响窃整个大阵。 与此同时,阵中响起一声巨吼:“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楚军士气冠洪,将入阵的江东军杀的片甲不留,场面一下变成一边倒。 第106章 不臣之心 夜幕来兮 历城城中,项云仰天长叹道:“江东之地我们不能久留了。” “将军难道还想继续和孙伯符斗智斗勇,依在下看来,在纠缠下去,我们会输的很惨!”李儒从旁回道。 今日之战,孙策惨败而回,折损了三千多江东勇士,项云惨胜而归,白白牺牲了四百楚军,从虹县带来的仆从军和历阳附近县城的兵勇死了近一千人。 “可惜没能杀了孙策这头猛虎,实在是遗憾!白白折了我四百弟兄!”项云痛惜道。 于县兵的身死项云自然忽略不计,可两千楚军的老本可是项云的血本,他可经不起几次折腾,死一个变少了一个肝胆相照的屠夫。 项云太低估孙策的武力,也太大意江东将士对孙策的忠心度,闻听孙策战死的他们虽然短暂混乱了一阵,可在陈武的率领下,奋不顾身的也要抢入大阵,救回孙策的尸体,这一发狠,县兵哪能抵挡的住,就连项云的八门金锁阵也被冲的七零八碎,这一冲成功的救出孙策,还重创了阵中的两千楚军。 项云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如果县兵能多坚持半刻钟,孙策就是三头六臂也必死无疑。 “将军不用如此沮丧,孙策暴戾之气太重,早晚必受其害。我们还是尽早离开九江郡,这趟浑水已经不好摸鱼了。” 李儒风雅的笑道。 “正合吾意,梅雨季节就快来临,这湿润的江东地界我可不想多待一刻,明日我便用黄盖太史慈去换石城!”项云沉声道。 “此计可行,在下留在江东的士卒估计也应该得事了,孙策必会撤军?”李儒信心满满道。 “先生真是高才,学生佩服五体投地,不知此次又是何计。”项云请教道。 “山越!” 李儒笑称道。 项云瞬间明了,豫章丹阳都毗邻交州,山越混杂,虽然孙策数次征讨,可是交州地域辽阔,难能一时荡尽。况且山越之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最是记仇恨,只要有人煽风点火,必会群起而攻之。 …… 孙策于石城是坐立不安,周瑜派人带来密信,说是山越突起,好几个县城都受到不小的损坏,请孙策尽早结束北边的战事,不然后方不稳。 “主公,贼子项云派人送来求和书信!” 陈武手捧书信恭送到孙策桌案上。 孙策拆开书信,细细观看,突然暴怒图腾,双手将书信撕了一个粉碎。 “贼子欺人太甚!” 孙策不住的臭骂道。 “主公息怒!贼子如何说道!” 陈武问解道。 “项云以老将军与子义将军性命要挟,让我们退出石城,还让我们再出五百副强弓。” 孙策火气大作,气的直咬牙。 “主公,石城事关重大,可黄老将军一身为老主公和主公尽心竭力,你一定要救救他!” 陈武叩头请求道。 孙策哪能不明白项云的毒计,如今被人抓住命脉,只好咽下心头恨。扶起陈武道:“子烈将军快快请起,就是舍弃了丹阳郡,我也会换回两位将军的性命!” 陈武与黄盖等人俱为江东老臣,感情深厚,孙策可不敢寒了诸将的心。 比及第二日 孙策果真亲领大军撤出石城,随行而走的还有近万百姓。 “项云,石城已然撤军,希望你信守承诺,放开黄老将军与太史慈将军。”孙策怒号对视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要的五百副强弓呢!”项云询问道。 孙策大手一挥,几辆马车满载弓箭推送出来,开口道:“弓箭再此,快放人。” 望着一座空城,项云不怒而喜,对着孙策拱手道:“吴侯客气了,这石城在下便受下了,待我等入城之后,自然放了黄盖、太史慈两人。” 项云毫不理会孙策仇恨的面容,分兵一千直入城中,自己独留三千兵马与孙策对峙。 两军与阵前交换了人质,各自都按兵不动,孙策长叹一声,领着五千兵马回退而去。 项云得了石城,留下两千县兵,任命历阳县尉守城,自己亲领本部一千五百楚军回寿春而去。 见好就收,项云不想多与孙策纠缠了。 …… “微臣项云叩见陛下!” 项云于袁术的******三拜九叩之后,躬身立于台阶前首。 “爱卿平定历阳战乱,收复战略要地石城实乃大功一件,朕加封你为太子太傅,今晚朕要设宴犒赏三军!”袁术大喜道。 “臣谢陛下厚爱!俗话说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微臣的军师李生学识渊博,帐下大将周仓、裴元绍都乃万人将,如今朝廷正值新盛之际,望陛下启用!”项云朗声回道。 “宣李生、裴元绍、周仓上殿!” 袁术只是满怀欣喜,正如项云所说,再些年跟随他的文武官员走的走,死的死能用之人少之又少。 少时三人联袂而至 礼毕之后,袁术大加赞赏,一一封官以示恩宠。 一时之间项云再寿春闻名遐迩,文武官员对他都敬畏有加,宴席之上,袁术一扫往日颓废之色,接连喝了两壶美酒,酩酊大醉才散去。 “先生,下一步我们何去何从!” 项云盏灯与李儒夜下促膝长谈。 “将军何以问我,你不是早有预谋!”李儒阴笑道。 “袁术如今已不复昔日英雄气概,杀他易如反掌,只是这传国玉玺不好下手!先生这几天可有对策!” 项云叹问道。 “吾在城中探听到,杨弘早有不臣之心,暗中拉拢实力,妄想趁袁术西去之后图谋不轨,将军可以以太子太傅的身份多进宫面见袁术,挑起两人恩怨。吾还听说袁术正妻冯氏肢体美貌,杨弘乃是好色之徒,将军也可以……”李儒寒意一闪。 于乱世之中,项云没有过多的选择,要想活下去,实现自己对高顺的承诺,对貂蝉的诚心,他必须心狠手辣,现如今两个毒辣之人再一起,歹毒的计谋是层出不穷,袁术还在踌躇满志的规划自己的大好山河,殊不知自己期于重望的项云,早盼他死。 ” 第107章 托孤 建安四年六月初 项云于寿春已经快一月有余,成天没事就喝喝小酒,练练兵,好似安心做起了他的大将军职位。 聪明人只有绝妙的掩饰,背后的事情何人知晓!如今九江郡上万兵马都暗中被项云控制,就连杨弘都还蒙在鼓里,正乐呵呵的幻想项云帮助他自立门户。 “陛下有旨宣大将军项云觐见!” 项云正在练兵场操练新募的五百丹阳壮士,突然被一小黄门给呼喊住。 “请公公带路。” 项云丢下手中的令旗,随着小黄门前往皇宫。 “不知陛下召见,是为何事?” 项云于路途之上询问道。这一个月内,项云借着教导太子袁耀多次进入黄宫,宫里的小太监都已经熟透。 “回大将军,陛下病倒了,是皇后娘娘传旨下来的!” 小黄门恭维道。 “陛下病倒了?” 项云诧异问道。 “听王总管说,陛下可能这次坚持不住了,如今太医院的人都守候在外!” 小黄门低沉道。 项云内心一喜,袁术终于快挂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可表面神色一惊,恸哭失色,表现的伤心至极。 其实袁术身体早已精气耗尽,至上次大宴项云醉酒之后,日渐严重,全靠山珍奇宝续命。 “陛下,……” 项云快步步入后寝之中,痛哭流涕拜服在地。 袁术微睁两眼,目光死沉全无神色,嘴角抽动,低微道:“爱卿请起!” “陛下,保重龙体呀!” 项云痛声道,好似伤心欲绝一般。 “爱妃扶我起来,我有要事与大将军交代!”袁术如今吐字都已经困难。 冯氏梨花带雨的搀扶起袁术,用胸口托住袁术,不住用绸绢拭去眼角的泪珠。 “都退下去,朕和大将军商议军事,任何人不得入内!”袁术摆手道。 后寝之中只留下袁术项云冯氏三人,死气迷漫,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爱卿,朕时日无多,太子年幼,九江郡三面被困,形势险峻,朕不放心呀!”袁术弱弱的叹气道。 “陛下洪福齐天,定能康复如初的。”项云极力劝解道。 “朕的身体自己知道,这次可能真的熬不过去了,爱卿勇武不凡,就连小霸王孙策都败在你的手上,朕希望你能辅佐太子,稳住仲氏江山。”袁术期待的望着项云。 “陛下,微臣万死犹轻,定保仲氏江山不受敌寇侵犯。”项云义正言辞的回道。 “好!只要有爱卿这句话,朕就安心了,这一个月内,别人都以为朕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大臣们私下里拉帮结派朕了如指掌,只有爱卿一人日夜操练士卒,为国操劳,洁身自好,朕甚是欣慰。”袁术喘着重气道。 “陛下,微臣失职,没能统领好诸位官员,望陛下惩罚!” 项云假意叩头请罪。 “爱卿快快请起,此事体大,非你之错,朕有一军,名唤虎贲军,为大汉真正的精锐之师,乃是我任虎贲中郎将时从洛阳带出来的,这些年死的死老的老,于今还剩一千人,朕今天就把他交给你,一定要护的太子周全。”袁术从龙榻的枕下拿出一道虎符,迟缓的交给项云。 项云眉目一惊,虎贲军?难道就是那支以几万之卒大败数百万黄巾的中央官军,项云内心都开始要抓狂了,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呀!是和陷阵营有的一拼的威武之师。 “微臣对天起誓,终是身死也要保护太子性命,请陛下宽心。”项云声势哄亮道。 “如此朕便安心了,爱妃去唤耀儿进来,朕有话说!”袁术话语说的过多,气虚越来越弱! “陛下……” 冯氏哪能不明白这是袁术再交代后事,满脸泪珠,可是自己一个女流之辈,只有徒增伤悲罢了。 “快去...” 袁术断断续续的说道。 少时,袁耀孤身入内,悲痛欲绝的跪伏在地,呼喊道:“父皇” “耀儿,你今年也已经十六岁了,朕这个年龄都在洛阳出任郎官了,朕走后,你一定要勤加学习,不可再贪玩,不可丢了我袁氏一族的脸面。”袁术关切的道。 “父皇,儿臣记住了。” 袁耀边哭边道。 “好,你转身给大将军磕头行礼,朕如今就把你托付给他了,以后你一定要以叔父之礼相敬大将军,记住了嘛!”袁术重声道。 “陛下不可,太子乃是以后一国之君,怎可对微臣行大礼。”项云失声道。 “爱卿你难道要朕死不瞑目嘛?如今扬州又有谁能制衡孙策,只有你,...你身为太子太傅,太子对你行君国大礼你理应受纳。”袁术上气不接下气急促道。 袁耀转身对着项云行了一记叩拜大礼,项云哪里敢接受,侧过身躯,托起袁耀道:“太子快快请起,微臣必将尽心竭力辅佐左右!” 项云和袁耀已经相识了有段时间,这个执垮公子哥成天无所事事,除了玩就是玩。 袁术见项云受了一礼,眉目缓缓展开,身躯从冯氏的肩膀处滑落而下,两眼慢慢黯淡,双手重重下垂,气息奄奄。 “陛下……” 冯氏嚎啕大哭呼喊着,袁耀也已经泣不成声,跪伏在龙榻上。 项云打开门扉,宣太医入内,确诊袁术病情。 “陛下归天了!” 太医跪伏在地,三拜九叩道。 皇宫内外一片消沉,一代枭雄袁术于建安四年六月初六病逝于寿春,九江郡全境缟素横野,朝局动荡不安。 许昌丞相府 “丞相,豫州汝南八百里急报!” 许诸高声入内,恭敬的将书信上呈给曹操。 曹操看毕,急呼道:“仲康,速去召集曹仁,夏侯渊,夏侯惇,郭嘉,程昱前来议事!” 少时,五人奔入丞相府,分主客安座之后,曹操开口道:“诸位,袁术于五日前病逝于寿春。” “主公,此乃天大的好事呀!九江庐江两郡群龙无首,正是我等用兵之机,末将愿提兵前往剿灭扬州敌寇!”夏侯惇喜道。 “夏侯将军稍安勿躁,且听丞相说完!”郭嘉来的最早,因此已经有一定的了解。 “元让可曾听说一月前孙策在石城被一个叫项云的无名小卒大败,如今这项云已经被袁术任命为托孤重臣,主持扬州事物。”曹操缓缓道。 “项云?从未听说有过此人物,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主公,我愿以五千兵马破九江郡。”夏侯惇请命道。 “奉孝,这人可调查清楚了!” 曹操对着郭嘉道。 “回丞相,这项云的事迹少之又少,好似突然冒出来的一般,不过据徐州探子回报,这人和吕布有莫大关系,听说军中留存着高顺的陷阵营!”郭嘉摇头道。 “吕布!看来留他不得,趁他羽翼未满之时,需尽早杀之!”程昱从旁道。 “刘备在徐州最近可有动作?”曹操话锋一转问道。 “回主公,刘备招降东海贼寇昌豨之后,得兵甲万余人,如今自己领着五千兵马和张飞屯集在小沛,留关羽坐镇徐州下邳,北连袁绍,誓与主公抗衡!”曹仁回道。 “刘备失信与我,霸占徐州吾必杀之,可是于今无凭无据,我们不便妄动兵甲,暂且放一放。扬州战事拖延以久,也应该有所了断,元让,本相任命你为讨逆先锋大将,发兵五千直取九江,势要将袁术满门给我带回许昌来!”曹操朗声道。 第108章 皇甫陵 袁术大丧已毕,寿春时局日益格局化,以杨弘为首的元老派霸占朝政、笼统世家大族,大有鸠占鹊巢的意图。庐江郡刘勋佣兵自重,以战事紧张为由,拒不来朝服丧,并且请谏让袁耀移驾九江郡重新修筑皇宫,开辟新朝。 六月的扬州晴空万里,一片无云。闷热枯燥的气候让项云大为老火,新军操练的事情交给周仓去处理,自己也好乐的清闲。 “将军,杨弘求见!” 裴元绍闯入进来,低声道。 项云与李儒对视一笑,起身而立道:“该来的迟早会来,先生随我出去迎接我们的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有礼,请入内谈话!” 项云快步流星的迎合道。 “项将军何必跟我如此客气,这才半月时光,将军就变得如此生分!”杨弘傲慢的步入大堂,边走边唱喝道。 “丞相大人乃是国之重臣,于在下有举荐之恩,学生怎可少了礼数!”项云诚心诚意的道。 “哈哈!将军还是这般善待,本丞相没有白推荐你,今日前来,是想征询一下将军的意见!寿春何去何从?”杨弘独居高座开口道。 “陛下逝去,太子尚未登基,国家大事还需丞相做主,学生自当鼎力支持!” 项云信誓旦旦道。 “如此,本丞相便放心了,陛下西去,你在旁侍待,陛下可留有遗命!”杨弘询问道。 “陛下当时已经病入膏肓,神志不清,未曾有过多吩咐!只是让太子以后要发奋图强,早日光复仲氏江山!”项云朗声回道。 “左右也无外人,我便和你明说,陛下可曾将传国玉玺妥善交代!”杨弘追问道。 项云心中悍然,看来不止自己一人再打传国玉玺的痴梦,这下便有趣多了。 项云坚决回道:“陛下没有言明有关玉玺之事,想来还在皇宫大内!” 杨弘满脸失落,长叹了一口气道:“时不待我,将军可知寿春危亦!” 项云不解的问道:“丞相何故长吁短叹?” “项将军有所不知,陛下逝去之后,许昌曹操,江东孙策,徐州刘备都已经暗中调兵遣将,准备瓜分九江庐江两地,我们哪能抵得住!”杨弘忧心忡忡的道。 项云大为吃惊,看来自己的情报还是太匮乏了,细问道:“丞相消息可确切!” “这还有假,曹操以夏侯惇为大将统兵三万,从汝南而来,已到新阳,刘备以张飞为前驱,领兵一万从小沛而来,孙策也已经派周瑜统兵一万投石城而去,三路兵马任何一路我们都惹不起,如今九江郡兵马不足两万,抛去老弱病残可战之士只有一万余人,我们拿什么去抵抗!”杨弘苦涩道。 项云知道各路兵马人数可能有假,但是定也不少,以九江的兵马的确抵挡不住,可是压根项云就没有打算据守。 “啊!丞相如今何以自救?” 项云惊讶的问道。 “不瞒项将军,我与孙策颇有私交,如果我举兵南下投奔孙策,虽比不上如今的身份,也能谋的一个高官厚禄,只是如今刘勋据兵庐江郡,我们不便动身,我想草拟诏书,制衡刘勋,可如果没有玉玺为印,刘勋必不听从,才有此想法!”刘勋缓缓道来。 项云又是一惊,原来这杨弘早有预谋通敌,难怪当初历阳与孙策交战,杨弘是死活也不愿意上战场,怕是以后不要相交。 “丞相打算如何行事?” 项云急虑的问道。 “进皇宫逼皇后交出玉玺,胁迫太子随我们南下投奔孙策,九江之地就让他们三家去挣个你死我活吧!将军可愿助我。”杨弘眉目一寒,厉声问道。 项云假意详细思虑了一会,才喏喏的回道:“事成之后,希望丞相大人不要忘记在下!” “如此便说定了,明日我便亲带士卒进宫,控制住后宫,软禁皇后和太子,将军只需装作不知便行!”杨弘满怀欣喜道。 项云默默的点头应允,杨弘大为满意而去。 待杨弘远去,项云讥笑自言道:“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来我的府邸来恐吓于我,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哈哈!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大事可成!” 李儒从旁阴笑道。 项云哼笑了一声,道:“看来杨弘是想重蹈董卓的后路,如果不是为了营造假像,我必学温侯那般,将这贼子一刀两断。” “老裴,去让陈霸王猛召集陷阵营弟兄们,我们去城中虎贲军驻地。”项云开口吩咐道。 袁术将虎贲军符交给项云,目的很明显就是拉拢项云,好让他以报恩情,效忠袁耀。可是项云哪里有面目上表现的那般恪守尽忠,一切都是假像。 这些时日项云因为要假意服丧,没有到驻地去统领虎贲军,如今形势已经刻不容缓,他必须要抓紧行动了。 营门大开,左右卫甲手持长戟傲然挺立,营寨上书“虎贲军”三字。 “教你们管事的出来答话,恭迎我家将军入内!”裴元绍大声吼道。 门口虎卫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仍旧挺立原地,正眼都不瞧裴元绍。 “我说你们是眼瞎还是耳聋,再不通报,老子砸烂你们的头颅!”裴元绍骂咧道。 依旧无所动作,傲慢不逊让裴元绍大为怒火,提起双锤上前巨吼道:“找死是不是。” 话角落,大锤起,直面最近的一员虎卫,眨眼间便要血肉模糊。 “呔!” 十几员虎卫同时而动,戟指怒目,分攻裴元绍全身,行如风快如电,惊的裴元绍连连后退,再也不敢大意。 裴元绍提起气力,施展双锤左右相博,与虎卫争相斗战起来,十余招后,裴元绍被打得节节败退,大呼小叫道:“爷爷非杀了你们!” “老裴退下!” 项云呵斥道。 “将军,这伙官军太目中无人了,我今日一定要好生教训他们一下。”裴元绍不服气的叫骂道。 官军?项云卟哧一笑,想必裴元绍又把自己当成山大王,以前的狂妄自大又袭上头脑。 项云观场上形势,单打独斗任何一个虎卫都不是裴元绍的对手,可是巧就巧在十几个虎卫配合有度,有攻有守,优势互补这才压制住裴元绍。 “老裴还不退下!” 再打下去,即使能杀得三四个虎卫,但裴元绍必败无遗,项云可不想让虎贲军瞧不起自己的战将,大声呵斥道。 “将军……” 裴元绍怒火中烧,本还想继续打斗下去,正待说下去,被项云吼住。 “老裴你要抗命不成!” 项云怒声吼道。 裴元绍这才不甘心的退了出来,一脸怒容,恶狠狠的看着门口虎卫。 门口虎卫也没有继续纠缠不休,见裴元绍后退,仍旧回归本位,挺立的持戟怒目而视。 “烦请这位小哥进去通报一下,就说项云来访。”项云沉声道。 “项云?可是败江东孙策的项云!”门口一员虎卫开口问道。 “正是在下。” 项云朗声回道。 “虎卫军重地,闲人免进!竟然你是项将军,便网开一面,我这就去通传!” 虎卫回道。 少时,虎卫营门口迎出来一员大将,威武雄壮,黝黑的皮肤黑的发亮,左右两边串脸胡如钢锥一般,格外有力。 “何人找老子,不知道虎卫军从不见外人嘛!” 大将骂骂咧咧的道,完全没将项云等人放在眼里。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在下项云,特来叨扰!”项云大声回道。 “项云?都什么玩意,袁术这老家伙已经如此不济了嘛?难道就没有一个像样的武将,真是窝囊透顶。”大将毫无在意,连着袁术也给骂了一通。 项云惊骇道:难道这虎卫军还另有洞天,连袁术都不尊! “阁下好大口气,莫不是以为天下英雄都不如你,今日便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项云微怒道。 “哈哈!老子皇甫陵还不知道怕是怎么写的,小子莫要以为有个几百人就可以横行霸道,这虎卫军营地可不是好闯的,就算袁术还没有死,来了也得规规矩矩办事,把虎符亮出来吧!不然一切免谈!” “皇甫陵,可是安定皇甫家?”项云失声问道。 皇甫陵高傲自大的回道:“正是,皇甫嵩乃是我叔父,虎卫军历来规矩,见令如见人,如没有虎符,就是当朝天子来了,也没有人理会。” “好,好,不愧是大汉的精锐之师,可惜如今已经不复当年之勇……”项云一脸惋惜道。 “口出狂言,找死不成,有种来较量一下,试试便知谁是狗熊!”皇甫陵讥笑道。 “好,你我各出一百人,攻守两方任你选择,以木棍沾****为标记,谁受到的伤害最多,谁便算输,你可敢赌!”项云回笑道。 皇甫陵高声道:“比就比,怕你不成,可立下字据,输赢如何处理!” “输者俯首称臣,你可愿意!”项云朗声道。 “正合我意,开始吧!”皇甫陵急不可耐道。 第109章 分庭抗争 三长一短,擂鼓筛锣,偌大的校场被分成左右两部,右边是以项云为首的陷阵营士卒,左边是以皇甫陵为首的虎贲军甲士。 陷阵营攻守兼备,与其坐而论战,项云当然想要以坚搏盾,堂堂正正与虎卫军大干一场,来校检这支大汉硕果仅存的虎卫甲兵。 “皇甫将军,以免大家伤了和气,身中白点超过三处者自动退出比武场地,输者不可忘了赌约!” 项云调侃道。 “怕你不成,小子,我皇甫家从来就没有失败二字,儿郎们,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这小子号称孙策的克星,如今便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师。”皇甫陵回身高声吼道。 “出阵!” “列阵!” 第一回合,项云主守,皇甫陵主攻,两方军士俱不服输个个奋起搏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场面顿时火爆起来。 “斩将夺旗!” 皇甫陵高声吼道,亲提长棍直冲陷阵营阵型,想要直捣黄龙,将项云生擒活捉。 “结阵,攻左右两翼!” 项云令旗招展,从容淡定的传令道。 “杀!” 皇甫陵凭借超强的武艺,一路厮杀而来,不断有陷阵营士卒退出比武场地,正值皇甫陵悠然兴起时,突然场面形势突生变化。 “统领,左右两边士卒损失过半。” 一员小校急道。 皇甫陵回头环顾四周,果见百人士卒只留下了四十人不到,陷阵营尽然逆行倒施,舍弃皇甫陵强大的中军,攻击薄弱的左右两翼,完全无视项云的安危! “小子,你输了!” 皇甫陵可不管丢失了多少士卒,只要击垮项云,便算胜利。 项云冷哼道:“是嘛!” “裴元绍再此,谁敢前进半步!” 裴元绍从阵中突了出来,原来这厮一直隐秘在项云的身后,所以皇甫陵才未发现,可见项云身边只有裴元绍等十人,自己身后还有三十多人,皇甫陵大手一挥,巨吼道:“抛开左右两翼,从中间突入。” 裴元绍快步抵住皇甫陵,十员陷阵兵士堪堪抵住虎卫军,项云主阵岌岌可危。 “杀!” 突然场地两边同时响起巨吼。 皇甫陵突感压力倍增,原来左右两翼的虎卫已经尽数失败,陷阵营军士已经合围过来,将自己等人团团围住。 “皇甫将军,可还要战下去!” 项云沉声问道。 “便算你先赢一场!” 皇甫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这次失败他归根于自己太大意了,忽略了裴元绍这个未知因素。 “好!这次换你来守,我来攻。”项云高声道。 皇甫陵满口答应,想要一雪前耻。 项云却乐的不可开支,陷阵营虽说攻守兼备,但重偏向攻击,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也因此由来。 “破阵!” 项云虎吼一声,亲率士卒扑向虎卫军阵型。 皇甫陵本信心满满的想要节节狙击,以报心头之恨,可是场面太让他意外了,虎卫军只抵住了三波攻势便败下阵来,最终只余下皇甫陵一人,孤身奋战。 “皇甫将军,可还要比试!” 项云朗声问道。 皇甫陵满脸羞愧难当,喏喏道:“输了便是输了,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听从于你,只是这虎贲军没有虎符我也无权调动,这是从武帝时就留下来的规矩。” “爽快!皇甫将军真是诚信忠厚之人,我项云佩服!从今而后,你便为我所用,你可愿意!”项云开口问道。 “末将拜见将军。”皇甫陵行礼道。 “好,命你以后统领虎贲军为我所用,不可折了虎贲军的名声!” “可是,将军……” 项云从怀中拿出虎符,高举头顶,大声道:“虎符再此,谁敢不从!” 连同观战的虎贲军士齐齐跪伏在地,朗声回道:“威武!” 浩气凛然,威武雄壮,不愧为大汉虎贲军。 皇甫陵两眼黯然,暗自埋怨项云,早拿出虎符来不就完事了嘛,非要这般折腾,让自己白白丢了颜面。 项云此时欣喜不已,这一千虎贲军信仰之跃,忠心耿耿,真是难得一遇的百战之师。 项云收编了一千虎贲军,降服皇甫陵心胸一喜,连带着对袁术也大加感谢,同时也明白虎贲军虽利,但是太桀骜不驯了,一般的人根本就镇不住,可能袁术想借项云之手,掌管虎贲军为袁耀所用。 六月十五,寿春城中张灯结彩,百姓富家相继到皇宫外院的天台守望,因为今天袁耀将要祭天祷告,登基称帝。 “时辰已到,拜天祭祖行礼!” 小黄门高声吼道。 袁耀在杨弘等大臣的拥簇下,登上天台,对天祷告,礼毕之后,百官纷纷行叩拜大礼。 杨弘起身而立,环顾四周甲士俱是自己的亲兵,眼中寒气逼人,大声道:“恭请太后,传承玉玺以镇大统。” 冯氏惊的一惊一乍,袁术临死前再三嘱咐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玉玺公诸于世,到必要的时候可以保他袁氏一门。并且玉玺之事虽然天下都传的沸沸扬扬,可是从没有几个人看见实物,如今被杨弘当着上万百姓面前说道,坐实了袁术霸占玉玺之事,让冯氏一个妇道人家手忙脚乱。 “请太后传承玉玺!” 杨弘语气一横,寒气逼人。 “哀家……” 冯氏正当辩解,杨弘又厉声道:“太后迟迟不愿交出玉玺,难道想要染指朝政,为祸仲氏江山!” “你...,胡说八道,哀家……” “来人,太后不尊先皇遗命,先软禁起来,请陛下严惩不贷,以正朝纲!”杨弘呵斥道。 早有左右甲士上前,揭掉后冠,押解再侧。 “丞相,母后没有……” 袁耀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三魂掉了二魂,懦弱道。 “陛下,臣这便派人护送你回宫,收缴太后宫寝,一定为陛下寻得玉玺!”杨弘毫不理会慌张的袁耀。 一场盛大的登基大典,就这样落魄收场,杨弘领着甲士带着袁耀冯氏直奔后宫。 “虎贲军接管皇宫禁卫,不得入内!” 皇甫陵高声吼道。 上百虎卫直挺长戟,虎视眈眈的守卫着通往后宫的大门。 “皇甫陵你大胆,陛下再此,还不退下!”杨弘怒骂道。 杨弘早看不惯虎贲军,这群虎狼个个目中无人,行事起来心狠手辣,自己以前没少和皇甫陵因为利益争吵。 “哈哈,老匹夫,你莫不是忘记了虎贲军只认虎符,如今项将军统领虎贲军,自是不能让你进去。”皇甫陵讥讽笑道。 “项云!贼子安敢欺骗我!” 杨弘怒火中烧,大声臭骂道。 “杨丞相何必如此动怒,学生再此恭候多时!”项云从内闪现出来,嬉笑道。 “项云,你今日想干嘛!以下犯上,不尊陛下,霸占皇宫,难道想要谋反不成!”杨弘呵斥道。 “奉太后懿旨,围剿叛逆杨弘,左右虎卫把乱臣贼子杨弘给我抓住,定要将他碎尸万段!”项云恶狠狠的道。 皇甫陵虎吼一声,领着上百虎卫直扑杨弘。 与此同时,杨弘急呼左右亲卫,抵住虎贲军,带着袁耀冯氏向后逃退。 杨弘哪里敢和项云硬拼,自己的兵马都在外围,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手握袁耀,不怕项云不就范。 项云回身对着匆匆赶来的李儒问道:“可曾找到!” 李儒打开手中木匣,托出一块黄丝绸缎包裹的方正印玺,玺下刻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正是传国玉玺。 “好,派人私下传话给周仓,放走杨弘,留下袁耀。”项云沉声道。 第110章 驱兵击寇 是夜 项云以雷霆之势铲除杨弘留在寿春的家小和亲信,肃清了寿春城中所有的不尊号令之人,一时之间,整个寿春城人心惶惶,关门闭户不敢涉足。 “回禀将军,寿春已定,杨弘带着冯氏已经南下。”周仓快步入内禀道。 项云开口笑道:“诸位平定大乱,理应加官进爵。” “将军就不要取笑我等,还是说说如何面对三路联军,不对!是四路联军,杨弘那贼子必会前来滋事!”裴元绍快人快语。 李儒起身而立,大笑道:“裴统领还想继续留在寿春,作蛊自缚!” “军师就不要欺负我老实人,我哪里会学你们转弯抹角的,将军只管下令,我觉不皱眉!”裴元绍憨笑道。 “元福,如今我军共有多少兵马?”项云沉声问道。 周仓细下思虑了一番,朗声回道:“楚军两千人,虎贲军一千人,投降的寿春守卫五百人,共计三千五百人。” “发兵慎县,袭击夏侯惇!”项云冷声道。 周仓一乍,裴元绍一惊,就连李儒也是一愣,太出乎预料,项云的思路简直就是天马行空,放着最薄弱的张飞不打,却劳师动众远袭夏侯惇。 良久之后,李儒率先醒悟过来,长叹道:“在下拭目以待,如果此战胜存,将军的便足以扬名中原大地!” 项云舍近求远攻打夏侯惇,不是为了扬名立万,其中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周瑜乃是一个和诸葛亮同等高度的奇才,凭自己的小伎俩迟早要败。张飞直下扬州,虽然兵弱将寡,可是殊不知下邳关羽这头猛虎还在时刻张望,只有夏侯惇这匹独眼狼才是最好对付的。 项云也不多做解释,沉声道:“大军明日开拔,我与元福带领一千虎贲军和一千楚军先行占领慎县,劳烦先生和老裴、孙强收缴粮草辎重,这寿春我们便舍弃给他们。”说完寒冷的双眸与李儒对视了一眼,李儒回一更加寒冷阴沉的双眸。 “诺!” 诸将一一躬身回道。 夜已深,皇甫陵派人传话,说是袁耀要面见项云。 “陛下,如今九江郡不足为守,臣请命出兵慎县,击垮夏侯惇!” 项云连夜入宫,面见胆战心慌的袁耀。 袁耀畏缩在阴暗的角落里,迷离恍惚的双眼看着项云迟迟不语,这一****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如今他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袁家大公子。 “陛下……” 项云提高语气拱手道。 袁耀双眼一红,眼泪顺流而下,抽泣道:“将军,可曾救回母后!” “逆贼胁迫太后已经逃往江东,臣已经派人去营救,恐怕凶多吉少!” 项云伤神的回道。 袁耀突然起身而立,对着项云伏地跪拜道:“将军,父皇再世时让我以叔父之礼相待,如今国将不国家散人寡,望将军收留!” 项云突感诧异,正待细问,袁耀又开口道:“请叔父不要再称我为陛下,一城之地妄称天子实在是羞愧难当,如今诸侯来犯,望叔父不要抛弃!” 项云来见袁耀并不是来征询他什么意见,只是出于对袁术的允诺,带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项云欣慰的点了点头,叹气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实难可贵,证明你已经知晓明理,只要你好好学习,将来定有一番作为,如今九江郡已经守不住了,我打算西进汝南,可能以后将要风餐露宿,苦不堪言,如若你不怕,便随军师一起,你可愿意!” 袁耀重重的点了点头,今日的突变已经让他长大,心智也成熟稳重,人生的大起大落就是这般。 …… 策马奔腾尘飞扬,战旗飘扬勃生生。 项云亲领一千虎贲军与一千楚军日夜不停的赶赴慎县,兵贵神速,夏侯惇想要南进九江,必先渡颍水,再过慎县,项云想要半渡而击,就必须提前先下慎县。 一连两日的长途跋涉,项云终于到达慎县城下。 “元福,带领重甲骑兵冲城!” 项云未曾停歇,想要一鼓作气攻下慎县,再隔河而峙。 “诺!” 周仓领着百骑重甲骑兵直寇城门。 如今项云军中三百解忧骑兵俱都披上了厚重的铁甲,再寿春的一月时光,项云深得袁术信奈左右逢源,购买了大量铁器才打造出这三百副重甲。 重甲骑兵虽利,可是大大降低了行军的速度,项云又没有多余的战马来托运重甲,让项云苦恼不堪。 可于原野冲阵,重甲骑兵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全身铠甲护体,像推土机一般,横冲直撞无人能敌。 “陷阵营列阵,射杀城头守卫!” “诺!” 陈霸王猛领着七百陷阵营士卒快步列阵,长弓利箭,直指城头。 慎县守将吓的手忙脚乱,一面吩咐士卒去搬救兵,一面指挥士卒反击。 “射,给我狠狠的射,不要让这伙骑兵靠近城门!” 守将大声吼道。 箭羽直下,猛向重甲骑兵射去,如蝗虫一般想要将重甲骑兵吞噬。 “放箭!” 项云令旗招展,巨声吼道。 陷阵营士卒拉满长弓,箭破长空,如暴雨一般,铺满城头上空。 项云阴笑道:“让你们见识一下江东弓。” 江东多水路,弓箭为主要战争利器,是以江东弓箭最为利,并且项云私下研究过,江东弓都是深山老林的罕见的白蜡木制作,柔韧性极强,远非一般的角胎弓能比。而江东箭头更是精妙绝伦,因为江河湖海多劲风,所以箭头打造的时都铸以三面锥,线条的弧度完美的抵消了风的阻力,让箭羽更加霸道生猛。这也是项云为什么再三坑要孙策拿江东弓箭作为交换条件。 陷阵营士卒人均一把江东弓,直杀的城头守将面如死灰,哭喊着四处躲闪。 周仓的百骑重甲如天神下凡一般,不惧任何箭羽,踏着厚重的马蹄印,冲刺杀到城下。 “鬼呀!” 也不知道城头守卫是谁惊恐的吼道,接连着不断有士卒惊恐失色大呼小叫,这群铁甲战马让他们匪夷所思,给他们带来的震撼无可比拟,只能用不可言语的鬼怪来形容,慌乱之中,被陷阵营士卒当成活靶子来练,死伤一大片。 “砸城!” 周仓已经领着重甲骑兵杀到城门口,解忧兵解下马背上的铁钝重器,死命猛砸城门,十余下之后,巨大的木门破了一个大窟窿,接着轰然倒塌。 “出击!” 项云令旗长指,虎吼一声。 一千虎贲军在皇甫陵的带领下,疾风而行,直入慎县大门。 “杀!” “杀!” 两方士卒短兵相接,血雨腥风的屠杀接踵而至,兵败如山倒,慎县兵役哪里抵挡的住这群嗜血的屠夫,不及半个时辰,五百县兵死伤殆尽,县尉县丞俱死于乱刀之下。 项云手握血淋淋的大刀,站在县衙门口巨吼道“威武!” “威武!” “威武!” 楚军与虎贲军相继高声吼道,震碎苍穹,慎县上空飞鸟四起,惊恐乱奔。 第111章 夏侯廉 颍水河畔,长水如龙,奔腾而下,声势浩大。 “渡河!” 项云高声吼道! 一千楚军跨河而去,马啸人喧。 颍水河宽五十多米,流水湍急,汛期时河水常常漫过人的头颅,根本无法通行。好在此时六月初至,大雨未落,项云铺桥架路,得以从容渡过颍水。 落河十里,项云吩咐士卒安营扎寨。千人部卒竟升起两百座营帐,寨门森森,连营成遍。 中军大帐内,项云手指汝阴县,沉声道:“李汉泌,派出探马,日夜查探夏侯惇大军动向,一有消息快马来报!” “诺!” 李汉泌躬身领命而出。 “周仓,命你带领五百士卒,伐光大道五里内所有树木。” “诺!” 周仓高声回了一声,领命出营而去。 “陈霸、王猛你二人随我赶制守寨器械,不得有误!” “诺!” 吩咐已定,各自分头行事,偌大的军营空无一人,了无生趣。 …… “挖深一点,再深一点!” 项云指着营寨前的大坑吼道。 一个长二十米宽五米深两米的大坑豁然而出,河道土质松软,刨土挖坑再容易不过,只是不耐踩踏,稍一动力便流沙垮塌。 待大坑落起,项云指挥士卒下坑埋木刺,一根根削的笔尖的木刺错落有致扎实的埋在泥里,让人看着寒芒在背,不由心头一凉。 “哈哈!就按这个给我挖,每隔一丈挖一个,上面铺上树叶细沙,做好标记,不要自己人掉下去了。先给独眼狼上一道开胃小菜!” 项云大笑道。 “将军,巨坑已成,河水已经灌满。” 王猛快步而来。 “好,把我带来的生石灰倒下去,命人不停用长棍搅拌!” 项云阴沉的冷笑道。 “诺!” 王猛又折身而去。 项云环顾四周,只见老远陈霸带着上百士卒正卖力的挖壕沟,疾步而去,询问道:“还需多长时间!” 陈霸一抹满脸汗珠,回道:“已经挖了十多条壕沟,深约三尺,足矣抵挡敌军的骑兵!” “好!纵横交错的给我挖,只留下一条小道,我要让夏侯惇上的来,下不去!”项云喜声道。 比及第二日 一切都已就绪,就等游骑回报消息! “报!启禀将军,五十里外发现夏侯惇的先锋部队,大约一千人!” 一员游骑策马奔腾而来,从侧门直入大寨,高声禀道! “独眼狼终于来了,传令下去,铁骑出动!” 项云长剑一直,厉声吩咐道。 “诺!” 周仓高声回道。 三百铁骑跨营而出,直奔狂野。 “回将军,夏侯惇先锋一千人就在前方五里。” 李汉泌打马迎了过来,细声道。 项云环顾原野,只见四周空旷无比,及无河滩也无高山,只有西边有一处芦苇荡,正值芦苇枝繁叶茂的季节,高约六七尺,层层叠叠密不透风。 “以逸待劳,铁骑隐入芦苇荡,听我号令行事!”项云朗声道。 三百铁骑从容有度的隐入芦苇荡中,人禁声马止嘶,归天无物! 片刻功夫,官道上上千甲兵疾步而来,令旗招展,上刻“夏侯”二字,领头的一匹高大骏马上端坐一人,一身白银铠甲光耀夺目,手中倒提一把红缨枪,威风凛凛。 “廉公子,再往前二十里就是颍水河,最快午时便可渡河到达慎县!” 一员小将纵马在侧说道。 “让大军加速前进,午时之前必须到达慎县,误了时辰,叔父面前可不好交代!”廉公子双目放光,死死眺望前方。 “将军有令,加速前进!” …… 传令官驱马向后通传命令,一时之间,一千人速度又快了不少。 “将军,敌军已经过去了!” 周仓低声说道。 项云回道:“再等!” 待一千人远去两三里之时,项云眉目一寒,跨上战马巨声吼道:“杀!” “杀!” 周仓虎吼一声附和道。 “杀……” 三百铁骑高声吼道,举起手中长枪,驱使铁马快步跑动开来。 铁骑纵横驰骋,大地震耳尖啸,似战车像小山,直扑一千敌军。 “廉公子,有敌袭。” 小将惊恐失色道。 廉公子红缨枪一指,冷声笑道:“区区三四百人,不必惊慌,列阵!只要抵住骑兵的冲劲,他们只有受死!” “列阵!” 小将高声吼道! 一千兵甲慌乱中列好阵型,长枪森森大盾横立,一连列举三层防卫圈。 项云大刀一横,高声吼道:“踏破阵型,直冲后军!” “杀!” 三百铁骑高声附和道,钢铁交响铮铮刺耳,如洪荒猛兽一般,直撞敌军大阵。 “找死!” 廉公子讥笑道。 狂野之上,面对骑兵,游走分散乃是兵家大忌,无疑自取灭亡!骑兵冲锋虽尖锐无比,可是只要抵住冲锋的劲头,让骑兵拉不开攻势,便可大胜。 “死!” 项云巨吼一声,大刀斩断长枪,劲力未散,一刀将最前面一员士卒劈为两断,刀锋一挑,头颅翻滚而上,鲜血四溅! 三百铁骑完全无视长矛大盾的抵抗,战马的冲刺如狂风一般,爆裂四射的踏破了第一层防卫! “冲!” 项云高声吼道! 骑兵之道就是冲锋,让敌军无从防卫!三百铁骑战马未停,长枪横扫,高举四蹄猛扑第二层防卫! “廉公子,快撤,这伙骑兵太霸道了,弟兄们可能抵不住!” 小将惊惶万状道。 廉公子早已看清,前排第一层防卫早已奔溃瓦解,死亡两百多人,第二层也已经溃散,怒声呵斥道:“传令,让弓箭手射击!” “可是,还有我们的人在前面!” 小将急称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射,给我射!我就不信这群骑兵刀枪不入了!”廉公子恶狠狠的道。 廉公子也是无奈之举,现在撤退已经来不及了,只有以命换命来射杀敌寇,来稳住局势。 “射!给老子狠狠的射!” 小将大声吼道! 三多百弓箭手齐齐仰射,击打在铁甲战马上咚咚做响,可是仍旧奈何不了分毫。纷飞的箭羽嗜血的吞噬着背身而立的士卒,叫骂身暴起。 “贼子够心狠!” 项云寒冷喝道。 “杀!不要放跑一人!” 周仓高抬偃月刀,虎吼一声,肆无忌惮的冲入敌阵一阵乱劈。红色长袍如影而随,所过之处无一生还。 再也没有人愿意面对这群嗜血的屠夫,抵抗的士卒纷纷四散逃避,回冲主阵,更有甚至举起钢刀屠杀刚刚背后放箭的弓箭手,场面顿时失控,廉公子不住叫骂也无济于事。 “廉公子,敌将冲过来了,我们快跑吧!” 小将急的高声呼喊! 败了,败得一塌涂地,豪无反手的余地,这群铁甲骑兵太凶悍了,上千士卒被活生生屠杀过半,自己却毫发无损!廉公子双眼凝血,举起红缨枪叫骂道:“夏侯家没有逃跑的孬种,全军列阵,随我斩杀敌将!” 双腿一夹马腹,高声吼道:“夏侯廉再此,虽敢与我一战!” 小将哪里还敢迟疑,领着本阵的一百亲信,死命向夏侯廉靠去! “夏侯廉?” 项云老远就听见了吼叫声,突然欣喜若狂大声吼道:“周仓,给我生擒了此贼!” “诺!” 周仓巨声回道!虎吼一声道:“贼子看招!” 偃月刀从天而降,重重劈落在红缨枪上,夏侯廉死命抵抗,咬紧牙关回抽长枪,准备绝地反击!哪知周仓一刀快似一刀,又是一记重劈压下,凌厉的刀锋寒意十足,贴着夏侯廉脑门而去,夏侯廉只好再次硬接。 “死!” 周仓龙吟一声,空气中荡起一阵回音! 一记泰山压顶重重劈落,这一次夏侯廉再也没有气力来抵挡,侧着身子想要躲开,可终归是慢了一步,周仓刀刃一抖,刀背猛砸在夏侯廉前胸。 “啊!” 随着一声惨叫声,夏侯廉胸前护心甲碎成四块,口吐鲜血,摔下马背。 “架起来!” 周仓霸气回荡,偃月刀横指夏侯廉,威风凛凛! 第112章 独眼龙 三百铁骑出入无人之地,踏破一千兵甲的阵型,斩首九百余人,只有不足百人见势不妙,提前打马就逃跑了。 “威武!” 三百铁骑巨声吼道,荡气回扬。 望着尸横遍野的狂野,项云欣慰十足,重甲骑兵的威力果不出他所料,所向彼靡无所不能,一骑破十百骑踏千,简直就是平原作战杀伐的主宰! “回营!” 项云霸气吼道! 三百铁骑应声而诺!噗呲的马鼻声伴随着钢铁的交响,就像一曲凯歌一般,荡起回畅! 第二日,项云开帐议事。 夏侯廉被按伏在地,左右卫士刀斧横颈,压的他不敢抬起头颅! “报上名来!” 周仓代项云开口问道! 夏侯廉长发蓬乱,孤高自傲的怒骂道:“爷爷我乃夏侯廉,识相的就早点给爷爷松绑,不然待我叔父前来,定不轻饶!” “叔父?可是夏侯惇!” 项云朗声问道! “哈哈!贼子现在知道怕了吧,夏侯惇正是我叔父,如今正领数万精兵向这边靠来,你们就等死吧!” 夏侯廉扬着长发,嚷声吼叫道。 “我当是谁?不就是一头独眼狼,定让他有来无回!来人,把这厮先押下去,等擒了了独眼狼在杀他不迟!” 项云大声讥讽道。 左右卫甲押着夏侯廉退了出去,气的夏侯廉直声叫骂! “报!” 夏侯廉刚出营帐,一员游骑闯入进来,高声禀道! “启禀将军,夏侯惇大军急行军而来,距此不足四十里!” “来的好快!” 周仓低声叹道! “报!启禀将军,大营三十里处发现敌军游骑,两军对射,我们死了五个,他们死了六个,活捉两个,逃跑了四个!”李汉泌奔身入内禀道! “看来这夏侯惇是发了狠要和我们决一死战,正合我意!传令,留一百人守营寨,其余人全军出动!”项云朗声道。 三百铁骑,六百陷阵营士卒整齐划一的集合在阵前。 “周仓听令,带领陷阵营六百士卒,分成六队,于官道十里外左右两边每隔一里埋伏一队,层层狙击敌军,切记不可硬拼,俱用弓箭骚扰!” “诺!” 周仓高声回道,欣然领命而去! “李汉泌听令,命你带领两百铁骑前去袭击夏侯惇左右两翼,不可力战,务必将追击的敌军引入包围圈中。” “诺!” 李汉泌朗声回道。 又是两百铁骑重履而去! “其余人随本将冲阵!” 项云高声吼道! “得令!” 一百铁甲齐声高呼! 战马嘶嘶,战旗飘扬,夏侯惇亲领大军急驶而来,独眼虎目四射,好似一切动静都逃不出他的厉眼。 “列阵!” 夏侯惇长枪横指,高声吼道! 只见三股骑兵从左右两边和正前方而来,风沙滚滚,卷起片片云雾! “吁!” 项云勒紧马腹,止住阵型。 “来者报上名来!” 夏侯惇厉声呵斥道。 “大胆独眼狼,几日不见难道又想生吞狗眼!哈哈!” 项云狂妄的嘲笑道。 “贼子,受死吧!” 夏侯惇暴怒而起,驾动马匹杀戮而来。 “莽夫!全军出击!” 项云大声吼道! 左右两翼骑兵同时出动,向着侧翼袭击而去,项云倒提大刀,领着身后的一百铁骑也冲了上去。 夏侯惇勒住马绳,嗤之以鼻笑道:“懦夫!前军冲锋!” 近一千兵甲高举长矛,跑动而出,随着夏侯惇开始冲锋! “杀!” 项云虎吼道! 战马铁骑纵横,踏破前排敌军的头颅,一刀一个,折冲而过,贴着夏侯惇杀去! 一个俯冲,三百铁骑斩杀近四百曹军,无一阵亡! “贼子休走!” 夏侯惇高声吼道! 长枪一挑铁甲骑兵,刺的咚咚响,可是铁骑从容而走,毫发无损!夏侯惇是又惊又怒,这群铁皮圪塔,真是又硬又狠,杀起人来歹毒无比,让自己白白折损了几百弟兄! 迎着项云就是一记重刺,夏侯惇暗腹道:老子就不信邪了。 项云提刀相向,重重和夏侯惇硬接了一招,虎口一麻,险些大刀脱手。 项云抽身回转马头,朗声笑道:“独眼狼不过如此,有种吃我一招!” “怕你不成,三招之内必取你狗命!” 夏侯惇巨声吼道! 长枪横扫,直取项云前胸,夏侯惇武艺已到登峰造极地界,一招一式都透着层层杀气,项云哪里是他的对手! “看招,仙女散花!” 项云大声回道! “哼!” 夏侯惇不屑一顾冷哼道。 一团白布袋从项云手中飞出,直击夏侯惇面门。 夏侯惇长枪挥点,刺破白袋,招式未抽,伸向项云胸口。 突然一阵白雾横起,溅落在夏侯惇周身都是,独眼更是老泪横流,不住狂怒吼道:“贼子无耻!” “哈哈!独眼狼可知我的厉害,有种来追我呀!” 项云讽刺笑道。 这一次项云又无耻之尤的将石灰粉当成暗器来袭击夏侯惇,偏偏夏侯惇还就上当了,一切都让项云大为痛快! “我要杀了你!” 夏侯惇发疯式的乱舞长枪,不分敌我,死命刺杀周身人马。 “弟兄们,撤!” 项云劈落一员骑将,高声吼道! 一百铁骑从容自若的向后退去,战马熙熙,且战且退。 于此同时左右两翼的铁骑也厮杀了一周,战马的冲劲已无,纷纷调转马头四散开去。 “杀!给老子追,一定要剿灭这群贼寇!” 夏侯惇虎目好不容易睁开,泪迹斑驳,看着三百铁骑退去,怒火冲天,死命传令左右卫甲。 “驾!” 夏侯惇亲领一队骑兵向项云追去,左右两翼各分五百精兵,势要将项云一网打尽。 “将军,敌军来了!” 铁骑刚过,曹军就冲了过来,落入了周仓的第一队包围圈。 “射,一连三波箭羽之后,就撤!” 周仓高声吼道! 一百弓箭手从杂草丛中闪现出来,有序攒射,唏律律的箭羽如黄蜂一般,将迎头赶上的曹军射的人仰马翻。 正待曹军要架起大盾防御,上百弓箭手尽不战而退,随着铁骑向后逃去。 剩余的三四百曹兵哪里气的过,扛起大刀就追,可刚跑起步伐,迎面又是一队百人弓箭手,接憧而至的又是一波箭羽,还未让曹军反应过来,百人弓箭手也向后逃去! 追还是不追,曹军慌了阵脚,领命的小将一咬牙恶狠狠的道:“给我追!” 而此时曹军已不足三百人,大步追赶一里地,平地之上又冒出百人弓箭手,早已长弓拉满,蓄势以待。 “射!” 箭羽呼啸而去,让本以精疲力竭的曹军无从抵抗,瞬间死亡一大片,只留下不足五十人躲在大盾后面。 “将军,我们撤吧!” 落荒而走的士卒拉扯着小将急道,小将此时已知中了敌人的诡计,后悔不已,可如今深陷锋芒之下,根本不敢动弹分毫,好在,这一百弓箭手射完箭羽之后,也向后退去,小将这才向本阵逃回,吓的面色全无! 第113章 据寨而守 “将军,夏侯惇那贼子仍旧在后面追,战马已经不堪重负了!” 一员解忧骑兵从旁急道。 的确如此,重甲骑兵虽然冲锋陷阵无所不能,可是重达上百斤的铁甲和一百多斤的骑士,如何能长时间驱使战马奔驰,如果不能项云的战马加装了马蹄铁,估计早就脚跛了。 “让弟兄们从前方的河滩趟过去,我看这独眼狼还有种追来!” 项云打马向小河滩驶去,边走边大声唱道,“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独眼狼的末日就要来到,扛起我手的中大刀,杀破敌人的胸膛……” 本以疲倦不堪的百人铁骑,突然来了精神,听着项云的曲调,打马随着项云向小河滩而去! “将军,敌军想要渡滩而去!” 小校随着夏侯惇在后禀道。 “自寻死路,加快速度,老子一定要活剥了这群贼寇!” 夏侯惇大声嚷道。 “杀!” 小校领命而去,厉声呵斥随行的曹兵死命追赶。 “吁!” 项云勒住战马,放慢马速,向怪石河滩趟去,一脚深一脚坑,百人铁甲战马艰难的跋涉在其中,好在没有一人掉队。 “哈哈!贼子受死吧!” 夏侯惇赶到河滩前,巨声嘲笑道。 这边小校已经指挥士卒下河追赶而去,淤泥杂草丛生,困进去实难拔出来,比之铁甲骑兵还要慢上不少。 项云回转过来,对喝道:“独眼狼,有种你就追过来,不要做缩头乌龟。” “弟兄们,这独眼狼难不成怕水不成,走,唱起歌谣来,西边的太阳就要下山了,独眼狼的末日就要来了……” 项云朗声讥讽道,带动上百铁骑一起唱喝。 “贼子,满嘴喷粪,我要剥了你的皮!” 夏侯惇哪里受过这种侮辱,被人当成童谣般的来辱骂,是可忍孰不可忍,喝驱战马下了河滩,向项云这边杀来。 小校识趣的驱逐所有兵甲下滩追赶,两路人马越来越近,不足百米。 正值夏侯惇大喜之机,突然有光脚的士卒痛苦的嚎叫,接连不断,就连马上的骑兵也有几个被甩下马背,满身污泥。 “将军,这河滩中有铁尖利器,弟兄们已经有上百人被刺破了双脚,就连战马也损失了不少。” 小校靠拢过来禀道。 夏侯惇已经有所察觉,闻听之后大怒,气的咬牙切齿,可是再寻项云等人时,已经被甩的老远了,再追已经来不及了,况且淤泥中还不知道有多少暗器,夏侯惇只好下令原路返回。 待上了岸边,本阵的四千士卒也已经寻了过来。 望着被抬上来的士卒痛苦不堪的表情,夏侯惇大为老火,询问道:“左右两翼贼寇可有消息!” 一员小将回道:“回禀将军,两路士卒死伤殆尽,只回来了不足百人,中了敌人的诡计。” “贼子该死,下令全军有序向前推进,一定要将贼子给我挖出来。”夏侯惇恶狠狠的道。 这下夏侯惇可不敢冒然急行军了,不断派出探马四处巡逻,自领中军,严防敌寇袭击。 夏侯惇从许昌领五千精兵出发,沿途又招募了三千勇士,可如今还未到扬州,便折了两千多人,亲侄子夏侯廉更是生死不明,哪能不气哪能不恼,更可恨的是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这伙贼寇人数多少,为何要与他作对。 颍水河外楚军大营 黄昏之后,三百铁骑六百陷阵营士卒俱数归营,不曾死伤一人。 大帐内,项云欣喜不已,笑道:“今日一战,足以摸清夏侯惇大军实况,如今曹军仍有五千之众,不可硬拼,只有徐徐图之,周仓,派人全天监视颍水水位。” “诺!” 周仓高声回道。 “李汉泌听令,传令下去,大营多设锦旗,每隔五步点一火把,每五十步设一篝火,多架草人,是为疑兵。” “诺!” 李汉泌朗声回道。 月夜之下,整个楚军大寨被照的通红,旷野之上像一颗冉冉升起的太阳一般,方圆五里都能看见。 “将军,前方十里发现贼寇大营!” 游骑奔入夏侯惇大帐内禀道。 “可察看清楚,有多少营帐,可知谁人领兵!” 夏侯惇细问道。 “营寨不下百座,中军主帐上高挂楚字大旗,这河滩十里之内都没有人家,因此不曾探知何人领兵!” 游骑据实回道。 “你先下去吧!” 夏侯惇吩咐道,同时又传令副将道:“带领五百士卒随我前去探知敌军大营!” “得令!” 副将躬身而去。 五百兵甲冒黑前进,向着光明的楚军大寨而去,夏侯惇于一里之外扎下阵脚,细望大营四周,只见营火斑驳,来往巡逻的士卒如梭一般,让人看着眼花缭乱,老远根本就数不清到底有多少队。 “以一营最少二十人来算,贼寇至少不下三千多人,在看营寨外,寨门森严,将军,偷袭只怕是行不通了。” 副将忧虑道。 “楚军?你可了解最近江淮一带哪里出了这么一群贼寇?” 夏侯惇问道。 “不曾知道,不过听朝中有人传言,在沛郡流窜着一群贼寇,个个心狠手辣,最后投奔袁术去了,以卑职看来,十有八九就在这伙贼寇。” 副将回道。 夏侯惇再细回想到临行前郭嘉曾说过有吕布余孽流亡到扬州,还大败了孙策,领头之人叫项云。此时联想白天被人臭骂独眼狼,更是火气大作,自己的眼球就是被吕布部将曹性给射杀毒害了,如此说来,就是项云无疑。 夏侯惇话脚刚落,突然楚军营寨眺望楼上,传来讽刺声:“独眼狼,黑灯瞎火的你就不怕跛了蹄子,有种就进来坐坐。” 正是项云登高呼喊道。 “贼子可是项云!” 夏侯惇巨声问道。 “正是在下,独眼狼劝你莫要趟这趟浑水,早日滚回许昌去,不然让你不死也要掉一层皮!”项云朗声笑道。 “贼子休得猖狂,明日便踏破营寨,将你五马分尸。” 夏侯惇怒骂道。 怒骂归怒骂,于黑夜之中,夏侯惇哪里敢动兵,只好归营而去。 第114章 敌畏 北风裂谷也难抵夏日的酷热,皓日当空火辣的太阳毒射四地,就连花草树木都畏惧的低垂下头颅。 “吁!” 项云勒住铁甲战马,止住阵型,回身细望身后的三百铁骑,个个趾高气扬,好似他们就是天地的主宰。 “项云贼子,速速送出廉公子,不然踏破营寨,寸草不留!” 曹军阵型中一员骑将高声吼道,全然不顾项云的冷眼相待。 “好大的口气,贼子可敢与我周仓一战!” 周仓哪能按捺住,扬刀而出,挑衅的回道。 骑将见夏侯惇微微点了点头,大喜过望,好似周仓的头颅就放在前方,只等他一刀结果了便好独领军功。 “周仓小儿受死吧!” 骑将打马飞奔而出,迎着周仓而来。 “不自量力!” 周仓冷哼回道,驱动胯下战马向前跑动,手中偃月刀长拖再背,白光耀眼。 骑将越冲越快,扬起长枪对着周仓就是一记老练的破刺,招式横秋好似势在必得。 周仓拍马向前贴进一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马交错纵横的一刹那,周仓长拖在背的偃月刀寒光一闪,如风而动,从骑将的战马脖颈而上,斩断马头之后,仍旧力道十足,迎着骑将的前胸而去。 “铛” 一声清脆的撕裂声暴起,周仓头也不会的夹紧马腹,长竖偃月刀,对着曹军阵型喝道:“还有谁来送死!” 话语毕,骑将这才从断头战马上摔了下来,落地之处,身躯化为两段,内腹的肝肠迸裂,血流如注,骑将双目巨睁,可惜神色早已黯淡,死的不能再死。 “喝!威武!” 三百铁骑扯开嗓子巨声吼道,声波澜动,回荡不已。 夏侯惇脸色微变,正预提枪上阵,项云打马出列嘲笑道:“独眼狼是不是失道寡助无人可用了!” “你……” 夏侯惇气的大声叫骂,回身对左右将领道:“诛杀贼子赏金五百辆,官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满脸钢锥大长胡的大汉高声吼道:“爷爷董密来也!” 周仓虎目一睁,不屑一顾的道:“又一个送死的!” 大长胡一路嚷声叫喊杀来,人未到战未起,声响倒是洪亮无比,好像语气高便可杀人性命一般。 “死!” 周仓偃月刀长扫,平淡无奇的一刀,好似笨重无比,可就这一刀便结果了大长胡,力道太猛了,大长胡的大刀被折成两段,脖颈被活生生的割开一道血口,鲜血喷射而出,呼吸之间,便倒栽在地,大嘴还未闭上,可惜人已经死去。 “威武!” 三百铁骑再次喝彩,巨声吼道,声响回荡再夏侯惇耳中,如马蜂一般,直扎心头。 “末将愿往!” 又一员骑将请命道。 夏侯惇自然允诺,只盼早点煞落周仓的威风,不然士气低落可不好行事。 “哈哈!又来一个找死的!” 周仓大声吼道,人如影马如风,打马迎了上去,连续三招之后,骑将又惨死在周仓的刀下。 一时之间周仓周身霸气侧漏,远远的都能闻到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 夏侯惇已感后悔,在这么下去,如何能战,提起长枪,怒声呵斥道:“贼子可敢与我一战。” “怕你不成!” 周仓扬起偃月刀蓄势以待。 战鼓频仍,呐喊摇旗,两军军士各自喝喊。 “死!” “杀!” 战马交错,两件长兵器哐当巨声交汇,震碎四野撕破空气,刺耳的交响乐回荡在战场左右。 你来我往,无所不利,两人齐下交手十余招之后,周仓已经明显落居下风,原本夏侯惇武艺就高他一筹,只是昨日被项云伤了眼球在烈日下极为不适,所以这才斗得旗鼓相当。 项云见周仓将要落败,虎吼一声道:“独眼狼真是毫无羞耻感,难道想要以车轮战取胜,实在是丢曹操的脸面,弟兄们,冲!杀光这群狗娘养的曹兵!” 项云话脚刚落,三百铁骑已经平地冲锋开来,金戈铁马马啸啸,扬起长枪枪无敌,三百铁骑纵横旷野。 “杀!” 留守曹军阵型的校尉忙指挥士卒抵挡开来,大盾横竖,长枪林立。好似一面带尖刺的墙壁,只要骑兵敢要冲过来便要穿成刺猬。 “独眼狼看招!” 项云打马杀向夏侯惇,左手又是一个白袋,砸向夏侯惇面门。 夏侯惇慌忙架开周仓,扬起长臂护住独目,掉转马头,蓄势避开之后就是一记横扫。 “哈哈!独眼狼马屎的滋味如何!” 项云沉声笑道。 夏侯惇挪开长臂,睁眼细看,只见自己周身都是黄色粘稠物,还有阵阵臭味四散,内心一恶才点反胃出来。 这哪里是什么马屎尿,分明就是人的粪便,夏侯惇气不打一处来,再次被项云戏耍,让他颜面如何挂的住,长枪横指,死命向项云攻来。 周仓大口喘着粗气,项云的分化攻势,这才让他得以喘息,夏侯惇不愧为一流武将,即使周仓最近日夜锻炼气力还是相差太大,武艺上的差距一朝一夕无从弥补,可是心性上周仓此次获得了极大的提升,再面对一流武将不在手忙脚乱,勇气已经上升了一个层次。 这也是项云为什么要周仓剑走偏锋,明知不是夏侯惇的对手,还仍旧独立单挑夏侯惇,武将都是需要上阵杀敌来成长的,周仓就是一块璞玉,项云再慢慢将他打造成一宝凌厉的宝剑。 “独眼狼看招!” 项云又吼道。 夏侯惇再也不敢大意,勒住战马,细心察看项云的诡计,可是哪里有什么变动,项云只是虚晃一枪的口说罢了。 “贼子欺人太甚!” 夏侯惇长脸横拉,气的咬牙切齿,暴怒吼道。 “哈哈!贼子看招!” 项云从马背上取下一面铜镜,对着夏侯惇的独目射去,嬉笑怒骂道。 一道白光突然而起,正好射在夏侯惇的独目上,刺痛的夏侯惇泪水奔流。 周仓回复过来,见时机大好,扬起偃月刀长劈而去,直取夏侯惇后脑。 慌乱中,夏侯惇轮扫长枪,突然缕缕寒意从后颈传来,急忙后前倾斜头颅。 “铛” 偃月刀重劈在夏侯惇头盔之上,震得夏侯惇头脑发麻,怒火冲天,气急败坏的嚷嚷叫喊。 “老子要杀了你们!” 夏侯惇已经开始狂怒暴起,直攻不守,长枪一枪快似一枪,压的周仓毫无还手的余地。 项云抽出身来,环顾四周情形,只见三百铁骑已经冲破敌军大阵,斩杀近五百人,前路已经被曹军死死堵住,无从下手正向左右两边散开突围。 项云大声道:“独眼狼再吃我一记暗器!” 这次话未落,一打白袋又飞了过去,夏侯惇本以发狂,可被项云大声叫喊,吸引过去,出于本能侧马闪开。 周仓这才得以脱身,打马向项云靠来。 “周仓回营!” 项云朗声道。 两人抛下向左右两边散开的铁骑,纵马急驶向楚军大寨跑去。 第115章 投枪无敌 正当两骑铁马快步流星驶入大寨,三百铁骑也已经成功甩脱曹军的追缴,逃前远处去了。 寨门林立,拒马栏横竖其中,四门紧闭无一通路。 夏侯惇领着兵甲于两里处列下阵型,盛怒之下根本不做停留,厉声传令道:“你带领一千兵甲从正门进攻!” 校尉躬身领命而行。 “你带领五百重甲步兵守卫后阵,严防逃窜的骑兵回来救援!” “诺!” 又一个小将领命而去。 “你带领五百士卒从左面进攻。” “诺!” “你带领五百士卒从右面进攻!” “得令!” 一连串的号令发布,夏侯惇铁了心要尽早拔掉项云这颗毒牙,斩草除根。 望着四散开来的曹军,项云叹气道:“这就是以多欺少的优处,夏侯惇可以分兵攻击,而我们却不能分兵防守!” “是呀!可惜一千虎贲军没有带过来,不然哪里能让夏侯惇嚣张。” 周仓回声道。 “虎贲军我已另安排事情,颍水河位如何?”项云问道。 “今早前去察看,水位明显下落不少,只躺过人的肚脐处!”周仓回道。 “看来虎贲军大事已成,传令弟兄们坚守两个时辰,待天黑之后我们渡河!” 项云吩咐道。 周仓细想之下,已然明白虎贲军是截断河流去了,突然信心满满,高声回道:“请将军放心,我们的陷阱足以让曹军大费周章,再加上陷阵营士卒的利箭,曹军除非有三头六臂能飞天遁地,否则休想踏入大营一步。” “左右两边我们根本无兵可守,留几个人监视就好了,待敌军攻入范围内,点起火墙,看他们如何得逞!”项云道。 曹军校尉领着一千兵甲扛起大盾,向大营冲去,刚走没几步突感脚下异样,土质疏松无比,一脚一个脚印,还有四周本无树木,可是满地都是树叶。正诧异时,突然有人痛苦的嚎叫,撕心裂肺般让人听着心慌。 只见冲的最前的一排士卒全部掉进大坑中,被尖锐的树刺活生生贯穿胸膛,鲜血淋漓,痛苦挣扎,最主要的是其余人根本无法营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夏侯惇隔的老远看不清实况,指挥传令官下令火速攻寨。 “将军有令,火速攻击!” 传令官骑马奔驰而来,厉声呵斥道。 校尉只能将这四十几人身死抛之脑后,继续指挥士卒向前进发,一面吩咐士卒小心谨慎前行,多探路况。 饶是如此,一千人推推挤挤,还是不断有人掉进深坑,凄惨的嚎叫,平白无故折损了近三百多人。 比及冲进大寨一里处,五个狭长的巨坑出现在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里面白泡翻滚,不时有气泡从水下升起。 校尉杀住阵型,大声吼道:“小心这是石灰水,从两边绕过去!” 七百人被迫拉长队伍,从几处狭小的道路向前冲去,仍旧有人掉进石灰水坑中,被染的全身通白,周身皮肤全部灼伤,痛苦不堪在地上打滚。 “放!” 周仓大手一放,六百弓箭手齐齐奔射,凌厉的箭羽好似长了双眼一般,无一落空,深深的刺穿曹军的甲胄,死伤一大片。 拥挤不堪的道路根本无从躲避,曹军深陷困境,进退两难。 “射!” 第二波箭羽又齐射而来。 这一次再也没人愿意坐等射杀,开始政令不一,有人死命向前冲去,有人畏惧的向后逃窜。 慌乱之中,人马自相残害,无数人被挤下石灰池,更让陷阵营士卒的箭羽全部命中,七百人死伤不足三百人。 夏侯惇看在眼里急再心中,如果再继续攻击下去,这三百人也将死伤殆尽。只好默默的传令道:“撤退!” 三百曹兵如蒙大赦,沿着回路死命逃避,生怕被陷阵营当成活靶子练。 “咴律律~~” 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夏侯惇早已料到这三百铁骑一定会从中作梗,所以早有准备。可正当他满怀欣喜看着三百铁骑落入重甲步兵的包围圈,场面突生变故,三百铁骑冲刺而来,于二十米开外齐齐调转马头,向左右两翼散开,同时每匹铁骑上的战士向重甲步兵阵型投射一杆短枪,黑压压的一片,向着重甲步兵从空而降,从头颅贯穿而进直插在大地上,重甲步兵个个吓得面如死灰,太震撼了,这般利器他们何曾见识过,根本无从防御!恐慌万状就连逃跑都忘记了。 “报……” 一员亲卫快马跑过来禀道。 “启禀将军,楚军大寨左右两边大火盛起,根本无从攻入!” 夏侯惇独目一惊,果见左右两边火光冲天,连着几处营帐都燃烧了起来。 “驾~~” 一阵风一般,三百铁骑呼啸而过,又跑的老远,根本无从下手。 夏侯惇细望五百重甲步兵,眨眼间便死伤近两百人,这可都是大汉的精兵呀,每一个都是宝贝疙瘩呀,曹操手中也只有不足万人,重甲步兵是曹操除虎豹骑之外的另一个依仗,可如今就这样被三百贼寇当成靶子来练,气愤不已。 “独眼狼,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无能之辈!”项云沉声吼道。 夏侯惇无可奈何的摇头晃脑,与项云动怒已经无济于事了,营寨内敌况不明,冒然出击已经折损了一千兵甲,他已经耗不起了,传令部将撤军回营,打造攻寨器械,等待卷土重来。 黄昏之后 三百铁骑从容返回营寨,凯旋归来的骑士马不解鞍人不卸甲原地待命。 “将军河水退去了,现在不用铺路架桥都可以趟过去。” 周仓快步步入中军大帐喜道。 “太好了,皇甫陵果真没有让我失望,传令下去,天黑之后,从后营通道秘密撤退,动作一定要快。” 项云下令吩咐道。 入夜,楚军大寨一班部卒悄然收拾行装,除了武器盔甲其余的物资全部都抛弃在旁。 简陋的大帐内一座木栅栏牢狱立于其中,里面豁然关押的就是夏侯廉,这个富二代官家将军,原本满怀豪情壮志雄心万丈的他这几日被折磨的快不成人样,吃尽了酸甜苦辣受尽了世俗白眼冷落。 星火点点,营帐内显得昏暗无比,夏侯廉也学怪了,不在大呼小叫,没事就假装睡觉,这样少挨了不少打骂。此时夜将行,他那里睡下,又佯装睡觉。 守门的两员士卒没事就闲聊开了。 “铜蛋,你听说了嘛!今日将军的三百铁骑又杀的夏侯惇大败,真是大快人心,夏侯惇这头无眼狼,真是一个孬种,我们只有不足千人的士卒,他都不敢硬拼!” 卫士甲笑骂道。 “那是,夏侯惇那头独眼狼哪知我们将军的厉害,想江东孙策自诩霸王重生最后还不是栽在咋们将军手中,也不撒把尿照照看,敢在我们将军面前放肆,我们将军文武双全,天下间又有几人能敌。” 士兵乙也嬉笑的回道。 “只是可惜了如今大好形势,扬州杨弘叛乱,勾结江东周瑜密谋夺取寿春,军师急招将军回援,不然夏侯惇必死无疑!” 两人同时惋惜不已。 “哎!兄弟算了,今日将军打了胜仗,特赏我们半斤好酒,来来,咋哥们今晚不醉不归。” 两人就地习座,开怀畅饮吃喝开来,一会儿功夫便吃了两大壶白酒,两人都醉的不省人事。 夏侯廉借着灯火,观察四周,寂静无比,木牢的钥匙就撒落在士兵的脚前,心中欣喜若狂,长躺在地,伸直了脚尖小心翼翼的将钥匙勾了过来,生怕一个不留神吵醒了守卫! 又等了半刻钟,守卫突然鼾声如雷,夏侯廉这才放心大胆的打开木牢,逃了出来,正预捡起地上的大刀,结果了这两人的性命,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吓的他又退回牢内,生怕被人发现端倪。 一队兵甲快步而入,领头之人见守卫倒在地上,大声辱骂道:“快起来,将军今夜点兵,要连夜赶回寿春,你们随我前去准备行装。” 守卫被兵甲倒拖了起来,一个激灵这才醒转过来,也不理会夏侯廉的存在,径直随着卫队望营而去。 夏侯廉悄悄偷溜出来,果见远处空地上,好几百士卒正列队准备出发,高台之上正是前夕时日见过的贼寇首领项云。 夏侯廉一路掩饰,偷偷摸摸从楚军大寨逃了出去,也不管天黑路难行,发了疯式的向后逃跑。 第116章 资料背景 东汉三国分裂时期政治概状 士族想独占政权,坚决排斥下层豪强和所谓微贱人;士族中所谓望族的高级豪强想独占政权,坚决排斥地位较低的豪强;每个高级豪强想独占政权,坚决排斥其他高级豪强。被排斥者也都想独占或分得政权,坚决排斥他们的对方。豪强们互相排斥,造成战争无限残酷、秩序极度破坏、户口可骇地耗损、生产剧烈地衰落的分裂局面。地主阶级的豪强,在西汉后期以来,逐步扩大并增强着他们的割据势力,到了这个时期,他们有足够力量足以实行比以前任何时期更猖獗的罪恶行为,短促的前段十九年中,把两汉四百年积累起来的社会各种财富极大部分都化为乌有。 董卓是凉州的下层豪强,他的部属都是些地方土霸和羌族胡族的豪酋。董卓为首的一群极端凶恶的豺虎盗贼是最野蛮的破坏者。当时人口、文化、财物最集中的洛阳和较次的旧京长安,都被这群野兽彻底地毁灭。董卓率军进入洛阳,就毫不掩饰地表示自己要做皇帝。各有企图的广大士族,朝官以用计谋的王允为首,外官以号召发兵讨贼的袁绍为首,呼应起来反对董卓。董卓在士族的压力下,用无法形容的残暴手段来对抗,同时从洛阳退避到长安,又从长安退避到郿坞(离长安二百六十里)。坞高厚都是七丈,坞内藏谷够三十年食用,金二三万斤,银八九万斤,上等衣料堆积象小山,以为这样就可以安居无忧。一九二年,王允杀董卓。董卓部属李催(音决jué)郭氾等人大杀王允和朝官并屠长安城,老少不留。这群野兽又互相混斗,关中人民几乎被杀绝。一九六年,汉献帝带着一些残余的朝官从野兽群中逃出,回到洛阳。朝官很多饿死或被兵士杀死,汉献帝又失去了这些拥护者,皇帝的名号更空虚了。 袁绍为首的一伙所谓勤王将领,和董卓的一伙同样是割据混斗的野心家,同样是残酷地屠杀人民的豺虎盗贼。袁绍家接连四代有五个人做三公,在士族中是最高级的望族。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结合成一个最大的私人团体。当袁绍号召起兵讨董卓的时候,各路大豪强就开始了割据混斗。袁绍弟袁术占南阳,刘表占荆州,公孙度占辽东,袁绍占冀州,公孙瓒占幽州,刘焉占益州,曹操占兖州。董卓被杀以前,这些所谓讨董卓的“义兵”,已经这样割据混斗起来或准备割据混斗。董卓被杀以后,袁绍凭借袁家势力,在多次残酷的战争中,占有冀、青、幽、并四州,成为北方最强大的割据者。袁术也凭借袁家势力,据江淮间地,自称皇帝,建都寿春,成为南方最大的割据者。 一九○年到二○八年,前后凡十九年。这十九年里,中国境内特别是黄河流域化成了大屠场。董卓系统的豪强在洛阳以西地区,袁绍系统的豪强在洛阳以东地区,还有其他大豪强以至各地方无数小豪强,无时无地不在混斗相屠杀。下列诸例说明战争大屠杀以外的一些小屠杀。刘表占荆州,地方上宗贼大起。刘表诱斩宗贼头领五十五人,地方立见平静。所谓宗贼,就是土霸豪酋胁迫同姓人及附近农民据地做盗贼。刘焉占益州,杀州中著名豪强十余人。这是外来豪强镇压本地豪强的一例。公孙度占辽东,灭郡中名豪百余家。这是本地下层豪强得势对士族进行报复的一例。公孙瓒占幽州,杀害士族,信任下层豪强。理由是衣冠士族自以为身分应当尊贵,不知感恩,下层豪强被擢拔,知道感激公孙瓒。这是士族豪强结合下层豪强压迫士族的一例。汉献帝自长安逃出,路过安邑,垒壁群帅都来求官号,这是小豪强到处筑垒立壁,割据小块土地,希望依附大豪强的一例。以上只是举出一些例,远不是事实的全部。但也可以看出混斗的一斑。凡豪强所在,必然要兼并割据,也就必然要混斗互杀。以袁家为例,袁术因袁绍分得袁家大部分门生故吏,骂袁绍是妾生子,不算袁家人。袁绍大怒,使刘表斗袁术,袁术也使公孙瓒斗袁绍。袁绍的部属至少分成两派,袁绍死后,两派拥袁绍子袁谭袁尚动兵相仇杀。袁术战败穷困,投奔部曲将(带亲兵的亲信将官)被拒绝,袁术饿死。豪强对外部当然要混斗互杀,对内部也一样要混斗互杀,一句话,豪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混斗杀人。人民极大部分被杀死饿死了,一部分流亡到较安静的地区或逃出边境,没有武力的一部分士族也离开本土向外地流亡。 十九年豪强大混斗的过程里,人民要求统一的意志仍在发挥它的伟大力量,那些割据势力逐步被克服了,社会依然向统一的方向前进。代表这个统一趋势的重要人物就是当时最大的政治家、军事家(也是大文学家)被士族称为“乱世之奸雄”的曹操。这当然不是说曹操不是一个极端残暴的大屠户,这只是说他用来进行战争的政治军事方针,客观上符合于统一的趋势,因之他成为当时最大的胜利者。 曹操是曹嵩的儿子,出身在宦官家庭,不列于士族。起初做小官,汉灵帝末年,曾镇压过颍川郡黄巾军。董卓作乱,他发动曹、夏侯(曹嵩本姓夏侯)两家的几个兄弟和侄子作为骨干,招募了一些兵,参加以袁绍为盟主的讨董卓大军。袁绍等人共有兵十余万,谁也不敢和董卓作战,独曹操带着几千人进攻,虽然打了一个大败仗,曹操的识见和勇气却证明与袁绍等人不同。 一九二年,曹操占兖州,击败青州黄巾军,得降卒三十万人,选拔精锐,号称青州兵。曹操从此自成一个独立的力量,开始与袁绍分离。曹操刚得到兖州这个很不稳固的立足地,便规定“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以畜军资”的两大方针。一九六年,汉献帝到了洛阳。曹操击败豫州黄巾军,得汝南颍川两郡。他亲自率兵迎汉献帝到颍川郡的许昌。用汉献帝名义发号施令,政治上握有主动权,强大的袁绍以及其他割据者都处在被动的地位了。同年,设置田官,招募流民到许昌屯田,恢复农桑业,所属兖豫两州各郡也屯田积谷。军事上坚实的基础建立起来了。曹操依据两大方针充分表现出政治的军事的巨大才能。 武将大抵出身下层豪强,任何一个大割据者都有不少武将。困难在于争取士族。它是统治阶级的一个严重的力量,要善于使用它取得它的助力,否则,政治上不可能有所成就。当时北方士族,一部分在豪强混斗中死亡了;一部分各投旧主,多是投袁绍;一部分逃避到江东为孙策所收用;一部分投奔荆州,依附大名士刘表;还有一些远避到辽东和极南的交州。剩下来的士族本来不多,曹操出身宦官家庭,搜罗士族更显得困难。不过曹操也有好的条件,首先是他有汉朝廷名义,其次是屡次战胜,军威颇盛,在别处不得意或主人失败了的士,不得不投过来求功名。大名士也是最大的谋士荀繇(音郁yù),就是从袁绍那边投过来的一个。这些条件以外,他还主动地着力争取。例如司马懿称病坚卧,不就征召,曹操用死刑威胁他出来做官。又如祢衡(祢音迷mí)当众辱骂曹操,曹操大怒,把他送到刘表那里去,表示不杀士人。几年间,曹操得士比任何大割据者都多。 曹操取得胜利的必要条件具备了。一九七年,开始进行有计划的战争。他先使钟繇(音尤yóu)奉朝廷命到关中,稳定韩遂、马腾等十几股大割据者。曹操率军击败自称皇帝的袁术,袁术渡淮南逃。一九八年,曹操击杀骁勇善战的吕布,得徐州。二○○年,曹操以一比十的劣势兵力在官渡大败地广兵强的袁绍。此后连年进击,二○五年,袁绍军全部溃灭,曹操得冀、青、幽、并四州。经十一年战争,北方大割据者或死或降,黄河流域基本上统一了。二○八年,曹操进击刘表军,得荆州。能和曹操对抗的力量,只剩下占据吴、会稽等六郡的孙权与声望甚高拥精兵一万人的刘备。 袁术系统的大将吴郡人孙坚,一九一年,为袁术攻荆州刘表,被刘表军射死。孙坚子孙策,年十七,是一个英俊的军事家和政治家。他早年随母居寿春,就交结江淮间士人,与高级士族周瑜结成至交。周瑜与低级士族大富豪鲁肃也是至交,孙策得周瑜,江淮间士族形成了以孙策为首的一个团体。孙坚死后,孙策从袁术那里领回孙坚旧部兵将共千余人。这都是久经战阵的精兵猛将,孙策获得这些武人,军事上建立了坚固的基础。一九五年,孙策得袁术允许,率兵到江东,击破大小割据者,得吴、会稽等五郡,又袭破庐江郡,得袁术部曲三万余人。孙策依周瑜所率士族为骨干,结合张昭为首的北方士族,在六郡土地上创立一个强有力的孙氏政权。二○○?年,孙策死,弟孙权继位,到曹操夺得荆州时,孙氏政权已经是巩固难破的了。 刘备是名儒卢植的学生,又是汉皇帝的同族,在豪强混斗中,养成了很大的声望,也结成了一个武士强谋士弱的刘备集团。曹操承认自己和刘备是当今的天下英雄,因为刘备对士族的号召力要比曹操高一些。刘备被曹操迫逐,逃到荆州依附刘表。杰出的谋士诸葛亮以及北方流亡士族加入刘备集团,刘备的势力因而空前扩大。刘表死,刘表子刘琮投降曹操。宁愿追随刘备不愿投降曹操的刘表属官和荆州人多至十余万人,辎重车多至数千辆,足见在刘表割据多年的荆州,刘备比曹操处于有利的地位。 孙氏政权与刘表势力是世仇,刘备是刘表残余势力的主要代表人。刘备与孙权结合,这才有可能形成以江东军为主,以刘备军和刘表残余军(刘表长子刘琦所率)为辅的对抗力量。 曹操军有北方兵十五六万,荆州降兵七八万,号称八十万,军力占绝对优势。但曹操军有不少弱点:(一)荆州兵被迫投降,军心动摇,而水战主要依靠荆州兵;(二)北方兵不习惯南方水土,战斗力削弱;(三)曹操军后方不巩固,特别是马超、韩遂等军割据关西,威胁许昌。这些都是军事上的弱点;(四)朝官中有不少士族反对曹操。曹操将攻荆州,临行前杀拥汉大名士孔融示威。这是政治上的弱点。曹操军存在着这许多弱点,只宜速胜,不能持久。恰巧刘琮投降,曹操不战大胜,滋长了骄慢心,以为自己强大必胜,孙权,至少是孙权的部属,一定会来投降,军事部署上暴露了可败的空隙。孙权地小兵寡,精兵不过三万人,更不能持久。刘备合刘琦兵不过二万,不力战就没有生路。在大敌曹操军的压力下,孙权刘备结成了牢固的(自然是暂时的)同盟。二○八年,周瑜进军到赤壁(湖北嘉鱼县),用火攻法大破曹操军。曹操不敢再战,率残军逃回北方。 赤壁大战,决定了三国分立的形势。曹操所代表的统一趋势虽然受到阻碍,但此后三国统治者各在自己的领土内削平地方割据势力,巩固各国内部的统一,恢复残破已极的生产(主要是魏国),比起以前的十九年大混斗时期,三国分立也还是恢复全国统一的一个步骤。 赤壁战后,孙权得荆州大部分,刘备得武陵、长沙等四郡。刘备获得立足地,专力向益州发展,二一四年得益州,以CD为中心,成为后来的汉国。孙权以建业(南京市)为中心,扩地到广州交州,成为后来的吴国。 曹操回许昌,宣布一篇语极恳切的《明志令》,说自己实在没有“不逊”(灭汉)的野心。这当然是对拥汉派士族说的。当时潼关以西被马超、韩遂等十个割据者占领,曹操率兵进攻,经过几年的战争,割据者都消灭了,北方(除公孙氏占据辽东)得到进一步的统一。曹操在《明志令》里说,设使国家没有我,不知当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这确是事实,但因此要代汉自立,却被拥汉派士族障碍着。二一二年,曹操大会列侯诸将,教人提议推尊自己为国公。士族首领荀彧当场反对,说不该这样。过了些时,曹操不露形迹地谋杀荀彧。第二年,让汉献帝封自己为魏公,建都邺(河北临漳县境),设立整套官职,使重要汉官转做魏官。二一六年,曹操升级为魏王,士族首领崔琰(音演yǎn)有讥讽表示,被曹操迫令自杀。又一首领毛玠(音介jiè)表示不满,在众官援救下,曹操不敢杀毛玠,只是斥逐出朝廷。荀彧崔琰毛玠都是曹操最重要的谋士,曹操在代汉的步骤上,遭到这些人的阻力,意义是严重的。二一八年,汉官吉本等率千余人在许昌起事,谋挟天子攻魏国。魏官魏讽等聚徒众谋攻邺,这对曹操也是一种威胁。孙权劝曹操做皇帝,曹操说,这孩子想把我放到炉火上么!所谓炉火,就是指拥汉派士族的反对,虽然不能是烧死曹操的火,但引起混乱是可能的,而这正合于孙权的希望。 士族障碍着曹操代汉做皇帝,与其说是为了拥汉,无宁说是向曹操交换做官特权。辽东割据者公孙度要流亡名士王烈做官,王烈不愿意,“为商贾以自秽”,公孙度也就不强迫他了。士族看商贾是秽人,绝不允许商贾和一般下层豪强参加政权。曹操用人,“不拘微贱”,这自然要引起士族的不安。赤壁战前,鲁肃劝孙权抗曹操,说,象我鲁肃这样的人,投降了曹操,他会把我送还本乡,评品等第,给个小吏做,慢慢升迁做州郡官。曹操得荆州,令韩嵩评品荆州士人优劣。东汉末年,士人分品做官,似乎已成惯例。二二○年,曹***子曹丕继王位。曹丕听从拥曹派士族陈群的建议,明令规定九品官人法,各州设大中正官,各郡县设小中正官,评品本州本郡本县士人的等第。做大小中正官的人自然是高级士族和一些中级士族,他们荐举做官的人,自然也是高级中级士族。微贱人被排摈不能入品,低级士族只能列在下品。曹丕和高级中级士族进行了交换,从此不再有拥汉派。当年,曹丕取消汉献帝的皇帝名号,用禅让的方式自称魏皇帝(魏文帝)。 二二一年,刘备在CD自称汉皇帝。二二二年,孙权自称吴王;二二九年,吴王孙权自称吴皇帝。 三国分立事,另节说明。 农民与地主间的阶级斗争,是封建社会历史的一条基本线索。这条线索的一个方面,即地主阶级方面,为了争夺统治权,不断地进行着内部斗争。这种内部斗争往往成为某一历史时期里的主要特征,严重地影响到社会各个方面,阶级斗争(渗杂着各族间斗争)因而愈益复杂化。自秦汉迄南北朝这一历史时期由统治阶级的内部斗争而表现出来的主要特征,第一步是无市籍地主与有市籍地主间的斗争。这个斗争开始于秦,发展于西汉,猛烈冲突于东汉,结果是东汉末年社会遭受极其惨重的大破坏。第二步是九品官人法的成立,标志着代表无市籍地主的士族战胜了有市籍地主,同时高级士族开始了对中级士族的压迫并排摈低级士族。中级低级士族代表中小地主,人数最多,而且才能之士也多在这个大士人群里产生,他们被压迫和被排斥,无市籍地主阶级内部的斗争激化深化了。结果是西晋统一政权迅速崩溃,在中级低级士族与豪强势力结合下,出现十六国大混乱的局面,黄河流域又一次遭受毁灭性的长期大破坏。 第117章 诡计多端 夜一如既往地平淡寂静! 楚军悄然无声的从后军大寨向颍水河滩驶去,索然寡行,比及到达颍水河边,河水尽已经落下不足一尺,平常人俱都可以快步趟过去。 “渡河!” 项云沉声静气的传令四周。 一群人快步踏河而行,宽阔的河面在月夜下银光闪闪,给跳动的流水平添了几分神韵。 …… 曹军大帐,夏侯惇心事重重,茶饭不思的思虑着如何破解项云的铁甲骑兵,久久不能入眠! “启禀将军,廉公子帐外求见!” 亲兵卫士闯入营帐禀道。 “夏侯廉?” 夏侯惇惊问道! 卫士回道:“正是廉公子,说是有紧要军情相报!” 夏侯惇大喜过望,夏侯廉虽不是自己亲弟兄,可是万一有个闪失,自己回了许昌可不好向曹操交代。况且夏侯廉一直唯夏侯惇马首是瞻,两人私下交情也是非同寻常。 “廉弟,快进来,这几日可苦了你!” 夏侯惇亲自迎出营帐,拉扯着夏侯廉入内。 “大哥,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项云这个贼寇要逃跑了!” 夏侯廉亟不可待的道。 夏侯惇奇问道:“要逃?为何要逃,楚军大寨连营成片,并且连战连捷,士气正旺,项云此贼心思缜密,绝无道理呀!” 夏侯廉急忙解释道:“我们都被他给欺骗了,楚军大寨兵甲不足千人,只有三百铁骑堪称精兵,其余之众都是一群流寇,根本不堪一击,如今寿春势局****不堪,杨弘举兵投降周瑜,九江郡朝不保夕,项云这贼子哪里还能按捺的住,今夜便起兵回寿春去了。” “廉弟你是如何得知?”夏侯惇惊问道。 夏侯廉这才将如何逃脱之事精简诉说了一遍,直言,此时出兵定能截住项云主力骑兵,斩杀贼寇于颍水河。 夏侯惇是喜怒交集,怒的是想自己堂堂一个朝廷大将,被一个无名小卒戏弄的团团转,还折损了近三千士卒,喜的是寿春不稳,项云三路被困,早晚必死无疑。 夏侯惇恶狠狠的道:“破贼之日就在今朝,廉弟你带领一千兵甲留守大营,为兄亲提三千精兵前去追剿贼寇,定要将项云这贼子碎尸万段。” 军令如山,擂鼓鸣金,三千曹军连夜奔袭颍水河滩,马不停蹄人不歇脚! 此时河东岸边隐约能看见人影晃动,向慎县方向而去。 “将军,河水水位明显下降不少,可以直接渡河而去!” 小校查探禀道。 夏侯惇眉目一惊,担忧道:“此时尚未到枯竭季节,河水何以下落,是不是贼寇截河坐等我等中计!” 小校默默点头称善,可是细想之余又回道:“如果贼寇想半渡而击之,何以留下这木桥竹筏,想来是贼寇真心要逃!” 夏侯惇顺着小校的指向,果真看见河滩水巷中存放着上百竹筏,通往对岸的木桥仍旧屹立在河道中。 “传令下去,三千人分三队渡河,一队走木桥,一队从浅滩渡河,一队从深水乘坐竹筏进攻,三路人马同时进发,一有情况互相救援!”夏侯惇下令道。 “诺!” 几员将校各自领命而去。 三路人马沿着河道向对岸驶去,遥相呼应。夏侯惇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千兵甲从浅滩进发,越走越远。 “哄~~” 长水突袭,颍水水位突然暴起,顺势而下的洪荒猛兽肆无忌惮的冲击河道内的一切,顿时人仰马翻,摔倒一大片。 “快,回援!” 夏侯惇稳住战马,高声呵斥百米开外的竹筏部卒,督促他们拦河救援。 河水越来越深,已经漫过人的胸口,急流之中,寸步难行。随行的骑兵更是苦不堪言,战马受惊根本不听使唤,求生的意志导致它们胡乱走动,稍有不慎便踩踏在怪石之上,摔倒在河道之中,连带着马背上的士卒一起卷入急流之中。 距离河岸还有二十多米,夏侯惇是进退两难,冒险趟过河去,保不住项云还留有诡计,他已经不能再赌了,原路返回可又不甘心,可望着不断打捞起来的士卒,退意顿生,只要兵士还在,就有战胜的希望。 左右思虑,夏侯惇果断下令道:“回撤!” 竹筏连江,原路返回。 河水仍旧在不停的上涨,已经漫过人的头顶,战马已经四蹄漂浮,随波逐流。而此时竹筏成了唯一逃生的通道,每一个竹筏上都坐满了士卒,压的竹筏在河水中起伏不定。 好在竹筏众多,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被水流冲走,夏侯惇被士卒拉上竹排,吐了一口河水,长叹道:“又中了贼子的诡计!” 话脚刚落,突然竹筏从中裂开,十多人齐齐掉入河水中,双手不断的左右划动,更有不会水性者,死死抱住竹排,生怕被大浪卷走。 夏侯惇本就不会水性,被河水呛得气喘吁吁,如果不是左右亲卫死命的托住他,估计他早被河水冲走了。 一连好几十个竹筏都突然散开,不断有人掉入水中,被河水无情的吞没。 自古水火无情,待夏侯惇再亲卫的救援下,逃回西岸时,自己带来的三千士卒只剩下不足一千人,其余的人就算没死,也被冲散了。 夏侯惇抖了抖满身的河水,愁苦万状,悔不该冒然进兵。 “杀!” 突然战马奔腾,喊杀声大作! 这声响夏侯惇再熟悉不过,正是项云的三百铁骑。 三百铁骑掩杀而来,铁甲交响,长枪破空,呼啸而至。一千曹兵刚刚才逃离险境,丢盔弃甲,早已经累的筋疲力竭,哪里还有勇气抵抗,都四散逃命去了。 “周仓再此,降者免死!”周仓高声吼道。 夏侯惇望着四散的曹兵,自言道:“完了,全完了。” “将军快突围!” 几员亲卫护着夏侯惇急道。 “走?往哪里走,你们可以逃唯独我不能走。” 夏侯惇冷喝道。 “周仓,你敢与我决一死战!” 夏侯惇提起长枪大步而上,想要架住周仓,抵住曹军的败亡。 “正合我意!” 周仓高声回道!手中偃月刀长起重劈而下,重重砍在夏侯惇的长枪上,接着顺势一扫,逼退夏侯惇。左手伸入胸口,大喝道:“看招!” 月夜下也看不清楚,只见一团石沙般的东西飞了过来,夏侯惇但又不得不防,侧身躲开。 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夏侯惇已经被项云给戏耍怕了,小心使得万年船,他不敢大意半分。 “死!” 夏侯惇突感寒风阵阵,一股凌厉的锐气从后背传来。回抵已经来不及,只好后退一步,舞动长枪想要以命搏命。 待夏侯惇转过身来,长枪横指背后之人,枪尖所指鞭长莫及,一切都已经晚了,一个大铁球带着铁链砸了过来,正好袭再胸口,顿时口吐鲜血,连连倒退几步。 项云手拽链条,冷声喝道:“独眼狼这铁疙瘩可好受。” “你……” 夏侯惇苦不连跌,正预叫骂,周仓强杀而来,一刀比一刀重,压的他根本毫无反手之地。 第118章 冰封瓦解 “什么人!” 曹军大营外两百士卒争先恐后的拥挤再外,好似背后有恶魔一般,驱使他们急于逃进大寨。 “快通报廉公子,夏侯将军被敌军围困在颍水河滩,速去救援!” 领头的将校火急火燎的道。 月夜下人流拥挤,守卫的将领也分不清虚假,只好关闭寨门,严令弓箭手蓄势待发,一有情况立马射杀。 两百人被拒之寨外,叫骂声此起彼伏,个个神情愤怒。 “吵什么吵!” 少时,营寨内出现一员武将厉声呵斥道。 正是夏侯廉。 “让我们进去,铁甲骑兵马上就要杀来了!” “你们是人嘛?见死不救!” “弟兄们当官的不拿我们当人,反了他,随我冲呀!” …… 被阻挡在外的流兵根本毫无收留,大声嚷嚷着叫骂,气的夏侯廉真想将他们乱箭射死。 “你,近前答话!其余人再有妄言,格杀勿论!” 夏侯廉指着靠前一个小校,大声吼道。 众人这才稍稍安歇下来,小校急步向前,躬身道:“廉公子,夏侯将军被项云那贼子围困在颍水河滩,请公子速发兵救援!” “啊!” 夏侯廉大吃一惊,惊问道:“快将事情始末原由告诉我,敢有乱言绝不轻饶。” 小校回道:“我等随夏侯将军追杀敌寇,哪知被贼子暗中算计,再颍水河中被洪水冲跨,刚逃回岸边,又被铁甲拦路冲杀,我等奉命逃回大营前来搬救兵!”小校是痛声连连,神情并茂,让人不得不信。 “真有此事?贼子太过狡猾了,不杀此贼誓不为人!”夏侯廉哀声载道。 夏侯廉这才知道种了项云的诡计,追击项云的注意是自己上谏,夏侯惇被伏击也是自己一手造成,三千兵马就这样毁于一旦,哪里还有脸面回许昌面见曹操,于今只有救回夏侯惇才能挽回更大的过错。 “传我将令,留两百人看守大营,其余人随我前去营救夏侯将军。”夏侯廉斩钉截铁的吩咐道。 “诺!” 左右亲卫急忙下去通传命令。 “你带领本部士卒,前面带路,救回夏侯将军本将军重重有赏!如若不然,当以逃兵处置!”夏侯廉对着小校威胁道。 小校慌忙回道:“末将遵命!” 两百逃回来的流兵被迫再次奔袭颍水河滩,身后夏侯廉亲率八百士卒大步赶上,近五十里的路程一口气跑到底,没人敢停歇半步。 “廉公子,就在前面!” 小校摇手横指前方道。 夏侯廉早已发现前方两里处人影晃动,打斗声四起,大声吼道:“冲,给老子杀了这群贼寇!” “杀!” 一千人高声呐喊,举起钢刀长枪向前方杀去。夏侯廉身先士卒,纵马急驶,生怕晚了半步。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杀!” 平地一声暴吼,河滩四周突然涌出无数兵甲,呈合围之势想要困住一千曹兵。 夏侯廉大惊,杀至近前,哪里有夏侯惇的身影,根本就是流寇的铁甲骑兵再假练对杀,又中计也! 夏侯廉急声吼道:“撤,快撤退!” 阵型中突然有兵甲倒戈,互相残杀开来,根本毫无阵型可言,也分不清好坏。三百铁骑围拢屠杀过来,身后退路也被层层堵死,晚了,完了。 “夏侯廉,看你哪里逃!” 一员铁骑杀了过来,讥笑道,正是项云。 “你...,我要杀了你!” 夏侯廉明知不敌,可也要冒死一拼,曹军败亡已经不可避免,自己已然成为了千古罪人,就算自己侥幸逃出重围,也无脸面回许昌。 “哈哈!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也不差你一个,周仓,把这厮给我活捉了,我还有大用!”项云朗声笑道。 “诺!” 身后周仓闪身而出,扬起偃月刀冲杀而至,终归是实力更胜一筹,夏侯廉早早的便落了下风,十招未到便被周仓劈落下马,让士卒给生擒活捉了。 …… 天色渐亮,曹军大营一片欢呼,大锅大灶热闹非凡,米饭飘香肉汤稠浓。 项云活捉夏侯廉之后,又连夜袭击曹军大寨,将大楚的旗帜高高挂在中军大帐上,此时曹军大营早已经名副其实,确切的说应该是楚军大寨。 连番的奔波征战,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因此项云下令所有士卒一律加粮半斤,就连投降的士卒也能分到一点白面馒头,来缓解饥饿,大吃大喝之后通告全军休整一天。 夏侯廉与夏侯惇被铁链捆锁关押再牢,两人神色沮丧,都不曾开口说话。 “将军到!” 营帐外士卒高声叫道,项云周仓两人揭开营帐走了进来。 “独眼狼现在可知我的厉害!” 项云嘲笑道。 夏侯惇转过身来,怒声道:“贼子你屠杀官军,关押朝廷大员,就不怕被诛灭九族!” 项云朗声道:“夏侯惇,自古成王败寇,我不肖与你争辩,曹操本姓夏侯,与你便是一家,就不知道你值多少钱?” 夏侯惇暴怒而起,死命敲打牢门吼道:“你想干嘛?” “想干嘛!笑话,我等流寇四周,当然想要钱财,就看曹操舍不舍得。”项云沉声道。 夏侯惇吼道:“我就是身死也不会让你诡计得逞,你杀了我吧!是男人的就给我一个痛快,老子绝不皱眉。” “杀了你岂不是可惜,夏侯廉我这便放你回去,告诉曹操,让他驱两千军马前来交换夏侯惇,限时十天,过时不候,就等着坐收夏侯惇的尸首吧!”项云开口道。 夏侯廉落寞的被周仓放了出来,两眼无神死死的看着项云,突然嘴角峥嵘,张牙舞爪的扑向项云,好似要生吞活咽了项云一般。 项云毫无动怒,自容道:“我知你恨我,怪只能怪你自己有眼无珠,不明就里,杨弘的确叛变了,周瑜也攻占了历阳等地,可惜我从没有想要占据寿春,今夜确有楚军过河,不过只是极少的一部分,是回慎县搬运粮草去了,那河巷中的竹筏也是我故意布下,只是每个扎结处都筘的活结,还挂着一块石头,被河水一冲就散开了,还有今夜前来搬救兵的两百士卒,根本就不是曹兵,现在你后悔已经晚了。” 一步错步步错,夏侯廉的误导让四千曹兵冰封瓦解,如今项云故意让自己回许昌而去,更是赤裸裸的凌辱,艰难的抉择再次让他左右为难。 夏侯惇劝说道:“廉弟,为兄不怪你,怪只能怪这贼子太过狡猾无耻,你回许昌去吧,告诉丞相我夏侯惇愧对于他,更不值得以命换两千匹战马,让他早日发兵,将这贼子碎尸万段。” “大哥,我……”夏侯廉苦涩的道。 夏侯惇大声道:“快走吧,且不可折了我夏侯家的脸面。” 看着两人的情义诀别,项云从旁笑道:“好一副感人至极,可惜曹操看不见,夏侯廉,十日期限便从今日开始,你慢慢耗吧,我便不奉陪了。夏侯惇你也不要想着自尽身亡,就算你死了我也有办法用你的尸首去胁迫曹操!” 项云撂下狠话,又带着周仓而出,独留下两人再内惆满怀。 第119章 换马 烈日炎炎,晴空万里一片无云,树蝉也难奈酷热的时节,唧唧喳喳的吵个不停。 可官道上一骑快马好似不知燥热一般,马鞭长扬,四蹄如飞,一路狂奔。夏侯廉星夜兼程的向许昌回赶,早已忘记炎热酷暑,嘴皮干瘪裂缝甚多。 十日的期限太过短暂了,从汝阴到许昌就是马不停蹄也需四日光景,还需驱赶两千战马再复到颍水河边,根本就没有半点停留的时间。夏侯廉只盼早日赶回许昌,让曹操有充足的时间来布局。 一连累死三匹健马,夏侯廉终于在第四日黄昏赶回了许昌,终是疲惫不堪连走路都没有气力,夏侯廉也一刻不敢耽搁,直闯丞相府邸。 “快...,我要面见丞相……”夏侯廉摔下战马,趴伏在地,蠕动发麻的嘴唇断断续续的道。 守卫的甲兵一看是夏侯廉,一面连忙上前扶起来,一面派人通传曹操。 大堂内,夏侯廉枯座在侧,亟不可待的张望着门外,急切的盼望曹操早日出现。 “丞相到!” 焦急的等待了片刻,终于传来护卫的叫喊声。 夏侯廉激动的站立起身,哪知根本就直不起腰来,重重的扑倒在地,顺势拜伏道:“丞相,快救救大哥!” 曹操快步而入,急让许诸上前扶起夏侯廉,惊问道:“子云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元让到底怎么回事?” “丞相,大哥被贼寇项云活捉了,被关押再颍水河畔,性命危亦,贼寇让拿两千军马交换,不然就……”夏侯廉语泪俱下,痛哭流涕。 曹操双眼一凝,寒意大作。沉声问道:“你先不要哭诉,静下心来,把事情的始末完完本本告诉我。” 夏侯廉只好收住哭泣,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诉说了一遍,又长跪在地道:“末将愧对丞相,陷大哥于危难之中,无颜面对夏侯宗亲,请丞相赐我一死。” 曹操双目成霜,凌厉的杀气腾腾,低沉道:“你先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怎这般无用,身为武将马革裹尸当为荣耀,轻言死字,你不配做夏侯家的子弟,你先下去,此事我已知晓,便由我来处置。” 说完唤来两个门卫将夏侯廉带了下去,冷声对许诸道:“速去招郭嘉先生与夏侯渊、曹仁前来议事!” “诺!” 许诸虎吼一声,大步而出。 “项云小贼,不杀你实难解我心头之恨,血债血偿。”曹操低沉的自言道。 落夜,郭嘉、夏侯渊、曹仁相继入内,径直来到曹操的书房之中。 “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夏侯惇被贼寇项云扣留再颍水河滩,扬言要本相拿两千匹战马来交换,你们怎么看待此事!”曹操率先开口道。 郭嘉愁眉不展,问道:“丞相,廉公子可带回敌军的确切消息!” 曹操苦恼的摇了摇头,叹道:“八千兵马还未渡过颍水河便被项云给瓦解干净,哪知到底有多少贼寇,倒是其中的铁甲骑兵不得不防!” “铁甲骑兵?” 郭嘉惊讶的问道! 曹操担忧道:“夏侯廉说贼寇中大约有三百铁骑,战马周身都裹在铁甲内,平常刀剑根本伤不了分毫,就连马背上的骑兵也是如此,从头到脚都是护甲加身,厮杀起来,无人能敌!” 夏侯渊大声道:“怕他不成,但凡骑兵皆在一股冲劲,只要抵住阵型层层围堵早晚困死这群铁甲骑兵。” “不错,就算骑兵对骑兵,我们还有虎豹骑这天下少有的雄兵,世间又有几人能抵得住!”曹仁也附和道。 郭嘉又开口问道:“贼寇可有时间限制!” “十日之期,如今已经过去四日了,奉孝可有对策!”曹操问计道。 郭嘉来回渡步,思虑良久开口道:“夏侯将军必须得救,可两千军马不能白白便宜了贼寇,还有此事如果处理不当,让贼寇得势的话,朝廷颜面何存,到时天下又有几人能听从朝廷的号令!” “奉孝所言正是本相担忧的,夏侯惇随我征战四方,劳苦功高,就连左眼也损害了,我不能让他死于贼子之手!”曹操满怀心事道。 郭嘉请示道:“今有一计,不知当讲否!” 曹操闻听郭嘉有计,心胸一宽,大喜道:“吾有奉孝真是三生有幸,奉孝尽管说来!” 郭嘉缓缓道:“袁术病故,扬州等地群龙无首,必会四起割据,项云出身贼寇,入主寿春最晚,定会受人排挤,孤立无援,这两千军马他肯定是急于想要,丞相可派人护送两千军马到汝阴,于暗中做好埋伏,让项云前往交换,私下对战马下药,到时让他有来无回!” “好,此计可行,不知何人去最为适合!”曹操询问道。 夏侯渊、曹仁都伸长脖子,毛遂自荐愿往。 郭嘉装作未曾听见,道:“张文远去最为巧妙,丞相意下如何!” 曹操思虑一番,突然坐起身来,大声叫好,叹道:“奉孝真不愧为吾的子房,文远跟随吕布日久,并且为人亲和,想来这些吕布余孽到时受困定会望风而降。” “丞相英明!以防贼子诡计多端,丞相可派程尚书前往,以天子诏令招降纳叛平定贼寇。”郭嘉附和道。 曹操大喜过望,传令道:“传本相手谕,命张辽亲领四千精兵前往汝阴,营救夏侯惇,铲除贼寇项云,尚书令程昱随军同行。” “诺!” 郭嘉领命而去,忙下去草书手谕。 “你二人最近操练新兵,进展如何?”曹操问道。 夏侯渊、曹仁齐声回道:“士气如宏,择日请丞相校检!” 曹操回道:“好,你二人且不可大意松懈,如今袁绍占据河北四地,早晚与我们必有一战,本相便把希望放在你们的身上了。” 两人都重重的点头应允,保证完成任务。 …… 项云攻占曹军大营的第五日,阔别已久的李儒终于带领大部队前来和项云会合了。 “早盼晚盼,终于等到先生前来,余下的困局还需先生赐教!”项云将李儒迎入大营内求教道。 李儒清然笑道:“将军不是已经做好了定数,何需来折腾在下!” “我是担心曹操在战马上做手脚,还请先生多出主意。”项云担忧道。 第120章 把酒话桑麻 长夜漫漫人生路,把酒话桑麻,出仕名动后汉路,颍水河滩画方圆。 项云诚邀李儒、周仓、裴元绍、孙强、皇甫陵、陈到、陈霸、王猛齐聚中军大帐开怀畅饮!李汉泌因掌管游骑兵,外出查探敌情而去,便不在席间。 几人欢喜几人愁,陈到如今已然落寞寡欢,项云一如既往地对自己礼贤下士,从不强求自己去做什么事,就连最初许下的随行护卫也淡去了,项云行军打仗压根就没有带同他一同前往,只是让他跟随军师行动,时间早已抹灭了他以往的孤高之傲,而项云接二连三的以少胜多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项云自是不会去理会陈到的喜怒哀乐,因为当初的约定本就是一个死局,贼寇的名号想要脱身太简单不过了,有李儒这个智囊在,根本就无需项云过多考虑。 时局已定,与夏侯惇一战之后,项云便不再是以前的小贼寇了,与曹操结仇让他得以令天下诸侯所知。而今项云特设宴款待诸将,一是为了加强内部团结共勉,二是了解诸将的意愿,好形成良好的认知。说白了就是联络感情,来迎接曹操的挑战。 “来,诸位,让我们同饮碗中酒,共谈心中事。”项云难得的豪气干云,实在是这后汉的酒太难喝了,浑浊苦味。 一群大老爷们自然是痛饮黄龙,一鼓作气势如虎连喝三大碗。 周仓一抹长胡须,开口道:“将军,后日便是约定的期限,就不知道曹操是否能如期而至!” 项云爽朗大笑道:“曹操雄才大略自然是不会白白上当受骗的,不过以我对夏侯家的认知,曹操也不会放任夏侯惇不管不问,只是这两千军马倒是一块硬骨头,不好啃呀!” “怕他不成,只要他敢派兵前来围剿咋们,我裴元绍第一个和他硬拼!”裴元绍大口嚼着牛肉嚷声道。 李儒从旁笑道:“裴统领稍安勿躁,一味地打打杀杀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有时只需暗施小计,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哈哈!那是你们读书人的决策,我只懂冲锋陷阵,大字都不识几个,让我如何觉历!”裴元绍憨厚的笑道。 项云笑道:“今日不谈战事,只谈心中的夙愿!人就好比一把菜刀,经久不用便钝了,和破铜烂铁无疑,所以我们要时刻激励自己,给自己设定夙愿,只有这样才有干劲和动力。” “便从我自己开始说起吧,三年之内,我一定要让大家过上安稳的日子,不似现在这般随波逐流居无定所,我要让每个跟随我的士兵都能有一个安稳的家,让他们活下去!”项云语重深长的道。 “好!” 李儒率先垂范,拍手叫好。 项云笑道:“任重而道远,还需各位鼎力相助。” 陈到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又猛灌了一碗水酒。 裴元绍大为不悦,吼道:“陈叔至,别瞪鼻子上脸,信不信爷爷将你打趴下!” “怕你不成,有种随我前去比试一番。”陈到冷喝道。 项云缓和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叔至虽然败于我们,但是气节令人钦佩。老裴你也是,动不动就要决斗,上次与孙策过招还没有吃尽苦头是不是,今日都不许动怒,元福,该你来说说了。” 两人各怀心事,恨意缠绵悱恻,独喝碗中酒。 周仓站起身来,神色毅然道:“我平身最恨鱼肉乡亲的恶霸酷吏,可与其蛮夷戎狄相比,这群野蛮人更令人作呕,当提九尺大刀,屠尽犯我边境豺狼。” 项云点头称善,周仓风高气节的确令人钦佩。 李儒风雅道:“在下大起大落于世俗早已看透,只想百年之期,这大汉山川河海都能记住我的名号,如此便不枉此生。” 青史留名何人不期何人不想,可自古历史都是胜利者的宗卷,又有几人能笑到最后。 孙强笑道:“我只想早日讨上十七八个老婆,早晚有人伺候,夏有人打扇冬有人暖被。” “不错,我裴元绍也是如此,这辈子也就不白活了!”裴元绍接口道。 安居乐业,居家稳享福禄这是乱世之中最可望不可求,也是绝大部分当兵一辈子的心愿,项云少不了一一婉勉。 “我二人从一踏入陷阵营那刻,便惟命是从,无所他心,只是心中的遗憾痛处久久不能平息,还望将军成全!”陈霸王猛一脸恳求道。 这不单单是陈霸王猛的痛处,更是陷阵营七百弟兄包括项云在内的伤心事,高顺虽说是为了尽忠自尽而亡,可如果没有魏续、宋宪、侯成的反叛,事实还真难料想,战死沙场当无悔,可被小人暗算同阵倒戈,败得不明不白,多少让人心中积怨难消。也正因为项云斩杀了宋宪,这才让陷阵营士卒至死不渝的跟随项云。 项云深沉道:“吾早晚必手刃魏续、侯成的人头,来祭奠大哥在天之灵。” 只余下皇甫陵和陈到两人,这二人项云都是怀有期望的。陈到自不必说,忠勇不下赵云,更加难得的是能练一手好兵,项云是如何也不想放手的。而皇甫陵,出身名门世家,叔父皇甫嵩官至太尉,显赫一时,想来文韬武略不会太弱,并且是一个封建社会完美的武将,只效忠直属领导者,哪怕是袁术被世人唾弃,他也没有独自离开,不单单是一块虎符的节制,还是一个将领人格的魅力。 “皇甫兄,你出身名门望族,屈身留在我们身边,实在是难能可贵!”项云诚恳的道。 皇甫陵咕噜噜的又猛喝了一碗,大声笑道:“哪里有那么多的顾忌,皇甫家说一不二,技不如人输给你,即使脱离了虎贲军,我还是会跟随于你,只是有一事我还需提前告诉将军。” “请皇甫兄明言!”项云询问道。 皇甫陵若有所思,沉稳了片刻道:“虎贲军乃是大汉天子留下的宿卫军,忠勇的意志自是全军将士心中的铁塔,除了虎符还有一物也可调动,那就是历朝历代天子的符节。” 项云神色一惊,他哪知其中还有这般缘由,可是又不明就里,何谓天子的符节,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皇甫陵。 皇甫陵解释道:“就是天子的御笔血书加传国玉玺印。” “啊!” 项云惊呼道,回头细看了一眼李儒,只见李儒微微点头,想来确有此事。 李儒沉声道:“此事还得从汉武帝时说起,汉武帝时期,取军中遗孤与各将官子孙统为一军,号为虎贲军,立虎贲校尉为军事长官。虎贲军不受任何人节制,只听从当朝天子。虎贲军忠勇善战,西汉时,匈奴单于倾举国之力(大约30万人)进攻西汉王朝,西汉王朝大怒,调遣3000余人的虎贲军夜袭匈奴营地,不但打败了匈奴,而且展现了骁勇的血性。据记载“袭营斩敌16万,追击沿途斩敌9万,到了北疆斩敌3万”,到了最后,已经不管路程遥远,遇敌披靡,深入直到杀死匈奴单于,才班师回朝。后来,匈奴一蹶不振,不敢来犯。到了东汉时,由于王朝更替,汉世祖光武帝刘秀为了加强虎贲军的调动性,特设虎符节制统领全军,同时也为了防止有人变节,另尊以天子符节为最高节制御令。袁术再朝为虎贲中郎将时,恰巧黄巾****,董卓乱权,最后机缘巧合下传国玉玺又到了他手上,这才让他成功将虎贲军留在身边。” 项云这才恍然大悟,内心纠结不已。 第121章 乱世三国随主沉浮 揭秘从东汉到三国:究竟是谁分裂了大汉天下? 赤壁大战一千多年后,北宋著名诗人苏轼畅游赤壁,为此写下一词,名为《念奴娇·赤壁怀古》。词曰: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赤壁大战之前,天下还是大汉的天下;而赤壁大战之后,天下就将魏、蜀、吴分成三个国家。那么,究竟是谁分裂了大汉天下?这应该从诸葛亮的“隆中对”说起。 诸葛亮,字孔明,琅邪阳都人,三国时蜀国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官渡大战以后,刘备,即刘玄德逃到荆州投奔刘表刘表拨给他一些人马,让他驻在新野。刘备是一个雄心勃勃的人,因为自己的抱负没有能够实现,心里总是闷闷不乐。当时襄阳名士司马徽向他推荐了卧龙、凤雏,并告诉他卧龙、凤雏,得一人便可平定天下。 其实,这个卧龙就是诸葛亮,而凤雏名叫庞统,字士元。于是,刘备就带着关羽、张飞,一起到隆中去找诸葛亮。三顾茅庐之后,诸葛亮终于被刘备的诚意所感动,就在自己的草屋里接待了刘备。 ? 诸葛亮看到刘备这样虚心请教,也就推心置腹地跟刘备谈了自己的主张:现在曹操已经战胜袁绍,拥有几百万兵力,而且他又挟持天子发号施令。这就不能光凭武力和他争胜负了。孙权占据江东一带,已经三代。江东地势险要,现在百姓都归附于他,还有一批有才能的人为他效力。看来,也只能和他联合,不能打他的主意。 接着,诸葛亮分析了荆州和益州的形势,认为荆州是一个军事要地,可是刘表是守不住这块地方的。益州土地肥沃广阔,向来称为“天府之国”,可是那里的主人刘璋也是个懦弱无能的人,益州上下都对他不满意。 最后,他认为,刘备是皇室的后代,天下闻名,如果能占领荆、益两州的地方,对外联合孙权,对内整顿内政,一旦有机会,就可以从荆州、益州两路进军,攻击曹操。到那时,有谁不欢迎刘备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霸业可成,功绩可就,汉室也可以恢复了。 刘备听了诸葛亮这一番精辟透彻的分析,思想豁然开朗。他认为诸葛亮人才难得,于是恳切地请诸葛亮出山,帮助他完成兴复汉室的大业。诸葛亮遂出山辅佐刘备。后来,人们把这件事称作“三顾茅庐”,把诸葛亮这番谈话称作“隆中对”。 后来,《三国演义》写到这段时,便说,“玄德闻言,顿首拜谢。只这一席话,乃孔明未出茅庐,已知三分天下,真万古之人不及也!后人有诗赞曰:“豫州当日叹孤穷,何幸南阳有卧龙!欲识他年分鼎处,先生笑指画图中。”由此可见,诸葛亮是三分大汉天下的设计者,也就是始作俑者。当然,诸葛亮不仅是三分大汉天下的设计者,更是三分大汉天下的身体力行者。 ? 赤壁大战之后,刘备便在诸葛亮的辅佐下,加快了实施了三分天下的步伐。他不仅占据荆州实施诸葛亮联吴抗曹的政策,并在诸葛亮的设计下入蜀帮助益州的刘璋防守张鲁、曹操的入侵。 虽然刘备口头答应,但入蜀后不断收买人心,双方最终在公元212年决裂,刘备调兵直指CD的刘璋,虽然其间军师凤雏庞统中流矢而死,但仍于公元214年成功逼迫刘璋投降,刘备成功入主益州,留下关羽防卫荆州。公元215年,曹操进取汉中,而同时孙、刘两家开始争夺荆州而发生激烈对抗,双方关系经已恶化。 公元216年,曹操就任魏王。公元219年,刘备自封汉中王。翌年,曹操病死,其子曹丕登位,并逼汉献帝禅让,建国号魏。一年后,刘备在CD称帝,国号蜀汉。同年,刘备为报羽之仇兵伐东吴,结果惨败,不久刘备在白帝城病死。弥留之际,刘备托孤于诸葛亮。 公元223年,在诸葛亮的精心安排下刘禅登位,蜀汉与吴再度结盟。公元229年,吴王孙权公开称帝,建立吴,终于形成了魏、蜀、吴三国鼎立的局面,于是,大汉的一家天下也就被分割成三家天下。 如果说诸葛亮是三分大汉天下的设计者,那么,刘备、孙权、曹丕便是三分大汉天下的实施者,刘备死后,尽管诸葛亮在公元227年至234年间六出祁山,攻伐曹魏,以图中原,但最终未能成功。诸葛亮死后,姜维也多次伐魏,也都没能取得明显战果,反而使得国力大为消耗。与此同时,东吴的也曾多次出兵伐魏,但结果未能取得什么进展。公元251年,吴主孙权去世,但由于其皇室内部纷争不断,致使国政江河日下。 公元263年,魏国司马昭派兵三路攻打蜀汉,进逼CD蜀主刘禅投降,蜀汉灭亡。公元265年,司马昭死后,司马炎夺取魏政权,定都洛阳,建立晋朝,史称西晋。公元279年,司马炎兵分六路,攻打东吴。晋军一路势如破竹。第二年,晋军成功攻克建业,吴主孙皓投降,吴灭亡,西晋统一了天下。 正像《三国演义》开篇中所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而大汉的天下,分裂成三国后,又归于晋。 真如那首《临江仙》所说的那样:“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第122章 李儒首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福祸齐双至,皆再掌中握! 昨夜星辰昨夜风,虎贲军一事让项云忧心忡忡,一千虎贲可是实打实的百战精兵,项云不想这到手的肥肉付之东流,可如今除了传国玉玺,他没有什么筹码能打动曹操。 项云几经思虑,这传国玉玺留着并无大用,还不如成人之美,卖曹操一个人情去,换取一个虚无缥缈的边境将官。虎贲军本质就是大汉的将官,就是强迫留在身边,也会让这支特种兵的军魂毁于一旦,到时可能连流寇都不如。只要能获得一纸调令,这样于情于理项云便可大张旗鼓的出兵塞外,脱身贼寇的骂名。 这就是时代造就的契约,没有天子的认同哪怕你在如何为国为民,你都是流寇乱贼。殊不知就连河北袁绍强大如此,也得老老实实尊称一声陛下,不敢擅自自立皇号,这也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厉害之处。其余诸如出身之事,都是狗屁,只要天子金口玉言一开,你祖上八代都可以是忠臣贤良。 项云也曾想,不要名号职位带领楚军孤身闯入大漠草原,修养生息,待时机成熟再驱兵南下,一图霸业。终归是痴人说梦,且不说扬州地处偏远,离大漠远隔上千里。单就楚军两千多弟兄项云就无颜面对,他们都是一群铁铮铮的汉子,让他们长期生活在华夏之外,深受同胞的指责与痛骂,是多么让人痛心疾首,因为这个时代太排外了,强盗土匪人人痛恨,蛮夷戎狄便是人人得而诛之,五年十年之后,项云不想被大汉子民误认为是一群野蛮嗜血的蛮夷。 于十日之期还剩最后两天,项云有点开始心浮气躁了,开始后怕曹操这头恶虎的报复,毕竟两人的实力有天壤之别。 “将军,大营以南八十里发现敌军,好像是从庐江郡摸上来的!”李汉泌快步闯入军帐禀道。 “庐江郡?难道是刘勋?”项云扪心自问道。 李儒阴沉回道:“十有八九便是此獠,估计是为袁耀而来!” 项云点头道:“看来此人还真想独霸一方,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传令下去,留一千弟兄看守大寨,其余人随我前去迎敌!” “诺!” 李汉泌正预出帐通传,李儒起身道:“将军且慢,于今这送到嘴边的羔羊怎可放过,尽然刘勋想要引火烧身,我们便给他多吹吹风!” 项云眉目一喜,笑道:“请先生赐教,学生洗耳恭听!” 李儒双眸一厉,沉声道:“本不想去招惹这头赖皮蛇,可如今他自愿送上门来,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将军有没有想过占据庐江!” “啊!” 项云大吃一惊,这也太出人意料。 李儒又道:“九江庐江俱为袁术内腹之地,想来以将军监国(太子太傅)的身份,只要灭了刘勋,登高一呼,估计全郡都望风而降。” 项云刚想辩解,李儒笑道:“将军莫不是以为在下再说笑,自古兵贵精不在多,刘勋虽对外号称雄兵上万,依在下来看顶多五六千人,并且不堪一击,如果将军突领偏师,南袭庐江要地,刘勋早晚必败!” 项云沉声道:“先生此言在理,可是庐江郡缺兵少粮,我们取了下来又有何用!” “送人。” 李儒坚定道。 “给曹操?” 项云不解的问道。 李儒答道:“就要看他们谁想要,谁愿意出筹码,谁给的价高就给谁!刘表、孙策、曹操就连徐州的刘备都可以。” 诚如李儒所言,九江庐江两地,再袁术身死之后就是一只羔羊,是狼都想来咬几口。 项云开口问道:“出兵多少为宜?” “一千,一千虎贲军便足矣荡尽庐江郡内的敌人。”李儒慎重其事的道。 项云暗自思腹一番,良久之后道:“我走之后还请先生主持大局,曹操的两千军马一定要小心谨慎。” 李儒道:“请将军放心,我会略施小计让曹兵与庐江兵暗起纠纷,借以来牵制庐江郡刘勋的主力部队,那两千军马在下也定会替将军谋划不来,曹操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项云闻言信心大增,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何其快哉,拱手道:“多谢先生赐教,学生这便出发!” “这后营大寨的事将军尽管放心,就算再不济我们还可以退守回慎县,在下恭祝将军旗开得胜!”李儒信誓旦旦道。 项云自是满怀欣喜,李儒敢如此保证定是有了万全之策。 两人又密谋了一番,项云这才起身带着李汉泌出营而去。 校场之上,一千虎贲军整装待发,皇甫陵肃然立于台前,静候项云。 “大汉威武!” 项云登高一呼,大声吼道。 “威武” “威武……” 再皇甫陵的率先回应下,一千虎贲高声呐喊,经久不息。 再明白了虎贲军的初始由来之后,项云已经开始敬畏这支骁勇善战的精兵,哪怕是他们已经落寞,可是只要这支军队的名号还在,他的军魂就不会消散。 “弟兄们,三千儿郎破匈奴,居胥山前英魂在,怎可途生变黄土,你们就是最强的。”项云大声吼道。 “吼……” 一千虎贲军热血爆满,声势浩大齐声吼道。 久封的记忆犹新,好像哪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虎贲军又重生了。 这群孤独的勇士离家太久了,都已经忘记自己是大汉天威的代表,如今心中的热血被唤醒,便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不在畏惧。 “出发!” 项云长剑破空,威严吼道。 一千虎贲军从大营出发,渡颍水而去。 而就在项云离开之后,李儒便传令周仓裴元绍,全军后撤退回了以前项云立起来的楚军大寨。 “裴元绍听令,命你带领一千士卒前去迎战刘勋部卒,记住不管如何,只许败不许输!”李儒高居首座吩咐道。 “诺!” 裴元绍黑着老脸,不明就里,可是又不敢违背,不解的看着李儒。 李儒道:“只管去便是,连败三阵,便算你首功,记住不可让敌人看出破绽。” 裴元绍得了首肯欢喜出营而去,暗道:打胜仗难打败仗还不简单。 李儒又道:“周仓听令,命令带领三百铁骑于汝阴一带,坚壁清野。” “诺!” 周仓朗声回道,大步而出。 李儒双眸寒意正浓,独自道:乱世之中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第123章 三军对垒 再说裴元绍进营点了一千兵甲向南而去,信心满满的杀向庐江兵马。 两军于四十里外对峙,各自立下阵型,严守以待。 裴元绍提起一对大锤,趾高气扬的吼道:“爷爷我乃裴元绍是也,不怕死的出来应战!” 庐江兵阵前,跳出一员武将高声回道:“哪里来的无名小卒,可知你爷爷梅成的厉害。” 此人正是袁术的旧僚梅成,本以与陈兰、雷绪、雷薄落嵩山为寇,得知袁术败于彭城,便起了歹心想来抢夺袁术留在寿春的金银财宝,可哪知半路杀出项云这个拦路虎,让他们全盘算计落空,四处烧杀抢掠,最后在刘勋的诚心力邀之下,四人俱都投降了刘勋,为祸一方害得民不聊生。 裴元绍那里知道梅成是谁?提起八角锤纵马而上,高声吼道:“呀呀!死!” 梅成急打马而出,慌忙举枪抵挡,两人兵刃长相撕响,“铛”的一声,错过身来。 裴元绍本手下留情,一招过后已知梅成实力,根本不是自己对手,便放开手脚又提锤而上。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三十回合之后,裴元绍已感乏味,如果不是军师严令只许败不许输,裴元绍早将他一锤砸死,可要演戏就要逼真,这可累坏了裴元绍,既不能打伤梅成,自己还要表现得旗鼓相当,真是让他内心发麻。 裴元绍卖了一个破绽,抵住梅成的长枪,痛声道:“弟兄们撤!贼子太厉害了。” 说完率先遁逃,也不管身后的一千士卒,打马狂奔而去。 梅成见一招得势,自是欢喜不已,高声吼道:“贼子休走,有种再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必取你狗命!” 见裴元绍逃跑,忙指挥士卒向前冲锋,势要将敌军一网打尽。 你追我赶,两股军士哪里是在打战,分明就是在赛跑,一连追出数里地,俱都累的大气嘘嘘。 裴元绍又策马转了回来,吼道:“刚刚是爷爷腹痛,想要去上茅厕,姓梅的你我再来比过!” 梅成驱马而出,笑道:“无胆之徒,比就比,怕你不成!” 两人又驱马而动,较量开来,裴元绍是越打越憋屈,一招便可获胜可还得假装不敌。而梅成却是越打越上劲,暗腹自己武艺大增,天下英雄舍他其谁。 两人又争斗了二十多招,裴元绍见时机把握不住,只好又佯装不敌,败退而去,边走边道:“贼子容我回去休息一番,等吃了午饭再和你较量!” 梅成哪里会答应,忙驱兵而上,大步向裴元绍追来。 此时离原先曹军所立大寨只有十里地,裴元绍暗自叫苦连跌,还有一阵才能完成命令,胜仗难打可这败仗也不好打呀! 距离越来越近,裴元绍只好硬着头皮故技重施又和梅成打斗了一番,只是连战连败,终于完成任务。此时已经逃回了大寨营外。 梅成喝住阵型,望着裴元绍入寨而去,暗叹可惜。可眼下拔寨器械一应皆无,梅成哪里敢冒然进攻。 梅成见四周并无敌军,吩咐士卒据兵而守,打造攻寨器械,此次带来近三千士卒,足以困守营寨,同时让士卒于寨前叫骂,想要逼出裴元绍。 裴元绍骂骂咧咧的猛灌了一口酒水,叹道:“真他娘的憋屈,如果不是军师有令在先,老子非砸碎他的头颅。” “将军且息怒,军师留我等在大营内,等候将军到来,此间地道暗坑已经成型,可以隐藏上百兵甲在内。”一员头领从旁回道。 裴元绍惊问道:“军师可还留有命令,一并说来。” 头领答道:“军师有令,让将军今夜黄昏分兵突围,局时军师会派兵从外协助,让将军亲自挑选一百精兵埋伏在地坑中,趁夜控制住敌首。” 裴元绍不喜道:“军师也是,想要敌寇的首级我取来便是,何必这样多此一举!” 头领解释道:“军师说,不是让将军杀了贼首,而是秘密控制住,而后军师自会派人前来。” 裴元绍答道:“就依军师之命,我这便吩咐下去!” 梅成一连叫骂两个时辰,裴元绍就是不出营,气的梅成气急败坏。黄昏将至,最后的余晖似黄金般让人沉迷,裴元绍大声吼道:“出寨迎敌!” 一千士卒奔营而出,与梅成所部相对列下阵来,梅成笑骂道:“无胆鼠辈,十招之内必取你狗命!” “尽管放马过来!”裴元绍厉声回道。 两人打马对杀,一时之间杀得难解难分,天昏地暗,而夕阳却悄然西下。 裴元绍架开梅成,虎吼一声“杀”!旗下一千士卒四面掩杀而去,直冲梅成大阵。 梅成暗之一喜,自己兵多将广,裴元绍以一千士卒击三千士卒无疑于自取灭亡,大喊大叫的四下屠杀而去。 “杀!” 打东边一阵高声呐喊突起,只见无数卒打着楚字大旗奔袭而来,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有多少人,只知声势浩大如千军万马一般。 梅成心头一紧,暗道不好,中了敌军的诡计,此时又见营寨大门四开,里面并无一兵一将把守,又窃喜一番,大声吼道:“儿郎们,随我冲入敌军大营!” 梅成打马急驶而入,生怕被敌军包围,身后三千士卒俱都惊恐万分,争先恐后的拥入大寨,无心恋战。 “关寨门!” 梅成见士卒都逃入大营,忙下令关闭寨门,严防死守,分兵收查大营内有无贼寇。 寨门外的楚军冲锋了几次,都无功而返便会合了先前的一千士卒,远去了最后消失在暮色下。 “回将军,营内空无一人,没有发现敌寇。”小将向着梅成禀道。 梅成自是欣喜万分,自言道:“因祸得福,天佑我梅成。” “传令下去,今夜便在此寨过夜,去看看可留下粮食,让弟兄们饱吃一顿,明日便去攻打楚军大寨,抢夺财物救回袁公子(袁耀)。”梅成传令四周道。 一班跟随的武将齐声喝彩,暗自高兴不已,好似楚军大寨内的金银财宝就再眼前。 是夜,梅成早早入帐就寝,这一天可把他累坏了,只想美美的睡上一夜。 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整个军帐内外都被他声响灌满。 营帐角落下,泥土悄然松动拨开,裴元绍轻声而起,身后坑内几个士卒也悄然跟随而出,裴元绍来到床榻前,恶狠狠的看着梅成,低沉自言道:“狗娘养的,你在这睡大觉,害得老子在地下受罪!” 左右侍卫同时而动,手拿麻绳,一人堵住梅成大嘴,另外四人分别按住梅成四肢。 “呜...” 梅成突然惊醒,死命的想要叫出来,可哪里会给他机会,只能低沉的呜呜叫。 “你们四人去将守卫唤进来。” 裴元绍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低声细语吩咐道。 四人领命而去,轻唤帐外守卫,守卫哪知其中变故,刚揭帐入内,便被活活处死,就连声响都没能发出来,被人死死捂住嘴鼻。 裴元绍这才放心下来,一脚将梅成踹下床榻,骂道:“给老子睡地上去。” 又吩咐士卒道:“你们几个换好衣甲,到其余几个藏兵营去,协助他们出来,记住不可打草惊蛇!” “诺!” 几人领命而去,裴元绍毫不理会梅成吃人的眼神,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去与周公说话去了。 第124章 诡计百出 十日之期已到,张辽也如期抵达汝阴,随行的四千精兵都累的精疲力倦,因此张辽也不敢冒然换马,便请示随行的程昱如何行事。 “程尚书,丞相临行前嘱咐末将,万事俱和你商量行事,于今期限已至,可我军将士兵困马乏,根本不易行事,不知大人如何安排!”张辽开口问道。 程昱紧绷着脸颊,叹气道:“张将军有所不知,据汝阴县尉回禀,汝阴城外二十里无一佃户人家,空空如野,于今有上千百姓落入贼寇手中,按理说坚壁清野不应该扣留百姓加重军粮的耗度,其中定有诡计,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 张辽大惑不解,开口道:“可夏侯将军的性命攸关,我怕贼子……” “张将军尽管放心,贼子如今已经无路可走,他万不敢下此狠手。”程昱回道。 “报...” 两人神色微变,目睹步入大堂的小将。 “启禀两位大人,贼寇派人前来索要军马!” 小将急忙回道。 “哎!” 张辽暗自一惊,询问道:“城外情况如何,可看见夏侯将军!” 小将道:“贼寇只是送来了口信,言道明日正午交换战马与人质,地点就在汝阴以东四十里的十里平。” 程昱微微摆手示意小将退下去,细言道:“看来贼寇按耐不住了,越是这样我们越要沉住气,将军可提前准备。” “请大人明言!”张辽道。 张辽初降曹操,深知韬光隐晦之道,小心谨慎从不私做主张。 程昱笑道:“张将军倒是落得清闲,丞相可是对你抱有重望的,丞相知你怕被他人妄言,特让我私下告诉将军,文远在外可自主行事,所应事由本相绝不追究!” 张辽听的明白,内心一暖,遥对许昌方向躬身道:“末将谢丞相厚爱,虽万死犹轻!” 此次曹操派张辽出征,的确是为了拉拢张辽,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化解两者之间的隔阂。 程昱爽朗道:“这才是真正的张文远,深明大义肝胆相照,令人钦佩。贼寇想要军马,定是想要组建骑兵,加强行动性,可两千匹战马用的不好可就要出大事了。” 张辽一扫连日迷茫之色,神色自如道:“末将也正有此意,如果我们在交付战马之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便可将贼寇一网打尽。” 程昱大喜道:“文远不愧为丞相器重的人,此计正合我意。” 两人相谈甚欢,密谋良久。 梅成大营内 裴元绍高座上首,喜笑颜开的看着绑成粽子一般的梅成,道:“狗贼现在可知我的厉害!” “呜……” 梅成不断的在地上挣扎,双眼血红,恶狠狠的看着裴元绍,想要生吞活咽了裴元绍,可惜口鼻都被堵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启禀将军,帐外梅成的部将求见!” 亲卫揭帐入内禀道。 裴元绍骂骂咧咧的道:“真他娘的烦人,一刻都不消停。也不知道军师什么时候派人传话过来,闷在这大帐内已经快一天了。” 又道:“你出去告诉外面的人,就说梅成身染痢疾,不便议事,让他们各自回营按兵不动。” 亲卫出帐而去,悉数通告各部将,一一回绝。 有时候打发时间也是一件苦闷的差事,裴元绍一直苦等军师的传令,坐立不安心烦气乱,终于在落夜之后,亲卫领着一员士卒入内禀道:“将军,军师派人前来。” “快说,军师有何指令!”裴元绍亟不可待问道。 来人躬身禀道:“启禀裴将军,军师有令,让将军明日尽起兵马攻击汝阴,务必在张辽回城前,攻下汝阴。” “啊!攻打汝阴!”裴元绍失声问道。 “正是,军师已有安排,明日正午时分会有一队士卒驱赶上千百姓投汝阴而去,将军只需紧随其后,便可攻入城内!”来人细道。 裴元绍半知半解又问道:“这庐江兵如何能听我调遣,军师可有吩咐!” 来人回道:“军师说一个口吐不便的人是最好的傀儡,让将军便宜行事!” 裴元绍已然明知,心中有数,骂道:“让你昨日嚣张,今日便让你变成哑巴!” 说完拔出腰间匕首,径直来到梅成身前,全然无视梅成惊恐的眼神,左手如虎爪一般架开梅成大嘴,右手匕首向内轻轻一伐,顿时鲜血四溢,梅成痛的晕死过去。 十里平 李儒领着三百铁骑和七百陷阵营士卒列好阵势,静候张辽的到来。 “吁!”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四起,原野之上两千军马争先而来。阵前一员大将威风凛凛气度不凡,正是张辽。 张辽喝住战马,压住阵型,大声吼道:“可叫项云出来答话!吾乃张文远是也!” 李儒向前一步回道:“曹操未至于此地我家将军怎可放低身段前来,张辽你不思进取,愧对昔日温侯对你之恩,投身事贼,不知廉耻!” 张辽脸色微变,杀意顿生。呵斥道:“休得诳语,我张文远行事不需你这腐儒来说道,竟然不识好歹我也不想多说,快送出夏侯将军。” 李儒回头示意身旁的周仓,少时夏侯惇被推送出来,四肢铁链长拖,面色憔悴不堪。 “夏侯惇再此,可我怎知你的军马是否可靠,两军阵前当先将军马交付给我们,我们在放人!”李儒大声道。 张辽怒道:“贼子莫要欺人太甚,如不是看在昔日温侯恩情,早将你们千刀万剐。” 李儒厉声回道:“张文远休要假仁假义,夏侯惇就在这里,如若你不想交换,我这便斩了他的头颅!” “你敢!” 张辽急忙呵斥道。 “有何不敢,周仓听令,将夏侯惇立即处死!”李儒道。 周仓虎吼一声,“诺!”提起偃月刀就准备直下。 张辽哪敢怠慢,高声呼道:“我答应你便是!” 李儒幸灾乐祸的道:“夏侯惇,看来曹操对你失望至极,竟派了一个根本不关心你死活的人来营救你,真是可笑!” 夏侯惇两眼放光,杀气腾腾的怒视着李儒。 李儒指使周仓领着七百陷阵营士卒带着夏侯惇来到阵中,张辽也吩咐一千士卒将战马驱赶过去,两军与阵前交换。 第125章 杀伐果断 “杀!” 张辽一骑绝尘拔俗,于乱军之中出入无人之地,左右开杀,周身楚军死伤一大片。 李儒双眼如霜,毫无畏惧的稳住阵型,传领道:“陷阵营士卒押解战马紧随铁骑突围,余下八百士卒抵住敌将!” 周仓已经领着重甲骑兵突杀而去,两千军马被陷阵营士卒一人两骑驱赶跟上,大地震动,云烟四起,烈日下偃月刀所过之处无一人生还,活生生的将包围圈给厮杀出一道口子。 “突围!” 周仓巨声吼道! 两千军马轰隆隆的迈开四蹄向颍水河滩跑去,惊起阵阵风沙! 张辽见战马远去也不慌急,厉声道:“全军列阵,先冲破贼寇大阵!” “大汉威武!” 两千官兵齐声吼道,迈开全力,死命向大阵杀去! “自取其辱!”李儒冷哼道。 面对潮水般的进攻,李儒仍旧镇定自若,留守的八百楚军伤亡越来越大,只余下不足四百人。 “唏律律……” 喊杀声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起,沉重的钢铁声交响起伏,周仓领着三百铁骑又杀了回来! 与此同时,李儒的双眸越发寒色,传令道:“全军冲锋!” 就连传令官都迟疑了一下,如今自保都已然不及,还冲锋陷阵,无异于自取灭亡。 李儒一把夺过令旗,高举头顶大声吼道:“全军冲锋,杀敌一人赏金十两,杀敌五人晋升都尉,杀敌十人封将官!” “杀!” 再也没有人迟疑,高举大刀,迎着官军的长枪而去,左右横竖是死,还不如豁出性命,和敌人拼个鱼死网破。 三百铁骑的回援让余下的四百楚兵不在孤独,因为打谁都知道铁骑是项云的心肝宝贝,就是一匹战马项云也舍不得,危难之际三百铁骑留守,让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与张辽决一死战,更何况他们早已知道楚军还有一千人还埋伏在外,就是不知道何时来驰援! 张辽大感疑惑,贼寇不退反进,于理于情都不符合逻辑,事出异常必有端倪, 以乱制乱,以暴降暴,张辽短暂的忧虑之后,大声传令道:“全军冲锋!” “杀!” 连带外围的上千官兵一起围拢而上,兵潮涌动,把楚军层层围住。 血腥的屠杀平地四起,四百楚军步卒浴血奋战,绝地反击拼的你死我活,以命换命般的打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四百步卒也越来越少,余下的不足五十人,只待片刻功夫也要死伤殆尽,张辽带来的官军也付出了六七百人的性命,余下的阵眼完全靠三百铁骑护住。 李儒端坐马背,双眸开始发光,沉声静气道:“周仓听令,率部突围,向汝阴而去!” “诺!” 要去汝阴,必闯过张辽大阵,面对墙壁一样的防御,周仓毫不犹豫,急纵胯下战马,护着李儒领着三百铁骑向张辽大阵冲去。 “投枪准备!” 周仓高声吼道! 铁甲越跑越快,滴滴答答的马蹄声如一首交响曲一般,描绘出战争的节律。 “投!” 三百投枪呼啸而出,直面正前方的官军,嘶嘶作响打破烈日的炎热! “啊!” 不可避免的惨叫声四下嚎叫,让张辽内心一寒,扪心自问道:这难道就是夏侯廉口中所说的投枪嘛?这般利器真的已经无可破解了嘛? 张辽已经开始琢磨不透贼寇的行迹,一味的冲锋,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又或者说贼寇想要以三百铁骑冲破大阵,好突围与先前的贼寇会合,可为什么要反方向突围,可为什么再刚刚已经逃出去了又要杀回来,一切的疑虑困扰着张辽,好在楚军步卒已经全部伤亡,无一生还,他可以腾出手来围困这三百铁骑。 “投枪准备!” “射!” 就在张辽的迟疑间,周仓再次巨声吼道,三百投枪如暴雨一般,密不透风直贯官军大阵! “该死!重甲步兵堵住缺口!” 张辽大声吼道! 两轮投枪之后,大阵早已支离破碎,再没有人敢矗立在原地,骑兵所指纷纷逃向四周。恐惧,发至内心的恐惧蔓延开来,人被活生生的钉在大地上,除了嚎叫其他手脚根本动弹不得,用尽最后的力气撕心裂肺的惨叫。 张辽内心发麻,如这般打下去,谁能抵挡三百铁骑,这仗根本就没法打下去,好在每个铁骑马背上投枪有限,只要稳住局势,张辽自有办法留下这三百铁骑。 “举枪,冲锋!” 周仓虎吼一声,高举偃月刀最为薄弱的后阵杀去,身后三百铁骑全部清一色的六尺长枪,直面前方一切阻挡的敌军。 就在张辽指挥重甲步兵来支援时,汝阴方向涌来数千贼兵,也不分好坏,死命的向张辽的官军杀来。 本以形势散乱的官军大阵一泻千里,混乱中三百铁骑早已趁机逃跑,只余下张辽与流窜过来的贼兵厮杀! “杀!为将军报仇!” 贼兵中一员黑脸大汉,怒声巨吼道:“弟兄们,就是这狗贼杀了梅成将军,杀光曹兵,为将军报仇!” “杀!” 近两千贼兵发狠的与曹兵死磕,好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贼子休的胡言乱语,梅成死活与我何干,再不退开,格杀勿论!”张辽厉声呵斥道。 官军大阵本以被三百铁骑杀的士气低落,如今哪里还能抵得住这两千贼兵,张辽不想再拖延下去,那两千战马他必须追回来。 黑脸大汉怒声骂道:“狗娘养的,杀了人还想抵赖,弟兄们,如今将军身死,官兵心狠手辣绝不会放过我们,还不如杀了这狗官回嵩山继续落山为王,逍遥快活。” “好!杀了这群狗娘养的!” “为将军报仇,死狗官抢县城分钱粮!” …… 两千贼兵如干柴被点着一般,个个都不畏身死,与曹兵拼死搏斗,气的张辽咬牙切齿,只好舞动长戟,势要将这群贼兵屠杀殆尽。 “儿郎们,随我斩杀贼兵。” 张辽身先士卒突入贼兵群中,犹如天神下凡一般,长戟所过,人仰马翻,气的黑脸大汉呀呀直叫! 官兵见主将神勇无敌,内心的斗志终于被激起,绝地反击紧随张辽。 “大汉威武!” 官兵终归训练有素,实力本远胜贼兵数倍,只是一时压郁而已,于今再张辽的带领下已经占据上风,两千贼兵却开始出现后继无力,伤亡也越来越大! 败亡是迟早的定局,已经不可避免。黑脸大汉脸上悄然露出一抹黑笑,大声传令四周道:“弟兄们官兵太下作了,以多欺少,大伙分兵突围,回庐江向上将军刘勋大人搬救兵,为梅成将军报仇!” “撤退!” 贼兵开始逃散开来,一人逃跑百人奔走,再也没有人愿意留下来,这就是贼兵的特性,可以群起而攻之,痛打落水狗,但让他们有序撤退,留下一部分人做牺牲谁也不会答应。 跑,谁都不想落后,包括黑脸大汉也在近百的亲兵护卫下,向汝阴方向逃去! 张辽见大局已定,大声吼道:“速战速决,一个不留!” 杀戮四起,没能逃跑的贼兵根本无从抵抗,不肖片刻便全部惨死当场。 张辽收拢士卒,带来的四千精兵除去留在汝阴的一千精兵,其余三千士卒只剩下一千八百人,死伤惨重。张辽抬头望着汝阴方向,眉目微缩,自言道:不可能,可能是我多想了! “全军加速前进,追回军马!” 张辽果断的传令下去,两千军马虽已远去多时,可张辽仍旧信心满满。 第126章 中计 汝阴城头,飘扬着一面诡异的血色大旗,正是楚军大旗,迎风招展。 李儒立身楼台殿阁之上,谈笑道:“不知张文远几时才能归来,我倒想看看他会不会被气的半死。” 又道:“周仓,城中一定要多加留意!” 周仓站立身后躬身道:“城中所有大族富豪早前已经被庐江兵杀的干干净净,应该无大碍,末将也安排了五百士卒于城中不间断巡逻。” 李儒道:“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周仓回道:“末将这便吩咐下去,加派五百士卒。” 李儒点头称道:“你先下去吧,估计裴元绍也快回来了,得给这厮也找点事做,不然就知道祸害无辜妇女!” 周仓喜道:“多谢军师,我这兄弟心眼直,还需军师多多关照!” 李儒冷哼道:“心眼直,我看心眼歪的很,自上次被孙策痛打了一顿,没有安宁几天,又开始吃酒睡女人去了。” “这...,我私下一定好好说说他!”周仓不好意思道,便借机下了城楼。 不及片刻,汝阴城外,逃窜的上百贼兵再黑脸大汉的带领拥簇到城门楼前,兴高采烈的望着城头,也不畏惧城头明晃晃的利箭,黑脸大汉大声道:“快开城门,我回来了!” 李儒探出头颅,一眼便认出是裴元绍这厮,开口笑道:“原来是裴统领回来了,快开城门迎接!” 裴元绍老脸一呆,高兴劲一扫而空,因为他和李儒一起共事多次,知道这儒生只要一阴笑便不会有好事。 城门洞开,裴元绍领着亲卫奔入城中,来到城门楼上,躬身对李儒行礼道:“末将依照军师命令,已经成功完成任务!” 李儒早前几天坚壁清野把数千百姓困在一起,不发粮食不分水喝,一直饿了三天,今日,张辽前脚刚走,这数千百姓便被人驱赶到汝阴城而来,一个个面黄肌瘦苦苦哀求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守将也不敢擅作主张,便请示程昱来拿捏意见,哪知程昱还未赶到城楼,城门不知咋的便被流民给挤塌了,顿时上千流民拥入县城,到处人满为患,道路拥挤不通,可恰巧就在此时城外突然出现三千多贼兵,直奔县城而来,守将根本就无法抵挡,眼睁睁的看着贼兵随着流民冲入县城,最后全城都是流民和贼兵,守卫的将官也被贼兵杀的干干净净,接着便是全城所有的大族富豪开始遭殃,贼兵稳住城之后开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正当贼兵得意忘形时,一路不曾开口说话的梅成突然再县衙内被官军杀害,接着城外不知何时出现一千扛着楚旗的士卒,也不分青红皂白来了就是干,猛攻汝阴城楼,加上城中梅成身死混乱不堪,也分不清到底有几波敌人,稀里糊涂中贼兵就被黑脸大汉给带出了汝阴。 而这一切都始作俑者就是李儒,他早在百姓中安插精兵,携带大锤等重器,混在人群中砸开了城门。而梅成被裴元绍划伤了舌根早已无法说话,一路之上便做了裴元绍的傀儡,于县衙僻静处,被裴元绍秘密处死,接着裴元绍便顺理成章接管了贼兵,带领贼兵不战而逃,白白让出汝阴,接着贼兵又被裴元绍蛊惑去与张辽厮杀,让三千人折损的只剩下不足三百人向庐江逃跑。 “好!好!” 李儒一连叫了两个好。 裴元绍越感有事要发生,正预开口告辞,李儒又道:“于今有一件大事需裴统领去处理,还望裴统领多多费心!” 果真没有好事,裴元绍暗自叫苦,本想完事之后到城中逍遥快活去,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请军师示下,末将一定全力以赴!”裴元绍回道。 李儒阴笑道:“如今我军初得两千军马,你便负责收缴全城所有铁器物质,协助郑阳师傅打造马蹄铁,此十事关重大,为方便行事,可强行抓捕城中所有懂铁技的工匠,三日内必须完成。” 裴元绍本想推迟,可见李儒死死的盯着他,内心毛骨悚然,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早说张辽领着一千八百人死命追赶先前逃走的陷阵营,和两千军马。越走马屎越多,稀稀拉拉的到处都是。 张辽内心一喜,笑道:“看来贼子不会走太远,这两千军马早被人下了巴豆药,走上一段路程便会痢疾,根本行走不动。” “将军英明!” 随行的将领齐声称赞道。 这是张辽与程昱一起布下的局,这样既能保住两千军马,还能打击敌军。 只有末首的夏侯惇神色黯淡的看着前方,虽然自己远离了牢狱之灾,可终归是曹操拿军马交换回来的,这份恩情他承受不起,因为中原腹地太缺战马了,如果真如张辽所言,他于心也安稳一点。 “报!启禀将军汝阴城破!” 正当众将满怀欣喜的追赶军马时,突然后方一骑快马奔至前列,高声禀道。 “什么,汝阴城破?” 张辽大惊失色,自己留守了一千士卒在县城内,余下还有好几百县兵,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敌军攻陷呀!大声吼道:“汝阴城高墙厚,有上千士兵驻守,怎会如此攻破,你再胡言乱语,定斩不饶!” 报信的士卒急道:“将军冤枉,将军刚发兵而出便有流民袭击城池,……小人句句属实。” 士卒把事情完完本本全然说了出来,张辽这才相信,更是被气的火气大作,连想与贼寇相遇的前因后果,突然有种被戏耍的滋味。 “不好,程尚书可曾逃出县城!”张辽失声道。 士卒回道:“尚书大人被困在城中,如今身死不知。” “啊!” 张辽面色一青,急向夏侯惇拱手道:“夏侯将军,如今行事紧迫,尚书大人安危不可怠慢,我想领一千士卒回汝阴救援,便要辛苦你带领剩下的八百士卒追击贼寇,尽量夺回军马,如若实在不行,便将两千军马尽数杀死,不能白白便宜了贼寇。” 夏侯惇哪里不知事情的紧要,沉稳道:“张将军尽管放心去,这里边交给我,这一次我定要让贼寇知我厉害!” 两人不及多聊,各领一军开始分头行事。 第127章 张辽再败 张辽领着一千士卒火急火燎的向汝阴赶去,内心极焦急又害怕。 远远的就看见城头锦旗招展,守卫森严,张辽内心已经凉了大半,待奔驰到汝阴城下时,万事皆休! “张文远,等候你多时!能取下汝阴首功非你莫属,看来你还是没有忘记昔日温侯的恩情,不如将军还是早点弃暗投明,一起共谋大事!”李儒傲立城头朗声笑道。 张辽终归还年轻气盛,哪里禁得起李儒这个老油条挑逗和戏弄,气的咬牙切齿怒火冲天,大声吼道:“贼子休的胡言乱语,快快打开城门投降,如若不然打破城池,定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笑话,张文远你便试试看,曹操不是自诩代天子巡猎诸侯,于国之大意民望重归,你敢上前一步,我便屠杀城中百姓百人,直至杀光为止!”李儒冷声道。 张辽怒不可解,这贼军师完全无视人命贵贱,七百楚军被他当成弃子,数千贼兵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如今尽然丧心病狂开始来屠杀满城百姓。 “来人,带百人上城!”李儒见张辽不为所动,厉声传令道。 少时上百百姓被押解上城楼,头颅架在墙垛间,死命挣扎着。 “你们记住,不是我要杀你们,而是城下的这张文远,是大汉的丞相曹操要你们死,开刀,处斩!”李儒阴森道。 霎时百颗头颅齐齐滚落下城头,惨不忍睹让人不敢直视,紧接着百具尸体也被抛下城楼,横七竖八的摞在一起,让人内心发麻! “屠夫,你就不怕遭报应嘛!”张辽气急败坏吼道。 李儒嗤之以鼻道:“报应,这乱世之中报应早已是强者之间的勾当,我只问你退还是不退,就算你能攻下汝阴城,我也要将这座城变成人间地狱,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张辽开始顾虑程昱的安危,如果落在这群贼寇的手中,估计凶多吉少了。 “撤!” 张辽实是无奈之举,百姓生死存亡与他本无大体牵连,可程昱的安危却不敢马虎大意了。好在听贼寇语气,并未发现程昱。 张辽带着只好一千士卒退走,前去会合夏侯惇,等追回了军马再做商议! 望着张辽远去,李儒冷哼笑道:“去吧!张文远,还有一份厚礼要送给你。” 再说夏侯惇领着八百士卒寻着马屎去追军马,一连奔出十里地都未看见军马影子,开始心浮气躁了。 “将军,好像形势不太对!”一员小将从旁道。 夏侯惇眉目一惊,问道:“何以见得!” 小将道:“将军你看这地上的马屎按理说应该越来越稀惆才对,你看地上的马屎都是干瘪发硬的,还有这河滩地界土质疏松,两千军马奔走之后,应该马蹄印成片,可你看,这片地界马蹄印越来越少,并且杂乱无章,好似有人故意留下的。” 夏侯惇跳下战马,细心察看打量了一番,真如小将所言,惊讶的问道:“你叫什么,心思如此缜密!” 小将回道:“末将郝昭拜见夏侯将军。” 夏侯惇见郝昭相貌不凡,内心一动便有招揽之心,问道:“你如今身居何职,可愿意到我麾下效命!” “末将现为步兵曲都,多谢夏侯将军提拔。”郝昭急忙行礼道。 夏侯惇大为满意,喜道:“你现跟随我左右,等回了许昌,定保你做一个牙门将!” 郝昭又是连声道谢,两人都乐在其中。 “传令全军,原路返回!”夏侯惇传令道。 “啊!将军你这是?”郝昭大感疑惑道。 夏侯惇循循善诱道:“看来你机智不凡,就是太缺乏实战经验,正如你所说,贼子竟然故意布下局引诱我们前去,必定会落得一场空,况且据我所知,那三百铁骑乃是贼寇的依靠,放着需要保护两千军马不来,反而向汝阴奔去,其中定有诡计,遭了,张辽危亦!” 夏侯惇突然大声叫道,急忙传令郝昭道:“命令全军火速向汝阴靠拢,任何人不得停歇半步!” 郝昭怎敢怠慢,打马向后,急呵斥道:“全军调转向汝阴进发!” 八百人浩浩荡荡的向汝阴狂奔而去,没人敢慢上半步。 张辽落寞的骑着战马向前行驶,汝阴失陷程昱下落不明,让他开始后怕这群毒辣的贼寇,更加好奇这群贼寇的首领项云是何等人物,以前在吕布军中对这个人物一无所知。 “搭箭!” 正值张辽左右思虑时,突然四下茂密的草丛中露出数百精兵,个个弯弓搭箭直指张辽部卒,泗溢的杀气腾腾。 “陷阵营!” 张辽惊声道。这群士兵他是在熟悉不过,正是高顺的陷阵营,那个无往不破令人闻风丧胆的陷阵营。 “射!” 随着一声令下,数百支利箭蜂拥而至,层层撕裂官军的甲胄,深深穿透官军内脏,迎声倒下一大片官军。 “射!” “射!” 陷阵营的箭羽如暴雨一般,齐齐直落猛击张辽军卒,令张辽措手不及。 “列盾,快列盾!” 张辽大声吼道。 疯狂的箭羽无情的收割着官军,嘶嘶的羽翎声到处都是,防不胜防,不断有士卒被活生生射死! 终于大盾齐齐竖起,将张辽等将领围拢在中间,像龟壳一般,令陷阵营的箭羽全部铩羽。 陷阵营士卒见大盾聚齐,便放弃了利箭射击,每个人都低身从地上捡起一团泥球,死命向大阵内扔去,有一个无一个砸入阵型中。 张辽讥讽道:“真是蛇鼠一窝,可惜了高顺的毕生心血,这破泥丸岂能伤到人。” 诚如张辽所言,泥球砸到盾牌上或者士兵的衣甲处立马四散,根本没有半点伤害! 轮番的一阵猛砸之后,陷阵营士卒终于消停了,又重新举起了弓箭,拉满长弓等候命令。 “怎么有一股桐油味?” 张辽急声问道。 “将军,地上全是桐油,是从泥球中滚落出来的。”小校惊声回道。 “啊!不好,分头突围,快!” 张辽急喝道。 “射!” 与此同时,陷阵营士卒的利箭再次急射而来,其中有大部分都披着火星,齐落入大阵中,加上天气枯燥,遇油便立刻燃烧起来,官军根本抢救不过来,这边火灭那边火起,坚如堡垒的大阵顿时土崩瓦解,更有一部分士卒周身起火,再火海中不住的翻滚、呼救,凄惨连连。 张辽亲领一部士卒率先突围而去,余下士卒哪里还敢停留分毫,死命逃窜开来。 “霸王铁骑杀到!张辽小儿受死!” 平地一声雷响,汝阴方向三百铁骑在周仓的带领下冲杀而来。 恐怖的钢铁交响再次奏起,嘀嘀的马蹄声让逃出火海的官军吓得三魂掉了二魂,就连张辽都为之色变。 士气全无的官军,根本抵不住铁甲骑兵的冲锋,更何况还有那令人胆颤的投枪,完了,一切都完了。张辽不甘心的提起长戟,大声吼道:“儿郎们随我冲!” 张辽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出生天,但是想要他束手就擒坐以待毙是万万不可能的,他已经背节投降曹操一次,不可能再投身事贼,于今只有战死沙场,至死方休。 陷阵营士卒也齐齐扛起大盾举起钢刀围拢过来,成合围之势将张辽等人围在中间,胜败只在一息之间。 “杀!” “杀!” 两军轰然厮杀开来,周仓的三百铁骑开始横冲直撞,将官军阵脚搅的乱七八糟,铁蹄踏过之处,死伤无数,就连张辽也被周仓联合几个铁骑给死死围死,根本突不出去。 随行的一千官军死伤无数,只有不足两百人还再苦苦抵抗,张辽也苦于好汉难抵众人殴,已经累的双手发麻,越打越乏力,已经无力回天。 “贼子休得狂妄,夏侯惇再此,儿郎们给我杀!” 远方一声暴吼响起,却是夏侯惇领着八百士卒赶了回来,齐齐向张辽靠去。 第128章 威震许昌 两军一阵厮杀,只杀的六月变色,晴空一声霹雳直下,霎时天空乌云密布,轰隆隆的滚雷此起彼伏,两军这才各自罢兵,周仓领着重甲骑兵护着陷阵营士卒向汝阴而去! 夏侯惇的及时救援成功救出了张辽,只是付出了四百士卒的性命,如今两军合兵一处,勉强凑足五百人。 张辽一抹满脸雨水,失望道:“末将愧对丞相厚爱,四千精兵如今连五百人都不足,实在是罪该万死,请夏侯将军责罚!” 夏侯惇安慰道:“文远不必挂怀,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投固始县去,上奏丞相请丞相定夺!” 张辽失声道:“可程尚书下落不明,末将万死难辞其咎!” “啊,只能怪这伙贼寇太过狡猾毒辣了,程尚书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就算强攻也打不下汝阴,还是先撤吧!”夏侯惇也无计可施道。 张辽只好默默的随着夏侯惇远去,余内心已经结下一块死结! 夏季暴雨来的快去的更快,还未待回到汝阴城,大雨便已停歇,李儒大开城门迎接周仓等人凯旋而归。 “真勇士也!来人,赐酒!”李儒大声道。 早有等候在旁的军士推出酒车,用大碗盛满酒水,一一分给归来的勇士。 周仓豪气直下,一饮而尽道:“谢军师赐酒!” “周仓,战况如何!”李儒关怀问道。 周仓欣然道:“杀敌千于人,可惜张辽被夏侯惇给救走了,实在是美中不足,我军铁骑折损二十起,陷阵营弟兄死了五十人,伤了近百人。” 李儒点头称赞道:“真猛将真雄兵也。” 又询问道:“陈霸,王猛,那两千匹军马可安全!” 陈霸拱手回道:“多亏军师英明,那两千军马被人下了药,没有奔出几里地就开始拉稀,根本跑不起来,好在我们提前用马屎估布悬疑,这才让官兵走了岔道,于今那两千军马按计划藏在颍水河道,留下两百弟兄把守!” “哈哈!张文远年轻气盛,让他尝尝苦头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李儒笑道。 李儒又抬头望了望天空,见离太阳下山还有半个时辰,道:“你们今日连番征战想必也累了,都回城安息去吧,我自会着人去取战马,如今得了这两千军马我们便人人可以有马骑了。真是快哉,就是不知道将军于庐江郡进展如何!” “将军行事往往出人意料,刘勋绝非他敌手,末将相信,将军一定能大获全胜。” 周仓信誓旦旦道。 …… 时间悄然而去,已到七月初,项云身入庐江郡已经五日有余,可李儒他们仍旧没有打探到一点消息,好似项云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汝阴千里之外的许昌却开始流言四起,不知谁传道出来说刘备已然起兵动众,连结河北袁绍,准备攻打兖州,闹得曹操心烦气乱。 “奉孝,事情可曾猜探清楚!” 曹操询问道。 郭嘉脸色沉稳道:“已经查明,衣带诏事件刘备却有参与!” 曹操眉目一寒,脸色凝重道:“如此便留他不得,悔不该当初不听奉孝所言,放跑了这头恶狼!” 郭嘉回道:“万事皆有定数,一切自有天意。如今事不宜迟,丞相当早日发兵徐州,不然真如谣言所道,陈留不保许昌危亦!” 曹操点头道:“待张文远平地汝阴贼寇,便发兵徐州,此次定要将刘备斩草除根!” “丞相英明!”郭嘉回道。 “报,固始加急军情!”虎卫手捧火漆书信道。 许诸大步而去,拆开书信,恭敬的递给曹操。 曹操缓缓打开书信,笑称道:“莫不是文远大败贼寇,来邀功的!” 郭嘉附和道:“看来正是此事!” 曹操脸色越看越差,最后狂怒而起,大声骂道:“欺人太甚,气人太甚!” 郭嘉从旁问道:“丞相何以如此大怒,莫不是夏侯将军没有救出来!” “奉孝,你自己看吧,四千精兵就这样白白折损了,本相心痛呀!”曹操痛心道。 郭嘉接过书信,越看越惊,叹息道:“看来这群贼寇绝不简单,其中定有高人,就不知道程尚书,如今……” 曹操怒声道:“仲康,你去把夏侯廉给我传过来。” “丞相,于今只有强兵压境,以雷霆之势消灭贼寇,不然朝中时局又要开始****了。”郭嘉从旁建议道。 曹操思想一番,暗自点头。 “末将参见丞相!” 不多时夏侯廉跪拜而入。 曹操问道:“夏侯廉,于贼首面目你是最清楚不过,你去让画师给本相画出来,我倒想看看这地皮蛇到底是何面目!” “诺!” 夏侯廉告退而去,正预离开,曹操又问道:“贼首武艺如何?” 夏侯廉回想几次交手,都没有与项云单打独斗,可周仓裴元绍的武艺不在自己之下,想来项云武艺也不低,不然不会每次都上阵杀敌,便开口回道:“不在末将之下!” “啊!看来真是一头难以对付的地皮蛇,你先下去吧!”曹操担忧道。 许昌城西,一座大宅院楼中,丝丝琴声流连与假山花园之中,扣人心弦让人不能自拔。 偌大的院庭之中除了凉亭中一名女子抚琴,一名婢女侍候,其他空无一人。 一曲奏完,婢女端上茶水送了过去道:“貂蝉小姐这琴声越发让人着迷,可惜丞相从没来听过!” 弹琴的女子正是随曹操回许昌的貂蝉,一代绝色,那个令天下人不敢多看一眼的风华佳人。 貂蝉盈盈道:“我已非完璧之身,丞相怎会瞧得起我,小翠,小红呢?又跑哪里去玩了!” 小翠回道:“他怕小姐闲得慌,到城中去买稀奇古怪的东西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活脚刚落,便远远听见一阵细语“谁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小姐,这小翠就怕我对小姐好,怕我夺了他的宠!”正是小红回来了。 小翠极力辩解道:“我没有,你就会冤骗我,不说这些了,今天可买到好玩的!” 小红失望道:“城中好玩的都买遍了,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今日城中又起流言了!” 小翠好奇问道:“是什么?难道刘备真要打过来了。” 小红摇头道:“不是这些,这次是一个天大的消息,听说再汝阴一代流窜着一群贼寇,个个心狠手辣行事歹毒,早一阵丞相派夏侯将军征讨扬州,五千兵马皆死于贼寇手中,还被贼寇活捉,于今张辽将军带领四千精兵前去灭贼,不但没能消灭贼寇,还丢失了两千军马,损失三千多士卒,就连汝阴城也给失了,好像那贼寇的首领叫什么,项云来着!” “项云!” 貂蝉好像在那里听见过一般,自言道。可就是想不起来了,如今落在这大门中,貂蝉早已身不由己,能开心过一天比什么都强,其他能忘的早忘记了,就是忘不了的也只能埋在心里。 第129章 贼窝 汝阴城中,李儒越发坐立不安,一连派出数骑探子都没有打听到项云的行踪。 “裴统领,马蹄铁可打造完毕!”李儒询问道。 裴元绍朗声回道:“已经完成一千副,余下的可能需要耗需一些时日,实在是城中铁器不多了。” 李儒摇头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把多余的武器盔甲全部熔炼,一律赶造马蹄铁,三日之后必须全部完成,少一副便唯你是问!” 裴元绍难为情道:“军师这……” 李儒双眸一厉,微怒道:“还不速去,征召全城精壮之士日夜赶造,事成之后自会让你逍遥快活。” 裴元绍见李儒神色坚毅,怎敢怠慢,急忙领命而去。 李儒又道:“周仓听令,带领三百铁骑席卷固始一带村庄城镇,除了粮食其余的一律烧毁!” “诺!” 周仓大声回道,正预出门,又回头询问道:“那百姓可还要聚起来!” 李儒寒冷道:“一个不留!” 周仓内心一寒,冷漠回道:“末将遵命!”大步出门而去。 “项云,项平北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呀!” 李儒自言道。 …… 庐江郡县 刘勋双目死死的盯着下阶跪伏在地士卒,怒声道:“你再说一遍!” 士卒喏喏回道:“上将军,梅成将军被曹军张辽所杀,三千弟兄也被曹军杀散,请上将军为我家将军报仇!” 刘勋没好气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是让你们去拦截项云这头虎狼,抢夺财产救出袁耀,干嘛去招惹曹操这个恶贼!” 士卒苦苦道:“上将军有所不知,本来我军一路锐不可当,杀得贼寇裴元绍连战连败,并且还攻下了汝阴城,哪知张辽这个小人,于汝阴县衙藏有伏兵,谋杀了梅成将军,弟兄们义愤填胸一心想要为将军报仇,与张辽死战不休,这才落的如此大败!” 刘勋呵斥道:“没用的东西,放着贼寇数以万计的珍宝不去抢,谁让你们去攻打汝阴的,气煞我也,来人,拖出去斩了。” 门后护卫齐齐入内,也不顾士卒百般求饶,拖出去就是一刀两断。 刘勋也越说越气,转过身对着陈兰道:“梅成已死,就劳烦陈将军出兵,一定要救出袁耀,夺回传国玉玺,拿回本属于我们的金银珠宝!” 陈兰忙拱手道:“末将遵命。” 这本就是一个美差事,怪只能怪李儒从寿春撤退时,尽把全城所有富豪大族洗劫一空,更是将偌大的寿春皇宫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让整个寿春落得空空如也,这才招来刘勋的惦记。 陈兰欣喜的领命而去,留下雷绪、雷薄两兄弟羡慕不已。 刘勋正欲起身离开,突然门外闯入一员小将急道:“上将军,大事不好,六安失陷,张闿将军被贼将项云给生擒活捉了。” “啊!” 刘勋大吃一惊,难以置信道:“项云不是正在汝阴和张辽对峙,怎会突然杀到六安县城,难道他还会长翅膀飞过来,你再胡言乱语,立马将你斩首示众!” 小将急忙磕头道:“末将句句属实,请上将军明示,如今项云那贼子正向这边舒县赶来,最快明日便会杀来。” “什么,贼子是来送死的嘛!”刘勋失声道。 又询问道:“可知项云带了多少兵马?” 小将回道:“人数足有上千人,俱都是虎贲军的将士。” 刘勋冷喝道:“看来袁术这厮对项云还极为信任,竟然连虎贲军都交给他了,不过一千人就敢深入龙潭虎穴,真以为自己是冠军侯重生,三千虎贲破匈奴,痴人说梦。” 又传令道:“雷绪、雷薄听令,你二人带领本部士卒前去截杀项云,事成之后大将军职位非你两人莫属!” 雷薄、雷绪齐齐高声允诺,望门而去。 六安通往舒县的官道上,一千虎贲军疾步如飞,全然不知酷热难耐。中军阵列中一辆囚车紧步而行,牢笼中关押着的正是六安守将张闿。 事情要从五日前说起,项云带兵从九江下蔡南下,绕过寿春直往威德,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奔袭庐江郡六安,正当项云想要强起云涌攻入六安,无意间打探到六安守将是张闿时,正是杀了曹操老父携带珠宝投奔袁术的张闿,高兴的项云合不拢嘴。 有道是百善孝为先,于今又是儒家治国,只要活捉住张闿,交与曹操,必定能博得曹操认同,到时项云敢保证曹操一定会为了孝义做出让步。 项云暗伏兵马于六安四周,另派一队虎贲假扮强盗,拦路设卡口,阻断了所有通往外界的道路,索要钱财杀人越货,搞得六安城中人心惶惶。 张闿不明所以,哪里气的过,自己也是贼寇出身,谁会怕谁,带着五百士卒杀出城来。 如此中正项云的下怀,两军相杀,张闿是越战越吃力,贼寇从最初的两百人越战越多,最后竟演变成贼寇人数众多,官兵不足两百人,形势完全逆转。危难间谁还想继续厮杀下去,张闿急忙打马逃窜回城,哪知回城的官道上早有数百贼军拦住了去路,进退维谷间张闿绝望了,死命向项云杀去,只盼一刀结果了这贼首便可逃出生天。 就在张闿暴涨杀气,靠近项云身前时,从项云身后闪出一员武将,手中长枪如龙,直取张闿要害,一招制敌死死压住张闿,就这样一瞬间便结束了战斗,正是护卫在项云身后的陈到。 项云独闯庐江,留下了周仓裴元绍两员猛将,唯独带走了李汉泌和陈到两人,李汉泌负责游骑兵,侦察敌情。陈到则是项云的护身符,如今多一个武将便多一分胜算,哪怕陈到不会上阵挑战,可保护项云的安危是他应履行的诺言。 项云兵不血刃的攻下六安,于城中宰杀牛羊,让虎贲军饱餐一顿,美美睡上了一宿,天一亮便马不停蹄向舒县赶去。 “吁!” 飞驰的骏马扬尘而止,一员游骑对着项云道:“将军,前方三十里发现大股敌军,至少四千人以上,看形势是向我们这边杀来的!” 项云喜道:“来的正好!我还害怕他们窝在城中不出来呢,传令全军,就地休息。” “就地休息!”皇甫陵惊讶问道! 项云道:“对!就是就地休息,让弟兄们起锅造饭,吃饱喝足再打仗不迟!” 皇甫陵见项云神色坚定,便不在多做过问,恰巧正值午饭时辰,便吩咐士卒原地休息待命,另派人埋锅造饭。 第130章 游击战 一千虎贲军就地埋锅造饭,吃的不亦乐乎,好似于自家大本营一般,毫无顾忌卸甲扔刀,半点危机感都没有。 吃饱喝足之后,项云又道:“弟兄们,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虎贲将士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个个都是肝胆相照的手足,于今强敌来犯,我们该怎么办?” “杀!干死他狗娘养的。” 皇甫陵高声答道。 “杀!杀!” 一千虎贲齐齐吼道,响彻云际。 项云一笑置之,又道:“错,明知不敌怎可硬拼,岂不是陷手足于危难之中,实非明举!” “啊!将军这是为什么,天下就没有虎贲军畏惧的,我们不怕!” 近前的一员小校据理力争道。 项云朗声回道:“我怎不知虎贲军的厉害,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何以见得是千古一军,今日我便告诉你们,有一种战法叫游击战,敌困我扰,敌攻我避,敌弱我欺,都听明白了嘛!” 皇甫陵沉思片刻之后,终于眉目舒展,大声道:“弟兄们,项将军的意思是让大家避其锋芒,攻其不备,拖死敌军。” “好!好!” 一千虎贲终于明白过来,齐声喝道。 三十里地急行军只需半个时辰便可到达,雷绪、雷薄两人竟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实在是让项云等的心慌气虚,直骂敌军将领草包一个。 两军对峙,项云打马而出,嚣张无比的吼道:“大胆反贼见了本大将军还不下马受缚,本将军代天子统领四方,你是何人!” 雷薄嬉笑道:“真是自欺欺人,死到临头还在自夸,记住爷爷的名号到了阴曹地府好去报道,我乃雷薄,这位是我哥哥雷绪,今日便取你狗命!” 项云大声道:“大胆狂徒,传国玉玺再此,还不下跪!” 项云从马背上托起一个木盒,取出一块方正大印,黄巾下璀璨夺目,馋的雷氏兄弟双眼冒光。 雷绪喜道:“项云狗贼,你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如此宝物竟然敢公诸于世,有种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项云厉声道:“怕你不成!” “杀!” “死!” 两人打马杀出,一刀一枪齐齐交响,杀的难分难解,不分伯仲。 项云久战无果,卖了一个破绽,抵挡住雷绪的攻势,急打马而回,大声吼道:“弟兄们快撤,这贼子太厉害了。” 说完也不管身后士卒,率先遁逃,一千虎贲军有样学样,不战而逃,生怕落下半步。 “无胆鼠辈,儿郎们,给我杀,抢回传国玉玺,官升三级!”雷薄见项云要逃,急忙指挥士卒追杀。 “弟兄们,快跑呀。” 皇甫陵急声呵斥虎贲军快步逃亡,将庐江兵甩开老远。 这边雷氏兄弟怎会甘心放跑项云这条大鱼,是死命的追赶,也不顾身后士卒是否能跟的上。 一连奔出五里地,项云缓缓放慢马速,回头对皇甫陵道:“于今贼寇远道而来,滴水未进,又狂奔了几里地,想必定人困马乏,你带领五百人于前面小树林埋伏,待敌军追来,从中突杀而出,记住不可恋战,得手之后接着逃亡。” 皇甫陵欣喜道:“诺!”,快步流星而去。 雷氏兄弟苦苦追赶,累得手下士卒上气不接下气,好在终于缩短了与项云的距离,可随身跟随的士卒已经不足两千人。 “吁!” 项云勒住马绳,止住逃亡的虎贲军列阵道:“弟兄们,这群狗贼欺人太甚,随我冲杀一阵再走也不迟!” “大汉威武!” 五百虎贲举起长戟,一改低糜的士气,奋起勃发迎面杀向庐江兵,两军相撞,庐江兵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阵型大乱,死伤无数。 而项云躲开雷绪,又去寻雷薄单挑去了,两人你来我往,仍旧僵持不下,二十余招之后,项云气力开始减弱,开始落败下风。 项云大刀横扔,直砸雷薄面门,逼迫雷薄回抢自救,借此机会,项云跳出包围圈,又大声吼道:“弟兄们,贼子人数众多,我们还是先撤,等回了六安再做打算。” 厮杀正起劲的虎贲军如中了魔咒一般,也不管现场形势危机,都快速的架开庐江兵武器,随着项云继续逃往。 “杀,不能再让这群贼寇跑了。” 雷薄大声吼道。 追赶的大戏又开始上演,无论如何雷氏兄弟就是追不上项云等人,气的大骂连连,可苦了追随左右的将士,既累又渴,已经开始透支体力。 途过一片小树林,正当雷氏兄弟追的起劲的时候,突然从林中杀出数百虎贲军,以逸待劳的情况下,庐江兵哪里抵得住,一阵横冲猛撞,又折损了五六百庐江兵。 伏兵一击得手之后,也不继续纠缠,又死命向着项云的部队奔去。 两次突击之后,雷氏兄弟身旁的士卒已经不足一千人,尽死伤了近千人,气的雷薄火冒三丈,大声吼道:“给我追,我一定要活剥了项云的皮!” 将令直下,一千士卒只好强忍困乏与饥饿,随着雷氏兄弟前去。 又追出五里地,余下又是一队伏兵从茂密的芦苇荡中杀出来,慌乱之中庐江兵毫无阵型可言,被如狼似虎的虎贲军四下痛杀了一番,只留下不足五百人护卫在雷氏兄弟身旁。 雷绪暗道不好,这般下去,早晚被项云给逐个击破,叫住雷薄道:“这贼子是故意引诱我们上当,我们不可在冒然进攻了。” “我看也是如此,不如等后面部队跟上来了,再行动也不迟。”雷绪回道。 项云回身见雷氏兄弟不在追赶,乏味失望道:“真没意思,还没有戏弄够呢!” 又对陈到道:“叔至,今日你我做一个交易如何!” 陈到冷漠道:“不耻与你为伍!”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知你恨我,想早点离开我,好回去找刘备那个大耳贼,我便答应你,只要你生擒活捉了雷氏兄弟,我们的约定便减少两个月,你看如何!”项云朗声道。 陈到微怒道:“你无耻,我……” 项云打断陈到的话语,笑道:“难道叔至不想回到大耳贼身边?” “好吧!一言为定,如你食言定让你不得好死!”陈到只好屈居答应下来。 第131章 诱饵 就在雷氏兄弟簇足不前等候援兵时,一千虎贲军去而复还,领头一员白袍小将舞着长枪急驶杀来。 雷氏兄弟双双打马而出,齐战白袍小将。 “贼子受死吧!吾乃陈到是也!” 白袍小将正是被项云忽悠而来的陈到,长枪灌虹,快如闪电,一枪刺雷薄于马下,纵马回身,左右齐下,又将雷绪杀的节节败退,只十余招之后,两人皆败于陈到之手,被虎贲军痛打了一顿,才捆缚去面见项云。 项云远远的看见陈到大杀四方,眉间阴笑一闪而过,自言道:“陈叔至,这可怪不得我了,只此一战之后,刘备怎可再用你。” 皇甫陵恰巧押解雷氏兄弟前来,从旁笑道:“将军英明,这雷氏兄弟武艺稀奇平常,就是末将也能稳操胜算,庐江郡与徐州依山傍水,早晚必有消息传入刘备耳中,到时……” 皇甫陵没有继续说下去,项云回一微笑道:“皇甫兄可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到忠勇无双,可正因为如此,一提刘备他早已六神无主,这可真不能怪我,我可是损失很大的。” 就在两人谈话间,陈到已然领着一千虎贲平定了战乱,杀敌无数,只余下不足百人畏惧的跪地投降。 项云欣喜的迎了上去,称赞道:“叔至武艺卓越,乱军之中取上将头颅如探囊取物,令在下钦佩不已!” 陈到不以为意,生冷的道:“我已完成你的使命,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项云郑重其事回道:“如违背诺言天诛地灭!” 陈到得了认肯,也不在多做理会,又退后在项云身后,一言不发。 “你两人好大的胆子,竟敢与本大将军作对,不想活了是不是。”项云怒声对这雷氏兄弟骂道。 “哼!” 雷绪冷哼一声,嚷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如此假作!” 项云大声吼道:“死到临头还不认罪,庐江郡乃仲氏一地,本将军身为大将军统领四方,难道还不敢杀你们不成!” “我等也是奉了上将军刘勋的命令才冒然攻击,请大将军开恩!”雷薄脑袋一阵,求饶道。 项云呵斥道:“刘勋乃是朝廷要犯,早已被陛下割除官职,如今本将军正是前来扫除乱贼的,你们助纣为虐,实在是该杀,可还有话说?” 雷薄不住磕头礼拜,呼道:“大将军开恩,我等乃是一时糊涂导致,于今正值国难当头,我等愿投明弃暗,还望大将军以两郡百姓为重,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项云微微点头,又厉声道:“雷绪你可愿意?” 雷绪痛恨的看了一眼项云,正欲破口大骂,被雷薄抢声道:“我俩乃是亲兄弟,自是同根而生,同步而行,皆愿诚心实意跟随大将军讨伐刘勋!” 雷绪不解的看了一眼雷薄,转头间雷薄悄然递了一个眼神,雷绪突然好似想开了一般,也对着项云磕头求饶,连保忠心。而这神不知鬼不觉一下,早已被项云瞧再眼里。 项云大喜道:“好,来人给这两人松绑,从今日起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二人收拢旧部,随我征讨叛贼刘勋。” “多谢大将军开恩,我二人愿为前部,深入舒县,打开城门作为内应,斩杀敌首。”雷薄从旁道。 项云欣喜道:“如此正合我意,你二人先行出发吧!” 雷氏兄弟只是大喜过望,领着残兵败卒沿路收拢士卒,聚起上千人又回舒县而去。 望着雷氏兄弟远去的背影,皇甫陵不解的问道:“将军,就这般便宜放过这两个贼子,如果他们出尔反尔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项云沉声道:“皇甫兄可知世间有一种说法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可将军并没有对他们进行利诱呀!末将不明!”皇甫陵问道。 项云笑道:“雷氏兄弟也不过是刘勋的棋子罢了,我没有功夫在他们身上浪费钱财,好戏才刚刚开始,皇甫兄就拭目以待吧!” 皇甫陵点头道:“末将便一睹将军风采。”这才回想起来,李汉泌一开始就失去了踪迹,如今四下寻找了一番,还是没能发现,看来已经秘密去执行项云的计谋去了。 舒县城头,刘勋望着城下的雷氏兄弟满脸怒容道:“雷薄、雷绪,贼子项云可曾抓住!” 雷薄高声回道:“回上将军,贼子太过狡猾,害的我们损兵折将,如今我等先行诈降而回,期待与上将军共谋贼首项云,先诓骗项云入城,再将他乱刀砍死!” 刘勋这才缓和神色,道:“如此我便再给你一个机会,再有差错绝不轻饶!” “多谢上将军成全!”雷氏兄弟齐齐拜谢,这才得以领着一千多士卒进入舒县。 是夜,舒县郡守府中,刘勋冷喝道:“阁下真是神机妙算,今日白天雷氏兄弟果真诈降入城!如今我们怎么安排!” 一白衣小校转过身来,拱手回道:“上将军谦虚了,这是我家将军的一点诚意还望上将军不要推脱!” 说完打开一个木箱,里面尽是黄金珠宝,沉甸甸的让刘勋双眼冒光,恨不得立马抢过来。 小校又道:“其实上将军有所不知,我家将军本无意攻占六安等地,乃是守将张闿见财起意,这才闹出如此笑话,还有一物请上将军过目!” 小校正是项云的游骑队长李汉泌,说完从胸口拿出一块方正大印,恭敬的递给刘勋。 刘勋双手微微颤抖,吃惊的问道:“这是……” “正是传国玉玺,将军说传国玉玺乃是国之重器,必须有德之人才能守住,请上将军笑纳!”李汉泌又恭维的道。 刘勋揭开黄绸巾,只见大印下方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顿时高兴的摸不着边际,欣喜若狂道:“项云能明事理,乃是两地百姓的幸事,我便收下了,雷氏兄弟如何处置!” 所谓投桃报李,刘勋自然要承给项云一个情面。 李汉泌道:“雷氏兄弟穷凶恶极,狡诈不凡,上将军可假意答应下去,等时机成熟,再秘密处置!” 第132章 乱战之王 刘勋欣喜若狂的回到书房,大手抚摸着玉玺久久不愿放手,自言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风水轮流转,也该让我刘勋尝尝做皇帝的滋味!” “报!启禀上将军,雷薄、雷绪前来拜访,说是有要事相商!”老管家入内禀道。 刘勋不悦道:“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就寝,让他们到偏厅等候!” 刘勋慢慢悠悠的来到偏厅,假意宽和道:“两位将军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雷薄起身道:“上将军明鉴,我兄弟二人在贼寇项云手中发现了传国玉玺,如此宝物,将军不能不提早谋算!” “传国玉玺?”刘勋吃疑的问道。 雷绪回道:“正是传国玉玺,还请上将军早做准备,明日我等先骗项云入城,于半途关闭城门,到时群起而攻之,大事可期也!” “我兄弟二人愿身先士卒,替将军斩杀贼首!”雷薄从旁附和道。 刘勋自是大为欣喜,连连夸赞道:“两位将军不愧为国之栋梁,等平定了项云这狗贼,一定保你们做大将军!” “多谢上将军赏赐!”雷氏兄弟齐齐拜谢而出!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刘勋冷哼道:“你们谁都别想活,一山不容二虎,你们都必须死!” “老管家,派人去将项云派来的人监视起来,一有动静,立马处死!”刘勋厉声吩咐道。 第二日,天刚亮,项云便领着一千虎贲围住舒县城,旗鼓相望,一触即发。 “大胆反贼,还不打开城门,迎接本将军入城!”项云趾高气扬的道。 刘勋高声回道:“项云,你不好好守在九江郡,跑来我庐江郡干嘛?莫不是想要以下犯上,劝你速速退回去,不然兵戎相见,绝让你难以活命!” 项云不耐烦道:“那来那么多废话,要打要逃痛快来一场!” 刘勋高傲自大的道:“怕你不成,雷薄听令,命你带领一千士卒出城迎敌!” “啊!上将军这……”雷薄惊讶的问道。 刘勋怒容满面,厉声呵斥道:“还不速去,一炷香时间战不下项云,定军法从事!” 雷薄眉间阴冷道:“末将遵命!” 雷薄领命而去,悄然回头给雷绪递了一个眼神。 雷薄回营点了一千本部士卒,边走边骂刘勋昏庸无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然临阵变卦! 可于今之计,只好先出城再说,不然又少不了刘勋一阵责怪! “杀!” “杀!” 雷薄带着一千士卒高声呼喊的杀出城外,也不挑将,迎面就是对阵厮杀开来,一千士卒齐齐落入虎贲军阵型中,两路人马开始混乱的厮杀。 越打越乱,不时有人死于乱刀之下,看着越打越激烈,刘勋笑意越发浓烈! 雷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拱手道:“上将军,于今贼寇被杀的无反手之力,末将愿带领一千士卒出城缴贼,一举歼灭!” “不可,城中防卫本就不足,不可擅自出动,我们要相信雷薄将军,来人,传我将令,擂鼓,助威!”刘勋冷喝的。 “咚咚咚咚……” 战鼓频仍,声响齐出,雷薄已经杀入虎贲军阵眼中,与项云狭路相逢。 两人一见面就力拼起来,互不相让,杀的难解难分。 “雷薄将军考虑的怎么样!”项云一招回手,低声细语道。 雷薄神色一凝,点头道:“请将军放心,我们真心投奔,我已让我大哥雷绪借机行事!刘勋不义,休怪我们不仁!” “好,让弟兄们再打一会儿,这样免得让刘勋看出破绽!”项云道。 “请将军放心,我早已吩咐底下弟兄们,不会出乱子的,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雷薄回道。 一刻钟之后,雷薄带出来的一千士卒死伤殆尽,只余下不足百人,匆忙的向城门逃去。可反管项云的一千虎贲,根本就没有减少几个人,刘勋顿时心头一乱,暗道:这虎贲军真如此强大嘛! 回身对着雷绪道:“你速带领两千士卒前去斩杀贼寇项云,不得有误!” 雷绪高声回道:“末将遵命!” 拿了刘勋的符节,直奔军营挑选士卒。 时间流逝,一刻钟已过,雷绪仍旧还未领兵出城,刘勋开始起疑,忙吩咐亲信武将道:“你速去军营召回雷氏兄弟!” “诺!” 小将应声答道,正欲前去,突然城中大火四起,浓烟滚滚,刘勋脸色一呆,大声吼道:“传我将领,关闭城门,留五百人死守城门,其余人随我前去诛杀叛逆!” 而此时舒县郡守府衙内,雷绪带着一队士卒,直入内府,见人就砍见财就抢,把偌大的府衙搞得鸡犬不留。 片刻功夫,府衙内便死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每个士卒衣甲内都藏满了财物,这才心意未决的退了出来! 正好与雷薄碰面,开口问道:“可寻到项云的使者!” 雷薄摇头道:“早已没有身影,估计早就趁乱逃跑了,便宜了那厮!算了,大事要紧,统领好士卒,估计刘勋就要杀过来了!” 雷绪冷喝道:“刘勋就一窝囊废,我十招之内必取他狗命,舒县城中兵马****只有四千人,除去我们调走的这两千人,还有北营被我们控制住一千人,刘勋只有不到一千士卒,他的死期已经到了,哈哈!” 两人带领士卒再城中空旷的地界上列好阵型,静待刘勋前来。 “雷绪、雷薄,我待你二人不薄!为何如此对我!”少时刘勋便杀了过来,厉声问道。 雷绪怒声道:“刘勋,别以为就你是聪明人,想驱狼吞虎,自己坐收渔人之利,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传国玉玺是不是在你手上!” 刘勋冷喝道:“是又怎样,你是如何得知!” 雷薄从旁道:“项云是不是派了特使将传国玉玺上呈给你,你得了玉玺还假意不知,却想让我兄弟二人为你铺路,你想的太美妙了,可惜千算万算,你还是露出了马脚,刘勋贼子,受死吧!” 说完,雷氏兄弟齐战刘勋,两人四手打的刘勋叫苦连天,余下两方士卒又互相厮杀开来。 不及十招,刘勋便惨败,被雷薄给重重踹下马背,摔了一个半死! 主将被生擒活捉,剩下的士卒更是士气低落,稍稍抵抗一阵,都放下武器投降了,雷薄欣喜不已,对着雷绪道:“如今城中战乱已定,你我兵分两路,你带领两千兵马前去镇守正城门,我带领一千士卒从西门突出,杀贼寇一个措手不及!” 雷绪拍手叫绝,道:“此计可行!” 两人满怀欣喜正在分兵,突然正城门方向喊杀声大作,一杆血色的楚字大旗徐徐升起,四面舞动,惊的雷氏兄弟面色全无! 第133章 庐江郡主 随着一杆血色大旗的飘扬,一千虎贲军齐齐奔入城内,长戟高举,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李汉泌也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城头之上,还领着上百士卒,此次打开城门便是他的功劳。 “将军,估计城中已经大乱,城中至少还有不下三千敌寇!”李汉泌对着项云禀道! 项云朗声道:“此次虎口拔牙辛苦你了,你便安心守在城门楼口,城中事由自有我来处理!” “诺!” 李汉泌欣慰的退据城楼之上。 项云高声吩咐道:“皇甫陵,你带领五百虎贲从西向东清剿贼寇,但有抵抗无论老幼格杀勿论!” “诺!” 皇甫陵躬身领命而去! “其余人马随我直捣郡衙,斩杀敌首。” 项云高声吼道! “杀!” 项云奔马而出,身后竟跟随了上千士卒,其中除了五百虎贲,还有出战假意死去的雷薄旧部,于今也被项云恩威并施招降了过来。 “吁!” 两路人马狭路相逢,项云勒住战马,指着刘勋冷喝道:“刘勋,我与你早已约定好,为何出尔反尔!” 刘勋此时已然身不由己,被捆绑拖拽在雷薄的马后,双眼凝血的看着项云,又看了看雷氏兄弟,怒声道:“是我刘勋一时有眼无珠,才会信了你这贼子的诡计,如今你们机关算尽,也休想得到传国玉玺!” “哈哈!死到临头还在痴人说梦,明话告诉你们三人,你们的传国玉玺都是假的,真的传国玉玺在这里。”项云大声笑道。 说完从胸前盔甲内取出一块黄色绸巾包裹的方正大印,讥讽道:“真是一群土狍子,没有见过一点世面,传国玉玺实非完璧之物,西汉末年,外戚王莽篡权,时孺子婴年幼,玺藏于长乐宫太后处。王莽遣其弟王舜来索,太后怒而詈之,并掷玺于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黄金补之。你们想想看你们的玉玺可否有残缺不全!” 三人脸色突变,恶狠狠的看着项云,雷绪率先开口骂道:“项云狗贼,我要杀了你!” 雷薄却是失意连连,不住叹道:“悔不该一时鬼迷心窍!” 而刘勋两眼黯淡无光,整个人一下苍老不少。 项云不慌不忙的举起手中大刀,眉目一震,巨声吼道:“雷绪狗贼,今天便让你见识一下爷爷的真本事!” 项云初前已和雷氏兄弟交过手,底细已然摸清,这两人的武艺比起裴元绍都差的十万八千里,项云虽不能保证十招之内大败他们,但是相杀而起,旗鼓相当还是把握十足的。 “死!” 项云大刀阔斧,一记重砍劈头盖脸砸向雷绪,足足用了周身全力,雷绪闻风丧胆,举起长枪急忙抵挡,内腹被震的气血不顺,面色死白。 “贼子好大的力气!吃我雷薄一枪!” 雷薄也抢杀过来,两人轮流直攻项云,终是使尽浑身解数也苦战不下,慢慢开始心烦气乱,已经落了下风。 项云越杀越来劲,好久没有痛快的大干一场了,这雷氏兄弟正好来练练手,此时项云只盼他二人多坚持一会儿,好让自己解去心痒! “唏 ... 律 ... 律” 正当三人战的兴起时,皇甫陵带着五百虎贲折道而来,长戟之上,鲜血淋漓,让人不寒而栗! “到此为止吧!下马!” 项云暴吼一声,大刀突然变向,直砸雷薄后背,将雷薄活生生的给劈落下马,又一记黄龙升天,将雷绪也给打落下马。 项云大声道:“绑起来!” 早有虎贲士卒上前,死死压住雷氏兄弟,手脚皆上锁链。 皇甫陵凑了过来,禀道:“启禀将军,舒县城中已然清剿完毕。” “好!将这里的一千多人先看押起来,出榜安民。”项云喜道。 项云的一石二鸟终于大功告成,李汉泌只身来到舒县,分别用了两个假的传国玉玺来诓骗刘勋、雷氏兄弟,让他们贼窝里自相残杀,这才让项云如愿以偿! 汝阴城中 两千军马如期的都掌上了马蹄铁,裴元绍免不了来向李儒邀功求赏。 “军师,末将已经如期完成,不知可否让弟兄们逍遥快活几天!”裴元绍激动的道。 李儒淡然一笑道:“看来又对不住裴统领了,今日探马终于传回了将军的消息,将军已经攻破六安,直逼庐江郡县舒县去了,估计也快打下来了,我们不能在拖延了,今晚就走,晚一步都可能落得万劫不复!” 裴元绍不喜道:“啊!怎会这般,让我白白高兴一场!” 李儒宽慰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于今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交由你去处理,不可马虎大意!” 裴元绍问道:“不知军师所为何事!” 李儒冰冷的道:“去杀人,将参与打造马蹄铁的精壮百姓,一律杀死,一个不留!” 裴元绍老黑的脸微微颤抖,低声回道:“末将这便下去执行!” 待出了门口,又折道而回,禀道:“军师不提末将竟忘记了,此次抓捕精壮百姓时,在城中逮捕了一个孤僻的士子,这人成天不干活,还出口成章,辱骂我等!末将气不过,便将他关押了起来,已经饿了他三天三夜了!” “哦!还有此事,快带我去看看!”李儒急道。 裴元绍快步带着李儒前往地牢,果见里面关押了一个年约四十左右中年男子,神情落魄,衣袖不洁,只一双眼眸透着丝丝色彩! 裴元绍骂骂咧咧道:“过来答话,这就是我楚军的军师!” 中年男子站立而起,死死的看着李儒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李儒回道:“在下姓李单字生,不知阁下有何请教!” “李生?看来乱世之中,人才辈出,你等为祸县城,就不怕曹公发兵而至,将尔等碎尸万段!”中年男子又道。 “曹公?你是说曹操,可惜曹操在如何英明神武,也终归输了这第一场,余下胜负真还难料!”李儒嘲笑道。 “你……,不和你计较,快放我出去。”中年男子回道。 李儒突然阴笑道:“别人都可以放,唯独不能放走你,程尚书,你说是不是!” “啊!” 中年男子失声道。 第134章 辅助资料,三国长败将军夏侯惇 夏侯惇:一个当之无愧的常败将军 光荣三国志向来把夏侯惇做成曹操麾下的王牌将军之一,他的名声在三国迷中也一直是勇气可嘉、武艺高超的军事人材。不过在一片贬低关羽、赵云、马超等宿将的浪潮中,似乎很少有人想到,众人印象中的夏侯惇其实与正史记载相去甚远。为了有的放矢,下面把《三国志》中夏侯惇那悲惨的战场经历拿出来晒一晒。 ? 1、“张邈叛迎吕布,太祖家在鄄城,惇轻军往赴,适与布会,交战。布退还,遂入濮阳,袭得惇军辎重。遣将伪降,共执持惇,责以宝货,惇军中震恐。”——《三国志 ? ;诸夏侯曹传》 众人眼中卤莽的吕布用计把夏侯惇活捉了,还作为人质要挟,幸亏韩浩指挥若定,平息了这场闹剧。曹操后来恨恨的下令:“以后再有类似情况要尽快采取行动,不要管人质死活!(乃著令,自今已后有持质者,皆当并击,勿顾质。——《三国志 ? ;诸夏侯曹传》)”很显然,没有费一兵一卒就被生擒活捉的曹军“知名”将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当然,有人会说,夏侯惇不是把吕布打退了。请注意,陈寿在这里的用词是“退还”而不是“败退”,双方应该是打了个平手,并没有分出胜负。而吕布在一场短兵相接之后居然回头抄了夏侯惇的大本营,把他的驻防地濮阳给打下来了,不但劫了他的粮草,还活捉了他本人。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完败,确实有点辜负了曹操把大后方委托给他的重任。 2、上一次夏侯惇总算是被“恐怖分子”完壁归赵,但很快他就在战场上英勇负伤了。《三国志 ? ;诸夏侯曹传》记载:“太祖自徐州还,惇从征吕布,为流矢所中,伤左目。” 《三国志》上没有记载是谁偷偷射了……也没有记载夏侯惇是不是吞了…… 不管怎么说吧,看来夏侯惇作战还是比较勇猛的,不然也不会冲到前面去以至于被敌军射中。 3、之后夏侯惇因祸得福,古有塞翁失马,今有元让失目。光荣负伤的夏侯惇虽然还没有立下如五子良将或曹仁、夏侯渊等人的功绩,但他的官运却非常亨通。“复领陈留、济阴太守,加建武将军,封高安乡侯。”——《三国志 ? ;诸夏侯曹传》 这很让人费解,曹操自己说过: “未闻无能之人,不斗之士,并受禄赏,而可以立功兴国者也。故明君不官无功之臣,不赏不战之士;治平尚德行,有事赏功能。”——《三国志 ? ;武帝纪》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曹操确实是论功行赏,并非如后来八王之乱时的掌权者那样让全国人民一起升官发财。而此时的夏侯惇显然还没有达到升官封侯的地步,曹操的意图很值得琢磨,可谓迷雾重重。 3、“时大旱,蝗虫起,惇乃断太寿水作陂,身自负土,率将士劝种稻,民赖其利。转领河南尹。”——《三国志 ? ;诸夏侯曹传》 夏侯惇为百姓做了件好事,亲自背土挖沟,鼓励种田。虽然屯田和兴修水利不是他自己出的主意,他只是在执行上面的安排,但是怎么说也有苦劳。但是说句题外话,亲自背土,我怎么看都像现在某些领导人带头植树,做样子沽名钓誉。而作为一个“以烈气闻”的壮汉去埋头搞建设实际上也体现了夏侯惇的另一面。不过,作为战将,还是应该在沙场上多立功。 4、“建安三年,布复叛为术,遣高顺攻刘备於沛,破之。太祖遣夏侯惇救备,为顺所败。”——《三国志 ? ;吕布臧 ****** 继上次输给吕布本人之后,再次败给吕布的部下高顺。或许是失去了一只眼睛而影响了元让的攻击力,尤其是武力值。 5、“太祖平河北,为大将军后拒。邺破,迁伏波将军,领尹如故,使得以便宜从事,不拘科制。建安十二年,录惇前后功,增封邑千八百户,并前二千五百户。”——《三国志 ? ;诸夏侯曹传》 夏侯惇在官渡之战中作为曹操的后续部队,很有可能也参加了战斗,不过也很有可能没参加战斗,不管怎么说,他跟着曹操进了邺城后立刻升官,而且还“便宜从事”。 6、“使拒夏侯惇、于禁等於博望。久之,先主设伏兵,一旦自烧屯伪遁,惇等追之,为伏兵所破。”——《三国志 ? ;先主传》 ? 再败……大家都知道刘备的长项是逃跑,夏侯惇被这样的人打败,怎一个“囧”字了得。 7、“攻阳平山上诸屯,既不时拔,士卒伤夷者多。武皇帝意沮,便欲拔军截山而还,遣故大将军夏侯惇、将军许褚呼山上兵还。会前军未还,夜迷惑,误入贼营,贼便退散。侍中辛毗、刘晔等在兵后,语惇、褚,言‘官兵已据得贼要屯,贼已散走’。犹不信之。惇前自见,乃还白武皇帝,进兵定之,幸而克获。此近事,吏士所知。”——《三国志 ? ;二公孙陶四张传》 元让撤退撤到了敌营里……不过他运气好,张鲁士兵打也不打,问也不问,跑的之乎者也,比刘翔还快。尽管此时刘晔提醒他说我们已经占据了敌人的主要阵地,敌人都跑了,但是夏侯惇显示出了谨慎的态度,亲自跑去问过曹操以后才确定自己真是占了大便宜。虽然这里的夏侯惇带兵带的已经有点可笑了。但是要明确两点: 第一,;;;;它不是《三国志》原文的记载,而是出自裴松之注引的一本名为《魏名臣奏》的书中,这书连听说过的都很少,所以可信度有问题。 第二,;;;;这件事当时就有好几种说法,具体情形混乱不堪,裴松之就引用了好几个,所以不能盲目对这件事下任何结论。 不过这件事虽然不能当做正史来看,但就事情本身而言的确搞笑。易大佬称曹操为可爱的奸雄,我看这里的夏侯惇应该是Q版的壮汉 ~~ 8、“二十一年,从征孙权还,使惇都督二十六军,留居巢。赐伎乐名倡,……二十四年,太祖军于摩陂,召惇常与同载,特见亲重,出入卧内,诸将莫得比也。拜前将军,……督诸军还寿春,徙屯召陵。文帝即王位,拜惇大将军,数月薨。”——《三国志 ? ;诸夏侯曹传》 被人俘虏活捉,被射瞎眼睛,疯狂败北,晕头转向,夏侯惇经历了很多事,作为将军,他尝尽了很多人无法品尝的酸楚。但即便在战场上几乎可谓寸功未建,但他仍然被曹操委以重任,都督二十六军,还赏赐了好多女人。他的驻地居巢就在魏吴边境线上,这不是一个轻松地差事。 我想曹操或许是想给夏侯惇更多建功立业的机会,好让他能够威名更盛。不过可惜,期盼着跟孙权大战一场好为国家立功的夏侯惇始终看不见吴军那娇媚的身影。 这一段虽然是我YY,不过可不是毫无根据呢。 ? “时诸将皆受魏官号,惇独汉官,乃上疏自陈不当不臣之礼。太祖曰:“吾闻太上师臣,其次友臣。夫臣者,贵德之人也,区区之魏,而臣足以屈君乎?”惇固请,乃拜为前将军。”——《三国志 ? ;诸夏侯曹传》注引《魏书》 看看这一段曹操和夏侯惇两个人主演的对手戏,为了汉魏之分推来让去,掩人耳目的手法未免拙劣了一些,到最后还是“拜为前将军”收场,“固请”二字极其重要,说明了什么呢?夏侯惇想要做前将军,但由于很多原因,他无法满足心愿。所以给曹操写信说自己的官是汉朝封的,不是曹操封的,不乐意。那么曹操只好把他“挪”到自己麾下,顺便稍微提拔一下,前将军成了顺手牵羊的舞台道具,也为夏侯惇苦等吴军做好铺垫。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吴军就像那传说中的爱情一样,人人都相信有,但从来没人真正遇到过。 夏侯惇郁郁不得志,率军回到寿春,再没发生别的故事。曹丕倒是懂得老爸的一些心思,把夏侯惇提拔到了大将军的高位,但是他的伤心欲绝难道真是一个大将军的名号所能医治吗? 几个月以后夏侯惇与世长辞。 他轻轻的走了,正如他轻轻的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其实从上面的记述里不难发现,夏侯惇似乎并不以作战见长,相反,他的本传中倒是记载了很多他为曹操提出的政治建议,而且很被曹操所欣赏。由此判断,夏侯惇的才能主要体现在政治上,而不是战场上。 第135章 逃窜 程昱一脸惊疑的看着李儒,大惑不解的问道:“阁下为何得知在下?” 李儒阴冷一笑,朗声道:“程仲德,当今大汉尚书,曹操的首席谋士之一,你的大名如雷贯耳,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你到底想怎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程昱大气凌然道。 “哈哈!杀了你岂不是可惜,我家将军最喜做人肉生意,就不知道曹操愿不愿出这个价?” 李儒双眸冷凝,盛气凌人道。 又转头对裴元绍道:“把这人好好看管起来,今夜和我们一起带往庐江,这可是一条大鱼,逃跑了唯你是问!” “诺!” 裴元绍高声答道。 月夜四静,万兽踪灭。汝阴城头,两千楚军严阵待发,背后数十辆马车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沉重的车轮印滚过留下一长串痕迹。 李儒不知何时寻的一蒲白羽扇,优雅的骑在马背上把手摇着羽扇,开口问道:“周仓,固始县可有动静?” 周仓高声回道:“末将遵从军师军令,固始城外五十里已经了无生机,所应房屋田庄都已经化为灰烬,期间张辽曾派出数股小量骑兵骚扰,都被三百铁骑给杀退了。” 李儒喜道:“好,不错,如今我们已经不在是一穷二白的流亡土寇,九江郡寿春城已经被我们搬空,慎县、汝阴也收刮的差不多,虽然钱粮不多,可维持着三四千兵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月上中空,李儒发号施令道:“孙强听令,沿途之上这钱粮俱交由你来护卫,不可马虎大意!” “诺!” 孙强大声回道。 “裴元绍听令,命你带领五百士卒先行探路,多派探马深入庐江郡,与将军取的联系,一有情况立马来报!” “诺!” “周仓听令,你带领三百铁骑继续前去骚扰固始县,记住能拖延一时算一时,不可力战!” “诺!” 吩咐已定,大军连夜开拔,望门而去,消失在苍茫的原野中。 第二日初晨,固始县城头上,张辽内心焦躁无比,城外三百铁骑如一群蜇人的毒蜂一般,派出去打探敌情的探马是一骑也没有回来过,就连去许昌报信的士卒也不见踪迹,让他大失所望! 夏侯惇独目巨望,忧心忡忡道:“文远将军,逆贼项云这是要拖垮我们呀!如今我们与其说固守在固始县,还不如说是被捆锁在了此地,如此长期以往,军心涣散民心无常,与丞相和战况都不利,我们还是的急需行动!” 张辽感同身受,叹气道:“可是城外三百铁骑所向彼靡,城中将士又不足千人,原野之上,让三百铁骑冲杀几次便阵型溃败,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夏侯惇微闭独目,语气凝重道:“于今别无他法,只有如此了,召集城中百姓俱言贼子大兵压境,城破之后必定鸡犬难存,驱使百姓望门而逃,将士裹同其中而行,出城之后我们先回豫州刺史部汝南郡县平兴县,事不宜迟,请文远将军速速行动,所应后果一律皆由我一个人承担!” “这……,末将遵命!”张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下去召集人马去了。只是此计虽然能保将士突出生天,却不知要死多少平民百姓。 固始县城顿时人心惶惶,拖家带口的到城门前集合,就连七老八十的老人和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都不肯落后,黄巾流寇县城的伤痛让他们已经烙下创伤,谁也不敢留下来坐以待毙! 夏侯惇大手一挥,高声道:“父老乡亲们,如今固始县城已经不足为守,贼寇项云的楚军佣兵上万而来,无数村庄县城都被血洗一空,再拖延下去固始也会重蹈覆辙,而今想要活命,大伙只有冲出城去,向平兴县城逃亡,丞相的援军就在路上,我军将军会和你们一同撤离,沿途保护你们的安危。” 诚惶诚恐的百姓哪里还听得进去,只盼早点打开城门,逃出生天! “开城门!” 随着夏侯惇一声令下,巨大的城门轰然开起,成千上万的百姓鱼贯而出,争先恐后,拥挤不堪,一度让城门堵死! “都不要挤!再有乱窜者,杀无赦!” 守门小将厉声呵斥之后,才让场面好转过来。 张辽目色一寒,内心五味杂陈,求生的本性驱使他们抛弃亲情与信仰,可殊不知等待他们的是死亡的深渊! 夏侯惇拍了一下张辽臂膀,道:“文远将军不必伤怀,战争终归有所牺牲,于今丞相正劳心劳力的一统大汉,早晚必会结束混乱!” 张辽双目深邃的看着夏侯惇独目,好似在寻找什么答案一般,可终归没能如愿以偿,落寞道:“末将遵命!” 望着大开的城门,和数以万计逃亡的百姓,周仓止住战马,双眸凝霜,大声吼道:“投枪准备。” 三百铁骑齐驱战马,奔驰如风,直面逃窜的百姓。 “投!” 三百投枪众下,人群密不透风,无一落空,应声倒下三百人,接连后面摔倒一片,踩踏死伤无数! 战马狂奔而去,折转回中,三百铁骑投枪又下,如此周而复始,一连四波之后,才终于停歇! 铁甲骑兵每次出征都佩带了四支投枪,一副东吴弓,二十支箭羽,长枪一把。 手无寸铁的百姓已经被吓得三魂掉了二魂,此时已经毫无阵型可言,都四散逃开,生怕一个不留神就长留于此! 而此时,夏侯惇带着手下士卒绕道向西,抛开逃亡的百姓,急驶而行,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 此时此刻,固始百姓这才回过神来,他们被夏侯惇抛弃了,他们就是出来拖延贼寇的肉墙,用血肉之躯来抵挡如狼似虎的铁骑,没有抱怨和怒吼,只有不甘心的逃窜的深深的仇恨! 周仓领着三百铁骑冲杀了一番,杀的上万百姓七零八落,良久之后才发现形势不对,夏侯惇却已经逃的远去了。 周仓高声吼道:“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三百铁骑齐声巨吼道。 落散的百姓如蒙大赦,再也没人敢四下逃窜,毕竟两条腿的人怎能跑过四条腿的战马,齐齐蹲伏在地,惊魂不定的看着三百铁骑。 第136章 劝降陈兰 周仓以雷霆之势降服了固始百姓,驱兵直入固始县城,下令百姓各家各户出一名精壮之士充当县兵,在县衙听调,共募得六百新兵。 好在夏侯惇轻装简急行,城中的武器盔甲都一应俱全,周仓便分给新兵,武装了一批生力军。同时召集全城百姓,大开府库,钱粮布匹物资毫无保留的分撒给平民百姓,赢得了百姓的信任。 乱世之中,谁管你是不是朝廷命官,只要谁给得好处多,谁能让人活下去,百姓皆愿跟随,这也是黄巾之道的初始,揭竿起义百万百姓跟随! 周仓望着台阶下的五六千黎民百姓,盛气凌人道:“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我们楚军初到固始县,乃是顺应天命解救大伙而来,夏侯惇这匹独眼狼不把你们当人看待,让你们白白送死,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我家将军心怀苍生,活生生将你们从地狱中拯救出来,请你们记住,有楚军的地方就有饭吃,有楚军的地方就有衣穿。” “好!好!” 三百铁骑率先开口吼道。 “好!好……” 固始百姓如梦初醒,都齐声吼道。 周仓会心一笑,又道:“我家将军常说,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要想当家做主,只有自力更生!要想不被外人侵扰,只有拿起钢刀,誓死不屈,而今这固始县还是由你们固始百姓自己来做主,所应的县官衙役皆由你们来分配,大伙说好不好!” “好!好!” 这一次固始百姓率先开口吼道,这般想法他们从未听说,但是光想着就让人向往。 周仓喜道:“好,尽然大伙一致同意,这固始县便交给你们来做主,我便不在掺和,如今夏侯惇虽远遁而去,但危机仍四伏,为你保证大伙的安危,我这便带领本部士卒和新募的六百勇士,出城杀敌,保一方平安!” “好!好!” 固始百姓已经深入周仓所言的盛愿之中,于情于理他们都不得不大声叫好,这楚军来了,并没有像夏侯惇所说的如此万恶不赦,反倒是夏侯惇人面兽心,抛弃百姓,独自逃亡。 再一片欢声鼓舞中,周仓正义凛然的领着三百铁骑和六百新兵出城,直奔远方而去,消失在远天一际。而固始百姓也开始投入紧密锣鼓中,县官乡绅等职位还等待着众人分配! …… 李儒领着一千五百楚军一路向南,直奔庐江郡,有了战马代替脚力,行军速度快了近两倍! 裴元绍领的五百士卒已经过了富波县离庐江郡的寥县不足百里路程,一路之上顺风顺水,长驱直下。 “报!启禀将军,前方五十里有敌军设置关卡,我军游骑都被射退回来!”小校快马奔来禀道。 裴元绍眉目一震,循声问道:“可探知是何方人马!” “据附近村庄的百姓所言,好像是庐江贼寇陈兰的人马,大约有三四千人,霸占了寥县,阻挡了我们前行的道路!”小校回道。 “该死的贼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阻挡爷爷的去路,多派游骑绕道而去,先深入舒县和将军联系上再说!”裴元绍骂咧咧的道。 小校领命而去,裴元绍立下营帐,快马传递给李儒。 一个时辰后,李儒带领本部士卒前去和裴元绍会合,两军合为一处,就地安营扎寨,四遣游骑监视寥县敌情。 落夜之后,李儒开帐议事,传询问道:“裴统领,前往舒县的快马可曾回来消息?” 裴元绍回道:“暂时没有人马回营,倒是刚刚抓到一个敌军探子,严刑逼供下得知,将军已经占领了舒县,刘勋、雷绪、雷薄三人无一漏网,真是可喜可贺!我们又有地方安歇了。” 李儒拍手叫好道:“将军用兵诡异多变,刘勋怎是他的对手,早在我预料之中,尽然舒县已得,那这庐江郡其余各县便不足为虑,倒是这陈兰的四千贼兵不能白白糟蹋了,留着还有大用!” 裴元绍不解的问道:“军师可有妙计?” “天下间哪有一成不变的计策,只要懂得审时度势,哪怕是一件微小的伎俩也可以改变整个大局的走向,这寥县虽城池狭小,可强攻入城难免会死伤上百人,如此劳心伤己的事我们不做,你连夜下去,带领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掉城外所有关卡、据点,我要让寥县变成一座孤城!” 李儒阴冷的道。 “诺!” 裴元绍大步而去。 月夜之下,寥县城外一刻也未得安宁,喊杀声此起彼伏,搞的城头的贼守诚惶诚恐,不敢松懈半分。 此时,李儒亲领两千楚军,直逼寥县城门,两千骑兵一字排开,声势浩大,吓的陈兰手足无措! 裴元绍驱马上前,厉声吼道:“城上的贼将听着,限你们午时三刻前打开城门,举城投降,如若不然,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陈兰强压心头的胆怯,回骂道:“黑脸贼子,不要空口说白话,有种你来攻城便是。” 两千骑兵虽然旷野之上强大无比,可用于攻城拔寨却是自取灭亡,陈兰打定主意据城死守。 李儒冷哼道:“自取灭亡,裴元绍,传令下去,四门各派五百士卒,日夜坚守,不可走脱一人!” 两千骑兵分道而去,将本就不大的寥县围困起来,骑兵来回奔腾四处巡逻,摆出一副围困到底的决心! 围而不攻,已经困守两日之余,陈兰已然坐立不安,虽说城中粮草还能维持半月之久,可长期以往下去,军心涣散到时终归难逃一败。 “报,启禀将军,大事不好,城外贼子开始攻城了!”一员小将急步入内,高声禀道。 “啊!骑兵如何能攻城,休得胡言乱语!”陈兰强作镇定喝斥道。 小将辩解道:“骑兵真的开始攻城了,最薄弱的西门已经快抵挡不住了,请将军速速发兵!” 第137章 无古轮回 就在陈兰踌躇不定时,门外又奔入一员小将,痛声道:“将军,城门失守,贼军驱马入城,我们快撤吧!” “啊!怎会来的如此之快!难道敌军的战马都会飞嘛?” 陈兰失声骂道。 小将急道:“将军有所不知,贼军中突然冒出几百钢甲铁马,全然不惧城头的利箭巨木,也不骂战,天刚亮就突然杀入,打了弟兄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城中到处都是贼军的骑兵,我们再不走真的就来不及了!” 陈兰叫骂道:“没有的东西,跑?能跑到哪里去,速去召集人马,我要和这贼将决一死战。” “这……”小将迟疑不定。 陈兰抬起一脚,猛踹小将前胸,呵斥怒骂道:“你想找死乎?” 马蹄急促,铁甲交响,官道之上尘土飞扬,一员红袍大将,手持偃月刀疾马如风,威风凛凛的杀至县衙大门,吩咐左右亲卫堵住县衙四处,孤身入内,毫无畏惧。 来人正是周仓,得了固始的六百新兵之后,周仓哪里去寻夏侯惇,连夜兼程并进前来与李儒会合。 小将痛苦的爬起身来,畏惧的看着陈兰,又转身回望刚刚进门的周仓,恐惧的萎缩在一旁。 周仓偃月刀一横,厉声呵斥道:“此间谁是陈兰?” 几员小将哆嗦的将目光齐齐看向陈兰,生怕引火烧身。 陈兰暗自骂了一句“废物”,强作镇定高声回道:“便是在下,你待如何!” “死还是投降?” 周仓大声道。 陈兰怒火中烧,回骂道:“你也忒自大了,独自一人竟敢深入县衙,就不怕死于乱刀之下,要我投降,绝无可能!” 周仓冷喝道:“尽然不想投降,便是想死,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 陈兰眉目一转,大声吼道:“弟兄们,谁将这贼寇杀死,我就封他为副将!” 几员小将畏缩不前,左顾右盼的生怕一个不留神便死于非命。 陈兰语气一提,又吼道:“于今你们只有杀了这贼将才有活路,我们人多势众难道还怕他一人。” 几人眼中闪过一丝狰狞,性命攸关,只得提起利器,齐齐出手来战周仓。 周仓巨声虎吼道:“来得正好,记住你爷爷名号,吾乃周仓是也!” “啊!” 陈兰面容枯淡,惊疑的问道:“你就是大败黄盖,原黄巾将领周仓。” 周仓偃月刀怒劈,架住几员小将的利器,从容道:“正是周某!” 陈兰急声喝道:“弟兄们都住手,我们愿降!” 突然间的转变,让周仓惊疑不定,横眉冷目道:“如今又为何愿降!” 陈兰急忙拜伏在地,礼毕之后,才回道:“恩公再上,小人陈兰能在有生之年再遇恩公真是三生有幸,死而无憾,十六年前,我和家父落难陆平,如果不是恩公你施舍粥饭、分拨钱财,我陈兰早已饿死他乡,这十余年间,我一直铭记于心,可惜苦无追从之路,最终不得已随了袁术,可袁术称帝之后,奢侈盛重,将士离心,我等便效仿起恩公以前揭竿起义,自立门户。可终归越走越远,不但没有造福一方,还落得一个贼寇的骂名,实在是无脸面对恩公,如今铸成大错,还望恩公法外开恩,让我为恩公扛刀牵马,还偿还我的罪孽!” 周仓默默的回想起十六年前,自己在陆平揭竿起义,带领义气相投的一班弟兄劫富济贫、为民除害,实在是大快人心。可最终也沉入了迷途,加入黄巾之道,身背千古骂名,幸好得遇项云,才让自己迷途知返,重新找回昔日的信念。 周仓循声问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于今将军领兵在舒县,你若诚心归服,我自当将你引荐给将军,你意下如何?” 陈兰再三拜伏,苦求道:“我本武艺平常,学识也疲弱,不敢再班门弄釜,今生今世只愿为将军鞍前马后伺候,还望将军成全!” 周仓见陈兰言辞措措,真诚实意不似作假,便不好推迟,起身扶起陈兰,好言宽慰道:“竟然你执意如此,我答应你便是,只是以后万不可在做下三滥的事情,如若让我知晓,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陈兰忙磕头喜道:“多谢将军收留,世间再无庐江贼寇陈兰,只有马前卒陈兰。” 陈兰归降,三千贼兵不战而降,李儒带领大军从容不迫的驻进寥县,仍旧让陈兰旧部统领贼兵,改编为庐江兵,随同大军前往舒县。留周仓带领三百铁骑,七百陷阵营士卒驻守寥县,是为北方屏障,抵御曹操的袭击! …… 舒县城外,项云亲开城门,迎接李儒入内,两人分隔有段时日,这闲聊的话语显得格外多。 两人边走边聊,项云笑道:“军师以寡敌众,不但打了张辽一个措手不及,让张辽损兵折将,退守平兴,还让两千楚军从容自若的回归舒县,实在是难能可贵!” 李儒回称赞道:“将军不费一兵一卒只身占领庐江郡,让在下望尘莫及。” 项云摇头道:“此计虽可对付宵小之辈,但与世之枭雄较量,却捉襟见肘,如今庐江已定,接下来将是又一场腥风血雨。” 李儒回道:“此时虽和当初九江形势如出一辙,可又有不同!九江尚未归属一方,刘备、孙策还在争个你死我活,况且我们手中现在可是有上万士卒,就算曹操前来,也不足为虑!” 项云回望了一眼许昌方向,叹道:“曹操世之奸雄,不到万不得已还真不想与他为敌,好在苍天有眼,让我机缘巧合活捉到张闿,昔日曹操为报父仇血洗徐州十万百姓,就是为了此人,如今我倒想看看曹操如何应对此人!” 李儒眉目一喜,急问道:“张闿是生是死?” “就在军中大牢中,好酒好菜给养着呢!”项云回道。 李儒拍手称快,道:“如此大事可成,恰巧我军在汝阴活捉到程昱,双管齐下,不怕曹操不服软!” 第138章 四面来战 犒赏诸军之后,项云与李儒秉烛夜谈,于今困惑的局势急需点明方向,稍有不慎都将万劫不复。 李儒轻声道:“将军可知我等大祸临头,最迟不过十日,必有战事!” 项云微微颤抖道:“军师何以敢肯定?” 李儒叹道:“庐江地域辐射汝南、江夏、豫章、沛郡、九江,五地相连,便有四方军阀,其中以刘备为最弱,其余三路,江夏刘表、江东孙策、汝南曹操都不是善类,挥手间便可驱兵数万来攻,我们不好对付呀!” 项云略有所思,点头道:“军师所言极是,四路人马最先到来的估计是孙策,小霸王此次定不会让我们安生,而刘备距离最远,兵寡将少,可能会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暂时可以放任不管,曹军与我们数有仇怨,以曹操的决断我们不死也得掉一层皮,只有江夏兵马难以琢磨,不过以刘表守城之犬的独断,只需重挫一番,便可脱身而出!” 李儒阴沉的老脸难得泛起丝丝欣慰,道:“将军所言非虚,所以四路人马孙策不得不防,曹操不得不拒,刘表不得不战,刘备不得不扰。寥县有周仓坐镇抵挡个五六日不成问题,便只剩下其余三路,可命裴元绍带领一部降军,裹夹上万百姓,东拒刘备,西路江夏之敌当需速战速决,迟则生变,将军可带一千虎贲军加两千降军突入江夏郡,骚扰四地,让刘表断了东进的贼心,我带领其余兵马南下抵御孙策,不求力战而胜,只要拖延过十日之期,待将军解除了江夏的威逼,再做计较。” 项云称赞道:“常言道四战之地,数倍余敌分兵而战,我弱敌强拒保一方,而今我军以弱敌众,却反其道而行之,虚实之间,我倒想看看此间谁能最先看出虚拟!” 说完,项云又从衣袖间拿出一本书册,郑重其事递给李儒道:“请先生赐教!” 李儒望着书册题名“三字经”,奇疑的问道:“这是何物?” 项云朗声道:“道德伦常,识文断字,弘扬美德!” 李儒缓缓翻开书册,三字一句,四句一行序列其中,“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融四岁,能让梨……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洋洋洒洒八百八十字,字字珠玑,简短精炼让人回味无穷,既有人物传记,也有历史概述,李儒深陷其中,一连看了三遍之后,长吁短叹道:“旷古烁今,此等仙迹冈伦,必定震惊大汉,哪怕是当世大学孔融、郑玄,也望尘莫及!。” 项云内心一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张绣以宛城之地立于不败之地,不单单靠得是西凉军人强马壮,更重要的是世族的支持,让他有足够自信的军需储备来独抗曹操,这就是一个人的名气,只要你得到了世家的认可与支持,哪怕你是反贼,也不再孤独鳏寡。 三字经原本一千一百二十四字,项云将东汉末年之后的历史概述抛去,刚好得了这八百八十字,这将是他直面后汉的第一块敲门砖,让后汉学子引领而望! 项云假意不明道:“先生何出此言,这只是学生一时兴起胡乱撰写的,还望先生多多指教!” 李儒冷笑道:“将军何需如此自夸,此书一旦问世,必定引起风流才子走向追捧,稍加运筹借箸,这‘大家’的称号将军是少不了的。倒时必定招来大批寒门子弟,再出镇一方,指日可待!” 项云回笑道:“先生缪赞了,学生受之有愧,书生意气怎比的过甲兵数万来的豪迈,我军上不接天下不应地,要想出人头地实在情非得已。还望先生指点!” 李儒回道:“此事好办,将军如果信得过在下,不妨将‘三字经’交由在下去办理,不出半月,曹操定要诚邀将军到许昌一叙!” 项云朗声道:“如此便有劳先生了,这还有一首杀胡令,希望先生也一并宣扬出去。” 项云又从衣袖间拿出一张宣黄纸张,上书道:暴胡欺辱汉家数百载,杀我百姓,夺我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汉家基业,天下汉人皆有义务屠戮胡狗。项云不才,受命于天,特以此昭告天下。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李儒得了草书,一并回道:“请将军放心,早晚必名动天下!” …… 短暂的安宁一去不复返,为了生计项云不得已又踏上了征讨,不管刘表有没有意思进攻庐江,项云都不得不战,情非得已也可说是快刀斩乱麻,扰乱诸军的主见。 一千虎贲静候校场,仍旧是那支威武雄壮的大汉近卫军,两千庐江兵分立两侧,于降兵颓废之色全无,因为他们第一次体会到当兵的幸福,一日三餐,这个饥饿年代可望不可即的宏愿,而今身为楚军的一员自然享有同等的待遇! 项云大旗一招,高声吼道:“楚军威武!” “将军威武!” 不管是虎贲军还是庐江兵都扯开嗓子高声回应,士气高涨。 “皇甫陵听令,带领一千虎贲军为先锋,直击江夏西阳县,三日之内必须攻下!”项云高声传令道。 “诺!” 皇甫陵叩首领命而去! “陈到听令!” 项云又道。 陈到木讷一愣,暗猜:项云难道想违背诺言! 项云可不管木讷寡言的陈到作何反应,只是传领道:“命你带领一千士卒直奔江夏红安县,也是三日之期,事成之后免你半年苦力,你可敢领命!” 陈到不屑一顾道:“有何不敢!你可不能食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项云击掌道。 陈到长枪一挑,高声喝道:“三日之后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欣然接过令牌,带领一千士卒远去。 校场内只余下一千庐江兵,多是老弱残兵,可在他们的脸庞竟洋溢着一种特有的神韵,那老气横秋的身影中透着缕缕杀气! 项云拔出宝剑,利剑重劈之下,点将台之上的桌案一分为二,滚落台下,摔成几块。 项云大声道:“宝剑锋从磨砺出,百战老兵身残志坚,你们就是最强大的精兵,终是刀山火海也阻挡不了你们,因为你们是老兵!” 一千士卒痴迷的看着项云,好似中了魔法一般,而今终于有人瞧得起他们了,没有因为年老力衰而抛弃他们,士为知己者死,哪怕是一个无名小卒。 “好钢用在刀刃上,我们不去小打小闹,我们直接去攻打江夏郡县西陵,大伙有没有信心?”项云直截了当的问道! “有!有!” 一千老兵高声回道,虽没有年轻气盛的巨吼,但那份稳重让人内心一暖! 项云满意道:“大军出发西陵!” 第139章 黄祖出击 江夏地处荆州最东部,乃是江河回流的必经立地,地域辽阔,幅圆纵深,素有古之江口重镇,江夏太守更是本地大族豪门黄祖,黄祖出任江夏太守已久,并且数次抵御江东军和袁术的侵扰,孙坚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黄祖为江夏安陆黄氏族人,在东汉时江夏黄氏为著名的士人家族,即名臣黄香一族,就连刘表也要给三分薄面! 太守府衙内,黄祖端坐上首,霸气的对下首诸将道:“诸位,庐江兵变,逆贼项云霸占庐江,正是我等进取的大好时机,我准备带军东袭庐江,诸位可有异意?” 下首武将之首,闪出一员白盔小将高声道:“父亲明鉴,袁术身死,九江庐江等地群龙无首,孩儿早盼望这一天,听闻项云武艺不凡,就连孙策的爪牙太史慈也败在了他的手上,孩儿手痒难耐,定要与他一决雌雄,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此人正是黄祖得意长子黄射,‘文韬武略’在江夏都是首屈一指,只是久居高位自信心也日剧膨胀,从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如果不是黄祖的压制,早跑到江东去与孙策一较高下。 黄祖欣慰道:“我儿艺高胆大,终是吕布再世也不足为虑,此次为父便准许你前往庐江,随父一起讨伐项云!” “谢父亲大人,孩儿定不负众望!”黄射高傲回道。 末首一员武将道:“庐江虽外忧内患,但据说项云如今戴甲之士不下万余,那五六千庐江兵自然不足为虑,可项云身前的两千楚军却不得不防,更有言转楚军之中有数百钢铁怪兽,刀枪不入攻城拔寨无所不能,我军还需徐徐图之,万不可急道深入!还请太守大人三思而行,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妄自动兵!并且刘大人常言,固守江夏乃是荆州之本,一旦让孙策西进,荆州危亦!。” 黄射不喜道:“魏和你是何居心,我军尚未拔营,你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你想通敌不成!父亲大人,我看这魏续十有八九拿了项云的好处!” 末首武将正是江夏步兵校尉魏和,乃是义阳人,初随刘表入驻荆州,颇有功绩被表为南郡司马,可随着刘表平衡荆州利益关系,起用荆州四大家族之后,便失了信宠,被调遣到江夏来做步兵校尉,位低身卑,不受黄祖看待!忙急力辩解道:“公子误解老臣了,老臣绝无二心!” 黄祖不耐烦道:“好了此事无需多言,我意已决,三日后出兵庐江,我儿为先锋大将,带领两千士卒先行灭其威风,魏校尉年事已高,我看此次就留守江夏,守卫城门,叫你儿子明日便到射儿帐前听调,不得有误!” 魏和失意连连,叫苦连跌,真是言语道断仕途路,不但自己丢了官职,还连累了自己的独子,只好落寞的告退下去。 魏和的独子,力大无穷,熟读兵书,通晓春秋,可是唯独性格怪癖,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家子,如今刚过二十,没少在外面给魏和惹事,有一次因为琐事和黄射对上了,两个人痛殴了一番,黄射被打的鼻青脸肿,害得魏和一连罚跪了半日,外加克扣一年俸禄才将此事平息。 至那以后,魏延不忍见老父受辱,便尽量躲避着黄射,而这黄射却不乐意了,时常思量如何报仇泄恨,隔三差五纠集几十人去与魏延比武,魏延只好假意不敌,每次都大败而归,这一来二去,黄射在江夏便无敌手,得了一个江夏武功第一,加上和文士祢衡友善,对饮作诗,又得了一个江夏文韬第一。 策马奔腾千里袭,百里河山一日过,七月的热浪是一浪更比一浪高,天气热的让人内心抓狂,而小巴河河道上却有一千士卒顺着河道直流而下,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树荫下河水缓缓流过,一点也感觉不到热。 项云舔了舔干瘪的嘴唇,解下腰间水袋牛饮了一番,痛快的道:“弟兄们原地休息片刻,此去西陵县不足百里,最多两日内便可赶赴,不急这一时!” 一千士卒闻令之后,席地而坐,更有甚者直接下到河水中去,脱下盔甲衣袖肆无忌惮的与河水融为一体,一时之间士卒之间争先效仿,无一落空,本就不宽的巴河河道,挤满了裸身大汉,众人尽情的贪欲。 项云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于今摆在眼前的江夏战事一刻也不能耽搁! “将军,夏日炎炎,酷热行军又长期遇水,末将害怕士卒们会中暑!”李汉泌附身低言道。 项云点头称善,又摇头道:“的确如你所言,你久居大漠,了解北方气候变化人员轻重,如果是北方将士估计十有八九会中暑而亡,可扬州地处江河之地,军民俱在水中长大,这身体体魄自然不能一概而论,并且这一千士卒都是老兵痞了,这点门路他们还是知晓得!这就叫因人而异,因地制宜!等等……因地制宜,哈哈,攻破西陵便在此招!” 项云高兴的手舞足蹈,连连称赞李汉泌为福将!只是不肯言明是何计谋! …… 落夜之后,黄祖命亲卫士卒层层将府衙守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院中不间断有士卒来回巡逻。 书房中黄祖父子悄声谈论,生怕走漏了天机一般。 “父亲,那袁胤真的答应了!”黄射从旁问道。 黄祖点头道:“如今九江兵乱,庐江被项云霸占,也是朝不保夕,即使我们不去攻占,曹操、孙策也不会善罢甘休,如今袁胤已经答应,事成之后,只要保住袁术的血脉,自己在江夏为官,庐江所应的金银珠宝包括传国玉玺,他都不要!” 说完拿出一张黄巾,上面方印的正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黄祖又道:“袁胤言明,传国玉玺被他秘密藏在舒县的地洞中,只有他一人知晓!” 黄射欣喜若狂,自信满满道:“孩儿此次定要生擒活捉了项云,夺回传国玉玺,光耀我黄氏门楣。” 黄祖欣慰道:“我儿志比天高,更兼文武全才,我江夏黄氏定会发扬光大,只是这袁胤极为袁术子侄,袁术落败他为何不去求袁绍,到跑来求我们,着实让人起疑!” 黄射不以为意道:“这便是父亲多虑了,袁绍虽然占据四州之地,可远在河北,离庐江郡尚有千里之行,一时半会哪里来得及,加上袁绍与袁术素来不和,如今袁术已死,袁绍不会为了一个空虚的宗亲一家,与刘备、曹操等人为敌,而我们却恰恰相反,与庐江不过两三日行程,可以说朝发夕至,突然带兵袭击庐江,定能打项云一个措手不及,而我们与袁胤合作,我们既可以得了庐江之地,还可以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百利无一害!” 黄祖长叹道:“看来是为父多虑了,袁胤言明庐江郡中,只少有三千兵马听他调遣,让我们尽早出兵,到时他登高一呼,庐江不战自乱,我们在乘胜追击,便可大获全胜!” 黄射好似已经等不及了,回道:“尽然如此,我们明日便动身,不可让曹操等人抢占了先机。” 黄祖摇头道:“不可,虽然项云不足为惧,可占领庐江之后,我们要抵住曹操、孙策的夹击,万事还得计划周期,这粮草辎重必须准备充足,三日后出兵也不迟!” 黄射见拗不过黄祖,又寻思道:“不如让孩儿明日带领两千兵马先行动身,让袁胤随行,我们先去打开庐江门户,为父亲大人扫除绊脚石!” 黄祖见爱子执意如此,也不好再做阻挠,便答应下来,只是再三叮咛,一定要小心行事,万事不可马虎大意,如有不顺,便原地待命,静待大军到来。 第140章 初遇甘宁 项云一改行军路程,好似不是去打仗一般,哪里有河流,哪里有树林,便走那条道,白天一步也不走,全军都隐没于河水、树林之中,懒散的睡觉休息,只是夜晚天气渐凉之后,才让士卒缓慢的行军。 一夜也不过才走了三十多里,懒懒散散的毫无目的地。 翻过一座山又趟过了几条河,第三日落夜之后,又走了大半夜,终于听见了嘈杂的狗叫声,远远的看见了一座村庄灯火昏暗,大约有四五十户民房错落其中! 项云压低身躯,沉声传令道:“你带领五百人堵住村庄所有出口,逃跑一人,唯你是问!” “得令!” 小将躬身领命而去。 狗吠越来越急躁,走向狂奔,将本就不大的村庄吵的一刻也不得安宁,门扉声此起彼伏,少时便有几十支火把点燃,再黑暗中闪动身姿! 项云大手一挥,剩余的五百士卒如狼似虎的杀进村庄,一拥而上,村民还未分辨出敌况便全村失陷,上百村民被驱赶到一处,哭泣声连连。 项云命人看押起来,收刮村庄的粮食家畜,就地取材埋锅造饭,大快朵颐的吃肉喝酒,酒足饭饱之后,心安理得的吩咐士卒轮流值守,就地休整。 天亮以后,项云精神抖擞的整理好衣甲,这才来到村民关押的地界,探问虚实! 一夜的惊恐未眠,仇恨、害怕充斥着每个村民的双眼,妇孺更是吓得胆战心惊,死死的躲在人群之中。 项云毫不理会,直言道:“要想活命,据实回答,如有半点隐瞒,屠尽全村百姓!” 对着靠外的年长之人问道:“此间为何处,可知江夏水军屯兵何处!” 老者畏畏缩缩的回道:“此地为邾县地界,我等俱是老实百姓,临近江河,全村靠打鱼为生,草民只知此去二十里有一港口,名曰灌口,里面驻扎着一伙水军,但人数不多只有几百人,江夏的兵马大都驻扎在蕲春县、沙羡县两地,不过距此百里开外,草民就不得而知!” “灌口?可知领兵之人是谁?”项云询问道。 老者左思右想之后,才回道:“听说是从巴郡过来的锦帆贼,叫甘宁!只是不受黄祖待见,才屯兵在这个地界!” 项云眉目一震,追问道:“此去灌口可有捷径,你可愿意带路!” 老者畏缩的看着项云,不知所措,生怕惹怒了这个贼首,可又害怕一去不复返,锦帆贼的名号他可是早有耳闻,更是一个惹不起的杀人魔王! 项云佯装大怒,厉声呵斥道:“你这老儿好不识趣,让你带路又不是取你性命,如你顺利的将我们带到灌口,我便放过全村百姓,另外,还可施舍给你们五百两黄金,可让你们脱离饥荒。” 说完,项云大度的从马背口袋上取出数锭黄金,金光闪闪,全村百姓眼睛都瞪得直勾勾的,穷困年代这些渔民哪里见过这么多钱财,贪婪的眼神一览无余! 老者仍旧迟疑不决,身后几个精炼的汉子却起身道:“这位大王,我们愿意带路,不过还望大王先行放过全村百姓,免去我等的后顾之忧。” 项云沉声道:“我项云岂是无信之徒,我这便放了全村百姓,这黄金你也拿去分给他们,早点完事,我们好起程前往灌口!” 说完痛快的将黄金递给汉子,指挥士卒收整军备,准备出发! 一番身死别离之后,三个汉子起身依依不舍的告别妻儿老母,跟随项云西进灌口而去。 二十里路,摇手寸步,项云等人悄然密行的靠近灌口水寨。此时正临近正午,烈日当空酷热难耐,项云远远的看着水军大寨,只见大寨内布有战船五艘,主船上倒插着一面硕大的战旗,上书“甘”,小舟数十辆围靠四周,只是偶尔有几员士卒顶着烈日眺望一番。 项云低声传令道:“挑选百名水性精通的士卒,深入河道中,去砸穿敌军战船!” 一员老将带领百人潜入河道中,顺着河水直下,慢慢靠近水军大寨。 项云目睹亲究,生怕出现意外。 “河中有水鬼!” 突然水寨中有人惊声尖叫起来,不断敲响响锣,呼唤战船的弟兄。 一时之间,战船内奔出数百士卒,为首一员大将,威风凛凛,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中九环大刀珠光宝气,昊日下神俊不凡,正是此间水寨校尉甘宁。 甘宁怒声道:“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尽然敢打起爷爷的主意来!弟兄们给我射!让这群贼寇都去喂江河鱼去吧!” 一时之间弓箭齐射,河面上噗通噗通溅起无数水花,利箭直下,不时有血水涌上,接着一具具浮尸飘出水面,不及片刻功夫,河道恢复了安静,唯独河面上多了百具随波逐流的死尸。 甘宁朗声大笑道:“真是久未在江河行走,世人都忘却了锦帆贼的威名了!” 手下几员将领都回声笑道:“是呀!大哥,我们窝在这灌口也快两年了,一直不受重用,如今反被这群宵小之徒欺上门来,真是孰不可忍,大哥我们还是自立门户,岂不快哉!” “是呀!是呀!” 顿时上百士卒都炸开了锅一般,七嘴八舌的附和请求道。 甘宁一摆金冠,叹道:“弟兄们万不可再乱言,如今我们委身刘荆州,已然脱了贼寇的身份,怎可又老路重走,黄祖不待见我们,我们还可以另投他处,弟兄们再忍耐一些时日,我已经着人去江东打探!” “如此也好,大哥去哪里,弟兄们就去哪里!”带头起哄的那员武将道。 众人这才安息下来,纷纷入传纳凉去了,只是船头的守卫明显增多了。 项云远远的气的咬牙切齿,这锦帆贼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水军大寨冒然进攻非上策,只能智取了。 项云压低身驱,询问带路的汉子道:“这水军大寨的士卒可曾与你们有过贸易交往!” 汉子回道:“我等都是打鱼为生,主要贩卖鱼肉,很少与他们交往,不过这伙士卒,隔三差五会上岸购买一些米粮和蔬菜!” 第141章 疑兵之惑 项云眉目一喜,对着汉子道:“你将我们带到集镇便算你使命完成,到时本将军自会放你回家去,与妻儿老母相聚。” 汉子也是喜出望外,忙不迭矢道:“小的这就带路,将军随我来。” 汉子轻车熟路的带着项云快步而行,半个时辰不到便到了集镇,山河之间难得一处开阔的地界,上百房屋坐落其间,远远的便能看见集镇外的大门上写着“灌口镇”三字。 汉子指着灌口镇道:“将军,这便是灌口镇,里面有上千人,黄氏的祖屋便在此地,倒是没有官兵驻扎在此,将军小心行事便是。” 项云点头示意,便让汉子自行离去了。 项云冷声道:甘宁,我倒要看你这条混江龙能在陆地上折腾起多大云雾。 “来人,派出五十手脚麻利的弟兄,原路布下眼线,一旦发现水贼上岸,立刻入镇禀报!” 项云沉声下令道。 “诺!” 小将高声领命而去。 项云又道:“你带领五百人于集镇五里外收集枯木干草,小心行事,不可扰民,以免打草惊蛇。” 小校回拜一声,领着五百士卒向北而去。 “你带领一百人入内采买火油等物,不可强取豪夺,带上这些金银钱币。” 项云又吩咐道。 领头之人欣喜领命而去。 项云回头对着身后士卒道:“诸位随我入内,一切听我号令,不可私自行事。” “诺!” 余下的二百人齐声回道。 灌口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集镇上陆续有过往的马商和行人,热闹非凡,在这乱世之中也是难寻的集镇,比北庭的县城还要繁华。 项云等人刚一入内,便引起了小镇的一片躁动,两百人钢刀长弓,齐齐入内,任谁都会害怕三分。 项云朗声吼道:“诸位莫慌,我等是黄太守的兵将,外出公干,还望诸位不要乱了方寸。” 有一年长的老者出列行礼道:“原来是黄大人的将士呀,小老儿有礼了。” 项云自来熟,轻步慢行靠近老者道:“老人家客气了,我等赶路而来,皆因一件要事而来,只是水粮未进半粒,已然困乏不已,不妨我们寻一家酒楼,再慢慢请教老人家。” 老者见项云谈吐风生,恭敬而又不做作,好感大增,回道:“都是小老儿失了礼数,此镇刚好有一家大酒楼,足以让将军的士卒安顿,我这便带路。” 不多时便来到灌口醉酒楼,老板娘怎敢怠慢,忙吩咐店小二伙计们,忙里忙外的招呼起来。 粗茶淡饭之后,项云沉声问道:“还不知老人家高姓。” 老者回道:“小老儿姓王名贵,因长了一些岁数,被乡亲们推为管事,将军有话便问即可,小老儿知无不尽。” 项云开口道:“听闻此间乃是黄大人祖屋所在,不知是否属实,万不可折了黄大人的名声。” 王贵疑惑的看了一眼项云,沉思默虑道:“将军不是江夏本地人?” 项云面不改色心不跳,回应道:“老者莫要多虑,我乃是刘荆州帐前亲兵,最近庐江战事频繁,月初前才调至江夏,今听闻有袁术余孽逃窜至此,才奉命前来打探。” 王贵见项云言语真切,不似作假,便敞开心胸道:“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地确为黄氏门楣发祥地,不过却不是江夏黄祖一脉,而是南阳黄氏。” 项云大吃一惊,叹道:“原来如此,尽然非黄大人祖地,我们便不好打扰,老人家最近可发现有可疑的人。” 老者摇头道:“此地往来客家无数,但都是一些常年流走在荆州江东两地的行脚商,都是一些老生熟练的旧相识了,并无可疑人员。” 项云点头允道:“想来袁术余孽也不敢孤身犯险,只是不知这灌口镇为何如此热闹。” 王贵笑道:“荆州江东两地,如今早已水火不容,江东物资贫乏,大部分器械都是从荆州豫州两地倒卖,而灌口镇便是下江东的必经之路,所以长年累月,倒把灌口镇养富裕起来了。” 项云打趣的笑道:“真是无往不利,假以时日,这灌口必成县城。” 王贵也从旁笑道:“还是如今这般好,少了苛捐杂税,收入也还令人满意,如真成了县城,日子便不似现在这般令人欣喜了。” 项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东拉西扯了一番,与王贵道别之后,便包下酒楼,让弟兄们休息去了。 平淡无奇,安宁的渡过了一天之后,第二日天刚亮,便有士卒快步入内禀道,说是灌口的水贼有四五十人望集市而来。 项云顿时神清气爽,传令道:“吩咐弟兄们,随我前去捉贼。” 项云领着两百士卒,出了集市,在斥侯的带领下,快步赶去。 灌口镇与灌口港口相距三十多里,沿途草木丛生,项云带着士卒隐入其中,坐等水贼到来。 一刻之后,狭长的官道上终于出现了一队士卒,人数约五十人,****着上身,推着板车,扛着大刀,步履矫健。 项云冷喝道:“待会都动作麻利点,不可放跑一人。” 两百人紧握钢刀,只待一声令下,便要群起而攻之。 “杀!” “杀、杀、杀!” 随着项云一声令下,官道密林两边涌出数队士卒,一拥而上,将水贼团团围住,不曾走漏一人,一时之间惊的水贼束手无策。 好汉不吃眼前亏,为首的水贼一见形势不对,横竖钢刀,也不拼死反抗,望着一身盔甲戎装的项云,应声询问道:“不知叨扰了哪路大人,我们乃是甘校尉手下的士卒,想来也无大的仇恨,还望大人有大量。” 项云趾高气扬厉声呵斥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来人,给我把他们武器给下了,旦有反抗,乱刀砍死。” 为首水贼怒崩溃的嚷道:“你到底想干嘛?” 项云毫不理会,走到身边的小校旁,低声道:“你快马回去禀报黄太守,就说反贼甘宁的部下已经被我们活捉五十人,待明日黄昏后再一举发兵剿灭灌口贼寇。” 小校允诺之后,领着十余人,径直远去。 项云见水贼全部被缚,心满意足的领着士卒又回集镇而去,大张旗鼓言明,灌口甘宁已反,但有与反贼通信者,杀无赦。 战事祸起,灌口镇也变的人心惶惶,关门闭户人影寥少,酒楼便成了项云的临时军帐,里三层外三层,守卫森严壁垒,最里间小院中关押着五十水贼,更是三步一杆五步一哨。 项云耀武扬威的来的水贼面前,高声嘲笑道:“真是老天有眼,让我旗开得胜,你们这些反贼不思报效刘荆州,反倒想去投奔孙策这头猛虎,助纣为虐,实在是死不足惜。” 为首的贼首怒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要剐决不皱眉。” “现在杀了你们岂不可惜,待将甘宁活捉住,再将你们人头一一剁下,岂不是快哉,明话告诉你,小镇上已经聚集了五百士卒,只待时机成熟,就将甘宁一网打尽。”项云边走边笑,狂妄自大无已。 落夜之后,二十多水贼分拨被押入酒楼后房中,传来阵阵凄惨无比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房间内不时传出项云粗狂的叫骂声,什么下油锅,剁成肉泥,三千刀剐刑,头顶点天亮。惊的外面一干水贼,面面惧色手脚冰凉。 第142章 夜袭水寨 凄惨的嚎叫持续了大半夜终于沉浸了,夜已经深了,只是被带走的水贼却没有放回来,让待在院落中的剩余水贼惶惶不安,半点睡意也无。 月夜起朦,忽暗忽明,守卫的士卒也三三两两靠座再一起,开始打盹。 “五哥,我已经摸清楚了,后院中共有一百人守卫,我们想要趁夜逃亡,实在是难如登天,如今看来只有让人先逃出去,再做打算,我们的命不打紧,只怕这群贼寇真把大当家给坑害了,到时就悔之晚矣。” 一名精干的水贼俏然靠近贼首小声道。 贼首低语道:“我也正有此意,靠东墙角有一处暗洞,钻出去便可逃出生天,一会儿我带领弟兄们起事,你趁机逃出去,让大当家早做准备,切莫中了贼兵的道。” “五哥,还是我们掩护你出去吧!” 精干水贼急切道。 贼首只是连连摇头,道:“我已然被贼将记在心中,只怕逃不出半里便会被发现,你腿脚利索,定不会辜负我们大伙的期望。小鱼儿,记住,一定不要让大当家为我们报仇。” 小鱼儿双眼泪奔,只好重重的点头应允。 “弟兄们,我们杀了这群贼寇,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贼首大喝一声,快步流星扣住最近的一员守卫,展开生死搏斗。其余水贼也同时暴起,抡起铁拳就与钢刀拼搏,全然不顾自身安危。 打斗声泫然而起,将附近的守卫全部惊醒过来,乱刀之下,岂有完肤,场面乱成一团。 空旷的夜茫之下,小鱼儿一人撒开双腿,发疯一样,向灌口港而去,他深知自己的性命是哥哥们用命换回来的,就是累死也要尽快将消息传到大当家耳中。 灌口水寨中,甘宁端坐楼船之上,内心忧心忡忡,小五等人长久未归,让他坐立不安,本想起兵动众向灌口镇而去,联想最近有人偷袭,又怕丢失了水军大寨,真是煎熬难耐。 “大当家,小鱼儿回来了,快,小鱼儿回来了。” 一员粗犷的汉子高声嚷道。 甘宁飞步而出,循声问道:“人在哪里?” “大当家,快跑,黄祖那贼子已经派兵前来,五哥他们已然被困在灌口镇上。”小鱼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 甘宁见小鱼儿气喘吁吁,忙吩咐人手去端水,示意他喝水缓气之后,慢慢说来。 小鱼儿一连喝了五大碗,才打了一个水嗝,忧伤道:“大当家,我们今早出去……” 小鱼儿原本不漏的将今日所遇之事一一道出,气的周围的水贼高声怒骂。 “只是五哥他们恐怕凶多吉少,大当家,五哥让你不要为弟兄们报仇,让大当家做好应对。”小鱼抽泣道。 甘宁怒声狂吼道:“黄祖,你欺人太甚,不报此仇我甘宁誓不为人,弟兄们,我们自打巴郡结义,便言明生死与共,今兄弟蒙难我们怎可忍气吞声,拿起我们的钢刀长枪,杀光灌口镇的贼兵,为五弟他们报仇。” “报仇!报仇!” 三百水贼高声吼道,声响震碎原野,如夜魔一般,令人发竖。 “大当家,如果水寨…?” 另一个汉子从旁低沉道。 甘宁眉目一震,咬牙切齿的道:“黄祖已然不容我等,此地非久留之地,早晚必去,可水寨是我们的根据所在,不容有失,老三你带领五十弟兄留守水寨,如有敌军来袭,只需驱动楼船南下即可,他日我们自会相遇。” 老三默默点头,对着甘宁道:“大哥放心,定不会让楼船有所损失。” 甘宁领着一班水贼义愤填胸的向灌口镇而去,言明定要血洗灌口官兵。 …… “将军,水贼已然远去,我们何时动手。” 项云冷声笑道:“吩咐上游的弟兄们,将枯木干草扎成小船,点火放入水军大寨。” “诺!” 小将领命而去。 “你带领一百弟兄,去下游故作声势。” 一员校尉领着一百士卒远去。 半刻之后,河流之上,飘起了数百火堆,顺流而下,四处飘荡,水军大寨岌岌可危。 老三老远看见火堆,暗道不好,正想吩咐士卒开船而下,下游黑雾中,突然传来阵阵吼叫声,好似成百上千的人从下游而来。 进退维谷间,老三急得焦头乱额,水火无情,思虑间,无数火堆已然飘进水军大寨,一时之间根本没有人手将火一一扑灭,火堆上冒出嘶嘶声响,火油味十足,想必是浇了火油,才令火越烧越旺,根本难以浇灭。 靠前的小船已然起火,接着火势借风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老三只得下令回撤,想挽救楼船。 可惜事与愿违,上游火堆好似无穷无尽,越来越多,水军大寨已然变成火堆聚集地,江面上形成一片火海,楼船根本难以幸免。 五辆楼船无一幸免,全部葬身火海,绝望的老三带着五十水贼退守岸边,双眼通红,一声长叹之后,拔出长剑,准备自刎谢罪,幸得左右亲卫死命阻拦才得以挽回。 老三悲痛道:“就让我死吧,全部家当都毁于一旦,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大哥。” “三当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弟兄们活下去,就没有能难倒我们的事。”亲信劝解道。 老三看着火海四散,内心如刀割一般,如今只好起兵去灌口与甘宁汇合,以免再节外生枝。 “弟兄们,随我突围去面见大当家,有朝一日,定要将这群夜贼一一杀光。”老三高声吼道。 “哈哈!何必有朝就在今夜,你们休想走脱一人。” 港岸树林之中,数百士卒蜂拥而至,将老三等人团团围住。 项云开口道:“身死就在一念之差,要生要死自己选择,降者不杀!” 数百士卒异口同声吼道:“降者不杀!” 老三提起大刀,怒目横眉,大声道:“贼子就会使诡计,有种你放了我这些弟兄,我与你一对一一决生死。” 项云轻蔑道:“个人之勇终归是莽夫之举,来人,把他们的武器都收缴了,我要活的。” 老三哪里会坐以待毙,举起大刀直向项云砍去,本以为势在必得的一招,被项云轻描淡写用腰间宝剑给拨开了,一招未成,老三再也没有机会接近项云了,上百士卒如虎狼一般,粗鲁的将水贼们打的口鼻流血,叫苦连跌,躺在地上不停的痛苦呻吟。 项云讥笑道:“自讨苦吃,乖乖受缚不好嘛?非得吃点皮肉之苦。” 老三双眼如血,死死的瞪着项云,要想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第143章 猛将兄 黎明的曙光唤醒了灌口水港,到处都是焦木飘荡,昔日的水军大寨已经一无所有。 岸边,临时立起了一顶军帐,八百士卒分列四周,严阵以待,好似有大敌来袭一般。 军帐旁关押着老三等水贼,就连昨日被捕的老五等人也在其中。 “驾…!” 官道上一阵急促的马蹄骤起,眨眼间便有两百人奔直军阵前,个个双眼通红,虎视眈眈的举起钢刀长枪,时刻准备着暴起而攻。 火焰烈马上跳下一员大将,厉声怒吼道:“放了我的弟兄们,不然今日定让你们血染灌口。” 来人正是甘宁,夜间马不停蹄的奔驰灌口镇而去,哪里寻到什么贼兵,四处收查打探才得知贼兵向北去了,又追赶了半个时辰,越发感觉不对,暗道中计,可惜一步错步步皆败,回来的路上正好遇见项云放去报信的水贼。 项云慢步走出大帐,揉了揉迷蒙的双眼,打着呵欠道:“甘校尉真是好精神,想必昨夜是休息好了,不像我,为了从水里救你这五十个弟兄,累的我一夜没睡。” “你…,说吧,什么条件。” 甘宁气急败坏道。 项云好似真的困意十足,提不起劲来,长叹道:“还能有什么条件,听说你在巴郡为贼时,手上收集了不少宝物,不如拿一两件来交换一下,想必甘校尉不会介怀吧!” 甘宁讽刺的道:“贪图财物,早晚必受其害,尽然如此,此事吾便答应于你,如若你暗藏诡计,就算拼得一死,我甘兴霸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项云不以为意,淡淡道:“这里共有九十九个水贼,他们都是与你生死与共的弟兄,就不知他们在甘校尉心中值多少钱?哈哈” 甘宁面红耳赤,顿了半响才回道:“你莫要欺人太甚,想我甘宁流行巴郡江海,未曾对别人低头哈腰,你算是第一人,楼船已然被你烧毁,我身边却无奇珍异宝,这胯下良驹乃是大宛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你可满意。” 项云目光如炬,目不转睛的看着甘宁身旁的烈焰马,欲望的灼热眼神暴露无已,可片刻之后,项云摇头道:“此马却是千里马,可比之赤兔马却有几分逊色,远不够换这九十九人的性命,甘校尉,你不会舍不得宝物,想弃你的弟兄们不管吧!” 甘宁怒火中烧,赤着脖子道:“我手中的九环宝刀,环环相扣,上面镶刻着西域宝石,一并给你,如你还不放人,那我们便……” 项云见甘宁已经怒不可解,玩世不恭的态度开始有所收敛,沉声道:“实不是在下故意刁钻甘校尉,只是你的这些宝物都太过平常了,我有一物,保证甘校尉从未见过,就算拿整个荆州来换,我也不一定交换。” “啊!哈哈,狂妄自大。”甘宁讥讽回道。 项云朗声道:“如若甘校尉有兴趣,可入帐一看便知,可就不知道甘校尉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甘宁毫无畏惧,示意其余水贼原地待命,自己孤身一人径直向军帐而去,全然不将周遭寒冰利刃放在眼里。 项云拍手叫好,大声道:“甘校尉不愧为我辈豪杰,项某敬佩,里面请。” 甘宁大步而行,自己揭帐而入,项云随后跟入。 帐内士卒分列两旁,谨慎的注视着甘宁,生怕甘宁提刀杀人。项云朗然笑道:“都退下去吧!甘校尉乃是江湖中人,想必不会欺负我等文弱之辈。” 守卫的士卒这才退下,偌大的军帐只余下项云甘宁二人,气氛变得紧张无比。 项云解下腰间宝剑,从案桌上托起一方宝盒,郑重其事道:“世间珍宝千万,都比不过它的一块边角,甘校尉可敢打开一看。” 甘宁轻蔑一笑,接过宝盒轻轻打开,顿时神情诧异万分,拿出宝盒里面的方印惊的后退半步,然后脸色一变,大笑道:“阁下好大的胆子,就连传国玉玺也敢伪造,就不怕诛灭九族。” 项云冷哼了一声,回道:“我当甘校尉乃是识物之人,也不过是孤陋寡闻,这玉玺正是传国玉玺,你看是否镶金壤角。” 甘宁细细把看一番,已然确信无疑,又脸色一喜,自傲道:“哈哈,阁下也太不小心了,如此宝物却施与外人观看,如今玉玺再我手上,你还不放了我家弟兄。” 项云冷言道:“此物虽是重宝,可在项某眼里却不能和兄弟情义相比,我早前已经下了死令,如若我惨死或者被挟持,不要管我性命,乱刀砍死外面在押的水贼,然后再杀光你带来的弟兄,分钱粮而去。可能外面的士卒巴不得你把我杀了,甘校尉不信一试便知。” 甘宁脸色变的尴尬无比,他本乃是江湖义气之人,自然不肖使用这下三滥手段,可自己随口一说,却被项云揭露的面色无光。 项云又道:“甘校尉如果爱惜此物,项某愿意赠送于你,不过我要换取一件东西。” 甘宁不解的看着项云,开始越发琢磨不透。 项云沉声道:“如果甘校尉愿意将手下弟兄调入我的麾下,就是金山银山项某也愿意交换。” 甘宁怒声道:“休要多言,我甘宁绝不做此等下作之事,传国玉玺虽好,可惜却无福消受。” 项云拍手称快,赞叹道:“甘校尉不愧是肝胆相照的豪杰,项某佩服。” “只是可惜了你手下几百弟兄,久在黄祖手下,注定……,真是可惜了这些英雄豪杰。” 项云唉声叹气道。 甘宁这才回味过来,原本以为真是黄祖不容于他,派人来杀害自己,如今看来这人根本不是黄祖一派。 甘宁将玉玺交还给项云,循声问道:“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为何处处和我作对。” 项云回道:“不是我项某故意与甘校尉作对,而是黄祖不让我等安身,这才冒昧的造访甘校尉,多有得罪,还望甘校尉莫要见怪。再下便是项云,现危居在庐江郡。” 甘宁吃疑的问道:“你便是大败孙策的楚军首领项云,听说太史慈都败于你手,想必阁下定武艺不凡,甘某倒想和你较量一番。” 项云暗自叫苦,自语道:为什么这三国英雄都如此自负。 项云不为所动,诚然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甘校尉世之超雄,项某怎是你的对手,乱世之中,项某也只是想保手下弟兄一个安稳,让他们衣食无忧,不用看别人脸色行事。” 甘宁越发动容,联想最近几年在黄祖手下做事,一日不如一日,手下弟兄虽口上没说什么,心里都怨声载道。 “项将军独居庐江,就不怕手下弟兄死无全尸。”甘宁问道。 项云朗声回道:“生死何所怕,怕就怕不死的人比死了的人还不如。现如今各路诸侯割据,国之不国,民不聊生,甘校尉真想如此下去。” 甘宁黯然道:“大汉朝天威已然不在,可反贼难以活出生天。” 项云笑道:“甘校尉难道还在意这番,反贼?何为反贼,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难道就是大忠臣?况且如今诸侯之间都是利益熏使,今日你是反贼,不出几日,可能你便成了忠君爱国的大好人。” 甘宁默然无言,独自思量这几年的遭遇,真是越发悲催。 项云见甘宁终于有所动摇,目光一变,诚恳道:“甘校尉,项某有个不情之请,只是不知甘校尉是否成全!” 甘宁见项云言语真切,随口道:“项将军不妨直说!” 项云拱手道:“我于这乱世之中已无亲人家小,今日与甘校尉一见如故,想拜甘校尉为大哥,还望甘校尉不要嫌弃再下出身卑微。” 甘宁惊的连退三步,项云虽只是困守庐江的孤军,可好歹也是一郡之守,手下兵将至少不下五千,折腾这么多就是想和自己结拜?甘宁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情绪,虽然甘宁自诩当世豪杰,可无官无名,手下也只有三百弟兄,凭什么让项云另眼相待。 项云半弯躯体,毕恭毕敬道:“还望甘校尉成全!” 甘宁见项云诚信使然,内心一蹴,默然道:“项将军,此情此意甘宁实难接受,就是我个人答应,手下弟兄能否答应却全然不知,我绝无可能抛弃手下弟兄们。” 项云道:“楚军之中皆为兄弟,不分彼此,请甘校尉大可放心,项某愿意让甘校尉来主持大局。” “这,项将军今后可有打算?”甘宁别开话题,询问道。 项云见已然起效,内心欣喜若狂,顿容道:“中原大地诸侯并起,百姓已经苦不聊生,可西北边陲,无数汉人却过着地狱一般的生活,项某不才,已经上书陛下,请命到边陲驻守边境,以我之血捍我天国威严。” 甘宁内心热血澎湃,激昂道:“鲜卑外族数次犯我大汉边境,实在该杀,好,项将军,甘某愿意和你为伍,一起共赴边境,斩杀蛮夷。” 项云拜叩道:“大哥再上,请受小弟一拜。”一连行了三个大礼。 甘宁本想阻拦,可项云早有预谋,根本无从让他有时间,只好受了礼数,礼成后扶起项云,道:“今后你我便是兄弟,如有差遣,只管说便是,万不可乱了章法。” 项云内心高兴的摸不着边境,甘宁!吴国的中流砥柱,三国无双之中,数得着的大将。 第144章 李儒病危 项云得了甘宁的相助,豪情万丈壮志凌云,一阵寒暄之后,两人结伴而出,惊的外面的一干人目瞪口呆。 甘宁率先开口道:“诸位弟兄,今日我们便加入楚军,今后项将军的命令便是我甘宁的命令,不可违背。” “啊!” 连同关押的三百水贼完全摸不着头脑,呆滞的看着两人。 项云顿声道:“诸位弟兄,我就是项云,楚军的管事,今日有幸和大家相遇,实是三生有幸,你们的大当家甘宁,为人豪情仗义,武艺卓越,令项某钦佩,吾已经拜甘宁为大哥,以后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三百水贼投来询问的目光,甘宁只是默然点头。 “诸位,多有得罪,还望勿要见怪。”项云对着关押的水贼,拱手道。 左右守卫纷纷上前解开捆缚的绳子,放开看押的水贼。外围的水贼也同时涌入甘宁身前,问道:“大当家,我们不怕他们,为何要加入楚军。” 甘宁意味深长道:“诸位弟兄,我辈男儿志兮天下事,边陲蛮夷数犯我边境,项将军已经请命木守边陲,正是弟兄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光宗耀祖就在今朝,你们意下如何。” “好!好!” 三百水贼异口同声,齐声叫好。管他什么国之大事,他们要的是甘宁的欣然使命,尽然甘宁乃是自愿加入楚军,那他们自当死命追随。 项云得了甘宁,自然不会就此罢休退出江夏郡,两人商议之后,决定东击薪春,扰乱黄祖在江夏的布局,挑起江夏与江东之间的利益纷争。 有了甘宁的带路,行军路程自然减少不少,只两日光景,项云便带着士卒奔赴了薪春城郊,紧密锣鼓一番,项云和甘宁相约明晚起事。 由甘宁带领部曲以公干为由混入水军大寨,然后午夜时分以火为号,里应外合,一举摧毁薪春水军,让江夏河道再无天险屏障,到时孙策绝不会静坐观望。 “将军,这几人鬼鬼祟祟,被巡查的士卒抓捕而来。请将军示下。” 小将押着几个衣裳不整的汉子推到项云脚下,厉声呵斥几人跪地磕头。 项云细细打看一番,威严道:“说,你们受了何人指使。” 几个汉子这才抬起头来,其中一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项云,突然悲痛呼喊道:“原来是大将军当面,小人原本是刘勋的部下,前昔日刚刚归降大将军,请大将军饶命。” 项云神色暗动,内心隐隐约约感觉大事不好,高声道:“你新投我楚军,不思进取,今大战初至,你便逃窜开来,实在该杀,来人,就地正法。” “大将军饶命,实在是庐江战事已然无力回天,军师一病不起,我们一败再败,如今大半个庐江都丢失了,我们被困在皖城已经断水缺粮,恐怕此时已然……”其余几个逃兵胆怯的回道。 “什么,军师怎会突然发病,你如实道来,不然定将你挫骨扬灰。”项云怒声吼道,没有人能了解此时项云的心情。 先前回答的逃兵回道:“军中有人传言,是有人行刺了军师,不过到底是否属实,再下……” 项云双目如血,仰天长叹道:“如若让我知晓是谁,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来人,这几人目无军纪,临阵逃跑,弃主帅于不顾,实难留于世间,拖下去,乱刀砍死。”项云目色一厉,冷声道。 左右卫甲一拥而上,倒拖着将逃兵带了下去,大刀其下,全部惨死当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项云思绪混乱,双眼通红,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大哥,小弟如今已是危在旦夕,实在是不敢再连累大哥,大哥我们就此别过,这些物件就当小弟鲁莽赔偿给大哥的损失。” 甘宁怨声道:“云弟莫不是以为我甘宁是贪图富贵之人,你也太小瞧天下英雄,成大事当不拘小节,起初还以为你是一个英雄好汉,如今看来也是一个禁不起挫折的人,算我甘宁走眼。” 项云见甘宁言辞真切,实是动怒,内心一暖迎头半曲身躯,单膝跪地,从容道:“今得大哥不离不弃,项云对天发誓,定以兄长礼仪全大哥之恩,誓死不渝。” 甘宁神情肃然,也半躯身姿,单膝跪地对天发誓道:“苍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我甘宁愿与项云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苍天在上,厚土为证,我项云愿拜甘宁为兄长,生死与共,如违此言,天打五雷轰。” 说完两人也不管礼仪祷告,仰天长拜之后,双手互握,站立而起,情深意浓。 甘宁安慰道:“云弟,竟然庐江有难,我们实在不宜在江夏久留,应当速做决定。” 项云沉稳道:“大哥言之有理,不过越是如此,越不能乱了方寸,只是江夏之事就要全全拜托大哥了,我必须尽早赶回庐江。” 甘宁神色坚定道:“云弟吩咐便是。” “如此这般,请大哥……”项云在甘宁耳旁轻语了一番,又重重的拜了一下,道:“大哥,拜托了,小弟这便起身返回庐江,这八百人马全凭你调遣。” 甘宁托住项云的双手道:“云弟放心去吧,你孤身一人上路,我实在不安心,这一百弟兄都是和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弟兄,你带着吧,万不可推辞。” 项云怎能薄了甘宁的一片好意,领着一百水贼急驶而行。 一日一夜,项云未曾停留休息,终于赶赴到了皖城,情况却是不容乐观。 皖城五里外,江东军的大营连绵数百帐,不间断有士卒来回巡逻在官道之上,皖城的一举一动都被密切监视着,而江东军营西北五里处,豁然立着一座楚军大寨,显得格外渺小。 项云见江东军四下并无伏兵,领着一百水贼直入皖城,急切盼望的去寻李儒去了。 皖城县衙外,数百精兵重重包围,好似有强敌来袭一般。 “先生,我回来晚了!” 项云快步奔入李儒的床榻前,低声道。 李儒躺在床榻之上,气吁短促,双眼暗淡无色,微声道:“将军,在下有负你的重托,只是可惜了这庐江一郡之地。” 项云泪声道:“先生安心养兵,我自有安排。” 李儒诺诺连声,道:“将军,小心曹操此人,我已命小童将我的物件整理好,就放在主衙内,将军自己去取便是,真是造化弄人,原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可还是难逃一死,报应呀。” 第145章 李儒逝去 项云不明就里,李儒让自己小心曹操,难道此次行刺是曹操所为,正欲细下追问,却见李儒已是气弱残丝,昏死过去了。 屋外郎中即可入内救治,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才起身对着项云道:“大将军,军师伤及肺腑,加上失血过多,实难以回天,还望将军早做准备。” 小童听毕郎中的话语,顿时泪流满面,跪伏倒地抽泣道:“先生,你走了小童怎么办!” 项云悲愤交集,对着小童道:“你先随我下去,我绝不会让先生就这样死去。” 小童痛哭流涕的随着项云出门,来到衙内主堂。 “说,先生为何会如此!” 项云开口询问道。 小童泣不成声,一连抽泣了半响,才回道:“孙策集结重军,准备强突皖县,我随先生奔袭至此,成功抵住孙策的强攻,哪知第三夜半夜,主帅大帐内突然杀入一名刺客,手段歹毒无比,一连死了二十几个守卫都没能抵住他,一把宝剑如灵蛇一般,都是一剑封喉,先生也难逃此劫,最后被亲卫军合力打退,那人临走前,曾经要挟先生,让他交出传国玉玺,不然就算千军万马也要取他首级。” “什么,一军之力尽然困不住一个刺客,难道他会飞不成。”项云诧异自语道。 小童见四下无人,渡至项云身旁,轻声道:“将军,先生清醒时,曾俏声告诉我,让你一定要小心曹操此人,还要留意一个剑客。” “剑客,难道是……” 项云越发不敢相信,如果真是此人,万事俱辣手。 “那日刺客虽蒙面而行,可先生还是分辨出他来,正是前皇帝的帝师大剑客王越。”小童诺诺道。 “王越!怎会是他?也只有他!” 项云独自言语道。 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刺客是王越,三国中顶级的刺客,也正合他的那句话,就算千军万马,如若偷袭取人首级,真还没有几人能阻拦住他。 项云后背一凉,被一个冷血的杀手日夜惦记可不是一件好事,可王越为何要刺杀李儒,他又怎知传国玉玺的下落。 一切的不寻常都指向了另一个不寻常的人物,曹操!李儒让自己小心曹操,难道此事和曹操有关联? “小童,你久在先生身前,他的事你多少比我清楚,先生何为让我防备曹操!”项云不解的问道。 小童谨慎的道:“因为许都的一切都逃不出先生的法眼,此次如果不是先生故意引火烧身,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 “什么?引火烧身,难道先生早就知道会有人来行刺!”项云惊讶的问道。 小童缓缓点头,道:“当年先生为董卓出谋划策,掌管天下诸事,在长安洛阳都布有暗线,所以才能数次扭转大局,而后董卓身死,这些暗线便隐秘起来,直到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移都许昌,先生又才秘密启用这批人,故许都的大小诸事江湖消息大都难逃先生锐眼,只是两地相隔太远,消息往来不便,这才让先生没有扭转的余地。” 项云眉目一震,思虑道:“是不是先生已然得知曹操命王越前来……” 小童默默点头,道:“其中事由,先生前两日已经写在书信之中,桌案上的木盒,就是先生让我转交给将军的,将军一看便知。” 说完,小童悄然退出。 项云神色黯然,打开木盒,里面除了一封书信只有一块黑檀令牌,上刻“罗刹令”。 项云郑重其事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写着:将军当面,儒自知难逃劫数,死不足惜,只恨未能成就将军的一方霸业,实在是生平之憾,将军绝非平庸之辈,他日成就定不会在董卓之下,可惜,实在是可惜。今探知曹操欲以玉玺之质,让帝师王越前来行刺,王越此人是为愚忠,只要与朝廷皇权有关的事,他都会不分好坏,死命相博,在下不得已便传出谣言,道玉玺在儒手中,恐难以等候将军归来,已命呼哉!以将军聪慧,当以明白事情缘由。 早些年间,儒耗尽家财,圈养死士,有一军名为罗刹门,共计七十七人,按地煞星区分,此次探知曹操机密,恐在许都的布局将动摇,万望将军以后多方救济。 小童虽为我收养的童儿,心性不坏,儒自借将军名讳给他取名为项童,还望将军多加照看。 项云蓦然收起书信,这薄薄的一页纸,系带着李儒的无限情义,不知何时,项云的眼角一凉,泪珠悄然落下,这是他来到三国第一次流眼泪,好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一个相识不满一年,非亲非故的人对自己舍命相救,项云怎能不动容,怎能不伤心。 “报!启禀将军,军师快要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亲卫快步禀道。 项云神色焦急,快步跑向李儒的房间。 “先生……” 项云三步并作两步,扶着艰难起身的李儒。 李儒声若流丝,道:“将军,儒有几句话想要对将军说。” 项云摈退左右,恭敬道:“先生请讲!” 李儒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道:“将军,曹操此人非常人之所及,再将军羽翼未成之前,万不可与他再起冲突,明日将军便亲自上书朝廷,自愿上贡玉玺,并且一定要把消息传播开来,如不出意外,玉玺到许都之时,便是将军扭转乾坤之机,只是将军以后在边塞将会过的更加困苦……城外孙策勇猛无敌,不可力敌,智取足矣,况且曹操也不会看着孙策坐拥扬州之地。如实在情况紧急,将军可驱全城百姓,……” 话未说完,李儒已然撒手人间,项云红润着眼眶默默发呆。 小童等候多时未见屋内动静,慌忙闯入屋内,只见李儒身死,痛哭流涕昏死过去。 逝者已逝,可如今的困局容不得项云多做伤沉。 “来人,日夜赶造九方棺木,将先生的尸首尽快收敛。”项云悲声道。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项云这才处理城中军务,排兵布阵。 “你即可前去城外大营,让裴元绍将兵马撤回城中,我有要事相商。”项云传令道。 传令官急忙下去行事,整个府衙都跟着紧张起来。 第146章 乔公二女 黄昏余霞,项云亲提三千兵马出城接应裴元绍入城,皖城外战马嘶鸣,旗鼓相望。 三路人马应随而动,汇聚在旷野无边的大地边。 孙策得知裴元绍拔营起兵,怎会放虎归山留后患,自是统领全军想要将皖城之敌一网打尽。 项云驱动胯下战马,来至阵前,高声道:“孙伯符,月旬不见,还是如此性急,就不怕后山不稳。” 孙策辨的清楚,答话之人正是自己平身最痛恨的项云,孙策曾经暗下誓言,不杀项云死不瞑目。 “项贼,此次你休想在耍什么花招,如今你已是穷途末路,识相的就乖乖投降,不然定让你死无全尸。”孙策霸气的回道。 项云不悲不怒,淡然置之笑道:“听闻江夏薪春不日就要兴兵直下,不知孙伯符可将家小都带在身边,不然可就妄为人杰了。” 孙策不屑一顾,回道:“你以为你还能学上次发动蛮夷挑起事端来,好从中渔利,此次休想走脱,如若我所猜不假,估计此时黄祖正起兵动众来瓜分庐江吧,哈哈!公瑾,此人便是项云,活脱脱一个泼皮无赖,哪里是你口中的英雄人物。” 只见孙策身旁闪出一员儒将,风流倜傥眉目间清秀无比,举手投足独居别致,正是孙策的结义弟兄周瑜。 周瑜礼貌性半拱手道:“项将军,九江郡好计谋,不但得了袁术的家业还落下一个忠心护主的美名。” 项云自知这些小计谋逃不出这些顶尖谋士的锐眼,也不做辩解,从容道:“周瑜,你信不信今日孙策胆敢前进一步,这庐江定无你们安身之所。” 周瑜微笑道:“如若真是如此,项将军也不会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和我们磨嘴皮。” 项云沉声笑道:“果真如此嘛!来人,将乔太公的一对女儿带出来。” 话语落脚,阵后一队士卒押着两名少女而出,两人虽神色慌张憔悴,可仍遮挡不住她们楚楚动人的模样,真是一对可伶儿,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孙策火气大作,辱骂道:“项贼,战场之力岂是你用女人的性命来蒙混。” 项云冷声道:“皖城近十万百姓皆系此二女身上,孙策你只要胆敢前进一步,我便下令屠城,祸端只是你孙策引起,不出数日,你这个恩将仇报的杀人魔王定会传遍扬州大地,我倒是想看你如何应对。” 孙策气急败坏无从回答,头脑发热,正欲挥手强攻,周瑜强先拉住孙策手臂,大声回道:“请乔小姐回去告诉令尊大人和皖城百姓,我家主公心系皖城百姓,不忍见生灵涂地,故停兵一日,后日正午时分,我家主公自会来搭救各位。” 孙策满脸疑虑,可见周瑜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不在多问。 项云见江东军安稳,便不在多留,召集裴元绍大摇大摆的回皖城而去。 待项云大军撤退,孙策这才问道:“公瑾,我们不便多做对峙,必须抢在曹操之前,否则这庐江之行,就徒劳无益了。” 周瑜道:“主公,多等两日无妨,看项云好似已有准备,我们强攻估计会得不偿失,昨日才得探子回报,估计项云的大军就在外围,项云这是在争取时间,估计他想逃,我们需尽早准备。” 孙策大喜道:“若非公瑾,吾又中了项云的诡计。” 周瑜回道:“主公过谦了,项云此人绝非平凡之辈。我们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 皖城府衙内,项云独召裴元绍入内,房屋四周布满守卫。 “老裴,军师走了,庐江也变的极为被动,我们估计难以活出生天,你怕嘛!” 项云娓娓道来。 裴元绍难得收起心性,严肃道:“将军,难道我们真没有退路了。” 项云点头道:“要想活路也不是不无可能,只是有一重任需要一个极为信任的人去办,如今军中,军师已去,只余下你和周仓,而周仓此时的困境不比我们差,所以只有你。” 裴元绍毫无忧虑,起身败跪道:“请将军示下,裴元绍万死不辞。” 项云深情扶起裴元绍,心怀语暖道:“我知老裴必不会寒我之心,此事你一定要谨慎小心,必须活着回来,我们才有希望,你记住了嘛!” 裴元绍重重点头,道:“裴元绍定不负将军的厚望。” “这是传国玉玺,你今夜便起程,日夜兼程赶往许昌,面见曹操,上呈传国玉玺,记住玉玺一定要交到皇上手上,不然万事皆休,我让小童与你一路同行,他比你熟悉许都的情形。”项云语重声长道。 说完项云将传国玉玺交到裴元绍手中,道:“万事小心,该说的话,我会与小童交代,你先下去准备一番,让小童进来。” 裴元绍收好玉玺,重重的磕头礼拜之后,才退出房间。 不多时,小童推门而入,拜叩道:“属下参见将军。” 项云受了一礼,才起身扶起小童,从这一刻开始小童便正式列为项云的下属。 “小童,先生视你为亲,临走交代,让你随我姓,今后你便姓项名童,你可愿意。”项云询问道。 小童又重重的磕头礼拜,道:“多谢将军赐姓,项童铭记于心。” 项云扶起项童,叹道:“可惜先生一生才华,你久在先生身旁,学识见长必不会太弱,今危难之际,你可愿往。” 项童回道:“先生已逝,项童也已经长大,定不会辜负将军的一番厚爱。” 项云实在不忍继续说下去,项童还只有十八岁,他真的不想让他深入敌腹,可是除了他,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因为只有他了解罗刹令。 项云顿了半响,才开口道:“此次生死存亡,实在是难以逆料,你一定要谨慎小心,这是先生留下的“罗刹令”,你到了许昌,可以方便行事。以你的机灵,定能应付自如。” 项童默默点头,牢牢将“罗刹令”握在手心。 项云又低声细语在项童耳旁嘱咐了一番,才拍了拍项童的臂膀,意味深长道:“项童,以后罗刹门就交由你掌管,下去和裴统领商议,落夜之后就出发吧,不用前来禀报。” 项童叩首之后,神色自若的离开府衙。 第147章 罗刹门 许昌丞相府内,幽暗的烛火下,曹操脸色黯然失色,不可思议的追问道:“你是说王越失手了!” 曹洪微声回道:“刚刚快马传回来的消息,王越失手,不但没有抢回传国玉玺,还深受重伤,估计半月之内,难以动身。” 曹操还是一脸诧异,自语道:“以他的身手不应如此,难道敌军早有防备。” 曹洪从旁小心回道:“据王越的弟子传信,好像消息走漏了风声,……” “碰!” 盛装书画的陶瓷罐被摔的粉碎,曹操怒不可遏的道:“去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查出来,许都城内尽然有暗探,你这个禁卫将军是怎么当的。” 曹洪慌忙磕头自责,信誓旦旦道:“末将就是日夜不睡也要抓出幕后黑手。” 曹洪告退而去,一脸怒气对着身旁的亲信道:“你速去召集虎豹骑,堵住许昌四门,没有丞相和我的军令任何人不准出入,如有强闯者,不问出身贵贱一律关押起来。” “诺!” 亲信将领昂然领命而去。 …… “丞相军令,许昌城内有乱党,所有商铺客栈一律接受巡查。” 今夜注定是一个血雨腥风之夜,虎豹骑左右两营在许昌城内大肆搜查,只要稍有抵触,便是刀斧加身,无数人死于非命。 “爹爹,娘亲,……” 无数孤儿痛哭流涕,伏在冰冷的尸首在茫然不知所措。 曹洪阴沉着脸,对着亲信道:“可查出来。” 亲信回道:“丞相府邸所有下人一一查过,只有一人身份可疑,属下正吩咐人严刑拷打,只是此人嘴极硬,死活不说。” 曹洪冷喝道:“死到临头,带我去看看。” 虎豹骑营大牢内,一名中年男子被捆绑在十字架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鲜血淋漓,好似从红色染缸内捞起来的一般。 曹洪顺手抓起烙铁,生冷道:“真是一个硬骨头,皮肉之苦怎比的上内腹的痛处,来人,给我把胸膛划开,我倒要看看,这烙铁能不能把你的石头心融化。” “诺!” 狱卒不分就里,抡起钢刀对着汉子胸膛就是一记,顿时血流如注,痛的汉子大喊大叫,曹洪拿着烙铁慢慢靠近,冷笑道:“这活烤的人心,不知道味道如何?给我把胸膛分开。” 狱卒早对这个死硬分子恨之入骨,狂笑不已的附和道:“将军,这人心定美味不凡。” 说完大手用力一掰,生硬的将汉子胸口扯下一块血肉。 汉子已然痛的混混沌沌,可仍旧咬紧牙关,大喝道:“曹洪,你个阉人同胞,不是男人。有种给我一个痛快。” 曹洪晃动烙铁,怒声道:“这是你自找的,看你忍得住几时。”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回荡在牢狱之中,汉子被活生生痛死过去,额头的冷汗如雨水一般,不断下流。 “给我浇醒。” 曹洪冷喝的。 汉子一甩满头冷水,畏惧不已的看着曹洪,双眼已然无光。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曹洪威胁道。 汉子嘴角一松,痛吟道:“我说,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曹洪轻蔑道:“早知如此,何必这般!” “咳…我是上家圈养的死士,负责为上家打探情报,上家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我们有一个组织叫罗刹门,里面人都没有名号,皆按地煞七十二星区分,我排最后,入行也是最晚的,别的我真的一无所知。” 汉子回道。 “那你如何传递情报?”曹洪追问道。 “在…城东的王记商铺……” 曹洪正欲继续追问下去,汉子已然身体一松,头颅垂了下去。 狱卒上前探查了一番,回道:“将军,已经死了。” 曹洪怒吼道:“传令,包围城东所有房屋。” …… 城东乃是许都人口最为密集的闹市,里面龙蛇混杂,平时很少有人半夜到此。 “你带领一百人,堵住后门,你带领一百人负责巡逻,你带领一百人堵住正门,其余人随我杀入府内,不分老幼,但有抵抗者,全部处死。” 曹洪大喝道,率先冲入府邸。 王记商铺最里间的密室中,四十几个黑衣人焦急的看着首座的鬼面人。 鬼面人好似也无能为力一般,余留在外的双眼极为深邃,透着丝丝寒气。 突然鬼面人起身而立,坚定道:“如今已经无力回天,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掩护在外的弟兄,从主人收留我们之时起,我们就走上了这条死亡的道路,这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外面还有三十个弟兄不知道情况,他们都比我们年轻,以后还能更多的为主人效力,所以,我们中也挑选十个最年轻的人,从暗道突围,余下的人便堵死通道,与官兵决一死战。诸位弟兄,还有没有异议!” “没有,听从头领的安排。” 四十几个黑衣人顿时精神一震,全然不惧死亡的降临。 “好!没有堕落了我罗刹门的气势,地魔,你带领这九个弟兄快从暗道突围,记住,不要做无谓的牺牲。”鬼面人吩咐道。 地魔和其余九人对着众黑衣人行礼之后,依依不舍的钻入密道,消失在黑黝黝的深洞中。 此时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励,也越来越近,鬼面人忙招呼弟兄们将密道堵死,最后将断龙石放下,好似一面墙壁一般,根本无从可查。 “将军,发现一个密室!” 曹洪大喜,对着左右亲卫道:“都给我守好了,就是一只老鼠也不要放过。” 与此同时,鬼面人拔出腰间宝剑,大声吼道:“弟兄们,随我杀出去,让这些狗官知道,爷们都是不好招惹的。” “杀!” 余下的黑衣人纷纷拔出利剑,随着鬼面人破门而出,大开杀戒。 厮杀声愈演愈烈,黑衣人个个都身手不凡,将虎豹骑的士兵杀的节节败退,如果不是人数上的优势,估计早就落荒而逃了。 曹洪气的咬牙切齿,扬起大刀四处砍杀,全身筋骨暴起,好似天神下凡一般。 …… 黎明的朝阳悄然划破无边的黑夜,王记商铺已经在大火中化为一堆灰尘,经过一番殊死搏斗,曹洪终于将所有的黑衣人全部斩杀,无一漏网,可虎豹骑也损失惨重,战后清点,王记商铺共死亡一百四十人,虎豹骑阵亡两百多人,还有一百多人受伤。 第一抹阳光照在曹洪阴沉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回禀将军,已经四处收查,没有暗道密室,估计已经全部阵亡了,只是可惜没有抓住活口。”亲信将领禀道。 曹洪点头道:“如今虽乱贼已经全部铲除,可许都的防卫仍不可放松,从今日起,虎豹骑加入城池巡查队列,发现可疑人员,全部收监。” “诺!” 亲信将领躬身领命而去。 第147章 守株待兔 皖城内,项云派出了十队快马,一出城门,便四散开来,不知所向,江东军探子立刻将消息上报给孙策。 孙策沉思道:“公瑾,你猜项贼意欲何为?” 周瑜把遥着羽扇,若有所思,半响之后,开口道:“如今皖城已成定局,除非项云有数倍我军兵力,可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曹操早在十日前便让夏侯惇与张辽攻击寥县等地,而江夏黄祖此时的大军也应该到了庐江的边境,项云手中的兵马共计不足万人,他根本没有过多的兵力来与我们一战,以瑜料想,一则是项云故布疑惑,摆出一副与我们决一死战的样子,实则是想借机逃跑。或者是项云想调集其余两路兵马,来与我们一决到底。” 孙策朗声大笑道:“项贼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际,实在是苍天助我,明日便是约定之期,便是项贼的死期。” 周瑜回道:“如若项贼想要逃跑便在今夜,主公可与官道布下伏兵,百利无一害。” 孙策点头道:“正合我意,此事吾当亲自前往,以免项贼逃脱。” 周瑜点头称善,两人言笑一番,亲自下去安排去了。 皖城大营内,已经是日上三竿,可大帐内的士卒仍旧死死的沉睡着,全然不惧违反了军令。 陷阵营驻地,项云一抖马鞭上的尘土,一跃而上,胯下枣红马双蹄不住的刨动,焦躁不安。 “孙强、李汉泌,一切按计划行事。”项云朗声吩咐道。 “诺!”两人躬身回道。 “出发!” 与此同时,陈霸左手一挥,带着一百骑兵随着项云望门而去,从皖城大门四散远去。 “报!” 江东军大帐内,探子急切道:“回禀侯爷,皖城内,从早至今,共有近七百骑兵逃跑。” “什么,为什么不早报!” 孙策埋怨道。 探子弱声道:“不是侯爷吩咐说只要逃跑人数不足千人不用前来上报!” 孙策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你先下去领十军棍,那可是七百骑兵呀!十有八九项贼就混在其中,如若走脱了项贼,再从重责罚!” 探子自知理亏,只好胆战心惊的告退而去。 “来人,速去请周都督过来!” 孙策吩咐道,心里七上八下,生怕错过了活抓项云的机会。 就在孙策急躁不安之际,周瑜终于揭帐入内。 “公瑾,项贼估计已经趁乱逃跑了!”孙策激动的道。 周瑜来时已经知晓事情的起末,神色不挠,自语道:“逃与没逃,一试便知。” 孙策追问道:“公瑾有何计谋,快快说来!” 周瑜回道:“皖城内数日供养五六千兵马,粮草耗需极大,估计百姓早已食不果腹,主公可亲领三千精兵,以慰藉百姓为由,押解数百石粮食送与城下,到时自然知晓。” 孙策眉目一转,喜道:“公瑾此计真是天衣无缝,可命人与前车配备粮食,余后的车里都装石头沙子,若项贼还在城中,受了我们的粮食他也不会好过,如若不在,到时我们师出有名,并不算违背诺言。好计。” 周瑜会心一笑。 皖城脚下,孙策亲提三千精兵,大摇大摆的与阵前吼道:“项贼,我思城中百姓疾苦,特下发这百石粮食以缓解百姓饥饿,你可有胆下来交接。” “孙策将军,我家将军说了,百姓的粮食当有百姓做主,尽然是将军你施舍给皖城百姓的,我们自然不能插手,你稍等片刻,我这便让民夫出城推粮。” 城头上孙强高声回道,身旁的项云却虎视眈眈的看着城下孙策。 孙策见城头项云并未答话,只好默默看着城门洞开,从里面走出二十个汉子,缩手缩脚的缓慢前行。 “项贼,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共有粮车五十辆,这派这点人出来是何用意。”孙策怒声问道。 孙强快声答道:“我家将军说了,孙将军乃是忠信之人,定不会出尔反尔,也不会趁人之危,可是我家将军又说了,防范于未然,才是不败的关键。” 孙策自讨没趣,丢下五十辆粮车,领着三千精兵回营去了,确信无疑项云就在城中。 皖城乔府大院,孙强毕恭毕敬的对着乔老爷行礼道:“乔老爷,我家将军让属下将两位小姐送归回来,多有得罪,还望乔老爷海涵!” 乔老爷快步牵住大乔小乔的手,泣声道:“夕颜、昭容,是爹爹害苦了你们!” 孙强左右为难,回道:“乔老爷多心了,两位小姐我家将军都是以上礼相待,这有我家将军的密信一封,将军说了,如它日两位小姐有难,只有我家将军尚在人间,只要见此书信,必定全力以赴。” 说完郑重的将书信交给乔老爷,起身领着重甲步兵而去。 落夜之后,皖城军营所有士卒全部整装待发,铮亮的钢刀在灯火中闪闪发亮。 “开城门!” 随着孙强一声令下,皖城四门大开,每门都聚集了两千楚军,个个手持火把声势浩大。 远处官道的密林中,孙策按耐住内心的急躁,询问道:“可探查清楚!” 探子回道:“回禀侯爷,皖城四门皆开,敌寇估计是要分兵突围,城中估计已经乱成一团。” 孙策一拍大腿,起身而立大声吼道:“项贼今夜必死,传我军令,待敌军突围之后,每路分兵一千杀敌,斩项贼者封庐江太守,其余人马随我先进驻皖城。” 皖城火光冲天,如白昼一般,可四门的楚军却迟迟不动,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又好像是在畏惧什么。 …… 月上树梢,孙策火气大作,极目远望皖城方向,厉声问道:“为何还不见楚军逃窜!” 大将黄盖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禀道:“侯爷,楚军迟迟不动,估计有诈!大营只有周都督两千兵马,末将害怕敌军……” 孙策轻蔑笑道:“困兽之斗,何足道哉,就算白天逃出的士兵……” “报!报!启禀侯爷,大营…大营起火了!” 孙策话未说完,一骑快马奔至身前,急促的道。 “什么……,黄盖听令,你带领两千兵马为后队,严防楚军从中做乱!其余人马,随我火速回军大营。”孙策怒声吼道。 与此同时,皖城四门的楚军同时高声呐喊,数条火龙游走开来,直奔江东军大营。 第146章 请君入瓮 “陷阵营,冲锋!”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冲呀!” 江东军大营内,数百铁骑犹如猛虎归山蛟龙入海一般,将整个江东军大营搅的无一处完好,项云一抹满脸鲜血,巨吼道:“抓住周瑜者,赏酒一壶!” “活捉周瑜,赏酒一壶!” “杀!杀!” 江东军大营火光如海,到处都是逃窜的士卒,凄惨的叫声更是接连不断。 大营外,十几个护卫紧张的护着一员儒将,摸黑前进,正是周瑜。 “都督,大营已破,我们还是速去与侯爷汇合吧!”小将轻声问道。 周瑜神色略显颓废,低声道:“没想到项云还有此招,他就不怕皖城失守,只是那数百铁骑到真是难得的精兵!” 小将回道:“都督所说不错,末将刚刚和他们交手,个个都下手狠毒,不畏身死,从他们口中得知,乃是昔日吕布的爪牙陷阵营!” “陷阵营!可是高顺的陷阵营!”周瑜惊问道。 小将落寞道:“正是,只是可惜两千弟兄都白白牺牲了。” 战火染红了半边天空,上百顶江东军大帐都在烈火中化为灰烬,正在大道上疾驰的孙策双眼暴射,怒声吼道:“项贼,不将你五马分尸,难解我心头之恨。” “杀!” 皖城内冲刺而出的楚军,如影而至,死死的将孙策困在其中,人海茫茫,四野漆黑,惊的江东军手足无措。 厮杀的号角此起彼伏,一泼又一泼,双方人马死伤惨重。 “侯爷,这里交给我黄盖来抵挡,你速去救援周都督。” 黄盖长刀阔斧,杀退近身的楚军,嚷声道。 孙策内心早已心乱如麻,只从吴郡起事以来,孙策大小战役不下百余次,从未接连败在同一个人手上,唯独这项云接二连三让自己受挫。 江东军大营越烧越旺,孙策可以不去抢救军中物资,可以舍弃两千兵马,可万万不能丢下周瑜不管,能有今日的成就,全耐周瑜的鼎力支持。 “羽林军,随我突围,火速前往大营!” 孙策纵马一跃,率先向大营杀去。 …… “孙策已跑,江东军败退了。” 不知何时,楚军之中响起了阵阵叫喊,呼声不断,让混乱不堪的江东军军心散溃,士气全无。 黄盖气的直咬钢牙,大呼道:“无胆的贼子,可敢与你爷爷一战。” 可此时根本就没有半点阵型可言,也就不存在阵前武将单挑一说,楚军见黄盖棘手,都不屑与他交战,只顾找落单的江东军下手。 孙策接连冲锋了数次才成功突围而出,领着一千羽林军火急火燎的向大营赶去,生怕周瑜出现差错。 比及赶到山脚,却发现大营的火势已经衰退,想必是已经尘埃落定。 就在孙策心如刀绞之时,黑夜中传来一声呼喊:“前面可是侯爷的兵马,周都督再此!” 孙策喜出望外,高声回道:“本侯回来了,让弟兄们都出来吧!” 从杂草丛中奔出十员护卫,周瑜被严密的护在中间,狼狈之状,根本没有半点儒将的风雅。 “公瑾,还有的步卒呢?”孙策惊疑的问道。 周瑜摇头道:“能逃出来的士卒估计都在这里了,项贼处心积虑根本没有想要突围,他就是直奔大营而来的,全军上下被他的铁骑冲的七零八落,全部惨死当场。” 孙策嘶哑的吼道:“什么,全部战死了,不可能,绝不可能,项贼哪里来的援军。” 周瑜失落的回道:“没有援军,一个援军也没有,就是白日里逃出皖城的七百骑兵,那可是高顺的陷阵营呀,那个让曹操都畏惧三分的陷阵营。” 孙策见周瑜失神落魄,不忍继续追问怪罪,安慰道:“公瑾勿需自责,项贼早晚必死在我的手中,我们先去与黄老将军汇合再说。” 周瑜面无表情,接过战马,跟随孙策前去与黄盖合军。 黄盖此时已经独木难支,江东军死亡越来越多,败亡已经成了定局,可如今的形势容不得他撤退,如果不能抵住楚军的围截,恐怕孙策就会腹背受敌。 “杀!活捉黄盖,官升三级!” 楚军又一次响起了战意的呐喊,像浪潮一般,死死的将黄盖困在其中。 危在旦夕之时,孙策终于率军回援,活生生的撕开一道口子,将黄盖等人解救出来,两军各自掩杀了数次,才退散开来。 沉默许久的周瑜突然开口道:“不好,快入皖城。” 孙策一脸诧异,盯着周瑜问道:“公瑾……!” 话还未道出,黑夜中大地响起了雷鸣般的奔腾声,嘈杂的马嘶声轰然响起。 不用猜想也知道,这必定是项云的铁骑,此时江东军早已筋疲力竭,哪里还抵得住蓄势以待的骑兵冲锋。 “主公,楚军今夜混战人数不下八千人,皖城内必空无一人,我们先进城再说!”周瑜急切的道。 孙策本想和项云一决雌雄,可终归形势逼人,只好默默点头应允,领着江东军奔入皖城,好在一切正如周瑜所言,皖城内早已没有楚军身影。 望着皖城的一切,孙策寒颤的道:“数日苦战皖城不下,没想到会如此!真是造化弄人。” 周瑜回道:“主公请安心,如今项云就算胜了一场,也于事无补,庐江郡早晚必易主!” 孙策只好安顿士卒分守四门,加强城中防卫,以待时机。 项云领着陷阵营与李汉泌、孙强合兵一处,指挥士卒攻打正西门,数次失利未果,只好收兵作罢。 …… 沉浸一夜的苦战,江东军艰难的渡过了一宿,万幸楚军没有攻破城门。 “报!” 孙策刚起床,便有探子急驶而来。 “回侯爷,城外十里都没有楚军的身影,只在城门外拾到这封竹简!” 探子将竹简托送到孙策身前,躬身退下。 孙策好奇的打开竹简,片刻之后,突然暴跳如雷,将竹简摔在地上,大声吼道:“项贼,欺人太甚!” 恰巧周瑜入内,俯身拾起竹简,观看之后,叹气道:“主公,江东事大,还需早做决定!” 第147章 苦战无边 庐江郡县舒城,项云星夜兼程的奔波终于在两日后赶回,一别数十日,庐江已经摇摇欲坠,项云的首席智囊李儒也逝去了,如今又成了孤军奋战的局面。 皖城困守已经毫无意义,项云这才当机立断挥师北上,期望保住周仓和皇甫陵两支生力军,来挽救整个被动的形势。 项云枯座在大衙内,焦急的等待派出去的探马,情报的匮乏,让他不敢擅自动兵。 “报!启禀将军,寥县大捷,周仓将军以三百铁骑硬憾张辽的右翼先锋,斩敌千人,曹军已经按兵不动。” 探子喜庆的道。 项云拍手称快,大声道:“元福果真没有让我失望,你休整之后,快马起程告诉周仓,让他在坚持五日,我自会领兵救援!” “诺!” 探子躬身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又一探子急匆匆的跑入大衙内,禀道:“启禀将军,皇甫陵将军传来消息,如今江夏北部三县都落在我们手中,黄祖已经起兵两万向庐江而来,令其子黄射为先锋,估计明日便可到达庐江,请将军早做决定!” “好!来的正是时候!” 项云高兴的快要跳起来,让一旁的探子琢磨不透。 项云沉声道:“你速去传递,让皇甫陵和陈到按兵不动,待黄祖的大军进入庐江郡内,再起兵围堵,到时我自会领兵与他汇合,两路夹击之下,黄祖不死也要掉一层皮。” “诺!” 探子领命再此疾步而出。 项云知道庐江本就不属于他,他也压根没有想过在庐江郡生根,只是借势造势罢了,尽然大家都想要得到庐江郡,那不如将他彻底毁掉。 “来人,传令三军,带走城中所有物资,全军撤出舒县,向安丰一带进发。半个时辰后出发,不得有误!” 门将高声领命而去。 当初放在黄祖身边的棋子已经奏效,项云有十足的把握让黄祖大败而归,到时三路敌军便只剩下曹军,五日之后,如不出差错,想必裴元绍也应该从许昌回来了,是战是和再做决定。 自古战乱百姓贫,几次的战争洗涤,舒县百姓都已经习惯了你来我往,只要能活命,也不在乎谁是太守。 项云跟随着大军徐徐前进,这一次又是一次死亡的迁徙,居无定所的日子项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内心微微一寒,纵马向后队驶去。 后军中两辆马车并排而行,其中一辆马车锦绣顶蓬,显得格外刺眼。 项云策马来到车前,询问道:“路途遥远,小姐要不要稍作休息。” 车帘应声而起,吕玲琦探出半个身子,娓声道:“将军无须多做挂念,玲儿懂得照顾自己,请将军安心。” 项云拱手道:“此去安丰还需一日行程,小姐如有需求,可派人前来差遣。” “多谢将军关怀,玲儿知道了。”吕玲琦回了一礼。 项云点头称善,正准备纵马前行,另一辆马车揭帐而起,袁耀跨出身躯,恳请道:“叔父,这马车甚是苦闷,可否给侄儿一匹战马,我要随叔父一起,学习行军布阵。” 项云眉目一顿,挥动马鞭,急驶而去。只留下一句狠话:“想要战马,自己拿军功来换!” 袁耀咬紧牙关,不服输道:“我一定会得到一匹战马的,” 七月的烈日如火噬魂,赤烤着每一寸大地,行军速度一慢再慢,最后实在不得已,项云只好下令就阴凉处休息,夜晚行军。 …… 如此,等项云领着士卒到达安丰之时,黄祖的先遣部队早已越过大别山,在山脚扎营。 大营内,黄射热的心烦气躁,可又碍于黄祖的军令,不敢擅自长驱直入,见谁谁不爽。 “报!启禀公子,二十里外发现敌军,大约有七百多人,全部都是骑兵,每一匹战马都骏健无比!” 一员小将兴高采烈的奔入大营禀道。 此人乃是黄射的发小,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黄射一样,极为自负,也未吃过苦头,自然不会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黄射喜道:“你是说有七百骑兵在二十里,真是天助我也。王贲,你速去召集弟兄们,我们要给他们来一个下马威,让项云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江东霸主。” 王贲忙拍马屁道:“公子天下无敌,项云怎是你的对手,只是那七百战马,倒是不能白白浪费了,属下这就去召集弟兄们。” “呜!呜!” 号角声起,黄射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留下五百人看守大营,带领近两千步卒前往迎战。 空旷的四野上,黄射老远就看见了七百骑兵慢吞吞的向前行驶,看着那一匹匹骏马,贪婪的蠕动着干瘪的嘴唇。 骑兵阵前,项云冷声道:“真是不请自来,弟兄们,是时候亮出我们的钢刀了,骑兵之道在于冲击,先踏破敌军阵型。” “冲锋!” 与此同时,黄射举起手中亮银枪,大声吼道:“给我杀。” 战马潇潇,七百骑兵如猛虎苏醒一般,一改慢吞吞是行境,疾驰的狂奔而起,直扑黄射阵型。 黄射正准备意志满满的厮杀骑兵,突然落眼全是恐惧,就连举起的银枪都无力的下垂。 七百骑兵轰隆隆而来,马蹄四飞,将外围的步卒活生生的碾碎在铁蹄之下,接着钢刀上下翻舞,从前阵一直收割到后脚,被杀的手无防守之力。 一步错步步皆错,黄射久居江夏,与江海水军作战还略知一二,可全然不知骑兵的威能。见阵型大乱,尽然大声下令:“刀盾手上前,长枪手居后,堵住骑兵的冲锋。” 混乱的江夏兵,忙七手八脚的列起阵脚,企图改变战局的不利。 “吁!” 项云勒住马绳,调转马头,压住骑兵的步伐,大声吼道:“陷阵营,杀敌!”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营的呐喊再一次如催命的风刃响起,七百骑兵举起钢刀分成数队,跑足马劲,再次向江夏兵掩杀而来。 黄射顿时傻眼了,骑兵的分散让他的阵型毫无意义,缺少防卫的长枪兵被骑兵从后面像砍菜一样,一刀一个,杀的江夏士卒心惊胆寒,再也无心抵抗,纷纷四散逃跑。 可惜一切都晚了,旷野之上,逃跑根本就无济于事,只会加速骑兵的收割,让陷阵营的钢刀喝满了鲜血。 黄射后怕了,这群骑兵根本就是一群魔鬼,将自己的两千兵马杀的溃不成军,死亡的气息笼罩在每一个江夏兵的身上。 黄射恐惧的呵道:“魏延,你带领五百士卒去给我抵住骑兵,不然唯你是问!” 魏延怒火中烧,正欲发作,黄射又道:“你莫不要忘记你的父亲,难道你想阵前违抗军令。” 魏延只要强压心头怒火,大声吼道:“江夏兵,随我来!” 黄射调拨了的五百亲卫给着魏延,自己却领着一百护卫向大营方向逃跑了。 第148章 愣头青 战局已定,黄射的临阵脱逃,让江夏兵一泻千里,死伤无数,唯有魏延迫于形势不得已困死决战。 “杀!” 魏延嘶声吼道,他明知大势已去,可他没有半点选择的余地。 手中的苍狼刀已经不堪重负,无数骑兵将钢刀劈砍再上面,刀刃早已卷口,魏延也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项云领着骑兵左右突杀了一番,见敌军主帅早已逃的无踪可寻,这才回身收拢士卒。 “将军,战事已定,只是敌军中还有一员莽夫在殊死抵抗,还伤了十多个弟兄。”陈霸策马过来,向项云禀道。 “哦!没想到这群乌合之众还有这等狠角色,容我前去看看!” 项云兴趣盎然的领着骑兵向包围圈中而去,果见阵中一员小将身长九尺,面如重枣,活脱脱关羽的年轻模样,只是少了那份狂妄之色。 “都住手,敌将可敢通报姓名!” 项云大声吼道。 魏延假开攻势,收住马脚,细目寒光的看着项云,嚷声回道:“有何不敢,吾乃义阳魏延,可敢与我一战。” 项云惊声问道:“你就是魏延?” 魏延毫不畏惧的答道:“正是某家,尽管放马过来吧。” 项云脸色一喜,又乌云突变,威严道:“如今大事已定,你孤身一人妄想突出我的陷阵营,可愿意归降!” 魏延环顾四周,轻蔑道:“这有何惧,乱臣贼子,我魏延不屑与你们为伍,不怕死的尽管来吧!” 项云越发对魏延喜爱,这个愣头青正是现在自己最缺少的得力干将,绝不能放他走。打定主意后,项云沉声笑道:“魏延,你在江夏现居何职,可曾看见朝廷公文,这乱臣贼子有何凭证!” 魏延断声道:“这…不曾有公文,某家现在…乃是黄射公子的马前护卫!” 不曾畏惧战危的魏延,可回顾自己一家人的遭遇却突发伤悲,黯然伤神,坚毅的面孔变的落魄无比。 项云内心狂喜,看来此时的魏延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只需小施计谋必定上当。 项云冷呵道:“你走吧!我项云不斩无名小卒,回去告诉黄射,让他将脖子洗干净,明日正午时分,必取他狗命!” “这…将军…”陈霸惊吓的道。 魏延武艺超群,放跑他无疑放虎归山。 项云大声道:“陷阵营听令,全军回营!” 也不管诧异的魏延和惊疑的陈霸,项云领着骑兵向回路驶去,最后消失在天际一线。 魏延只好落寞的牵着战马,独自一人回大营而去。 …… 黄射紧张的在大营内来回渡步,今日一战,他早已没有当初的勇气,如今根本不敢出营一步,唯恐害怕骑兵再次袭来。 “公子,公子,骑兵退了,魏延那厮也回来了,就剩他一人了。”王贲揭帐而入,喜道。 黄射长叹一口气道:“真是吓死老子了,不来就好,等过了明日,父亲便会率军而来,到时再报仇泄恨!” 王贲忙附和道:“公子言之有理,现目前只需加强防卫,以防敌军偷袭。” 黄射微微点头,又转身问道:“你刚刚是说魏延回来了,不可能,绝不可能,其中一定有诈,不好,这魏延一定和项贼暗中联系好了,我们才会有如此大败,你速去带领人手,将魏延看押起来,等父亲大人来了,再杀他不迟!” 王贲哪里不明白黄射话语中的含沙射影,一城未下,就死伤了两千先锋,黄射无论如何也要给给黄祖一个交代,这年头替罪羔羊比比皆是,反正魏延脾气古怪,不招人喜欢,死他是再好不过了。 魏延前脚刚入大帐,王贲便带着士卒踢营闯入,厉声呵斥道:“大胆魏延,私通项贼,其罪当诛,把他看押起来,等候太守大人发落。” “诺!” 左右亲卫不由分说,抡着钢刀架在魏延的脖子上,野蛮的拖了出去,关押在露天的车牢中。 魏延双目如火,他百口莫辩,黄射要治他的罪简直就是轻而易举,随便找一个理由都能让自己死千百回,他内心开始仇恨黄射,大手青筋暴起,已动了杀人的念头,可细想江夏城中的父亲,只好默默的忍受着。 烈日高照,魏延暴晒的神魂颠倒,几经昏死过去,可从未有一人前来查看过他,全然不理会他的死活。 苦苦挣扎终于熬到了夜幕,魏延已经绝了再生的念头,坐等死亡的来临,回想自己的前生,空有一身武艺,却没有施展的余地,悲哀不已。 不经意间,一员小兵凑身过来,悄悄将一壶水袋递了进去,小声道:“魏延将军,快喝水!” 魏延疑惑的看了一眼小兵,黑夜中也辩不清楚,接过水袋咕咕直下,一口气将水喝的精光,终于神智回醒过来。 魏延低声道:“小兄弟,多谢你的好意,可是如今我魏延已死将死之人,今日施水之恩,来世我魏延必定相报。” 小兵轻声又道:“实不相瞒,我并非江夏士卒,我乃是楚军一员,今日趁江夏兵败退混入其中的,相约今夜起事,刚刚有外围的弟兄传来消息,说是我家将军爱惜你的才华,不忍看你英年早逝,特命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救你出去。” 魏延木讷的问道:“你家将军可是项云?” 小兵回道:“不错,项将军为人仗义,楚军之中俱以弟兄相称,团结一致,并且将军已经许诺,不出五日朝廷公文必到庐江,到时我们就是堂堂正正的大汉军队。” 一语道破惊起魏延内心无尽的向往,不错,白日一战,他已经充分领教了项云治军的严谨,那只霸道十足的骑兵足以踏破数千江夏兵,况且外界传言,项云手下士卒不下万余,还有那令人毛骨悚然更加霸道的三百铁骑,和大败孙策的骁勇。 小兵又道:“如今这外围早已不满了我们的士卒,不下四千人,不管是正面强攻,还是暗中偷袭,今夜黄射都必败,还请魏将军慎重考虑。” 魏延失声问道:“那你家将军可有话传于我?” 小兵脸色一喜,回道:“我家将军只让属下告诉魏将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它日功成名就,将军的成就不在刘表之下。” 魏延脸色一惊,久久不语,他哪能不明白项云的意思,不管是出于身家性命还是发展前途,他已经开始偏向项云。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家中尚有亲人,还需回江夏一趟!”魏延难为情道。 小兵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魏将军请放心,这件事将军定会答应的。” 说完,小兵右手一挥,又有几个士卒从黑夜中走了出来,齐力打开车牢,搀扶着魏延前行。 第149章 真英雄 午夜时分,黄射大营突然大火四起,火势借风越烧越旺,片刻之余,便成了火海。 “走水了!快救火!” “快…快” 大营内的士卒慌慌张张的提水救火,黄射更是火冒三丈,怒声吼道:“王贲,去查,是谁在暗中作梗,查出来一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诺!” 王贲急匆匆的追查下去。 天干物燥,寸水难解烈火的撕裂,大营火势接连成片,大营早已混乱不堪。 “陷阵营冲锋!” 幕夜之下,巨声暴起,接着大地震荡起来,空气中传来阵阵马鼻声。 黄射寒栗的道:“不好,有敌袭,快列阵阻挡敌军。” 大火依旧,江夏兵内忧外患之下,士气低落到极端,草草列起军阵,企图抵住如狼似虎的骑兵冲锋。 这一刻,黄射终于知道什么是痴人说梦,他绝望了,只是一个冲锋,江夏兵便惨败下来那霸道的骑兵让他毫无希望。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项云勒住马绳,大声吼道。 恐惧到极点的江夏兵已经不值的项云继续厮杀下去,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摧毁江夏兵大营,让黄祖的中军失去耳目。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都蹲下,不要乱动!” 陷阵营士卒开始四处抓捕俘虏,半个时辰的清查之后,大营终于安顿下来,能逃出去的人少之又少。 降军齐聚一起足有三百多人,个个面色惊恐万状,黄射王贲也躲在其中,叫苦连跌。 项云马鞭一挥,大声道:“谁是黄射,别想一个娘们一样把头躲在裤裆下面,是爷们的就站出来。” 降军胆怯的左右互望了一下,低着头颅,生怕惹怒这个杀人魔王。 鸦雀无声,没有一人发言,项云厉声又道:“好,尽然如此,那留下你们也纯属浪费粮食,来人,拖下去,全部坑杀!” “诺!” 陈霸、王猛齐声回道。数百骑兵拔出钢刀,准备驱赶降军。 “我说,我说,他就是黄射,江夏太守黄祖的子嗣,都是他的蛊惑太守发兵庐江的,与我们无关!”降军中一员武将高声吼道,正是王贲。 话脚刚落,背后一寒,一柄匕首直穿内腹,鲜血四射,黄射恶狠狠的道:“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死有余辜!” 说完拔出匕首,从降军中走了出来,胆怯的道:“识相的最好放了我,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要知道,我父亲的大军不日就要抵达,你就等着受死吧!” 项云冷声一哼,眉目一震,右手疾风般的拔出腰间宝剑,随风而动,从黄射的颈脖间游走,撒时鲜血如柱,黄射狰狞的用手捂住伤口,可终归难逃一死,倒地身亡。 项云自言道:“希望你下辈子记住一句话,做人要知道审时度势,做俘虏就要有做俘虏的样子。” “来人,将黄射的头颅砍下来,连夜快马送至黄祖,告诉他,胆敢再前行一步,必让他断子绝孙。” “诺!” 王猛躬身领命。 …… 楚军行帐内,经过半日的休养,魏延终于恢复了精神面貌。 “小兄弟,可否通报一下,某家想要求见项将军一面。” 魏延询声道。 营帐外的士卒忙回礼道:“魏将军客气了,将军吩咐过,只要将军醒来,可自由在行营走动,魏将军自便。” 魏延内心一暖,径直向中军大帐而去。 中军大帐外,一面硕大的楚旗迎风招展,全然不惧烈日巨风,耀武扬威的宣扬着自己的威严! 魏延正欲开口向营外的士卒通禀。守卫的士卒却早已揭开营帐,道:“魏将军请入内!” 魏延迈开步伐,挺直身躯昂首阔步走入营帐。 主帅席位上,项云正忙碌的整理军情,见魏延进来,随口道:“你来了,随便坐!”接着又自顾自的忙碌起来。 魏延本想拜叩,可项云已经发话,只好寻了一个旁席坐了下来,不知如何开口说话。 半刻之后,魏延终于赖不住沉默,开口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某家没齿难忘……” “报!启禀将军,刚刚传回消息,黄祖见了黄射的头颅,已经急行军至大别山脚,估计今夜就要抵达安丰。”探子飞入营帐打断魏延的话语禀道。 项云不慌不忙的起身道:“好,来的正好,就怕他不过大别山,如今定叫他有来无回!” 又道:“你速下去禀报陈霸,让他吩咐士卒,今夜三更做饭,五更出发,迎战黄祖。” “诺!” 大帐内又只剩下项云魏延两人,魏延鼓足勇气道:“某家不才,愿随将军一道出兵。” 项云摇头道:“我知魏将军武艺不凡,可如今你还是在行营休养吧!” 魏延不解的问道:“将军不敢信任某家!” 项云渡步而来,行至魏延身旁,关怀的道:“不是我不信任魏将军,而是此时你的亲人尚在江夏,未免发生不幸,你还是最好不要见黄祖。” 魏延内心暖流如泉,躬身行礼道:“某家魏延愿誓死跟随将军,如违此言,天诛地灭!” 项云脚步一颤,难道历史有误,不是说魏延天生反骨嘛,为何会如此言辞真切,自己一直不搭理他,就是怕促长了他的野性,以免御狼不成反被狼咬。 项云内心琢磨不透,沉声问道:“我有一个问题困惑已久,今不妨说出来让魏将军参详一二,如果一个国家由盛而衰,国之大器在抵御外敌时中道病死,临终却没有将国家大事交给兵谋大才的将军,而是另有托付,让文弱书生来接掌大权,可此时国家已经****不堪,都不思进取,危难之际,将军如何看待!” 魏延思虑良久之后才道:“举可战之兵,行可战之事,先铩敌威风,再思后撤!” 项云步履一抖,又追问道:“可军民都思国之重臣,一心只想回撤,让死者安息,将军又何以行事。” 魏延此时却快声接话,斩钉截铁道:“个人的利益不可与国家兴衰而论,死者不能复活,哪怕是被世人唾弃,某家也要带领步卒自立门户,抵御强敌,保家卫国!” 项云一连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长叹道:“我们都错了!” 魏延听的模棱两可,全然不知项云的话里有话,询问道:“将军,为何如此感怀!” 项云一把扶起魏延,诚恳道:“文长,你即日便挑选营中好手,起程回江夏去接应你的亲人,我在此地等你回来!” 言辞真切,让魏延大为感动,躬身道:“某家多谢将军恩情,只需三日,必回营复命。” 第150章 威慑江夏 临惜送走魏延之后,项云不得已要开始紧张部署下去,最好的被动局面是庐江被三家瓜分,这样才能形成军事上的互争,让项云好从中脱身而出。 就目前形势项云完全有信心和能力与黄祖一决胜负,可他并不想如此,按照计划,黄祖必须大败,最好是损兵折将不下五千,可又不能全败,这庐江西北诸县还必须拱手相让,让黄祖进退两难,才是最好的结果。 项云传令道:“来人,速派快马联络皇甫陵和陈到将军,让他们伺机而动,堵住黄祖西归之路,切断江夏与庐江所有的道路,我要让黄祖不得不战,不得不进!” “诺!” 门将领命而去。 …… 残火肆虐的营地旁,黄祖老泪横流,自己的爱儿就惨死在这里,他已经怒发冲冠,发誓不杀项云死不回兵。 “启禀太守,已经摸查清楚,公子当初就是在此地立营,被项贼夜袭身亡,此去东北二十里外,就是项贼的行营。”江夏步兵校尉韩苏虎禀道。 黄祖强忍冷泪,传令道:“全军就地扎营,我要在此地为我爱儿报仇,四下多派游骑,不可马虎大意。” 韩苏虎高声领命而去。 落夜之后,项云领着一百陷阵营前往探查敌情。 刚出大营五里,便隐约看见黑夜中不时有骑兵来回奔腾,多半是敌军的探马。 项云笑道:“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今夜注定无事,大家回营休息吧,明早五更按计划行事。” 陈霸不解的问道:“将军为何如此肯定,据探查,黄祖的兵马足有万余,人强马壮,实力不在我们之下。” 项云骑着战马向回路而去,边走边道:“虚,心虚!黄祖久居江夏,与孙策经常交战,按理说是身经百战,可越是老谋深算的人越胆小谨慎,他可不像咋们,丢了庐江大不了一走了之,他背后的江夏郡可不比他的儿子轻,你看见哪些游骑了嘛,他们就是黄祖的眼线,我们怕黄祖偷袭,黄祖一样怕我们偷袭,明日便是真正决战。” 一夜相安无事,难得的安宁,让项云得以美美的睡了大半夜。 “呜!呜呜!…” 号角声响,行营的空地上齐聚了近万士卒,有诸如陷阵营的百战之师,也有原庐江的乌合之众,参差不齐。 项云银甲金盔,手持宝剑,居高临下,大声道:“此次事关重大,话不多说,全军上下,以敌军头颅为功,杀敌十人官升一级,杀敌百人升校尉。” 台下士卒个个激情澎湃,扬起武器,大声吼道:“好!好!” 项云亲领士卒向黄祖大营靠去,于五里处列阵迎敌,调遣兵马,分兵布阵。 …… “报!启禀太守,敌军在五里外叫阵!” 天刚大亮,黄祖还未打理好一切,就被当头一棒喝醒。 黄祖怒声道:“速去召集士卒,出寨迎敌!真是不请自来,那就不要回去了,速战速决!” 江夏兵急匆匆的奔赴战场,有大半人都还尚未吃饭,空着肚子咕咕作响。 黄祖驱马来到阵前,厉声吼道:“项贼,你杀我爱儿,害我江夏子民,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项云不屑的回道:“自古成王败寇,少说废话,放马过来吧!驾!” 项云一骑快马直冲阵眼,举起大刀,巨声吼道:“吾乃项云项平北,何人敢与我一战!” 嚣张霸气,全然不将黄祖的人马放在眼里,趾高气扬的渡马来回走动,不时发出讥讽的嘲笑声。 黄祖气的牙痒痒的,正欲发话,身旁一员大将高声吼道:“小贼休要猖狂,江夏孙大虎来也!” 说完亮出长枪,策马直入,杀向项云。 项云冷哼一声,不慌不忙的提起大刀,从容自若的驱马迎了上去。 “铛!” 两马交错,兵刃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项云回身大吼道:“敌将受死吧!” 孙大虎双臂微颤,咬紧牙关,暗喝道:“这贼子好大的力气。” “死!” 正准备喘息回马,可项云已经杀至身前,只得慌忙的抵挡。 “呀!” 项云立马而起,一记重劈从天而降,宛如泰山压顶,刀光四射。 “吁!” 项云勒住战马,高举吼道:“敌将已死,楚军威武!” “吼!吼!” 列阵的楚军齐声呐喊助威,士气高涨。 黄祖冷声告谓左右道:“诛杀项贼者,赏金千两,官升三级!” 左右武将从畏惧之中挣扎出来,内心蠢蠢欲动。 “项贼拿命来!吾乃江夏王贡。” 又一骑快马从江夏阵中奔出,一路高声巨吼,杀向项云。 项云仍旧不动色,心平气和的随机应对,两人交战十余招,项云估计重施,以同样的手法马背上斩杀王贡。 “哈哈!一群土鸡瓦狗,你们都得死!” 项云怪气十足的吼道。 “项贼可敢接我一招!吾乃江夏王翰。” …… 接连五将出战,全部惨死在项云的刀下,一时之间再无一人敢出战。黄祖见斗将不过,如果在继续下去,士气必然低落,大手一挥,郎声道:“全军冲锋!” 与此同时,项云也高声吼道:“杀呀!” 大战终于拉开帷幕,项云身先士卒,左突右冲,来回斩杀。 战场之利在于天时地利人和,虽然江夏兵兵强马壮,可士气低落,饥饿不堪,与项云手下的这群杂七杂八的楚军打的难分难解! 黄祖时刻观测战场形势,他身旁也一直留守着两千精兵,他在等,也在防备,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项云的那支骑兵。 黄祖并不将这群楚军放在眼里,他有把握战胜他们,他唯一害怕的就是令自己爱子丧命的那支骑兵。 战争已经进入焦灼状态,两军人马都杀的难解难分,仅凭项云一人之力,并没有给潮水般的敌军带来巨大的阻碍。这个时候,老兵的优势开始慢慢显露出来,江夏兵从最初的被动落败,慢慢成功的抵住了楚军的攻势,开始势均力敌。 战场形势逐渐的改变,让江夏兵一片大好,可黄祖仍旧不敢放松,几经权衡思量,黄祖大声道:“来人,领一千精兵冲阵,势必将项贼一网打尽。” “诺!” 副将早已按捺不住,急躁的领着一千精兵投入战斗。 战场形势瞬间改变,有了一千精兵的加入,江夏兵越发强势,将楚军打的节节败退。 项云见时局危机,当机立断的传令道:“敌军势大,分兵突围,快!” 军令已下,楚军也再无抵抗的意志,都四散向回路逃跑。 第151章 旧事重提 主将无心恋战,楚军自然是一败涂地,惨败归营,死伤足有千余人。 黄祖老谋深算,见好就收,也不强行攻寨,只是把军营向前推进了十里,立在一处高地上,居高临下,俯瞰四方。 “启禀太守,我军此次大胜而归,敌军躲在行营里不敢出来了!”副将大喜道。 黄祖却脸色阴沉,问道:“你探查到项贼的骑兵所在?” 副将摇头道:“方圆二十里都是我们的游骑,敌军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了如指掌,并未发现敌军的骑兵踪迹!太守,恕卑职直言,敌军骑兵虽然迅猛,可毕竟人数稀少,我们只要准备充分,大可一举攻破楚军行营!” 黄祖冷哼一声,责备道:“不要马虎大意,你久居江夏,习惯水上作战,自然不明白陆地之上的利害得失,江夏兵大部分都是步卒,只有极少部分将领才配有战马,一旦骑兵深入,后果将不堪重负!” 副将被责骂了一番,内心仍旧不已为意,嘴上恭维道:“太守言之有理,末将这便下去吩咐士卒,多造据马桩绊马索,只要项贼的骑兵敢来,定让他有来无回!” 黄祖微微点头,回道:“小心行事终归没错,你速下去准备吧!” “诺!” 副将躬身领命下去,可全然没将黄祖的话记在心里,去后营寻找酒喝去了。 楚军大营内,项云奔回大营时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在此次损失不算太大,不然真的得不偿失。 随着战争的洗涤,项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悲天悯人的慈悲大善人,战争终归会死人,这天下没有常胜不败的将军,也没有谁敢保证不死一个人,庐江所有杂七杂八的士卒加在一起足有万余人,项云身边有八千之众,周仓的寥县还有接近三千兵马,陈到、皇甫陵各带领一千士卒,余外还有甘宁手下有一千人,可真正可战之兵不足五千人,三百解忧重甲铁骑七百陷阵骑兵、皇甫陵的一千虎贲军可为精兵,两千楚军的老底可算是强兵,可惜这些强兵除了陷阵营,其余的都不在项云身边。 那么多的人光是一日三餐消耗的粮食就够项云头疼的,项云也从未奢望独领这上万士卒,因为他不是张绣,不可能以一城之地抵抗四面围攻。他最初制定的狼计划一直没有落实,如今正是大好时机。 少时,陈霸揭帐而入,低声道:“将军,小姐和物资已经回撤到安丰县,陷阵营的弟兄们已经接管了安丰的防卫。” 项云点头道:“好,黄祖这个老匹夫步步为营实在是不好对付,告诉弟兄们,今夜三更时分偷袭黄祖军营!” “诺!可是将军,行营内的士卒士气低落,估计怕是成效不佳!”陈霸担忧道。 项云目色寒槊,生冷的道:“是时候让他们尝尝血的味道了!” 陈霸已然明了项云的意图,领命下去准备行事。 …… 落夜之后,黄祖久久不能入睡,起身出营查看,刚迈出步伐,主帅的大旗被风拦腰折断,飘落在黄祖脚前。 黄祖眉目紧锁,心事重重的吩咐士卒去召集军中将领前来议事。 三更半夜,项云领着两千楚军摸黑前进,悄然躲过敌军的暗哨,直扑江夏兵大营。 “杀呀!” 项云率先提刀杀入大营,见人便砍,遇营便烧。 “杀呀!杀呀!” 两千楚军高声吼道,从正营破门而入,一路顺风杀向中军大帐。 项云大力劈落一员敌军的头颅,内心一蹴,暗道不好,整个江夏军营根本就没见几个人。 项云越感不妙,大声道:“不好!敌军有埋伏,快撤!” 一路高歌凯进的楚军还未反应过来,突然江夏兵大营外亮起无数火把,强弓手早已蓄势待发,不断有士卒围拢过来。 “撤,快撤!还傻站在那里干嘛!” 项云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道,这些人简直就是木鱼脑袋,反应迟钝,气的项云咬牙切齿。 “放箭!快放箭!休要走脱了项贼!” 黄祖巨声吼道,又吩咐副将带兵堵住前门,企图将项云一网打尽。 “嗖!嗖嗖嗖!……” 利箭如雨而下,将本以胆战心惊的楚军吓得三魂掉了二魂,再无军纪可言,阵型也散乱不堪,都各自顾自己,死命向营门逃窜。 “不要乱,不要乱,有序后撤!” 项云高声吼道,可魂飞魄散的楚军哪里听的进去,生怕跑慢了一步,死于乱箭之下。 黄祖大声笑道:“哈哈!项贼今日看你往哪里跑!” 亲领一部精兵,从后营而入,准备两面夹击。 嗖嗖的箭羽无一落空,跑的最快的楚军死的最惨,身插数支利箭暴毙而亡。可仍旧有人继续向箭羽扑上去,前赴后继,死成一片。 项云大为火烧,可又于事无补,只好提高嗓门道:“要想活命,都向我靠拢!” 项云亲自举起一面大盾,与身旁的护卫组成一道墙壁,层层推进。 逃生无望的楚军终于舍得回头观望一眼了,看见项云身旁的士卒越积越多,盾墙也越来越大,死亡也越来越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发疯似的跑入盾墙里面。 眼看项云就要成功突围出去,黄祖终于从后营追了上来,两路一堵,又成功的将项云困住了。 久违的欣喜终于在黄祖的脸上浮现,如今大营可谓是层层包围,就算项云有三头六臂也休想逃出去。 ”姓项的,识相的就放下武器投降,本太守答应赏你一个全尸,不然定将你五马分尸!”黄祖喜声道。 正如黄祖所说,项云带来的两千楚军已经死的只剩下八百人左右,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死路。 项云面不改色心不跳,回吼道:“黄祖,你这个老匹夫眼大肚皮小,想要留下我这几百号人,就不知道你牙口利不利。” 黄祖轻视的一笑,道:“临死还嘴硬,真是不识抬举,全军听令,砍下项云的脑袋官升三级!” “杀呀!” 江夏兵如打了鸡血一般,气势汹汹,想要生吞活剥了项云等人。 第152章 老匹夫 江夏兵疯狂的围剿下,仅剩的八百楚军很快便败下阵来,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他们即使是惊恐慌乱也没有四散逃窜,而是紧紧的互靠在一起,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同袍,奋起抵抗。 而黄祖可不愿意继续等待下去,他一刻也不想项云多活,督促左右士卒全力截杀楚军。 项云生猛的劈翻一个又一个江夏兵,可大局之下,形势已经危不可待,楚军只剩下四百多人,最多坚持半刻。 “杀!杀!” 黑夜之中,突然响起一阵轰隆般的喊杀声,由远而近,直冲江夏兵阵脚,正是陈霸带领的三千楚军。 半路截杀而出,打了江夏兵一个措手不及,战局变的更加混乱,里外都是敌人,江夏兵不在一往无前,有胆小的开始悄悄躲入营帐中,唯恐引火****。 项云提刀而起,大声吼道:“弟兄们,我们援军到了,随我向前,杀呀!” “杀呀!杀呀!” 余下的四百楚军本以为求生无望,已经明了死志,可眼下生机的突现,让他们的战意更加激昂,随着项云向外围的楚军靠拢。 江夏兵的士气却一落再落,面对一群亡命之徒,没有人愿意以命换命,最终导致眼睁睁的看着项云突出重围,与陈霸的楚军合兵,且战且退的远去了。 黄祖气的直跺脚,对着身旁的副将一顿臭骂,可终归无济于事了,只好回营再做打算。虽然让项云逃回了行营,可今夜埋伏自己还是大获全胜,楚军至少死亡两千人。 项云再次惨败归营,一夜的厮杀奔走,就是钢筋铁骨也得散架,落魄不堪的楚军逃回大营,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空旷的营地上,支起了数十口大锅,锅中香气扑鼻,锅中的米肉早已炖得稀烂。 项云喝住楚军颓废的步伐,朗声道:“儿郎们,看见眼前的大锅了嘛,这是最后的口粮了,我已命士卒提前为大家备好,大家放开肚子尽情的吃,能吃多少吃多少,吃饱了好与黄祖决一死战,想必大家也看见了,江夏营中那粮食可堆积如山,要想继续一日三餐,就只有踏破敌军的营地,将他们的粮食武器据为己有,听明白了嘛!” “明白!明白!” 楚军齐声喝道,当兵的都是把头系在裤腰带上,不是不爱惜性命,而是没有做主的条件,吃饱喝足也好过做饿死鬼! 项云自己盛了一碗,咕咕直下,打着嗝回营休息去了,陈霸悄然跟在身后。 “将军,今夜我们死伤不下两千人,如今只有四千人不到!估计很难抵住黄祖的攻击了!”陈霸进营便道。 项云嘴角微微一颤,叹声道:“这群人缺乏训练,军纪涣散,只有血的教训才会让他们尽快成长,只是这死伤也太大了吧!不过也好,可以节省一半的口粮。” 项云转身又低声道:“你速去将突围而出四百楚军召集起来,独成一军,调至中军护卫。” 陈霸诺声道:“将军英明,末将这便下去吩咐。” 望着陈霸离去的背影,项云冷声笑道:“黄祖,你不是喜欢杀人头嘛!不妨再送三千人让你去砍,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一切都是项云的狼计划,虽然未曾探明江夏兵大营有埋伏,可他却是故意带领两千楚军去夜袭,早就在外围让陈霸埋伏了三千士卒,暗中接应。 不错,他在优胜劣汰,用残酷的战争来挑选最合格的士卒,只是这一切外面的楚军不曾知道,就连黄祖也不会想到。 草草休息了一番,响午时分,黄祖带领本部五千兵马前来叫阵,大有一战定胜负的意图。 项云不慌不忙的起兵出寨迎敌,分兵布阵从容自若,俨然一副没将黄祖放在眼里。 项云率先开口道:“老匹夫,是送死来了嘛!” 黄祖大好的心情被项云一句话给气的够呛,怒声道:“项贼,今日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全军听令,刀盾手准备,弓箭手出列,长枪兵列阵!” 战争一触即发,项云却毫无忌惮,摇手道:“老匹夫,不要那么着急,你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我知两军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前昔时日,你儿子的头颅送给了你,这尸首一直放在我这里,这大热的天气,可害苦了我,我怕一不小心令郎的躯体就要发臭生虫,早晚命士卒换水袋保存,今日便送给你,好让你一家团聚!” 说完命令士卒推出一辆板车,送至阵前,叫嘶道:“老匹夫,你儿子就在这里,你要还是不要,知会一声,我营中还养着几头恶狼,他们可叫嚷了几宿了。” 黄祖气的老气逆窜,差点没气个半死,颤抖的道:“去,快去将公子的尸首运回来!” 副将只得硬着头皮领着几个小将快马驶向马车,好在项云并没有为难他们,欣然的看着他们将马车牵走。 本以蓄势待发的江夏兵只好暂歇进攻,静候黄祖的命令。 “儿呀!为父来晚了,我一定要将项贼挫骨扬灰,以告慰你在天之灵!”黄祖悲痛欲绝的道。 一双老手轻轻的揭开披在马车上的黑布,他多希望黄射还没死,能立马活过来,但这一切都是梦,人死入土为安,他只能多看一眼,好令人下葬。 “昵!” 一声鸣叫,一头小猪从车布下面窜了出来,四处惊慌逃跑。 “哈哈!老匹夫,你儿子已经投胎变成蠢猪了,你还不去寻他,不然又要被人家抓回去,剁成肉泥,到时候你可怪不得我!” 项云高声哄笑道。 黄祖哪能不明白上了项云的当,气急败坏的吼道:“全军冲锋!杀!杀!” 黄祖已经彻底激怒,理智也开始模糊了,想自己出身名门望族,世代为官,何时受过这等侮辱,不杀项云他日夜难安! 江夏兵倾巢出动,接连不断,齐齐奔向楚军大阵。 项云眉目一转,转头对陈霸道:“传令全军,除中军留守,其余人马全部出击。” 陈霸应声领命而去,三千士卒架起大盾,扬起钢刀,迎着江夏兵杀去! 第153章 屠夫 战事急转直下,楚军死亡越来越惨重,三千多人被六千江夏兵如巨浪一样,席卷进去,就再难全身而退! 黄祖也已经发狂,多年未上阵杀敌的他,此时亲提大刀,于混战之中左右屠杀,老而弥坚越战越勇! 项云回身看着身后的四百楚军,只见这四百人惊鸿不变,好似这战局全然与他们无关,可眼眸中的血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项云大为满意,这就是他要的结果,一支铁血的狼群! 就在项云思索间,战局也快接近尾声,楚军败了,败的彻彻底底,毫无还手余地!三千多人只余下不足八百人,且都已经伤痕累累,最多坚持半刻。 陈霸亲身凑到项云耳边道:“将军,再不行动,估计就全军覆没了!” 项云摇头道:“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黄祖一刀劈落一员楚军,大声吼道:“杀!给我杀!项贼,纳命来!” 说完骑着战马,径直向项云的阵营冲来,手中的大刀沾满了鲜血,活脱脱一尊杀神! 战况已经快尘埃落定,楚军只剩下最后五百人,在做垂死挣扎。 项云望着黄祖的身影,冷喝道:“中军冲锋!” 与此同时陈霸解下腰间长号,三长一短,“呜呜呜、呜!”的吹响。 项云一举大刀,厉声呵道:“老匹夫,你不去寻你儿子,跑来送死不成!” 两马交错,大刀交融,铮铮作响,各自胯下的战马都不住的打响鼻。 项云年轻力壮起手一刀自然是势如猛虎,而黄祖久经沙场,一身霸道的力气也不空虚,各有千秋。 项云精神一震,原本以为这黄祖武艺稀奇平常,看来与自己半斤八两,的确是一个练手的好耙子。 “老匹夫,可敢受我三刀!” 项云嘲讽道。 黄祖不屑一顾,架起大刀吼道:“项贼,受你百刀又何惧,三招内必取你狗命!” “呀!” “开!” 两人同时起步,再次驱马砍杀。你来我往,两人交战不下二十招,仍旧不分胜负,可战图却发生了急剧变化,不知何时四股骑兵从四面掩杀过来,每路人马足有百人,生猛的将江夏兵大阵给撕开了四条口子! 而项云留守的四百楚军宛如一群孤狼一般,残忍的突破江夏兵阵脚,哪怕是身中数刀也不退却,一直向前,杀入中间被包围的楚军。 黄祖回身抵住项云的攻势,别开一刀,策马远去,回归江夏兵大阵,企图挽救战局。可一切都已经晚了,四百骑兵一招得手,令被围困的楚军借势逃了出来,围困的局面已经不复存在。 项云见大事已定,领着仅剩的楚军和骑兵且战且退,向安丰县城方向遁去。 黄祖本想群起而追,可终归惧怕项云的骑兵,追了几里地就打马回营了,占领了项云的行营。 黄祖安定下来,不再急功近利恼怒心烦,接连三战下来,楚军已经元气大伤,只需层层追剿便可大获全胜。 副将急匆匆的奔入营帐道:“回禀太守,我们在楚军的行营里发现了公子的尸首,不过已经浮肿了,太守还是不要见好,早点下土为安吧!” 黄祖老泪纵横,微微点头道:“派人速将公子的尸首运回江夏,与头颅合葬一处。” 副将起身道:“诺!不过太守,我们的粮草不多了。” 黄祖吃惊的问道:“什么,押送粮草的士卒还没有到嘛?怎会如此之慢,你下去派人多督促一下,楚军行营还有多少粮草,是否可以暂缓几日!” 副将为难道:“回太守,一粒米粮都没有,据抓住的几个俘虏交代,他们已经断粮了。” “断粮了?怎会如此!”黄祖诧异的问道。 副将回道:“那几人交代,楚军奉行一日三餐,消耗巨大,与孙策交战多日,粮草本就所剩无几,所以才会出现如此变故!”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可探查到项云逃到哪里去了!”黄祖喜道,全然忘却了自己军中也快缺粮了。 副将又道:“估计是逃回了安丰县城,不过安丰县城池矮小,根本抵不住大军攻击。” 黄祖吩咐道:“你先下去准备,明日发兵安丰,这次定让项贼插翅难飞!” “诺!” 副将领命而去。 …… 安丰县城,项云等人在天黑之前终于赶回了城内,每一个人四肢都累的快要散架,死后重生的欣喜却让每一个人精神满满。 项云看着仅剩的八百楚军,内心一蹴,“屠夫呀”自言骂道,六千多人就只剩下这点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可项云别无选择,要想活下去,不死人,不杀人,绝无可能。 好在自己的狼计划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项云现在有信心拿这八百人去与黄祖的两千江夏兵一拼到底。 项云立身城墙之上,遥望着无边的大地,想着自己的故土家人,想着甘宁,想着周仓,想着裴元绍,想着李儒……,出神入定。 “将军,皖城传来情报,江东军撤军了,孙策留黄盖坐镇皖城,领着周瑜等人回江东去了,据说孙策和周瑜各娶了乔公的一对女儿。”王猛走了过来禀道。 “恩!我知道了,可有甘宁大哥的消息?”项云木讷的问道。 王猛摇头道:“不曾听说有甘将军的消息,不过孙策急匆匆的赶回江东,估计十有八九是奔着甘将军去的,估计会有点麻烦!” 项云沉声道:“多派人去探查,一有情况立马来报!” “诺!” 就在王猛领命下城楼去的路上,陈霸和裴元绍快步走了上来。 项云回身细眼看见裴元绍,快步迎了上去,把着裴元绍的胳膊道:“老裴,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项童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裴元绍大为感动,回道:“有劳将军挂怀,都是老裴的过错,路上慢了两日,害得将军受苦了。项童说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故还留在许昌城中,让我先行回来向将军复命,这次如果不是项童机灵,估计老裴就见不到将军了,好在事情已经办妥,不日朝廷的公文就要下达。” 项云见裴元绍感慨颇深,便道:“老裴,我们回府,慢慢说来,将你们一路遇见的完完全全都告诉我。” 裴元绍回道:“好!” 三人同归府衙,叙说事情的始末! 第154章 小李儒 那日裴元绍和项童轻装急行,从陈留直上向许都而去,一路掩人耳目。 终于在第四日赶赴许昌城脚,可也不知为何,许昌城却已经全城戒严了,外来人员一律住在城头的民营,待登记身份之后,发放腰牌才能自由出入许昌城,一时之间,集中营内停留了好几百人。 一直苦等了半日,裴元绍前面排队的仍有两百多人,估计还需再等一日。裴元绍哪有时间和耐心继续等下去,悄然告诉项童道:“庐江的局势多等一日便多一份危险,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项童点头道:“裴统领所言极是,以目前形势估计许昌城出了差错,只有不按常理出牌了。” 裴元绍向项童投来赞许的目光,示意他自己做主,自己一定支持他。 “有能管事的嘛!我要见你们统领,怠慢了军情有你们好受!”项童突然高声嚷道。 周围护卫的士卒见有人喧嚷,挥舞着钢刀跑了过来,吼道:“吵什么吵,不要命了!” 项童一本正经道:“去把你管事的叫来,本公子有重要的事情禀报,慢了半步,一切后果都由你来承担!” 大个子士卒大声道:“有什么事你给我说便是,我自会上禀曹洪将军。” 项童故作高深摇头道:“不行,你还不够资格,这件事乃是天大机密,说出来怕吓死你,我就要见你们曹将军!” 大个子士卒恼怒道:“丑小子毛都没长齐还来跟我装老,你以为自己是谁呀,今天爷高兴,不将你折腾够,是不会让你死的。去,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 大个子士卒俨然是他们的统领,身后的几个小兵闻令之后抄着钢刀便围了上去。 项童灵机一闪,躲在裴元绍身后,轻声低语道:“用力打,只要不出人命便好!” 裴元绍就是一个武大粗,自然不会考虑那么多,抡起铁拳就上,对着最前的一员小兵就是一记硬拳,打的口鼻流血,接着又游走开来,轮番与其余的小兵周旋,将一个个都打扒下才住手,打斗的动静引起了更多的人围观,都拍手叫好。 同时也惊起了另一波守卫的注意,一员小将领着五十几个士卒赶了过来,见同伴被打,怒声吼道:“都在干什么,来人,将这群乱民全部关押起来。” 项童从裴元绍身后跳了出来,说道:“且慢,这位小将军,我们真有紧急军情要上禀曹将军,还请你代为通报!” 小将见项童言辞真琢不似胡言乱语,便问道:“有什么事你可先告诉我,我乃是曹洪将军禁卫营的都统。” “原来是都统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只有见了曹将军才能开口说,如果都统大人放心不下,小子可以先告诉你一二。”项童郑重其事道。 小将渡步过来,道:“我已经过来了,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项童轻步来到小将身前,在小将耳旁细言道:“传国玉玺!” 小将步履一颤,惊讶道:“你是说传……”余下的话被小将强压下去了。 项童指着裴元绍后背的包袱,道:“就在这里面,不过我家家主说了,必须要亲自上呈给丞相!” 小将回道:“我且相信你一回,此事滋大,你二人随我去面见曹将军,切莫动了邪念,这些时日许昌城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项童只是不住的点头,与裴元绍一道,跟随小将向城中走去。 …… 禁卫营衙门,曹洪正在为这几日抓乱贼烦恼,突然门外有人禀报,说是有重要事情上报! 嘴上骂咧咧的道:“又是那个活腻了,不知死活,不将这群逆贼抓干净,真是寝食难安,让他们进来!” 小将领着项童裴元绍入内,礼成之后,曹洪问道:“说说,今天又抓到谁了!” 小将忙躬身回道:“回将军,今日末将奉命在集中营巡察,发现这两人在闹事,本想把他们关押起来,可他二人说是有重要事情上报,便带了过来!” 曹洪起身打量了一番裴元绍和项童,厌烦道:“成天尽是这些鸡毛小事,烦都烦够了,说说看,到底什么事。” 项童向前跨了一步,叩首道:“曹将军稍安勿躁,乃是有关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什么,你是说传国玉玺!” 曹洪惊吼道,起初他还以为是什么小事呢,此时却已经按捺不住了。 项童朗声道:“正是,我家家主偶然得遇此物,自知身小家贫,不敢私自截留,特命我将此物上呈给丞相。” 曹洪急道:“快说传国玉玺再哪里!” 项童不慌不忙的解下裴元绍背后包袱,轻轻打开里面的黄巾包裹,露出一方宝印。 曹洪威声对小将道:“你下去安排人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禁卫府。” “诺!” 小将自知事关重大,忙起身下去行事。 曹洪内心已经亟不可待,快步走向项童,右手向前准备抓过玉玺来。 项童向后一退,躲在裴元绍身旁,道:“曹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传国玉玺乃是国之重器,我家家主说了,非丞相和陛下,不可交付。” 曹洪怒声道:“大胆,吾乃禁卫将军,虎豹骑统领,掌管许昌城一切防卫,我怀疑你的传国玉玺是假的,十有八九是想暗算丞相。” 项童据理力争道:“你若不信,我便将这玉玺摔为粉碎,到时你可将这碎末上呈曹丞相,由他来辨识真假!” 曹洪气的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这一招早在和氏璧时就已经上演,曹操虽然已经掌握许昌朝廷,也成功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唯独缺少这枚象征汉室正统的玉玺,给曹洪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莽撞。只好憋屈的呵斥道:“好,算你狠,丞相军机繁忙,也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在禁军府候着,不许踏出去一步,不然定斩不饶!” 项童拾趣的道:“多谢将军提醒,我家家主也说了,如果十日之内没有回去复命,就将在下及这位兄弟的家小满门处斩,所以还请曹将军速去禀报,不然我二人心急上火,一不小心把玉玺摔坏了可就不好了!” “你,好一个毒辣的小嘴,本将军不和你计较,这便上禀丞相。”曹洪说完,独自出门而去,只是门外的护卫却多了好几泼! 裴元绍赞许的看了一眼项童,隐隐约约的好像看见了李儒的身影,孺子可教也,虽然裴元绍五大三粗,可对读书人天生敬佩。 项童小声道:“裴统领,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开口或者动怒,这许昌城藏龙卧虎,这些人动动手指都可以将我们剁成碎末!” 裴元绍憨厚的笑道:“我理会得,你尽管放心。” …… 等待了大半个时辰,刚刚领着他们进来的小将进屋道:“丞相有令,让你们进府答话!” 项童、裴元绍起身跟随着小将出了禁军府向城中而去,一路之上都有数十个精兵跟随着,生怕项童逃脱。 穿过几条大街,终于来到了丞相府邸,门前虎卫众多,个个身强体壮气势不凡,让裴元绍都后背发麻! 曹洪好似已经等候多时,对着小将道:“你先回去吧!今日之事严加保密。” “诺!” 望着小将远去的身影,项童回过身来,叩首道:“曹将军,有劳了!” 曹洪喝道:“丞相府可比不得你们乡野之地,进去都安分一点,随我来吧,不然丞相等久了。” 幽静小院中,一处别致的雅舍坐落其中,最里间的大厅中,曹操背着身子,站立在里面。 “丞相,这二人带来了!”曹洪拜叩道。 曹操声若洪钟,自言道:“你先下去吧!” “诺!”曹洪躬身告退而出,立在院外静候。 项童拉扯着裴元绍跪地叩头道:“草民叩见丞相,丞相万福金安!” 曹操转过身来,两眼如炬,从两人身上扫过,好像能看透每个人的心事。 曹操笑道:“临危不乱有点意思,说说吧,你们到底所谓何事!” 项童毕恭毕敬道:“回丞相,我家家主巧得传国玉玺,不敢私藏,特命我二人前来完璧归赵!” “哈哈!好一个完璧归赵,都起来吧!好久没遇到这么机智的人了,玉玺再哪里?”曹操打趣道。 项云解开包裹取出玉玺,恭维的呈到曹操身前,回道:“丞相可细看,是否是真的传国玉玺!” 曹操右手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又平淡的道:“金镶玉,上好的和氏璧,正是传国玉玺,说说你家家主的意思!” 项童见曹操没有接手传国玉玺,内心终于安定下来,恭敬的回道:“实不相瞒,我家家主正是项云项平北,因迫于形势不得不起兵自卫,也和丞相打过一些交道,好在两家并无大的隔阂!我家家主有感丞相恩泽,陛下天威,诚心归降,还望丞相成全!” 曹操突然提高语气道:“原来是逆贼项云,真是可笑,岂是他想归顺就归顺,想叛乱就叛乱的,冒犯陛下的天威只有死路一条!” 项童顿首道:“丞相所言极是,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家家主常说,丞相文才武略不在张良韩信之下,如今诸侯并起,战火纷飞,百姓苦不堪言,乱世之中只有唯才是举,别出一格才能大统天下,以丞相的恩威,恐怕普天下没有丞相不敢用的人!” 曹操喏喏道:“唯才是举,唯才是举!好一个唯才是举,没想到项云还会有如此见解,也不愧是三字经的撰写者,项云的三字经可还有下文。” 项童自然明白曹操所说的三字经,就是当初项云交给李儒秘密去操办的事,想必是已经起了成效! 项童回道:“家主只是迫于无奈才投笔从戎,他时常说人生在世快活不过闲云野鹤!至于三字经的下文,估计家主已经开始撰写了!” 曹操自语道:“人之初、性本善……。” 曹操将三字经通篇背诵了一篇,又道:“传国玉玺乃是皇家之物,你先好生保管,明日早朝你亲自上呈给陛下,一切等明日早朝后再做决断!” 项童只是满口答应,对着曹操再三叩谢,才随着虎卫退了下去,在丞相府的别院住了下来。 待虎卫退出了房间,项童大口喘着粗气道:“这活太累了,比挑一百斤粮食还累。” 裴元绍凑了过来,笑道:“我看你不是挺自便的嘛!难道你还会怕不成!” 项童解开长袍,漏出后背,只见上面汗珠如雨,不住的流淌。裴元绍这才明白了几分。 …… 曹操迟疑不定的站立了大半刻,大声对着门外的许褚道:“去请奉孝过来!” 许褚虎步健行而去。 少时郭嘉拜门而入,道:“参见丞相,丞相相召,可是为了刘备之事!” 曹操摇头道:“罗刹门虽意外查出了衣带诏刘备也是同犯,可今日却不是为此事,来!奉孝坐下来慢慢谈!” 郭嘉答谢了一声,应声落座道:“那不知丞相所谓何事?” 曹操叹声道:“奉孝可知传国玉玺!” 郭嘉惊骇的道:“难道丞相已经寻得了传国玉玺,如此我们以后便可名正言顺的讨伐诸侯。” 曹操冷哼了一声,道:“奉孝总是这般机智鬼变,一切都瞒不住你,不错,项云差人将传国玉玺送来了,就在府邸内。” 郭嘉笑道:“丞相不也是这般嘛,依奉孝看来,丞相还有心事。” 曹操回笑道:“郭奉孝呀!郭奉孝,难不成你真有未卜先知之术。刚刚项云派来的使者言道:唯才是举,任人为用。奉孝,你怎么看!” 郭嘉深思了半许,回道:“足有大向,丞相可用!如今陛下虽然在许昌重设朝纲,可四方诸侯皆不从命,我军兵弱将寡,正是急需人才之机,丞相大可布告天下,召集才人,完成万世千秋之伟业!” 曹操欣喜道:“如此奉孝是赞同本相的主意了,只是此事自古未开,还需有布令通传,不然定会让士族大家猜忌。” 郭嘉回道:“此事好办,听闻三字经正是项云所著,其人必定有真才实学,丞相不妨纳为己用,何苦丞相在这里良思!” 曹操大声笑道:“奉孝言之有理,项云派人来一心想要归顺,估计是庐江不保了,如今正好答应他,只是这厮可吞了我几千匹好马,杀了我数千士卒,实在是可恨至极,派人快马传信给夏侯惇,让他暂缓进攻庐江,不然撕破了渔网,把鱼给跑了。” 郭嘉道:“丞相英明,既然庐江已有分晓,徐州之事便不能再拖了!刘备暗藏衣带诏,如若让他宣扬出去,与陛下和丞相都不利,最近河北袁绍又开始大规模的调兵遣将了,估计这一战不远了。” 曹操脸色微变,咬紧牙根,狰狞道:“袁本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155章 衣带诏 次日,曹操果真领着项童、裴元绍入朝面圣。 许昌文武百官礼成之后,躬身而立,静候圣恩!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小黄门尖着公鸭嗓声唱喝道。 底下官员左右互望了一下,最后又将目光投向曹操,都畏缩的埋下了头颅! 刘协亲和的道:“丞相可有事上奏!” 曹操跨步而出,恭敬的道:“回陛下,当下许昌城中三字经盛行,民风大旺,实乃大汉之福,臣恭请陛下,大兴书库,广布字经。” 刘协疑惑的问道:“三字经?这是何物!为何朕未曾听说!” 太中大夫孔融出列回禀道:“回陛下,三字经乃是一篇习文断字,教化万名,记载千秋的大典!数日之前才在许昌盛行,故陛下不曾听说,臣不才,也偷学了几句!人之初、性本善……” 待孔融将三字经通篇诵完,刘协整个人已经惊呆,既感慨三字经的博大精深,也痛恨时局的无奈,自己贵为万民之主,如今恐怕许昌城三岁小孩都会背上几句三字经,自己却还是第一次听说。 刘协回复了一下内心的躁动,心平气和的道:“如此大典理应用来教化万民,丞相身负天下之大任,此事就交由丞相去办理!” 曹操一脸诚恳的道:“臣领旨!孔大夫乃是国之大匠,此事还需孔大夫协助!还请陛下恩准。” 刘协欣慰的道:“准奏!” 孔融也班步回礼道:“臣领旨!” 曹操又启奏道:“陛下,乱贼刘备出逃京师已经数月,残害地方大员,收刮民脂民膏搞的徐州民不聊生,臣恳请陛下下旨,铲除乱贼,诛杀刘备!” 刘协脸色突变,阴沉的道:“丞相可有凭证。” 曹操冷言道:“此事陛下还需问国舅董承。” 车骑将军董承怒声道:“曹丞相,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国舅与刘备少有交集,你不要欺人太甚!” 曹操张狂的大笑道:“哈哈!董承,你还知道自己身为国舅,就不应该暗中挑唆陛下,难道你想学董卓乎!” 董承指着曹操骂道:“曹操,你胡搅蛮缠,我看你和董卓才如出一辙!” 董承知道,今日要想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这几日许昌城人心惶惶,曹操打着清查乱贼的旗号,在城中大兴牢狱之灾,已经有不少官员获罪。如今只有撕破脸皮,公然在朝堂上与曹操反目,想借着刘协来压制一下曹操! 曹操呵斥道:“董承,看来你是想满门抄斩,竟然你执意如此,那本相就成全你,来人,带太医吉平上殿!” 董承双脚一颤,人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绝望的道:“陛下,臣是冤枉的!陛下!” 少时,吉平被推送进来,只见吉平双臂被血布死死的裹着,脸无血色痛苦不堪的跪倒在地,胆怯的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曹操走了过来,怒声道:“我来问你,当日密谋造反的是不是董承?” 吉平胆战心寒的道:“我知道的全都招了,真的不是我,这一切都是董承主谋的,当日他妖言惑众,蛊惑陛下写下血诏,带出宫后与种辑、吴硕、王子服、刘备、吴子兰、马腾等人密谋,请丞相明察!” 曹操扯着董承的衣襟道:“姓董的,你可还有话说!” 董承挣脱曹操的拉扯,跪着向龙阶爬去,哭声哀求道:“陛下,曹操他血口喷人,私自严刑逼供宫中官员,胆大包天,还请陛下严加惩戒!” 刘协神色痛苦的看了一眼董承,又偷瞄了一眼曹操,脸色更加难看,整个人都酥软的斜躺在龙椅上。 曹操佯怒道:“陛下,莫要再受这乱国贼子的蛊惑,还请陛下圣裁。” 刘协左右为难道:“丞相,董国舅也是一时糊涂,不然罚他……” 曹操却理直气壮打断刘协的话语,大声道:“陛下,如今内忧外患,当用重典,不然难以治国,难以平天下,臣听闻董贵人已有龙胎,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刘协面如死灰,畏惧的看着曹操,微闭龙目,无力道:“董承密谋之事,全凭丞相发落!” 董承彻底绝望了,已然心死。 曹操朗声道:“陛下英明,实乃我大汉之福,来人,将董承带下去,严加拷问,一定要揪出背后同党。” 执金吾禁军将军曹洪亲领执金吾卫上殿,摘下董承的头冠,倒拖了下去,连同吉平也被一起带了下去。 大殿上浓厚的密云压制着每一个人,文武官员都胆战心寒的低着头,生怕招惹是非! 刘协懦弱的问道:“丞相可还有事上奏!” 曹操躬身道:“回陛下,庐江郡人项云,独领义兵,斩杀叛国贼将刘勋,抢回传国玉玺,特派人前来上呈陛下。” 刘协惊讶的问道:“传国玉玺今在何处!” 曹操回道:“玉玺乃皇家之物,臣不敢私做主张,便叫他二人在殿外等候,还请陛下宣他二人上殿。” 刘协示意身旁的大太监宣人上殿。 项童、裴元绍闻令后三拜九跪的跪伏在大殿上,大礼完毕,项童解下包裹,取出传国玉玺,恭敬的道:“陛下,我家家主有感皇恩浩荡,特命小人将玉玺完璧归赵。” 大太监接过玉玺,小心翼翼的上呈给刘协。 刘协双手颤抖的捧着玉玺,这一刻他是多么的梦寐以求,有了玉玺在手,他便是正在名正言顺的大汉天子了,同时也向曹操投来询问的目光。 曹操言道:“陛下圣明,项云不但截获玉玺对国有功,而且三字经也是他著,如今国家正值用人之际,还望陛下破格录用!” 刘协得了玉玺好像忘却了董承一事,脸色又回复到哪张处事不惊的死色,开口道:“最近宫中官员多有缺空,丞相可有中肯的职位!” 曹操回道:“回陛下,丞相府东曹一职空缺多日,不妨征调项云为东曹,为国效力,掌管郡县事务。” 刘协也不反驳,满口答应道:“准奏,封项云为丞相府东曹,克日到丞相府上任。” 项童、裴元绍连忙叩头谢恩,告退而去。 第156章 陷阵曲 裴元绍挑灯夜谈,终于将许昌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诉完,整个人好似又重新经历了一番,有欣喜有心慌! 项云的内心也如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好在终于有惊无险的避开了曹操这条大鳄鱼。 项云又疑惑的问道:“那为什么项童没有一起回来?” 裴元绍低声道:“就在我们起程的第二日,项童突然告诉我,让我先回来,他说自己还有要事要处理,具体什么事情他也没有多说,只是找了一个与他年龄相符的人与我一道回来了。” 项云感觉事有蹊跷,询问道:“那人现在何处,我要见他!” 裴元绍回道:“就在县衙内,将军可随我前去。” 项云随着裴元绍来到别院,径直朝着一间厢房去。 裴元绍敲门道:“睡下了嘛!我家将军有事相商!” 门扉应声而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黑袍年轻小哥,答道:“裴统领有事请吩咐!” 项云闪身出来,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可是罗刹门徒?” 黑袍细细打量了一番项云,毕恭毕敬的对着项云躬身行礼道:“属下拜见门主。” 项云沉声道:“你先起来吧!为何项童让你回来。” 黑袍别了一眼裴元绍,见项云点头示意他不必在意,这才痛声道:“回门主的话,罗刹门已经十去八九,令主不忍见属下们继续惨死,便让我先回来,自己留在许昌筹划。” 项云惊讶的问道:“是不是事情败露了。” 黑袍回道:“安插在丞相府的人叛变了,曹洪连夜带着禁军和虎豹骑抄了罗刹门的总坛,弟兄们死亡惨重,只有极少数弟兄逃了出来,才保住了外面的弟兄,可如今许昌城形式危机,天天都有禁军搜查,弟兄们已经走上了绝路。” 项云伤悲道:“真是难为你们了,你先随大军一起出发,等项童回来再做打算。” 黑袍恭敬道:“得令!” …… 安丰县城外,黄祖连夜起兵将县城围困了起来,大有强攻之势。 项云冷言道:“看来黄祖已经上当了,这安丰县城不足于困守,是时候让他见识一下陷阵营的威力了。陈霸、王猛听令。” “末将在!”陈霸王猛高声回道。 “召集陷阵营,准备冲锋!” “诺!” 少时陷阵营集结完毕,正门大开,项云高举大刀吼道:“弟兄们,随我杀!” “杀!” 陷阵营七百士卒高声吼道,杀意四起。 战马嘶鸣,战鼓频仍,陷阵营士卒猛抽马臀,飞驰的驶入县城,踏入敌军阵型中。 黄祖站在高台之上,自言道:“终于出动骑兵了,项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传令中军,重甲步兵开道,抵住骑兵。” 黄祖处心积虑的就是为了今日,从各营抽调了最精锐的士兵组成了一千人的重甲步兵,他知道只有重甲步兵才能抵住骑兵的冲劲。 “出击!” 副将令旗招展,一千重甲步兵闻令而动,大盾高扬,钢刀直立,迎着骑兵向前迈进。 “陷阵营,破阵!” 项云高声吼道,这重甲步兵的确是骑兵的克星,可黄祖万万想不到,陷阵营就是最强的重甲步兵,这些攻防的阵型他们早已经熟能生巧。 正当骑兵快与重甲步兵相交时,陷阵营突然齐齐调转马头,从左右两边散开,折转马头绕道敌军两翼。 黄祖大惊失色,这般下去,重甲步兵的威力将减少一半,大声道:“传令左右两军,围剿骑兵。” “诺!” 副将再次扬起令旗,指挥外翼的江夏兵开始包围骑兵。 项云巨声吼道:“陷阵营,杀敌!” 两翼骑兵同时扬起钢刀冲入重甲步兵的阵型中,生猛的与步兵撞在一起,扬起大片血雨! 水与火的交融,两军互不相让,不死你死就是我亡,战局异常惨烈! 一匹又一匹的战马倒在了血泊之中,一批又一批的江夏兵死于钢刀之下,重甲步兵阵脚不在稳定,被骑兵切割成数股,层层厮杀围剿。 黄祖急的直跺脚,怒声吼道:“快,快堵住骑兵,不然重甲步兵完了。” 副将亲自跨上战马,督促侧翼的江夏兵堵住骑兵的回路,想要将项云等人一网打尽。 “陷阵营,冲锋!” 项云大声吼道。 不错,现在才是正在开始冲锋的时候,项云等的就是现在,以硬碰硬,项云绝不做这样亏本的买卖,刚刚只是佯攻。 七百陷阵营士卒,扬起钢刀转过身躯,疾步杀向包围上来的江夏兵,满眼的暴戾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即使丢失了战马,斩断了钢刀,陷阵营仍旧毫无畏惧的狂奔杀入江夏兵阵中,手起刀落,心狠手辣,将江夏兵包围圈撕的七零八碎。 项云劈落一员敌军小将,高声吼道:“陷阵营,斩将!” 除了重甲步兵可以抵住骑兵的霸劲,外围的江夏兵哪里经受的住如此屠杀,不及片刻便死亡上千人,包围圈也分崩离析,项云把握时机,领着骑兵直向黄祖的高台冲去。 黄祖也已发现了项云的动机,匆忙传令道:“亲卫营,快截住敌军。” 高台周边的五百士卒,慌忙的架起大盾,想要组成一面盾墙来抵住骑兵,可为时已晚,如风而行的骑兵已经杀进身前,只得各顾自己,胡乱抵抗。 项云早已不是善类,杀意盛起之下,一马当先,对着江夏兵就是轮番猛砍,杀的血流成河,尸横四落。 黄祖已经慌了阵脚,急忙下了高台,领着亲兵准备逃窜。 项云眼尖,发现黄祖要逃,大声吼道:“敌军主帅已逃,尔等还不投降!” 奋战中的江夏兵为之一顿,士气低落,都回转身去目视着黄祖,怒容大作。 黄祖内心直叫苦,这项云嘴舌太毒辣了,这可如何是好,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战局已成定局,六千多江夏兵被七百骑兵打的溃不成军,强撑下去,只会死伤更多,搞不好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黄祖一咬钢牙,举起大刀,高声吼道:“儿郎们,莫要中了项贼的挑唆,全军给我杀。” 说完自己率先杀向项云,以身作则之下,江夏兵这才好转过来,围着骑兵厮杀。 第157章 我们不是贼寇 黄祖又一次胜了,只是这一次是大败亏输,六千江夏兵被杀了足足近三千人,寄予厚望的重甲步兵也死伤殆尽,江夏兵士气更是低落到了冰点,加上粮草的缺乏,黄祖已经起了回兵的念头。 项云领着陷阵营全身而退,回归安丰县城,七百士卒没有一人掉队,只是折损了三百多匹战马。 守卫的楚军齐声喝彩,目睹了陷阵营的英勇无敌,让他们热血沸腾,战意盎然。 裴元绍老远就迎了上去,不解的问道:“将军为何不直接杀了黄祖?好一了百了!” 项云反问道:“老裴,你说曹操是想要一个安定的庐江,还是一个混战的庐江?” 裴元绍好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道:“将军为何如此问,如我是曹操当然要一个安定的庐江,这样何乐不为。” 项云连连摇头道:“看来还是老裴懂的享受,不似曹操那般瞎起事。庐江乃是兵寇江东的缓冲地界,曹操不会甘心拱手相让,可孙策也不会安心让曹操如愿以偿,如今两家还不到兵戎相见的时候,所以谁也不会强撑着霸占整个庐江,估计以后数年,这庐江都不会太平了。” 裴元绍好似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问道:“那又与黄祖有何干系?” 项云回道:“这黄祖就好比一个搅屎棍,只有把他牵扯进来,我们才有出路,曹操和孙策都不愿费力不讨好,那我们只有将这头狼引进去,彻底将庐江搅乱,这便是我们讨好曹操的先许条件。” 裴元绍还是琢磨不透,摇头晃脑道:“太高深了,还是骑马冲杀来的痛快!将军,我们下一步如何应对!” 项云见裴元绍抓耳挠腮道模样,笑道:“这便是不读书的下场,小战伐兵,大战伐谋,好了,下去召集人马,我们准备后撤!” “撤!撤往哪里?”裴元绍又转不过头来问道。 项云佯怒道:“老裴你脑袋瓜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能不能开动一下,我们不撤,黄祖就要撤,向寥县方向前进,与周仓会合。” 裴元绍躬身领命而去。 江夏兵大营,黄祖怒声吼道:“你说什么,粮道被断了,敌军有多少人,领兵的人又是谁!” 一员小将长跪在地,胆颤的回道:“敌军有数千人,来势汹汹,弟兄们死伤无数,大别山至江夏的道路已经断了,我们没有回去的路了,这股敌军是从北地四县下来的,十有八九是曹操的人马。” 黄祖惊骇的倒退数步,大怒道:“什么,曹军?不可能!你是在说谎,来人,把这厮押下去,临阵脱逃,其罪当诛。” 小将苦苦哀求的被亲卫倒拖了出去。 黄祖已经后悔了,出兵庐江,一城未得,却死伤了大半士卒,就连自己的爱子也搭进去了,如今连退路也没有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黄祖急虑时,副将入营禀道:“回太守,安丰县城的楚军退走了,据城中百姓讲,好像是向寥县去了。” “寥县?难道曹操真的准备下兵庐江!” 黄祖痛苦的道。 如今楚军虽然死亡惨重,但还不至于临阵退缩,那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曹军来了,这才不得不逼迫项云放弃安丰一带,去抵抗曹军。 黄祖几经狰狞,神色一震好似下定决心,大声道:“传令全军,进驻安丰,准备突袭舒县,我要让项贼孤立无援。” “诺!” 副将决然而去,全然不知回路已经被断。 突袭舒县,就连副将都感觉不可思议,猜想黄祖是不是疯了,那可是庐江的郡治,哪能这般轻而易举的打下来。 副将当然不理解黄祖的难处,粮道被断,没有退路没有粮食他拿什么来打仗,只有席卷各处县城来补给部队,最好是能攻下寻阳,好打通回江夏的道路。 江夏兵入驻安丰县城之后,大肆烧杀抢掠,将整个县城变成了人间炼狱。 黄祖把一切的恨意都强加在庐江百姓身上,从安丰县开始,领着四千士卒三日便血洗到舒县,所过城池,百姓十去七八,庐江郡元气大伤。 野蛮的镇压与血腥的屠杀,让黄祖大为满意,队伍也壮大起来,强征了两千壮汉,实力大增。 当黄祖打到舒县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一郡之城,里面尽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的让黄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副将从城中骑马走了出来,禀道:“启禀太守,里面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就连粮食也所剩不多,估计是都潜逃了。” 黄祖自大的道:“跑了最好,免得碍了老子的眼睛,派人去打探寻阳方向的敌情,大军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副将马不停蹄的领命而去。 …… 再说项云带着仅剩的八百楚军和陷阵营赶赴寥县,成功与周仓合兵一处,据城而守。 项云亲切的道:“元福这些时日辛苦你了,我军战况如何!” 周仓内心一暖,回道:“回将军,曹军一连攻城数日,军民死伤无数,如今寥县可战之兵不足两千人,好在重甲骑兵只损失了十多骑,只是奇怪最近这两日,曹兵却按兵不动了。” 项云赞许道:“元福不愧是我的福将,曹军估计是不会再和我们开战了,传令下去,让弟兄们都好生休息,养精蓄锐,估计还有一场好戏将要上演!” 周仓疑惑的问道:“将军为何敢如此保证?” 裴元绍大大咧咧道笑道:“哈哈!元福有所不知,如今将军已经正式被朝廷征召为东曹,我们是官军了,东曹乃是丞相府下属官员,曹军自然不会自家人打自家人。” 周仓眉目一悦,喜道:“将军,老裴说的可是真的。” 项云默默点头,叹道:“元福你不要被老裴迷糊了,东曹虽是丞相府下属官员不错,可是皆比三百石,七品小官,不值得如此兴奋。” 周仓仍旧大喜道:“如此说来是真的了,我们终于甩脱了贼寇的骂名,将军,我周仓给你磕头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是贼寇了。” 周仓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般,激动的连连给项云行礼。 项云扶起周仓,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贼寇这个骂名对于古人影响是多么深刻,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选错。 第157章 血带诏 曹军大营中,夏侯惇一脸怒气的看着小黄门,追问道:“公公,陛下真下旨了。” 小黄门胆怯的道:“回夏侯将军,项云乃是丞相亲自推荐的人,这圣旨也的的确确是陛下亲自撰写的。” 夏侯惇满脸怒容,盛怒道:“一个乡野野蛮之人,不知道丞相看重了他哪一点!” 小黄门辩称道:“夏侯将军有所不知,如今许昌城人人皆识项云,一篇三字经已经令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夏侯惇不悦道:“文字把戏又有何用,公公自便,我就不奉陪了,就让文远将军陪你去寥县传旨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军营,留下小黄门和张辽。 小黄门害怕的问道:“张将军,夏侯将军不会为难小的吧!” 张辽打趣道:“公公不必在意,夏侯将军公私分明,不会背后伤人的,我们尽快前往寥县宣旨吧,也好早一点结束战乱。” 小黄门连连点头,跟着张辽向寥县而去。 不多时,两人在亲卫的拥簇下,来到寥县城外,项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亲自迎出城去。 小黄门清了清嗓子,大声道:“项云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项云进献国器,开篇三字经,教化万民,特封为丞相府东曹,钦此!” “谢主隆恩!” 项云三拜九叩后,礼敬的接过圣旨,对着小黄门道:“公公一路辛苦,不妨进城休息片刻。” 小黄门欣喜道:“如此就有劳项东曹了,张将军,你可愿随我一道进去!” 张辽细细打量了一番项云,沉声道:“项云,项东曹,别来无恙!” 项云回道:“哪有张将军快活,这官职是越做越大了,自然是瞧不起我们这些位卑之人。” 张辽毫不动怒,自顾自的率先向寥县城门走去。 小黄门眉目一紧,唉声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县衙大堂中,三人茶水已毕,便闲聊了起来,小黄门笑道:“项东曹,不知三字经可有下篇,陛下可是急切的盼望东曹早日写出下篇。” 项云头脑一麻,叫苦连跌,虽然后世有无数的名人诗句,警示良言,可无休止的剽窃下去,项云绝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项云诚恳的回道:“回公公,三字经却有下篇,不过目前还在酝酿之中,可能还需些时日,请公公不要见怪。” 小黄门摆手道:“此事不着急,慢慢来,唉哟!痛死了,项东曹,府中可有茅厕?” 项云连忙回道:“有,公公随我来!” 项云领着小黄门东拐西转终于来到茅厕外,项云退后道:“公公请自便。” 小黄门左右顾盼了一下,从脚底拿出一块黄巾,郑重其事的交给项云,小声道:“项东曹,这是陛下的密旨。” 项云大吃一惊,差点叫出来,询问道:“公公,陛下这是何意?” 小黄门整理好裤腿,低声道:“项东曹一看便知,可不要辜负了陛下的良苦用心,还有,王越已经被陛下调回了许昌,请项东曹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发生此事。” 项云内心急转,可又猜想不到,正准备打开黄巾,小黄门阻拦道:“项东曹还是寻一个僻静的地方在看,记住,千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不然万事介休。” 项云沉声回道:“卑职记住了,公公请,不然张文远该起疑了。” 小黄门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大堂,又开始闲扯其他事。 已近正午,张辽起身道:“公公,我们也该回去了。” 小黄门点头道:“是该回去了,张将军我们走。” 张辽正准备起身而走,项云突然开口道:“张将军,以后大家一殿为臣,还请多多担待。” 张辽回道:“这本是应该的,不知……” 项云一猜便知张辽想要说什么,叹气道:“张将军请随我来,公公请稍座。” 项云领着张辽来到一处别院中,亭阁下,一名少女正在抚琴,只是琴音悲伤婉转,令人伤怀。 张辽快步来到少女面前,两眼模糊半跪在地道:“小姐,你受苦了。” 吕玲琦盈盈起身,对着两人行了一礼,细声道:“张将军请起,玲儿幸得项将军收留,这才能活到今日,往事如烟,玲儿已经开始学会去忘记他了。” 张辽动容道:“都是末将无能,没有保住温侯的性命,还望小姐责罚。” 吕玲琦乖巧的回道:“此事与你无关,张将军不必介怀,我有些累了,先告退了。”说完欠身一礼,回屋去了。 张辽感激的对着项云拱手道:“多谢!” 项云悄然从张辽的眼眸中看出了忠诚和无奈。 项云沉声道:“张将军客气了,小姐再我这儿你不用担心,我答应过高顺大哥,一定要保护好小姐。” 张辽欣慰的点了点头,惆怅的低着头走了出去。 项云本不想让张辽知晓吕玲琦的存在,可细想以后投身事曹,早晚有一天会被曹操发现,还不如早点让张辽知晓,到时还可以帮自己说一句话。 送走张辽和小黄门之后,项云亟不可待的回了书房,打开黄巾,细看上面的密文。 看毕,项云自言自语道:“刘协不带这样玩的呀!你是不是精血太盛,动不动就写血书,你就不怕得贫血症嘛,让我起兵反曹,真是看得起我,可惜我现在无能为力。” 原来那日刘协得了传国玉玺,正在董贵妃宫中看书,曹洪带着执金吾闯了进来,当着刘协的面数落了董贵妃十条罪状,然后连同腹中的婴儿一起被溢死在寝宫中,让刘协神魂俱碎。 曹操惨绝人寰的手段让刘协惶惶不可终日,思来想去这才有了这一出血带诏,他现在乃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身边一个信的过的武将都没有,只有寻找与曹操有过节的人,眼下项云是最好的人选。因害怕被曹操的人发现漏出马脚,便命最贴心的小黄门将密诏藏在脚下,这才偷渡出来。 项云知道刘协的痛苦之处,可给项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现在公然反曹,如今项云连自己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拨乱反正。 虽然无济于事,可项云还是偷偷的高兴了一把,这血带诏在别人眼里是催命符,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一块敲门砖。 第158章 未雨绸缪 就在圣旨下达的第二天,曹操的文书也快马加鞭的来到了夏侯惇手中。 夏侯惇看完文书,脸色查不可觉的阴笑了一下,郑重其辞道:“来人,起兵向寥县进发。” “诺!” 赫昭躬身领命道。 张辽大惊失色道:“夏侯将军,这是何意!” 夏侯惇冷哼了一声,朗声道:“文远你不要着急,本将军又不是去攻打寥县,而是去接收项云的兵权。丞相文书在此,文远不信可以自己一看便知。” 说完将文书递给张辽,张辽细细查看之后,暗惊道:丞相就不怕项云临阵反戈嘛!让项云保留一千步卒,其余兵马全部调入夏侯惇军中,这不是要他命嘛! 夏侯惇可不管这些,三番两次被项云玩弄,他早已经对项云恨之入骨,正思量以后不好对他下手,曹操的文令却如期而至,让他欣喜若狂。 夏侯惇幸事满满的领着赫昭带着一千精兵直冲寥县而去。 寥县城门大开,城墙之上也没有几个巡逻的士兵,令人诡异万分。 夏侯惇大声吼道:“让项云速速出来领命,丞相的文书已到。” 城墙之上的守卫好像没睡醒一般,不慌不忙的向城中跑去。 不多时,守卫领着周仓来到城墙上,礼拜道:“夏侯将军有礼,我家将军不在城中,故不能出城领命,还望将军海涵。” 夏侯惇怒声道:“大胆,项云即为东曹,就应该静候丞相手令,为何私自调兵遣将,难道想造反不成。” 周仓忙解释道:“夏侯将军误会了,我家将军确有要事,如今庐江大半落入了黄祖的手中,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我家将军有感丞相厚爱,羞愧无功无禄而身居东曹之职,特领兵前去剿灭乱贼,收复庐江,以谢丞相的恩情!” 夏侯惇听的云里雾里,知项云不在城中,心里隐隐难受,又大声道:“项云不在城中也罢,丞相文书已到,着项云留一千士卒为本部,其余兵马皆由本将军调配,你速去照办。” 周仓欣然接受,亲自下了城楼,召集全城士卒去城面见夏侯惇。 少时,周仓领着守卫士卒来到夏侯惇身前,躬身行礼道:“回夏侯将军,寥县所有兵马都在这里,请将军示下。” 夏侯惇暴跳如雷的厉声吼道:“周仓,你是在戏耍本将军嘛!赫昭,去把这狗贼给我抓起来。” 周仓不紧不慢的拱手道:“夏侯将军,不知末将犯了什么罪!” 夏侯惇气急道:“你这狗贼,你看看你身后的士卒,老弱病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并且还只有三百人,你这不是欺瞒上官嘛。” 周仓城恳的道:“回夏侯将军,寥县所有的兵马都在这里,如若你不信,可派人进城去查看,其余兵马都被项东曹带走了。” 周仓故意把项东曹三个字加重语气,让夏侯惇更是气的咬牙切齿。 赫昭杵在中间,左右为难,小声道:“将军,楚军初降,不宜大动干戈。” 夏侯惇见事已至此,只好作罢,对着周仓喝道:“如此你就先领着这些士卒在本将军帐下听调,以后少不了你的高官厚禄。” 周仓满脸欣喜的道:“多谢将军厚爱,可是周仓乃是项东曹的门将,此生当至死跟随项东曹,无望在将军帐下效力,实在是后悔。” 夏侯惇旧怒未平新怒又起,这周仓表面对自己毕恭毕敬,其实是根本不屑与自己为伍,火气大作,吼道:“你难道想要抗命不成。” 周仓极力辩解道:“末将不敢,如今项东曹和将军同为丞相效力,理应携手共进匡扶汉室。如没有其他事,末将便告辞了,这寥县也一并交给将军。” 说完自顾自的骑上高头大马扬长而去。 夏侯惇气的火冒三丈,可终归没有撕破脸皮继续为难周仓,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周仓向舒县方向而去。 张辽担心两军争吵起来,慌忙赶了过来,正好撞见周仓远去,还道是起了争执,匆匆忙忙的骑马来到寥县。 夏侯惇见张辽过来,顿觉脸面无光,留下赫昭统领兵马,独自一人进入了寥县城。 …… 而此时项云带着手下步卒已经过了六安地界,打着曹操的旗号,宣称为民除害诛杀黄祖。 一连走过数个县池都鲜有人丁,项云背心一凉,大声骂道:“黄祖,你个老匹夫算你狠。” 唯一让项云欣慰是就是作为棋子的舒县百姓被项云提前哄骗逃了出来,如今已快到寥县,不然庐江郡将十室九空,成为一片死地。 落夜之后,周仓终于赶上了项云的大队,两人寒暄一阵,项云得知夏侯惇的窘迫高兴的手舞足蹈。同时暗自庆幸幸好自己留了一手,不然手下的楚军都要归夏侯惇所有,不得活活被气死。 “报!启禀将军,已探明黄祖就在舒县,不过好像和另外一伙军发生了冲突,两军正在对峙着。”小校回禀道。 项云猜疑道:“难道是江东军,不可能,皖城刚下,守城不足哪里有多的士卒来打仗,可除了江东军不会有别人了呀!不会是甘宁大哥回来了吧!对,肯定是他。” 项云越想越喜,就连困意也没有了,急切的想要与甘宁相见,谓周仓道:“元福,你带领两千步卒天亮之后再出发,我领着陷阵营骑兵和解忧重甲骑兵连夜奔赴舒县。路上你小心,多派人去与皇甫陵和陈到联络,让他们领兵回来吧,这一仗之后,我们就要离开庐江了。” “诺!” 周仓永远是那样稳重,从不问为什么。有时候让项云都感觉很过意不去,这般勇武忠厚的人,跟着自己真是可惜了。 裴元绍可一刻也不想安宁,听说项云要走,死皮赖脸的缠着项云,非要和项云一道,他虽然和周仓有过厚的交情,可只从周仓跟了项云之后,成天捧着一本孙子兵法,日夜不离手,如今闻听三字经后,更是一刻也没闲着,有事没事都会拿出来读上几句,让裴元绍苦闷无比,所以才不愿和周仓待在一起。 第159章 甘宁大战黄祖 舒县城外,黄祖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焦急的向府门外张望。 良久之后,福将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回禀道:“太守,城外的敌将是甘宁,人数大约有五六百人。” 黄祖终于缓了一口气,自笑道:“吓死老子了,我当是江东军来了,不对!怎么会是甘宁?这厮不是在灌口屯兵嘛,跑这里来干嘛,为什么没有和你一道来拜见本太守。” 副将脸色难堪道:“太守,甘宁反了,我们的人被他杀了近百人。” 黄祖怒声吼道:“该死的贼子,我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去召集兵马,先杀了这个背主弃义的小人。” “诺!” 副将好像也极为不喜欢甘宁,巴不得甘宁早点死,欣喜的下去准备了。 舒县城外丘林中,甘宁一抹满脸血渍,埋怨道:“这舒县何时被黄祖给攻下来了,差点着了他的当。” 又传令左右道:“让弟兄们都警惕一点,敌军人多势众,我们不可硬拼。” “大当家说的有道理,可是项将军为什么不在舒县,难道已经败退了。”身旁的水贼问道。 甘宁何尝不想早点见到项云,只江夏一别已经数日,两人之间音讯全无,庐江郡也是尸横遍野,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甘宁叹气道:“以云弟的手段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惨败,十有八九可能另有所图,眼下突破舒县,解决了黄祖才是关键。” 回想项云临别交代的话,让甘宁击破薪春水寨,伺机而动,骚扰豫章郡。 甘宁凭借一己之力大破薪春水军,然后招降上千江夏兵,顺流而下,将豫章郡边境县城骚扰的鸡犬不宁。 不过好景不长,没有几日孙策就带着江东兵回到了豫章,两人奋力死战了几次,都是甘宁大败而归,拉扯起来的步卒也死的死伤的伤,徒留在豫章郡已经毫无意义,因此甘宁便带着锦帆贼和身强体壮的士卒一路向皖城而去,哪知到了皖城才知道项云早在数日前就回舒县去了,得知皖城虽然失守可项云却是大胜而走,不免为项云感到高兴。 欣是匆匆的来的舒县,本以为可以和项云见面,靠近城楼时才发现舒县也已经易主了,只得带领士卒拼死突围才逃了出来。 临近正午,甘宁正准备席地而卧,突然丘林外冒出大批江夏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黄祖正骑在高头大马上沾沾自喜的道:“姓甘的,识相点就立刻出来投降,不然我就要点火烧山了。” 副将也在旁助喝道:“快出来投降,不然就点火了,到时候你们就去地府当水贼吧!哈哈。” 甘宁火急火燎的领着五百士卒奔出山丘,提刀立马喝道:“你这狗官,在江夏便克扣我们的军粮,今日正好一并算账,黄祖,你可敢与我一战。” 副将慌忙对着黄祖辩解道:“太守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甘宁早有谋反之心,在江夏便私自招兵买马,企图对太守不利。” 黄祖恨声道:“真是这样的嘛,好,就由你出战吧,杀了甘宁赏你千两黄金。” 副将又是庆喜又是畏惧,千两黄金够自己一辈子挥霍了,可给自己一千个胆子也不敢独自对战甘宁,锦帆贼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副将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黄祖见副将畏惧不前,怒骂道:“你这窝囊废,以后胆在敢私吞粮饷,定不轻饶。” 副将如蒙大赦,连忙告罪道:“谢太守不杀之恩,末将就是肝脑涂地也难报太守之恩,今后定竭尽全力为太守办事。” 黄祖不耐烦道:“好了,下令全军冲锋,我要让甘宁这个叛徒死无葬身之地。” 副将大声答道:“诺!” “全军冲锋!给我杀,杀光这群贼寇。”副将嚷声吼叫道。 数千江夏兵开始围杀甘宁等人,人海战术下,甘宁就是三头六臂也苦于无力回天,杀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江夏兵,可还没回口气,又一波江夏兵冲了上来,苦苦厮杀了小半个时辰,甘宁身边只剩下不到一百人,都是以前结拜的弟兄,可每个人都伤痕累累,已经命悬一线。 甘宁怒声吼道:“黄祖,你杀我弟兄,我要用你的血来祭奠他们在天之灵,拿命来!” 说完一提九环宝刀,猛抽胯下汗血宝马,凶神恶煞的向黄祖杀去,活脱脱一尊地狱恶魔。 黄祖大惊失色,忙大声传令道:“杀了甘宁,官升三级,赏金五千两。” 巨惑之下,还果真有不怕死的人,扬着钢刀向甘宁扑去,都争先恐后的死在甘宁的宝刀下。 形势越来越危机,缺少了甘宁的保护,仅剩的水贼死的更快了,不停的也人倒下,一时之间也杀不到黄祖的身前,急的甘宁肝火大作。 当最后一个水贼倒下去之后,甘宁面容狰狞,火眼如血,恶狠狠的看着黄祖,巨吼道:“黄祖,我要杀了你。” 大手顺势一劈,又将一员江夏兵斩为两段,艰难的向黄祖杀去。 黄祖朗声大笑道:“甘宁,你今天休想走脱,我要将你们这群贼寇全部都丢尸大江里去喂鱼,让你们死后也不得安宁,哈哈,给我杀!” 此时甘宁就像一头猛虎,在人群中四处冲杀,无人能敌。可是在猛的虎也怕群狼,江夏兵就像一群野狼一般,不住的围着甘宁撕咬,九环宝刀的珠宝早已经散落一地,不知所踪,胯下的汗血宝马也是千疮百孔,步履蹒跚,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就在黄祖狂妄自大嘲笑甘宁时,突然大地震动了起来,胯下的战马也不住的嘶鸣倒退,黄祖惊吼道:“快去查看,是不是曹军杀来了。” 副将正准备起身而去,平地之上一条黑线压了过来,如天际的黑云一般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慢慢的身影近了,是骑兵,是项云的骑兵。 黄祖好似见了鬼神一般,魂不守舍的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去和曹军决战了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连曹军也打败了,不可能呀!” 副将恐慌的道:“太守,我们快撤吧,再不回城就来不及了。” 黄祖哪里还需他劝解,副将话未落脚就自己打马向舒县狂奔而去了,全然不顾身后江夏兵的死活。 副将埋腾了一声,大声道:“快撤,项贼的骑兵杀回来了。” 江夏兵一听项云的骑兵又杀回来了,个个都神色慌张,丢盔弃甲死命向舒县跑去,唯恐跑慢了一步。 甘宁诧异的看着逃窜的江夏兵,不住的发泄内心的怒火,又追杀了十几个,才停住马步,目视着远到而来的骑兵。 第160章 新任统领 “大哥,小弟来晚了。” 项云跳下马背,半跪在地哎声道。 甘宁血目一闪,终于从杀戮中醒了过来,也从汗血宝马上跳了下来,一把扶起项云,心酸道:“云弟,大哥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项云自责道:“都是小弟的错,害大哥身陷囹圄,弟兄们惨死于黄祖之手,小弟有罪,请大哥责罚。” 甘宁不住的摇头道:“此事怨不得你,都是黄祖这个狗贼造成的,我一定要手刃此贼,用他的狗头来祭奠弟兄们的亡灵。” 项云重重的点头道:“不杀黄祖誓不为人,大哥,你伤的不要紧吧!” 甘宁内心一暖,悲痛之色稍稍缓解,回道:“不碍事,这点皮肉伤要不了我甘兴霸的命,云弟,庐江郡是不是已经岌岌可危了。” 项云回道:“大哥,庐江郡乱就让他乱吧,都与我们无关了,小弟已经得了陛下的圣旨,在曹操的门下出任东曹,而后我们便不在为落脚的地方苦力。” 甘宁喜道:“云弟真的已经是东曹了!真是可喜可贺,虽说这东曹官职不高,可却是实权之位,不比你这假冒的庐江太守差,大哥恭喜你了。” 项云忙回礼客气道:“大哥就不要消遣小弟了,我这东曹只是曹操的把戏而已,他无非是想卸磨杀驴,他看重的是我手下的士兵。” 甘宁回道:“云弟莫怕,曹操敢胡来,大哥第一个出来反抗他。” 项云声重道:“大哥,你对我太好了,小弟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请大哥受小弟一拜。” 说完正准备行礼,被甘宁一把托住,甘宁诚恳的道:“云弟不必如此客气,你我之间不分彼此。“ 项云大为感动,四下看着伏尸数千,感慨万千。项云回身突然开口道:“大哥,如今锦帆兵已经名存实亡,小弟想请大哥帮忙一件事,还望大哥不要推辞。” 甘宁大义道:“云弟尽管开口便是,就是让我现在去攻打曹操,我甘兴霸也绝不会皱眉。” 项云请求道:“大哥,我手下有一军,名陷阵营,乃是我结拜大哥高顺留给我的利器,高顺是我大哥,你也是我大哥,想必他泉下有知也不会见怪,如今恳求大哥帮忙照顾。” 甘宁神色一顿,推辞道:“此事万万不可,陷阵营的名号我在巴郡就有所耳闻,攻城拔寨无所不能,是当之无愧的百战精兵,我不敢辱没了高将军的声誉。” 项云极力恳求道:“大哥,难道你想看着小弟一步步被曹操生吞了嘛,曹操是绝对不会放心陷阵营留在我身旁,定会想尽千方百计来算计我,你武艺胜我千百倍,此危难关头,只有你来出任陷阵营统帅,我才安心。如大哥不答应,小弟便给你跪下了,一直长跪不起。” 甘宁难以为情,苦苦思量了半许,才郑重其事道:“好,我答应你便是,只是话讲明,我只是代为掌管,以后脱离了曹操的魔爪,这陷阵营还是由你来统帅,这样可好?” 项云大喜道:“多谢大哥成全。”只是内心却阴笑道:这陷阵营你就别想脱离关系了。 项云对着下马的陷阵营骑兵道:“诸位弟兄,这是我新结拜的大哥甘宁,从今而后他便是你们的统领,还望各位弟兄同仇敌忾,完成高顺大哥的遗命。” 以陈霸王猛为首的陷阵营士卒齐齐跪地行礼道:“参见甘将军,陷阵营死命追随。” 甘宁打第一眼便看出了这不是一支普通的部队,无论是从军纪还是装备,都是百里挑一精挑细选的百战强兵,沉稳的道:“各位弟兄有礼,我甘宁自知不及高顺大哥一半,对这个首领之职实在是愧不敢当,可如今形式危机,今后我甘宁愿和弟兄们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好!好!” 陷阵营七百健儿欣然接受甘宁,不单单是因为项云的嘱托,还因为甘宁的那一句高顺大哥,无形的将自己也融入到了陷阵营的阵型中,高顺自始至终都是陷阵营的魂,即使项云将他们训练成骑兵也不能取代高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这也是项云的顾虑,高顺的死与曹操脱不了干系,陷阵营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的投身曹军。 不多时,又有一股骑兵走了过来,俨然是项云的解忧重甲骑兵,厚重的铁甲敲的铮铮作响,在裴元绍的带领下向项云靠来。 裴元绍下了战马,径直走向项云,边走边询问道:“将军,黄祖那个老匹夫呢!有没有拧下他的脑袋。” 项云朗声道:“老裴,你快过来,这便是我给你说起的甘宁甘大哥。” 裴元绍巨目细细打量了一番甘宁,拱手道:“甘将军,在下裴元绍,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裴元绍可不是胡言乱语,经历了孙策挫败和许都的历练,他如今一眼便能看出一个武将的能力,眼前甘宁的气势不比孙策弱,只是少了一份王者的霸道气息。 甘宁忙回礼道:“裴统领客气了,你手下的这三百铁骑也不容小觑,估计跑起来没人能抵得住。” 裴元绍不好意思道:“甘将军你误会了,这三百铁骑乃是将军的亲卫兵,我裴元绍估计这辈子也达不到这个高度。不过你可没说错,这三百铁骑的确无人能敌,夏侯惇数千精兵都丧命在他们的铁蹄下。” 甘宁突然来了兴趣,追问道:“果真如此厉害嘛?云弟,你这精兵可不比陷阵营弱,快给我说说你是如何做到的。” 项云自嘲道:“大哥缪赞了,这三百人起初不过是广陵的降兵,只是每个人都身怀一项本事,自然这骨气也硬,天不怕地不怕,我只是推波助澜的加以训导罢了。至于这重甲骑兵好虽好,可一身铁甲就耗费极大,并且对战马的要求也十分高,平常的战马根本跑不起来,就会被活活累死,只有高头大马,加上马蹄铁才能如愿以偿。” 甘宁好奇心大起,继续问道:“马蹄铁?那是什么东西?” 裴元绍大声笑道:“这马蹄铁可是一件神奇之物,想当初我就是被它深深吸引,才舍弃了山大王一心跟随将军。来,甘将军,你看看我的战马四蹄可有异样!” 甘宁仔细看察了一番,好似有所发现道:“你这战马四蹄高立,是不是这马蹄铁就是掌在马蹄上的,所以可令战马不惧怪石嶙峋,跑起来更加有力。” 裴元绍回道:“甘将军眼力过人,我老裴佩服,正是如此,而这马蹄铁还打造极为简单,再配上这双边马镫,可令马上作战的武将实力上涨一大截。” 甘宁越发觉得项云绝不简单,同时对项云更加好奇,也死心塌地的一心扶持。 第161章 周瑜打黄盖我也会 黄祖逃回了舒县终于缓了一口气,下令四门禁闭,任何人不得出入。 县衙内,黄祖怒气冲霄的向着一间厢房走去,一脚踢开房门大声吼道:“姓袁的,你给我出来,你可把老子害苦了,如今进退两难,你这是活活的要老子的命呀,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说完黄祖扬起手中宝剑向里面的男子刺去,这男子正是当初以利益诱导黄祖起兵的袁胤,只从黄射身死江夏兵大败,黄祖就起了杀他之心,只是每次都被袁胤巧舌如簧的骗过去了。 袁胤慌忙躲避,口中苦苦哀求道:“黄太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害你的心。” 黄祖怒气冲冲,呵斥道:“还敢说没有,说好的联络士卒临阵倒戈,打了大半个月了,一个反戈的士兵也没有,还有,你说传国玉玺在舒县,都找了好几天了,连个毛都没看见,你让我如何在信你,今日你不给我一个交代,休想活着走出这道门。” 袁胤回道:“黄太守你不要着急,玉玺肯定还在舒县,不然项云干嘛又带兵打了回来,如今曹军十有八九已经攻占了寥县,庐江的门户已经大开,项云如果没有重要的东西落在舒县,他干嘛自寻死路。” 黄祖见袁胤所言非虚,又问道:“那你何时派人去策反楚军,再这样拖下去,我们不被项云攻破,迟早会死在饥饿中。” 袁胤为难的道:“太守你不是不知道,这陷阵营的士卒都是项云的亲信,我哪里有本事去策反他们,不过你也不要着急,我和原黄巾将领周仓约好了,等他带兵来到舒县,便是我们起事之机,争取一举歼灭项云。” 黄祖气愤愤的道:“好,我在信你一回,明日之前如还没有答复,你就下地狱去给我儿子陪葬。”说完愤恨而去。 袁胤胆战心惊的看着远去的黄祖,焦急的望着远处的天空。 …… 项云在舒县的官道上,立下了数座大营,摆出一幅决战到底的决心。 一直等到天黑,周仓才带着两千多楚军赶了上来,合兵一处,声势浩大,让黄祖坐立不安。 黄祖紧急招见袁胤,询问道:“又有两千楚军来了,周仓是否在里面还不得其中,你快派人联络吧,不然再晚就来不及了。” 袁胤恭敬的回道:“回太守,我与周仓约定以火为号,如今夜子时起火,则是他本人亲至,并且已经准备妥当,我们只需暗中派人去联系一下起事的时机,便可大功告成。” 黄祖喜道:“好,如果此次大破项贼,寻回传国玉玺,本太守绝不亏待于你。” 同时命人,密切关注楚军大营,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夜越来越深,黄祖和袁胤都焦急的望着西南的天空。 突然黑暗的天空亮起火红的光芒,正是从楚军大营方向传来的,袁胤庆喜道:“太守,大事可成。” 黄祖也是难得的漏出了喜悦之色,门下副将急匆匆的赶了进来,禀道:“回太守,楚军大寨不知为何突然起火,火烧冲天,可没过多久又被灭掉了,我们要不要趁乱夜袭。” 黄祖笑道:“不用了,你先下去吩咐士卒早点休息,明日便是取项贼狗命之期,谁要是明天掉了队,我就活剥了你的皮。” 副将胆颤的一缩脖子,忙领命下去准备。 袁胤道:“回太守,看来的确是周仓来了,我们还需尽早前去联络,早日取下项云的头颅,来告谓公子的在天之灵。” 黄祖回道:“正合我意,你认为派谁前去最为合适。” 袁胤信誓旦旦道:“最好是我亲自去一趟,可未免太守猜忌,太守可命人拿我信物去与周仓碰面。” 黄祖肯定是不会放袁胤私自离去,他可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便起身道:“你把信物拿出来,我替你安排。” 袁胤取出一块玉坠,递给黄祖道:“太守命人持此物,去楚军大营找周仓便是。” 黄祖高兴的拿着玉坠下去吩咐去了,全然不顾袁胤的存在。 待到天亮时分,黄祖彻夜未眠终于等到联络周仓的士卒回来了,那人禀道:“启禀太守,周仓已经联络了一千楚军好手,约定今日与阵前发难,让太守即刻起兵杀贼。” 黄祖将信将疑的问道:“那周仓可信的过!” 士卒回道:“属下亲眼目睹周仓与项云发生争执,好像是因为项云要主张投降曹操,周仓不允,两人差点兵戎相见,最后项云当着全军的面打了周仓二十军棍,周仓愤恨不平,已经明了必反的决心。” 黄祖大喜,忙传令副将起兵出城杀敌。 天已大亮,黄祖起舒县全城之兵出城杀敌,喊杀声大作。 项云只得手忙脚乱的紧急集合士兵,慌慌张张的列起阵型,准备迎接江夏兵。 两军对峙排开,项云大声笑道:“老匹夫,你不去寻你的蠢猪儿子,跑这来送死。” 黄祖厉声呵斥道:“项贼,今日必取你狗命!” 黄祖话脚刚落,楚军阵营中突然暴动起来,分为两队,其中一队以周仓为首,且战且退的脱离了楚军阵型,另成一军夹在两军之间。 项云回过身去,怒不可遏的吼道:“大胆周仓,你想造反不成。” 周仓毫不理会项云的呵斥,对着黄祖大声道:“黄太守,你快下令吧,早日除了项贼,以解我心头之恨。” 黄祖大声笑道:“项贼,你已经众叛亲离了,看你还拿什么来抵抗我,全军听令,杀呀!” 副将令旗一展,手下四千江夏兵大步向前,向孤立无援的项云杀去。 项云气的火冒三丈,领着重甲骑兵亲自向周仓杀去,三军交杂在一起,混乱不堪,早已经分不清敌友。 黄祖亲自在高台督战,看着项云被人海吞没,内心舒畅无比,只盼能尽快拿下项云的头颅。 战争从大早上一直杀到响午时分,就在黄祖踌躇满志时,突然眉目一皱,越发感觉形势不对,刚开始还能看见周仓领着士兵与项云抵抗,这时候根本就截然相反,这周仓手中九尺大刀全部照着江夏兵砍去的,就连跟随他左右的楚军也是齐齐对江夏兵后背下手。 黄祖幡然醒悟,知道中了项云的诡计,可如今江夏兵如陷沼泽,越陷越深,没有半点逃出生天的可能,只能干瞪着双眼,于事无补。 黄祖怒声吼道:“项贼……” 话还未说完,人却被活活气昏了,副将慌忙领着亲卫护着黄祖向舒县逃窜。 纷战之外,天地间不知何时冒出一支骑兵,领头之人正是甘宁。 “陷阵营,斩将!” 甘宁高声吼道,领着陷阵营骑兵飞驰而来,快马加鞭杀向护卫黄祖逃窜的江夏兵。 江夏兵岌岌可危,战马的响鼻声吓得有近百人四散逃跑了,这个时候逃命要紧,再也没有管黄祖的死活。 待副将跑到城楼下,两眼一黑,也差点晕了过去,舒县的城池早已经改换旗帜,大门紧闭。 而此时甘宁已经追了上来,副将开始绝望了,身后的惨叫声也越来越淡,江夏兵死的已经差不多了。 第162章 三国神将 就在副将以为必死无疑时,突然远处响起一声巨吼:“贼将休得无礼,黄忠在此。” 说完接连三声响云箭破空而来,奔着甘宁的面目而去。 甘宁脸色大变,明眼一看响云箭撕破空气的力道足以穿透一条大牯牛,更加可怕的是三支箭几乎同时而出,首尾相连,压迫的气息令人呼吸都困难。 “呀!呀!呀、、、” 甘宁迅猛的回援九环宝刀,将前两箭成功的拨开,只是第三箭却慢了半拍,侧身不及,刺伤了左臂,万幸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及筋骨。 甘宁长舒一口气,暗道:如果在来一箭,我命休矣。 高手过招只在一招一式,甘宁已经意识到远处的那员武将武艺绝不在自己之下,浓厚的杀兴从脚底一直涌上甘宁的大脑,甘宁扬起大刀驱马向黄忠杀去。 黄忠从容淡定的解下虎头大刀,大喝一声策马向甘宁对冲而来。 “咚!” 钢铁的碰撞的巨响生痛的刺伤了在场的每一个士卒,力道之猛令远处的项云都为之一退。 黄忠回身挥马又举刀杀了过来,脸不红气不喘游刃有余。可甘宁却是稳了半响才回过气力,匆忙的提起宝刀应付。 两人你攻我守,强强对决互不相让,大战了五十回合也没有分出胜负,可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黄忠占了上风,甘宁虽然还能勉强应对,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最多在坚持几招,必败无疑。 项云解决了江夏兵之后,与周仓一道领着楚军围拢了上来,将黄忠和甘宁围在中间,目睹了这场史诗级的大战。 黄忠别过身来,大声道:“放了黄太守,不然定让你活不过今日。” 甘宁愤恨的回道:“不可能,老东西,你是不是也快累的不行了。” 黄忠轻描淡写的一举虎头刀,突然以迅猛不及掩耳之势劈向甘宁,外人都还没有看清楚刀影,刀刃已经离甘宁不足半尺,甘宁双眼巨睁,极力想要回援宝刀,可苦于体力不支,右手已经发麻,只能眼睁睁的等着刀刃劈在自己面门上。 “住手,我答应你!快住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项云嘶声吼道。 项云心有余悸的道:黄忠的武艺果真名不虚传,估计这世上除了吕布之外,没有几个人能招架的住。 就在虎头刀斩在甘宁的发尖时,黄忠老练的收住了刀势,回身对着项云道:“这位小将军你可要说话算话。” 项云朗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黄忠抽回虎头刀,拱手道:“如此便多谢了,还请将军给行个方便,让你的人把黄太守送出来。” 甘宁劫后重生仍旧不服输的道:“老东西,不要走,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黄忠回身叹道:“年轻人,你是我第一个全力一击的人,好好珍惜生命,希望以后还能再相遇。” 项云早已命人将黄祖押解了过来,黄祖被折腾的差点真的死了过去,此时一脸畏惧的看着项云,生怕项云突然反悔。 项云正气凛然道:“黄将军,黄祖你带走吧!但是如果再让我遇见他,定取他狗命。” 黄忠对着项云行了一礼,回道:“多谢,还不知将军贵姓。” 项云回礼道:“乡野之人不足挂齿,在下姓项名云,现为丞相府东曹。” 黄忠突然脸色一顿,难为情道:“原来是项东曹,实在是对不住,今日之事多有得罪,黄太守与我同为荆州官员,我陪内人回娘家省亲,正巧路过此地,听闻有一伙贼军围攻黄太守,念着同僚之情,所以才出手相助。还望项东曹不要见怪,留他一条性命。” 项云朗声答道:“我已答应过黄将军,定不会言而无信,黄将军慢走。”说完命人牵来一匹战马,让黄祖骑了上去。 黄忠叩首谢礼拜别,护着黄祖远去了。 看着远去的黄忠,项云不知为何内心一阵急促,好像是丢失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 “黄将军,等等!” 项云突然发力骑着快马去追黄忠。 黄忠目色一厉,提起虎头刀随时准备迎敌,喝住战马等着项云。 而黄祖却害怕的四肢发抖,差点从战马上摔下来,他已经打心眼里惧怕项云了。 黄忠不悦道,“项东曹想要反悔不成!” 项云止住战马,不住摇头道:“黄将军误会了,听闻老将军膝下有一子,体弱多病,如有机会可将令郎带过来,保不准在下可以医治。” 黄忠虎躯一震,双眼直冒精光,直勾勾的看着项云,惊问道:“项东曹你说的可是真的。” 项云诚恳的道:“虽没有百分百把握,但至少可以保令郎数年性命。” 黄忠虎目含泪,感激的道:“多谢项东曹,实不相瞒,此次我与内人就是去寻访名医,希望可以挽救叙儿的性命,请项东曹在舒县宽等在下半日,待我把黄太守送过寻阳,在携妻儿前来打扰你。” 项云大为感动,黄忠不愧是千古名将,不单单武艺惊人,公私分明、有情有义也足矣令人动容。 黄忠救子心切,匆匆的与项云告辞了一番,便急打马而去。 项云内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原来是自己犯了追星族的通病,见了三国名将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尽一切办法也想据为己有。 历史上清楚的记载着黄忠的儿子黄叙就病死在荆州,项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是猜测之下,还果真猜中了。 至于黄叙的病情记载的是少染风寒,体弱多病,患有严重的肺病。 项云虽然是穿越而来的人,但是并没有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他只是以前玩三国类游戏中遇到过这个任务,并且花费了大量时间去科普了治疗这类病的药方。 项云再不舍也只能痴痴的看着黄忠远去的背影,最后连背影都看不见了,才回身与甘宁同归舒县。 袁胤老早就恭候在城门下,亲自迎接了上去,躬身行礼道:“属下拜见项将军,不知耀弟如今身在何处。” 项云满意的点头道:“你这次办的不错,如没有你从中周旋,江夏兵也不会败得如此彻底,当记你一首功。” 袁耀骑着一匹矮脚马欣喜的跑了过来,翻马下地亲切的拉着袁胤的手道:“哥哥,见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你看,这是我自己凭借战功分配的战马,它可听话了。” 袁耀最近心性大变,纨绔子弟的风气早已淡然无存,只是成天嚷着要学武艺,好上阵杀敌。 袁耀欣慰的夸奖道:“耀弟长大了,叔叔在天之灵也会安心了。” 两人虽然是同辈之人,可岁数却差了近二十岁,袁耀在袁胤的心中就好比自己的孩子,能看着他长大,比什么都高兴。 庐江郡终于太平了,虽然是四分五裂,可再也不用打仗了,李儒为项云布的局也总算有惊无险的达成了,只是可惜李儒再也看不见了。 第163章 貂蝉 初吻 你们误会了 寥县城中,夏侯惇忙的不可开交,舒县的数万百姓逃难至此,对于内政一窍不通的他可累的够呛。 这些人都是提前被项云忽悠而来的,个个都感恩戴德的歌功颂德项云的好,全然没将夏侯惇的好记挂在心上,好像这一切都是夏侯惇应该做的,夏侯惇如今是费力不讨好,不费力又惹人闲话,成天都被鸡毛小事烦的脑袋冒烟。 “启禀将军,丞相又有密令送到。” 赫昭手捧书信,恭敬的送到夏侯惇面前。 夏侯惇细细查看之后,大喜道:“你去请张将军过来一下。” 曹操来信说:刘备心怀不轨之心,企图密谋造反,让夏侯惇并张辽起兵与自己在小沛会合,一举歼灭刘备。同时在信中点名提出,让项云带领本部士卒一道前往。 夏侯惇最近这半年一直打败仗,俨然成了一个常败将军,时常不爽。如今有了这一个天赐良机,当然不可轻易放过。 少时,张辽大步而入,见礼道:“不知夏侯将军招我何事?” 夏侯惇欣喜道:“文远,丞相来信说已经起兵五万,从许昌直下向徐州而去,剿灭叛贼刘备,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只要杀了刘备便是天大的功劳。” 张辽神色阴沉的回道:“只是苦了徐州的百姓。” 夏侯惇自然明白张辽所说的,徐州历经数次战乱,已经百姓稀少,苦不堪言。 夏侯惇岔开话题道:“丞相让项云一路同行,文远与他也算旧识,劳烦文远去通知一下,我们好早日整顿大军一道前往。” 张辽点头道:“此事好办,我亲自去寻他便是,估计舒县的战事也该完结了。” 张辽与夏侯惇告别了一声,领着十骑亲卫快马加鞭的向舒县而去。 …… 舒县城内,项云一早起来便有喜鹊盘枝欢啼,让人心情大悦。 果不其然,告别回家迎接亲人的魏延,带着家人十余口来到了舒县。 魏延躬身行礼道:“末将魏延拜见将军,因家中有事,故耽误了一些时日,还望将军责罚。” 项云热情的扶起魏延,亲和的道:“文长快起来,不碍事,你能回来我已经盛感欣慰,快给我引见一下。” 魏延一一介绍道:“这是我的父亲、魏和,这是我的叔叔、魏黄,……” 项云分别见礼之后,喜道:“能得文长相助,实在是我项云三生有幸,诸位,我已命下人在府内略备薄酒,为大家接风洗尘。” 魏和率先开口道:“多谢项将军,延误的时日都是老夫顾虑耽误的,还望将军海涵。” 项云置之一笑,大致明白其中的缘故,魏延是一个愣头青,不代表他的老子也是一个热血份子,被敌对势力劝降还要举家归顺,估计魏延也没少费口舌。 项云朗声回道:“魏老将军不必多说,文长非但没用过错,还有大功。如今我已脱了反贼的名份,在丞相门下任东曹。” 魏和老脸通红,内心的想法被项云一眼识破,难为情的无从开口。 项云打圆场道:“诸位莫要在闲等了,不然酒菜都该凉了,请!” 众人这才齐齐入内,饮酒作乐,畅所欲言。 酒至中旬,府门外士卒进来通报说是陈到和皇甫陵也回来了。 项云自然亲自迎了出去,一阵寒暄之后,也接入酒席,从新来过。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项云来到三国后第一次被酒灌醉了,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嘴里面还不停的扯东拉西,外人也听不明白他到底再说什么,可是有一个人的名字倒是十分清晰,那就是项云不停的念叨:貂蝉! …… 一直到黄昏,项云才迷迷糊糊的睡醒,头脑发麻的让他天转地旋。 “将军,你起来了嘛!黄忠将军带着家小在府上恭候你呢!” 门卫裴元绍轻声的扣门道。 项云闻听黄忠来了,欣喜的跑了出来,连鞋袜都没有穿,拉着裴元绍道:“老裴,你是说黄忠来了。” 裴元绍看着项云的模样,不解的问道:“将军你这是怎么呢,黄忠是来了,可你也不至于如此吧。” 项云这才想起自己衣冠不整,起身回屋整理好衣冠,随着裴元绍一道去见黄忠。 裴元绍边走边笑道:“将军,你是不是喜欢貂蝉。” 项云不明不白怒视着裴元绍道:“老裴你一个大老爷们,乱嚼什么舌根子。” 裴元绍回笑道:“将军你就不要在掩饰了,你酒醉后叫了无数次貂蝉,弟兄们都听见了,这还能有假,还听说吕小姐知道你酒后吐真言叫的是貂蝉,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连午饭都没有吃。” 裴元绍心灾乐祸的快步而走,气的项云真想上去踹他两脚。不过见裴元绍言辞窃窃,绝不似胡编乱造,大叹道:“看来这酒还真不能多喝,酒后坏事呀!如今连一点小秘密都没有了。” 大堂内黄忠正焦急的守望着大门,急切的盼望项云的到来。 “黄将军久等了!” 项云人未到声已到。 黄忠眉目一喜,回礼道:“打扰将军之处,还望将军海涵。” 项云快步跨入大堂,询问道:“黄将军,令郎可带来了。” 黄忠脸色一暗,悲痛之色瞬间布满整个脸颊,伤心道:“叙儿已经病入膏肓,被裴统领安排在客房中休息。项东曹请你救救我儿,他才十四岁,便要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你能救他性命,我愿舍弃我这把老骨头,为将军做任何事。” 项云目色如芒,死死的盯着黄忠,一字一顿道:“黄将军可说话算话。” 黄忠毫不犹豫的回道:“绝不后悔。” 项云内心一软,宽慰道:“黄将军也不要太担忧了,令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待我去看看便知。为人父母,都愿意为子女做什么事,我项云也不是狭隘的小人,趁火打劫。” 项云还是放弃了,他不想被三国神将看不起,拿人家儿子的性命作为要挟,况且项云还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治好黄叙。能和黄忠打好关系就已经很不错了。 项云来到客房中,只见黄叙面黄寡瘦,时儿睁眼时儿闭眼,气息奄奄。 黄忠唉声叹气道:“项东曹可还有治。” 项云眉目紧皱,认真的道:“还请黄将军和尊夫人都先出去回避一下,我要细细为公子把脉,不能受外界人干扰。” 黄忠起初见项云愁眉不展还道是项云束手无策了,此时见项云开口说话,内心一暖,回道:“拜托项东曹了。” 说完搀扶着内人退出了房门,静静的守候在门外。 项云坐到床前,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黄叙,好像在寻找什么,待看见黄叙咽喉处有两个喉结,满脸欣喜。自语道:算你小子命好,能遇见我这个未来人。 其中一个喉结随着呼吸一上一下,肯定是正常人的。而另一个较小的却动的很慢,每次吸气都一跳一跳的,好像卡在咽喉里面,阻挡了气流的顺畅。 项云端来一盆水,埋怨道:“小子,算你命好有一个爱你的老爹,并且还是一个超级厉害的牛逼人物,不然打死我也不会把我的初吻给你,你可一定要给我争气呀,不然老子是失了初吻又丢了猛将。” 说完项云用清水漱了一下口,又用毛巾把黄叙嘴巴擦了一遍又一遍,这才难为情的猛的用嘴堵住黄叙的嘴,拼尽全身力量大吸了一口,直到项云感觉嘴里有一股腥臭味才停了下来,慌忙的张大嘴把嘴里面黏糊糊的东西吐在水盆里,却是一块带有血渍的痰脓,都已经浓稠的漂浮在水盆上,项云看着痰脓不住的恶心狂吐。 黄叙随着痰脓被吸出去急促的呼吸了几口,突然一动不动了。 这可把项云给吓傻了,暗道:老天你不会真的玩我吧! 一探黄叙鼻息尽断了气,胸口也察觉不出跳动。 项云慌忙的给黄叙做起了人工呼吸,内心不住的祷告。 “你可不能死在这里呀,不然黄忠非把我给生撕了。” 项云急的满头大汗,不住的呼气吸气。 “啊!” 突然黄叙惊叫声响起,把项云给吓得从床边跌落在地上,项云一抹满脸汗珠,庆幸总算有惊无险的救醒了黄叙。 黄忠爱子心切,破门而入,还道是黄叙出了意外。 奔至床前,只见黄叙两眼放光,看着黄忠惊恐的道:“爹爹,孩儿好怕,他用嘴堵住我的嘴,叙儿好难受。” 黄叙右手微微抬起指着项云,畏惧的看着他,生怕他再来。 项云此时感觉无地自容,满脸通红的战立起来,解释道:“黄将军不要见怪,实不相瞒,令公子犯的是咽炎病,并不是什么肺痨病,浓痰长期卡在咽喉处,导致气虚短促,咽食困难,长期以往便加重了病情,在下刚刚已经替令公子吸了出来,这才……” 黄忠细眼一看,便见水盆上漂浮的浓痰,已然知晓一切,又回过头去看黄叙,黄叙苍白的脸色终于漏出了久违的血色。 黄忠老泪纵横,对着项云道:“项东曹,请受我黄忠一拜。” 项云慌忙的阻止道:“老将军客气了,受不的,受不的。” 黄忠慈祥的对着黄叙道:“叙儿,还不快给大恩人谢恩。” 黄叙害怕的依偎在母亲的怀中,可又畏惧黄忠的威严,弱声道:“叙儿谢过将军的救命之恩。” 黄忠大为满意,笑道:“叙儿你命遇贵人,实在是你的福份,项东曹对你有活命之恩,你应以叔父之礼相待,不知项东曹意下如何。” 项云讶声道:“不可,万万不可。” 黄忠失落道:“项东曹身为丞相府亲僚,自然前途无量,叙儿没有这个福分也怪不得他人。” 项云又急道:“老将军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比令郎长十岁左右,如老将军不嫌弃,我便做他大哥,不知老将军可否让在下如愿以偿。” 黄忠摇头道:“不可,这不是乱了辈分了嘛,叙儿会受不起的。” 项云笑道:“受得起,受得起,此事就这么定了,老将军好好照顾叙弟,在下便先出去一步,告辞!” 项云欢喜的向门外走去,一时未查竟与正向屋内走来的少女撞在一起,项云正欲开口道歉,少女却扯开细嗓,指责道:“你这人怎么不长眼,惹怒了本小姐有你好看。” 项云这才细细打量了一番少女,长的眉清目秀,身段婀娜多姿,实足一个美人胚子。可与她火爆脾气却截然相反,让项云诧异万分。 黄忠厉声呵斥道:“蝶舞,还不快给项东曹谢罪,你都满十八了,还这般莽莽撞撞,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少女正是黄忠的长女黄蝶舞,打小就不喜欢琴棋书画,更不喜刺绣针线活,唯独对刀枪棍棒感兴趣,这一来二去,在黄忠的教导下,武艺也算有所成就,脾气也特别火爆。 黄蝶舞呼声道:“爹爹尽替外人说话,我才不给他道歉,弟弟的病情如何,那个项云到底有没有医治的药方。” 黄忠微怒道:“蝶舞,今日怎么这般不懂礼数,项东曹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大呼小叫的,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项东曹道歉,不然我绝不轻饶。你弟弟的大病已经被项东曹治好了,他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不得对恩人无礼。” 黄蝶舞委屈的道:“爹爹你尽然为了一个外人和蝶儿动怒,我不理你了,弟弟,你好些了嘛。” 黄忠无可奈何的对着项云抱歉道:“项东曹,对不住,管教不严,还望多担待。” 项云忙回道:“老将军不必介怀,你们一家人好好聊,我便不打扰了。”说完快步走远了。 项云回到房内正准备和衣而卧,又有士卒敲门道:“将军,曹军来人了。” 项云不解的道:“曹军,会是谁呢!看来今天注定不得安宁。” 第164章 隐藏 项云诧异的看着张辽,惊问道:“张将军,丞相真的已经起兵攻打刘备了?” 张辽叹道:“不错,丞相在文书说起马步兵五万,亲随大将出征,徐州是势在必得。” 项云眉目急皱,本以为按照历史可以夹缝求生,可如今历史开始变化了,曹操提前了五个月征讨徐州,这一切的后果将会导致官渡之战提前爆发嘛,全都是未知数。 项云感觉事情大大不妙,这一次耍小把戏估计是避不开曹****,不死也得掉层皮。 项云语气一转,热情的道:“张将军一路辛苦,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明日一早起程,我也好去给弟兄们招呼一下。” 张辽本就打算明日再起程,也不多说,便笑着答应了,由裴元绍带下去休息。 …… 夜深人静,城西楚军大营,主帅大帐内灯火通明,项云高座其首,甘宁、周仓、裴元绍……全部齐聚一帐,就连陈到也被请来了。 大帐中气氛格外沉重,众人都愁眉苦脸的思索着。 项云沉声问道:“叔至,今夜本不想招你而来,但毕竟我们有言在先,如今我已脱了贼寇的身份,你我的约定也该兑现了。我知叔至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故把你叫来了,说说看,你有何打算。” 陈到面色难堪不知如何开口,项云的决断和才华他是有目共睹,早已从最初的反感到现在的自卑,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渺小,再也无法和项云相提并论。 陈到很欣慰项云在这个重大的场合仍让自己参与,并且还是有关刘备的,这份胆识和气量他敢肯定刘备都不具备。 陈到突然起身重重的对着项云躬身行礼道:“将军,我陈到愿诚心为你效命,只是刘皇叔对我有恩,我实难与他短兵相交,还望将军见谅。” 项云大为感动,诚实守信,不忘故旧,实在是一个难得的上将。 项云急忙起身直跨桌案,把竹简都打翻一地,也全然不顾,扶起陈到,大喜道:“能得叔至相助,我项云此生无憾。” 两人四目相对,情深意浓,好像都愿意把心交给对方看。 项云又道:“我知叔至感觉有愧于刘备,尽然如此,那这次我便让叔至再去帮他一回,成与不成就看他的造化了,叔至意下如何。” 陈到双目通红,感激的道:“多谢将军。” 项云越发对陈到看重,为人毫不做作,真性情。 项云回顾左右,见众人仍旧一筹莫展,大声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好的主意,我便决断,诸将听令。” “得令!” 诸将一一起身恭请道。 项云回身主帅高位,朗声道:“裴元绍、周仓听令,你二人即刻下去,把营中除陷阵营以为所有的战马全部摘掉双边马镫,扒掉马蹄铁,取不下来的就把马脚给剁了,给我统统融掉,天亮之前全营上下不得再有一匹马是掌了马蹄铁和上了马镫的。速去!” 事态紧张下,裴元绍也不再问东问西,与周仓大声回道:“诺!”决然领命而去。 项云又传令道:“皇甫陵、李汉泌、孙强,你三人下去准备粮草辎重,以备以后军备需求。” 三人拱手领命。 大帐内只剩下项云、陈到、甘宁三人,甘宁早已座耐不住,大声道:“云弟,你就下命令吧。” 项云几经思索,这才下定决心道:“大哥,如今有一个很危险的任务,你……” 项云还未说完,甘宁便坚肯道:“云弟尽管吩咐便是。” 项云沉声道:“曹操于我恩仇胜大,不会真正的看重我,我手下的这几千精兵才是他的狼心,况且他乃是杀害高顺大哥的罪魁祸首,此仇不共戴天,可惜我们现在实力不济,只能委身求全,可是我必须得考虑陷阵营弟兄们的感受,你让他们孤身去杀曹操绝没有一个退缩,可让他们去迎合曹操,这比要他们命还痛苦,所以他们必须走,走的越远越好。” 甘宁若有所思道:“言之有理,可让我们去哪里!” 项云一字一顿道:“刘…备,刘…玄…德!” 甘宁一惊,陈到一乍,都一脸不解的看着项云。 项云阴沉道:“叔至与刘备有旧,想必刘备并不会太为难他,你们今夜就快马起程向小沛而去,依附刘备,记住,不到紧要关头不可以拼尽全力,只要护住刘备的性命就足矣,这有两个锦囊,叔至一个,大哥你一个,叔至这个,等到了小沛亲自交给刘备便可,大哥这个,等到紧要关头再打开。” 陈到感激不尽的看着项云,一切尽在不言中,项云能做到这点可算是给了他足够的脸面,这份情他无以回报,只盼结束了这场战争,好生为项云卖命。 项云言辞真窃道:“两位一路保重,你们尽管放心去,我只有办法与曹操周旋。” 甘宁仍旧不放心,再三叮咛项云万事小心,这才与陈到出营而去。 空落落的大帐内只剩下项云一人,落寞之感油然而生,万般无奈下他不得不毁尸灭迹,马蹄铁绝不能让曹操发现,陷阵营也不能让他毁掉,这是可惜了三百铁甲骑兵和两千多英勇的楚军,还有皇甫陵的一千虎贲,都将要被曹操清洗一遍。 孤独、寂寞、冷清,项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这个困窘,何时才能不用天天提心吊胆,以后都每一步都将充满变数,再也没有第二个李儒来为他出谋划策。 项云空落落的回到了县衙,月已高照,府中的人大都睡下了,他愁思了多次,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走向了黄忠的客房。 “黄将军,你睡下了嘛!”项云轻轻再门外小声问道。 声音小的只有项云自己听见,半夜三更冒昧去打扰别人是极为不礼貌的,可是项云不想就这样错失了这个良机,但是还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大声嚷嚷,只得小声道。 房屋内仍旧静悄悄的,项云失落了,这是他来三国第一次感觉如此失落,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吧,不是你的,强求不得,只好默默的回去了。 第165章 神将在手天下我有 “项东曹请留步!” 就在项云正要走出小院,突然房门轻响,黄忠漏出身子轻声道。 项云内心如小鹿乱撞,激动不已的转过身来,回道:“深夜造访,打扰将军休息,真是晚辈的罪过。” 黄忠径直来到项云面前,询问道:“项东曹是不是有心事!” 项云真想大声道:“是,我想拉你入伙!”可终归理性战胜了冲动,回道:“不瞒将军,曹丞相的文书已经下达,我们明日就要起程前去下沛围攻刘备。” 黄忠叹道:“但愿能早日结束了这纷争,将军此去定能建功立业。” 项云把不住黄忠的思路,只好默默道:“但愿如此吧,可是就算刘备伏诛,河北还有袁绍,蜀地还有刘璋,恕晚辈直言,荆州牧刘表也不会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黄忠仍旧一脸不温不火,回道:“大汉威武已不在,苦的都是老百姓,项东曹,你说曹操是真心辅佐陛下的嘛!” 项云突然内心一喜,认真答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臣之心,有目共睹,今陛下已给在下密传血诏,让我伺机而动,铲除曹贼,光复大汉。” 项云说完拿出胸口的血诏,递给黄忠,让他细看。 黄忠借着月光,从头至尾的把血诏看了一遍,沉声道:“可苦了项东曹,只是……” 黄忠叹息了一声,项云明眼细猜便知黄忠为何叹气,坚贞不渝的道:“在下虽势单力薄,但愿以吾之血捍吾大汉之荣耀,以有生之年策马飞舆驰平大漠,驱逐鞑虏,护我汉室同袍,树千秋之碑。” 项云可不敢大放厥词说什么忠心护国,现在就去以卵击石与曹操大干一场,这无异于痴人说梦,他本就对刘协没有好感,只是想在大漠寻一处安宁的地方,策马扬鞭,斩杀蛮夷,好给陷阵营一个安详的晚年。 黄忠虎目寒射,顿声道:“项东曹就不怕引火烧身,落得一个尸骨无存。” 项云正气凛然回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与其这大汉同泽内互相残杀,还不如将热血撒在千里边陲,死得其所,死的光荣。” 黄忠望着皎洁的月光,好像在深思又好像在寻觅,良久之后,开口道:“罢了,罢了,项东曹的心事我早已知晓,你对叙儿有活命之恩,是我们全家都恩人,我并且对人许诺过,只要能救叙儿的性命,我便答应他做一件事。今后我黄忠便跟随将军,诛杀蛮夷,扬我大汉之威。” 项云骇然,这也太突然了吧,不愧是姜还是老的辣,一眼便看出了项云的心思。 黄忠之所以接纳项云,第一,的确项云救了黄叙的性命,必须要言而有信。第二,项云用嘴吸出了黄叙的浓痰,这份恩情黄忠估计这辈子也还不了,道德的枷锁已经架牢了黄忠,让他只能重新开始。 项云兴奋的迟疑了片刻,这才回醒过来,立马躬身对着黄忠道:“黄将军的恩情,我项云无以回报,请受我一拜。” 黄忠欣慰的扶起项云,满意的笑道:“你即以认叙儿为小弟,那我便是你的伯父,一家人何须这般客气。” 项云差点兴奋的晕了过去,不带这样突然吧,一切迹象表明黄忠是诚心实意的愿意跟随项云,这可是三国神将呀,太惊喜了。 项云此时倒是头脑格外清醒,长跪伏地道:“伯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黄忠乐呵呵的扶起项云,悦声道:“来来,快起来,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我明日修书一封给刘磐,辞去长沙的官职,与你一道去小沛。” 项云恭敬的道:“有劳伯父,眼下有一件重要的事还需伯父帮忙,不然小侄这次就危险了。” 黄忠祥和的道:“贤侄说便是。” 项云附耳给黄忠细说了半响,神色坚定道:“来吧!” 黄忠不忍的关怀道:贤侄可要忍住了。” …… 次日张辽久等项云不至,恼怒道:“这人太得意忘形了,连丞相都命令都敢拖延。”正准备起身去寻项云,裴元绍悲伤的跑来道:“张将军,我家将军请你过去一趟。” 张辽随着裴元绍来到一间客房中,只见里面人来人往,不断有士卒向里面端清水,又端出来一盆又一盆血水。 周仓、黄忠站立在床前,忧心忡忡的看着床上的项云,而此时项云胸口裹了层层白带,上面布满了血渍,正痛苦的呻吟。 张辽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裴元绍怨恨道:“还不是陷阵营干的好事,他们不喜将军在丞相门下做事,三番五次出言不逊挑衅丞相,将军气不过,便抓了几个闹事的人,重杖了三十棍,哪知他们连夜起兵偷袭主帅大营,更是把将军打成重伤,抢劫了物资逃跑了。” 张辽将信将疑的问道:“此事可当真,那为何没派人去追剿。” 裴元绍回道:“张将军有所不知,陷阵营偷盗军马,没人能追的上,估计此时已经逃到九江去了。” 张辽来到床前细细打量了一番,好像项云不似作假,询问道:“伤无大碍吧,丞相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 项云痛苦的呻吟道:“唉哟…痛死我了,张将军,实在对不住,大夫说我需休养半个月,所以只好这段时间让我伯父来领兵,我们尽快起程去与丞相会合吧。” 黄忠朗声道:“贤侄尽管安心养伤,军中的事情我会为你办好的,如有强入者,我黄忠绝不轻饶。” 项云又抽吟了一声,昏死过去了。 张辽只好作罢,对着黄忠道:“黄将军,我们尽快出发吧!估计夏侯将军该等着急了。” 黄忠大声回道:“好,我这便下去安排,半个时辰之后出发。” …… 舒县四门皆开,黄忠亲领大军向寥县而去,项云痛苦的躺在马车里呻吟,让人心生余悸。三百铁骑早已卸下马甲,慢吞吞的护着项云的马车向前进发。 寥县外,夏侯惇正一脸焦急的等着张辽,生怕耽误了时机。 第166章 苦肉计 就在夏侯惇烦躁不安时,张辽他们终于赶了回来,夏侯惇立马一脸怒火的寻项云的麻烦。 “叫项云出来,延误军机必须重罚!” 夏侯惇趾高气扬的嚷嚷道。 张辽正想开口解释,夏侯惇独目一瞪,严肃道:“文远还是快去整合部卒,不然我们就真的赶不上了。” 张辽只好无奈的走开了,夏侯惇是一军统帅,他不能过分逾越,只盼项云自求多福。 黄忠喝住楚军阵脚,虎目寒光,冷声道:“想必是夏侯将军吧,我家贤侄身受重伤,楚军上下现在由我统管,有什么事尽管与我说便是。” 夏侯惇目视着黄忠,只见黄忠一身金盔金甲,手捧虎头大刀,背负宝雕弓,给人一种老成持重的神色,毫不畏惧的回视着夏侯惇。 夏侯惇不喜道:“你又是何人,尽然楚军已归丞相所管,所应官员当由丞相来任命,识相的就交出兵权,不然有你好看。” 黄忠不为所动,回道:“夏侯将军所言极是,所以这兵权我是万万不能交给旁人的,不然岂不是害了我家贤侄,等到了小沛,只会让丞相定夺。” 夏侯惇大怒道:“老匹夫你找死!”说完,举起长戟就向黄忠刺去。 黄忠轻视道:“怕你不成。” 随手抬起虎头刀对着长戟就是一劈,“铮”的一声,夏侯惇被震开了,双臂不住的颤抖,暗叹:这老东西气力真大。 夏侯惇恼羞成怒的又扑了杀过来,已然起了杀人之心,招招都下狠手。 黄忠仍旧不温不火的你来一招我拆一招,应付的游刃有余,好似全然没将夏侯惇放在眼里。 夏侯惇久攻不下,已经气的失去了理智,开始以命相博,他本就对项云恨之入骨,如今却连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也拿不下,哪能不气哪能不火。 黄忠虎头刀忽左忽右,一上一下,刀影如风,全盘接住了夏侯惇的攻势。 张辽闻听两人起了争斗,慌忙策马赶了过来,只见场面之上,夏侯惇已经落败,只是在拼死缠斗罢了。 张辽举起长刀直冲进去,大声吼道:“都住手,不然丞相知晓,大家免不了受罚!” 张辽实则劝架,可长刀却是向黄忠砍去的,只有先抵住黄忠,才能让夏侯惇脱身。 黄忠不怒自威,大声道:“来的正好,看招。” 三人游斗了四十多招,张辽并夏侯惇还是拿黄忠没有办法,而黄忠却是越战越勇,刀法也越来越凌厉,每招每式都透着深厚的杀气。 张辽明眼见敌不过,内心骇然:这老匹夫武艺当不在温侯之下,项云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一个强大的伯父。 张辽急声道:“黄老将军,且住手,夏侯将军也请住手,不然再晚今日便要在寥县过夜了,到时延误了战机,丞相怪罪下来谁都不好担待。” 黄忠一刀劈开夏侯惇,回身立马,笑道:“张将军误会了,我与夏侯将军正切磋武艺呢,不碍事。夏侯将军不妨它****我再切磋,你意下如何。” 夏侯惇本愤恨不已,见黄忠给自己留了脸面,也不好在继续纠缠下去,佯笑道:“好,老将军老当益壮,它****我再战。” 随着夏侯惇一声令下,大军起程向小沛而去,穿过数县都是人烟稀少,唯独大道之上白骨累累。 …… 建安199年八月初,夏侯惇比曹操晚了两日到达小沛。 曹操五万大军早已一字排开,声势浩大,连营成山,将小沛围的水泄不通。 刘备苦战了数次都打不开局面,坚守无望突围无路,急得刘备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手足无措。 曹军大营,夏侯惇张辽亲往见礼。 曹操好似心情不好,怒声道:“元让、文远何故延期而至,害我苦无大将,让张翼德那黑厮杀了我上千精兵。” 张辽、夏侯惇忙躬身请罪。 郭嘉从旁言道:“丞相不必动怒,如今夏侯将军和张将军都来了,张飞在如何勇猛也抵不过两人的轮番上阵,待明日一战,小沛指日可定。” 曹操叹了一口气道:“先起来吧,说说为何延误了军机。” 夏侯惇正好满肚子火气,便把项云故意调兵去舒县平乱添油加醋说了一通,将一切罪过全部加在项云身上。 曹操这才回过神来,询问道:“为何不见项云前来,难道他连这点礼节都不懂嘛,如真是这样,三字经也白做,枉为读书人。” 张辽回道:“项东曹与陷阵营士卒起了争执,被人偷袭成重伤,如今正在养伤,恐不能来面见丞相。” 曹操又惊问道:“陷阵营?可是高顺的陷阵营!那这又是为何。” 张辽便一五一十的把项云告诉他的告诉曹操,还不忘替项云说了几句好话。 曹操疑虑的看了一眼郭嘉,又回身道:“此次出兵事出偶然,我并未带秒才他们过来,你二人先下去好生休养,明日定要给我一举拿下小沛,我要生擒刘备。” “诺!” 两人躬身领命而去,正巧撞上裴元绍扶着项云踉踉跄跄向帅营走来。 夏侯惇一脸阴笑的看了一眼项云,好似快感十足,大步而行。 项云在营外沉声道:“属下项云特来拜见丞相。” 曹操眉目一闪,大声回道:“项平北进来谈话。” 项云一步一跌的来到营中,挣脱了裴元绍的搀扶,长跪在地行礼道:“属下项云拜见丞相,多谢丞相提拔之恩。” 曹操微闭双眼,不怒不喜的道:“起来吧。” 项云强忍着沉痛,站立而起,侧立在旁。 曹操威严道:“听说平北不遵号令,擅自带兵离营,导致延误了军机,你可知罪。” 项云慌忙拱手回道:“臣有罪,可庐江数十万百姓深陷黄祖的屠刀下,臣实在是不忍,自愿受罚。” 曹操突然画风一转,笑道:“平北都知体恤民意,本相岂能不懂,此事功过互抵,便不在追究,你身体可好些了?” 项云忙回道:“谢丞相关怀,已经不打紧,只是不能太过用力。” 曹操朗声道:“身体可不能大意,稍后让军医为你诊治一番。” 项云只得又再三感谢,又道:“丞相,这是虎贲军将令,请丞相过目。” 曹操疑惑的问道:“虎贲军?” 项云解释道:“正是大汉宫卫虎贲军,数年之前被袁术领了出来,如今他们终于可以拨乱反正重归汉室。” 曹操这才想起来,袁术以前的确做过虎贲中郎将,那时候的中央宫门卫皆是千里挑一的精兵,是大汉当之无愧的王牌军。 郭嘉轻步接过虎符,递给曹操,道:“真是天助丞相扫平乱贼。” 曹操把弄了一下虎符,笑着开口道:“平北忠心卫国,本相胜感欣慰,听说你部下还有三百铁骑,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铁甲里,攻城拔寨、冲锋陷阵所向彼靡,这可是真的。“ 项云早知曹操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他,恭敬的回道:“丞相夸奖了,这三百铁骑比之虎豹骑相差盛远,铁甲虽厚,可战马却耗不住,只能小跑不能冲锋。属下即为东曹,部下兵马自当由丞相调拨。” 曹操眉目一震,起身自嘲笑道:“平北多虑了,本相对你一见如故,怎会横刀夺爱,你部下兵马仍旧归你统帅,待平定了刘备之后,在论功行赏。至于虎贲军本相就却之不恭了,告朝之后,再交由陛下。” 项云内心长舒一口气,终于躲过了这一劫。告退之后,果真有军医去寻查项云的伤势,拆开胸口纱布,只见一条刀疤有一指长,深约指厚,血肉模糊下随着心脏一起一动,甚是恐怖。 军医随便包扎了几下,就告退而去。这可把项云给乐坏了,看来这一步没有走错。苦肉计痛是痛了点,但不会让人起疑。 第167章 一箭定乾坤 落夜曹操大帐内,郭嘉快步入内禀道:“回丞相,军医刚刚去探查过了,的确伤的很严重,再多半分便要伤及肺腑。” 曹操冷哼道:“此事暂且不再追究,奉孝,你说项云此人如何?” 郭嘉深思了片刻回道:“心思缜密,做事圆滑,实在是难得的一个儒将,只是不知是否诚心归降丞相。” 曹操阴声道:“此子手段决断,实足一个小狼崽子,用不好可要被他反咬一口。” 郭嘉笑道:“天下还有丞相不敢用的人。” 曹操大笑道:“奉孝正好被你说中,明日便邀项云随我一道去观战,让他的楚军也随军出战。” 郭嘉回笑道:“善!” 次日曹操整顿好大军,摆开阵型,让夏侯惇、张辽领兵出战。 刘备只得慌忙领兵出城迎敌,两军对峙,主将仇目四射。 张飞扯开大嗓子吼道:“曹贼,就这两个小喽喽,我张翼德还没有放在眼里。” 夏侯惇怒气冲冲,指着张飞骂道:“张黑炭,有胆可敢与我一战。“ 张飞策马奔腾而出,竖起丈八蛇矛笑道:“独目鼠,爷爷让你三招又如何。” 夏侯惇最痛恨外人如此嘲笑他,咬的钢牙铮铮做响,大声吼道:“不稀你让,十招之内必取你狗命。” 说完打马而出,两人厮杀开来,张飞力大气猛,一招连着一招,绝不给夏侯惇留有准备的时间。 夏侯惇虽能勉强应付,但是一直被压在下风,打的格外憋屈。 两人你一招我一招,大战了四十几回合,终归是张飞实力更胜一筹,夏侯惇已经落败,随时都有性命危机。 张辽再也按捺不住,举起长刀大声吼道:“张文远来也!” 张辽长刀直面张飞后背,夏侯惇长戟猛刺张飞前胸,两人一前一后,配合十分默契,势要合力拿下张飞。 张飞猛然大吼,声如奔雷,震的草木皆动,一个倒插杨柳,悄然避开这势在必得的一招,回身挥舞蛇矛,架开张辽的长刀,一招得势去意未绝,又猛刺在夏侯惇的长戟上,蛇矛时而如毒蛇狰狞阴险,时而如长龙势猛力雄。 张辽、夏侯惇苦战不下,气力渐渐不支,反倒是张飞越战越猛,好似一头暴怒的黑熊,双眼嗜杀成性,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曹操高座蓬帐下,谓身旁的郭嘉道:“翼德勇武不弱,文远、元让都非他敌手,看来斗将不成只有强攻了。” 身后彪形大汉不服气道:“丞相何苦抬举张翼德,我许褚愿替丞相取张飞的头颅。” 项云回头看了一眼许褚,果真是猛虎之将,这一举一动都透着无穷的力道。 曹操摇头道:“张飞的确乃当世猛将,仲康不必再争。” 许褚火气大盛,跪地恳请道:“请丞相下令,让末将去取下张飞的脑袋。” 郭嘉从旁微怒道:“许将军不可胡闹,你乃是丞相的亲卫统领,便是代表了丞相的脸面,你这一去可事关重大。” 许褚就是在木讷,也知道郭嘉旁敲侧鼓说的什么,无非就是说你许褚可是丞相的脸面,你可输不起。 许褚一咬钢牙,大声道:“愿立军令状,不斩张飞,势不回营。” 曹操几预开口,可仍旧忍住了,劝道:“仲康快起来,军中无戏言,不可胡闹。” 许褚好像受了奇耻大辱,意志坚定道:“丞相不让俺出战,俺就长跪不起。” 曹操内心一喜,只是面目仍旧一脸严肃道:“好,仲康此去只消挫了张飞的锐气便算大功一件,速去,我为仲康温酒一壶,可莫让本相久等。” 许褚得了首肯,牵过大宛马,拔出火云刀,高声吼道:“文远、元让你们且退下,让俺来对付这个黑鬼,张黑炭吃俺一刀。” 张辽、夏侯惇正苦于朽木难支,闻听许褚杀来,齐齐别过战马,快身跳出战局,让许褚与张飞大战。 张飞扯开上身盔甲,漏出黑炭一样的胸毛,虎吼道:“蛮牛怕你不成。” 两人杀的难解难分,不分上下,猛张飞大开大合,勇许褚生碰硬撞,两人都是力大如牛,打的火花四射,只是苦了胯下的战马,被累的响鼻连连,口吐白沫。 刘备见张飞久战不下,担心张飞体力不济,忙命人鸣鼓收兵,想唤回张飞。 张飞突然长矛吐雾,直奔许褚大腿,所谓一寸长一分强,许褚招式已老,回身抵挡已经来不及,只好猛拽马头,大宛马被倒拽着倒退了数步,这才得以逃脱。 张飞大声吼道:“蛮牛,我家哥哥唤我回去,你先稍等片刻。”说完也不理许褚怒容大作,猛抽胯下乌骓马,回到了刘备身旁。 许褚只好默默回到曹操身前,翻身下马道:“丞相恕罪,俺没有斩下张飞的头颅。“ 曹操亲自端起一樽美酒,赞许道:“仲康大败张翼德,何罪之有,来,这是本相赐你的美酒。” 许褚大喜,恭敬的接过美酒,一饮而尽,大笑道:“美酒,真是好酒。” 张飞回归本营,埋怨道:“哥哥为何无端叫我回来,那蛮牛最多再坚持半刻,必死在我的蛇矛下。” 刘备一脸仁厚道:“我知翼德当世无双,可人当知体力不济,你好生休息一番,再出战不迟。” 张飞只好接过士兵递给他的水袋,海吞狂饮,几口下肚,欣喜的看着刘备道:“哥哥,这不是水,是酒。” 刘备点头道:“翼德连番苦战想必已经累了,这月余哥哥管你也够严的,今日便破例让你大喝一回,只是不要忘记,曹操还在对面等着大哥的人头。 张飞哑然失趣,胡乱的喝了几口,大声道:“哥哥且放心,翼德绝不会再酒后误事。” 片刻,许褚又来叫阵,张飞正欲出战,刘备回身对着身后的陈到、甘宁道:“翼德体力还需再休养一小会,不知两位可否愿意出手相助。” 甘宁拱手道:“恭请不如从命,刘皇叔且看好了。” 甘宁用刀背猛抽战马,直冲中央,大声吼道:“巴郡甘兴霸来也。” 甘宁高举手中九环宝刀,迎着许褚的面门就是一刀,许褚早已等候多时,从容的劈出火云刀,两刀相撞又是一阵破空惊响。 两人相战二十余招,许褚已经占据上风,可甘宁轻骑游走,每每都能出其不意,借机避开了许褚的攻势。 许褚嚷声道:“你就是锦帆贼,没想到你一个水鬼,这马背上的功夫如此了得。” 甘宁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配有双边马镫,胯下战马掌有马蹄铁,大笑道:“曹操身边的人也不过如此,都是一群窝囊废。” 许褚大怒,招式突变,宛如泰山压顶,将甘宁打得忙于招架,苦苦支持。 陈到见形势大变,对着刘备请求道:“刘皇叔,兴霸独木难支,请发兵支援。” 刘备眼角阴冷一闪,又舒展道:“翼德,你速去与甘宁合力诛杀许褚,此时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速战速决。” 张飞本不齿以多欺少,看刘备已然发话,只好从命,大喝道:“蛮牛,受死吧!” 两将其战许褚,这时候总是许褚有多大的气力也抵挡不过,一个张飞他便只能勉强应付,再加上一个诡变的甘宁,十招未到,已经落入下风。 张飞蛇矛一震,矛尖化为无数条蛇影,扑向许褚前胸。而许褚的火云刀正与甘宁的九环刀纠缠不休,哪里来得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蛇矛逼近胸口。 张辽、夏侯惇离得最近,慌忙打马上前求援,可是已经晚了。 曹操大惊失色,失声道:“仲康,小心。” “嗖!” 不知何时一支利箭破空而去,阵阵寒芒笼罩在张飞身上,张飞只看见一丝残影便知大难临头,慌乱收回蛇矛,准备挥舞蛇矛抵挡箭羽,可就在蛇矛竖起来的那一刻,响云箭从张飞头盔上红樱穿透,去势未绝,直入地面半米才震动着羽翎停了下来。 张飞面色更加黑俊,全无半点血色,痴呆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而此时许褚早已再张辽、夏侯惇的保护下回到了中军。 刘备见张飞迟疑,以为身受重伤,忙下令收兵回城。 曹操回过身来,打量着项云身后的黄忠,夸赞道:“好箭法,平北,此人是谁?” 项云恭敬的回道:“回丞相,是属下的伯父黄忠黄汉升。” 曹操细眼急转,道:“如此猛将,平北怎可不上报,如今军中正缺大将,以汉升的武艺统领一军不在话下。” 项云内心直骂娘,暗道:曹****这不是明抢嘛,如果不是时局所迫,我才懒得救许褚。 黄忠却率先开口道:“多谢丞相厚爱,平北如今无亲无故,只有我这一个亲人,未免再招歹人祸害,老夫要时刻护着他,不然无颜去见他的父母。” 曹操失落道:“这样也好,老将军救下仲康理应奖赏,来人,去将赤兔马牵来。” 项云内心大喜,叹道:老曹,你这次又要血本无归了,哈哈,看你以后拿什么去劝降关羽。 少时,赤兔马被亲卫牵了过来,头如猛虎,四肢雄壮,全身骝红,不住的刨着大地,好像极为不满。 曹操笑道:“老将军有所不知,此马乃是吕布的坐骑,生性顽劣,只从吕布死后,还没有一人能征服它,今日便送于老将军,宝马配英雄。” 黄忠一眼便相中了赤兔马,答谢了一番,接过马绳,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赤兔马才跑几步,便前蹄站立起来,想要摔下马背上的人,接连折腾了好几次都没能将黄忠摔下来,便发疯式的狂奔起来,忽左忽右,势要将马背上的人摔下来。 一人一马慢慢消失了,项云自问道:赤兔马不是头像兔子一样嘛,这匹马却生的高大威猛,难道此间还有第二匹赤兔马。 不多时黄忠策马奔腾而回,胯下的赤兔马好像一个乖巧的小孩一般,稳稳的托着黄忠,步履重实,随着黄忠一声轻吁,赤兔马应声而停。 黄忠下马之后,对着曹操道:“多谢丞相,此马果真头如赤菟,比之猛虎实足恰当。” 项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赤兔马就是赤菟马。 第151章 黄忠大战张飞 曹操见刘备收军回城,也无心再战,便下令大军回营休整,明日强攻入城。 曹操宴请诸将,项云、黄忠赫然在列,酒过半旬,曹操笑道:“诸位,项东曹所书三字经乃是千古奇书,今夜不妨让平北作诗一副,与我们好助兴。” 诸将齐齐起哄,搞得项云左右为难。 项云故作深思的走了几步,对着丞相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郭嘉起身叹道:“乱世殇殇,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项东曹何故如此感叹。” 项云慌忙对着曹操叩拜道:“丞相,属下有罪!” 曹操回道:“平北何罪之有。” 项云焦虑的答道:“属下有死罪,实不相瞒,温侯吕布的子嗣吕玲琦就在军中,我曾答应高顺将军,护她一身平安,如今我即为东曹,私藏要犯,还请丞责罚。” 曹操脸色阴沉道:“大胆,我早已颁布布告,私藏吕氏余孽其罪当诛,来人,给我拿下。” 许褚正喝的兴起,痴笑道:“丞相要俺拿谁,俺立刻拧下他的脑袋。” 项云后颈一凉,强作镇定道:“属下自知必死无疑,不求一生,但求丞相放过吕小姐,她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已无父母孤苦无依。” 曹操大怒道:“你连自己都保不住,还去妄想保护别人,简直痴人说梦。” 项云回道:“人无信则不立,温侯对我有收留之恩,高顺对我有活命之恩,属下万万不能抛去仁义道德。” 曹操霸气道:“吕布身死我手,高顺也因我自刎而死,不差你一个。” 项云凛然道:“自古成王败寇,温侯身死是大趋所致,这怪不得他人,高顺一心为主,甘愿死命相随,这是忠义,属下受人之托,自然也无怨无悔。” 曹操突然脸色巨变,笑道:“平北不愧是忠厚之人,本相岂能不尽人意,不然枉费了平北的召贤令。” 项云内心一缓,胸口的大石终于落下了,他知道和曹操这个老狐狸打交道,自己只能坦白从宽,不然天天吓都要被吓死。 曹操又道:“平北为人忠厚,且胆略过人,实不易继续担任东曹一职,即日起平北便为虎烈将军,黄忠为虎威将军,明日带领本部士卒为前部,攻打小沛。” 项云内心大喜,与黄忠齐躬身谢恩。 宴席终于散尽,项云如蒙大赦,快步逃回大营,喘着粗气道:“这日子没法过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得心脏病。” 黄忠从旁笑道:“我看贤侄倒是淡定的很,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天天提心吊胆。” 项云会心一笑,回道:“伯父过谦了,明日一战只有靠伯父了,我这伤估摸还需十天之后才能痊愈,刘备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这劫了,所以伯父明日不必手下留情。” …… 次日,曹操起大兵准备攻城,手下各校将领恭候在侧。 曹操手持倚天剑,对天祷告道:“苍天在上,愿吾早日铲除乱臣贼寇,光复大汉。” 祷告完毕,转过身来威严道:“夏侯惇、项云、黄忠听令,你三人率本部士卒前去攻城,午时前必须打开城门。” “诺!” 三人同时领命而去。 “张辽听令,你带领两千士卒随时准备攻入城中,活捉刘备。” “诺!” “……” 曹操一一分传军令,井然有序,好似早已密谋妥当。 刘备亲登城楼,看着数不尽的曹军,焦愁道:“估计今日曹操不攻下小沛是绝不会罢休了。” 张飞大声吼道:“哥哥无需担忧,让俺张飞去杀退敌军。” 刘备正预开口劝道,一眨眼间,张飞便已经火急火燎的冲到了城下,跨上乌骓马,领着一千士卒杀出城去了。 张飞勒住战马,厉声道:“来人留下姓名,爷爷蛇矛下不死无名无姓之人。” 项云倒退半步,闪身在黄忠背后,内心笑道:“张黑炭,今日便让你知道这世间除了吕布可以力战你们三兄弟,还有我的大神将黄忠。” 黄忠轻声呼住赤兔马,朗声回道:“南阳黄忠来也,张黑牛,看你能抵我几招。” 说完,两人同时箭开弩张,打马杀到一起,虎头刀厚重的砍在蛇矛上,差点让张飞拿捏不住,蛇矛震动的双臂发麻。 张飞惊吼道:“老匹夫好大的力气。” 再次扬起丈八蛇矛,打起十二分精神,扑向黄忠。 黄忠的武艺已经登峰造极,出招稳如泰山,刀法之间透着无尽的寒光,张飞勉强撑住了二十招,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再继续强撑下去必死无疑。 刘备看的是心惊胆战,见张飞已然乏力,期许的看着身后的甘宁道:“甘将军,翼德已经危在旦夕,请你驰援助翼德一臂之力。” 甘宁忧虑的迟疑了半响,才答道:“刘皇叔莫要忘了答应的事情。” 刘备满口回道:“只要能救下翼德的性命,我便答应你。” 甘宁快步流星,打马而出,巨吼道:“贼将休得猖狂,巴郡甘兴霸来也。” 黄忠声若洪钟,淡定回道:“竟管放马过来。” 甘宁飞出九环宝刀,架住黄忠的虎头刀,这才让张飞得以逃出攻势,舒缓了大气。 张飞、甘宁合力齐战黄忠,也只能勉强斗个旗鼓相当,游斗了五十多招,仍旧奈何不下。 夏侯惇见黄忠占据上风,正准备杀入阵中,被项云一把拦住道:“夏侯将军不可,如今张飞被困,小沛已无大将驻守,正是我们攻取小沛的绝佳时机,我愿带领一军前去攻城,烦请夏侯将军带领一军抵住城外的敌军,让他们首尾不能相应。” 夏侯惇大声道:“此计甚好,只是这攻城的功劳不能让给你,你去缠住城外的敌军,由我带领本部前去攻城。” 项云争执道:“夏侯将军你这样不好吧!” 夏侯惇微怒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丞相面前我自会如实禀报,快出军吧,不然张飞就要逃回城中了。” 项云一脸不甘情愿的领着士卒向前冲杀,直入城外的敌军。 张飞、甘宁都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分身指挥士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项云越突越深,最后完全将自己一伙人给包围住了。 夏侯惇见项云得势,欣喜自言道:“项云,今天也叫你替别人做一回嫁衣。” “全军听令,攻城!” 夏侯惇虎吼下令道,攻城梯队、井阑、攻城车同时进发,向着小沛而去。 第152章 刘备败走小沛 小沛城楼上,刘备又气又急,看着攻城器械离城墙越来越近,强作镇定道:“弓箭手准备,射!” 箭雨蜂蛹而下,直穿曹军甲胄,死亡是在所难免,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急下,一批又一批的曹军无畏的扑了上去。 夏侯惇脸色阴狠的传令道:“投石车准备,放!” 二十多架投石车同时而发,盘口大的石头从天而降,如彗星撞击地球一般,将城墙砸的千疮百孔,数以百计的守城士卒死在大石下,脑浆迸射,惨不忍睹。 投石车一连投放了十次才停了下来,曹军借着掩护成功突到城墙下,一架架云梯直靠城墙,勇猛的士卒举起钢刀向上攀爬上去,攻城车也已经开始大力的撞击着城门,将城门撞得摇摇欲坠。 刘备大声吼道:“快,用石头给我狠狠的砸。不能让他们杀上来,不然三将军就没有回路了。” 守军踩着同伴的尸体,举起石头、圆木大力向下砸去,将云梯上的曹军砸的面目全非,从最上面倒滚而下,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死的不能再死。 到处都是残臂断肢,刘备已经开始绝望了,城楼上的防御物资全部用光了,可城下的曹军仍如浪潮一般,前赴后继的向城墙上攻来。小沛的城门轰隆一声巨响,应声倒下,夏侯惇脸色大喜,大声吼道:“随我冲!” 跟随在夏侯惇身旁的五百精兵齐齐杀入城门,直冲小沛。 陈到神色慌张道:“刘皇叔,我们快从北门突围,不然再晚就来不及了。” 刘备无奈道:“叔至,我们又败了,逃,逃到哪里去,普天之下可有我刘备的容身之处。” 陈到伤感的回道:“刘皇叔,事已至此,快走,我愿领着陷阵营士卒助你突围。” 刘备看着城外的张飞,不忍道:“翼德还在城外苦战,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陈到急道:“三将军武艺非凡,况且还有甘宁协助,纵使力战不过,突围绝不成问题,皇叔,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刘备只能一抹泪目,悄然随着陈到快步下了城楼,领着亲兵向北门而去。 夏侯惇一马当先,率先杀入城内,正好瞧见刘备逃跑,怒声吼道:“刘玄德,哪里走!” 挺枪打马向北追去。 城门已经被曹军牢牢掌控,曹操令旗随机而动,张辽领着两千精兵急入小沛,城内已经混乱成一团,缺少刘备的调度,守军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东窜一下西逃一下,可终归难逃一死。 张飞回身眺望城楼,惊的胡须直立,发疯式的向黄忠刺去,想要以命换命殊死搏斗。 来时项云早已嘱咐过黄忠,放过张飞、甘宁,自然不会舍命相陪,黄忠回身避开长矛的利刃,举刀相向,又游斗了数十招,张飞始终将黄忠无可奈何。 黄忠见大势已定,故意卖了一个破绽,抵挡不住,后退了几步。 张飞、甘宁大喜过望,趁机逃跑了。 城外的敌军也早已被项云指挥楚军消磨殆尽,小沛城池浓烟滚滚,整个城池已经沦为人间炼狱,数以万记的百姓死在曹军的屠刀下。 当正午的烈日高挂在小沛上空,城头的旗帜早已更换成曹军的大旗,城头上的尸首也被清理干净,只有城墙脚下堆起了数座尸山,曹操一面领着士卒入驻小沛,一面着张辽带领五千兵马为先锋,去攻打下邳。 少时,夏侯惇领兵回城,灰头土脸的去见曹操,失声道:“启禀丞相,刘备逃跑了。” 曹操笑道:“这个刘备逃跑的本事倒是一流,此次能攻下小沛,元让当居首功。” 夏侯惇脸色一青,跪地推辞道:“末将不敢,能攻下小沛是丞相指挥得度,末将不但没有功劳,还有罪过。” 曹操不明所以,问道:“元让何罪之有?” 夏侯惇苦言道:“末将带领一两千士卒前去追击刘备,哪知刚出城不远,便被一伙七百多人马贼偷袭,这伙贼寇心狠手辣,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弟兄们死伤惨重。” 曹操微怒道:“有道是穷寇莫追,元让太过心急了,以后下不为例,我军死了多少人,可将贼寇剿灭。”” 夏侯惇双脸煞白,回道:“两千人只有二十几人回来,其余全部战死,敌军伤亡不知。” 曹操大怒,此事已经不言而喻,夏侯惇是被马贼给打回来的,一千官军被七百马贼打败了,这让他曹操脸面往哪里搁。 夏侯惇也是气愤苦恼,最近三番五次栽在贼寇的手中,这让他更加憎恨项云。 曹操怒骂道:“你贪功近利,白白折损了两千士卒,不罚你不足以稳军心,来人,带下去重责二十军棍。” 夏侯惇自知铸成大错,只好落寞的随着虎卫下去受罚去了。 …… 张辽日夜行军,紧追快赶还是没有寻见刘备的身影,只好一路长下,直扑下邳。 关羽本正预起兵增援刘备,闻报张辽大军杀来,严令士卒关紧城门,准备据城坚守。 历史的轨迹出奇的相似,曹操亲率大军围攻下邳,八月中旬,关羽败走吞吐山,张辽奉命当说客,一阵好言相劝,关羽顾及刘备的家眷,只得甘然受降。 同时对外宣告三个条件,一者,吾与皇叔设誓,共扶汉室,吾今只降汉帝,不降曹操;二者,二嫂处请给皇叔俸禄养赡,一应上下人等,皆不许到门;三者,但知刘皇叔去向,不管千里万里,便当辞去:三者缺一,断不肯降。 项云自然明白,关羽投降的是汉献帝,投降的原因是他不想死,想保护刘备的夫人,和有机会重新辅佐刘备。 曹操对关羽的武艺和忠义素来敬爱,所谓爱屋及乌,曹操自然欣喜的满口答应。 徐州战事历经不足半月,就被曹操彻底扫平,一时之间,曹操的威能更加霸道,许昌内外无一不谈曹色变,百官都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卷入是非中。 八月末,曹操班师回朝,文武百官争先出城迎接,刘协更是亲自迎出十里,仪仗队伍比之皇家更加气派。 将校末首,项云望着许昌的城门,内心深处盈盈作痛,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他欲罢不能。 第153章 貂蝉 一连几日相安无事,项云也乐得其所,没事就和黄忠在城外的北军大营探讨一下兵法,请教武艺。 至于许昌城内的事不是项云不关心,而是没有他涉足的余地,殊不知夏侯惇的一万精兵就驻扎在北军营地,项云时常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自己,让他日夜不安。 如今楚军的一切调度皆由夏侯惇分配,楚军的伙食也是一落千丈,从最初的一日三餐变成了一日两餐,以前天天都有的白米馒头早已换成了稀汤清粥,士气也是一落千丈,再也不复昔日的光景。 “平北,再这样下去,你这两千虎狼就要饿成病猫了,不出五日,楚军必然溃蹦。” 黄忠从外面走了进来,担忧道。 项云一筹莫展道:“伯父,你说曹操到底想要干嘛!难不成想要活活饿死我们。” 黄忠沉思默想,良久才开口道:“是!也不是!估计曹操对你仍旧放心不下,可又害怕落下口舌,落下一个杀害文雅之士的骂名,如今你可是许昌的大文人,这几****可听曹军的士卒时常默念三字经。” 项云苦笑道:“文雅?再过几日就真的是闻哑了,饿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饿死,我要去面见曹操。” 黄忠失声道:“平北莫不是饿晕了,没有曹操的手令,我们连这北军大营都出不去,夏侯惇那厮可是等待已久,就盼平北早点闹事,他好趁机报复。” 项云咬紧牙关,恶狠狠的道:“这头独眼狼真是难缠,估计不离开许昌,他是一刻也不会放过我的。” 裴元绍从下首突然惊起,怒声道:“将军,不如反了他娘的,这苦日子我实在是受够了,比落草为寇还不如,这官军的名号不要也罢。” 孙强、李汉泌、皇甫陵、魏延也齐声赞同道,只有周仓沉稳的摇了摇头,叹道:“有道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曹操岂会连这个也不懂,一则曹操全然不知,二则曹操再试探将军。” 项云默然点头,正预开口答话,突然帐外响起一阵通传声。 “军祭酒郭大人到!” 项云眉目一闪,强颜欢笑的迎了出来,拱手道:“拜见郭祭酒!” 郭嘉笑着回道:“项将军客气了,这里可还习惯,要知道,项将军的楚军营地是丞相手下唯一一个有家眷的军营,丞相对将军可是看重的很呀!” “臣惶恐,还望郭祭酒替臣回谢丞相的恩情。” 项云恭维道。 又难为情问道:“祭酒,最近许都可是缺粮?” 郭嘉不解的道:“将军何故如此问?” 项云伤怀的答道:“实不相瞒,军中已经断粮三日了,全军上下都只能以水充饥,臣恐怕也熬不住几天了。” 郭嘉脸色突变,询问道:“丞相不是指派夏侯将军分发粮草,为何会缺粮。” 项云自嘲道:“兴许是我们山野之人食量太大了,夏侯将军分的粮食还不够我们吃一日。” 郭嘉圆和道:“此事可能有误会,项将军莫怪,丞相今夜再府中大宴文武官员,特命我来通传你和黄将军,项将军去准备一下,随我一道进府。” 项云半信半疑和诸将回到营内,回身对魏延道:“元福、文长,我走之后,大营事物全由你二人处理,如有异常,便……” 项云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又小声对裴元绍道:“老裴随我一道前去,暗中去寻项童。” 项云黄忠裴元绍快步而出,随着郭嘉向许昌而去。 三人骑马走在前面,郭嘉独乘马车,快到城门时,突然一骑快马飞驰而来,厉声呵斥道:“大胆项云,擅离职守,还不下马受死!”身后数十骑精兵紧随其后,剑拔弩张的虎视眈眈看着三人。 项云冷声道:“原来是夏侯将军,末将奉命入城,并且擅离职守。” 夏侯惇睁大独目,大声吼道:“还在狡辩,左右给我拿下。” 手下亲卫齐齐亮出长枪,指着三人,一步步逼近。 眼看就要拔剑相博,郭嘉揭开车帘,微怒道:“夏侯将军住手,项将军是丞相特邀之人,不可造次。” 夏侯惇这才发现马车上是郭嘉,忙辩解道:“郭祭酒,这贼子处心积虑,我怕他对丞相不利,所以才出手阻拦,还望祭酒明察。” 郭嘉不喜道:“夏侯将军,丞相今日邀请的都是朝中重要的官员,这你应该知道,就连陛下也会亲临,耽误了时机,我们谁也担不起。” 夏侯惇这才犹豫不决的退在了一旁,恨意十足的看着项云,好似生吞活咽都不解恨。 项云玩味的对着夏侯惇行了一礼道:“夏侯将军我们就先走了,丞相相邀,我可不敢怠慢。” 望着项云等人的离开,夏侯惇脸色大变,气的青筋暴起,他感觉项云无时无刻不是在嘲笑自己,火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回营。” 好在进了许昌,一路畅通无阻,不多时便来到丞相府邸,府衙内外铺满了重重重兵,有曹操的虎卫,也有皇宫的执金吾。 郭嘉笑道:“项将军、黄将军我们估计迟到了,快随我进去吧,不然陛下和丞相该等着急了。” 项云吩咐裴元绍在府门外等候,自己随着黄忠跟着郭嘉径直向大殿而去。 大殿之上,刘协高座上首,下首首位是曹操,左手其次是孔融、荀彧、荀攸、程昱等文人,右手是曹仁、曹洪、夏侯渊、张辽、徐晃等武将,关羽也赫然在列,唯独少了夏侯惇。 “叩见陛下,参见丞相!” 三人大礼之后,各寻了一个位置落座。 项云和黄忠寻了一个末座,紧挨着关羽,早有婢女给两人满上美酒。 “诸位爱卿,今日朕借丞相府中美酒,犒赏诸位,还望大家齐心协力,早日扫除乱党。” 刘协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众人齐齐谢恩,都一饮而尽。 刘协吩咐道:“今日不论朝政,大家尽兴而归,朕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行一步。” 刘协无非就是来走一下过场的,曹操的面子他不敢不给。 众人又齐齐对着刘协行礼道别,完事之后,曹操便是主首,笑道:“诸位莫要害怕美酒不够,今日保管你们喝个够。” “好!好!” 一帮大老爷们,自然是齐声叫喝。 酒过半旬,众人都喝的有几分醉意了,这话语也变得粗糙不堪,文官便是谈论风花雪月、文豪墨撰,而武将可就没这般文雅了,要么是杀人,要么就是骑女人。 曹操半醉的站立起来,摇摇晃晃道:“诸位,美酒可口,怎能少了歌舞,来人,起舞。” 少时,乐声响起,八个艳丽的女子舞着长裙翩翩起舞,美艳可人,看的众人口水直流,如不是碍于曹操,恐怕早已扑了上去。 项云只从上一次醉酒之后,便对酒有所顾虑,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更不敢多喝,黄忠也只是微微轻饮。 曹操喜笑道:“大伙儿不用如此猴急,一会儿给你们每个人府上送去十个少女,让你们好生逍遥快活。” “多谢丞相!” 这下更是点燃了现场的气氛,都相互敬酒,不停的向腹中直倒。 “去,唤貂蝉出来,给诸位大人上酒。” 曹操醉笑道。 不一会儿,一红袍女子端着酒案,轻盈的倒满酒樽,躬身对着曹操行礼道:“丞相请!” 曹操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给其他人樽酒。 貂蝉起身一一给众人满上酒樽,抵垂面容,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妩媚动人,更是让一帮大老爷们张的口都合不上。 待到给关羽上酒时,曹操摇摇晃晃的走到宴席中间,笑道:“云长,此女正是吕布的爱妾貂蝉,生的妖娆妩媚,我知云长尚未有家室,不如云长就将她纳入房中,也好一解寂寥之苦。” 起初项云并没有在意貂蝉,还道是平常女子,此时细细打量,这才回醒过来,内心一惊,顺手将酒樽打翻在桌,将衣袖打湿了大半,生怕被其他人发现端倪,慌忙的扶起来,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关羽与刘备张飞失散,心中悲痛不已,此番借酒消愁早已喝的迷迷糊糊,起身回道:“多谢丞相美意,关某未寻得大哥所在,不敢擅自座享清福,还请丞相收回成命。” 曹操失落道:“是不是此女长的不够美艳,云长不喜爱?” 关羽涨的满脸更加红透,道:“我意已决,还望丞相海涵。” 曹操不住的叹气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项云自然知道曹操到底是在可惜什么,关羽可是他梦寐以求的良将,为了留住关羽,估计曹操什么都舍得。 貂蝉见曹操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又起身向着项云这桌而来,盈盈的为项云、黄忠满上了一樽,正欲起身离去,抵垂的眼帘正巧与项云的热目相遇,身子好像被针扎了一下,酒案差点脱手,脸色煞白。 项云内心急躁不安,朝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可自己却不能与她说上几句话,好生失落,嘴唇不住的蠕动着,可终归忍住了,只能将樽中酒一饮而尽。 第154章 杀意 酒宴过后,项云与众人一道假意醉醺醺的正欲起身离开,郭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小声道:“项将军慢走,丞相有请!” 项云内心一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此也好,正好可以一探曹操心意。 项云随着郭嘉来到一处别院中,曹操好似没有喝酒一般,身轻淡雅的坐在小院中,喝着茶水听着琴声。 “末将拜见丞相!” 项云躬身行礼道。 曹操随口答道:“平北来了,快入座!奉孝你也一并坐下来吧!” 项云只好谢了一礼,缓慢的坐下来。 曹操又道:“今日设宴,一则是为了庆祝徐州大胜,二则是为了平北。” 项云吃惊道:“末将何德何能让丞相记挂。” 曹操笑道:“平北可真会推诿,一篇三字经就足以令人顶礼膜拜,难道这还不够嘛。好了,不说这些了,平北不是有言唯才是举,本相很想听听平北意见。” 项云内心笑道:“曹阿瞒呀!曹阿瞒,你万万想不到我是未来之人,这唯才是举可是你官渡之战胜利后自己提出来的。” 项云装着一脸深沉,回道:“丞相,当今天下四分五裂,妄想拼一己之力完成光复汉室实在是难如登天,如今乱世之中,当别具一格,昔伊挚、傅说出于贱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萧何、曹参,县吏也,韩、陈平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着千载。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奏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今天下得无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遗。” 曹操沉思了良久,开口道:“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上之人求取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贤之急时也。 “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又得无有盗嫂受金而未遇无知者乎? 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 曹操听完一脸惬意的看着项云,大叹道:“平北之才本相甚爱之,这招贤令本相便据为己有了,奉孝,连夜让荀彧起诏将招贤令与求贤令同时布告天下。” 郭嘉也是听的入神,如痴如醉赞许道:“丞相,项将军所言极是,袁绍数倍于我们,如今正是我们厚积薄发之机,丞相的求贤令应运而生,真是天衣无缝。” 只有项云内心在不断痴笑,这段诏令本来就是曹操自己所书,如此正中下怀。 曹操又道:“如今袁绍兵强马壮,以平北看来,本相有几分胜算?” 项云脸色一讷,内心狂笑道:“曹操、郭嘉,今日不把你二人玩的团团转,真是对不起看的三国演义。” 项云起身走了几步,这才回道:“袁绍好大喜功,虽占据河北四地,但仍不足以和丞相争雄,丞相有十胜,而袁绍有十败:刘、项之不敌,公所知也。汉祖唯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禽。嘉窃料之,绍有十败,公有十胜,绍虽兵强,无能为也。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汉末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宽,故不慑,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此度胜四也。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得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五也。绍因累世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此德胜六也。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于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于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仁胜七也。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公有此十胜,于以败绍无难矣。” 项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完,直说的口干舌燥,将茶水猛灌而下,这才缓过起来。 曹操拍手叫好,夸赞道:“好!好,奉孝你意下如何。” 郭嘉起身对着曹操道:“回丞相,项将军此言与在下不谋而合。” 曹操大兴而许,笑道:“平北在城外军营可还习惯,听说吕布的女儿也已满十八岁,不如让奉孝为你为媒,这样也好多一份照料。” 项云慌张的推辞道:“丞相万万不可,有道是男儿当自强,末将如今无功无名,实在是不敢成家立业。” 项云不知道曹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有一点敢保证,绝不是什么好药。 曹操叹气道:“可惜了,可惜了,奉孝,最近你多带平北来城中走走,不要一直窝在军营中,长期以往,人都会发霉的。” 郭嘉笑着领命,只是项云一脸无辜。 三人谈的正兴起,许褚快步走了进来,轻声在曹操耳畔细言了几句,这才退居在一旁。 曹操突然大怒道:“胡闹,真是胡闹,许褚你带领虎卫亲往北军大营,把夏侯惇给我捆起来。” 许褚高声回道:“诺!” 曹操回身过来,对着项云开口道:“北军大营出了一点差错,平北不要慌张,我让奉孝陪你一道回去。” 项云神色一暗,隐隐约约感觉事情不妙,再联想到今夜宴席许昌城中重要的文武官员都到齐了,唯独少了夏侯惇,如今军营闹事,估计十有八九是夏侯惇去寻楚军的麻烦去了。 项云突然拜叩在地痛声道:“请丞相放过楚军儿郎的两千性命。” 曹操诧惊道:“平北何故如此说,纵使今日元让胡闹了一番,也不至于如此,你的两千楚军本相早已破例让夏侯惇给你一日三餐的粮食,难道这还不够。” 项云这才明白过来,不是曹操不容他,而是夏侯惇要把他逼上死路,项云狠下心来,继续伤怀道:“丞相有所不知,从徐州回来,已经快满十日,我们分的粮食还不够三日所需,军中早已缺粮,两千楚军都饿的无力行走,估计在多个三五日,丞相便可派人来给在下收尸了。” 曹操惊骇的看着郭嘉,询问道:“奉孝可知此事?” 郭嘉回道:“今日项将军来赴宴,夏侯将军便百般阻拦,险些刀剑相博,可能夏侯将军对项将军还一直心存芥蒂,所以才会……” 郭嘉没有继续说下去,曹操已经动怒,脸色黑成一片,大怒道:“平北为何不早报!” 项云跪伏在地,痛苦道:“末将自知以前与丞相相违背,实则以为是丞相不容楚军,故意让夏侯将军为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可就是末将想要上报丞相,也投门无路,今日要不是郭祭酒带路,末将可能今夜便要身死大营。” 曹操怒火中烧,对着郭嘉吩咐道:“奉孝,你持我虎符,随平北速回北军大营,将夏侯惇给我看押起来,明日本相亲自前往大营,定要将此事彻查清楚。” 又回身对着项云道:“平北放心吧!此事本相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项云见目的已经达成,急匆匆的告辞了一声,随着郭嘉火急火燎的向北军大营赶去。 …… “给我杀,给我统统的杀光,哈哈!这群贼寇还妄想一日三餐,让他们去地狱吃吧!” 夏侯惇狂笑的指挥士卒袭击楚军大营。 此时楚军两千士卒岌岌可危,夏侯惇是铁了心要将楚军一网打尽,营地外至少有四千精兵同时向营地杀来。 周仓提起偃月刀,大声道:“魏延,你带领两百人去后营,切莫让小姐和黄将军家小受到伤害。” 情况危急之下,周仓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此时他只好扛起大旗,誓死抵抗夏侯惇。 魏延领着两百楚军急向后营而去。 “全军听令,准备迎战!” 周仓大声吼道。 曹军一步步逼近,不足十步时,周仓吼道:“全军冲呀!” 不错,正是冲锋,于今困守已经不足现实,士气低落的楚军根本就抵抗不住曹军的冲击,只有先发而至。 “铁骑营!冲锋!” 李汉泌巨声吼道,三百解忧骑兵齐齐亮出长枪,抽打着战马,向曹军撞去。 夏侯惇突然杀来,根本就没有时间让战马上甲,可就是上了战甲,没有马蹄铁的铁马,也跑不起来,如今铁骑兵只有浴血奋战。 “杀!” “杀!” 曹、楚两军同时爆发出巨大的喊杀声,周仓到拖偃月刀,生猛的向着夏侯惇杀去。 纵使明知不敌,但也要拼死一搏,周仓别无选择,这是他的使命,项云临走时交给他的使命,哪怕是死,他也必须要坚守下去。 夏侯惇骑着高头大马,一刀一个,杀得快意连连,好似每一个楚军都是项云,令他内心畅快无比。 “死!” 周仓嘶声力竭的吼道。 偃月刀横空而出,向着夏侯惇后背而去,刀锋之上,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的鲜血,血芒的寒光让夏侯惇后脑一凉,慌忙的避开这势在必得的一招,回身怒骂道:“周仓贼子,今日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长戟如蟒蛇一般,张着血盆大口,向周仓咬去,“碰!” 长戟撞在偃月刀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周仓也随着倒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步伐,只是虎口早已撕裂,鲜血不住的顺着刀刃留下。 夏侯惇一招得手,又大力的重压而来,一戟比一戟狠。 …… “铁骑营,冲锋!” 李汉泌再次喝住骑兵的阵脚,又一次的突入曹军的浪潮中,三百多人已经死的不足百人,剩下的也已经伤痕累累,但是他们不能退却,他们是楚军的娇子,吃最好的,用最好的,楚军的军魂早已融入到他们的血脉中,那就是死战不退。 曹军且战且进,楚军且战且退,一退再退,外围的营地已经全部沦陷,都聚集向后营而来。 魏延此时也不好过,好像夏侯惇知道此地有项云重要的人一般,尽派了五六百人从后面杀了上来,魏延也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曹军的脑袋,只知道双手已经发麻,跟随而来的两百弟兄死的七七八八的,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还可以继续坚守多久。 而周仓步战对夏侯惇马战,一直处于下风,从最初的勉强抵抗,到誓死抵抗,再到舍命抵抗,现在根本无力再继续抵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侯惇长戟穿透自己的胸口,撕裂胸口的肉。 “住手!” 就在周仓倒地的刹那,许褚带着虎卫快马赶到。 许褚大声道:“夏侯将军,丞相有令,不得干扰楚军大营,还不住手。” 夏侯惇不以为意道:“许褚,你久在丞相身边,自然不知道这群贼寇犯的大罪,他们并非诚心归降丞相,而是想要密谋造反,伺机攻打许昌,这才被我识破,所以必须将他们全部处死。” 说完,夏侯惇抬起长戟,再次向躺在地上的周仓刺去,这一戟直对心口,估计就是大罗神仙也休想挽救回来。 “你敢!” 许褚虎吼道。 一扔火云刀,将长戟砸偏了方向,抡起铁拳向夏侯惇打去。 夏侯惇毫无准备,被许褚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从马背上跌了下去,摔的叫苦连天。 “许褚,你大胆。” 夏侯惇脸色大变,怒声吼道。 许褚拱手道:“俺可是奉丞相命令,夏侯将军难道想抗命不成,左右给我绑了。” 说完指使虎卫将夏侯惇捆绑起来,大声吼道:“都住手,丞相有令,全部住手,再有动手者,格杀勿论。” 曹军这才退了下来,到处都是断臂残肢,一片狼藉。 第155章 大结局 天楚三年,经过三年的休养生息之后,项云下定决心,开始西征! 西域都护府大都督甘宁慈接到命令后,早就摩拳擦掌,当即点起五万铁骑开始西征!大军征战 经年,大小四十余战,全部获胜,斩首十八万!一直打到中亚的热海地区,才返回凉州。 天楚四年,定海都护府大都督黄忠东征倭国,占据九州后,方才回师,同年,琉球遣使请求纳 入大楚版图。项云当即下令,将琉球分为山南山北两郡,太守由当地人有名望的人担任。第二 年,项云派兵驻扎琉球,并在琉球建立水师军港,并推行华夏制度、儒学、道学。 天楚六年,夷洲归附,项云下令设立夷州,分为三郡,并将琉球二郡也并入夷州,以裴元绍为 夷州牧,宣扬华夏教化。 天楚七年,西域都护府大都督甘宁再次西征,此次率领八万铁骑,一路势如破竹,连战连 胜,斩杀匈奴金帐单于,王子十余名,斩首八万,堪称大捷! 天楚八年,辽东都护府大都督周仓出兵五万,攻击高句丽,第二年,南北高句丽均告覆灭, 并入大楚版图,皇妃高盈盈自杀未遂。 天楚九年,东北亚半岛局势剧变,互相吞并得只剩下两个国家百济和新罗。项云亲率大军十 五万、水师三万征讨半岛,经过两年的拉锯战,终于在天楚十一年八月,击破百济新罗联军。项云趁机兼并百济,而新罗则苟延残喘在东部的深山中。 天楚十二年,西域都护府大都督甘宁第三次西征,五万铁骑从凉州出发,一路西进,竟是没有 遇到丝毫的阻拦,一直打到大秦帝国东部边界处,与大秦骑士军团略作接触后,才收兵回国。 天楚十五年,周仓先灭新罗,后灭扶余,东北地区异族悉数荡平。项云在半岛设置燕州, 因为此地民族主要是战国时燕国灭亡后,燕国箕子带领燕国遗族东迁后形成,故尔命名为燕州,以 诸葛瑾之弟诸葛亮为州牧。 天楚十六年,经过数年的拉锯战之后,南越都护府大都督魏延终于平定岭南及安南地区,项云在此设立交州,任命江南政治新秀陆逊为交州牧。 天楚十八年,南中都护府大都督陈到率领七万大军平定南中、西康并翻越横断山脉,杀至南洋 以西,项云在此设立南州,以南中蛮首孟获为州牧。 天楚二十年,西域都护府大都督甘宁第四次西征,率领十万铁骑自凉州出发,一路西进,扫平 沿途不开眼的势力。连续击败匈奴,斩首十万!匈奴已经有两代壮丁死于太史慈之手,元气大伤。 第二年春,甘宁抱着决不后退的信念一路西进,终于遭遇大秦帝国的主力,两军展开了长达三个 月的伏尔加会战,太史慈在付出极大代价之后,全歼大秦帝国二十万大军,欧洲震动,并直接导致 了大秦帝国的分裂,三年后,大秦帝国分为东西两个国家,并由此引发了欧洲一波乱。 天楚三十年,六十五岁的项云宣布退位,皇太子项宏九登基为帝,次年,改天龙年。 此后,大楚帝国一直延续了八百余年,历五十六帝,始为大清所替。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